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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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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敬的江瑜大人:
您居然又给我回了信,我简直不敢相信,您居然如此偏爱我!
昨夜我寄出了信,内心忐忑,不知道还能不能受到您的关注,或者又要同上次一般,要等很久。
但天刚刚亮,我一睁眼就看到了床头上信封,我激动起来,觉得您一定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我的。
我衣服都顾不上穿,就在床上读了起来。
来信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可是能让我高兴一整天。
伏流,是潜伏的河流的意思吗?可是,您为什么要把第一个龙渊划掉呢?我觉得龙渊也是极好的。
当然,我不是不喜欢伏流的意思,既然您选了它,我的小黑马就决定叫‘伏流’了!
我把您的信藏在我的枕头底下,想您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眼。跟您的来信,是我最大的秘密,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怕他们会阻止我跟您通信,那我是如论如何都不会愿意的。
最近,无论是读书、吃饭、还是睡觉,我总是一闭眼,就想起江瑜大人。
我很懊恼,我真是太贪心。自从您给我回了这短短的两封信,我几乎压抑不住自己写信的欲望。
我不敢相信,我正在跟天上的鬼神通信,虽然这是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方式,可能有不少人成功过,但我依然没想到自己有这种运气。
所以,我以为我们是很有缘的。
只是,我也担心,毕竟天人有别,可能我不该频频给您寄信,您在天上或者地下,会很烦恼收到我喋喋不休的信件吗?
只希望您不要恼了我才好。
为了报答大人,我只好在屋内供奉您的画像,每天给您上三炷香,按时给您烧纸钱,过年过节,都会给大人供奉鲜果。
崇拜您的都策
第16章 黄泉来信
有人要给自己上香烧纸,还如此虔诚,江瑜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在和清朝的人来信吗?难道世界真的存在平行空间?难道给我写信的人,是过去的人?
江瑜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有点惊悚,有点震惊,更多的是难以置信。黑夜里,灯烛下,江瑜翻着历史书,灯光映出他冰薄的唇角,以及微暗的双眸。
清朝历史,因为临近现代,所以众所周知。清朝在一九一二年,民国宣布成立后正式覆灭。清朝垮台前,出现了很多‘神秘征兆’。
一九零八年,光绪帝和慈禧太后,两位清朝最高的掌权人,在一天内先后离世。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没有网络的年代,一夜间从北京城飞到了南京城,举国上下一阵悲痛。
那几年,许多人都说看到了彗星。
古代人说,彗星现,朝代变。当彗星出现,天下就要动刀兵,朝代要更迭,这是上天的预警。
彗星滑落,对民心造成了重大影响。
如果说彗星滑落,上天预警的背后,是人心的变动,那么压垮大清朝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天灾雨患。
清朝最后三年,大雨浸国,颗粒无收,更为诡异的是,偏偏到了帝国的尽头,偏偏都没有什么子嗣。
三代皇帝,同治帝十九岁染上了天花,光绪帝三十八岁无一子女,而光绪帝竟成了后世公认的阳痿。
一个朝代,三代无子,其命数,便实在到了尽头。
史料记载,一九零九年夏,雨水不断,淹没庄稼,一九一零年夏,水患成灾,河坝决堤,到了一九一一年,连年干旱的东北三省,都因雨成灾,江南水乡的南方可想而知。据说从湖北到湖南,洞庭湖水弥漫到了九嶷山,遍地可以划船。
所以,清朝末为何那么多难民?山上为何那么多匪患?为何那么多势力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拔地而起?
并不仅仅是朝代的更迭,而是那些年,确实天灾不断。
但实际上,虽然人民过的水深火热,而在一九一一年,大清朝完蛋的前夜,清朝所有掌权人,却还不知道自己要完了,虽然被八国联军强都强了好几遍了,但许多贵族依旧安于现状,载歌载舞。
如果我把历史告诉他,他不会相信的吧?如果现在有人写信给我,说明年就是世界末日,我也肯定不信。
江瑜揉了揉额角,心想他为什么要费心这些事?当做没看见不就好了?况且,历史是不可以改的,他不掺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信中情真意切,这种全心全意的信任,说没有丝毫触动是假的。只是,在烛光跳跃在白纸上,那一行行感人肺腑的黑字,忽然让江瑜感到一丝难以言明的怪异。
这个孩子对他,未免太过热切了吧?
他向来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真正的律师绝不会让感性凌驾于理性之上。但如果设身处地的想一下,如果他是鬼,他要给人写信,一定是他最思念的人。
可这个孩子不是,他的第一封信,看似有求于人,可第二封,第三封,怎么看都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了。
这个孩子,为何对鬼神如此执迷?
他口口声声说给鬼写信,但事实上,清朝的人才更应该是鬼吧?
江瑜的目光落在第三封信封上。
这信封跟前两封不同,是以鲜红的手印密封的。
江瑜在学校时,连口红唇印的情书都收到过,就是没收到过鲜红的手印,这种寄信方式,未免过于诡异了。
手指划过,他皱眉闻了一下,好似有一股铁腥味儿,江瑜目光陡然沉落下去。
桌上的红烛燃了大半,如果按照正常蜡烛燃烧的时间来算,应该过去三个小时了,但是他吃不准,因为他觉得自己进屋并没有这么长时间。
但是他不准备再玩下去了。
沉默半晌,江瑜终于落笔,写下最后一封‘特殊’的信。
将信寄出去的时候,江瑜感觉一阵恍惚,茫茫时光好似流光乍现,让他意识昏沉。
……
一九一零年,寒冬。
上天不佑,今年的冬天,似乎感觉上比往年来得更冷些,灰蒙蒙的天空,寒风凛冽,北风卷旗,在空中旌动旗摇。
都策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有人抓着他的身体,叫的鬼哭狼嚎,格外惨烈。
“怎么办,鬼,真的有鬼!鬼真的来了!”
他半醒不醒,也听不清对方喊了些什么,宿醉后脑子嗡嗡一片,越发觉得烦躁,一巴掌糊了过去,睁开眼喘着粗气,骂道:“周麟,闭嘴!”
周麟见他醒了,泪差点流下来,都策不过十三岁的年纪,阴阴盯着他取笑,“你怎么哭的跟见了鬼似的?”
可不是见了鬼了么!周麟哆嗦着道:“我,我,我不哭,怎,怎么体现我对你的关心?更,更何况,我早跟你说了,让你别,别……”
都策单手按着太阳穴,忍不住打断他,“我就醉个酒,一夜之间你就结巴了?结巴就少说两句。”
昨夜父亲教他喝酒,被母亲百般阻拦,却敌不过都策雄心壮志,非要一逞雄风,结果只喝了一杯就倒了,他仗着自己比周麟大一个月,向来以老大自居,昨夜那般丢人,实在没脸见周麟。
可现在周麟哪儿还有心思取笑他,他都快哭了,也不说话了,手指颤抖着拿出一封信,声音压得极低。
“你看,又来了!”
黄色信封,平凡无奇。
都策目光落在信上,挑了挑眉,看向周麟,“这次怎么来的?”
“在你床下发现的。”
“啧,这鬼还真爱上我了?”他接过信,慢慢的拆开信封,想了想拿出了信,又放回去,半晌又拿出来,又放回去,最后突然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周麟,你看看你那眼神!”
周麟被他逗的恼火起来,催促道:“你快打开看看啊!”
“给我的信,你着什么急?”都策平静的将信收回怀中,整整衣衫,便仰头阔步的起床洗脸。
他虽然只有十三岁,这一番做派却很有贵族风采,他动作不急不慢,见周麟一直跟在他身后,都策一边擦脸一边不耐烦的说:“你先发现的信,你不看,非得我不让你看了,你才看,你说你是不是傻?”
“我就是傻,才会告诉你写上生辰八字可以给鬼写信!搞的现在我睡觉,都觉得有女鬼在床头看我!”
“春梦了无痕啊。”都策啧啧感叹。
“都少爷说的对,说的都对,你倒是赶紧打开看看啊,万一那鬼找你有急事儿呢?”
“啧,他找我能有什么急事?”
嘴上这么说着,都策倒也心头微动,事实上,他跟周麟不同,虽然是他给鬼写的信,但他睡得死,每次回信,他都没见着人,不是掉在地上,就是放在床头,倒是每次来信,据周麟说他都瞧见了。
所以,都策一直觉得这信是周麟的恶作剧。
只不过,两人从小玩到大,这货演技从没这么牛逼过啊,以假乱真的。
见都策不肯给他看,周麟悻悻的说:“都怪你,给鬼写信,还他妈缠绵悱恻,什么亲爱的江瑜大人,什么崇拜您的都策,我呸,幸亏你没疯,信写就写了,要是给那鬼沾上你的血,那一切都完了……”
他嘀嘀咕咕,没看见毛巾下,都策扬起一抹诡秘莫测的微笑。
谁说他没留下血的。
他倒是要看看,他留了血,这个装神弄鬼的‘江瑜大人’,还能怎么办。
周麟还在嘟囔:“写信也就罢了,你还骗他说给他供奉,那个叫江瑜的鬼给你答疑解惑,还特意让你把钱寄过去,结果呢?你压根没想给人家烧钱。要是让那鬼知道你一直在骗他,来报复你怎么办?我说你就是跟鬼,也要讲点道德,说不定人家在地下缺钱用呢,你就干脆给他烧点黄纸得了……”
“周麟,”都策毫不在意的打断他,“我骗都骗了,怎么着吧?你让他来找我喊冤啊。”
“你……”周麟气极。
早饭时,周麟一直频频看向都策,似乎担忧的连饭都吃不消了,都康发现了端倪,粗眉一瞪就骂:“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又欺负周麟了!”
被自己亲爹张口就骂,都策毫不生气,右眼淡淡一瞥,表情那叫一个淡定,看的都康手都痒了。
周麟心中马上叫苦,劝道:“没有没有,我……我刚想着今天跟策哥去骑马呢,我想骑一下伏流,想问策哥同不同意呢。”
都康看向都策,都策傲慢矜持的一颌首,也不说话,就差说一句‘平身,朕准了’,这微动作一出,都康手里的筷子就‘咯嘣咯嘣’直响。
他妈的,都家三代武将,他实在想不出都策这番贵族做派习自何处。
小时候都策还大大咧咧的上房揭瓦爬树掏窝的什么都干,自打进了学堂,文化没见着,倒教都策学了一身毛病回来。
都康还在寻思着哪天拜访一下学堂老师,都策就吃饱了,他一撂筷子,周麟马上将剩下半个馒头塞嘴里,跟着他跑了。
“嗝,”他打了个饱嗝,道:“策哥,下个月就要考学校了,怎么办啊?”
都策心不在焉,“状元都不考了,我们还考个屁。”
“可是考不上学校,我们就得当兵,跟洋人打仗,不得让人家一枪打死啊?”
“你个怂货!”都策怒了,刚举手要打他,下一秒又神速改了动作,潇洒的一甩身后的辫子,忍着火气咬着牙,面露假笑,说道:“你不打他们,他们早晚也要打过来的。”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周麟说这话,是肯定要被他打个半死的,可最近都少爷的转折十分生硬且激烈,他似乎在跟自己天生粗暴的本性做斗争一般,将自己压的死死的,活的像一个自虐狂。
但这样束手束脚的都策,让周麟少受很多皮肉之苦,喜闻乐见的同时,还时不时以看都策眉宇间痛苦的自我压制为乐趣。
都策回了自己房间,小心翼翼的压上门阀,从怀里掏出书信。
看到那句‘亲爱的都策小朋友’,都策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谁会跟个鬼相信相亲相爱?”等看到信的内容,他猛地心跳起来。
上面端端正正七个字,写道:“我一直在你身边。”
第17章 黄泉来信
房内染着似曾相识的熏香,江瑜恍恍惚惚醒来,只觉眼前一切好似在梦中。
半夜里,一个孩子鬼鬼祟祟来敲门。
他讨好的趴在床边,问道:“策哥,那鬼到底写了什么?你就让我看一眼嘛。你让我看一眼,今晚让我干什么都行。”
江瑜躺在床上,全身像失了魂魄一般,感觉灵魂埋在云里,轻飘飘的不怎么真实,他有气无力的说:“这大半夜的,我还能让你干什么?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虽然他是半夜才醒的,但是他的意识,是在都策收到信之后就存在了,一天的时间,足够他清醒和了解很多东西。
“以血做引,能勾亡魂,这种事,你是在哪儿听说的?”江瑜问道。
这是他白天听周麟跟都策提起过的,江瑜道:“你告诉我,我就给你看信。”
周麟挠挠头道:“我是听东边院子里那个疯子提起的,那个院子原本不是空了很多年了吗?听说从前因为大火死过不少人,就一直没人住,最近不知道打哪儿来了个疯子,经常去东院烧信,嘴里说着一些糊里糊涂的疯话。”
“那如果招来了鬼神,要怎么请回去呢?”
“这个……”
周麟的眼睛瞄了瞄信,江瑜就动了动手指,身体渐渐有了知觉,从床头拿了信出来给周麟看。
——我一直在你身边。
这本是江瑜想吓都策的一句话,没想到都策看完后面无表情,倒是周麟好像给吓傻了,呆呆看他。
“听说你们给我写的信,都是骗我的?”
江瑜忽然阴测测的吓唬他,周麟马上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没没没没……”
江瑜道:“我没收到钱。”
时间霎时间在周麟身上静止了,他眼神呆滞,一步步的后退,最后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
“有鬼啊!!!”
周麟走后不久,江瑜才彻底能控制都策的身体,漆黑的房内,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佛香,像佛前香炉掺杂着冷气的香,这股佛香,缠绕在江瑜身边是如此明显。
屋内没有灯,江瑜只好衬着窗外的月光,在黑夜镜中打量都策,这孩子只有十三岁,但眉眼仿佛定型了,眉目锋利,五官刻骨。
这种脸骨打底,再大也是长不歪的,听说,清朝的辫子是很代表脸面的?
江瑜无声的笑笑,拿起一把剪刀,将都策的一头长辫,‘咔嚓’一声剪了。
撒谎的孩子,是要受到教训的嘛。
江瑜像刚起床一般,充满精力,奈何此时夜已深了,万籁俱寂,只有走廊拐角点着一两盏灯笼,在风中摇曳。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孩子蹑手蹑脚的打开了门,说:“你刚刚是不是骗我!”
江瑜挑了挑眉,周麟又说:“我,我才不怕鬼呢!”
这时,江瑜才看见,周麟手中拿了一把桃木剑,他用桃木剑指着江瑜,说:“恶鬼,速速退去!否则,别怪我收了你!”
话刚说完,他就卡了一下,呆呆的问:“你的小辫子怎么了?”
江瑜笑着说道:“撒谎的孩子,是要受到报复的。”
周麟扔了桃木剑,吓得转头就跑,边跑边说:“我错了,我没有撒谎,我不要剪小辫子!”
人跑了,江瑜也没追,都家院子很大,江瑜沿着走廊,一直往东走,没有走很远,就隐约看到院内有火在飘,那火焰非常轻,飘在夜风中,教人难以捉摸方向。
江瑜在墙边看了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寻着火光走过去。
寂静的夜里只传来几声昆虫鸣叫,连飒飒作响的树叶都清晰可闻,那是一片假山,似乎历经过大火,周围寸草不生,远处墙外传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哭泣声,仿佛死去的冤魂在向人哭诉,江瑜猛地顿住了脚。
一阵阴风刮过,远处的漏景处隐隐显出微弱的冥火,幽灵般在空中游荡,冷汗顺着他额角流到了眉梢。
他不小心踩到枯枝,就听院内有人大吼一声。
“谁在那里!”
江瑜不敢说话,他怕撞见什么不该看见的事,此时空中的哭声消失了,连空中的火光都不见了,江瑜后退了两步,弯下腰深吸一口气,转身想悄悄离开,他想,还是明天过来吧,夜里阴气太重了。
不过,周麟说的东院的疯子,说不定就是这个人。
这里是个偏僻的别院,三面围墙,火温还没散,地上烧着一堆纸钱,那游荡的火光不过是被风吹起的火苗,还有些未散的黄纸孤零零的堆积在一旁,没来得及烧完。
一个男人蹲在地上,捏着一张黄纸,手有点抖。
蹲了半晌,那人忽然抬头,仔细的打量四周,地上摇晃着树的影子,斑驳的树影交织成巨大的网和密密麻麻的碎影。
“是你吗?”那人轻声问。
“你回来了吗?我知道是你,你给我回信了,我认得那字迹,一定是你!”
不远处的一棵树,那树下的影子,没有透过一丝月光,树下的光影突然闪了闪,那人往前走了两步,树后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微弱声音。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地上还未烧完的黄纸在地上翻动,那人又蹲下身,将那未烧完的黄纸点上,用一根木棒条轻轻拨弄着火苗,轻轻的说:“我等了你很久了。”
没有声音,还是没有声音,夜里只有树响,沉默像虫子一般,吞咬着他的心,令他坐立不安。那人突然变了脸色,冲到他认定的那棵树后。
江瑜听周麟说他是个疯子,不敢出声,只能躲在一棵树下,此刻被他揪出来,立刻退离他五步远,说:“对不起,我是看着火光过来的。”
那人他神色扭曲,僵硬的转回身,说:“滚。”
江瑜猜想他要不就是在找人,要不就是精神有问题,他硬着头皮道:“你是,在给死去的人写信吗?”
那人神色诡异的弯起唇角,说:“是啊。”
那人转身向屋子里走,江瑜连忙跟了上去,只见屋内倒塌的房梁,长年累月的灰尘,一脚踏下,能印出一个清晰的脚印,地上七零八落的掉落很多灵牌,被不知多少年的蛛网缠住,他脚步停住了。
这里竟然是个宗祠,不过大概长年不用了。
江瑜没有冒然踏进,只是站在门边,问:“那要是把鬼招来,怎么把鬼送回去?”
那人跪在宗祠前,将怀中一封信拿出来,在灵牌前点燃。
“送回去?”他问:“既然来了,为什么要走?”
江瑜说:“人鬼殊途,人有人的生活,鬼有鬼的世界。”
“鬼的世界,鬼的世界,鬼的世界……”
见那人听了他的话就开始疯疯癫癫的自言自语,江瑜问不出什么,就转身往回走,周麟和都策是听了这个疯子的话,才会给鬼写信,那什么血书,恐怕也是这个疯子想的疯招,可是却真的把他招过来了。
江瑜有点焦虑,如果他是在平时被卷入这种诡异的事情他或许还有心情应付一下,然而他现在自身难保,如果他消失太久,难保他不会被扣上一个畏罪潜逃的帽子,到时候他十张嘴都解释不了自己消失的原因。
回去的路上,恰好路过柴房,听到房内有人喊救命,只见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压着一个丫鬟,正捂着她的嘴撕扯她的衣服。
“你在做什么!”江瑜冷声喝道。
听到声音,那男人连忙回头,一见是他,立刻跪在地上,连声喊少爷,仗着都策年纪小,那男人就直说是丫鬟勾引他。
江瑜看那丫鬟衣不遮体,跪在地上一直哭,冷静的说:“在法律上,什么都要讲证据的,你要是没证据她勾引你,她可以告你□□。”
那小厮愣了一下,仗着自己现在是都家的少爷,江瑜道:“没有证据,现在就给我滚出府。”
说完,他忽然想了个妙计,又改口说:“算了,看你为都家多年辛苦的份上,给你个机会,你明天再来跟我好好解释一下今晚的事。”
回到房间,刚推开门,就见周麟藏在门后,拿着一把木剑刺了过来,江瑜一脚将他踹开,冷笑着说:“你见过刺客给人房里点蜡烛的吗?你是不是傻?你要是杀了我,说不定这个孩子也死了。”
“那,那怎么办?”周麟六神无主的看着他,说:“我,我去找大夫吧。”
“你老老实实给我待着,白天我就走了。”
叫大夫是肯定没用的,若是传开,说不定封建迷信之下,还会有人想放火烧了他,江瑜只能寄希望于白日阳气盛,毕竟他就是白日附在都策身上,而夜里才能现身的。
一夜无梦。
清晨,都策从床上起身,见周麟跟他挤一块,占了他大半张床,还抱着把破木头,就一脚将他踹下了地。
“谁让你来我房间的?反了你了!”都策照常起床洗脸梳头,都家也有伺候丫鬟,但是都家是武将,不兴丫鬟伺候这一套。
忽然,他梳头的手顿住了。
他的小辫子,不见了。
辫子是一个人的脸面,都策怒气冲天的提起周麟,二话不说就揍了他一顿,边打边说:“你小子是想找死啊!敢剪我辫子,我打死你!”
“不是我,不是我,你听我解释啊,救命啊!”
在周麟鬼哭狼嚎的解释中,都策终于知道了昨夜发生的事。
“你是说,我昨夜被鬼附身了?”
第18章 黄泉来信
江瑜睁开眼时,又回到了那间充满信封的房间,外面天色依然黑暗。
他撞死了人,不可能躲一辈子,他早晚是要出去的,然而都这么长时间了,窗外的月光没有丝毫变化,难道他对时间的判断有误?
正要出门,脚下忽然踩到了一封信。
果然是都策的来信。
江瑜临走之前,给都策留了一封信,吓唬他说不守信用,他一辈子都会附在他身上缠着他。如果都策看到这封信,再由周麟和那小厮将昨夜的事说一遍,知道有鬼附在他身上,必定能将他吓个半死。
呵,他以为,招鬼是这么容易的吗?他倒想看看这孩子还想说什么。
万能的江瑜大人:
万万没想到,我居然真的能招来江瑜大人。
或许是我对您的憧憬之情,感动了上天,上天才将您赐予了我。
日后,我行白昼,您出黑夜,岂不是一段千古流传的绝妙神话!
请您忽略我小弟周麟的愚蠢,他居然妄图用桃木剑伤害您,我实在不能忍,醒来后已经将他的宝贝桃木剑烧成了灰。
关于您昨夜处置的小厮,我已将他赶出了府。
之前的事,多有得罪,万望见谅,日后小弟唯您马首是瞻。
都策敬。
江瑜抽了抽嘴角,内心十分倾佩,如果不是他亲眼见到过这个都策的孩子两面三刀,表里不一,恐怕现在依然还被他的乖巧蒙在鼓励,看到都策跟写情诗似的信,江瑜心想,莫不是民国的文风都如此夸张?
亲自经历过灵魂穿越之事,江瑜再也不敢夸大世界没有鬼神之说。
他没有再给都策写信,但是都策一直不停的来信,江瑜观察了好几封,也始终没有发现时间规律。
因为他既无法断定都策那边到底过了多长时间,也无法判断自己这边的时间流逝,只是从都策的言谈中,他觉得都策那边的时间流逝是这边的几十倍。
都策的很多信,江瑜都不愿意回,觉得十分无聊,但是偶尔几封信,江瑜也忍不住回一下。
有一次,都策在信中问他是怎么死的,江瑜回信说,他现在还没死,不过离死不远了。
都策马上回信问他怎么了,甚至还询问自己能不能帮到他。
江瑜心想从前发生的事,能影响现代的生活,如果他帮都策当上了民国的大将,现在他的后代岂不是权势滔天?救自己一马岂不是很容易?
想着想着,江瑜乐了,他忽然觉得给都策写信还挺有意思。
江瑜说自己撞死了人,现在正在逃命,可能有警察在抓他。都策回信问,抓你的为什么是警察,难道不应该是鬼差吗?然后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逃脱。
这让江瑜十分无语,他给都策写信,说如果都策能在民国成为大将军,日后他的后人就是开国功臣,等到2018年就能帮到他了。
都策来信说,如果他日后真的当上大将军,一定留下遗书,让他的后人来帮江瑜解围,只是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认出江瑜。毕竟江瑜见过他,他却没有见过江瑜。
江瑜的回信向来十分简短,然而都策的来信大都十分冗长,内容夹杂着各种生活琐事以及一个十三岁孩子被感情所困的愁苦思绪。
尽管知道都策善于撒谎,但是江瑜依然有点感动。
闲来无事,他也偶尔帮都策解决一下感情的琐事,不知不觉中,江瑜大约回了十多封信的时候,都策忽然说他正在过年节,江瑜才恍然意识到,在都策那边的世界里,已经过了将近半年了。
江瑜猛地回神,遭了,也不知道自己这边过了多久了!
他只知道,在他的感官中,现在一直是深夜,天空的月亮,丝毫没有落下,跟他撞人的时候,月亮的轨迹一模一样。
好似,时间根本就没有走动一样,而且他还发现,自己找不到路了……
他出车祸的地点,他撞死人的地方,不可能离他太远的,难道被警察拖走了?可是地面连血迹都不见了,难道是太晚了,被他忽略了?
江瑜觉得自己一个肇事逃逸罪肯定是跑不了了。
但是让他现在去自首,他又不甘心。
他又走回了那间来信的屋子,看着都策一封封的来信,想着他们可能要诀别了。
江瑜给都策写了一封信,告诉他自己或许就要被抓起来了。
都策说让他跑,江瑜说无论跑到哪里,都会被抓回来。都策又说让他穿越去民国生活,附在自己身上也没关系,江瑜说他还有母亲要照顾,也不想当鬼。
最后都策没辙了,郑重的告诉他,如果他真的成了将军,就让他的后人去牢里救他。
看着都策认真的回信,江瑜大笑起来,法治社会,你想怎么救我?改善改善监狱的伙食吗?
笑完又有点心酸,都策不可能成为将军的,历史早就写好了,开国将领中,哪有一个名叫都策的人呢?
该不该告诉他,让他换个志愿呢?在民国当兵,没有主角的不死光环,是嫌命长吗?
江瑜叹了口气,开始给都策写信。
结合民国史书,他将未来发生的大事,一件一件的写在了信上,足足有十几页纸,他都不知道自己写了多长时间,外面的月亮代替了太阳,似乎永远都不会落下似的。
应该是过了好久了,江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太阳不升,他也不饿,手机也没电了,车也找不到了……
真是活见鬼,不,真是活的像个鬼。
然而江瑜潜意识里却想到,这样也有好处,今夜永远过不去,这个噩梦就永远不会变成现实。
他就着窗外的月光,将信一封一封的传给都策。
在都策跟江瑜一次次的通信间,清朝仿佛只是江瑜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最后一年,都策的父亲跟大伯接到圣旨前去迎战叛军,结果一转头管辖区大本营的清军就被都策策反了……
等都策的父亲回头一看傻了眼,自己的儿子成了叛军,他琢磨着就算自己擒下了亲儿子,也免不了要被问罪,干脆一起反了吧!
都策听从江瑜的建议在清末招兵买马,清朝灭亡后,在父伯的支持下,很快自立为王,在清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占领了管辖区的两个城市。
清皇年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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