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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恶-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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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东饮言郁相携而来,亲眼目睹眼前的一切,上前道:“你怎么放了那妖怪!”
辰夜看了一眼小宝:“她……没有为恶,她也是个母亲……”
东饮摇着折扇,眼中藏不住的失望:“她逃了,未来会有更多的人死于她手!你这是放虎归山!”
辰夜动了动干涩的唇,刚想开口,眼前的场景却变了。
面前是侧狭抱着被自己刺死的白桃妖的尸首,睁着猩红的眼,对辰夜道:“你杀了她。”
辰夜道:“她是妖,她杀了不少人,她蒙蔽了你!
”
侧狭还未说话,身后不远元涉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他坐在安定塔上,身边是没了气息的方涯,静静躺在他怀里,元涉说:“是妖又如何?为恶又如何?人间每个人的手上,也不见得有多干净。”
侧狭冷笑起来:“说是为了大道,其实都是龌龊的私心罢了。我人间司的位置,你怕是觊觎已久,早就迫不及待想坐上了吧?辰夜,你敢说,死在你手下的性命,会比白桃少吗?”
辰夜急切道:“不……我不是……”
蓦地,场景又是一变。
那是一片漫山遍野的碧色,身边的那人,也是一身碧色的衣袍,看见那人,哪怕是背影,都让辰夜觉得安心。
沐青转过头来冲他微微一笑:“陪我一起留在这里可以吗?永远!”
辰夜毫不迟疑点了头,笑起来:“好啊。”
沐青上前两步,轻轻挽起辰夜的手:“在那之前,我想先弄明白一件事情。”
辰夜道:“什么事?”
沐青的笑变得说不出的怪异,那双清澈的眼也透出了异样的色泽:“辰夜真君,你是不是……喜欢我?”
辰夜的笑瞬间僵在脸上。
沐青似乎还嫌不够,添了一句:“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第115章 狼狈
辰夜后退了一步,愣愣看着沐青,有些心虚的道:“你在说什么?”
沐青却微微一笑,走上前来,伸手抚上辰夜心口的位置:“听不懂吗?你的心,可是跳的异常剧烈呢!”
辰夜刚想开口,却感觉胸口一阵锐痛,他低下头,看到沐青的手指如利刃,正生生穿进自己的心口,他抬头惊愕的看着面前的沐青,看到他眼中有着得意之色:“要不,我掏出来给你看看?”
辰夜看着沐青的眼睛,蓦地明白了什么,下意识后退,掏出符咒化为利刃,刺向“沐青”的脖颈。
那“沐青”龇牙咧嘴捂着伤口退开三尺。
辰夜觉得脑袋一阵晕眩,晃了晃神,发现眼前的场景又变了模样,面前不再是青山绿水,自己又回到了那座诡异的小客栈前,前方站着的,也不再是那个奇怪的沐青,而是白日里见到的那个卖烟妇。
卖烟妇一手拿着烟斗,一手捂着脖颈,恶狠狠看着辰夜。
辰夜像是刚从噩梦中醒来,捂着被那老妇伤到的胸口气喘吁吁,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看看面前的卖烟妇,又看看悠闲坐在一旁看戏的老乞丐,盘算着以一敌二,如何能全身而退?
卖烟妇狠狠吸了一口烟,留在嘴里,却没有喷出,辰夜看明白了卖烟妇的招式,心想着必定是那老妇的烟斗有蹊跷,才让自己陷入幻觉,因此千万不能被她的烟气喷到,刚刚交手,这老妇除了会故弄玄虚,硬功夫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若不出意外,应该很好解决……只是……
辰夜又偏头看看了看那老乞丐:只是这位就有些难测了,若自己和卖烟妇打起来,他再从中作梗,自己怕是……
老乞丐似乎看透了辰夜的思虑,抱臂洒然一笑:“你不必担心我,我是不会出手的,你们打你们的。”
虽然得如此说,辰夜还是有些顾虑,但容不得他多想,前面的卖烟妇已经一个健步攻了上来,辰夜祭出短刃,堪堪架住老妇的烟斗,发出“铿”的一声响,老妇对上辰夜的正面,喷出一口烟气,辰夜纵身向后一跃,避过了。
那老妇看似垂垂老矣,伸手却快的紧,紧跟上辰夜,烟斗一挥向着辰夜的门面,辰夜也是早有准备,一手挥刃架住老妇的攻势,另一手掏出符咒暗自捏诀,符咒又化为一支短刃。
老妇先一步看透了辰夜藏在身后的短刃,便不再向前,闪身向后退却,辰夜便就势扔出双刃,直攻老妇,她退无可退,便用烟杆去挡,正好跟辰夜留下了可乘之机。辰夜迅速掏出符咒附在了老妇留下空门的肚子上,那符咒一碰到老妇便燃了起来,发出蓝色的焰火,火势蔓延至老妇的全身,伴随着她凄厉而嘶哑的叫声,慢慢化为灰烬随风飞逝……
辰夜冷眼看着,一旁的老乞丐“啧”了一声,评论道:“降魔咒?不错!”
辰夜满脸戒备看着他。
老乞丐继续评头论足:“就是这符咒对付这些小妖小怪还行,遇到能力稍微强一些的,恐怕现在死的就是你了!想指望它来硬闯荒蛮?你确定不是前来送死?”
辰夜没心思跟他闲扯:“你究竟是谁?”
老乞丐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却没有回答他:“这些年,你在上面学到的就只有这些?真是让我有些失望啊!”
辰夜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你究竟想怎样?”
老乞丐笑笑,慢慢走上前来:“唉!看来必须由我亲自来了……”
辰夜缓缓后退,估算着两人的距离,心里默念口诀,手指在身后暗暗悬空画着符箓,蓦地,他看准时机,将那鬼画符般的符箓推了出去,符文散出耀目的金光,直射向老乞丐……
那符文稍纵即逝,金光消退,辰夜身前却没了那老乞丐的身影。
辰夜呆呆看着面前:这是……死了,还是消失了?
耳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唉,我也看出了你那半吊子的实力,本不想硬碰硬的,你若再逼我出手,怕是会后悔。”
辰夜下意识退开半尺,怔怔看着老乞丐。
老乞丐道:“不必紧张,你之所以来此,不正是为了覆恶之事吗?我便如你所愿,带你进荒蛮,如何?”
辰夜道:“你……怎知?”
老乞丐张了张口,却没有说话,忽然一个闪身又霎时间回到了客栈前的墙角,与他同时落地的,是一缕洁白的丝缔。
老乞丐抬头看了看对面宅子上的人:“呦!来了个伸手不错的!”
容不得他多说,那丝缔便追随着他再次而来……
那老乞丐身形变幻莫测,丝缕纵使紧追不舍,也终究没有缠住他。
老乞丐道:“是个难缠的家伙!罢了,老朽一向不喜欢强人所迫,既然你和你的朋友都不愿意,那就当我没说。不过……”老乞丐看向辰夜的方向:“我想我们很快又会再次见面的……”声音还未逝,老乞丐已经不见了。
周围霎时间安静下来。
那丝缔渐渐缩回了屋顶,紧接着屋顶飘下来一个青衫人。
辰夜皱着眉,看着面前的人:“你是……真的沐青?!”
青衫人浅浅一笑:“难不成还是假的?”
辰夜紧紧盯着面前人的眼睛,那里如一汪纯净的湖水,澄静至极……
辰夜安了心,但幻境中的场景又让辰夜有些发虚,不敢再与沐青那双清澈的眼对视:“你不是有事在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沐青道:“事情办完了,自然要下来寻你。荒蛮不同以往,我有些不放心。没想到刚下来就碰到个棘手的。这人是谁?我怎么感觉……似乎认识你?”
辰夜道:“我也不知。”
沐青道:“他的功夫远在你我之上,你我联手都不一定对付的了他。”
辰夜道:“我知道……”
沐青上前一步,轻触上辰夜胸口被血水染了一小片红的衣衫:“怎么这么狼狈?这里……也是被他伤的?”
辰夜慌慌张张捂住,脑中浮现的是幻境中沐青的那句尖锐的问话:“不是,一点皮肉小伤,血早就不流了……不提这个了,东饮那里也不知如何了?我们得早些去看看。”
沐青道:“嗯。”
辰夜瞧了沐青一眼,做贼心虚又避过了视线,转身沿着客栈前的大道走了,沐青在他身后亦趋亦步的跟着。
“我怎么觉得……”沐青开口道:“你今天有些怕我?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哪……哪有……?”
沐青淡淡道:“嗯,最好是。”
第116章 销魂
且说送那受伤的女子回家的东饮,一路上除了赶路,也没少闲着,你侬我侬、互送秋波,有说有笑按着女子的指示回了她的住处。
可是到了门口,东饮却愣住了。
那女子留意到了东饮表情的变化,趴在东饮背上有意无意问了一句:“公子在想什么?怎么不进去?”
东饮回过神来,略笑笑:“我以为姑娘所说的住所,却不想……”
女子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牌匾,道:“公子可是嫌弃我们这一类人?若如此,便将奴家放下,奴家自行进去便是了……”话说到最后,女子的声音开始发颤,后面又隐隐带了哭腔。
东饮道:“怎么会?”
许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面前的门被倏忽打开,走出来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花魄姐?”“花魄姐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回来?这是去了哪里?”
东饮慢慢放下背上的女子。
女子对围聚而来的姐妹道:“今日在集市上不小心扭伤了脚,多亏了这位公子。”
几人齐刷刷看着东饮,东饮则彬彬有礼道:“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其中一位说道:“原来如此,还不知公子名姓。”
东饮道:“在下东饮,是一派闲散人士,爱好游历,途经此处,有幸遇见了这位……花魄姑娘,便一路来了这里。”
又有一位笑嘻嘻道:“小哥哥长得好俊俏啊。”
得此露骨的奉承,东饮差点没绷住,赶紧掏出折扇摇了摇:“在下愧不敢当。”
“公子一路护送我家姐姐来此,既到了这里,何不进屋坐坐?屋里虽粗茶淡饭,但也备了几分薄酒,正好作为公子护送我家姐姐的回报。”
东饮刚想说话,那位花魄姑娘却又梨花带雨抽泣起来:“这位公子是高雅之士,怕是瞧不起我们这等风尘之人,既让人不适,还是让他走吧……”
东饮的辩解刚要脱口而出,那女子身边的一个姐妹又提前插话了:“我看公子一表人才,没想到竟也是如此世俗之人……我们姐妹四人父母死得早,相依为命,迫不得已之下才想到如此出路自食其力,公子若看不起,我们也不便强留,公子还是走吧!不送!”
东饮想着:还一个自食其力!又刚要说话,又一个年纪较小的妹妹道:“姐姐们不要如此,公子毕竟是花魄姐姐的救命恩人,从集市一路来此,奔波劳顿,怎么说也不该……”
东饮心内发笑:这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戏码演的,竟容不得他拒绝了,于是道:“在下一句话还未说,几位姑娘真是一棒子打得在下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花魄愣了愣,泪眼婆娑转过头来,满脸期待:“公子的意思是?”
东饮道:“一路上是有些累了,不如就进去喝口茶水罢。”
花魄转悲为喜:“公子当真……”
一个姑娘趁热打铁调笑道:“怕是因为我们花魄姐姐近日圆润了些,压坏公子了吧。”
花魄脸一红:“瞎说什么?”
一个有眼力见的姑娘道:“快快快!既如此,我们也不要都在外面站着了,公子里面请。”
东饮被这些莺莺燕燕的姑娘围拥着,推推搡搡进了屋子。
落在身后的大门牌匾上,用艳丽的朱砂红题着“销魂窟”三个大字。
东饮进了大门,便觉出屋内一阵浓郁的胭脂水粉的香气,心想着果然是女孩子的住所;屋子不大,但妙在布局雅致且干净,面前的桌上,更是摆着一大桌精致小菜,还有一坛陈年的女儿红,像是早已料定有贵客驾到似的。
东饮笑了笑:“这哪里是粗茶淡饭,分明是满汉全席啊。”
其中那个看着极机灵的女孩道:“公子来的巧,今日恰恰是我们落梅妹妹的生辰,是以丰盛了些,今日花魄姐姐也是因此去了集市,想为妹妹买个生辰贺礼,却不想扭了脚,害我们担心,也害得公子劳碌。”
东饮道:“哦?原来如此,看来在下今日真的是有口福了。”
几个姑娘手脚利落的准备了碗筷,又添好了酒,邀东饮落座。
花魄巧然一笑,坐在东饮的身侧,挽袖为东饮夹菜:“公子是奴家的救命恩人,所以来此,也只当是自家,不必客气。”
东饮难得拘束,拿起筷子,却只看着不动。
花魄注意到,关心问道:“可是这些菜食不合公子胃口?”
东饮心道:简直比客栈那个破地方好太多了!嘴上却没说,只问道:“这些都是你们自己做的?”
花魄结结巴巴道:“算……算是吧,公子不喜欢。”
东饮放下筷子,尴尬道:“老实说,在下今日脾胃不大好,没什么食欲,便就不动筷子了。实在不好意思。”
那个机灵的女孩看了花魄一眼,也撂下筷子:“公子还是嫌弃我们这些风尘之人,便连饭也不愿意赏脸吃一口了吗?”
东饮忙着辩解:“姑娘误会了,实在是……”他瞥见面前的酒杯:“不过既然来了,为避免打搅几位雅兴,就陪同各位喝些薄酒聊表歉意吧。”
花魄数落起那个话多且机灵的女孩道:“你说你,怎么跟客人说话呢?如此无礼?”又对东饮赔笑道:“我这个妹妹就是嘴上没把门,什么话都敢说,公子不要见怪,话说的如此生分,本想请公子吃顿便饭,没想到倒成了公子陪我们了,平白多了误会。”
东饮笑起来:“不会不会,这样的女孩反而可爱。”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赞叹道:“好酒!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醇厚的女儿红!”
一个眉上一粒美人痣的女孩道:“埋了上百年的好酒,能不好吗?”
东饮眯着眼笑起来:“上百年?我听说女儿红都是女孩自生下之日起酿,带女孩出嫁之时挖出,作为成婚之日陪嫁之酒,埋了上百年……”
生着美人痣的女孩脸色登时黑了下来,低下头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东饮却道:“埋了上百年?那这个姑娘岂非孤独终老?可怜的很呐!”说罢,自己“嘿嘿嘿”笑起来。
那女孩似也松了一口气,娇羞道:“公子真坏!”
花魄起身打着圆场起身添酒:“公子说好,便多喝些。我这几个妹妹就喜欢胡说八道,不能信她们……一直没有介绍这几个颦儿,刚才跟你搭话这个叫华月,那颗美人痣最是易记;还有这个,话最多的,也是脾气最爆的这个,她叫秋蝉,人如其名,聒噪的紧;最小的这个,叫落梅,人最小,胆子也最小。”
秋蝉道:“姐姐还落下一个。”
花魄道:“落下哪个?”
秋蝉掩嘴一笑:“自然是我们风情万种的花魄姐姐。”
花魄脸一红,有意无意偏了酒壶,指尖碰了东饮微热的手:“我便不用介绍了吧?”
东饮仰头一杯下肚:“不用不用,花魄姑娘我自是熟悉不过。”
秋蝉打趣道:“呦!才刚认识,就熟悉不过了?”
东饮才喝了两杯,就觉得脑袋有些昏沉了,心想着初时是想尝鲜,没想到这百年的陈酿着实烈的很,嘴上胡乱应着:“可不是。”
秋蝉娇羞一笑,又站起身来添酒,不想受伤的脚一顿,身子一歪连人带壶摔到了东饮身上。
东饮堪堪扶住,轻声细语道:“小心一些。”
花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也没急着起来,抬起的头正和东饮四目相对:“公子,公子……奴家不小心……公子的衣衫湿了,不如……家父还留下一些旧衣衫,公子随我进屋,将就换下吧。”
几个姑娘在旁掩嘴偷笑。
东饮扶着那具软糯的身子,盯着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刚要开口,紧关的门却煞风景的“噔噔噔”响了三声。
第117章 风情
东饮感觉道怀中的身子也蓦然一僵,快速站起身来。花魄抬起头无声看着门口,紧接着看了一眼东饮,又将目光瞥向她那几个姐妹。
那几个姑娘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最机灵的秋蝉也僵持在那里没有动身。东饮感觉到房中人一致的紧张。
紧关的门又“当当当”响了三声,门外的人似有些急不可耐。
在座的人却依旧僵持着,没有一个人起身去开门。
在这种奇怪的氛围中,东饮尴尴尬尬摸了摸鼻尖道:“……刚才是不是有人敲门?”
花魄道了一句:“该死!偏在这个时候!”便懒洋洋起身走到门口:“外面是何人?”
外面的声音既冰且冷,低低道:“远来之人。”
花魄道:“我们这里打烊了,阁下还是另寻住所吧。”
花魄趴在门口细细听着,等了好长一阵,外面再没了声音,就在她以为外面那人已经走了的时候,外面却极平静的传来一声冷笑:“销魂窟?青楼也有打烊的时候?”
花魄又转过头和她的姐妹交流了眼神,但是几人之间交流了半天也似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东饮看不下去了,轻轻一笑:“放他进来吧,外面那位,是在下的朋友。”
花魄脸僵了僵,随后不自然笑笑:“原来是公子的朋友,怪奴家失礼了。”于是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身着一身碧蓝长袍,气质非凡相貌英俊,只是眉宇间神色清冷,腰间挂着一柄黑色的长剑。周身自然而然拒人于千里的气质让惯常笑脸迎人的花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僵在那里徒然看着。
那人倒也不将自己当外人,一步跨进屋内,左右看着,直到看到了桌上端然而坐的东饮,凝着的神色才稍稍化开了些,不过又添上了几分嘲讽:“半天不回去,在这里挺自在啊?”
东饮笑起来道:“群芳在侧,佳肴在前,自然是自在的。”
桌上的“群芳”听得如此奉承,“花容”大盛,娇羞低下头,腮上飞起两朵腮红,更添风情。
关上门,走上前来的花魄笑起来:“东饮公子总是如此谬赞,倒叫我们姐妹几个吃不消了。还有这位……我们应该在集市上见过,既然是东饮公子的朋友,还不知如何称呼?”
“言郁。”“言郁!”
两个声音异口同声,一个清冷,一个油腔滑调。末了,东饮看着言郁添了一句:“我师弟……”
言郁身子微不可查的一顿,瞥了东饮一眼,没再说话,看着东饮脸上的两抹红,心想着这小子八成已经有些醉了。
花魄道:“那么既如此,言郁公子来都来了,天色已晚,何不同坐,吃上一些饭食?”
言郁不理她,对东饮道:“你还要留到何时?”
东饮道:“着什么急?来来来!这里有百年的女儿红,我尝了尝,味道着实不错,师弟你要不要也来尝尝?”
似是一口一个师弟叫得言郁有些恼怒,花魄分明看见他额上有青筋跳了跳,刚要上前搭话,却看见言郁径自坐了下来,坐在了东饮的对面。
秋蝉和落梅往边上坐了坐,为言郁腾出了一个位置,花魄亲自备上了一副碗筷,热络道:“言郁公子不必拘束,都是家常便饭,随意些,东饮公子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不必客气的。”
言郁冷哼一声,也不搭话,花魄感觉热脸贴了冷屁股,便不再多言,尴尴尬尬回了自己的位置,为东饮添酒。
东饮又一杯酒下了肚,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皱着眉头的言郁,笑嘻嘻道:“师弟,有美人在侧,你还一副冷脸相迎,委实有些不解风情。”
秋蝉看了看言郁冷峻的侧脸,道:“言郁公子性情如傲立枝头的白梅,人世间乏的很,今日难得一见,倒叫秋蝉倾慕不已。来,言郁公子,奴家敬你!”
东饮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前的素菜,似是没听到。
秋蝉神色冷了冷,僵在空中的手只好慢慢收回,自己喝了那一杯,愤然落座。
东饮摇摇晃晃打着圆场:“我这个师弟就是如此,一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无趣的很,我是习惯了,秋蝉姑娘不要见怪。”
一旁的心细的落梅看出言郁似是最喜欢面前的那盘油菜虾仁,于是拿起筷子,夹了几只送到言郁的嘴边,娇羞道:“公子……”
言郁这次难得抬了抬眼:“好重的海水腥味……”
落梅收回筷子,闻了闻道:“腥味?难道是这虾仁?”
言郁道:“不是,我是再说你!”
落梅登时变了神色,面上霎时间阴沉下来,甚至还有些说不出的狰狞。
言郁撂了筷子:“不吃了,吃不下了。”
东饮道:“又是因为何事?”
言郁道:“纸灰味、还有腐烂之气,有些作呕。”
东饮笑起来道:“鼻子还真灵!”
言郁起身:“难得你能忍得下来。”
东饮瞧着周围那些原本巧笑倩兮,一团和气的姑娘,此时无不是低着头,一脸恨意的盯着言郁,心想着:言郁啊……
东饮站起身来,持酒走到言郁身边:“忍不了,又为何过来?”
许是为了缓解气氛,花魄啊呀一声叫:“对了,方才说要帮公子换下湿衣服的,方才言郁公子一来,竟差点忘了,公子随我来吧!”
东饮摇摇晃晃盯着身上的衣服,又看看着急上前的花魄,眯起眼问道:“换衣服?你帮我换吗?”
花魄羞怯道:“公子休要拿奴家取笑了……”
东饮咧嘴一笑,伸手在花魄鼻子上刮了刮:“你呀!”
喝醉的东饮不自知,但这亲昵的举动却着实让他身边的两人坐不住了:花魄拉上东饮的手:“公子快来嘛!”
言郁神色又冷了三分,几乎和桌上的几位一样一黑到底,他也拉住东饮:“这么重的味道?你当真下得去手?”
醉醺醺的东饮看了看花魄,又看了看言郁,手指又不由控制的勾起,许是有些发晕,本想勾上花魄鼻尖的手转了个弯,勾上了言郁英挺的鼻尖,带着无限宠溺。
言郁:“……”
花魄:“……”
言郁脸色有些发白,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些发晕,东饮甚至还看到言郁的脸颊有些不自然的微红……
第118章 前尘
东饮霎时间清醒过来,勾起的手指僵在原地不知该往哪里放,笑嘻嘻对言郁道:“眼一花,没看清楚,把你当成了花魄……我不是有意……”
言郁一听,神色冷了几分:“花魄?”
东饮腼着脸解释:“是是是,这不酒上头了嘛!”
花魄一看情况,忙着替东饮打起掩护来:“言郁公子息怒,东饮公子是无心的。来来来,东饮公子快些随我进屋吧!”说罢,花魄架起满脸通红的东饮这便要走。
言郁冷冷问了一句:“你真要同她进屋?”
一句话问出了东饮的冷汗,张着嘴不知该如何作答,甚至还生出了一阵愧疚尴尬之感,这感觉生生像是被妻子和小妾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感觉,东饮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感觉,不过虽然他喜欢拈花惹草,但是在言郁面前,他做不出……即使他喝酒之后生出的糗事言郁没少见过,甚至还时常由言郁来替他收拾烂摊子,但是但凡有一点意识,被人视奸,尤其是被言郁这种有些食古不化的冰柱子看着,总觉得有些别扭……
东饮想了想,变将劝说目标换到了花魄身上:“没事……其实也不用非得换……”
花魄拽着东饮的手却丝毫未有放松,甚至软糯糯撒起娇来:“走嘛!屋里还有……”
话还未说完,就被利刃破空之声制住了:言郁拔下了腰间的长剑,直攻花魄。
花魄也不含糊,一个利落的闪身,堪堪躲过了。
言郁道:“身手不错!”
花魄与言郁话不投机,转而对东饮道:“东郎,你这朋友丝毫不讲情面,我好吃好喝待他,他却对奴家动粗,你说这样是什么意思?”
东饮摇了摇折扇,为难道:“他这人是有些古板,看不得你们……”
花魄抽泣道:“奴家姐妹四人自幼丧母,做此营生也是逼不得已,怎么反倒……”
东饮笑呵呵道:“他气得不是你们这层身份,而是……”他手中折扇应声而开,扇上的花鸟画却变了模样,变为画着几柄短刃的画作,之后这短刃竟真的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身边的花魄射去。
花魄神色一凛,身形一闪,原先的地方只剩下散落的花瓣,真身以更快的速度闪到了桌前,她娇滴滴道:“东郎也是好狠的心!”
东饮道:“我师弟虽古板,但也古板的极有性格,绝不会因为风尘女子这等理由讨厌你,他讨厌的是作恶多端的妖!很不巧,你正好触了他的底线。”
花魄媚笑起来:“原来东郎一早便知我是妖?所以才引蛇出洞,随我到了这销魂窟?那么……这焕云镇杂七杂八的妖魔鬼怪这么多,怎么偏看上了奴家?”
东饮道:“未免打草惊蛇,我等一行刻意隐藏住仙气,单凭感应,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嗅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而且你也说了,这焕云镇的确妖魔鬼怪众多,一个正常人都没有,全是蜷伏在此守着那个倒霉蛋凡人过来给你们打牙祭的!确实太多了,我们又有要务在身,但遇见了,我们也不能就此放过,只好选择棘手的!”
花魄道:“这么说来,奴家位列这棘手之首了?实在惭愧!”
东饮道:“不是首位,但是前三跑不了,剩下的有我几个朋友对付,现在这个时辰……怕是已经解决掉了吧?”
言郁道:“出来的时候,辰夜已经差不多制服了那鸟妖了,就你还磨磨蹭蹭。”
花魄道:“其实奴家也早已察觉到阁下并非等闲之辈,如今看来,二位确是天界的人了?二位仙君,请恕奴家招待不周啊!”
东饮道:“招待的挺周到的,没在饭食中动手脚,还亲身作陪,白让我喝了一通好酒,委实不错!”
言郁道:“是啊,有些人都乐不思蜀了!”
站在一旁的秋蝉道:“姐姐,别跟他们废话了,他们虽然是天界的,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又有我们四人,谁为谁打牙祭还说不准呢!”话音未落,她身旁的华月便先一步攻向言郁。
站在言郁身前的东饮将折扇合上,快速挡住了华月的攻势,玉骨铸就的折扇碰上落梅蓦然伸长的指甲,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接着就是一声闷哼和一声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
落梅不可置信的看着手执长剑的言郁,眼神中似有不甘,身形一飘,单单落下一地的枯骨。
东饮道:“原来是白骨精啊!”
言郁道:“所以说你不也挑食,什么都敢下手……”
东饮展开折扇煞有介事的扇了扇:“这你就不懂了,我见我几时对她下手过?我感兴趣的、看不透的,单只花魄姑娘而已。”
花魄闻言拢着头发娇俏道:“那还真是奴家的福气了!”说罢,乌黑的发丝迅速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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