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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狐曲星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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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准,这么远你都射的到?”肖澜惊讶。
他也学着曲星抒的姿势,张开弓,搭上箭,射出一箭,想射远处地上的一根粗树枝,但箭飞入雪中。
曲星抒知道肖澜有意学自己,不过姿势真是难看的让人无法忍受,他站在太子身后,两人差不多高,曲星抒纠正着肖澜双臂的姿势和腿的位置。
“好了,开弓时间不要太长,不要瞄准那么久,越久越会射偏。”曲星抒指导,他学弓术的时间也不长,只是把自己悟到的小诀窍说给太子听。
肖澜在弓术方面的造诣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薛种从不和这个几乎是儿子的男孩红脸,但因为肖澜射箭技术太臭,以至于薛种有一次控制不住情绪,大骂他是榆木脑袋。
肖澜回想起来,忍不住哼了一声,他跟着曲星抒的指挥,又射出一箭,这次好多了,不过还是没能射中那根树枝。
曲星抒只好双手握住肖澜双手,用脚打开肖澜的腿,几乎把他抱在怀里,强行纠正了他的姿势。
此时,肖澜看到山坡下的小院里,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俩看。
无疑,那双黑夜里发光像是野狼一样的眼睛,是薛种。薛种夜里眼神不好,有时候为了能看清东西,便动用法术,将灵气灌入双目,为此而发光。
肖澜正想有什么动作,比如和曲星抒搂搂抱抱,但没想到身后这少年先下手为强,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亲昵的蹭了蹭。
山下小院里那双发光眼睛熄灭了。
“哈哈哈!”肖澜扔掉弓,开怀大笑,没什么能比这事更好玩了,看着古井无波的道人薛种,因为□□吃醋生气,肖澜好想仔细看看薛种的表情,几年来朝夕相处、不苟言笑的那张脸上,此刻伴随着幼稚的吃醋会变成什么样。
不对!肖澜回头看向狐妖少年,“你。。。”
你刚才那是要干嘛?
曲星抒被他看的脸颊发烫,不过借着夜色掩护,心态平静。狐妖少年也想好好气气道长来着。
“我得说点伤感情的话了,”肖澜正色,“我不是很喜欢男子。。。”
曲星抒想开口解释,却被肖澜打断,“如果你实在喜欢我,我可以给你机会,但是要循序渐进,其实。。我无所谓男女或是谁。。你要做好准备,我可不会像薛种那样沉迷于风月之事。。呃,你。。长得挺好看的,我可以试试。。但你得给我时间。”
第 26 章 抱着睡
‘不是,你听我说!’,‘我先下去了,你也。。’‘先别走,你听我解释一下’。。
肖澜脚步轻快,神色紧张的消失在山路尽头,曲星抒觉得要出大事了,他对这黑皮肤男子可一点意思没有,怎么就不能停下脚步听自己解释一句呢。
刺骨寒风伴着远处山林中凄厉的狼嚎让曲星抒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抱着肩膀慢慢走下山坡,肚子里咕噜噜地响,从中午到现在他水米未进,又渴又饿,好想就这么走到山下,走到芙蓉院去,那里有水,有好吃的,有温暖的被窝和温柔的道长,什么都有。
但他没法回去了,垂着眼回到自己的小屋,躺在床上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好久没睡过这种简陋的地方了,不过曲星抒不怕,他是农夫养大的小狐妖,什么苦日子没见过,又冷又饿的日子他跟着老爷爷过了好多年。
梦里又梦到了火、狐狸窝、母亲的血泪和猎户的砍刀,他含糊的叫着‘妈妈,妈妈’,脚踢在坚硬的墙壁上痛的醒过来。
已经好久了,久的他都记不住母亲和同族的长相了,怎么还是每天做着这种梦呢。
曲星抒盘腿坐在床上,手枕着额头低头想事,院子外肖青翎拿着一副弓箭,背着手走来走去,好几次都想进去看看曲星抒在干什么,老听见里面有动静,但他不好意思。
肖青翎的初恋止步于拉手,那个老臣的女儿和他没有说过什么表白,也没有做过什么情人之间做的事,当时两人都只有十二三岁,只是觉得喜欢彼此,每天拉着手到处跑着玩。
情窦初开的他,被老臣生生按掉了苗子以后,到现在二十多岁心如枯木,见到女子也不想姻缘之事,而是想划算这女的有多少战力、能为自己做什么,全心全意的扑在复位大业上。
肖青翎不知道曲星抒此时饿的厉害也冷的要命,如果知道的话他八成会以朋友的身份给予帮助。
但曲星抒柔弱的性子下藏着一点要强的欲望,不愿意为了这点事求人,他也不知道如何像陌生的太子开口,曲星抒想过去找道长,说‘我饿,我冷’,但是道长神通广大,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是道长故意折磨我的,曲星抒想,理由他想不到,自己明明很乖,反正就是道长故意。
第二天清晨,薛罗又抱着那头死鹿坐在那里啃起来,昨天他啃了一天,鲜血淋漓,恶心死了。曲星抒饿得受不了,想出去走走,踩着几个木箱悄悄爬上屋顶,绕过薛罗,跳下房顶后沿着林间小路漫无目的往前走。
后面一个急促的脚步声赶了上来,曲星抒转身警惕的看,发现是熟悉到不能熟悉的身影,薛种。
曲星抒笑起来,眼里光芒璀璨,但薛种看见他,面无表情,也不打招呼,就这么走了过去。
从他袖子里,掉出一个布包,落在地上,露出一个剥了皮后的鸡蛋,布包里应该还有几个。曲星抒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但他这时候哪有心情吃,捡起布包握在手里。
“回来!”他冲走过去的薛种说,“别假仁假义,掉了这么重的布包装作不知道是吧?你是不是胳膊腿断在这也能装不知道转脸就走?”
薛种头也不回,眼看就要走出射程了,曲星抒用力把布包砸了过去,真希望这一下能狠狠打到道长的头,把他打的晕倒在地,然后曲星抒就能把他捆起来用树枝狠狠扎脚心,细细的审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对自己。
但布包摔在薛种身旁的树干上,薛种身形一僵,转过头来,看着曲星抒,他嘴巴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眼神中充满怪罪,好像是曲星抒做错了什么事又不肯改似的。
狐妖少年捡起一块石头,又砸了过去,还是没打中。薛种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摔得稀碎的布包里的鸡蛋,虽然摔得粉碎,但没有脏,起码还能吃。
他加快脚步走了,曲星抒气到浑身发抖,咬着一口小银牙,肚子又咕噜噜地响着,胃痛的要死。
回到山中小院时,曲星抒发现薛引正站在院子里等他,见他来了,伸长毛毛手臂递来一个馒头。
“说你是扫把星你不乐意了?要绝食啊,”薛引皱着眉,“别绝食,饿死了就真的是扫把星了。”
曲星抒犹豫着要不要接,最终决定作死。
“拿走,我不吃。”
薛引一听急了,“不吃?你要修仙啊,这可是我从山下特意拿上来的。”
“不吃你们师徒俩的东西。”
“你这么笨,抢不到饭吃,还不吃师父做的,”薛引抓住曲星抒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想饿死自己?”
少年极力挣扎,始终挣不脱,被一个大馒头塞进喉咙,毫无意外的噎住了,痛苦的跪在地上,脸都红了,不远处一个人快步跑来,递上一碗清水。
冰冰凉凉的,曲星抒吐出一半馒头,剩下一半生生的咽了下去,喝着水冲到胃里,感觉像是从死变活,浑身有了力气,但想站,还是站不起来。
递给他水的正是肖青翎,他见曲星抒情况好转,抱着双臂责怪的看着薛引,薛引在他面前低眉顺眼像是个小弟弟。
“怎么回事?”太子问。
“他不吃饭,师父说从昨天就没吃,我给他送过来一个馒头,他还赌气让我拿走。”薛引说。
太子皱着眉头,推开房门,发现还是没有被褥,拉着薛引的毛毛手来看,一副为民伸冤的样子,“他怎么没有被子?”
“我怎么知道,我给他拿了一套的!”薛引摆摆手解释。
肖澜想了一会,“一定是让人偷走了,山里坏人多。”
他说完就觉得自己说了傻话,山里坏人再多,也都是自己的部下,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部下呢。
八成是谁看这少年柔弱好欺负,冬天又冷,一套被褥不够盖的,所以把曲星抒的抢走了。
世道艰辛混乱啊。
太子是个‘混账’性子,这是山里大多数人的结论,好的时候非常好,对臣下们无微不至,坏的时候非常坏,犯浑、六亲不认、乱打乱砸。
现在是好性子占优的时候,肖青翎升起恻隐之心,决定以后好好保护曲星抒,毕竟是薛先生的禁脔,也是教过自己弓术的半个师父。
他拉着曲星抒到自己房间里吃了午饭,虽然不是满桌大鱼大肉,但比芙蓉院吃得好一点,一天一夜没吃饭的曲星抒如同风卷残云,他食量比人大的多,肖青翎觉得自己是牵了一头猪上桌吃饭了,看着几盘菜一会功夫就没了,他刚吃了两口,就没东西可夹。
肖频进来看着这情形,想开口训斥曲星抒一顿,但太子摆摆手让他出去。
黑太子把筷子拍在桌子上,看着空盘子空碗叹了口气,幸亏他不算太饿,中午少吃一顿也可以。
吃完饭后,他拉着曲星抒又去山坡上学射箭,一下午功夫两人熟络起来。曲星抒的性格很活泼,爱笑爱闹,正中太子下怀。
太子还没交过同龄人朋友呢,肖频大他好几岁,每天只顾着钻研阴谋诡计,看着挺烦人的,有了曲星抒,他再也不想理肖频。
韩景就更别提了,对他很不尊重,时常说难听的话,肖青翎一眼都不想看到那张自以为是的臭脸。
他和曲星抒在山坡上玩闹了一下午,吃过晚饭后,曲星抒要回自己房睡觉,被太子拉住。
“你不是没被褥么?睡在我这吧。”太子坦率的建议,他把昨晚的误会抛在脑后,现在满心想要和这个新认识的好朋友睡一块,夜里好好聊聊天。
曲星抒面露难色,他心里没有什么纯洁的友情。。除了道长以外,他遇过的其他人拉他上床都只有一个目的。
他转身想走,但太子百般挽留,最后‘好性子’让位给‘坏性子’,把脸一沉,拉住狐妖少年手腕。
“你今天不留也得留!”
强行把曲星抒逼上了床,太子躺在外面堵住他,两人贴得很近,曲星抒心跳得很快,把背留给太子,面对着墙逼自己什么也不想。太子体会着友情带来的满足感和喜悦,开心的勾着嘴角笑着。
不知什么时候,曲星抒睡着了,万籁俱寂的夜晚太子听着身旁少年匀称的呼吸声,肖青翎有丰富的装睡经验,是薛种怎么挠咯吱窝都不会动弹的水平。
他知道,装睡时,最难伪装的就是呼吸,越是刻意要伪装,越会节奏散乱。
肖青翎知道身旁少年是真的睡着了,他贴到曲星抒瘦弱窄窄的背上,搂着他闭上了眼睛。
第 27 章 吃醋
次日清晨,一阵敲门声把二人吵醒,不知何时,两人脸对脸,抱在一起,被子踢在地上,曲星抒睁眼看到自己正把太子的头抱在怀里,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连忙抽出手臂,太子醒过来,他没在意身旁人的状态,跳下床光着脚跑去开门。
门一开,阳光倾泻进来,带着无数微尘,太子仰头看着外面,眯起双眼,淡淡的叫了一声‘薛先生’。
道长来了,曲星抒坐起来,这可怎么办,这下什么都说不清了,道长肯定会很生气。
不对,我为什么要怕他生气?他不是不要我了么,曲星抒想着,干脆把上衣脱掉,□□着白皙胸脯,在薛种踏入门口的一刻,他装作无意的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薛种不经意的往床上一瞥,往常肖青翎睡觉不老实,经常把被子踢到地上,他总会跑去捡起来。
但现在,他看到了令他全身寒毛竖立的一幕,曲星抒好像没穿衣服,躺在床上,半盖着被子,往常令他神魂颠倒的白皙皮肤大片裸露在外。
薛种脸都绿了,坐在桌子旁,太子端来一杯茶,也陪他坐着。曲星抒看着道长故作镇定,盯着茶水不说话,但眼睛时不时的瞥向自己,他目的已经达到,看薛种心神不宁的样子,果然还是在乎自己。
心里好暖,而且很解气,他钻进被窝像一只蛆一样扭着身体穿上上衣。
‘砰’的一声巨响,五角桌被拍为齑粉。
“先生你干嘛?”肖青翎惊呼。
薛种没有回答,浑身颤抖大步离去,在门槛上磕了一下脚,差点摔倒。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太子疑惑的看着曲星抒,他没看到曲星抒光着上身的样子,那时候他忙着倒茶了。
脚下这张五角桌现在碎的不能再碎,木头茬子在灰堆里,太子用脚翻了翻,薛种是怎么做到的?一掌下去竟然能把木头拍成粉。
真是厉害,好像是之前顾同教给薛种的一个掌法,顾同也想教给他来着,但是肖青翎懒得学,他一心钻研剑术。
回到被窝里,他暖了暖身子,然后穿起衣服,曲星抒窝在被子里不知道在干嘛,太子掀起一角,看到这少年秀美的脸上像是开花了似的,躲在被子里笑个不停,肖青翎更奇怪了。
这俩人是怎么了?不是情侣么?怎么刚才见了面也不打招呼?
薛种走在下山的路上,满心酸楚,从林羽打伤小狐狸以后,看见那些淤青他就咬牙切齿,非要杀了林羽才甘心。但曲星抒跑去山中小院,和太子搂搂抱抱,简直像是从内部攻破了薛种内心的堡垒,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到底是狐妖,薛种想,自己不能太过于用心在这段感情上,狐妖就是狐妖,狐媚惑人,作为游戏,这是狐妖的本能,跟人所理解的爱情是两种东西。
薛种认为曲星抒从来没有爱过自己。
他攥着拳头,好后悔把曲星抒送到山里,要是一直放在芙蓉院,他就不会变心。
自己能栓着他,关住他,逼他一辈子和自己在一起。薛种上瘾了,他没办法离开狐妖少年,少了他自己心里酸楚恼怒,什么事也不想干。
太不甘心了,肖青翎,你可是我养大的,怎么能这样横刀夺爱呢。薛种头一次对自己这个心头肉起了轻微的敌意。
不过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薛种自责,都是他自己的计划出了问题,他的宝贝曲星抒没有错,千错万错都是自己不对,自己想的太多了,计划的太好了。
芙蓉院中处处结界密布,他走进去,看满院落雪,韩景正蹲在台阶上焦急地等待,见到薛种,韩景快步走来。
“你怎么才回来?”韩景抱怨。
薛种不想听他说话,他只想坐在自己安静的书房里把这些事想通,或是干脆哭一会,发泄胸中愤懑。
“郑翼出事了,”韩景见他不说话,急忙开门见山,“他神志不清,我刚才在戴浪那里看到郑翼,满嘴胡话,不吃不喝,双眼血红。”
薛种嗯了一声,想要进去,被韩景拉住袖子。
“你听没听见?郑翼是夺舍重生的恶鬼,他若是出了问题,你怎么解决?你打算听之任之?”韩景大怒,这道人今天这副痴痴傻傻的样子真让他想要上去给一巴掌。
薛种回过神来,看着韩景,低声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韩景拉着薛种,“你现在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薛种任由这青年拉着自己,六神无主的走向山的另一边。
第 28 章 起兵
京都宫阙绵延,隔离天日,十步一阁五步一楼,楼廊四处穿插,接连着高楼广厦。如同山脉一般的殿宇下,到处都是侍卫、奴仆、行色匆匆的大臣与美艳的妃嫔,这么多人却不发出一点声音,在宏伟的宫殿群落之中渺小安静。
坐落于深宫正中的离恨殿前,一个穿着金丝鹤氅、须发尽白的瘦弱老者缓缓爬着台阶,他名叫鱼询,字太偿,少时父母双亡,不知受了多少苦楚才长大成人,成年后他替富家作奴仆,却不认命,偷偷读书写字,学得知识后,鱼询借跟随少爷上京赶考的机会,自己也参加了科举。
一举就中了进士,受到先帝召见,从来被人看不起、踩在脚下还得吐上两口唾沫的鱼询,随随便便一个有钱的小富户看到他就掩鼻而走的鱼询,被先帝亲自双手搀扶起来,这个全天下最尊贵的人,不嫌弃他,还冲他隐隐笑了一下。
那时鱼询三十岁,先帝已经老迈,鱼询记了一辈子。
他奋发图强,升为御史,秉笔直书,为了理想而参与政治的蝇营狗苟,先帝被刺杀时,鱼询已经五十多岁,先帝更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传闻说这可怜的老人被国师部下万箭穿心而死。
鱼询哭了一夜,眼泪流干了,就流血。但他不敢反抗国师,好多人和国师作战,被杀死,痛骂国师,被抓走,鱼询什么也不敢做。
他和大臣们一同向国师朝拜表示臣服时,咬破了舌尖,抓破了手心,巨大的悲哀和痛恨被烙印在心里,每每想起,他都坐立不安。
十年了,鱼询快要老死了,时不时传来有人反抗国师、失败后死去的消息,鱼询每一次,都暗自下决心,向前走了一步。
今天,到他出头的日子了。
这座离恨殿他这十年来走了无数次,这些台阶,他都印记在脑海里,他想过国师在台阶上的每个地方,被他一剑砍死的样子。
为先帝,为太子,为自己。
鱼询想,此刻他背后跟着数百装备精良的士兵,全是这些年来再三施恩的老部下,四周高楼也已经布置了弓箭手,老迈的鱼询走完了最后一级台阶,他看到了殿中百官,和坐在宝座上的国师,国师每日的外貌都不同,有时是农夫的长相,有时是铁匠的长相,有时身高一丈,有时矮小的不足五尺。
此刻国师看到鱼询阴鸷、仇恨的目光,心里明白过来,鱼询反了,脸上也跟着恍然大悟。
士兵们把守住四门,将百官与国师包围,鱼询站在门前,负手而立,他能胜国师么?心里很忐忑,但他不退缩,若不成功 ,自己今日就死于此地,算是为先帝殉葬。
“鱼太偿,你发疯了!”一名大臣叫道。
鱼询看了那人一眼,满眼鄙视,国师的走狗,奴颜卑膝之徒。
他自己也曾是这副嘴脸,他心中复仇的决心坚定了十年,这十年来他抛却自尊,百般讨好国师,为国师做酷吏,迫害民众,诬陷百官,只为了骗取信任,完成今天之事。
“奸贼,”鱼询指着宝座上的国师,手指哆嗦,这一生的全部意义,只在今日,一股抒发的畅快让他仿佛回到二十岁,巨大的成就感与复仇的快感充满他的感官,“弑杀先帝,屠戮宗室,丧师献土,致民不聊生,天下糜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每次看到国师,都心里叫他奸贼,但嘴上叫白公、叫国师、叫尊上,一声一声,他恨自己无耻。
鱼询下令士兵们进入宫殿,他眼前全是科举中进士后,先帝对他的笑脸,一眼万年,再也不能忘记。
眼泪涌了出来,他畅快的看着百官纷纷被砍到在地。
国师化作一团烟雾,鱼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丸,扔在地上,这是薛种所制,驱雷布电,一处结界张开,国师被细微的电流击伤,落在地上,苍白须发上点点血迹,曾经高贵无比之人如此狼狈不堪。众人见到如此情景,一片哗然。
有的人昏死过去,有的人想逃出去,被士兵们乱刀斩死,不少年轻健壮的大臣,对国师忠心耿耿,抄起可手的宫灯、宝扇、案几之类的,护住国师,退入殿后。
离恨宫远处,一个中年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紧张的看着宫阙四周的动静,身旁跟着大队大队的士兵,他就是鱼询新拉拢进黄泉会的姜生,此刻姜生控制了宫阙内部,手下的三千兵马将离恨宫团团围住,焦急地等待着鱼询成事。
姜生外围,是三名中枢大臣联合防御的天子桥和环宫河,在外面,是黄泉会的大营,数千个营帐搭在宫墙外,数不清的兵马来来往往,都打着太子肖青翎的旗号,这些士兵没几个见过太子的,也没几个听说过黄泉会的,都以为是这次行动前才新成立的组织。
京都四城关闭,出不去,进不来。
天罗地网,插翅难逃,姜生劝慰自己,他止不住发抖,他太害怕国师这个神秘莫测的存在了,不过近年来发生几件事,让多疑的姜生觉得国师要对自己不利,为此才先下手为强,配合黄泉会谋反。
国师一党在殿后筑起营垒,用床、柜子、屏风等东西垒起一道山墙,殿后有埋藏的兵器,众人拿在手里,与鱼询的部下隔着山墙作战,箭如飞蝗。
等了半日还不见鱼询出来,姜生率领援兵冲入离恨宫,但地方很小,大军难以施展,国师一党负隅顽抗,一时无法攻破,姜生为此吓得魂都没了,夜长梦多,他害怕有变,亲自督战。
而鱼询则很开心,这样的结果最好,当年国师也是将先帝与部下围在宫中,攻打了一天两夜,让先帝在恐惧中受折磨,最后迎来死亡。
如今他要全部报还。
第 29 章 矛盾
薛种看到了郑翼,果然不正常,恶魂夺舍重生,很容易狂化,然后大开杀戒。
但他没有任何方法,韩唐带着许多好手前往京畿,援助鱼询,山里说起来比较空虚。没人能解决郑翼的问题,薛种不懂御鬼之事。
他只能寄希望于郑翼能晚点狂化,所以他什么也没做,吩咐戴浪不要刺激他,随郑翼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从戴浪处回来时已经天色将晚,坐在芙蓉院里百无聊赖,这个熟悉的地方他感觉非常陌生,一刻也坐不下。于是草草吃了晚饭,跑去山中小院。
这两天他去了四次,还去不够,真相也跟着搬去住。薛种想,干脆这次上去,把曲星抒接回来算了,不过他还愿意跟自己回来么?肖青翎年轻,长的俊秀,有鲜美的。。
自己则老迈无趣,根本比不上。
肖青翎,你这混小子!
站在太子院外,已经完全天黑,四周高大树林只剩黑色剪影,乌鸦嘎嘎的叫着,和着凌冽寒风,十分寂寥。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该说些什么,想起远方的京城,此刻一定布满了黄泉会的旗帜,上万兵马拥着肖澜太子的旗号与旨意,围攻国师。这是十年来最大的一次反抗,薛种想,太子一定很开心。
就以报告这个的名义,进去说话,顺便问问曲星抒到底想要干嘛。
走进院子,他发现三座房里都没有烛火光芒,一抬头看到山坡上,肖澜与小狐狸笑得开心,正在练习射箭。
薛种心里被狠狠的撞了一下,满是酸楚,怎么可以和别人一起笑得这么开心?
他想上去拽着这小不要脸的回芙蓉院去,然后狠狠的占有他,直到留下自己的印记。
肖澜站在山坡上,看到了薛种,这道人的身影他看了多少年了,熟悉的很。
“他又来了。”肖澜撞了一下曲星抒的手。
狐妖少年也跟着看下去,他视力很好,清清楚楚的看到薛种站在小院里,面色不善的死死盯着自己看。
“我下去了,你和他说说话吧。”肖澜走下山坡,留曲星抒一人在那,太子知道这俩人好几天没在一起腻味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见肖澜下来,薛种纵身跃上山坡,站在少年面前。
曲星抒哼了一声,转过脸去,还生他的气,薛种想上去把他用铁链铐住,揍一顿揍到听话为止,又想问问肖澜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思绪混乱,愣在原地。
肖青翎在山坡下小院重重的关上了门。
“你和他上床了?”薛种直白地问。
曲星抒一惊,被口水呛到,咳嗽两声大声说:“你才!我没有。”
他没有。
薛种心都要化了,他是爱我的,他没和肖澜混在一块。道长将少年抱入怀中,举起他转着圈圈,曲星抒用力挣扎,使劲咬道长的手,他才松开。
双脚落地,曲星抒想给他看看自己这几天饿瘦的小肚子,但听到一声‘咻’的破风之音,他胸口猛地剧痛,被撞倒在地,头晕眼花。薛种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曲星抒胸口中了一箭。
“谁!”
薛种双目发光,看向箭的来处,一片小树林中,黑肤少年,那张脸他把自己忘了都还记得,肖青翎!
他怒火攻心,分不清青红皂白,抱着曲星抒,拔出羽箭,少年疼是疼,但没伤到要害,箭在肉里穿了过去,心脏、肺都完好无损,此刻被薛种摸着皮肤,咯咯乱笑。
“不许笑!”薛种怒道,但随后软了下来,他凭什么这么对待小狐狸?都是自己的错!
按下术法,周身风波变动,大熊薛引保持着蹲坑拉屎的姿势被召唤而来,凭空出现在两人身边。
“师父!我这忙着呢,刚想办大事,你怎么。。”薛引说着说着看到了曲星抒流血的伤口,“他怎么了?”
“箭伤,不严重,你在这里保护他。”
薛种又按下法阵,吃着馒头的韩景、啃着鹿角喝着酒的薛罗两人也被召唤而来,凭空出现在风中,落在地上都很生气,面色怪罪,但看到曲星抒的伤势,韩景急忙蹲下去为他疗伤,薛罗也懂事的站在一边,嘎嘣嘎嘣的嚼鹿角。
三人战力强劲,薛种放下心来,跳下山坡,一脚踢开太子房间,屋里果然没人。
他要把肖青翎活活剥皮才甘心。
派林羽下杀手,如今又放冷箭!
坐在门前,嘴角颤动,怒火汹汹的道人,等来了甩着手上的水珠、提了提裤子回房睡觉的太子。
“薛先生,刚才树林子里有个白衣人,吓死我了。。”太子见他在这,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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