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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金元宝-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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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毒啊,刁钻的很,越是修为高深者,便越是备受折磨,到最后,便只剩下身死道消或自断经脉这两个选择。
所以师父从来不许他修炼法术,也叫他莫要心生向往。
他这条命说白了就是捡来的,能活一日是一日,多活一天是一天,他也从未想过能有什么作为,混吃等死挺好的。
可是一个天降元宝砸头顶上,生生将他拽上了另一条惊险刺激、热血澎湃的‘修仙路’。
“宝宝……不要睡……睁开眼看看我。”
一道带着祈求的声音让昏昏沉沉的金元宝的眼睛眯开了一条缝,仙泽就坐在他床沿上,月光透过窗户打在他身上,还是那么好看。
“媳妇儿……你抱抱我吧,你抱着我,我就不疼了……”
每说一个字,心肝脾肺都在颤抖,疼,疼的厉害,可即使这样,他还没是笑着说完了。
才说完就被一个炽热的怀抱紧紧包裹,诶?媳妇儿的体温不向来都是偏凉的吗?怎么会这么温暖……
他那并不灵光的脑子思索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哦,不是他变温暖了,而是他太冷了,冷到一点点寒意对他而言都是火焰般炽热的温暖。
一滴滚烫的液体滴在他的颈窝上,屋子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你……哭了?”
这句询问仿若石沉大海,久久也得不到答案。
直到他再也支撑不住了,沉重的眼皮重重瞌上,意识已经恍惚,耳边这才传来一声一如既往的清冷之音。
“没有。”
骗人。
——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不要碍事!”银牙一掌劈碎院门,眼底一片肃杀之意,赫然一副‘挡我者死’的模样叫人不敢轻易上前。
闻声赶来的莫空镜正欲提剑上前,却被陆芊芊及时阻拦:“等等,他是元元的师兄,不是敌人!”
陆芊芊上前拦住银牙:“我听元元提起过你,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还提出如此令人无法接受的理论。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他熬不过去的,只有这个办法了……只有这个了!”银牙低着头喃喃自语着,忽而出掌迫使陆芊芊让开道路,正欲破门而入时,手腕却被一道无法抗拒的力道箍住。
“灵虚子师叔!”
虽然整个上身都被绷带缠绕,但是此时此刻,身披天山道袍的灵虚子将‘仙风道骨’四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仅一个眼神,便威震全场!
“你方才所言,可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
银牙冷着脸将手腕从对方手中抽出,半眯着眼将灵虚子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随后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天山首席大弟子么,你藏的可真深。”
这是唯独一次,灵虚子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只是撇头看向陆芊芊神情严峻道:“一昧的拖延解决不了问题,你有几分把握治好宝宝?”
陆芊芊浑身一颤,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一滴滴坠落,“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根本没有把握!”
“只剩下这个方法了。只要将他冰封……只要将他冰封……”银牙冷漠抬首,眼睛一片清明,语气坚定无比:“不管是十年、百年、还是千年,我都会一直寻找下去,直到找到解毒的办法!”
‘嘎吱’一声,沉寂许久的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院内僵持不下的四人闻声望去,只见仙泽面无表情的抱着金元宝一步一步走到陆芊芊面前。
“贵宗有一位人称妙手回春的‘医仙’,可还健在?”
陆芊芊猛然惊醒,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促点头:“白露长老!要是白露长老的话,一定会有办法!”
“可是……白露长老常年居住在逍遥谷深处紫荆峰顶,此行路途遥远,元元他……”真的撑得住吗?
“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会亲手将他冰封。”
听这意思,竟是打算亲自前往!
从始至终都和黑暗融为一体的追影急忙现身阻拦,“大人……‘伏魔大会’……”
“由你和流光全权负责。”
见局势已定,莫空镜瞥了眼灵虚子,漫不经心道:“你不跟着去,真的没问题吗?”
“不管你那时到底看到了什么,我都由衷希望你能将它忘记。”灵虚子转身眺望着纯阳峰的方向:“总得有人留下来收拾这烂摊子吧?”
“忘记吗?”莫空镜垂下眼睑,扯了扯脸皮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要是真有那么容易忘记就好了。我也留下吧,真好奇纯阳剑到底想怎样收场。”
仙泽抱着金元宝一脸漠然的从银牙身边经过,握紧的拳头松了又握,如此反复三次,银牙终是紧抿双唇一言不发。
金元宝挣扎着睁开了眼,却只来得及看见银牙的侧脸,他张了张嘴想喊一声‘师兄’,却是连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意识再次陷入混沌,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年少时跟在师兄屁股后面哇哇大哭的自己。
师父那个杀千刀的,用他老人家的话来说就是:‘你们俩都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小可怜,从今以后就好好相处吧,要是真相处不了,那也要记得,互殴的时候都留点儿力气,万一把人打死了,得偿命’。
听听,这就是自家的师父教导弟子说的话。
于是,他和师兄还真就是这么‘互殴’过来的。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单方面挨揍。不过师兄小时候也是一副营养不良,弱不禁风的样,十次互殴,他总还是能赢一两次的。
后来师兄体内的寒毒压不住了,那杀千刀的师父索性就将寒冰系的心法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都塞给了师兄,那一次,可真是够呛,师兄他差点儿没死在师父那杀千刀的手上。
他也吓得够呛,头一次领悟‘死亡’的界限,师父哪天也正巧出了门,他就看师兄在床上疼的打滚,脸色惨白,最后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连呼吸都断了。
那时,他的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吓懵了,稀里糊涂的就将师父留给他的药塞进了师兄嘴里。
还真别说,师父的药还真有起死回生的奇效,就一晚上的功夫,昨儿疼的死去活来险些断气,早上一起来就生龙活虎的,拦都拦不住。
代价是,他自己病发时,没了药,疼的死去活来,直接一命呜呼,听说那天大同山整座山头都一反常态,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师父说他这条命是他老人家千辛万苦、不远万里跑去阎王爷那里讨回来的,知道事情原委后,这杀千刀的一点儿没有坑害自家徒弟的自觉,还将师兄狠狠教训了一顿。
自那以后,师兄就觉得对他有所亏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劳任怨,无怨无悔。
他一直挺纳闷的,师兄那雷打不动的冰山,是怎么能吓成那个怂样的。最后,还是那杀千刀的师父无意间说漏了嘴,他才知道当年的事态到底有多严峻。
等到师父回来时,他不仅断了气,还下了土,师兄那个倔驴脾气,就一直跪在他的坟头任由风吹雨淋,大有一副随他一起走黄泉路的架势。
他不仅死了,被埋了,还在死后整整七天,活过来了。
第77章
众所周知,北冥魔界与修仙界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盘古结界,在神魔两界毁天灭地的一战中,因为盘古结界的出现,九州才得以在‘神魔战役’中得到片刻喘息的空间。
而鲜少为人所知的是,在北冥魔界与修仙界之间还有一道既不被盘古结界庇护,也不被魔族管辖之地,它的名字是——深渊。
深渊是它的统称,这是一个无视种族的混乱地区,不管是魔族幼子、神界遗孤、就算是凡人少年也能在中找到一处栖息之地。
前提是——强大,只要你足够强大。
在盘古结界出现之前,神魔两界打的不可开交,无数的人、神、仙、魔、苦不堪言。多少家庭妻离子散,多少恋人阴阳两隔,多少父女反目成仇,入目所及之处,千里荒芜,百万枯骨。
在那个人、神、魔、仙、都自身难保的时代,任何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活下去。
除此之外,别无他念。
深渊是被修仙界和北冥魔界同时遗弃的荒原,是被世人视为不祥之地,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同台乱舞的地方。
却是那些在战争中丧父丧母,无家可归的孩子们唯一能生存的地方。
尽管这个地方条件苛刻了一些,环境严酷了一些,但是如果你实力足够的话,还是可以过得很好的。
仙泽和鬼盟就是在深渊长大的孩子。
那个时候,他们还不叫这个名字,甚至连拥有自己的名字都只是一个‘奢侈’的想法。
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用来彼此区分概念的代号。
那时,他是七,鬼盟是九,他们这个小型团体里一共有九个人,而鬼盟就是最后加入的那个人。
或许不应该用‘人’来称呼他,他的长相偏于魔族,头上有双角,脸上有异色花纹,但是肌肤却是偏白色,不是幽蓝色。
在人、神、魔、仙、妖、鬼几乎没什么分话概念的深渊,长相其实并不足以说明什么。
真正能用来评价一个人的,只有实力和性格。
九这个人,很奇怪,各种意义上的奇怪。
明明实力很强,但是和同阵营的伙伴打架从来没有赢过一次。
而在一次阵营冲突中,大家亲眼看见他一脸冷漠的将对手开膛破肚。和他平日里展现出的和蔼亲善性格完全不同,那时的他就像是一把冷酷无情的人间兵器,将阻挡在他面前的人毫不留情的碾杀。
自那以后,同阵营的人都明白了,这是一个和他们完全不同的人,或许根本就不是人。
人们心里本就对未知的人、物抱有莫名恐惧,那样古怪离奇的能力和性格,让每一个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唯有一人例外,就是同阵营里被大家公认的最强者——七。
七和九是两个极端的存在,一个面冷心更冷,一个面善心也善却总能做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来。
深渊里的孩子一点儿也不像孩子。
他们每一个人都成熟残酷到令人发指。
即使身处同一阵营,这两个人也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
唯一的一次交集,便是所在阵营被敌方阵营尽数摧毁的那一刻。那天不巧,他们俩都离开了临时住所,一直和他们争夺资源的敌方阵营大举进攻,我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眨眼功夫就被团灭了。
对此,七和九两个人的反应是一样的,他们回来时,还有至少三个被称为‘同伴’的孩子活着,然而他们二人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了袖手旁观。
七认为,没有实力的同伴只是累赘。
九认为,单靠自己一人去救人,跟找死没两样。
深渊是一个生命力极其顽强,同时也无比脆弱的地方。这里时时刻刻都在上演着骨肉分离、兄弟反目、背叛与被背叛的生死大戏。
资源是有限的,而生命却是无穷无尽的,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去争夺,去杀戮。
同伴的死并不能让他们有任何感触。
因为每个人对此都十分清楚,如果处境调换,也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人会对他们伸出援手。
深渊就是这样一个残忍到仿佛重回蛮荒时代的地方。
弱者和富有同情心的人,是不可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的。
阵营瓦解后,按理说他们应该毫不犹豫的去寻找新的阵营寻求庇护。
可是两个性格方面都有所缺陷的少年大概是艺高人胆大,或者是已经厌烦了拖着拖油瓶行走深渊的生活,彼此试探了一番,认为对方身手不错,起码不会拖后腿,便心照不宣的组成了一支两人队伍。
这样的组合在深渊屡见不鲜,但通常是由信任度默契度较高的两个人组成的。
奇特的是,在此之前,他们两个人是没有任何交集的,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两个少年就这样在毫无任何对彼此的认知下组成了一支让深渊无数生命闻风丧胆的‘罗刹’组合。
这队奇异的,几乎看不出来有什么强大之处的组合响彻深渊,甚至连远在北冥之地的九幽魔侯之首——剑魔雨爵也略有耳闻。
这两个连名字都不曾拥有的少年是唯二的两个让北冥九幽魔侯都为之感兴趣的深渊居民。
他们强大的力量得到了雨爵的认可,崇尚武力的北冥从不计较出身,被九幽魔侯之首剑魔雨爵认可的他们短短数月便摇身一变,成为雨爵麾下不可或缺的战将。
征四方,战沙场,雨爵麾下两位‘罗刹’将军令北冥诸多妖魔闻风丧胆。
那是一段少年意气风发的年代,然而并未持续多久。
盘古结界落下,北冥与深渊均被结界排斥在外,神魔战役尾声,他二人均被雨爵派往前线,神明的强大是超乎想象的,从未学习过什么正统武术的他们单凭着一身野蛮之力怎可能赢过强大到足以撼动九州的神明?
落败,是必然。
杀戮无数,毫无成就,甚至连有没有意义都搞不清楚的一生就要结束了。
他笑了笑,因为从未笑过,所以脸皮异常僵硬,但还是扯出了一丁点笑意。
终于结束了,原来死亡并不是一件很恐惧的事情,相反,这是——解脱啊。
那时的他一心认为实力的强大决定着一切,没有对错,没有善恶,输了就是输了,再多的理由、借口也不足以说明什么。
然而,当真正的神明降临时,那光辉像是黎明之光,不刺眼也不闪耀,却坚定无比的将被黑暗笼罩的夜空撕碎,光明照亮了整个天空!
神——降临了。
“诶?为何身上流着仙族、龙族血脉的两个孩子会出现在北冥?”
“星君,这两位是剑魔麾下的‘罗刹’战将,据说这两位从小是在深渊长大的。”
“因为战争而流离在深渊之地的我族血脉吗……我知道了。”
“诶?星君?您要带他们去哪?”
“神魔战役,龙族和仙族皆为我族挺身而出,甚至险些遭受灭顶之灾。他们的后裔,我怎能让他们流落北冥?盘古结界已被开启,这两个孩子身上戾气太重,是不可能回到九州的。在他们身上戾气完全消失之前,我都会和他们一起留在深渊。”
战败之将,本不该活着回来的。
可是,眼前这个自称是神界七十二星君之一的人真的是神吗?
短短三日,这个自称是神的人就已经刷新了他的认知,就连笨手笨脚蠢到家除了杀戮和傻笑什么也不会的九都比这个伪神强了不知道几个层次!
饭不会做!
药认不清!
搭个棚子能把自己给活埋了!
这些都不是关键,可这厮和野兽对弈,竟然傻乎乎的站在野兽面前一动不动,简直是在给野兽送肉!
事后竟然还美其名曰‘教化’!
甚至连傻白甜到做事根本不经大脑的九都忍不住怀疑:“你真的是神吗?真的真的是吗?肯定是骗人的吧!”
“我可是如假包换的星君。话说,你们连名字都没有吗?”
他那时是怎么回答的?
大概是给了对方一个冷嘲热讽的眼神,然后冷笑不语吧。
“仙泽天下,鬼门关……上一任龙王是姓鬼吧?遭了,我忘了。”伪神一脸抱歉的笑着,自作主张的给他们命名:“如此,不如就叫仙泽和鬼门吧。”
“等等!凭什么他姓仙,我就得姓鬼啊!”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你们……一定会福泽九州的,神界愧对你们,但是却从不曾放弃你们。”
“不要说这么擅作主张的话来啊!什么福泽九州,我们可是北冥的战……”九还未说完的话因为对方一个悲凉到极致的眼神生生憋回去了。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悲凉到让人只看一眼就觉得心都要碎了的眼神。
“我并不是要替你们做决定,但是……唯有北冥,绝不是你们该留驻的地方。去九州看看吧,我相信终有一日,眼睛不再只被深渊的绝望,北冥的黑暗所遮盖的你们一定会找到自己下定决心守护的东西。”
如果说深渊和北冥给他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那将他们从绝望的深渊中拉出并且让他们得到救赎的人就是他们的——神明。
明明是那样悲痛、绝望、黑暗的过往,从仙泽口中说出却是一种淡漠到仿佛是在说别人经历一样的口吻。
“原来你们两个人的名字都是神明赐予的啊。”趴在仙泽肩头的金元宝无声地笑了笑,心莫名的疼痛起来,随后意识再次涣散。
“宝宝,再忍耐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
第78章
那天,冬暖夏凉,四季常青的逍遥谷迎来了几千年以来第一次寒冬腊月。
冰雪几乎覆盖了整个山谷,九成以上的药材被冻伤、冻死。
事出常态必有妖,宗主闭关,长老外出,身为逍遥宗目前为止最大的首席大弟子,陆梓岭紧皱眉头率领一众弟子前往谷口勘查,却见谷口早已被冰冻三尺,还有三个已经被冻僵的人。
“陆师姐?”逍遥宗弟子惊讶呼喊。
陆梓岭当机立断:“快救人!”
众弟子七手八脚的上前抬人,却又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那两个人分开,只得一起抬进了逍遥谷。
陆芊芊醒来时,仙泽早已恢复了意识守在金元宝床边,眉心微蹙,神情专注。
“师兄,白露长老她……”陆芊芊未说完的话谁都清楚,在场逍遥宗弟子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惟有陆梓岭轻轻一叹,看向陆芊芊良久无言,这才以微妙的语气说:“难。”
陆芊芊无语凝噎,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近乎祈求般地看向陆梓岭。
陆梓岭心下一软,伸手摸了摸陆梓岭的头点头说:“试试吧……总不能见死不救。”
既然人已经送到了逍遥谷,那就断然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白露长老是现今逍遥宗医术最为高超之人,人称‘妙手回春小医仙’。
时逢乱世,那个年代可比现在混乱多了。
神魔战役,妖鬼共舞,仙、神两界自顾不暇,遭殃的可不就是凡间。
那时,修仙界还未开创,凡间的修士、道士、和尚、都多是一些没甚水准的半吊子。三大门派久居深山不问世事,听闻时逢乱世,纷纷派遣弟子下山除妖平乱,却不曾想人间早已没有了任何有关三大门派的传闻,下山除妖平乱的弟子还被世人看做妖言惑众。
彼时,天山、纯阳剑、逍遥宗弟子临危受命,救民于危难之间。纵使不被世人信任,也将师门宗旨——侠之大义,为国为民,牢记于心。
然而每个时代都有那么几颗璀璨夺目的新星冉冉升起,逍遥宗大长老白露就是其中一位,素来以机灵古怪、脾气火爆闻名。
那时,下山历练的弟子多是三人一组结伴而行,与白露一同下山的人还有现在同为逍遥宗二长老的清雾,纯阳剑现任二长老聂华。
别的弟子们是救民与水深火热之中,而他们不仅单单是实力强劲,就连行事也是特立独行。
除妖,能将一整个村子摧毁殆尽。
平乱,能不分敌我转瞬碾压全军。
在那个乱世,他们的行事作风无疑是火上浇油,令人头疼不已。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群被各门派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却在无数次危难之间挺身而出,不顾自身安危捍卫家园。
现今再提起当年往事,他们的名字和身影仍然浮现在许多人的心头。
“我还记得那时,附近一连几十个村子都笼罩在旱魃的阴影下,只要那怪物一出现必会有年轻姑娘遇难,血都被吸干,死相极其难看。
只要天将将一抹黑,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钉好木板,屏着呼吸听门外的动静,生怕那旱魃找上门来。若是一夜无动静,大家心底都会松上一口气,又熬过一天了。
小医仙来我们村子时,穿得衣裳我们连见都没见过,水灵灵的大眼睛,遇着人就笑,村里的小孩都围着她喊她仙女姐姐。
那天晚上,小医仙特意穿了一身火红的嫁衣,我们都知道那旱魃独喜大红,她这是把自己当成诱饵了,还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们不要出来。
晚上,外面果然传来了动静,像是打斗的声音,一连串的棚子倒塌声,家畜也叫得凄惨。那时我年轻气盛,听外面动静心痒痒,就悄悄撬开了一小角窗口偷瞥,那旱魃果然生的青面獠牙,就瞅了一眼,我就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动弹不得。那小医仙啊,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怕,就用几根绣花针就逼退了旱魃。
那旱魃见势不对想逃,小医仙就冲着村口大喊:‘再不出来,这功德我可就独占了!’,话音才落,村口就出现了两个模样俊俏的公子哥,我都没有看清他们是时候出手的,那旱魃已经身体抽蓄倒在地上,没多大会儿功夫就被他们收进法宝里了。
村里人感激涕零想要挽留他们做客,而小医仙就只是冲我们笑笑,说宗门长老还等着他们的回信。
第二天天刚亮,村里人就傻眼了。
为嘛?
我们村儿,昨夜里竟是叫人给拆了大半,除了住人的房子,其他的全都塌了。”
后来,盘古结界降下,神魔战役告终,那一段暗无天日的时代终于宣告结束,三大门派弟子损伤惨重,而这一支在众多弟子中脱颖而出的组合却宣布瓦解。
自那以后,白露、清雾、聂华都相继成为了门内长老,却再也没有一起出现过。
眸然回首,同代弟子竟只剩寥寥数人。
——
紫荆峰脚下,陆梓岭携逍遥宗众弟子隔岸观察,冲着对岸的陆芊芊摇了摇头。
几番犹豫,陆芊芊终于狠下心说:“左盟主,白露长老自修仙界开创以后,整整三百年都没有下过紫荆峰。要说起现今我逍遥宗医术最高超者,非她莫属。但是早些年在上古末期,神魔战役祸及池鱼,人间仿若炼狱,世人苦不堪言,我三大门派弟子临危受命,下山除妖平乱,一路走来,白露长老亲眼目睹世态凉薄,自修仙界开创之后便定居在紫荆峰,且定下三不医的规则来。”
“大奸大恶者——不医。
非我族类者——不医。
皇亲富贵者——不医。”
仙泽正欲开口,却见陆芊芊悲痛欲绝道:“可现如今,问鼎九州六界,谁人不知‘有家小店’的大名?”
单论富贵,现如今还有谁能与遍布九州的‘有家小店’相提并论?
“可还有回转余地?”
陆芊芊举目眺望巍峨耸立不可攀爬之高峰,说:“赤脚攀峰,心诚可医。”
仙泽毫不犹豫地脱下鞋平淡相望。
陆芊芊颤抖着手递来一颗丹药:“非我宗门弟子,需吃下此药,疼痛感会被提升十倍。”
话音才落,手上丹药便已被对方毫无防备的吞下。
眼泪决堤,陆芊芊泣不成声地看向一脸平静的仙泽,你可知自己对修仙界而言是一个怎样举足轻重的人物?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仙泽轻声询问。
却见陆梓岭已带众弟子蹚水过河,信步走来,“紫荆峰乃我宗门圣地,进入者体内灵力会受到干涉,不到生死之际绝不能动用灵力,否则会发生什么,我也无法保证。从山脚到顶峰只有一条路可走,而这条路满是悬崖峭壁,荆棘毒蔓。”
仙泽颔首低眉,一言不发的将昏迷不醒的金元宝绑在自己身上,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寒意甚至已经影响到了紫荆峰。
荆棘毒蔓被寒冰包裹,形成了一个个突出的冰凌,每一步都疼到了心底,刺到了骨中。两个人的分量更重,那些冰凌甚至刺穿了他的脚掌,然而仙泽只是一言不发的埋头攀峰,虽走的缓慢,却坚定无比。
陆梓岭上前一步义正言辞道:“紫荆峰自我逍遥宗开山以来就从未有过非我宗门弟子进入的例外。现今,吾等擅作主张已犯下门内大忌,逍遥宗弟子听令!”
“在!”
“跪下!”
‘嘭’!
“攀峰!”
“……咦???!!!”
闪烁着红色光芒的冰凌熠熠发光,鲜血淋漓,刺骨的寒意和痛彻心扉的剧痛,说不上来到底是那边更让人心寒。
冰天雪地,大汗淋漓。
沿途不知疼晕了多少怀着一份赤子之心跪着攀峰的逍遥宗弟子。
那副场面实在难以言喻,红色的冰凌闪闪发光,染红了一整片天空。
金元宝意识回笼,只一眼就哭的撕心裂肺,不断喃喃道:“回家,我们回家……不医了……不医了……”
一整个昼夜,当黎明的光辉划破天际洋洋撒下时,最后攀上紫荆峰顶峰的人只有仙泽和陆梓岭。血流成河,沿途到处都是倒下的逍遥宗弟子。
仙泽小心翼翼地将金元宝放下来抱在怀中,拿额头蹭了蹭对方的脸颊,触感一片冰凉,他却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你曾是我的——神明。
第79章
久居紫荆峰不问世事的白露长老足足呆愣了一刻之久才接受了这个石破惊天的事实。
逍遥宗弟子铺满了一整个山峰,大弟子陆梓岭,整个宗门的心头肉,目测已残。
宗主出关怕是得削了她。
“见过实在人,就没见过实在成你这样的。”白露长老冲着陆梓岭叹了老长一口气,先将三个不成人形的家伙搬回了屋里,又亲自下山沿途把那些不成器的弟子一个一个捡回来。
还能动弹的都被她使唤去救人,动弹不得的就被她扎几针绷带一绑扔角落里自生自灭。
三尺青锋怀天下,一骑白马开吴疆。
她们那个年代啊,世态凉薄,人心莫测,为富不仁,同胞相残。
多少弟子没有战死前线,却输给了诡异莫测的人心。
“大长老……”陆芊芊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伤好了就给我滚下山。”回过神来的白露毫不客气地轰人。
“元元他……”
“没救了。”
“长老!”
“毒已入骨,无药可医。”
“怎么……怎么会?”陆芊芊瞪大眼,不可置信地退后两步。
“你以为……这毒,为何会被我逍遥宗列为禁忌之毒?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按理说绝不可能会有无药可解的毒,可是这世间总会有一两个意外。”白露面无表情地宣布着金元宝的死期,推开门从陆芊芊身边走了出去,“我解不了他的毒,但是能帮他续命。”
“还有……多长时间?”
白露抬头看了眼晚霞,说:“看命。”
——
“姐姐……咱歇歇吧?”金元宝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拿着余光小心翼翼地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一身红袍被滚热的风吹得簌簌作响。
见对方没有反对,如蒙大赦的金元宝赶紧找了块阴凉的地方坐下来休息。
茫茫戈壁,几颗枯死的胡杨树,漫舞黄沙,这些都是他不曾见过的景色,带着一股炽热的死亡气息。
金元宝掰着手指数了算,三天前他们就已经离开了深渊,现在是正在深入北冥。
前一刻还在紫荆峰冰天雪地,下一秒就在北冥贫瘠之地看这漫天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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