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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摊上事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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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是?”
  褚雲辰这才想起与他一同出来的父亲和大哥还未见过何文渊,于是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向两人介绍到:“这位是何文渊,何公子,是我在边关认识的。这边两位是我的父亲,褚贺,褚将军以及我的大哥褚凌天,褚副将。”
  “将军,副将。”
  何文渊上前向两人行了个礼,自然引来了褚贺审视的目光,自家儿子长这么大一个朋友都没往家里带过,如今这么一个文弱少年竟是和他的儿子做了朋友,这令褚贺有些莫名。还没等他将视线扫到那人脚下,褚雲辰就侧了侧身子,挡住了他探究的目光,这一举动更令他挑了挑眉毛。站在一旁的褚凌天似乎也对何文渊的出现表现得十分惊讶,好在很快就用轻咳掩饰了自己的神情。
  “这位何公子可曾……”
  褚凌天话还没有说完,远处一个丫鬟急急忙忙跑过来,道:“老爷,大少爷,二少爷,不好了,老夫人她,去了。”
  三人俱是一愣,而站在褚雲辰身后的何文渊也低下了头,敛去了他脸上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奶奶的结局也就是如此了。这里奶奶虽然平日里不喜欢小孙子褚阳,但是到底是褚家的血脉,自然也不会亏待,所以才会有了送礼物这一出。
  ps:对于寿星公的更改是因为鱼唇作者查了资料发现我国古代一般五十岁以上才叫做寿,而四十岁生辰更是忌讳,所以将寿星公从小辰他爹改成了小辰他奶奶,特此告知~~
  ps*2鱼唇作者11;12章更改较大,如果对细节要求较高的筒子们可以再看一下~


第13章 离别
  褚雲辰几人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赶到了老夫人的房间,只见老夫人神色安宁的躺在床上,老妈妈跪在一旁轻声啜泣着。
  褚贺跪在床头,握着母亲的手颤抖着没说一句话,想到昨夜母亲与自己说的话,褚贺最终看了母亲一眼,站起了身,负手立在母亲的床边,望着老人微微上扬的嘴角,眼神坚定。
  跪在床头的两子瞧了一眼父亲挺直的背,就知道父亲是有了打算,也纷纷握紧了拳头站起了身。
  何文渊就这么远远看着门内的几人,既没有上前,也没有就此离开。回想起老人的睿智,他也只能自然不如。昨日明明是两人头一回相见,老夫人不止一眼看出他非常人,更是三言两语就将褚府如今的困境说得明白。
  果然是嫁进将军府的老人,一点也不输给年岁。
  不过,令他更惊讶的则是这老夫人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对他竟也直截了当。
  “老身自知年迈,怕也是帮不了我儿什么,唯有为他卸了负担,找个借口罢了,不知文渊你帮不帮得上忙。”
  何文渊沉默了一瞬便点了点头,老人就这么欣慰的笑了。
  昨夜翻着生死簿,他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自己竟是个掌握凡人生死的阎王,这一笔下去就是一条人命。
  何文渊闭了闭眼,转身默默离开了这个地方,屋中几人压抑的哭泣也与他无关了。
  回到自己的客房,何文渊头一回指使鬼差去将地府的酒给他带上来几壶,接着就闷头喝了起来。一旁躺在床上消食的鸢儿感觉到他的心情不佳,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的问道:“表哥这是怎么了?”
  有了之前的事,何文渊就禁止鸢儿直呼他的名,而是称呼“表哥”,以远房亲戚的身份自居。
  “没事,你这几日就躺着消食吧,外面先别出去了。”
  何文渊一口一口呷着酒,并不想多说话。地府的酒阴凉刺骨,一口下去便是由内而外透着寒气,紧接着一团火就从腹中升起,虽感觉到腹中火热,发梢却是结了寒霜。
  小花蛇虽然不知褚府发生了什么事要将之前喜庆的大红灯笼换成白纸灯笼,但是她还是听从了何文渊的话乖乖躺在客房里,本想上前尝一口那酒。可就一小会儿,那小小两壶酒就被何文渊喝了个精光,她是一滴也没尝到。鸢儿吐了吐舌头,蛇吃一餐消食五天,她摸着那日寿宴整整清了五张桌子美食的肚子又躺回了床上。
  很快,褚家老夫人去世的消息传进了皇宫,褚贺也立刻进宫禀告皇帝,说是褚阳需要为褚老夫人守孝三年,自然是不能够再进后宫的,也趁机提出要将老夫人遗体带回祖坟下葬。皇帝自然是不愿,但是好歹这褚贺用的也是明面上的借口,自古孝字当头,他还不想把自己的名声糟蹋掉,于是就将事情拖着。
  这时间一转眼也就到了老夫人的头七,不少官员前来吊丧,何文渊就站在吊丧的队伍里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那日他心情抑郁,一口气喝了两壶“地花红”,当天夜里就醉得不省人事,如今七日过去了,他这宿醉的感觉还没有褪干净呢。
  猝然间,一股妖气窜入他的感官,一闪而过,似曾相识的恶意也随着妖气传递到他的脑海之中。何文渊一惊,立刻抬眼扫去,在场的人员众多,而现在刚拜祭结束的便是那当朝的宰相吴佑德,褚夫人的父亲,而他身后正跟着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方才那妖气似乎就是他身上传出来的。
  何文渊眼睛一眯,心中有了计较。
  那个小厮似乎觉察到有人将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就立刻低下了头,掩住了他微微翘起的唇角。
  果然是褚家中人。
  是夜,褚府书房中灯火通明,这一次不仅褚凌天和褚雲辰在场,就连甚少接触军中事务的褚阳也被褚贺唤到了房中。
  “父亲,大哥,二哥。”
  褚雲辰看着自己的三弟略显紧张的神情,心中叹气。他这同父异母的三弟从小身体不佳,又有母亲褚吴氏护着拦着,使他成了第一个没进过军营的褚家孩子。父亲为了锻炼他,也只得将师傅请到家里。好在他在武学上还有些天赋,几年下来,这三弟的身子倒也健朗了许多,手里的兵器也舞地像模像样。
  此次父亲将三弟都叫到了书房,看来是打算借此次奶奶出丧的机会将褚家转移了。
  “父亲,奶奶出丧的日子将近,这皇帝还没有同意下来,怕是不想放行。”
  听褚凌天这么说,褚贺心中也有这般想法,而他也想到这出殡队伍虽可以带上大部分家丁,但是这家中财产还是一次搬不完的。
  “父亲,既然这皇帝不愿意放行,怕也是因为我,不若就让我留下,也好料理京中其余事务。”站在一旁的褚阳想了又想,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没有从过军,也没有与褚家军的士兵们上过战场,纵使他现在去军营做了个将士,也是不能够服众的,还不若继续留在这京城中想办法将尽可能多的家财运出城外。
  “不行。”
  坐在上首的褚贺想也不想就否决了。
  褚雲辰见几人均是愁眉不展,上前一步,道:“不若还是我留下,皇帝对我并没有想法,这京中事务我也能帮上忙,三弟就随着父亲和大哥离开,我办好后续事情也会想办法与你们会和。”
  一直站在一边没说话的褚凌天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也赞成褚雲辰的提议。褚贺想着比起将毫无实战经验的褚阳留下,褚雲辰的确是最佳人选,也只得同意下来。
  谈好明日早朝面圣对策,几人这才相继离开书房,褚凌天与褚雲辰一同离开,路上他一直在旁敲侧击的询问着关于何文渊的事情,褚雲辰心中虽有些气闷,但到底没有拒绝大哥的话。
  “雲辰,你这朋友可曾说过他年岁几何?”
  “不曾提起。”
  “那有无长处?”
  褚雲辰正想说没有,突然想起边关时何文渊在废屋的表现,便将那事一五一十的与兄长说了。
  褚凌天一听,心中一阵激动,双手握住二弟的肩膀,郑重其事的说道:“二弟,记得定要将你这朋友留在身边,别让他离开。”
  褚雲辰听得奇怪,却也是点头应了,听大哥这么一说,他才想起那人也是有可能会离开的。回京来的这一段日子两人见面也只是说了几句话,他没提,那人也没有说起会离开,两人似乎都有意回避了这个话题。
  也不知那人现在是在做什么。
  “阿嚏!”
  被惦记的何文渊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心里倒不觉奇怪,反正以往他在地府里时也偶尔有人在背后念叨他,也不过是几个喷嚏的事情,他也就不和那些凡人一般计较了。
  “鸢儿,怎么样?”见到闪进房门的小蛇,他又喝了一口手中的茶,开口问道。
  “表哥,鸢儿找到那个气息了!”
  “说说看。”
  “昨日,鸢儿尾随那个宰相和那个小厮一路进了皇宫,一路上都没有觉察到气息。不过,等那两人进了后花园见到了皇帝,鸢儿又感觉到了那种气息就围绕在那个皇帝身边一个少年的身上。鸢儿不敢再上前,那气息掐着鸢儿喘不过气来,所以鸢儿就回来了。”
  何文渊抚着下巴,心想果然如此,这妖怪怕是附在人身上时气息不外露,只有在转移宿体和有所动作时,气息才会外泄。能做到如此的,怕也是有千年以上道行的妖怪了。
  看来若是现在褚家转移,他就只能暂时与他们分道扬镳了,留着一个千年妖怪在凡间总是不好的。瞥了一眼坐在一边无知无觉的小蛇妖,何文渊心中暗想,也许可以将鸢儿留在褚雲辰身边,若是那人出了事也好尽快通知他。
  想到此处,何文渊笑着望向小花蛇,道:“鸢儿,我给你找个事做,如何?”
  鸢儿本能觉得这仙人今天的笑脸有些渗人,硬着头皮没直接答应:“表哥,你先说说看。”


第14章 竹林
  “叩叩。”
  昨夜好不容易将地府积压了几日的公文消灭干净,这清晨才堪堪回到人间的何文渊对于这不急不缓的敲门声怨念极重。别以为神仙这么厉害,他也是要休息的好吗!可不管他如何在床上翻滚,这耳边的声音就是挥之不去,逼得他只得爬起身来。
  猛一打开房门,何文渊便和门外的褚凌天打了个照面,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时间,这何文渊才反应过来这门外站着的是谁。
  “额,原来是褚大公子,请进。”
  将人领进门,顺便唤了丫鬟上茶。这褚凌天的到来使他感觉很是奇怪,按理说他俩不过是见了一次面,这褚家大少爷怎么会想着一大早来他这里转转。
  “不知褚大公子来这里是为何事?”
  “何公子客气,唤我凌天即可。凌天今日前来,主要也是想拜托何公子一件事。”
  将人送走后,何文渊还在暗自疑惑,怎的这褚雲辰的大哥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先不说他对于褚凌天来说不过是一个不甚熟悉的外人,单就褚雲辰这外表看着就比他这小身板结实些,怎会轮得到他来保护。
  不过,从这褚凌天口中得知今日早朝褚贺当着百官的面请求能够返回祖屋为老母下葬。好在褚贺先提出将褚雲辰留在京城供其差遣,才使得那帝王勉强允了他的请求,也答应将褚阳入宫的事情拖延到三年丧期之后。何文渊心想,这样安排也好,至少他可以及时保证褚雲辰体内仙气不外泄,又能处理这京中妖孽。不过如此一来,他昨日派出去的鸢儿就得叫回来了。
  不错,昨夜他交给鸢儿的任务便是到那褚雲辰身边去做个丫鬟,为此他还教了那小花蛇魅惑术法,就是为了保证褚雲辰能将人留下。
  瞥了眼隔壁空无一人的房间,自从他强烈要求将鸢儿分到别的房间之后,这鸢儿就搬到了隔间。以往要她做什么都懒懒散散的提不起劲来,这次倒是勤快,昨日说的事情,这今日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不过想来那褚雲辰也不是个贪图美色之人,就看那灵宝天尊数万年来也没有留着一个仙娥在身边就能知道了。然而,何文渊却是想漏了一点。
  话说那鸢儿也确实是一大清早就跑到褚雲辰房门口去堵人,一见人开门就黏了上去,装得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紧拽着他的裤腿博取同情。
  “二少爷,求求你留下鸢儿吧,鸢儿那文渊表哥要将鸢儿赶走。”
  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晶莹的泪珠蓄在眼里将落未落,若是旁人看了这样一个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指不定会多心疼呢,可惜她这是在褚雲辰面前。褚雲辰木着一张脸,仅是将这‘表哥’的情况问了个清楚。
  鸢儿暗地里嘟着嘴满肚子不满,昨夜何文渊明明说了这褚雲辰还是个好说话的主。可是今日,她都在这里跪了许久,也哭了许久,这人怎的连一句关心都没有,只是揪着何文渊‘表哥’的事情问东问西。
  “鸢儿姑娘是说你想留在我这里当个丫鬟?”
  鸢儿一听就觉得有戏,忙不迭的点头,道:“是啊,二少爷和我家表哥是朋友,若是二少爷您将鸢儿留作丫鬟,想必表哥也就不会指责鸢儿黄花闺女老赖在人家府上不走了。鸢儿是真的不想回家乡去,那里都已经没有亲人了。况且,鸢儿早就对二少爷……”
  鸢儿跪在那里扭捏了一阵也没说出口,红着一张笑脸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当她发现褚雲辰分明是在想别的事情的神情时,脸上那点羞涩立刻消失的干净,心中还不住暗骂,白浪费她的演技了。
  褚雲辰倒是不在意这姑娘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关注的是何文渊与鸢儿两人的关系,在当初鸢儿初进褚府时他看两人直呼其名,还以为两人关系亲密。经方才鸢儿这么一说,他才知道是自己想得偏颇了。心中压抑许久的感觉终于是淡了些,就连嘴角也染上了淡淡的笑意。
  “也罢,我稍后与你表哥谈谈。”
  跪在褚雲辰脚边的鸢儿已经沉浸在淡雅舒适的仙气中不可自拔,突闻褚雲辰出声也是惊了一跳,心想这褚雲辰虽没有直接留下她,倒也是将事情应下了,心中一阵欢喜。
  若是往后日日能够吸收这清甜的仙气,那该有多好啊。
  鸢儿在退下之时依旧依依不舍,在门口贪恋了好一会儿才讪讪离去。这一回到何文渊的屋子,就被眼前人的扮相吓了一跳。
  “仙人你这是?”
  何文渊见鸢儿终于回来,正想出口便见小花蛇指着他的脑袋憋笑,就好似他今日头上长角了一般。见鸢儿幻化出一面水镜,他就转头随意地瞥了一眼。这一眼可不了得,那水镜中顶着一头鸡冠花发型的男子是他吗?!
  鸢儿见何文渊也愣在了那里,终于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
  何文渊黑着一张脸,一想到自己就是顶着这样一个发型见的褚凌天就觉得心口抑郁,瞅着眼前笑得前仰后翻的蛇妖更是恨不得给她点教训。就在这时,身后一股青烟冒起,大头土地那硕大的脑袋率先出现在他的面前。
  “小仙土地,见过阎王。”
  “起来吧,什么事?”何文渊木着脸为自己施了一个洁身术,而他边上的鸢儿也识趣的闭上了嘴,坐在一边装得甚是乖巧。
  那大头土地刚直起身就愣了一瞬,好在反应还算快,立刻回答道:“启禀上仙,小仙今日在城外百里一竹林深处觉察到妖气,特来告知。”
  城外?难道不是同一个妖怪?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仙告退。”
  这城外出现了妖气,看来有必要去看一看,一回头对上鸢儿两眼放光的样子,何文渊起了坏心。
  “你在房里呆着。”
  知道这小花蛇性情跳脱,遇上出门的事情总是最兴奋的一个,他这一次就偏偏不带她去,以解心头郁闷之气。
  走在路上的何文渊一想起他出门前那鸢儿高高撅起的嘴,心中就甚是舒爽,不过回头想想自己这几百岁的人了,还与一个一岁都没到的蛇妖置气,也委实没有风度。自我检讨一番之后,何文渊照旧骑着马向城外走去。
  而褚府那头,何文渊一出门就有人将他借马外出一事告诉了褚雲辰。挥退了下人,褚雲辰想了想那时回京路上发生的事情,一转头也向着马厩走去。
  按照大头土地所指的方向,何文渊很快便见到了那片竹林。这方一踏入便感觉到明显的妖气从竹林深处散发出来,若仔细辨认,还能够辨别出那空气中一丝血腥味。何文渊眼神一凛,加快了速度向竹林深处赶去。
  越往深处走,周边的竹子越是粗壮,再向前,眼前便豁然开朗起来,一个身穿玄黑衣袍的男子出现在他的眼前,飘逸的长发中那一撮血红色的头发显得很是出挑。何文渊定睛一看,这男子周围的竹子大多被削去了大半,地上到处是鲜嫩尖锐的竹尖,有些竹尖上还染着血迹,鲜红鲜红的,一看就是刚染上去不久。
  何文渊栓了马匹,一步步靠近那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妖怪。那名男子似乎觉察到何文渊的靠近,一个转身就将一把竹剑对准了何文渊的咽喉。
  直到此刻,何文渊才正面对上这名曾在集市上见过的男子,一双火焰般透亮的赤色眼睛令他眼前一亮。但也只是一瞬而已,何文渊正想开口说话,眼前的男子就这么闭上了眼,脑袋一歪,身子就这么渐渐下坠。何文渊立刻闪身避过剑尖,伸手将人揽进怀中,免得这人撞到身后的竹尖。
  何文渊这才发现,方才闻到的血腥味不仅仅是从那些断了的竹子上传来的,更有一些是来源于他怀中的这个男子胸前。
  用手轻探了一下怀中妖怪的脉搏,只觉得这妖的内息混乱不堪,妖力混乱,恐怕这也是为何不能收放自如的原因所在。轻轻掀开被割破的衣角,男子胸口一条兀长的伤口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伤口周围竟是泛着紫黑。
  何文渊皱着眉草草为其施了一个治疗术,可是效果不佳。斟酌之下,他还是将自己的部分仙气渡给了昏迷不醒的男子。一阵青光过后,他怀中的男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瘦小的黑色暹罗猫,何文渊情不自禁的抚上了这黑猫额间那抹赤色毛发,看着倒是像极了女子额间的朱砂。
  早在集市中偶遇时,他就已经觉察到这猫妖气息纯净,想必也是没有害过人的,对于同样是一步步修炼至此的何文渊来说,自然明白其中艰辛。如今这猫妖遇难,何文渊便也出手帮上一帮,也算是做个善事。
  搂住怀中沉睡的黑猫,何文渊一转身便对上了褚雲辰一双深沉的眼睛。
  他心中“咯噔”一声,心想:不会是看到方才那一幕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鱼唇作者:你这又收留蛇又救猫的,是想开动物园吗?
  何文渊:这不是你写的吗?!还有,我几百岁高龄了,居然和一个一岁不到的孩子过不去,作者,你不觉得太不人道了吗?
  鱼唇作者:╮(╯▽╰)╭你咋不说我还要你和大你几万岁的天尊谈恋爱呢?
  褚雲辰:……(这是躺枪的天尊)


第15章 西乾
  沉默有时能够给人带来更大的压力,说的就是何文渊现在的感受。
  眼看着褚雲辰一步步向他走近,却不发一言,何文渊这心里可真是七上八下的乱跳,眼神都不知是看向哪里。这老是在褚雲辰面前犯怂的习惯可真是不好,若是之前还能骗自己是因为这面前之人是天尊转世,要敬他尊他,可这相处久了那几分对这样接地气的天尊也真生不出几分敬畏来。
  “你怎么在这里?”何文渊决定先一步打破沉默,开口询问道。
  褚雲辰顿了顿,将身子让开了半分露出了身旁的九云马,见何文渊没有动作,他便将手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熟悉的动作哪里还不知道眼前人的意思,何文渊耳朵有些烧,不确定的小声说道:“今日我自己有马,你这是为何?”
  褚雲辰显然不打算放过他,拉住他的手将他牵到马鞍边上。何文渊见躲不过,也只得上了这九云的马背。
  见人坐稳了,褚雲辰才开口说道:“你的骑术本就不佳,再一手抱着这猫,怕是会将自己摔下马去,还不若这样安全些。”
  何文渊缩了缩脖子,虽知道这褚雲辰说的话他也反驳不了,但觉着两个男人共骑一匹马到底有些奇怪。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回程的路上,何文渊还是没有忍住,挠着怀里的猫咪,忐忑的询问出声。
  “问你怎么既会捉鬼又会降妖?”
  何文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才想起之前在边关时,褚雲辰他们误将那废屋中的鸢儿当做了厉鬼。他心里可直喊冤枉,他并不会降妖啊。突然想起那皇宫宰相府两头钻的神秘妖怪,何文渊就感觉到了这凡间深深的恶意。他明明是一个阎王,按理说也能算是专职捉鬼的,但是这妖怪一个两个往他手里蹦,他能有什么办法。现在他这能算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何文渊低头继续挠着那一块地方的猫毛,觉得自己这张破嘴就是没用,居然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果然方才这黑猫化形的一幕还是被褚雲辰看到了。
  “呵呵,略懂……你就不怕?”
  “那你是人吗?”
  “我自然是人啦。”何文渊心头一震,忙不迭的开口接道,就怕褚雲辰不信。
  “那便没问题了。看你这手中的猫妖似是受了伤,也不知这一般的金疮药有没有作用。”
  “许是有用的。”
  这都被看见了,何文渊的心倒是莫名的放下了,想来这天尊转世的接受能力倒也是不一般。试问有哪个凡人有这个本事在知道身边人非比寻常的时候还能平静面对。不过他这心还是有些发虚,其实说他自己是“人”,这也算不得假,只是这话没说尽也是事实,他到底也不能算是一个凡人。
  何文渊使劲地挠着猫毛,眉间打起了结。
  “对了,你放过这只黑猫吧,快秃了。”
  “!”
  经这一提醒,何文渊这才发现自己怀中的黑猫已经皱起了眉,而他一直挠着的那快脑门都能看见粉色的皮肤了。他可以想象,若不是这猫妖受伤昏迷,会不会早已跳起来亮了爪子,他顿时收了手不敢再折腾伤患了。
  何文渊的小动作都被褚雲辰看在眼里,见那人受惊一般的将黑猫搂进怀中,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自从两人在边关见面之后,这何文渊时常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即使对方只是坐在房中轻酌小酒,他也能在一侧看出了神,若不是他神色不变,怕也是会被看出来的。一开始不过是因为这人的长相与他印象中的那位救命恩人“何道长”有些相似才如此轻易就将人留在边关府中,现在回想起来,怕也有那双清澈的眼睛的一半功劳。
  两人行至城门外,何文渊说什么也要下马进城,褚雲辰也没有制止,两人各牵一匹马,就这么在集市中慢慢走回褚府。
  一回到褚府何文渊便一溜烟钻进了自己的房间,而褚雲辰看着这院子里忙里忙外的准备出丧事宜的下人们,本来好上几分的心情又一次跌落低谷。抬眼见到廊前走过的褚阳,褚雲辰便上前叫住了人。
  褚阳一转头见是褚雲辰,便上前行了个礼,虽算恭敬,但在兄弟之间也算疏远了。
  “三弟,你们什么时间走?”
  褚阳抿了抿唇,回答道:“大抵是明日卯时。”
  就是明日么。
  褚雲辰眼神暗了几分,不再多言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留在京城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但是不能够送奶奶最后一程也是他心中的遗憾。
  那边,一进房间何文渊就将门锁上,将怀中伤得现出原形的猫妖放到了自己的床上。方才他渡的那一口仙气到使得这猫妖的内息平稳了一些,看情况,怕是到夜里就能清醒过来了。而这外伤也不过就是胸口一处剑伤,只要他去采个几服药,想来也不是大问题。
  果然如他所料,当天夜里这黑猫就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它赤色的眼睛,体内隐隐流动的仙气缓慢地梳理着混乱不堪的内息,他又兀自调息一番,这才幻化成人形。
  西乾睁开了双眼坐起身,正想打量这个陌生的房间,便有一人开门走了进来。
  “你醒了?你是谁呀,怎么会到这里来呀?又是从哪里来的呀?”
  一位姑娘开门走了进来,也急着不点灯,一见他醒了就兴奋地跑到床边对着他问了一大串的问题。
  猫的夜视能力本就优于寻常动物,纵使只在这淡淡月光中,西乾也能看清那姑娘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眼的新奇,像是见到了什么稀罕玩意似的。西乾面上不显,手上却蓄了妖力,眼前这位姑娘分明就是一只修行时间尚短的蛇妖,凭他现在的妖力,若是动起手来,倒还是能够将其打退的。
  “这是哪里?”
  “这里是褚府,是我表哥带你回来的。”
  “表哥?”
  西乾暗一回想,他的记忆停留在那一片竹林之中,最后见到的便是那身着浅青长衫的男子,难道这蛇妖说的是那人?
  “是啊,我表哥是个仙人,他将你从城外带回来的,他临走前还嘱咐我,说你会在今日夜里醒来,让我今夜在门外守着。待你醒来,就将这药交给你,吃不吃就看你了。”
  鸢儿见这人接过药瓶,在鼻尖嗅了一嗅便脸色古怪起来,也不知是不识这瓶中药物还是这药出了什么差错。正想开口,这时身后涌起一缕青烟,何文渊便从中走了出来。
  “表哥,他醒了。可他还没有告诉鸢儿他的名字。”
  “醒了就好。”
  何文渊见这男子握着药瓶盯着他,似是有话要说便让身边的鸢儿先退出去。直到鸢儿终于恋恋不舍的关上房门,他立刻在房中设下了禁制,道:“说吧,你来京城做什么。”
  西乾并没有直接回答何文渊的问题,而是盯着他看了许久,问道:“你是神仙?”
  “自然。”
  “可认识月老?”
  何文渊没有立刻接话,眼前这猫妖甚是奇怪,寻常妖怪见了神仙自然有一分天生的畏惧,就好像鸢儿初见他时吓得躲在一角瑟瑟发抖。而他面前这只猫妖虽然也有上百年的修为,但到底还是只妖,竟没有一点害怕,这令他十分惊奇。
  再一听他这问题,令他突然想起,当初那天庭里曾闯进过一只妖,将月老那姻缘殿砸了个稀巴烂。之后听那孟婆说,似乎那捣乱的妖怪就是一只修为不到千年的猫妖。
  何文渊又猛然想起前些日子在集市上遇到的那酷似月老的凡人,本以为只是看错了,如今看来那便是月老的转世吧。想到此处,这猫妖如今来到这凡间京城的原因,他也能大致猜到了。
  “你就是那个胆大包天闯上天庭,砸了姻缘殿的猫妖?”
  “……是。”
  何文渊这才拿眼仔细打量起眼前这只猫妖。他多少也能猜到这猫妖与月老之间的纠葛,不过是那月老在下界惹下的风流债,人家找上门来罢了。见这猫妖妖气纯粹,何文渊也就不掺和这两人之间的事情了,他倒是更关心这猫妖一身的伤是谁做的。
  “你可知伤你的是谁?”
  西乾抿了抿唇,如今他妖力涣散负伤在身,虽曾听那人说过神仙都是薄情凉性之人,凡是妖怪皆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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