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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养鬼日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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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自是喜欢的。”不然陆长生也不会买下来,只是这个熟悉……
  看着剑柄上面有些泛黑的红宝石,陆长生眯起眼睛,突然脑海深处有一副画面闪过,那画面一闪而过,陆长生却在瞬间记住了,留存在记忆中那个人的脸已经看不见,陆长是只能看见他手里拿着这柄剑,反手一握,冷酷的划开一人咽喉,猩红的血液泼洒在了那人的长袖衣摆上,连带着陆长生的眼前都是一片红。

  第十七章

  血色染透了陆长生的眼前,他一时什么都看不见,手心一松短剑“啪嗒”落在桌面上,陆长生半低着头,手撑住茶几,他眨眼睛深呼吸几次,眼前的猩红色才消散下去。
  “长生……”陆平在陆长生松开手里剑的时候就握住了他的手,入手陆长生掌心满是冷汗,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陆平紧张的看着陆长生,生怕他身体出什么问题。
  这柄剑……眼睛停驻在剑上,陆平之前看到这剑心神恍惚,来不及过多分辨,如今他定下心神,一寸一寸探寻着。
  “我看见了。”陆长生低着声音,他没有看陆平,也没看那柄短剑,抬起头来,陆长生看着眼前漆黑的电视屏幕,眸光悠远,像是在回忆、怀念。
  “你看见什么?”陆平心头一跳,这柄短剑他越看越觉得诡异,没来得及再多探寻,他的注意力就被身边人的一句话吸引走。
  “有人拿这柄剑杀人。”陆长生低声道。
  陆长生神色有些茫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碰到这柄剑就会看见这样的景象,而且那画面里面人的衣饰,虽然只有一样,陆长生却可以轻易地分辨出来,那一副不是宋代服饰,而是先秦时候的深衣。
  把这些告诉陆平,陆平的脸色也是一边,他皱起眉头看着安静躺在茶几上的短剑,眼底深处一抹暗光闪过。
  这柄剑不是琅迹那一柄,只不过是一无名人所制的赝品,陆长生又怎么会从中看见“像”?而且还是那个时候的回像。
  物件是有灵的,尤其是存留了千年的老物件,跟在主人身边多年,一朝被掩埋深土或者流落在外辗转多人之手,时间久了难免生灵,而灵也有两种,一种是开天眼后可见的金光,另一种则是手触摸可见的回像。
  如今这一柄剑显然是后者。
  “你的意思是说,这柄剑里面也有剑灵?”陆长生没有再身后触碰,只问道。
  “不能说是剑灵,剑还是死物,只不过你触碰时有可能会看见回像罢了。”陆平说,之前眼底复杂的情绪彻底消失不见,眼眸里面的情绪沉淀下来。
  “回像……”陆长生低声重复着,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般,他再次伸出手,触碰那剑柄。
  入手是金属的凉意,手掌微微收紧,剑柄上面的纹路硌到陆长生的掌心,只是这一次没有回像,眼前不再有一闪而过的画面,这只是一柄普通的剑,仿佛之前的都是陆长生的幻觉。
  皱起眉头,松开手指,再次握紧,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陆长生抿抿唇,看来这个回像也不是随时随地都会出现的。
  把剑刃装回剑鞘,这柄匕首十分奇异,却并没有让陆长生产生什么消极情绪,甚至他对着匕首有着莫名其妙的喜爱,不是对于这柄剑的喜爱,而是似乎之前陆长生曾经看过这样的短剑,仿若移情。
  陆平一直注意着陆长生,见他露出怀念的表情,他弯了弯唇,略透明的手掌覆盖在短剑上,陆平侧头看着陆长生的侧脸,低声问道:“你觉得这柄剑怎么样?”
  “怎么样?”听到陆平的声音,陆长生下意识的侧头看他。
  为了和陆长生说话,陆平本来就凑近了,现在陆长生再一转头,两个人面对面,鼻尖都快触碰上,一垂眸陆长生甚至可以看见陆平的睫毛,鼻息都交织在了一起。
  耳朵瞬间烧了起来,那火烧火燎的热意还不停留,往脸颊上蔓延,不多时陆长生的脸颊也染就薄红,他从未和人靠得这样近过。
  内心的不自然升腾,陆长生轻咳一声飞快的后移侧回头去,他眼帘一颤一颤的,思绪复杂在想怎么说话缓解尴尬,就这样忽略了自己擂鼓一般的心跳,忽略了自己内心只有羞怯并没有厌恶的感觉。
  “我、我觉得这剑有些眼熟……你,你和我说说吧。”声音有些结巴,陆长生像在掩饰什么,飞快地说道。
  “你觉得眼熟?”没有看陆平的表情,陆长生却从对方语气里面听出来一丝惊喜。
  陆平似乎没有被刚才的“亲密接触”影响……
  陆长生鼓鼓脸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却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有些眼熟,可能是之前在那本古书上看见过吧。”陆长生低声道,语气有些僵硬,“刚好你是剑的主人,这柄剑叫什么?”
  “剑的主人。”陆平低笑一声,意味不明的接着道,“这确实是陆平的佩剑。”
  听到陆平这样说,陆长生唇动了动,耳朵微微立了起来,想要认真听清楚陆平说的每一句话。
  对于陆长生的每一个举动都格外在意,陆平弯起唇角,眼神仿若被春光笼罩,整个人心情格外得好,连带着声音都柔和不少,“这柄剑叫燕玄,公子平十三岁那年自己铸的。”
  “自己?”
  “琅迹重巫蛊之术,公子平用自己的血锻造了四十九天才成,爱惜备至,坐卧都要带着,就连死后也要带着它陪葬。”陆平轻轻说着,说到最后语气有一瞬间的艰涩,却又很快被掩饰下去,“若是那剑有灵……”
  “你很喜欢它吗?”陆长生打断了陆平的话,他语气很淡,陆平敏锐的发现对方微蹙的眉头,和抿起的嘴角。
  “燕玄剑是陆平一生,最喜爱的。”陆平道。
  “我知道了。”陆长生闷闷的应声,随着陆平的话音落下,他站起身来,没回头看,也没有伸手带着茶几上燕玄剑的仿制品,就这样抬步自己往屋内走去。
  他生着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气,背影也格外决绝。
  而陆平,一直看着陆长生的背影,随着一声门响,他喉间发出了愉悦的笑声。
  低垂下眼眸,心情颇好的看着那柄仿制品,陆平手指虚无的点着剑柄上面暗淡的红宝石,“虽然有些出入,但是他会为我动气了。”
  弯着眉眼,陆平浑身上下都写着“春风得意”四个字,就连眼前的这柄剑都顺眼了不少,耐着心思多看了短剑几眼,倏地陆平眯起眼睛。
  收回自己快要触碰到红宝石的手,指尖在短剑上方轻晃,一道金光闪过,夔龙纹先是一亮,紧接着龙爪处的纹路有一寸青铜块簌簌落下,在碰到桌面的瞬间,化为齑粉。
  陆平脸色冷了下来,手指在虚空中一抓,一个纸人飘落下来,活得一般,自己爬上茶几,沾了大半齑粉,然后慢悠悠的顺着窗户飘走,直直没入了地下。
  地底深处,岩浆旁边是污糟糟的一片,火光之中,只能依稀分辨一团黑雾被锁链捆缚住,它挣扎哀嚎,喉间发出七零八碎的声音,在岩浆声音的应和下,竟诡异的形成了音节,“杀人偿命,杀人偿命!尸首三万,永堕地狱!”
  “凭什么——”那声音刺耳诡异,张牙舞爪。
  锁链和地底的石壁勾连,岩浆时不时地打击在上面,却丝毫没有磨损,依旧坚固,捆缚着这地底怪物。
  纸人撑着木船,顺着岩浆慢悠悠的划过来,是不是有岩浆迸溅,纸糊的小人稳如泰山,身体连被烧着的痕迹都没有。
  停至黑雾身前,纸人爬上岸,在庞大的怪物前它就像是一只蝼蚁,这“蝼蚁”并不惧怕,反而靠前对着锁链左敲敲右敲敲,确定依旧稳固,才转身重新跳回船上,拿起银针制的桨,划着就要走。
  颤巍巍的划出没多远,身后的黑雾发出尖锐的声音,“报仇!杀人偿命!”
  纸人划船的动作一停,在下一瞬,一点火星从岸上飘过,落在船上,船连带着纸人,瞬间化为灰烬。
  岸边,男人一身黑色深衣,头发用白玉冠束起,脸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容,没有什么杀伐气,像是书生谋士。
  目睹着纸人和木船沉沦,男人弯弯唇角,眼尾露出笑纹,手轻掸着衣袖,从衣摆后蔓延出来的勾连着黑雾的细线,随着他的动作断绝了。
  酒店里,陆平察觉到纸人的动向,他眼神一利,“果然。”
  陆长生没有在B市多停留,没待两天就回到了A市。
  而也似乎是他在季家的所作所为,回到A市之后,堪舆店突然忙碌起来,甚至有不少人是季致端介绍过来的。
  为了投其所好,那些人带了各式各样的古剑,只为了让陆长生更加上心一点。
  陆长生虽说喜欢古剑,可并不是来者不拒,他只喜欢自己看对眼的,若是由他心仪的古剑,那单生意他便会少收取佣金。
  不过,虽然陆长生的眼界很高,可架不住数量实在繁多,半年下来,零零散散,陆长生的收藏又多了五柄剑。
  陆平的身体也更加实质化,在黑夜中不仔细看已经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不同。
  半年来,陆长生不仅在B市有了名声,甚至A市不少人也知道了堪舆店的陆大师,对于陆长生功力的精进陆平是开心的,当然如果对方房间里面没有那些碍眼的剑就更好了。
  从隔壁市回来,陆长生舟车劳顿,回屋就趴在了床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看着半闭着眼睛的陆长生,陆平看了看桌子上的剑,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买一间新房子?”
  “买新房子?你想换地方住了吗?”陆长生微睁眼睛,轻声嘟囔着。
  “不是,只要在你身边我住哪里都无所谓,就是这些剑。”陆平坐在陆长生身边,抬起手理了理对方脸颊上的碎发。
  陆长生撑着精神听陆平说话,脸下意识的蹭蹭陆平的手心,“剑怎么了?”
  被陆长生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弄得身体一僵,陆平一下子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他凝滞了许久才干巴巴地道:“你这些剑多的书桌都摆不开了,倒不如专门弄一间房子安置它们。”
  “好,我知道了。”陆长生呢喃着,他抬起手抓住陆平的手腕,头一低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他刚才的回答是真把陆平的话听了进去,还是敷衍的回答。
  陆长生的话到底是答应还是敷衍,陆平已经不在意了,手被陆长生抓着,没有半分挣扎的意思。
  他从善如流的躺下,被抓着的手屈起,身体侧躺着,另一手虚环住陆长生的腰,把人整个圈在自己怀里,下巴抵在陆长生头顶,久不需要睡眠的千年老鬼,少见地闭上了眼睛,不多时放缓了呼吸,频率和陆长生的别无二致。
  *
  家里是乱糟糟的一片,吵闹声喧哗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女孩缩在墙角哭泣,没有人理会她,家里的所有人都像是疯了一样。
  紧咬着下唇,口腔里面满是血腥味,直到一个玻璃杯子不知道从哪里向女孩砸来。
  女孩猛然起身,伴随着玻璃杯骤然破碎的声音,她不管不顾的跑出了那个混乱的家,直直冲向楼下。

  第十八章

  天色很黑,乌云密密麻麻的堆积在一起,一阵风吹过遮掩住了半弯的月。
  云层中,一抹亮光滚过,紧接着就是闷雷乍响。
  女孩沿着马路奔跑……街边的行人听到雷声都低着头更加快速的,要么回家,要么找地方避雨。
  她去不是,仿佛有目标一样执意前行。
  路灯下的影子短短长长,女孩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觉得喉间干涩无比,闭上嘴巴咽一口口水都是血味。
  又是一阵雷响,闪电照亮了大半天地,雨终于落了下来,不大却是细细密密的打在地面上,不多时女孩的身体笼罩上一层水雾。
  街市静谧。
  似无所觉的抬起手抹抹脸,也不害怕空旷冷清的道路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女孩低着头继续往前跑去。
  从大路跑到小径,最后蒙着水雾看到一块模糊的牌匾,松一口气她跑到屋檐之下,店铺已经关了门,屋内是一片漆黑,女孩累极跌坐在门口,抬起手拍拍手,声音微不可闻,“有人吗?”
  屋外下着雨,屋里面睡觉的陆长生,在听到雷声时,就半皱起眉头脸往陆平怀里又扎了几分。
  陆平没睡觉,一直闭着眼睛假寐,在感受到陆长生的靠近,睁开眼睛唇角上扬,把人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抬起手遮盖住了他的耳朵,让人睡得更安稳一些。
  外面的雨越发下的紧,雷声却歇了下来,陆长生皱着的眉头松开,陆平拿开盖住他耳朵的手,闭上眼睛就要再陪陆长生睡一会。
  然而寂静的屋子里,透着墙壁门板,穿过后院前堂,陆平从细微的风中听到了个微弱的声音,“有人吗……”
  那声音很轻,不多时就消散在了风里,没有了后音,陆平没有起身去查看的意思,想要缓缓闭上眼睛。
  可事情却不遂他的愿,怀里的陆长生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还带着困意就向门口看去,“有人。”
  “你再睡会。”帮陆长生掖着被子,陆平低声道。
  “睡太久;明天醒了就难受了。”陆长生挣扎着起身,原本有些睡意朦胧,再睁开眼睛后看到自己和陆平的姿势后,再强的瞌睡虫也在瞬间烟消云散。
  耳朵烧的难受,立刻从陆平怀里跑出来,不敢再低头看他,陆长生穿好拖鞋,低垂着眼睛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说:“叫门的是个女孩子,我得去看看免得出什么事。”
  这话没什么毛病,只是陆长生语速很快,步调也着急忙慌的,莫名给人一种他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
  陆平看见这人这样,就没再说什么刺激的话,他撑起身体,只眼瞅着陆长生走到门边,打开门。
  外面风雨未停,见陆长生就要孤身一人闯入大雨中,陆平赶紧提醒道:“拿伞!”
  “哦。”木讷的回过神来,手摸索着拿走门边立的伞,陆长生低头红着耳朵,往前厅走去。
  离开后,陆长生还贴心的关好了屋门,阻拦住了风雨,陆平眼底的笑意自陆长生醒时就弥漫眼底,再未退散,反而更加浓郁起来。
  起身下床,不会让陆长生一个人去见客,陆平手捏法诀,用术法叠好被子。
  屋内很黑,陆平却像是早已习惯这样的亮度,落脚毫无磕绊,手刚搭上门,“吱呀”一声,冷风顺着门缝进入室内,陆平虽然感受不到冷热,但是被风一激,他突然想到之前他没有察觉的一处。
  他并未把自己听到门口有人的事说出来,可是长生却也知道了,捏着门的手猛然收紧,陆平骨节泛着白。
  如今他的身体越发凝视,虽然凡人依旧看不到他,他却也说不上是真的脱离六道之外,凡间的事物他也能触摸了。
  规则对于陆平的束缚越来越小,那么陆长生呢?
  陆平抿着唇,眼底的笑意退散,转而是严肃、冷厉。
  他都如此更何况陆长生?况且长生不是白丁,这些也不过是慢慢回馈到他身上罢了,不过陆平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陆平期待着他记忆中的那个陆长生早日出现,可是却也担忧那些麻烦,在陆长生真正醒来之时,铺天盖地的找上门来。
  长生的苏醒,是福是祸,未可知。
  来到前堂,把伞立在墙边,打开灯,除了雨打击在木门上的声音外,再无其他。
  如果不是睡梦中,那道微弱的声音格外清晰,陆长生真的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也许是最近堪舆店的生意好了起来,陆长生天南地北的飞,和陆平一起帮人解决各种麻烦的同时,他的功力也在飞速增进。
  不知道从哪一天起,陆长生发现自己的听力变得好了,用着心思甚至隔着墙都可以听到蚊子的叫声。
  走到门口,拉开门闩,门打开风雨和在一起,外面的灯光在水珠的折射下显得格外凄厉骇人。
  天边一道惊雷响起,照亮了门口,陆长生也看到了倚靠在门边,头发衣服都已湿透的、似乎陷入昏迷不省人事的女孩。
  女孩的衣摆、鞋子上满是泥土,手掌脸颊也都有些脏兮兮的,格外狼狈。
  把人带进店里,安顿在椅子上,陆长生关上门,回头再看去,突然发现半长的头发下,女孩的脸十分熟悉。
  正当陆长生皱着眉头端详女孩的样貌,回忆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她,陆平拿着热水壶和茶杯,从后院走来。
  这只老鬼格外能适应现代生活,不多时已经会使用大半现代用具。
  原本以为陆长生是好心泛滥才出来接人,却没想到自己出来时,竟然看到陆长生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姑娘看。
  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陆平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一转过身来,身形刚好挡住陆长生的视线,“我给你倒杯热水喝?”
  脑海中已经有了模糊的印象,却因为陆平的突然出现再次模糊,陆长生下意识的就要越过陆平的身体,去看那女孩的脸。
  陆平的脸更黑了,随着陆长生的移动而移动,幼稚的要命。
  “你再让我看一眼。”陆长生只需要再确定一下。
  “她有什么好看的?”陆平飞快回道,语气里面酸味明显。
  “我觉得她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陆长生解释道。
  “是在梦里见过吗?”陆平冷哼一声,把一杯热水递到陆长生手心,让他暖手,虽然脸色没有好看多少,却还是略微移开身体,让陆长生多看一眼那个女孩。
  不过也只是一眼而已,不多时陆平又移回身体,再次遮挡住陆长生的视线。
  无奈的笑了笑,陆长生问道:“陆平,你觉不觉得她很眼熟?”
  听到陆长生的问题,陆平再敷衍不过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就转回头来,陆长生怀疑他连女孩长什么样都没看清楚。
  “没见过,不认识。”陆平摇摇头,他虽然只搭了一眼,但是却也看清了女子的样貌。
  陆平记忆力很好,几千年的事情他都会记着,不过那得是他愿意记的事情,像这种不知名的人的样貌,就算陆平真看见过,他也不会放在心上,没必要。
  而随着陆平的否认,陆长生脑海中一直模糊的记忆,终于变得清晰起来,他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之前店刚开门没多久,就是这个孩子,和另一个一起过来的。”
  那天陆长生和陆平都在,陆长生询问一般的看着陆平,怕他回忆不起来,还补充道:“我记得那天,她是短头发,不过时间过去那么久头发也该长长了。”
  短头发?
  虽然不记得那两个女孩的样子,陆平却清楚记得那天的事件,没想到陆长生连人家什么发型都记得,微一挑眉,陆平顺着陆长生的话接着道:“莫非是因为那天没把微信给出去,你才会如此念念不忘?”一直记到今天。说到最后,陆平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
  “当然不是。”陆长生有些无奈的看着陆平,心底没有多少不愉快,反而有些莫名的喜悦。
  眼角眉梢下意识的就带上了笑意,陆长生轻咳一声,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严肃一点,沉声道:“不知道这孩子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大晚上的冒雨过来。”
  “把人叫醒问问,不就知道了?”陆平说着,手捏法诀就要把女孩叫起来。
  陆长生拉住陆平的手,阻拦住他的动作,“算了,她不知道从哪一路赶来,肯定累坏了,你别喊她,让她去客房睡一晚上,明天再说。”
  “你倒是好心。”陆平说道,他虽然之前看着女孩语气里面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按照陆长生说的那样做。
  只不过却不是陆平,也不是陆长生送她去客房,手指虚空一抓,四个小纸人跳了出来,纸人落地迅速长大,小纸人变成了大纸人,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把人扶到后堂。
  陆长生不是第一次看见陆平的傀儡术,他倚靠在一旁的木架上,手里面的热水已经变温,刚好能喝,一边啄饮着温水,一边看着陆平操纵傀儡。
  然而就在傀儡扶起女孩,准备把人驮到客房的时候,女孩身体一个激灵,她猛地睁开眼睛。
  先是一脸惶然的看着周遭,然后一眼搭上了陆长生。
  纸人在女孩睁开眼睛的时候就隐了身形,变回了原来的大小,安分的躺在热水壶边,凡人看不见。
  而女孩,在看见陆长生后,她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你怎么了?”陆长生赶紧扶住她。
  女孩重新坐回椅子上,眼眶倏地红了,她埋着头喉间发出低低的呜咽,声音断断续续,“陆、陆大师……求求你,求你……救救我奶奶吧——”

  第十九章

  女孩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陆长生抬手一碰,已经有些冰凉,看着女孩坐回椅子上,倒了一杯热茶让她拿着温手,陆长生回想着她说的话,“你奶奶怎么了?”
  “他们想害她……”女孩喃喃低语,也不知道是在回答陆长生的问题,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自言自语。
  陆长生皱起眉来,从女孩身上,他感受不到什么气,只能等对方冷静下来,把前因后果说明白。
  虽然这半年来,除了了不少事情,可是遇见情绪不对劲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陆长生没有什么安抚人的经历,尤其是安慰女孩子。
  正当他硬着头皮,柔和下脸色,打算和女孩轻着声音说说话,女孩却猛然合上眼帘,手一松,杯子向下坠去,整个人后倒仰在了椅子里。
  见女孩骤然昏了过去,陆长生下意识的就要去接住茶杯,然而他低头看去,只见茶杯稳稳当当的悬空在离地面两寸的地方,正慢悠悠的上升,最后落在了桌子上。
  落下时十分稳固,连一滴水珠都没有洒出。
  陆长生立刻侧头看去,果然身侧的陆平正收起手指,看陆长生瞅过来,他还似无所觉的耸耸肩。
  “你把她弄昏做什么?”陆长生问道。
  “时间不早了,这姑娘大老远跑过来,又淋了雨,想必也累了。”陆平理直气壮地说。
  “正是因为她深夜冒雨过来,我才担心有什么要紧事。”陆长生看看陆平,又看看女孩。
  “她身上没有怨气,没有鬼气,左不过是凡尘俗务。”陆平道,说完他让原本隐形的纸人现了形,四个纸人停在女孩身边,就要驮着她走。
  陆长生启启唇,也没再说什么反对的话,只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咒,凌空点燃,符咒燃尽没有化成灰,反而变为点点银光,落在女孩身上,银光消失之后,女孩衣服上的水渍也干了。
  “你倒是怜香惜玉。”陆平轻哼一声。
  “时候不早了,去睡吧。”陆长生弯了弯唇,没有理会陆平的话,他走到牌位前,接了新的香,然后才关掉前厅的灯,手机打开手电筒,拉着陆平的手腕回到了卧室。
  林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撑着额头坐起来,昨天一天对于林蔓来说格外混乱,争执、吵架、雷电、大雨。
  坐在床边,手臂抵在床沿,林蔓低着头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她从家里跑出来之后,天就下了雨,然后她冒雨——到了陆大师的店。
  林蔓抬起头来,记忆慢慢回笼,她到的时候店已经关门,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大师过来开门,把她带进了正厅。
  手摸了摸衣袖,已经干了,只不过因为浸了雨,林蔓身上有些泥土的味道,她没有想到本着试试的心态,陆大师竟然真的见了她。
  就如同,半年前林蔓和同学一起不经意间误入这间店铺的时候一样,她也没有想到,仅半年时间这间堪舆店就已经在A市有了名气。
  只是不知道陆大师要怎么收费,这样想着,林蔓皱起眉头回想着自己的存款,她自己的压岁钱林林总总也不过十万左右。
  她这样出来,如果真的请到了陆大师,家里人是肯定不会出钱的,只是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
  咬了咬牙,林蔓下地走到门口,不管怎么样,她得让陆大师先看看奶奶究竟怎么样。
  推开门,一抬眼就看见陆长生拿着一个木瓢,舀水给院子里面的花花草草灌溉,清朗的太阳顺着屋檐落入园中,透过枝叶缝隙在地上晕染出光斑,陆长生站在一株不知名的花前,水流汩汩顺着根茎没入泥土。
  阳光、花草,这样的场景让林蔓原本还有些焦躁的心立刻平复了下来。
  “陆大师真是仙风道骨,勾的人家小姑娘都看愣了。”陆平倚靠在手臂粗细的树旁,他抬眼看了林蔓,更多的视线是放在陆长生身上,喉间轻哼一声,他意味不明地说。
  专心浇花的陆长生没有注意一旁的动静,听陆平一说,他才抬头看向客房,果然昨晚那女孩,已经醒了,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见陆长生这样看过来,女孩的脸上还有些局促。
  “醒了?”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陆长生把瓢放回水桶,“你觉得身体怎么样?昨晚你冒雨过来,又在屋外待了不知道多久,可别发烧了。”
  “我没事。”林蔓摇摇头,轻轻的回答。
  看了看女孩的脸色,确定她身体确实没有什么问题,陆长生想到了她昨晚焦急地话语,“你昨晚说,让我救你奶奶,是什么意思?”
  “我——”垂在身侧的手交握起来,大拇指紧捏着食指中指,林蔓断断续续的说:“我奶奶……被怨灵缠上了,所以、所以我想让陆大师来帮我……帮我驱走奶奶身上的怨灵。”
  听到女孩的话,陆长生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他回首看了陆平一眼,然后摇摇头。
  没有语言交流,陆平却一下子明白了陆长生想要和他说的,这个女孩在撒谎。
  阴魂怨灵所带的气是最明显的,只要有过接触就一定会留有痕迹,但是这个女孩,身上却干净的不像话。
  “你和奶奶生活在一起?”陆长生接着问道。
  “是。”林蔓点点头,“我、我和我爸妈还有……奶奶,住在一起。”手指依旧绞着,林蔓只在最开始抬头看了一眼陆长生,其余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奶奶被怨灵缠上的?”陆长生认真看着,面前女孩的每一寸神色变化,在他说出“怨灵”两个字时,女孩骤然抿了抿唇,牙齿也似乎咬合的更用力了。
  “之前我……奶奶生病住了医院,后来身体慢慢好转,但是在出院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却不认识我们了,我爸妈说人老了都是这样的,可是我知道不是的,我再给奶奶守夜的时候,看出她很痛苦了,她不想那样,可是——”原本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女孩,随着一句句话说出来,她的话语变得流畅,情绪也激动起来。
  陆长生关注着女孩的神色变动,与其说如今的她想要陆长生帮忙,倒不如说她说的那些话是为了发泄什么。
  没有插话,只耐心听着女孩说,陆长生没有打断她,女孩却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悻悻的闭上了嘴巴,“对不起,陆大师我有些激动了。”
  “没事。”陆长生摇摇头,女孩的防备表现的很明显,他没在接着追问,只是道:“老人家上了年纪记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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