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缮性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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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刚掉了个东西,怕是要回去再找找,不能先随你回席了。”
“什么东西?”
“一个小物件,我允了要送人,可不能丢了。”
魏勋皱皱眉头,看他样子似乎不假,便把昨天的事抛了,“罢了,我陪你找。”
岑无咎一笑,点点头。当下两人一阵摸索,寻到了酒窖这里来了。
“别再进去了,前面就是酒窖了。也就这几个时辰开着,适才你绝对进不去,肯定不是丢那。”魏勋又顿了顿,“姐姐大喜,我也不好意思大张旗鼓地叫家里人找,要不你缓一缓,过几天我再给你?”魏勋看岑无咎面露难色,“实在不行,可不可挑另一样送你这位友人。”
岑无咎看到魏勋一副着急当真的样子,忍不住要笑。可是酒还没到手,况且又都到了这,怎能回去呢。这才想着要怎么办才好,远远却传来一阵极微极细的树梢轻拨声,常人一般是听不出。但魏勋和岑越练了十几年的武功,心想有人朝着这里来了。
魏勋倒是无所谓,也不向避让,反正都在自家中,指不定是哪个哥哥姐姐又要恶作剧,或是哪个武功高强的长辈过来再取个什么。倒是岑越又想了一计,一把捂住魏勋的嘴巴,一手抓住魏勋手腕,把魏勋拖进了酒窖。
这酒窖内灯火通明,想来今日大宴,特地亮着,一排排的陈年酒桶,大小不一,错落有致,散着诱人的香味。魏勋被母亲管得严,从小滴酒不沾,更是没进过这地方。迎面一股酒味,辛辣得魏勋呛出了眼泪,脸上的红晕也越来越明显了。
“这丫头怕不是从没喝过酒,可别酒精中毒了。”岑越见魏勋脸色有点不对,心中倒是有点着急,想着要撤,却听已有人迈进前门。这时候出去,再拖着一个快要被熏醉倒的魏家小姐,任岑越多能辩解,怕也是说不清了。
当下只能先闪一旁,避一避。可怜魏勋早已被这酒气熏得晕头转向,也辨不清这岑越的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只能先随他去了。
岑越魏勋刚藏好,人就进来了。岑越不大认得声音,又担心魏勋出事,也不留意。
“这酒怎么样了?”
“我看着呢,不会有大错的。”
“今晚大家高兴,到时保不住有贪杯的。”
“这酒管够用,放心。”
“万事小心些,别拿错了,坏了事。”
一个稍矮一点的,在架上摸索了一阵,轻轻地旋开一扇墙门,又露出个精美的紫檀架子,上面列着十几盏绝世玉酿,端看那形态不一的酒壶,就知不一般。岑越忍不住斜着眼看了看,“这魏家果真财大气粗,我巩义岑氏,再加上舅舅家的,只怕都没这气派。”
另一个人提了两壶,二人便一起出了酒窖。
岑越松了一口气,待要唤起魏勋,不料魏勋早已醉倒,又是着急又是好笑,当下架起魏勋,把她给扛了出来,走时还不忘从一旁一溜的酒中顺走一瓶。
眼下岑越倒是走不开了,魏勋还未转醒,岑越虽才智过人,但奈不住不识枫眠庄里的路,况且这府中住进了许多人,又不能随便找间空厢房把魏勋扔下。岑越只好带着魏勋,坐上了屋顶,待其转醒。魏勋倚在屋脊一头,岑越远远地靠在在另一头喝酒,看着魏勋脸上红晕渐渐褪了,这才放了心,想来甚是好玩,不禁笑出声来。
魏勋倒是被这干净的笑声给惊醒了,“你笑什么?”
“醒啦,可还不舒服?”岑越不接话。“话说,你酒量怎么这么差,闻着都能倒。”
魏勋哼了一声,岔开话题,“还不是你,干嘛带我进酒窖,又干嘛带我坐着呀,风大,还是下去吧。对了,你东西可找到了?”
“哦哦,找到找到了。”岑越又是一阵好笑,这魏小姐还真是单纯善良。
“那好吧,诺,那个地方就是前厅,你去吧。”魏勋站了起来,往远处一指,自己便跃入庭中,闪身不见了。
☆、三、喜宴
岑越却不急着起身,看着魏勋刚才消失的地方,想着今天甚是有趣,只是忘了给这热心肠的丫头道声谢,倒有点过意不去。
岑无咎摇了摇空空的酒瓶,脚尖一点,跃了下来,却听见远处有人一声怪叫,与此同时,魏家大小姐吉时已到,连天的炮仗声,从四方响起。任谁耳力再好,也听不出什么东西。岑越心下觉得古怪,却说不出为哪般。心下挂念着母亲,舅舅等人,便回到了前厅。
“岑无咎,你跑哪去了,都找你半天了。”还没进到大厅,陆去非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把抓住岑无咎。
“什么事呀,喝酒去了,还能干什么。你又为什么不进去?”
陆去非有点尴尬,硬着嘴巴说:“我还不是来找你。”
“找我?”岑无咎绕着陆去非转了一圈,“是吗?看着不像呀。躲桃花吧。”
陆去非脸有点微红。这几日,各大世家大族的太太夫人们都到了,各府的公子小姐也少不了都到了,又是这等喜事,难得的机会,哪个夫人心里头不活络。像陆去非,沈谟,岑无咎这样的少年公子,更不可能被轻易放过。岑越从来都是笼不住的,要躲这事有一千种法子。可陆去非却是溧水陆氏的少宗主,自小性子要强骄傲,无法如岑无咎一般随心自在。
“少来,我可告诉你,适才在里屋,姑可没少被打听,你留神。”
“只要不打听我,管他呢,这不还有你吗?”
“岑兄,魏兄,你们在这呀,可让我好找。”沈谟一见他俩,如获至宝,“走走走,昨天不是讲好了要去玩的吗?”
“我说沈兄,我这才来,你怎么又要带我走。”
“不走,难道你还想进去不成,受不住受不住。”沈谟摇摇头。
“里头又不会吃人,怕什么。”岑无咎扔掉了空酒壶,摸了摸鼻头。
“岑无咎,少说大话了,有本事你进呀。”陆际和岑越从小一起长大,更确切地说,是从小一起打架,一起互怼。两人亲如双胞,闹惯了。
“进就进。”说罢,岑越抬脚便走。
厅上大礼已毕,送亲接亲的人马早就整装待发,从汾城到甘州,也要十几天的工夫,魏家疼女,早把这城外不远处的另一处宅子送给魏劭做嫁妆,方便魏劭歇一歇再启程。即如此,今晚的宴上就更加热闹了。
岑越一行进去,便到各处行完礼。几位公子风度翩翩,果真引起动静来。
岑夫人陆离早就应付了半天,知道这些少年郎的脾气心思,赶紧解围救火。
魏勋躲在暗处,看着这夫人太太们的嘴上斗法,甚是有趣,不禁笑出声来。
“你在这做什么?”
魏勋一回头,瞧见一个黄衫少女,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眼里头流转着一汪温柔,不禁呆住。
陆园园看着眼前着无邪可爱的女孩子一脸的呆气,十分怜爱心疼。“怎了吗?”
“嗯?”魏勋愣了愣,回过神来,“没什么,没什么。”魏勋连连摆手,却不小心打翻了糕点碟子。
这一声响,倒是吸引了不少人。
“阿姐。”“阿姐。”岑越和陆际急忙快步走近。
“你怎么样了?”陆园园温柔地捏住魏勋的手,取出帕子,慢慢地擦拭。
魏勋本性纯良,不由得心头一热,摇了摇头。
“这丫头的心肠,跟姐倒是像极了。”岑越在心中无奈。
“都快过来吧,别净站着呀。”寻声一瞧,原来是端坐在席上的魏老太太,“这是我的小丫头,魏勋。”
魏勋只得各处再行了礼,早有丫鬟上来收拾碟子,一旁另有管家张罗着盛上新制的糕点甜食,甚是周到殷勤。
岑越等人只得随着众人入席。酒过半晌,“陆宗主,岑夫人,来来来,敬你们一杯。”魏纶适才被接连敬了好几大盏,加之长期疾病缠身,渐渐不支,只是这礼数不可废,便硬撑着上来客套。
岑越站在一侧,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客套话,满心的不耐烦,却瞧了魏夫人担心的目光,又有一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向魏夫人点点头:“别担心,我去瞧瞧。你要是累了,先回去歇歇吧。”说罢,便朝着这里走过来。
“陆宗主,岑夫人。”
“魏兄,恭喜恭喜呀。”这男子便是魏缅,多年来一直打理着枫眠庄上的大小事务,在江湖上也颇有声望。
“同喜同喜。”又一轮觥筹交错。
“陆宗主,魏宗主,岑夫人,姑老爷。”这里还没散开,倒又有旁的赶上来敬酒,这圈越聚越大。
岑越挂着一脸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插着缝慢慢挤了出来,靠在一旁歇息,一边品着手里的好酒,心想:“这枫眠庄上的枫酒果然名不虚传,魏家真是阔气,拿酒当水,这么让着,今晚不知要醉倒多少人。”
岑越斜眼一见,果然有些功力较浅,酒量不行的已然醉死过去,被魏家的家仆们搀着回房休息去了,“当真是不行。也难怪鹿门苏氏从不参加这些,不过,这要是论起酒量差,今天不还有……”
“魏宗主,魏宗主。”
“魏宗主,你怎么啦?”
“二弟二弟。”
“快来人。”
适才的圈子突然打乱,四下散开。岑越扔了酒盏,把抱在胸前的两只胳膊放下,立起了身子,手里握紧了剑,适才内心的不安又重了几分。
早过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仆,抬起不省人事的魏纶,前呼后拥地去了。
“快,大夫来了吗?老太太和夫人呢?”魏缅很快便恢复了冷静,镇定自若地指挥着家中大小奴仆。
“各位抱歉,我二弟近来身体不太好,又总是亲力亲为,最近怕是累着了。”魏缅举起酒盏,“刚刚扰了各位的雅兴,魏某在此请罪。”
“姑老爷客气了。”
“哪里话哪里话。”
“魏宗主,心系百姓,操劳奔波,我等深感不如啊。”
“是啊,上次水祸一事,还真是多亏了魏家啊。”
“姑老爷也是劳苦功高,和魏宗主一道,不愧为‘魏氏双雄’啊!”
……
岑越站在廊上,却留心着另一些事情,心里总是怪怪的,忽然看到一道黑影闪过。
“阿越,你没事吧?”陆园园在一旁关切地问道。
“没事的,阿姐,就是就喝多了,有点困。”岑越笑了笑。
“我陪你先回去吧。”陆园园十分担心地望着她。
“没事的,阿姐,我自己一个人行的,不用陪。”岑越绕到厅门前,才要下台阶,耳朵却听到不远处的低音,“如此甚好,武宗主日后可不要食言才是。来,喝酒。”后一声故意高了许多,岑越不敢回头,拎着酒壶,摇摇晃晃地走了。
陆园园看着岑越的背影,似乎有点放心不下,忽然想到一事。
“阿勋。”
“陆姐姐叫我。”都是些浪漫天真的姑娘,性情又相投,不一会儿,便处熟了。
陆园园伏在魏勋耳边,低低地说了些什么。
魏勋见周围人多,事情又杂,便拉了陆园园出来:“大厨房里头怕是够乱的,借不出来。我爹娘的院子里灶台,怕是十几年没生过火了。要不,我们就去老太太的小厨房吧,横竖也近。”
说着便过去了,刚走近,魏勋却撞见了管家彭忠正从里头出来。
“彭管家,你怎么在这呀?大伯怎么样了?”
“是四姑娘和陆姑娘呀,”彭忠似乎有点慌张,马上又恢复了常态,“庄上事太多了,老奴都莽撞了,没见着二位姑娘。宗主的病不太好,酒多伤身。这不,老太太刚刚伤心了一阵,夫人怕老太太掌不住,就让我来看看药。”
“这小厨房的人都溜到前面看热闹了,半天抓不到一个。好在老太太的药还在炉上煨着。两位姑娘怎么下来了,不在前头?”
“哦,岑公子醉了,陆姑娘想做碗汤。”
“姑娘们这是做什么,要什么吩咐一声便是了,怎么还跑过来呢。大厨房早就把醒酒汤备好了,这帮下人,不提点都不知道长心眼,回头我就让人把汤送到各客房里头。”
“彭管家,你和大伯,姑爹这几日都辛苦了。这是小事,没事的。”
“多谢彭管家了。”陆园园和魏勋都行了礼。
“二位姑娘客气了。阿胭,阿朱,都跑哪去了,还不快过来。”这时又有两个红衣俏丫头连奔带跳地提着一桶水过来,一个嗔着一个嚷着,打打闹闹的,被彭管家这么一喝,吓得水撒了大半。
阿胭阿朱连忙跑上来行礼。“回姑娘彭管家,适才被朱婆婆喊去打水了。”
“彭管家,别生气了,老太太还等着呢。”陆园园心一软。
“还不快去。”阿朱阿胭如蒙大赦,飞一般的跑了进去,又出来了。
彭管家等向陆园园和魏勋行了礼,就离开了。
“陆姐姐,我们进去吧。”
厨房中食材器具一应俱全,不一会儿陆园园便做出一大碗鲜笋汤来。
“好香好香。”
“尝尝吧,”陆园园说着便打算给魏勋盛上一碗,“吴郡多竹林,你以后若是有机会到吴郡去,再去尝尝那儿的鲜笋,可好吃了。”
“不忙不忙,陆姐姐,我们给他们送过去吧。”魏勋拦住陆园园,两人收拾了一下,便去找岑越他们了。
“阿姐。”只见岑无咎,陆去非迎上来,“你去哪里了?”
才要答话,却听见二门上传事的云板连扣了四下,正是丧音。魏勋手一滑,腿一软,就要倒下。岑越伸手接住提盒,陆园园也急忙扶住魏勋。
有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报信:“魏宗主旧病复发,没了。”
紧接着又有一弟子跑来:“老太太也没了。”
魏勋两眼一闭,彻底晕死过去。
☆、四、鹿门
“阿勋,到了鹿门,仍要好好学习,不可荒废。”江左风帮着魏勋打理行装,语气平静地交代着,“娘听说苏家历来教学甚严,你要好好守纪,不能闯祸。”魏勋自小乖巧,江左风只是唠叨唠叨,不过,第一次让她跑这么远,心下不免挂念。
“娘,我会好好的,没事。”
苏家听学一事早在魏劭大婚之前就已定下,苏与义还亲自送来邀贴,魏家身为七宗之一,自是要去。只是一个月前,魏劭大婚,魏纶旧病复发过世了,魏老太太伤心过度也离去了。如今枫眠庄里头,暂由魏缅代理,魏勖魏励护送姑母长姐到甘州之后,就赶了回来。现如今一团乱麻,原本定下的听学一事,只能让魏勋去了。
魏勋自从那一晚昏了过去,被岑越陆际等送出城外后,就一直病着,再没回到枫眠庄上了。连祖母大伯的守孝都没法去,只由母亲出面说明。魏家长辈向来疼爱魏勋,怜她长得单薄,并不见怪。眼下魏勋渐渐好了,只是想起祖母大伯打小对自己的爱护,不禁呆了呆。
自魏家出事来,江左风就不曾和魏勋提过提过什么,如今爱女要离开了,见魏勋这模样,便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对面。
“阿勋,你要走了,我有两句话,你一定要放心上。”
“事无错对,问心无愧。记住了。”
“娘,这是做什么?”
“娘不在江湖上,不懂得许多事,没法永远护着你,你也还小,但将来你长大了,遇到事的时候,自然就明白了。”
魏勋微微出了回神,又想起之前这些事来。
“在干吗呢?”
魏勋抬起头来,只见陆去非和岑无咎正在对面长凳上坐下:“老板,来三碗阳春面。”
“是你们呀。”
“魏姑娘,好久不见。”陆去非点了点头。
“陆公子客气了。我名勋字澹淡,唤我魏勋或澹淡即可。陆宗主,岑夫人,还有陆姐姐可还好?”
“一切都好,烦你挂念了。”
岑无咎看看周遭,“怎么就你一人在这里呢?”
“都到鹿门清泉镇上了,再往前便是无想山了。家中事多,我让彭管家送我到这里就行了。其他的魏氏子弟,都找客栈住下了。我出来走走,明天便上山。”
“我们也明天上山,不如一起?”陆去非邀道。
“好呀。”
“我叫……”陆去非刚要开口,岑越摇了摇头,把桌上的筷子一拨,指向他:“陆际陆去非。”又一拨,指向自己,“还有一个岑越岑无咎。我说你们成天客套来客套去的,不累得慌吗?来吃面吃面。”岑越低头喝了一口汤,却抬眼看着几个行踪可疑的行人,心中一动。
“岑无咎,你就不能知点礼数吗?明日上山,可别给我丢人。”
岑无咎顾着喝汤吃面,懒得搭腔。魏勋不禁莞尔。
吃完面后,三人一起回客栈,未走近,就隐隐见到门口列了两大排弟子,衣冠严整,把客栈围得严严实实。
“这是什么阵仗?魏家的排场?”岑越吃惊地看了一眼魏勋。
“自然不是。自小家中,就母亲和我,还有江爷爷江嬷嬷。姑爹和哥哥们都是知道的,定不会让他们这样。”魏勋语气淡淡的。岑越同陆际一道上次护着母亲和阿姐把魏勋送出城,见过江左风,知道江母不会武功,又喜清静,生活简朴。
“岑家和陆家,也投了这家店吗?”
“是的,但都歇下了,况且临出门时,父亲姑母都嘱托了,不会如此。”
“不是魏家,也不是岑家陆家,有意思,瞧瞧去。”岑越伸了个懒腰,便走上前去。
前面两队人,却是分成两派,怒目相向。各家族徽各异,服饰也不一。魏家为枫叶红,岑家为靛蓝,陆家为浅灰紫,现下对方确是一片扎眼的金色,看来是鼎州武氏的公子小姐到了。
“让过让过,这是在做什么?”岑越拿着佩剑,轻轻拨出一条道来,进入店中。里面却早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我们已在这里歇下了,你们一到,却要赶我们走,这是什么道理。”
“客栈里又不是没别的厢房,为什么非要赶我们走。”
“有钱包客栈了不起啦,有钱就赶人,先来后到的道理难道不懂。”
“人家老板说了让你们走,你们跟我们废什么话。”
“还不是你花钱让老板赶客的。”
“你们要是出得起钱让老板不赶你们,那才有资格在这里说话。”
“包下就是包下了,还不快走。”
“你……”
“鼎州武氏好歹是名门大宗,这么仗势欺人。”
“你们溧水陆家要是有本事,怎么不包下这店呀,到底是谁仗着人多欺负谁,大家心里清楚。”
“谁说陆家出不起这钱啊?”陆际冷冷地问道,扫了一眼众人。武家为首的弟子一见陆际,也噤住了声,看来武家的少主还没到,先来的只是几个大弟子。
“少宗主。”“师兄。”“四姑娘。”岑家陆家魏家一看少主们都来了,一齐跑过来。
“少宗主,他们……”
“好了,阿哲,不用说了。”陆际的脸色沉了沉。
岑越暗暗摇了摇头,“这武家的弟子倒是真臭显摆,这还和陆际这混小子比上阔气了。”
“陆公子,再怎么说,这客栈,我们武家已经包下了,你就算现在包店,也太迟了些。”武茂嘉是鼎州武氏的大弟子,又是武宗主的表侄子,身份自是更贵重些。
“迟什么?”陆哲问道。
“先来后到的道理难道不懂。”
“你,强词夺理。”
“你们才……”
一道冷光闪过,陆际的凌俗剑已半出鞘,陆际的脸色更是黑得能滴出墨来。这武茂嘉仿佛被人抽了一巴掌,脸色也是难看得要命,哗的一声,拔剑拔了出来,客栈内外众弟子一听,纷纷把剑拔了出来。只岑越和魏勋没动。
“好了好了,这是做什么。收回去,收回去。”岑越按住陆际,魏勋一句话也没有,只向族中的师兄弟们摇了摇头。岑魏两家一起把剑收了回去。可陆际却没动,武茂嘉也没动。
“这又是做什么呢?”门外一清脆的女声响起,哗哗地又跑进两拨金衣弟子来开道,武家大公子武桓和他的表妹卓绿尊慢慢地走了进来。
“阿桓。”武茂嘉瞪了陆际一眼,走了过来。
岑无咎向陆去非摇了摇头,陆际哼了一声,把凌俗收了回去。
“陆公子的凌俗,何必在这地方染上俗气。”武桓冷冷地看了一眼凌俗。
卓绿尊看了一眼剑,不绝叹到:“好一把凌俗。陆公子,可否借我一观。”
陆际虽然刚才和武茂嘉翻了脸,但陆际等人却是从不和姑娘家计较的。陆际抑制住适才的怒气,客客气气地向卓绿尊行了礼:“卓姑娘见谅,凌俗认主。”
“陆际,你什么意思!”卓绿尊是武夫人的亲侄女,从小拜入武家门下,武夫人没有女儿,对这侄女甚是疼爱。卓绿尊容貌姣好,俊眼修眉,顾盼神飞,再加上她天资极高,又骄傲尊贵。作为武家的大师兄,武茂嘉从小就在卓绿尊身上放了心思。
“没事的,大师兄。陆公子,我的忘尘也是认主的。”卓绿尊缓缓举起手中的剑,递了过来。
陆际无法,一手接过忘尘,一手把凌俗递了过去。
众人看着忘尘,又看看凌俗,内心好生羡慕。片刻,卓绿尊又把凌俗还了回来,昂着头说:“陆公子,我曾听师父说过,当年忘尘曾败在凌俗之下,希望日后有机会,我能向你讨教一二。”
“既然卓姑娘诚邀,陆际随时恭候。”陆去非还了一礼。一旁的武茂嘉早已妒火中烧,只是武桓和卓绿尊在这里,只得先忍了。
岑越摸了摸鼻梁,轻咳了一声:“卓姑娘,那依你之见,这客栈怎么办呢?”
“师妹。”武茂嘉提醒道。
“岑公子,我从不管这些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说呢?”
“那好,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去歇息吧。这一天下来,着实累得慌。”岑越说着便打了个哈欠。
“岑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武茂嘉怒道。
“这不是卓姑娘说的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又让我说呀。要我说呀,大家都累了,就都先去休息好了,休息好了再出发,到时候,武家想怎么包店就怎么包店,想包多久就包多久。再说了,武公子,这每个人收拾行装的速度也不一样,有人一收拾完东西,天就亮了。武家尚武,更讲礼数。就算要赶客人,收拾行装的时间总是要给别人留吧。对吧,卓姑娘?”
“岑无咎。”武茂嘉气得青筋暴起,拔剑就砍。
岑越早就盯住武茂嘉,身子一晃,左脚勾住桌腿,运转身上的灵力把桌子抡了过来。武茂嘉的利剑一砍,桌子裂成两半,连地上也被剑风劈开了一道缝。岑无咎却稳稳当当地落在一边。
“你没事吧?”魏勋和陆际一起围了上来,岑越摇了摇头。陆际的凌俗才要动,却被魏勋一把挡住。
众人见状,这才又都忍了下来。
“岑公子好身手。”卓姑娘赞了一句。
“看来,武公子是不大欣赏我的说法了,想来卓姑娘也不太喜欢,既然这样子的话……”说着,岑越握紧了手中的不想剑。
武桓皱了皱眉,也握住了手中的朝槿。
“岑越,陆际,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老板,你们清泉镇上不知还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或是什么酒楼茶馆?这好不容易来一趟鹿门,要是上了学,想再下来玩可就难了。我可不想把今天这一晚,全花在睡觉上。”魏勋拉住岑越,口里对着老板,眼角却瞧着众人的反应。
“有的有的。”老板适才一直躲在柜台后,现在巴不得有一方赶紧撤,一听魏勋提起,急忙奉承道,“还是姑娘好兴致,我们这儿最大的酒楼长庆楼,正对着那仙家的无想山,可是绝好的景致,不少人还特地在那顶楼上守夜许愿呢。姑娘真该去瞧瞧。”
“有意思,多谢老板。武少主,卓姑娘,武公子,我们先告辞了。”魏勋又一拉岑越,三人才慢慢走了出来。
☆、五、刺杀
魏勋安抚好三家弟子,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新的地方歇息,一回头,又瞧见岑越和陆际两人仍然气鼓鼓的,不禁好笑:“好了,我们出去吧。”
“天晚了,累了。”陆际把手中的凌俗朝桌上一放,往后一仰,在榻上躺下。堂堂溧水陆少主,竟然像只落败狗一样被赶了出来,想想就火大,鼎州武氏算什么东西,又不是七大宗之首,那副趾高气扬的臭架子摆给谁看啊。一想到这,陆际也有点埋怨魏勋了。
魏勋微微有点尴尬,又不能回房去。这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已经让出去了,适才再来投宿时天色也不早了,这一来又是这么多人,店家没法安排出那么多间空房来,偏偏这次选来鹿门听学的魏家弟子,又都是清一色的男子。魏勋不好意思找岑家或是陆家的姑娘们挤一挤,只好自己不要厢房了。“那你们先歇着,我去走走。天晚了,早点睡吧。”
“诶,你别理他,他就这臭脾气。你别放心上啊。”岑越见魏勋有点不太好意思,赶紧解释道,朝着陆际扮了个鬼脸。陆际像是早就知道一样,睁开眼精,白了岑越一眼,翻身朝里睡了。“你看你看,他就这德性。”说完,又忍不住扮了一个鬼脸。
魏勋都被逗笑了:“天晚了,你也早点睡吧。”说罢,便自己一个人下了楼,出了门。楼下一帮大老爷们在谈天说地,开着不入耳的玩笑。魏勋听不下去,便向小二打听了长庆楼的大致位置,出了客栈。
鹿门的晚上不比汾城热闹,但另有一番情趣。魏勋走走停停,甚是有趣,渐渐放松了警惕,忽然背后被人一拍,待要拔剑,却被人点住穴道,晕了过去。
那女子穿着素衣,戴着斗笠,遮着脸,瞧不清是谁。那女子见左右无人注意,便取下背后的一个斗笠给魏勋戴上,放下头纱,把脸盖住,慢慢地抱着魏勋走了。
才走到一条暗巷里,女子却见一把剑横在面前。
“这位侠士,您挡着路了。府里的老爷夫人都在找呢,我急着送我家小姐回家,还请您让让。”斗笠下的声音微微有点沙哑。
“是吗?这就对不住了,本公子好久没消遣了,今天晚上,刚好想玩玩。你说,是让你家小姐留下来呢,还是你和我玩玩?”岑无咎从魏勋一出门就跟出来了,适才见魏勋逛着铺子,想起和她抢兔子灯的事,正想买盏新灯好好谢她,不料回头却见魏勋被打晕了过去,这才一路追了过来。
“我们家小姐可金贵得很,不过公子既然想要的话……”女子慢慢地把魏勋放在地上,靠着墙,忽然左手往往腰中一抽,抽出一把软剑,寒光一闪,向岑越卷来。
岑越身子一躲,“看来今天是注定要打架的。这可就不好玩了。”说着,便把不想挡在身前,见软剑又一次袭来,便运转起灵力,任软剑如何试探敲打,只是打转着把它弹回去,仿佛岑越跟前凭空多了道铁墙。“我说这位姑娘,你这样我就看不懂了,你这是耍杂助兴呢。”岑越痞痞地添上一句。
斗笠下的姑娘被气得全身发抖,运起灵力,把软剑甩了过来。岑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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