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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贼-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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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帅放心,只要属下们在,就是一只老鼠,也别想无声无息地进到早盛塬去。”张强、马六二人立正了挺胸保证道。

慰问的目的已经达到,凌风等人也不多呆,翻身往塬上赶去。

目送着大帅走出老远,张强二人还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

“小六子,你拧我一把试试!”

“这好好地,我拧你干嘛?”

“我怎么感觉这跟做梦似的?大帅竟然亲自来给咱们送饺子来了?”

“这不是废话吗?要不然,你以为手中的是什么东西?”

张强看看手中的饺子,尚自冒着热乎气儿,这是绝对假不了了的。

也不用筷子,就用脏乎乎的大手捻起一个放在嘴里,满嘴留香。

“呜,这有几年了吧!我还是第一次吃上饺子呢!”张强的泪差点都流出来了。

“嘿,你刚才不是吃过了吗?现在才这么惊讶。”马六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脸上表情早就深深地出卖了他。比张强也好不了多少。

“刚才?刚才不算!大帅他们都在这儿,光顾着感动了,根本就没尝出味儿来啊!”张强一边往嘴里又塞了一个饺子,一边说道。

“其实我也是啊!”马六刚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扭头就往大石头后面跑。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六章 榆林卫

“哎,你这是怎么了?急着跑肚子拉屎吗?怎么这么没出息!”张强奇怪地问道。

马六头也不回:“快看看咱们的土窝子,千总大人说了,加上那个铁盒子,可就暖和了。”

张强一听醒悟了,赶紧跟过来。

两人钻进土窝子里,刚才的冰冷早就消失不见了。

旁边的铁壳子里,石炭烧得通红,阵阵热气透过木板,整个土窝子都变得暖烘烘地,人躲在里面,那个暖和,自是不必提了。

“嘿,真是暖和啊!”两人不由感叹道。

“战士们刚才给咱们留下了不少石炭,看来,晚上不用担心受冻了啊!”

“就是!这么暖和,简直是比在家还舒服啊!”

“在这儿待上两天,还能有银子拿,嘿嘿……这生活!”

“咱们也不能都待在地洞子里,这样,一个时辰轮换一次,轮流在外面,这样也不怕冻着,也不用担心有人偷偷摸过去,多好。”

“行!大帅这么厚待咱们,咱们要是再不把事儿做好了,可真就猪狗不如了!赶紧吃完饺子,我先出去吧!”

“好的!”

两人商量好,先趴在地窝子里舒舒服服地起了水饺。

周围的热气,哄得身体都暖烘烘的,嘴里吃着水饺,只感觉,这日子简直比在天堂里还要好了。

…………

大年三十,是中国人传统个新年,气氛的热烈自是不必说了。气候上,可也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

凛冽的北风呼呼地吹着,前两天的一场雪,更是让气温更低。

凌风等一众人慰问岗哨完毕,骑着战马开始往回走。天黑路险,行军的速度也是极慢。

“大帅,其实像这种事儿,根本就不必您亲自出动的,让属下们走一趟,那些小崽子们就感动地不知道怎么好了。”高杰跟在后面说道。

凌风一身铁甲,防护固然是严,可现在却是比冰还凉,紧扣在身上,感觉把浑身都给冻僵了一般。

不过,凌风却是坚持着,不让自己露出丝毫难受的表情。身板挺地笔直,精钢长矛挂在马腹侧边,腰挂长刀,在前军火把的照耀下,铁甲寒光闪闪,一副威严无比的样子。

“战士们过年都不能跟家人团聚,还要在野地里喝西北风,我这个做大帅的又怎么忍心坐在那暖暖活活地厅堂中吃香喝辣?慰问战士们,本就是我的本分。”

凌风这句话却是发自内心。身为穿越众,他可是非常清楚,历史上有名的强军,为将者大多是能够跟属下同甘共苦的。

自己在这方面本就做得不太好,在大年夜这个特殊时期补偿一下,反倒给大家非常深的印象。

“大帅,早盛塬上下,从凌家军,到普通流民,都在夸赞您的英明呢!说是如果没有您,大家还不知道在哪儿喝西北风呢!现在能够住在温暖的草棚子里,还能有饺子吃,这全是拜您所赐啊!”这句话却是洪金宝说的。这个耿直的汉子不会恭维人,这些话,也是真心感慨。

早盛塬一步步的发展,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一片荒无人烟的空白;几个月后,却已经是人烟密集。

几个月前,这些人都还是到处流浪,随时可能被饿死的流民;几个月后,却已经是衣食无忧,甚至都能在大年夜吃上饺子了。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功劳。怎么能不让人佩服?

“这还只是开始,仅仅吃饱饭而已,有什么的?我要让你们看着,看着早盛塬一步步的变化。半年之内,我要让所有人都能吃饱饭,而且,家里还要有些余粮。下一个冬天的时候,我要让早盛塬所有人都有棉衣穿,都有暖和的房子住,都过得舒舒服服的。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

凌风的话中有着强大的信心,让人听了就是不由地信服。

“属下们相信,跟着大帅,这些美景就一定能实现!”洪金宝等齐齐抱拳说道。

“对,只要咱们大家一起努力,这个目标,就一定能实现!今年咱们大家过得都挺好,这个年三十,能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吃饺子。希望明年的春节,咱们能在金碧辉煌的大殿堂之中把酒言欢,希望咱们治下的百姓都能够喝酒吃肉。”凌风目光炯炯地说道。

“定如大帅所言!”众将领齐声喝道。

对于属下的士气,凌风一向都是很满意的。

众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瘦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紧赶两步,到了凌风后面问道:

“大帅,属下听说今天榆林卫有探子回报,不知道可是跟李老有关?”

在与葭州联军一战之后,凌家军意识到自己在远程攻击上的不足,所以计划制造火铳和弓箭。

不过,制造这两样东西的难度都很大。制造弓箭,需要大量的牛皮、牛筋等来做弓弦,这些东西不好得到;制造火铳,难度更是大。

当时经验丰富的老木匠李老汉提出来,说他认识一个制造火铳的高手,现下正在榆林卫,成了普通工匠。

对于这样的人才,凌风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于是,就派李老汉带领着一小旗凌家军战士扮作了边境的商人,目的就是不择手段地将严华带过来。如果能带过更多的工匠来,那自然是更好。

这一去月余,竟然是毫无音讯。

“对!是李老传回的信,说是那个老铁匠严华年纪大了,不愿意离家,不想来早盛塬。”凌风也不隐瞒。

“嘿,这个严华,敬酒不吃吃罚酒!李老也真是的,大帅您不是特意暗示过他吗?哪怕是绑架,也要把他给绑过来。我们可是有一小旗的人马跟着他,要绑架一个老工匠,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瘦猴在旁边有些不满地说道。

大帅重视工匠,对李老汉以李老相称,表示尊敬。瘦猴就有样学样,也称呼为“李老”。

“李老在口信中说的清除,说是要让严华心甘情愿地过来。还要尽力给咱们多挖些工匠,这一票要是干成的话,大概咱们就有了制造火铳的班底了。等一开春,这些项目立刻就能上马。”凌风口中蹦出几个新鲜词,也不管属下是不是能听懂。

不过,他这么做一般的后果,就是属下不但能听懂,而且,还会把他“创造”的这些新鲜词传播开来,成了独具特色的“凌氏口语”。

“这件事情我们先不要插手了,相信李老能够很好地处理!”

凌风说着,稍微一勒马,加快了些速度。

塬下通往塬上的道路,他稍微修整过,虽然天寒地冻施工艰难,但只是把小石头块儿捡开还是能做到的。

再加上火把的照路,在这黑夜中马速稍微快些倒也没有问题。

…………

榆林卫设立于大明成化年间。说起其设立的原因,也不怎么光彩,最直接的原因,就是土木堡之战中,明英宗被俘,暴露了朝廷西北边境防守的欠缺,设立这个榆林卫,就是为了弥补这方面的不足,加强防守力量。

而从长远来看,明朝代元朝而立,打败了蒙古大军,后来先后跟瓦剌、鞑靼只见进行了多年的战争。

可以说,除了太祖时期和成祖时期有过短时期的优势以外,大部分皇帝对蒙古的战斗都是败多胜少。

设立榆林卫,就是为了加强朝廷北方的防卫,策应山西、宁夏防卫,扼守关中,其重要性可想而知。

后来,更是成为大明朝廷划定的九边重镇之一。

除了军事上的地位以外,榆林卫在经济上的地位也是不容忽视的。

大明朝庭和蒙古可说是一对儿欢喜冤家,首先在根本立场上,两者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明太祖朱元璋打败了蒙古军队,将元朝统治者赶出了中原;而蒙古大军,则是三天两头的到大明北方边境打草谷,掳掠人口和财富。

而从根本上来讲,中原本就是汉族人的天下,打着汉家正统旗号的朱家把蒙古人赶走,似乎又是天经地义了。

蒙古人是游牧民族,多得是牛羊战马。牛羊需要吃盐,蒙古人没有盐;汉族人有。

蒙古人以牛羊肉为食,平时喜欢喝些清淡的茶。蒙古人没有;汉族人有。

明朝是农耕民族,缺少战马和牛羊;而这些东西,蒙古人有。

于是,历史上著名的茶马贸易就应运而生。

榆林卫就有茶马贸易最重要的边市之一。这也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榆林卫的繁荣。

延绥镇榆林卫保宁堡。

这天,一伙客商赶着两辆大车从堡里出来。

总共十三个人,领头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满脸的沧桑,一看就是常年在外奔波。可惜,看起来土头土脸的,没什么富贵气。

不过,后面跟随的十二个武师一个个膀大腰圆,十分精悍,如果不是有钱人,谁又能请得起这些人?

如果稍微留意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人个个腰里都是鼓囊囊的,明显是身怀兵器。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要说普通人看到了,就算是值哨的边军,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了事。

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老工匠严华悔不当初

如今陕北境内不安宁,匪患成群,商人们要是没有自己的武装,恐怕走不了多远就得连人带货被人家给抢了。

朝廷的军队,那是不用指望的。

商人们都是半武装性质。像这支队伍,规模并不大,兵器都藏起来,也是因为在保宁堡里,有所顾忌。

车队一离开城池,这些汉子们立刻都活跃起来。

“呼,他娘的,终于出来了!这东西硬邦邦地藏在身上真是不舒服。”

汉子们一边说着,一边把短刀、匕首之类都拿了出来,随随便便往身上一别,一股彪悍之气显露出来。

“李老爷,那姓严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干脆咱们直接绑了他就走。料来一个老匠户,谁又管得着了?”

“就是!这大过年的也回不了早盛塬,咱们辛苦些没关系,可大帅在家迟迟等不来好消息,倒是咱们做属下的办事不利了。”

“就是,李老爷,您下命令吧!绑了他就走,只要到了早盛塬,由不得他不帮咱们做事。”

“是啊!到了早盛塬,不用咱们胁迫,他自会看到早盛塬的好,自己就想开了。”

战士们纷纷要求强动手。

李老爷自然就是老木匠李老汉,他现在扮作商队的领头,被人称作一声李老爷。

只见他手拿一个大烟袋,不急不忙地抽上几口,等到大家都说完了,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我知道,这都过年了,大家心里着急。不过,着急也没有办法啊!大帅对火铳的重视程度,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为了造好火铳,他可以说是不遗余力。让咱们出来找严华是为了什么?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的?”

“自然是为他能造火铳。”战士们纷纷说道。

“对啊!所以,我们就要解大帅之忧。火铳,可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容易造!严华固然是老工匠,可早盛塬一无所有,要平地起高楼,只凭他一个人可不行。到时候一年半载的还造不出火铳来,那可如何是好?”

说到这儿,李老稍微停顿了一下,见大家都露出思索的神色,才继续说道:

“现下朝廷腐败,从兵仗局中逃到榆林卫的工匠可不止严华一人。如果我们能说服严华,让他真心为大帅做事,然后再多召集些工匠,大帅的大事何愁不成?我们多花些时间,将事情办好了,以后在大帅面前、在众位弟兄们面前也能抬得起头来。”

“嗯,李老爷深谋远虑,是我们考虑不周了。”战士们想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更何况,估计也不用我们等多久了。相信严华这老东西过不了眼下这一关,咱们的机会也就来了。”李老笑眯眯的,看起来要多阴险有多阴险,浑然不似先前那个老实巴交的老工匠了。

…………

陕北榆林卫一带,是大明永乐年间就划定的养马场。

从黄河以西到边境长城一带,都是养马的范围。

在养马场内,不准种植任何粮食庄稼,都用来为朝廷培养战马之用。

在明朝中期以前,这项政策是执行地很好的。可是越到后期,随着卫所制度的腐败,驻守的将领们开始侵吞这些田地,利用手下的军户不断开垦牧场用来耕种。

至于朝廷所需要的马匹,则是通过红儿山一带的边市进行贸易,从蒙古人处得到。

汉人本就善于耕作,这些田地用来耕作,收入所的往往是用来牧马的数倍。然后,将这些粮食换成食盐、茶叶等——或者直接用粮食进行交易也是有的——再跟蒙古人交易,换来马匹,应付朝廷。

到了崇祯年间,这里早就看不到任何养马场的迹象。

严华一家本是匠户,按照太祖爷定下的规矩,家里的户籍成分,那是不能改变的。也就是说,一旦被定为匠户,除非立下特别大的功劳、得到特意的奖赏等,否则的话,以后子子孙孙都要是匠户,只能从事工匠这个职业。

在明朝,匠户的地位是非常的低的,比普通民户远远不如,跟军户来也差不了多少。

但是对于自己家里的地位,严华也没什么不满意的,毕竟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按照他的话来说,这是各人的命。

有的人命好,生下来就是皇帝,那是人家上辈子修来的;有的人命一般,生下来是地主人家,也不愁吃穿;像他们这样的匠户,则是上辈子作孽,所以这辈子要遭罪,来赎清业障。

严华做了半辈子的火铳,他的手艺,在兵仗局那也是数得着的。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不管你的火铳做的多好,到月底饷银该拿不着,还是拿不着。至于升职,那是更加不用想的了。

而且,上层的官员们还三天两头的克扣精铁等各种工料,致使很多批火铳的生产都不能按时完成。

几年前,有一次严华所在的小队就遭到了这种待遇。工料被克扣,导致弓起不能按时完成。

结果,恰逢工部工部侍郎下来检查,这个黑锅自然不能由兵仗局的官员来背。

兵仗局的大使略施手段,就将罪名加在了匠户们的身上。

严华气不过,上前跟工部侍郎理论,结果被治了个大不敬的罪名,罚去一年的饷银,当众打了二十大棍。

事情到这儿本来也就算了。

奈何严华一家就指望着他的这些饷银生活,平时拖欠,并且下发的本就不足,这次再被扣去一年,眼瞅着家里就揭不开锅了。

严华只能孤注一掷,在大街上拦轿告状。

没想到这下可是捅了大篓子。

因为克扣匠户的粮饷以及生产火铳的精铁等物,这本就不是兵仗局一家所为,而是从户部到工部上下,凡是经手的部门,就没有一个手脚干净的。

严华这一状,几乎算是把京城大半个官场给得罪了。

最后,他不得不跟兵仗局的几个匠户一块儿逃亡,到了榆林卫。

明朝户籍制度严格,表现的一个方面就是人们都不能随便离开自己的故乡。

能在全国各地自由出行的,也就是有功名的秀才,或者是名士绅才行。其他人,包括一些行脚的商人,必须得有路引才行。

还好天启年间很多事情都比较混乱。严华一伙走运之下,顺利地到达了榆林卫,开始在定居。

大半辈子,经历了各种风风雨雨,现在的严华只想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哪怕苦些累些也没关系。所以,当李老汉过来想邀请的时候,他是丝毫没有动心的。

虽然严家现在正面临一个大的困难,严华也不想“屈身从贼”。

今天是正月十五中元节,算是一个小年,各家各户都应该欢庆的时候,严家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爹,不如我们跟了李叔去吧!儿子打听过了,那凌家军是最近在碎金镇一带兴起的,着实干了些大事情。听说,连小曹将军都死在他们的手中了。”

说话的,是严华的大儿子,叫做严珰。二十多岁快三十岁的人了,到现在还是个光棍,这在明末来说,可是标准的大龄剩男了。

严珰平时就爱跟边军的一些老卒子们聊天,对于周围发生的一些事情比较熟悉。

“混账话!我们好不容易在榆林卫有了个身份,这要是从了贼,可就彻底是朝廷的黑户了,以后子子孙孙还想抬起头来?我要是这么做了,死了都没脸见老祖宗。”严华立刻啐了一口,骂道。

严珰却是不服气的样子,继续说道:

“哼,什么算从了贼?要我看,这朝廷能不能坐的安稳,可还不好说着呢!我可是听说了,现在整个陕西烽火遍地,起义造反的农民到处都是。朝廷的军队根本就管不过来,咱们这榆林卫说不定哪天就让人家给抢了去呢!”

“看这话,是越来越混账了!赶紧闭嘴,小心给咱们家惹祸端!”严华赶紧喝止道。

“咱们家的祸端还小吗?就说胡把总回头来催要银子,你拿得出来吗?到时候就是家破人亡的大祸啊!”这时候,旁边严老夫人说话了,开口就是对丈夫的责备。

“哎!”听了这句话,老头子严华叹了一口气,“悔不该当初一时鬼迷心窍,竟然找上胡霸天借银子。不过,事已至此,也是没有办法的。我看那胡把总还算讲理,我们跟他好好商量商量,再缓上些时日……”

他话刚说到这儿,就听到门外一声大喊:

“严老头在家吗?还不快出来!”

接着,就是“咣!”地一声,院门已经被推开,几个汉字摇晃着走了进来。

严华几人听出是谁,赶紧陪笑着迎了出去:

“呦,是胡把总到了!您快屋里请,这天寒地冻的,您还亲自跑来了。小玲,还不赶紧给胡把总倒碗热水。”

严华和老板总共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老大严珰,老二是闺女,叫做严玲。

“好嘞!”屋里一个娇嫩的声音答应道。

“嘿!就你们家这破屋子,四处漏风,还好意思让我们把总大人进去?估计屋里比屋外还要冷上几分吧!”胡把总还没有说话,旁边的一个胖军汉先开口了。

胡把总这行人服色杂乱,胡霸天本人穿了一身绸缎衣服,他手底下人则是有的着粗布衣服,有的穿着鸳鸯战袍,一个个站得歪歪斜斜的,毫无军人的气质。

严华闻言,脸色略显尴尬,挠着头说道:

“呵呵,是!是!家里房子是破了些!”

“严老头,你的银子准备的怎么样了?三十两,今天可是一分都不能少了!”胡把总摆摆手,阻止了手下人的继续奚落,开口问道。

严华满脸为难之色,嗫嚅着说道:“田地今年遭了灾,粮食颗粒无收,这个胡大人您也是知道的。不瞒大人说,家里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大人您能不能再宽限些时日……”

“我呸!”严华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胡把总一口打断,“你为难?难道天下间只有你为难不成?老子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老子五两银子借给你,这都两年的时间了,耽误了老子多少事儿你知道吗?看来老子就是心太软了,过年前还宽限你们到现在,没想到,到了现在还要百般推脱!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难道你还想不还了不成?”

胡把总对严老头连声呵斥,旁边的严珰看不过了,站出来说道:

“你也知道你借给我们五两银子啊?那你算算,这两年来,我们家总共还了你多少钱了?加起来总得有二十两了吧?怎么算来算去,还欠你三十两银子?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没错,可你这驴打滚的高利贷,也太坑人了吧?”

“呦呵?这是谁的裤腰带没绑好,把你这家伙给露出来了?老子放的是高利贷,这是整个红山口的人都知道的。当初你来借贷,可是老子强迫你了?白纸黑字,那借据上写的清清楚楚,还印着那个老家伙的手印儿,都是你们自愿的。老子当初帮了你们,好嘛,这翻脸就不认人了!说老子的利息高?当初干嘛去了?”胡把总一听不高兴了,叉着腰,指着严珰骂道。

“你……你怎么骂人?”严珰老实巴交,性格比较岁父亲,现在被人家一番质问,哪还还得上口来?

“骂人?骂你是轻的,老子还要打人呢!弟兄们,给我上,把这小子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好嘞!”

“竟然惹我们胡把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胡把总一声令下,那些狗腿子们都吆喝着拿着腰刀就冲了上去。

“别打人!你们别打人!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孩子还小,不懂事儿!我们还钱,一定还钱!”

严老汉赶紧上前想要拦住,却被一刀鞘敲在脑袋上,倒在了地上。

“爹!你们敢打我爹,我给你们拼了!”严珰抄起家里的一个扁担迎着人群就冲了过去。

“嘿嘿,好小子还敢还手!往死里打!”

“打死他!打死了有胡把总顶着!”

“欠钱不还,打死了也白打!”

狗腿子们招呼着,可能是考虑到要收钱,所以大刀也不抽出来,用刀鞘一阵猛打,严珰就已经倒在了地上。众人围上去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你们快住手啊!珰儿……老头子……啊——”严老太心中着急,都不知道该去拦哪边。

“爹爹,哥哥!”屋子里,一个娇俏的身影窜了出来。

胡把总两眼一亮,上前一把抓住了。

“啊!”严玲一声尖叫。

胡把总立刻兴奋起来:

“嘿嘿,这个妞还有些味道。没想到严老头又干又瘦,跟个老树皮似的,养出的女儿忒是水灵。要不这样,严老头你听着,这个妞老子带走了,就算是利息了。老子就再宽限你们半年的时间,等到今年粮食收了,你再还上如何?”

许是看到严家实在是没有油水可榨,胡把总眼珠子一转,说道。

“你放开她!银子,我们还!先把人放开!”严华捂着脑袋上的伤口,努力站起来说道。

“你这畜生,快放开我妹妹!”严珰也努力挣扎着,说道。

可胡把总色心一起,哪里还能抑制得住?淫笑着说道:

“嘿嘿,今天你们换不了钱的话,这人,我还就带走了!这不管走到哪儿,也是你们的理亏啊!恐怕还要有人说话胡某人心善,不把你们往死里逼呢!”

胡把总一边说着,一双咸猪手已经搭上了严玲的胸口。

“哈哈哈……胡把总真是善良人。”

“小妞你就从了我们大人吧!跟着我们大人,那还不比在你这破家要好上一百倍啊!”

“你说什么呢!胡把总只是玩儿玩儿而已。大人,您玩儿完了也让兄弟们喝口汤,赏给我们怎么样?”

“哈哈哈……”

周围立刻淫笑声一片。

老汉严华见状气得直翻白眼,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年前就跟了李老弟去啊!”

严华心中暗悔。在年前看着胡把总挺好说话的,本以为这次再宽限半年时间应该没问题,那样的话,等到麦收,虽然不敢说把本钱换上,但把利息还上是没问题的了。

还上利钱,就能再拖一年,一家人也能过一年的安生日子了!没想到……

哎!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就在严老头感到绝望的时候,就听大门一声响:

“住手!”随着大喝一声,一个黑瘦老头走了进来,身后十几条汉子,个个手拿单刀,端的精壮无比。

这些人,不是老木匠李老汉和凌家军小队战士又是什么人?

“李老弟——老哥悔不该当初不听你的话啊!”看清来人,严华立刻老泪纵横。

“严老哥放心,现在后悔,也不算晚!我们这不是又回来了吗?”李老汉看到回来的及时,也暗暗松了口气。

胡把总看来人气势汹汹,人数又比自己多,不由有些胆怯,可在弟兄们面前,自然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强打着精神上前抱手说道:

“众位兄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来到我红儿山口,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见谅。不过,今天这事儿,还请众位卖我个面子,就不要插手了!”

正文 第二百五十八章 工匠归附

胡把总话音刚落,就见对面一块儿石头飞了过来,“嘭!”地一下正中额角。

“啊!你——”胡把总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伸手摸一下,额头已经隐隐含血。

“你什么你!你算哪门子东西,还让我们卖个面子?”旁边一个凌家军战士毫不客气地指着骂道。

先是被打,接着又被骂,胡把总一下就着急了:

“好啊你们!在大爷我的地盘上还敢耍威风,这可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你以为爷说句客气话就是怕了你们吗?在这红儿山口,能让我‘胡霸天’害怕的人可还没有生出来呢!”

话是这么说,却是不敢上前动手,明显有些色厉内荏了。这也难怪,看看双方的力量对比,胡把总这边总共有五个人,手中都是单刀;凌家军战士则是有十二个人,手中也是单刀。

更不要说,凌家军这十二个战士都是从近卫营中特意挑选出来的,个个身强体壮,身手敏捷。

这要是发生冲突,别的不说,眼前亏肯定是吃定了。胡把总手下都这么考虑着,也就没人敢主动上前动手,而是在后面跟着咋咋呼呼地喊道:

“就是!你们识相些,否则的话,把我们胡把总惹急了,他老人家一声招呼,就凭你们几个人,能出得了红儿山口那可就见了鬼了!”

“嘿嘿,人家要让咱们出不了红儿山口,兄弟们,你们说咱们该怎么办啊?”听了这话,护送李老汉前来的那个小旗官满脸戏谑的笑容,向旁边众位战士问道。

“人家可是红儿山口的一霸啊!据说号称胡霸天的,要是被他惦记上,岂不是咱们的麻烦。”

“是啊!要不这样吧!咱们干脆杀人灭口得了!”

“好,杀人灭口!”

众战士们很配合,相互之间说着,就像是开玩笑一样。

这么明目张胆地商量着杀人灭口,胡把总哪相信他们说的话?自然是当做儿戏了。

谁知道,那些战士们话音刚落就突然扑了上来,最前面四五个人照准胡把总就砍了下去。

“你们干什么!”胡把总刚来得及呼喊一声,就是一声惨呼,倒在了血泊之中。

“啊!杀人了!”胡把总手底下那些人见状扭头就跑,有一个一头钻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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