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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徒弟竟是山大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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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风:“……”
喂!这是哪位高人相助啊!简直不要太明显好么!干脆进来他们见一面认识一下!
沈风脚尖一挑,红月剑柄稳稳落在掌心,他握罢,挑剑直指闫如玉,道:“既然咱俩都有剑,那就手下见真章,刀剑无眼,生死有命,闫公子可别后悔。”
他道:“输赢未定,多说无益。”
言罢,他率先出击,沈风紧随其招式之下,见招拆招。
“武学废柴”之名伴随多年,虽引诸多笑意,可极少有人知晓,沈风擅于观其招数,现学现用,出招拆招,不至于输得太惨,也不至于丧命,和人打成平手还是可以,不过也只能对付一般人,厉害的角色,沈风怕是还没看清别人怎么出招,就死翘翘了。
言简意赅,闫如玉虽然挺厉害,但他也挺难缠的。
连过几招,闫如玉终于瞧出了不对劲,一脸愠色,道:“你偷师!”
沈风游刃有余地挑开他刺来的剑锋,不慌不忙,道:“不是,我是看你怎么使,我便怎么使。”
听罢,他挥开沈风刺去的红月,收剑回鞘,似乎挺忌惮他模仿自己。
他道:“没想到你行事如此不光明磊落。”
沈风心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趁人之危下蛊虫,神不知鬼不觉假扮别人搞偷袭,还带挑拨离间,谁是伪君子真小人,这不摆明了么?
实在没想到他这么评论自己,沈风“噗嗤”一笑,他面色顿黑。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辣,谢谢大大们的收藏,比心么么哒
第24章 他来了
“彼此彼此。”
一语未罢,闫如玉便挑剑纵跃而来,沈风提剑接招,堪堪顶下这雷霆般的一击,如此重击,却如昙花一现,再看就发觉闫如玉一招一式皆下盘不稳,那一招似乎是他汇集全力所成。
沈风暗道,果真正如江湖所言,唐门之人唯独善毒,其余武学,皆是同他一般三脚猫。两人来来回回几个回合,打成平手,闫如玉未胜我,他也未讨得便宜,不足片刻,他俩身上都挂了彩。
眼见不能直截了当结果他,闫如玉眉宇间厉色徒增,一双黑眸像是要喷出烈焰般发红,悚人无比。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特么怎么还不死?老子好累!手好酸!
连连拆招,闫如玉怒不可遏,手中剑力道越发快起来,力道更是大了不少,沈风一心应付,却不知他悄无声息自袖口放引毒虫。
迎击中,沈风不由疑惑:我和闫如玉素不相识,他却徒然对我暗下杀机,如此说来,似乎起始于我发觉“沈风”乃唐青青所扮,这件事有必要灭口?莫非是他不想将此事散播,或者是唐门企图压下?
这地牢诡异得很,必要时他还得靠闫如玉领路,暂且不能动他。况且小黑和岁玲那边不知是否顺利逃脱腐尸怪追击。
正当此时,后方忽起发悉悉索索动静,沈风未回头查看,就听一声轰隆巨响,一方黑影卷沙带尘劈头盖脸朝他们这处飞来,他连忙敛剑闪避,闫如玉始料不及,被砸个正着。
沈风跳至一边,惊魂未定,妈呀,幸好闪得快,不然还不被压死!这突来之物,正是被腐尸怪掀飞的铁闸门!
无门阻隔,腐尸怪一涌而进,沈风立刻把上红月剑柄,暗中蓄力,料想接下来必是一场腥风血雨。
哪知,他们斗转方向,直逼闫如玉冲去,沈风忙抢出门,疾步行了一段距离,又对地牢不甚熟悉,遂折身回去,想着拖闫如玉带路。鬼知道这地牢还有什么怪异之物,免得又遇上,他还是拉个土著更安全。
返回原地,闫如玉却不知踪影,徒留一地红血,令人见了胆战心惊。
这,这短短须臾,怎么人就没了?
脑中飞快闪过“此地不宜久留”,沈风心头一紧,提足在地牢寻找分开的小黑与岁玲,来回跑了好几圈,却不见他们。
难道他们已经出去了?不对,怎么不见一只腐尸怪?
沈风奔至中央,那血池内哪还有什么尸骸,余留一池清水!再看水牢,亦是空空如也,之前发生的一切犹如幻境一般不复存在。
整座地牢瞬间沉静下来,动静全无,四周黑黢黢阴森森,凉风从周遭通道吹来,令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这时。
背后伸出一只惨白的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
看身量,自然不可能是岁玲,更不可能是小黑,他连手都没有,闫如玉已无去向,这空荡荡的地牢,还会有谁?还会是人么……
沈风顿时冷汗狂冒,全身僵直,手脚皆是不听使唤,两耳更是吓得嗡嗡直响,他此刻面色比青白还青白。
一心直道:真是恨不得立马打断自己两条狗腿,沈风啊沈风,你死就死了,还查个鬼啊!真相没查出来,凶手没找到,这些也就算了,如今还遇到乱七八糟的事物,又碰上不干净的东西,如今好了,又要死了!开不开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沈风内心痛哭流涕,面上却僵得没了表情。
良久,那只手毫无退去的意思,甚至越往下探去。
这东西还是个风流人,往哪儿摸哪!
沈风琢磨横竖都得见到,早死晚死都得死,士可杀不可辱,不如拼一把,遂把心一横,咬牙猛一回头,却与一张脸撞个正着。
“啊哟”叫呼,异口同声。
沈风:“连昭??”
连昭捂着淌血的鼻子,道:“师傅!你突然转头做什么!鼻血都给我撞出来了!”
沈风内心草泥马:鬼知道是你啊!深更半夜出现,不出声却作死拍我肩膀,没打死你这混小子就不错了!吓死老子了!
但为人师表,自然不能在徒弟面前丢面子,他清咳一声,道:“没规矩,见了师傅不吭声,吓到别人怎么办?”
“这里又没人,谁这么傻缺会被吓到?师傅你别说笑了。”
沈风顿觉脸好疼,而笼在袖口的拳头松了紧紧了松,好半会儿才忍过去,自己教的徒弟,跪着都要宠下去,打不得,打不得。
不见沈风回答,连昭捏了捏鼻尖,止住血,道:“师傅先前点我穴道一事,难道不该解释一下么?”
沈风呵呵尬笑两声,道:“为师不过是想你睡个好觉,免得近日舟车劳顿,累坏了。近日你又是驭马又是跟着为师东躲西藏,真是辛苦你了。”
连昭微笑脸,却笑里藏刀,还是很锋利那种,他道:“难为师傅还记得为我着想,既然如此,那为何又弃我而去!孤身一人来此,唐门是多阴毒的门派你不知道么!嗯?你被他们抓了去,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害怕么!你知道么!”
音量突然拔高,吓得沈风一个激灵,登时挺直腰背,微微低头,一副学生挨批的模样,许久,才心虚道:“我未曾弃你,点你穴道,只为不牵连你卷入这场是非,江湖本就是个大染缸,你若是踏足,不知要被带坏成什么样,我不过是……”不过是舍不得罢了。
别人都盼着弟子扬名天下,他却盼着他粗布麻衣。
哪知连昭低声嗫嚅道:“早就卷入了,又岂止区区江湖。”
此声极低,沈风尚未听清,话音便落下。
“你说了什么?”
连昭未答,伸手牵住他,道:“师傅,这是最后一次,往后别再擅做主张,好么?否则,否则我……”否则会如何?
他没有往下说,沈风拍拍他手背,算作安抚。
想到目下状况,便又问:“你怎么在这儿?又是怎么找来的?”
连昭没急着回答,牵着他往前走,行了一截路,轻声说了句“秘密”。
秘密?这有什么秘密可言?
旋即,沈风又问:“你来时在地牢见过一条黑色巨蟒与一小姑娘没?这小姑娘约莫这么高,巨蟒身有水桶粗细,还有……”
他道:“师傅,地牢已空。”
言下之意,叫他不必担心,他们已经离开。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地牢必定没有人,若小黑与岁玲安然无恙,沈风也就放心了。
在地牢一层又行了一截路,却仍是不见一只腐尸怪,恐有异样,沈风便催促连昭,道:“此地不得逗留。地牢此前有怪像,遍地尸骸仿佛活了似得,全都行走自如,甚至袭击了我,但方才却一息间没了踪影,总之怪异得很,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免得那些怪物再回来。”
连昭悄然点头,带着他一阵左拐右转,绕得沈风晕头转向,待揉着太阳穴缓过来神,他俩已安然回到地面。
……
外头正值深夜,明月高悬,四边蟋蟀鸣了。
他们处于一空旷辽阔的阵场,中央挖空,直抵深地,脚下便是那纵横尸骸的怪异地牢。目下荒郊野岭,看起来并非唐门地域。奇了怪了,他分明是被唐门的人带走,怎么又出现在这儿,这又是哪里?
连昭似乎看出了沈风的疑问,道:“此处是义庄后的空地,作为无方城祈福祭祖用的。”
唐门竟明目张胆在此挖造了一座地牢?一别江湖数年,他当刮目相看啊,真是一个塞一个的厉害。
转念一想,当年身为盟主的自己都闻所未闻,连昭又是如何得知。
这混小子越长大越精得很,沈风一个眼神,他便懂他的意思,解释道:“下山买东西时候听来的。”
自谁听来?何处听来?他没说,沈风也不问。
他俩正商量着去客栈歇下,明日再对唐门一事做打算,可有人偏偏不乐意。穿入茂密丛林,绰绰树影间,一黑影端直立在前方,断了路。
定睛一看,可不是那莫名失踪的闫如玉么,再近些,沈风徒然一惊,他衣衫破烂,像是被什么洪水猛兽抓扯过,一片一片耷拉在身上,勉强遮蔽一些不得入目的地方,裸 | 露的肌肤没有一块完整,皆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了一身,整个人看着狼狈不堪,不人不鬼,两侧躺着两个黑影。
待看清,不禁瞠目,那两个毫无声息的影子,不就是同之前分开的小黑与岁玲么!
沈风怒道:“你杀了他们!”
他反驳道:“不,他们还活着。”
沉吟一晌,沈风道:“放了他们,我便既往不咎,否则绝不饶你。”
他咳嗽一声,吐出口血,两边徒手提起没有动静的一人一蛇。庞大的小黑如一条软趴趴的蚯蚓般垂下身躯,岁玲亦是如此,耷拉着头。沈风不禁怀疑他话里的真实度,这一人一蛇,真的毫发无损么……
连昭轻声道:“放心,死不了的,量他也耍不了什么花样。”
闫如玉将一人一蛇高举,依靠蛮力一鼓作气扔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他手中争先飞来的寒光银针裹风迎面刺向沈风面门。
沈风心念一动,正欲拔 | 剑,连昭便率先出击,将那排淬毒的银针一个旋身间,挥袖返了回去,闫如玉避之不及,瞬息间被扎成刺猬,发出惨叫。他怕是也没料到天道轮回报应不爽,来得竟这样快。
沈风错身接住岁玲,连昭提气纵跃,接稳小黑,方落定地面,他便蹙起眉头,一脸嫌弃。放躺岁玲,沈风忙去接手,却见连昭脸色一黑,一把将小黑摔地上。
他面不改色道:“哎呀,手滑。”
沈风:“……”
作者有话要说: 连小攻失踪许久,又上线辣哈哈哈,谢谢大大们的收藏么么哒~(^з^)…?
第25章 破烂道观
数日后。
城外幽然岭,一破烂道观内,炊烟袅袅。灶屋中摆着一顶缺口大铁锅,正咕噜咕噜烧着什么菜,随风冒出绿烟。
旋即,观中传出惊恐声:“师傅,你,你,你你下毒了?这盘菜怎么变色了?看着好像一……”一坨翔。
沈风手持破烂铁勺,转身微笑脸,“嗯?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
连昭赶紧摇头,甩得像拨浪鼓似的,道:“没,没说什么。”
沈风道:“许多年没下厨了,你也想念为师做的菜了吧哈哈哈。”
闻言,连昭脸色顿时一白,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之事,他仿佛回想起了那些年被黑暗料理支配的恐惧。
沈风摸了摸高他一截的连昭的脑袋,一时间回忆万千。
初见连昭,他是个四五岁的精致玉面娃娃,不过沈风及膝高度,长得虽好,性子却傲慢无理得很,摸下脑袋会咬我,捏下脸颊会咬我,戳下肩膀会咬我,总之一言不合就咬我。
时常嘴里直嘟囔“不准拿这脏手碰本殿下”“连无敌是你什么人”“本殿下何其高贵”等等,诸如此类。
沈风往往一笑置之,显示他的大度,旋即回应连昭的是他一场惊天动地暴打屁股蛋儿,虽说打后连昭哭唧唧跑去告状,他随后会被大师兄乱棍打下疯人岭,但沈风一直乐此不彼。
说起来,那时与沈风相依为命时的连昭可喜欢吃他研究的新菜了,比如红烧柿子头、酸甜苦辣豆花、酒泡肉丸、清蒸葡萄干、凉拌西瓜皮,他每每一吃,便眉飞色变手舞足蹈,不能自己。
时常蹲(躲)点(藏)灶屋看他苦思冥想新菜,甚至夜间迫不及待跑去厨房替他熬夜磨菜刀。想及近日连昭跟着他吃苦受累,沈风不由心生怜惜,遂亲自下厨,再让连昭回忆一下童年。
“阿昭,别乱走,为师特地为你研发了新菜,来,来尝尝。”
连昭硬生生顿住跨出门槛的脚,僵硬的扭过脸,“师傅,有……有话好好说,菜一会儿再吃呃——”
沈风收回插 | 进他嘴里的竹筷,道:“别害羞,来嘛。”
连昭深吸一口气,四肢一僵,“嘭”地仰面倒地。
“连昭?你怎么了???阿昭!!”
沈风一阵手忙脚乱,连昭虚弱地睁开眼,道:“你的菜里,果真有,巨毒……”
沈风:“……”
沈风伸出尔康手:喂!并不是好么!
连昭卒。
望着躺地的两人一蛇,沈风默默无语。
自打离开那空地,小黑同岁玲便昏睡至今,毫无醒来的迹象,如今,连昭又因疲累不堪晕倒(?),哎,怎么办才好哪?
那夜连昭不听劝,强行放火烧毁地牢,惹怒唐门,现在他们正四下寻找他们踪迹,并在无方城全城张贴江湖告示,悬赏三千两。
沈风扶额,你说人家能不火大么,抓回可能杀害唐家大小姐的凶手,关了没多久,重伤一个闫如玉,连带着百年古牢毁于一旦,其中饲养的蛊虫全灭,几乎是毁去唐门半壁江山,削弱其不少势力。虽说闫如玉口口声声称那些尸骨是唐门掌门找来,与他并无干系,但仅凭他一面之词,不可全信。
留下尚有一息的闫如玉,他和连昭带着小黑岁玲,连夜入了幽然岭,在此破烂道观休息,可这也非长远之计,如今连昭也倒下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但愿他们仨能快些醒来,他们好早做打算,离开此地。正琢磨着,就听岁玲那处稻草床有轻微动静,旋即,见她扶头起身。
沈风惊喜道:“你醒了!”
岁玲瞧见是他,愣了一瞬,又举目四望,问:“风老哥,我们这是在哪里?”
沈风道:“幽然岭的道观。”
“我们怎么在这儿?不是在唐门那怪模怪样的地牢里么?”
“说来话长,等你清醒些,再细说。多日未进食,你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沈风体贴地替她盛好一碗。
岁玲捧住缺口碗,道:“这是什么?”
“风式大锅菜。”
了然点头,她张口一吸溜。
咚——
她直挺挺躺在地面,仿佛方才清醒只是沈风的错觉。
沈风:“????”
须臾,沈风蹲坐门槛,盯着这两人一蛇,不禁陷入沉思,有时候手艺太好也是一种负担,他现在觉得压力好大。
添柴煨好烧菜,他便又坐门槛,目不转睛盯着他们。坐了约莫两个时辰,眼珠有些发酸,连昭与岁玲才各自有动静,纷纷吃力坐起,下眼睑挂着重重黑眼圈,脸色忽青忽白。
沈风迎了上去,“饿了么?我给你们煨着吃的。”
两人异口同声,斩钉截铁:“不用!”
沈风心道:看来还没恢复。
……
天色渐暗。
小黑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肚皮朝天,死气沉沉,三个人没一个会给蛇把脉,也就只能听天由命,或是到一处有治蛇大夫的地方去,可这么大这么粗一条巨蟒,怕是还没送到大夫那里,路上便把人给吓死了,再招来是非,那就更不妙。
连昭出去了一阵,回来脸色就好看许多,片刻,岁玲也欲离开,沈风忙追去,道:“岁玲,你去哪儿啊?天将黑了,你一个小姑娘到处走,不太好,近日唐门人正四处寻我们。这样,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如何?”
岁玲一顿,登时涨红脸,支支吾吾不说话,连昭却突然横在他身前,隔开两人,弄得他俩都是一头雾水。
只听他说:“我陪你去。”
沈风和岁玲面面相觑,不明就里。
连昭却扬手一提,抓牢岁玲的后领,拖着她往外走。
见状,沈风起初蒙圈到后来恍然大悟。
没想到连昭喜欢小萝莉,哎,真是个情窦初开的年纪,想当年,他方及这年龄,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自己那叛门的大师兄就甩手扔给他一奶娃娃(连昭),与世长辞,徒留他又当爹又当娘还得兼职师傅,日子无所谓为昏天黑地。
旧事不提,这岁玲长得十分水灵,一双乌眸又灵动又褶褶生辉,可以说是肤白如雪面似玉桃的典范了,多年不见,刮目相看。曾经爱炸毛的小徒弟也顺毛长成一风神俊茂的少年,不说话时,乍一看还能唬住人,若是再温柔清逸些,不知多少小姑娘要败在他的裤衩,呸,不是,败在他修长双腿下,不对,是他风姿下。
不足须臾,那厢躺尸多日的小黑也慢悠悠扭动几下,沈风一喜,忙过去小声问道:“小黑?”
半晌不得回应,正欲过去瞧瞧,忽见他身躯剧烈挣动,那双竖瞳却仍旧不曾睁开,莫非蛇也做噩梦??还是他哪里受了伤?
正诧异,小黑又重重躺了回去,蛇身歪歪扭扭垂落地面,他身下那堆稻草扫得乱七八糟。
沈风又试探着,道;“小黑,你醒了么?”
他脑袋微微动了一下,偏向沈风,徐然睁眼。
“真醒了?”
小黑有气无力点点头,眼珠随之一转,四下看了看,却没问他这是何处。
沈风想起锅内的热菜,便给他端来。蛇吃素么?他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手不由往后一缩,小黑眨巴眨巴眼,不懂沈风怎么又把吃的给收回去。
尴尬一笑,沈风道:“你能吃素么?”
小黑吐了吐蛇信,道:“公子,我吃的。”
沈风硬生生将喉咙口那句“怎么长这么壮”的后话给咽了回去,愣是不敢再吭声。小黑尾尖一动,拖住缺口碗,缓慢将菜灌入巨口,是的没错,就是灌,身为蛇,吃东西还是略有不便,真是辛苦了,不知他修行多少年才能修出人形。
“小黑,你多久有人形啊?”
等回神,沈风发觉自己已问出口,见小黑一顿,他顿时恨不得转头拿块豆腐撞死。
他喝净碗中的食物,愣愣出声:“忘记了哈哈哈。”
沈风:“……”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来慢了,各位大大见谅哒,接下来会恢复隔日更,如果请假,我会在文案最上面或微博请假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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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再登唐门
在小黑几乎将锅底吃净时,连昭拖着岁玲后领动静极大的跨步踏过门槛,进了道观,紧接着,一双似雪含冰的星辰眸不急不慢扫了过来。
不知为何,沈风心脏徒然猛跳几下,一股被捉 | 奸在床的窘迫感迅速蔓延整张脸,双颊发烫,耳根灼热。
连昭雪白的脸似乎被夜风吹得更冷了几分,他一把甩开岁玲,不急不慢地朝沈风走来,每落一步,都扑面而来难以言喻的寒意,他明明嘴角噙笑,沈风却觉得他笑里藏刀。
他缩了缩脖子,暗忖,现在的小年轻,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大冷天不关门,好冷。
如此想的沈风,道:“连昭,快把门关了,风大,怪冷的。”
连昭充耳不闻,顾自道:“没想到师傅这般清新脱俗的菜,还有东西喜欢吃。”
小黑不可察觉的颤动。
他目色沉下,笑意不改,道:“师傅,你不是说专门给我做的么?怎么如此轻易给了别的东西,嗯?”
沈风心道:怎么这话咂摸怎么觉得不对味儿哪,听着酸溜溜的,牙疼。
正欲解释,只听耳边“哐当”清响,缺口多得似麻点的破瓷碗就在沈风身边碎成渣,他再回头,一道黑影“嗖”地钻入地缝,定睛一看,哪儿还有小黑的身影。
沈风忙追喊:“小黑你去哪儿?你伤还没好!”
身后手腕被扼住,连昭将他拉住,他道:“随他去吧,他本就有自己该去的地方。”
“可是……”他菜还没吃完。
本着粮食粒粒皆辛苦的原则,沈风将剩下的菜盛给了连昭,他这回面色倒是一如平常,开心地接过他洗干净的瓷碗,仰头一饮而尽。
他将碗搁放灶台,道:“师傅,你可要接稳我。”
沈风:“???”
正迷惑不解,就瞧他倏然双目紧闭倾身倒向自己,沈风一惊,赶紧抓住他双肩撑住,避免被他推倒地面压成肉饼。被连昭甩开后猛撞上侧门的岁玲眼冒金星晕晕乎乎,这时,也扶着起包的脑门清醒。见状,她飞快奔来助沈风一臂之力。
他俩就这么杵着,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框架。
良久,岁玲道:“风公子,手酸了。”
沈风脚下一滑,差点儿没倒,这岁玲各种称呼都叫过他,唯独这绵声细语的“风公子”,没听过,有事,绝壁有事!
“人家真的手酸了。”
沈风嘴角抽了抽,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你先让一让,我来。”
她点点头,站到一侧,沈风伸手抄过连昭的腰,卯足劲儿一撑,将他扶直,再架住他胳膊,放躺铺好的草堆。
沈风揩去一头汗水,暗忖,这小子怎么这么沉,果真是今时不同往日,曾经他还能一只手将他提起来,现在怕是连昭一只手能将他提起来,士别多年,真当刮目相看。
“风公子?风公子?”
岁玲连叫数声,沈风才缓过来神。
沈风道:“怎么了?”
岁玲道:“既然咱们都脱离危险,那便在此别过吧。”
她穿过她肩头,望了望漆黑如墨的夜色,不禁担心她的安危。
岁玲仿佛看出了沈风所担心的问题,大大咧咧一笑,“风公子,你可别把我当做那些深闺中的千金小姐,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十指不沾阳春水。”
闻言,沈风忽然想起之前那捕头称岁玲叫什么“小肥猫”还是“大黄猫”?算了,差不多就这意思,想必是她在江湖的名号,这东西寻常女子可不会有。
岁玲也不等他回答,拱手告辞,道:“我们有缘再会。”
说罢,她急匆匆出门。
沈风忙叫住她,道:“岁玲!”
她回头,灿烂欢笑,声如银铃悦耳动听,脸若桃花盛开,真是笑靥如花婷婷芳华。
“嘭。”
她撞上了墙。
沈风慢吞吞道:“我想说你走错了,要撞墙了……”
旋即,岁玲拍了拍衣裙的泥灰,揩去鼻下两行鼻血,潇洒出了道观,消失浓郁夜色中。
沈风愣愣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不由思索,这岁玲看着不错,就是脑子有点不好使的感觉,哎,连昭啊连昭,你要撩她,可得走点心了。
“她有这么好看么?”
正值此时,耳边幽幽传来冷声,吓得沈风一蹦三尺。
沈风气得跺脚,:“连昭!你能不能别冷不丁出声,吓得老子……师傅心力衰弱。”
想到连昭还是个初初涉世的少年,沈风连忙改口,可不能把他教坏了。
“师傅,好看么?”
连昭未答,又重复一遍他的问话。
“什么?”
“那个小丫头片子。”
他凉悠悠的声音仿佛夹了冰一般灌进沈风耳朵,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沈风毫无求生欲的道:“还不错。”
旋即,沈风心中坚定的补上一句“除了脑子不好使,挺配你的”,作为徒媳,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可青春期的少年隐私感比较重,他自然不敢当年揭穿他那点点小心思,就默不作声假装无知。
哪知连昭听罢,脸色一黑,冲他冷哼一声,把脸一偏,留给他个后脑勺。
沈风:“???”
所以他又说错了啥???
……
翌日,天色未亮。
沈风提议先去其他城镇避一避风头,毕竟惹怒唐门后果挺严重,奈何连昭不肯罢休,拖着他调转马头,朝唐门疾驰而去。
一路披荆斩棘左踢右踹,他们非常之顺利的再度登门,虽说沈风如今已没了原先的容貌,无人识得,且他也没了武林盟主的偶像包袱,可如此惯了,他还是略显尴尬,尤其是熟人——闫如玉那双冒火的眼睛落在他身上,仿佛恨不得烧死他一般,沈风就更局促了。
闫如玉看起来彪悍魁梧,骂人却是斯斯文文,他指着我俩,半晌吐出来一句“妖怪妖人”,看他那憋急脸的模样,沈风真想替他骂几句。
沈风不急不慢,道:“妖人骂谁哪?”
要不是他身侧的魏明将他死死锢住,他恨不得把手指戳进沈风血肉,继而听他咬牙切齿道:“当然是骂你!妖人!整天跟魔教妖孽混在一起!”
沈风“哦”了一声,扯长音量,显出意味深长的意思。
半晌,闫如玉仿佛明白了什么,又是大声叫骂起来,不过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连昭听不耐烦了,挥袖一动,他便噤声不语了。
片刻后,唐门掌门姗姗来迟,他如旧是沈风见过的那番模样,一袭绿衣缥缈出尘,鹤发轻颜,有种脱离凡世苦海的抽离感,若非他的白发,他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一如当年武林大会所见。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大大戳一下收藏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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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唐门唐岚
唐门掌门,姓唐名岚,乃唐门第二十三代执事掌门,沈风对他了解不多,只知年轻时是个厉害角色,不论施毒控蛊,皆是唐门翘楚,如此才得前任掌门青睐,传位于他。
江湖一众对他褒奖有佳,从未有过半句闲言碎语,除却盟主,江湖之中,数他说话最有分量,曾经的沈风也要礼让三分,他当得上正经八百的世家楷模。
便是如此一个人,你让沈风相信他杀害地牢中数之不尽的人,甚至以其血肉饲养毒蛊,实在太困难,或者说太难以置信了,好比说常年吃火锅的你,某一日忽然发现锅底都是地沟油,那种恶心又吐不出来的纠结感,真是令人窒息的操作。
这时,唐岚轻拂衣袖,正襟入座,端茶刮叶,小嘬了一口,模样十分悠闲,举手投足尽显仙风。
沈风正欲开口,连昭闪身挡在他身前,横手截去他的话头,沈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喝茶的唐岚,默默将话吞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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