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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昏君的鹤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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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i:[嘤……小老弟好有钱!超级超级有钱!]
  庄衡觉得自己两只眼睛都镀上了一层金光,不过毕竟不是自己的钱,眼馋一下也就差不多了,再说本来就是借的,借得多将来还得多,他拒绝了少年的好意,只从少年手中叼走一片金叶,因胥乌跪在旁边不方便说话,就伸长脖子在少年脸上蹭蹭,以示感谢。
  这时候直播还没关,观众们被他们的互动萌一脸血。
  弹幕一:[花花]啊啊啊啊啊我也想养这样一只粘人的大可爱啊!
  弹幕二:[花花]小鹤鹤你不是能变成人吗?你倒是变成人形再蹭啊!
  弹幕三:[花花]哈哈哈哈难道光头帅哥真是小鹤鹤变的?
  弹幕四:[花花]想看光头帅哥蹭……我怀疑弟弟不是他亲弟弟。
  弹幕五:[花花]我也觉得,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庄衡喜滋滋地叼着金叶跟观众道别:[观众朋友们,明天见!小鹤鹤有钱了,去买零食啦!]
  关闭直播,庄衡叼着金叶去天上飞一圈算作兜风,充分体会了一把有钱人的快感,之后让ai帮他充值,充值成功后,他嘴里的金叶消失不见,系统控制面板上代表晋江币的数字“刷刷刷”翻滚,后面一下子多出好多个零,庄衡迫不及待地花了一万晋江币解锁新功能,之后回到马车队伍中,美不滋儿地开始期待。
  第二天晌午,庄衡照例找了个僻静处变成人形,回到队伍中开始做饭,季大石等人对于处理食材已经得心应手,庄衡只需要完成最关键的步骤就可以,因此非常节省时间,等他动作利落地将一顿饭做好后,限定的一个小时也差不多接近尾声。
  ai:[还剩三分钟,倒计时开始啦!]
  庄衡这回悠哉悠哉的,一点都不着急:[确定给我复制好了吧?]
  ai:[放心!没问题!]
  庄衡看看少年,再看看忙着盛饭装菜的众人,清清嗓子,慢慢道:“今日开始,我就暂不回去了。”
  众人都朝他看过来,面露惊讶。
  “我将就地修炼,省得每日来回奔波。”庄衡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后退几步跳上马车盘膝而坐,“一会儿我的身体会自行闭关,闭关时气息暂停,你们不用惊慌,明日肚子饿了,我会自己醒来。”
  众人长大嘴巴,似乎还是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
  庄衡听着ai的倒计时,默默跟着数,在最后关头闭上眼轻启双唇,唤了一声:“鹤鹤,过来。”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庄衡所在的位置凭空出现一只眼熟的丹顶鹤,而庄衡本人并未消失,维持原姿势坐在那里,丹顶鹤出现后依旧是平日昂首挺胸的优雅姿态,从车厢内踱步而出。
  这情形再加上庄衡那一声呼唤,任谁看了都会相信仙使大人是被仙君召唤来的,而且说来就来,眨眼功夫就从仙岛赶到了这里!
  众人目瞪口呆,下巴差点砸在地上,随之而来的是亲眼见证神奇法术后的惊叹与膜拜,要不是附近还有大批人马在,季大石等人差点就声势浩大地跪下,恨不得对着马车五体投地。
  现场唯有少年还算平静,只是目光极其幽深,在庄衡的人形与鹤形之间来回巡视,似乎陷入沉思。
  庄衡对精心设计的流程非常满意:[帅!完美!]
  说着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想想又走回去,伸长脖子在自己脸上蹭蹭:[哇!好舒服!我的皮肤好好!]
  ai:[……]
  直播间的观众也被庄衡唬得一愣一愣的。
  弹幕一:[花花]哇!主播太敢想了!剧情越来越不科学了!
  弹幕二:[花花]一开始我以为是动物世界,后来我以为是魔术综艺,再后来我以为是宫斗戏,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修仙剧。
  弹幕三:[花花]竟然还能复制,为神仙剧情默默流泪辽。
  弹幕四:[花花]主播你敢不敢再复制一个弟弟?
  庄衡:[……咦?]
  少年正在吃饭,忽然感受到一股莫名的视线,抬起头不出意外地看到庄衡在看自己,只不过这次的目光分外诡异,还上上下下打量,似乎在酝酿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少年伸手摸摸他的脖子:“怎么?”
  庄衡脖子僵了僵,收回目光默默吃饭。
  ai:[主人,可以采访一下你刚才在想什么吗?]
  庄衡:[拒绝采访。]
  ai:[不就是想复制一个小老弟玩玩嘛,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庄衡:[你这个人工智能,怎么那么变态?]
  ai委屈哒哒:[明明是你自己想的。]
  庄衡:[没有,闭嘴!]
  庄衡莫名感觉到羞耻,急忙打消不合时宜的念头,甚至有些不好意思面对少年,吃完就离开了队伍,去附近转悠到天黑才回来。
  队伍摸黑前行了一程,直到人困马乏时才停下来休息,这一日碰巧驻扎在溪边,不少人都拿着换洗衣物去溪边洗澡,庄衡回去时没看到少年,季大石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守在马车边,看到他立刻道:“仙使大人你回来啦?放心,仙君我们轮流守着,不会有人打扰的!”
  庄衡有些感动,伸出翅膀在他后脑勺摸摸。
  季大石受宠若惊,又伸出手道:“公子去溪边洗澡了,在那边。”
  庄衡点点头往溪水上游飞去,果然在溪水中找到少年的身影,胥乌正守在一边,少年洗完从溪水中走出来,听见动静抬头往夜空看,庄衡急忙转开目光飞远一些,等看见少年穿好衣服才落地。
  少年抬手让胥乌先行离开,之后走到庄衡身边,问道:“可要让人给仙君擦洗一下?”
  庄衡:“……不、不必了,修仙之人都挺干净的,用不着洗。”
  少年蹙眉:“是么?今日究竟怎么回事?你往日都是鹤身变幻出人形,二者从未同时出现过,今日怎么……”
  庄衡随口忽悠:“修炼到一定境界都可以变幻出分|身,没什么好奇怪的。”
  少年看着他,将信将疑。
  庄衡怕他再追问,转身道:“你先回去吧,我也洗一洗。”
  少年已经习惯他时不时离队的行为,原地站着看他在水中梳理羽毛,过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庄衡洗完澡神清气爽,溜达着回到马车旁边,马车的门帘内透出一点昏黄的幽光,庄衡不确定少年有没有睡着,放轻动作跳上去,用嘴巴将门帘掀开一条缝。
  透过缝隙,庄衡看到自己的克隆身体以打坐姿势靠坐在车厢壁上,而少年竟单膝蹲在自己身边,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撑在自己头边的车厢壁上,同时脸凑到自己的脸旁边,鼻子与嘴都几乎贴到自己脸上。
  庄衡:“!!!”
  ai:[啊啊啊啊啊啊非礼啊!他是不是要偷偷亲你啊!]
  庄衡吓得够呛,下意识转身想跑,却不知怎么回事脚下有些打滑,一不小心摔下去,在即将落地时又扑腾着翅膀飞起来,却晕乎乎撞到车厢外壁,再次“扑通”摔到地上。
  ai:[……主人你好像不光心脏出问题,平衡能力也出问题了,好惨。]
  庄衡心“砰砰”直跳:[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老弟好变态!他怎么可以对一个没有呼吸的人下手!太变态了!]
  少年神色如常地掀开车帘弯腰走出来,见庄衡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面色微变,忙跳下去将他抱起来,回到车厢后才将他放下,关切问道:“怎么了?”
  庄衡充满疑惑地看着他:“你你你……”
  你这个大变态,你还问我怎么了?
  少年蹙眉想了想,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哦,我方才是想闻闻你身上是否有味道,若有味道,我就抱着你去溪边帮你洗一洗。”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无意冒犯,只是看你每日人形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做完饭后洗澡的时间都没有,怕你身上不干净。”
  庄衡:“??????”
  你他妈再说一遍!谁不干净?鹤爷我鹤形的时候随时都能找到干净水源洗澡,想洗几次就洗几次,你竟然说我不干净?
  ai:[嘤……他也是好心。]
  庄衡想到自己之前那么大反应,窘得头顶冒烟,气呼呼地用嘴巴顶开帘子飞出去。
  少年:“……”
  庄衡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前一晚还恼得不行,第二天又左一口“琅弟”、右一口“琅弟”,亲亲热热叫起来。
  数日后,大军抵达废都,庄衡对打仗没兴趣,也不想在战场上做直播,毕竟现实中的战场远没有经过艺术加工的影视作品中那么燃,直接观看很少有人会觉得有意思,再说碰到血腥画面还会打马赛克,实在没什么观赏性,他就跟少年打声招呼,主动请缨,打算先进城探听一下消息。
  有这样的哨兵,当然是军队一大利器,但少年不太放心,微微蹙眉:“不必,这场仗我们必胜无疑,你不要去冒险了。”
  庄衡道:“那我就不打探消息了,去大石家中用一下厨房,可能等你们打进来的时候,我差不多饭也做好了。”
  少年不解地看着他:“你为何如此执着于做饭?这些粗活儿交给下人做就好了,若你是缺少银两,我可以帮你买个奴仆。”
  庄衡眨眨眼,信口胡诌:“琅弟你有所不知,我的修炼法门与旁人不同,我是以佳肴入道,用美食修仙,以前修为进益很慢,自从变成人形开始做菜后,我的修为与日俱增,进益相当大,做菜这么重要的事,不可断啊!”
  少年也不知信了几分,注视他片刻,最终没再追问。
  庄衡松口气:[小老弟盯着人看的时候,眼神太用力了,撒谎都战战兢兢,鸭梨山大。]
  ai附和:[是的是的,每次他盯着你看的时候,你都心跳好快。]
  庄衡:[……]
  少年说这场仗胜算很大,倒是一点都没吹牛,戴国虽小,但戴侯已经坐稳君位,内政无忧,这次几乎是倾全国之力来支持少年,而废都守卫本就薄弱,叶统领又身受重伤,唯一能依仗的也就是五百年盛世留下的坚固城墙,可这样的壁垒高筑在失去民心的时候也只能形同虚设,季大石还有一帮弟兄留在城内,季大石提前几日偷偷与那些人联系,里应外合之下,城门轰然而开,仅仅半日便顺利夺城。
  叶统领的头颅被砍下来,高高悬挂在城楼之下,叶统领手下兵士死的死降的降,因大军进城后不伤民不夺财,城内百姓欢欣鼓舞,纷纷打开家门迎接这支仁义之师。
  季大石的母亲已经被其弟兄接到别的地方照顾了,季大石家中空无一人,庄衡独自在厨房忙得满头大汗,做菜的速度就好比后面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催,要不是知道这是在直播,观众们都要怀疑他开了快进。
  最终,他在变回鹤形之前将最后一道菜出锅。
  这时,门外街道上响起欢呼声,院门被人推开,少年当先走进来,季大石在他身后猛吸鼻子:“好香!”
  久违又浓郁的烹饪香味四散开来,季大石等人这次却没有急着围上来狼吞虎咽,弟兄们看着桌上的饭菜,一个个开始抹泪,有的低头哽咽,有的高声喊着爹娘或媳妇孩子的名,有的“扑通”跪到地上嚎啕大哭。
  庄衡看看季大石,发现他比离开之前壮了不少,看他们哭得伤心,心有戚戚,拿翅膀戳戳少年,低声道:“让他们带上吃的去见见家人吧。”
  少年目光从桌上移到旁边的锅中,发现庄衡今天做的都是汤水很足的炖菜,煮的也不是米饭而是稀粥,这一看就是做好了给很多人分的准备,他心神微微触动,伸手在庄衡脖子上摸摸,转头对季大石道:“你跟弟兄们将饭菜分了,带去给家人尝尝。”
  季大石哭得越发大声,带着众人跪下来磕头:“多谢公子!多谢仙君和仙使大人!”
  少年又看向庄衡,问道:“你可要随我入宫?”
  庄衡一脸莫名,眼里满满都是疑惑:你为什么要入宫?
  少年走到一边将“打坐的仙君”扛起来,抬脚往外走。
  庄衡:“……”
  看少年将自己的复制品扛到马车上安置好,庄衡只好跟着他上车,待马车动启动后用嘴巴掀开帘子看了看,再放下来:“还真是往皇宫方向走啊?你去宫里做什么?”
  少年抿抿唇,垂眼道:“我祖母在宫里亡故,我去祭奠她。”
  这话倒也不算撒谎,伏国确实曾有一位夫人被天子强抢入宫,只是这话半真半假搀在一起而已。
  庄衡想了想,脑中忽然划过几行字,激动道:“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位伏国夫人,据说貌若天仙,但凡见过她的人都会被迷得走不动路,当时的天子……应该是当今天子的祖父吧,据说那位天子设计把伏国夫人抢入宫中归为己有,是不是有这回事?”
  少年神色莫名:“嗯……你竟知道此事?”
  庄衡:“……”
  书里写的,能不知道吗?
  这段内容在书里只是一笔带过,但庄衡印象还挺深刻的,只是一时没想起来那夫人是哪个小国家的,不然早就能联想到少年身上了,作者笔力不错,三言两语就将夫人的美貌刻画出来,顺便讲述了由这位美人引起的一场朝廷震荡。
  据说夫人原本是老天子给儿子抢来的媳妇,但因为实在垂涎美色,事到临头自己抢过去了,而更过分的事,这老天子前一个宠幸的女人是被他抢来的庶母,也就是说那老不羞先给亲爹戴了绿帽,后又给亲儿子戴了绿帽,王族因此绿到发光。
  大禛王朝以礼治天下,没想到五百年后出了这样一个不知廉耻、淫乱后宫的家伙,王族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因此一落千丈,更不用说前后两个美人又因为争风吃醋与涉及儿子的利益之争,导致朝廷乱象频出,由此之后,王朝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庄衡回顾原文情节,惊叹道:“祖父是个淫棍,父亲是个暴徒,孙子是个变态,有这样的祖孙三代,这朝廷想不亡也难啊!”
  少年抿紧唇,牙关紧紧咬着,半晌后才松开,他抬手掀开一旁的卷帘,看着外面逐渐西沉的暮日,低声喃道:“不会的。”
  庄衡扭头看他:“什么?”
  少年将卷帘放下,神色恢复如常:“没什么。”
  庄衡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便收回目光。
  马车很快行到宫门口,如今城内势力整肃一清,整座宫城都暂由戴国将军领兵把守,见坐在马车前的人是胥乌,立刻将中门打开,马车长驱直入,到寝宫门口又有宫人神色恭敬地上前接应。
  少年抱着人领着鹤走进殿中,胥乌安排了可信之人在门外守候。
  庄衡见少年将自己的复制品安置到床榻上,还贴心地盖上锦被,忽然想起一事:“你父亲是伏国夫人被抢夺之前留下的血脉,当今天子的父亲是伏国夫人入宫后留下的血脉,这么算来,你跟天子是远房兄弟啊!”
  少年愣了片刻,似乎之前并未想过还有这层关系,最后轻轻笑了一声:“是兄弟又如何?这天下诸国,最开始都是兄弟,到头来还不是互相倾轧残杀。祁王也是天子的兄弟,同样在谋划着夺取天子的性命。”
  庄衡抬起翅膀在他肩上拍拍:“哎,生活在这个时代,兄弟辛苦了!”
  少年觉得他这话听着有些古怪,一时也没想明白怪在那里,蹙眉琢磨片刻,最终放弃。
  庄衡转头打量这座宫殿:“哇!真奢华,戴国宫殿跟这里一比简直就成了麻雀窝,那个……我晚上就睡在这里?”
  少年微微颔首:“你可满意?隔壁还有温泉池,随时可以去……哦,我倒是忘了给你多备几件衣袍,你先歇着,明日一早我便让人送几身新的过来。”
  庄衡昂首挺胸,若换成人形这会儿必然要宠辱不惊地笑一下:“不必不必,别的都是身外物,我们修仙之人并不在意。”
  少年并不与他争辩,扬声让人准备些吃的送来,又对他道:“你在这里好生歇着,我去看看我祖母。”
  庄衡点点头:“你尽管去,不用担心我。”
  少年走到大殿外面,仰头看看繁星点缀的夜空。
  过了片刻,胥乌从走廊一头匆匆过来,躬身道:“主上,可要现在过去?”
  “嗯。”少年收回目光,抬脚缓缓走下台阶。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正在写,估计需要一个小时,明早看也是一样哒,大家晚安!=3=


第27章 [二更]鹤鹤有头发了!
  废弃的王宫大而空旷; 少年与胥乌踩在青石板上的脚步声错落有致; 伴着低语声在四面回荡; 生出模糊不清的回音。
  少年边走边问道:“可曾打听清楚?原统领确实死了?”
  原统领指的是在叶统领之前明面为病逝实际应是遭到蓄意谋害的那位统领,胥乌道:“是死了,家人也没了,姓叶的手段狠辣; 没留下一个活口。”
  少年嗓音凉沉如水:“他手下的心腹也都不在了?”
  胥乌摇头:“不在了,连地牢里都打探过; 忠心于他的早就死了; 不忠的也降了; 姓叶的手握废都权柄后几乎是一言堂; 但凡与他不和的都活不成; 如今他的势力被连根拔除,剩下的人没一个中用的,除了墙头草就是普通百姓。”
  少年脚步未停; 继续往前走。
  胥乌顿了顿:“哦对了,季大石是比较成气候的,他手底下那帮男儿都极有血性,秉性也淳善,是可造之材。”
  少年颔首:“确实如此。”
  两人未再说言语,一前一后往宫殿深处走去; 沿途看不见半个人影,直到靠近祖庙才逐渐感受到几分人气,只是这人气也稀薄得很; 祖庙里供奉着本朝历代先祖,本该至少有几十人值守,如今只剩零零落落七八个,这七八个人也并不将差事放在心上,个个萎靡不振地歪头打着瞌睡。
  胥乌见少年打量那几个人,低声说道:“兴许这里平时一个人都没有,今日是看城里动荡,他们才过来点个卯。主上,可要将他们敲晕?”
  少年摇头:“不必,他们不容易醒,我们直接进去无妨。”
  胥乌躬身应“是”,跟着他走上台阶,进入祖庙后继续往深处走,走到尽头才停下,祖庙中点着万年烛,四处都是幽幽火光,少年借着火光移开悬挂在面前的一幅画,伸手在画后面的墙上不同位置连按几下。
  伴着沉闷声响,墙壁缓缓转动,露出后面幽暗的隧道,一股细微的潮气迎面扑来,显然这条隧道后面的暗室并非密不透风。
  胥乌从墙上取下一支万年烛并举高,少年就着微弱的火光走下台阶,台阶不算深,下了约莫一层楼后,眼前豁然开朗,是一间简陋质朴的密室,密室里的陈设非常简单,床榻、案几等都由石头砌成,而这些石头上竟半点灰尘也没有。
  少年在案几前跪坐下,案几上笔墨纸砚俱全,少年却并不碰那些,而是从石筒中取出一支削得光滑细长的竹片,拿起刻刀低头在竹片上刻字,半晌后将刻刀放下,吹走竹片上的碎屑,起身走到一边,低声道:“当心脚下。”
  胥乌低头看看,往边上挪开半步。
  少年抬手握住床榻顶头的石柱,用力将石柱转动半圈,只听“轰隆”一声闷响,在他们脚下,原本平整光滑的地面忽地裂成两半,同时床榻内侧的墙壁也轰然而开,可以看见那里面另有天地,竟是一条极深极长的通道,通道两侧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悬挂着一对长明灯,将那方空间照得透亮,而脚下的裂缝一直往前延伸至通道深处,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地下暗河,暗室中的石榻便横跨在暗河之上。
  少年在石柱上轻叩三次,榻下平静的水面晕出波纹,远处缓缓流动的暗河忽然翻起水花,一道影子以极快的速度从远处游来,水花翻飞间,影子纵身而起,带着四溅的水珠跳上石榻。
  跳上来的是一个人,皮肤白中透青,像是常年不见阳光所致,面孔与常人也生得不同,脸颊耳前多两道形似鱼鳃的薄膜,在看清少年的面孔后,来人立刻匍匐在地,发出低沉的声音:“主上!”
  少年将手中竹片递给他:“替我送一封信到京都,务必交到左宰手中。”
  来人应了声“是”,将竹片咬在口中,转身跳入暗河,水面下的影子迅速远去,眨眼功夫不见踪影,暗河迅速恢复平静。
  少年反向转动石柱,脚下裂缝又缓缓合拢,地面平整如初,之后他与胥乌转身走上台阶离开暗室,回到祖庙后关闭暗门,将壁画移回原位。
  一切仿佛都未曾发生过,少年与胥乌离开祖庙时那些守兵已经睡得东倒西歪,两人原路返回,没多久便回到寝殿,少年来回一趟祖庙,兴许是因为在地下待过,此刻从头到脚都渗着寒意,胸腔里也像注满凉水,既冷又沉,他在门外停下脚步伫立片刻,低声问守在那里的宫人:“我带过来的那只鹤可曾进食?”
  宫人低头道:“进食了,先后吃过两餐,也去沐浴过,回来便睡了。”
  少年莫名觉得身上的凉意减退了些,心里也热乎起来,他抬脚走进殿中,一眼就看到扭头单脚站立在窗边的庄衡。
  庄衡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动静将嘴巴从羽毛里拔|出来,困倦道:“小老弟回来啦?”
  少年:“……”
  庄衡清醒了一点,连忙改口:“琅弟你回来啦?”
  少年:“……嗯。”
  庄衡将头扭到另一边,换只脚收到腹下,很快又再次睡过去。
  少年去隔间沐浴,从他身边经过时忍不住在他颈上背上摸摸,庄衡毫无防备地咕哝一声,很快又没了声息。
  没过多久,少年沐浴回来,目光落在庄衡身上,看他睡得香便放轻脚步走到榻边,榻上躺着庄衡的身体,无声无息,毫无动静,换成别人必定觉得诡异,恐怕会吓得一夜难眠,少年却神色如常,甚至在那身体的旁边躺下,拿另一条锦被给自己盖上。
  只是心里到底思绪过重,少年阖眼许久都没能睡着,他干脆睁开眼,扭头看向旁边的身体。
  庄衡性情跳脱,平日喜欢在季大石等人面前故弄玄虚,但少年观察力强,怎么看都觉得他眼底深处透着灵动与狡黠,偶尔瞧着蠢,偶尔瞧着又聪慧,不论哪副面孔都招人喜爱,而此时躺在身边的人闭着眼毫无生机,五官长相便越发凸显出来,气质与平日截然不同。
  少年总觉得他身上透着古怪,平日也无意探究,此时有些睡不着,忍不住便盯着他那张脸看,看着看着干脆抱着被子挪过去靠近些,扭头朝窗边的鹤看一眼,手指蠢蠢欲动,最终伸出去在那白如圭玉的脸颊上轻轻戳了一下。
  庄衡睡得沉,对少年的举动毫无所觉。
  少年没料到他的脸会那么软,愣了一下,之后撑起半边身子,一手支着额,另一手伸长,换另一边脸戳,戳完还是不过瘾,目光落在他光秃秃反着光的头顶上,忍不住摸了摸,感受片刻后觉得有趣,干脆整个掌心贴上去,开始大脑阔斧地撸光头。
  庄衡半睡半醒时又换了个方向,隐约觉得头顶有种异样的感觉,下意识伸长脖子将嘴巴往翅膀下面扎深些,用翅膀在头顶蹭了蹭,蹭完继续睡。
  夜凉如水,少年手搭在庄衡人形身体的头上,不知何时睡着了,榻边滴漏不停歇,刻度渐渐移到正子时,少年睡梦中察觉掌心触感有些异样,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到庄衡头上,瞬间睡意全无。
  庄衡原本光秃秃的脑袋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乌黑柔软的头发,那头发从少年指缝间穿过,竟不停在生长,越来越长,转眼就如绸缎般铺散在枕上,在烛光下泛着鸦青色的荧荧光泽。
  少年怔怔看着,怀疑是自己眼花,手指忍不住握紧,微微抬高,那缎发顿时如瀑布般从他指尖溜过,悉数滑落下去。
  少年如此这般地重复不知多少遍,看那缎发握不住似的一遍又一遍落下,莫名停不下来,仿佛上了瘾,竟不知不觉玩到了天明。
  庄衡醒来后就看见这么一副诡异的画面,吓得大叫一声,差点瘫在地上。
  ai被他唤醒:[怎么啦怎么啦?]
  少年回过神,扭头朝他看过来,见他呆呆傻傻地歪着头,心情忽然变得明媚起来,坐起身看着他,目光一如既往地专注有力:“鹤鹤,你醒了?”
  庄衡:[啊啊啊啊啊啊啊小老弟不正常!他竟然叫我鹤鹤?我有大名的好吗!而且他刚刚在干什么?他竟然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玩我的头!]
  ai:[是玩你的头发。]
  庄衡:[对!他偷偷玩我头发!]
  说完,庄衡愣住:[……玩我什么来着?]
  ai后知后觉地惊喜起来:[头发!玩你头发!主人,你有头发了!你积分破万了!]
  庄衡双眼猛然瞪大,突如其来的惊喜如滚滚惊雷从天而降,劈得他全身的毛都要张开来,他目光落在那绸缎般的长发上,忽然大吼一声:“啊——”
  少年:“……”
  胥乌被庄衡的吼声惊动,迅速从外面冲进来,看少年摆摆手,又急忙退出去。
  庄衡对这些动静毫无所觉,疯了似的张开翅膀跑向床榻,恨不得扑到自己身上,他激动地盯着自己的头,缓缓伸出颤抖的翅膀尖,在长发上碰了碰。
  ai先他一步:[嘤……]
  庄衡酝酿在嗓子里的吼声噎住,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激动,他心潮澎湃,歪头将脸压在头发上蹭了蹭,蹭完左脸蹭右脸,蹭完右脸蹭下巴,恨不得在那头发上打个滚。
  ai继续:[嘤……]
  庄衡被它的“嘤嘤”声惊醒,顿了顿,忽然扭头看向旁边的少年,警惕道:“你怎么半夜跟我睡一张床?”
  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我给你撸出头发了,你竟然翻脸无情。
  鹤鹤:……
  不好意思,二更稍微晚了点,万字更新奉上,感谢大家支持!=3=
  明天更新还是在零点~


第28章 
  少年脸上并没有半点被抓包后窘迫或不好意思的神情; 甚至还一脸坦然地与庄衡对视; 平静语气中透着无辜:“宫里的寝殿都太大了; 打扫需要耗时耗力,我们来得匆忙,这里宫人又少,只来得及收拾这么一间出来。”
  庄衡看他满脸正色; 不自在地“哦”了一声,转头将目光重新投注到自己的长发上; 一边用嘴巴梳理长发; 一边略带心虚地自言自语:[我刚刚是不是反应太大了?他还是个弟弟啊; 就算睡一张床也没什么嘛。]
  ai:[……主人; 我怀疑你心里有鬼; 你是不是喜欢他呀?]
  庄衡:[怎么可能!他还是个弟弟!横看竖看都是未成年的那种!]
  这时少年从榻上起身,胥乌托着一叠衣物过来伺候他穿衣洗漱梳头,这些都是日常操作; 庄衡每天都会在一旁看,已经见怪不怪,但不知道为什么,坐在这宫殿里看和行路途中看,感觉完全不一样,似乎整座宫殿的厚重威仪都化作光影笼罩在少年身上; 衬得他仍有几分青涩的面容多出一份沉稳,让人不经意间就忽略了他的年纪。
  不过庄衡至今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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