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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飞烟灭后我恋爱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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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汶叹了口气,“原本不想那么快暴露的,若是旁人把我当孩子打我就出手干架了,这倒好解决,不过我现在打不过你,也挺气人的。”
  怀清瞪大了眼睛。
  玉汶道:“你的姻缘线在飞升后便莫名断了,之前嘲笑你,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仿佛五雷轰顶,怀清脑中的弦砰的一下就崩了,他手里的扇子都抖掉了,跟看见什么稀奇物似的看了玉汶半晌,又掐了一把自己的手,疼的脸都皱了。
  玉汶小小声道:“神仙做梦掐自己是没用的。”
  景文殿的门窗砰的一下全部合上,怀清猛地大步走上来拎起他的衣领,玉汶顺势按住他的肩膀,眼色微沉,冒出那种不符合年龄和面相的沉稳可靠来,“抱歉。我也没想到我能回来。”
  怀清喘着粗气低声道:“我不信,你告诉我我们是在哪里相识的?”
  玉汶道:“我第一次见你你就是只被雷劫烤糊了的鸟,险些被我拿去烤了吃。姻缘线是你的秘密,旁的没几个知道,你第二重飞升是我助你。坞辛是我的老朋友,他现在归隐了神迹,当然如果你还不信,我可以再给你讲一遍我爹娘的爱情故事……”
  怀清放开了他,神情也微微冷静了下来,“怎么回来的?”
  玉汶看他,“天降大功德,硬生生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只是灵魂不知怎么回事,落在了这具身体上,识海也受损了。”
  怀清心里又气又惊喜,脸色变了好几变,按着抽痛的脑袋,又看了他好几眼。
  玉汶看了他一会儿,他前世算到自己第三重雷劫的日期后也通知了怀清,只是雷劫降临的时候他独自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离开了,走的悄无声息又潇洒,后事干净,也没什么牵挂。
  玉氏一族寿命天生不长,相比于神仙稳定的数十万年的寿命,玉氏人折损一半,只有短短数万年。往往越是正统的血脉,寿命因为天生血脉纯正带来的逆天神力而更加短暂。
  所以他也不愿拖累什么人,一直独身至今。
  不过现在……
  玉汶道:“我原先刚有意识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混沌,后来渐渐清明,本想着去凡间,偶遇帝君,才回了九重天。”
  怀清挑眉道:“对帝君一见钟情?”
  “也许是。不过我丢了他的记忆。”玉汶顿了顿,迎着怀清的目光,“也因为之前丢了关于他的记忆,所以一开始没能认出来,飞升后才断断续续想起来一些。所以我想去魔王尸玉那边,找一找我的记忆。”
  怀清略带了责备道:“亏你还记得这要命的东西。”
  “我回来了,”玉汶轻笑了一下,“放心,我回来了。”


第48章 
  玉氏天职便是看守魔王尸玉; 直到玉汶这一代玉氏亡族,魔王尸玉才因此兴风作浪; 扰得神界不安宁。
  但凡有一个玉氏族人在; 就足以让神仙们安枕无忧地睡觉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姬玄在三界名望极高的原因。
  怀清重重喘了几口气; 脸色变了又变,忽然握拳朝玉汶胸口打过去; 最后还是软绵绵地落了下来,“我还真没想到会有这一天; 简直就像一口老血被硬生生咽了下去。罢了,你这具身体脆的很,我还怕给你打坏了……”
  玉汶托住他的手腕,慢慢地将他的拳头松开。
  怀清深吸了一口气:“三界内独人界那样在乎生死; 人界之外; 总还有些其他办法。可我和姬玄找了那么多年,连你半分魂魄都没能找着。”
  玉汶沉默,他神魂离开身体后便一直在西天; 他们自然找不到。
  怀清道:“罢了,天道机缘来了挡也挡不住。所以你是用了玉氏剑法,让帝君起疑了?帝君这人观察极其细致; 自然是看得出来。然后你为了隐瞒身份随口扯谎扯到了我?怎么,你不想让帝君知道你的身份?”
  玉汶道:“除了你; 别跟任何人透露我的身份。我还太弱,不想面对太多麻烦。”
  怀清点了点头,“所以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呢?玉汶神君?小果子?还是……阿佑?”
  玉汶面色正经; “我有名号,叫灵佑。”
  怀清惊奇道:“天生灵体,天道庇佑,是个好寓意,不过西天那位给你取得法号,我没想到你会愿意用。”
  他们二人坐下来,玉汶倒了两杯水,大致讲了下前世应劫和突然得以复生的过程。
  “天降救世大功德……”怀清沉思道,“那是你应得的。”
  就如同女娲造人补天,盘古劈开混沌化身山河,上古尊神带着无上功德湮灭,玉汶却因此而获得复生。玉汶之前也不是没怀疑过,是玉氏一族所有的功德,都落在了他这个末代神仙身上来了。
  玉汶道:“若有机会,还是得去一趟西天才能弄清楚。如来应当晓得一些事。不过现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尽快找到我的完整的记忆。我在离魂的时候,丢了点记忆。我觉得三十三天那处有我要的答案。”
  怀清想了想道:“不久前三十三天暴动,帝君怀疑是有魔族奸细潜入三十三天,用魔血和魔族的阴邪之物唤醒了那东西。不然被压制了千万年,为何就偏偏在此时风平浪静的时候暴动?只不过现在只找到一根残留魔息和咒术的簪子,线索中断,所以肯定还要进去看一看。你可以试一试。”
  簪子就是昔日从姬玄衣服里掉出来的那一个,最麻烦的还是那个藏在暗处的魔族奸细。玉汶皱眉:“九重天闲人不可入,怎么可能会有魔族奸细潜伏?”
  怀清摊了摊手,“监管不力。三十三天的魔王尸玉一日不除,九重天就永远笼罩在被魔息侵蚀神仙堕魔的阴影里。你最好找机会亲自去看一眼,灵阵阵眼好像受损了。”
  到了离别的时候,怀清揣着玉汶亲手做的护发养毛的乳膏出门,准备回去好好保养自己漂亮的毛发,顺道去书房找姬玄告辞。
  姬玄正在和天上的仙官讨论南边打仗的事,闻言抬了下头,晶石般透亮的蓝色眼睛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问道:“阿佑呢?”
  怀清道:“去后院打理花房了,他说近日有虫子冒出来了,需要驱赶和剔除。”
  姬玄点了点头,又转头去听底下仙官在那里滔滔不绝地汇报,神情认真,微皱着眉。
  怀清没把帝君的心思透露出去。玉汶也没问,也许是给忘了,也许是想起来但没打算知道。怀清做神仙向来潇洒自由不顾忌其他,以前和玉汶插科打诨,现在和姬玄插科打诨。于是他心宽了,袖着手就走,一边想着这都什么破事,一边好整以暇气定神闲地看好戏似的等他们哪一个先露馅。
  ……
  晚上的时候姬玄特意给玉汶挑选了一本新剑谱。
  玉汶翻了翻,是凌霄神君一派的剑法,与甘遂所学同出一源,姬玄道:“如今书院也是拿这本剑谱让为刚飞升的仙君上手练习,我看了下,是仙途正道,风格中正,很适合你。”
  玉汶却放回了书桌上,头一次反对了姬玄的安排,“可我已经偷学了玉氏剑法,而且帝君,我学的很好。”
  姬玄面色微沉,语气顿时冷若冰霜,带了点训斥的独断专行的口吻,“你学什么剑谱都可以,唯独不可以学玉氏剑法。”
  玉汶眉头微皱,带了点委屈,“为什么……不可以学它?”
  姬玄站起身,将他捏诀化成了人参果的样貌,幽幽道:“因为它被诅咒了。”
  玉氏族人天生短命,他们一族从未有人活过十万岁,他们有足够辉煌的历史,也出过不少呼风唤雨的人物,最后都迅速陨落,直至亡族,传言这是个被诅咒的种族。
  姬玄态度强硬,玉汶不敢硬面反驳,只能着手学一派新的剑法。他试图从椅背上爬到姬玄肩膀上,一个爪子没抓住,从姬玄背后滑下去,被姬玄弯腰给捞住。
  玉汶抱住姬玄的手腕,亲昵地蹭了蹭,像是某种极其柔软又贴心的小东西,带着歉意笑道:“帝君,莫要生气了。是我不懂事。”
  姬玄摸了摸他的头,把他的两片子拨弄地不停抖动,“你以前就是太乖了,一时让我不知道怎么教训你。”
  玉汶仗着他心软和偏心窝在姬玄怀里,舒服又柔软,隔着衣料传来温热的触感和男子硬邦邦的肌肤,扑鼻而来是天山上凛冽的冰雪的气息。
  玉汶忽然问道:“我还没见过帝君用剑呢,帝君学的是什么剑法呢?我可不可以和帝君学一样的?”
  姬玄微愣,摸他头道:“我学的极其高深,你修为境界还差得远。”
  玉汶眸光微闪。
  所有剑法都要从最简单的招式开始,从未有过修为境界的划分,即便是凡人,也能学凌霄神君的剑谱,只是因为没有灵力,无法使出某些招式而已。
  姬玄不想说,因为他学的就是玉氏剑法。
  姬玄把这个越来越超出他掌控的小家伙按在床板上,捏住他柔软的脸颊,“近日越来越皮了?小东西,是不是仗着本君宠你,在外头横行霸道,在太极宫里作威作福?”
  玉汶口齿不清:“我哪有。我敲乖。”
  姬玄轻哼了一声。
  信了你的邪。
  超乖的人参果当晚从规规矩矩抱着姬玄的胳膊,变成了蹭进姬玄怀里,脑袋埋在姬玄肩窝里,甚至在半夜闻到了什么香味,忽然张嘴在姬玄脖子上重重咬了一口。咬了不算,还反复啮咬吮吸,活脱脱一个穷凶极恶的登徒子之流。最后被姬玄早晨拎起来丢去外头扎马步。
  玉汶也挺郁闷。
  昨晚睡得不稳,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梦,最后饿了,面前正好有一盘活|色|生|香的烤肉……
  所以他真的不是见色起意,他是饿胆包天。
  端着茶具的香兰走到广陵殿,玉汶忙招手,偷偷摸过去,小声问:“好香兰,有没有吃的?我快饿晕了。”
  香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袖子里掏出大半个白馒头,“这是我早上掰剩下的,没咬过。元昧加了点糖,挺甜的,你拿去吃。”
  玉汶吃了两口,果然是甜的。香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帝君待下人都很温和,但凡不做什么大的错事,触犯他老人家的底线,从来没见他罚过别人。你这是昨晚掀了广陵殿主卧的屋顶了?”
  “也差不离了……”
  玉汶猛地住嘴,把馒头往袖子里一塞,身前就笼罩上来一个阴影,是姬玄从屋里头出来了。
  运气差了挡了挡不住,正偷吃都被歹了个正着。
  香兰忙低头行礼,再起身抬头,就看见姬玄脖子上的一块绯红色印记,映衬着四周白皙的肌肤,相当暧昧。
  香兰:“……”
  是差不离了,往重了说就是亵渎神明,帝君没当场把果子精一巴掌拍死,估计是近年来修身养性,涵养好上太多的缘故。
  紧接着,里头走出两个天宫来的星官,弯腰给姬玄行了个大礼,慌不择路地跑了
  香兰也忙不迭跑了。
  姬玄往玉汶走近一步,玉汶急中生智,从袖子里把那个甜味白馒头掏出来,“帝君,啃馒头吗?”
  姬玄眼色微沉。
  不啃馒头,咬死他还差不多。
  玉汶连退好几步,直到后背抵在了深红色柱子上,玉汶才低头小声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咬的。我昨晚是做梦,梦见一大盘好吃的烤肉。”
  姬玄恶狠狠道:“然后把本君当你的肉给咬了?”
  玉汶点头,觉得十分尴尬。其实这件事他做的特别出格。俗话说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在还未确定某种关系前,他动手动脚甚至还动口,咬的位置还是如此敏感的地方……帝君的衣服没有高领,如此明显,一眼便能看出来,如何不让外人起疑心?
  都不用添油加醋,光是帝君被轻浮,就是足够劲爆九重天的消息了。
  姬玄定然很讨厌这样的肢体接触,必定是雷霆大怒。
  玉汶愧疚道:“我错了,帝君怎么罚我都行。”
  然后他感觉自己的下巴被钳住,玉汶皱眉,眼睫毛却因此颤抖起来,带了点惧怕,像是某种落入牢笼的幼兽。那手指冰凉,他被迫仰起头,这让玉汶感觉到被受制的耻辱。
  然后是后腰被一只手按住,面前贴上男子硬邦邦的胸肌,姬玄垂下头,吻住了他的唇。
  先是冰冷,然后是痒意和湿润,一下钝痛。玉汶发出闷声,被咬了后又被轻轻舔舐过,带来一阵阵酥麻痒意,从骨髓深处,让玉汶一下子提不起力气,软软地靠在姬玄胸口。


第49章 
  软的仿佛要化成一滩水; 青年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迎合,所有的挣扎都仿佛是欲迎还拒。玉汶睁大了眼看着姬玄坚毅的棱角分明的脸; 微阖的眼; 极长的睫毛。姬玄轻轻咬住他的唇角; “闭上眼。”
  反复地啮咬和啃噬,伤口因此渗出透明的血液来; 带着拆吃入腹的力度,被攻陷入侵和瞬息间陷入沉沦。
  扶桑花香在此刻陡然清晰无比; 和天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冷冽气息糅合在一起,玉汶被吻的喘不过气来,被迫仰起头,又因为被已达神位的威压压制而无力反抗; 仿佛濒死的挣扎和被过度索|取; 窒息感让他的眼角都泛出一层红色,连带着小兽一般发出极轻的呜咽声。
  直到姬玄的神识强制又无意识地闯入他的识海,玉汶才猛地惊醒; 伸手推开他。
  然后又整个人软了下来,被姬玄揽在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气,姬玄皱眉道:“你不会换气吗?”
  玉汶还没缓过来; 姬玄抱着身材匀称修长的青年,腰肢极细; 眉眼俏丽,脸颊也带着一层淡淡的红色,姬玄莫名心情颇好:“这是惩罚。”
  玉汶:“……”
  姬玄垂下眼; 目光从他额头极软的发移到他嫣红的唇,方才被他咬过一口,尝到了血味,嘴角果然有一道伤口。
  姬玄目光微凝。
  然后他架住玉汶的胳膊,钳住他的下巴,可以说是粗鲁地摩挲过那柔软的唇。
  玉汶吃痛,攒了力气将他推开,靠着柱子看着姬玄,显然是十分羞恼窘迫又无措。
  姬玄手指上的液体是透明的,他皱起眉头,“你的血……是没有颜色的?”
  玉汶略微迷茫地看着他的手指,是近乎干涸的无色的液体。
  人参果本体血液是无色,因为是果子精,说到底不是肉做的,但化为人形就不一样了。神仙身躯比人身强健,与凡人身体有些不同,当然也有种族的血液是不一样的颜色,比如纯种龙族人形的血液是金色。
  玉汶道:“我是果子精,与一般的神仙应当不太一样罢?”
  姬玄深蓝色的眼睛微微垂着,并未过多关注这个问题,看着玉汶带着红晕的脸,眼里仿佛有一层水雾弥漫,眼尾带着薄红,原本俊朗的五官都染了一层妩媚,身形修长匀称,白衣卓绝。
  他原先眼里的人参果都是乖巧的贴心的孩童形象,此刻却是已经成熟长大的青年模样,背后是高贵清冷的气质,骨子里仍是骄傲的。
  这股气质和骄傲让姬玄感到莫名熟悉。
  于是姬玄上前了一步,玉汶回过神来,又是乖巧听话的表情看着他,“帝君,您这是什么意思呢?”
  姬玄深蓝色的眼睛微眯:“惩罚。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西海上一见钟情,到想尽办法进太极宫,不都是为了这个吗?
  像是魔族公主束娇,九重天的锦苓一样。
  得到帝君的身,然后得到帝君的人。
  玉汶却吓出了一声冷汗,姬玄伸出了手想要抱他,怀里的青年却猛地躲开了,灵活地绕开了他的圈套,露出一个乖巧又狡猾的笑:“帝君,我好饿,我先去找点吃的,过会儿再来找帝君。”
  说罢捏了个法诀,扭头就溜了。
  姬玄抓了个空,看着他逃开了。并非玉汶跑得快,神位与仙位有着天堑般的距离,整个太极宫都在姬玄手中,若是他愿意,玉汶根本逃不出他的手心。
  姬玄靠着柱子,忽然抬手往外望去,扶桑花树上传来一阵响动,一只羽毛鲜艳的鸟啾啾叫着落了下来,啪嗒一声落在了草地上。
  这只鸟体型不大,长长的尾羽呈现鲜艳的火红色,眼瞳漆黑,是一只朱雀鸟。摔了一下后它又爬起来,啾啾叫了两声。
  姬玄淡淡地望过来,“再装傻,就烤了吃。”
  砰的一声,朱雀鸟化作人形,怀清笑眯眯地走过来,“明明同为神君位,我还比你早飞升,怎么你修为就这般高了?一眼便看出我的真身?当然我得先解释一下,我可没撞破你的好事。是小果子太害羞自己跑了罢?没想到帝君竟然也会被遭到拒绝,啧……”
  怀清顿住了,因为他看到了姬玄的脖子,彻底震惊了,“这是哪个火辣的小妖|精……”
  他看了看姬玄,再看看玉汶逃跑的方向,面色变了好几变。
  当年都说天上的玉汶神君清冷端庄难以亲近……
  果然恋爱使人面目全非。
  连帝君都不像那个寡言冷淡的九重天高岭之花了,他从来没想过帝君也会成为主动一方,方才看玉汶的模样显然是被压制的够呛。
  怀清忽然想到一回事,他伸手在半空中一拉,平地风起,一座宫殿仿佛海市蜃楼般出现在半空中,映着耀眼的日光,虚幻地仿佛要消失。匾额上倒是清楚地写着水文殿三个大字。
  怀清觉得颇为有趣,道:“我晓得你是个认真的人,在感情上断然不会始乱终弃,不过你既然主动亲上去了,应当是动心了吧?那这个该怎么解释呢?我跟你讲哦,脚踏两只船是不行的,不管怎么说,这对小果子是不公平的对不对?”
  姬玄转身淡淡地瞥他一眼,“本君自然不是那样的人。”
  怀清追着他走入屋子,背后海市蜃楼一般的景象顿时化为乌有,怀清想起从各处搜刮来看的话本,惊奇道:“你昨日还怀疑小果子的身份,今日就亲上了。帝君,莫非你把小果子当什么人了?我跟你讲哦,话本里这种桥段是没有好结果的。”
  姬玄目光落在他身上,轻轻摇了摇头,带着通透的冷静和淡然,“因为你说的,我所做的一切他都不知道,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身上流着的血是他的,我的神位是他给的,而我的心依然是肉做的魔心。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再坚持已经没有必要了。”
  窗外刮起了一阵大风,这是一向平静的太极宫从未有过的事,漫天的扶桑花因此都落了下来,无数花瓣飞过窗沿,落在了案桌上。
  扶桑花海深处藏着的神君的身影,早已经湮没在万年时光里落下的扶桑花瓣里,像是一个永久尘封的过去。
  怀清也沉默了下来。
  万年的时光里他已经做到了情爱二字里的海枯石烂,沧海桑田都走过了好几个轮回,他固守着一尊遗体流浪至今,连心思都是隐秘至极无人知晓,难道还要有桎梏和枷锁拉扯住他探往希望和温暖的手吗?
  怀清几乎要把玉汶的身份脱口而出了。
  但其实没有多大的必要。
  他们相爱,忠于唯一的神魂的烙印。
  他微微叹了口气,道:“脱单挺好,希望我能赶上喝你们的喜酒。”
  ……
  玉汶一路跑到了膳房,躲在橱柜下摸着滚烫的脸颊,眼睛瞪得极大。原本如同海一般广阔平静的识海掀起了惊天巨浪,因为识海主人内心激荡,心跳极快。
  脑海里都是姬玄亲吻的场景。
  这是什么意思?惩罚吗?这么刺激的惩罚吗?
  玉汶咬了一大口桂花糕,清甜而不腻味,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疼的他一抽气。
  昨晚他咬的时候根本没下那么重的口!
  玉汶再去找姬玄的时候,姬玄就已经恢复了正经和散漫集结于一身的九重天帝君,懒懒地坐在躺椅上,面上盖着一本书,十分慵懒,看上去并不想追究玉汶了。
  当晚玉汶在姬玄泡澡的热水里加了两倍的药花,被姬玄化成原形拎在手上,指着表面飘着的一层花瓣,“这都是什么?”
  玉汶抱着他胳膊,声音无辜极了,“这个能清火气去欲念,补肾养肾很有效的,很多神仙都用这个作为固本养元的良方。”
  姬玄:“……”
  玉汶又被按在水里搓了三遍,险些把他整个人都搓掉一层皮。
  虽然是清火气去欲念,但泡着的确很清爽舒适。
  被泡的白白胖胖的人参果呈大字躺在床上,等姬玄披着衣服走过来,玉汶忙抓起小马甲套上,见姬玄又伸出手过来揽他,玉汶反射性地向后瑟缩了一下。
  姬玄没抓到,莫名看了他一眼,只当他是早上被吓到了,便上去揉了揉人参果的头,“不闹,乖一点,来这里。”
  玉汶爬了过去,在他身侧躺下。
  又是一夜安然无梦,仿佛他们万年来都没有过这样静谧又祥和的沉睡和休憩。
  因为明玖去了书院,玉汶一时找不到小伙伴了,瑞雪去了凡间,怀清倒是经常过来,时常背着他去云层上晒太阳,白日里的灵气比深夜充足。
  某一日玉汶在太极宫里被一个女仙官给拉住,问他帝君宫里熏香的配方,熏香都是传统的配方,但因为有两位药草需要精心培育才能在九重天生长,故而这种熏香无人用了。
  于是玉汶就去后院摘了些给了这位女仙官,女仙官惊喜地说:“市面上也不见有卖的,若是能大批生产出来卖,就更加方便了。”
  玉汶眼睛一亮。
  钱财这种东西毫无疑问是很需要的。
  于是他坐镇后方提供配料,毕仓派人投入生产,产出来的熏香一下就卖光了,玉汶也因此在“修行三年飞升为仙的神童”的称谓后跟了个“那个太极宫卖熏香和花草的仙官”,也算是有个正经事儿干了。
  又是某一日凌晨忽然地动山摇,九重天震了震,姬玄被惊醒后半撑起身,玉汶头昏脑胀地滚到姬玄怀里去。
  姬玄起身穿衣,外头来了人,声音焦急道:“是三十三天出了事。八大仙君撑不住了。”
  姬玄套上墨青色长袍,道:“我这就过去。”
  玉汶身体敏捷地爬上姬玄的后背,像狗皮膏药一样扒拉住,“帝君,把我揣在兜里,我会很听话的。”


第50章 
  此时本是凌晨; 东方的天空只泛了点鱼肚白的光,整体上还是非常昏暗的。
  怀清得了消息; 化作朱雀鸟从东边振翅飞来; 他背后的天忽然亮了起来; 仿佛瞬息之间,日光蔓延到了九重天; 神界顿时明亮如白昼。
  东方太极姬玄大帝出门的一瞬间,就抹去天帝的术法; 将九重天恢复成白昼的样子。
  神仙拥有呼风唤雨之能,真正的神君能号令天地变色,日月轮回,万物都得退让。
  怀清飞过太极宫的上头; 赶上驾云的姬玄; 一起往三十三天而去。九重天上下充满了亮光,只有那处仿佛笼罩在浓稠的黑暗里,处在一个风暴的中心。
  三十三天已经无处落脚; 原先每日负责加固八十一重灵阵的八大仙被魔息暴动而击退,根本无法聚集阵法重新压制。
  一位仙官拉住甘遂道:“仙君,魔息肆意; 万不可凭借身躯靠近啊,不然若是沾染上了就是堕仙入魔; 性命堪忧啊!”
  甘遂目光恶狠狠地盯着三十三天中心的魔王尸玉上,他捂着胸口,嘴角带着污血; 是方才拼尽全力去压制失败时遭受了反噬,他不甘心道:“如果不能压制,不出五日,这东西就要破除禁制而出,到时候神界危矣!”
  仙官忙劝道:“姬玄帝君马上就要来了!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甘遂微愣,一时间神色难辨。
  万年前魔王尸玉被玉氏族人牢牢压制,直到玉氏族末代神尊玉汶离世,落入从石头里冒出的姬玄手里,不知不觉万年里,姬玄二字,已经成了除玉氏族外面对这大凶之物时能让人安心的名号了。
  三十三天周围的九道白玉柱和高高围墙都蔓延上了一层黑气,八大仙仙气溃散,或多或少受了些伤,为了避免沾染魔息,纷纷驾云躲得远远的。
  怀清和姬玄也远远地停下了脚步。
  八十一重灵阵只能勉强维持,压制住的魔王尸玉散发出的魔息被镇压在阵法之下,若是这个古老的、绵延上万年的阵法此时彻底崩溃,暴动产生的魔息足以弥漫整个九重天,让这片纯洁的神土染上黑色。届时若是神仙们不撤离,就会一个又一个堕落入魔。
  怀清轻骂了一声,“这算什么事儿?最近怎么这么不安稳,这个阵法不是一向很好的吗?几百万年了,都没见它出过什么事儿啊?”
  姬玄的袖子微动,从里头先冒出两片绿叶,然后探出个小脑袋。
  怀清吓了一跳,玉汶微微眯着小眼睛,道:“书上说这八十一重灵阵环环相扣,布置在各处,自形成一个大阵,万年来灵阵多处受损,都只是各处修补完整了了事,治标不治本。就好比是一个大山一般高大威猛的神,万年来的风霜就足以让他倒下了。他们从底子里,已经开始衰退了。”
  怀清道:“那未免也太不凑巧了吧?往年都是好好的。帝君这么靠谱,都来过两次,至少能修复了一些要命的破损之处吧?”
  玉汶摇头道:“创设八十一重灵阵的玉氏一族为了避免阵眼一时被毁,还留下了一个两边都能防住的禁制作为第二重防线,现在看这暴动的程度,这禁制怕是也被毁了。”
  姬玄一直没有说话,闻言眉头挑了一下,但因为在想事情,只觉得一时怪异,倒也没有多在意玉汶所说的话。他的眼睛望着里头一个地方,那里极黑,看不出什么,他道:“里头有活物。”
  怀清道:“说什么胡话,那东西就一死物,怎么可能会有活物在里面,况且这么重的魔息,难不成是个魔……”
  怀清脸色变了两变,惊道:“难不成是那个魔族奸细?”
  姬玄没有说他,他低头试图把袖子里的人参果掏出来交给他,然而玉汶在里面躲开了,姬玄道:“你跟着我不安全,出来,跟怀清神君在一起。”
  玉汶埋头不应答,态度倒是非常明显。
  姬玄抖了抖袖子,身后已经来了好几个仙官,面上都是着急神色,他不好跟自家的人参果公然叽歪,便只得放弃。他伸手指了指灵阵的几处地方,然后指了指中间最黑最深的地方,对怀清说:“那处是阵眼,灵阵受损,必然是阵眼被毁,我进去修复灵阵,你在此处,让大家不要慌。”
  怀清点点头,稳定军心非常重要,万一这时哪个仙君来个入魔,那这边不光要压制一个上古大煞凶物,那边还得把入魔的同同族给抓起来,想想就很危险。
  姬玄捏诀驱使祥云没入无尽魔息当中去,身影仿佛被黑气吞噬了一般,墨青色长袍都被瞬息染黑了,看上去非常惊心动魄。
  薛严他们还没来得及赶过来,书院新晋的智慧领袖冬竹仙君倒是来了,他皱着眉走到怀清身边,担忧道:“这么重的魔息,怕是连魔族宫殿背后的深渊还要厉害,帝君能撑得住吗?”
  怀清点点头,“当然。”
  冬竹点点头,沉默了会儿,忽然问道:“我查古籍史册,万年前这东西被玉氏一族牢牢压制,连这八十一重灵阵都是玉氏祖先留下长达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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