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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的客栈-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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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天马行空的剧本表演得更加生动。
  大戏又苦情又憋屈,恨不得让人扒下男主的深情面孔,让这等自以为是的书生不要那么自作多情。
  吴克己爷爷扮演的活脱脱是个大渣男!
  秦深木着一张脸,赞叹了一句:“二老真有精神。”
  吴老师深深地看了秦深一眼,窗外照进来的光在他的脸上投下沉沉浅浅的光,垂着眸子淡淡地应了一声“嗯”,对他爷爷奶奶爱演的个性也不多作评价了。看多了,已麻木!
  “爷爷奶奶在老家听说客栈重新开业了,就想着过来住住,我们要一个套房、一个单间,麻烦老板做下登记。”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吴克己拿出一沓现金准备付钱,他是来给爷爷奶奶当移动钱包的。
  那边缠缠绵绵的表演结束,执明神君扶着妻子走了过来,笑容清浅温文,和他之前自导自演的文人有异曲同工之处,却并不是那等玩弄女人感情的混账书生……咳,角色扮演,夫妻情趣,理解理解。
  “还是四九孝顺,主动来为爷奶分忧。”
  执明神君和他媳妇琴瑟和鸣、举案齐眉、鹣鲽情深,天黑了不是点灯上蜡烛,来一些陶冶情操、丰富精神世界的事情,而是热衷于夫妻深入交流,交流多了孩子就连续不断地生,一胎还生好几个。子又生子,子子孙孙无穷尽,成了天上地下、上下三界第一大家庭,所有人来了装满一个东洲市绰绰有余。
  吴老师是在孙辈中排行9999,小名便是四九。
  子孙太多,执明神君能够记住名字的寥寥,吴克己就是其中一个。
  这份荣耀,有点儿沉重。
  按着孙子的肩膀,执明神君欣慰地说:“你爹大三九就知道斗鸡斗狗,拎着个鸟笼子到处闲逛,你比他强多了,一代更比一代强,我们老吴家的未来就靠你了。”
  吴克己推着无边框眼睛,淡淡的声音说:“爷爷,我爹是您第二百三十九个儿子,大三九是我叔。”
  执明神君被孙子当场下了面子也不气恼,温和地笑着说:“那就是爷爷记错了,好久没有见你爹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挺好。”吴克己掀开眼皮,看向秦深,催促地说:“老板。”
  秦深点点头,看来这爷俩并不想叙叙旧,“姓名、来处,麻烦都报一下。”
  吴克己将自家的情况一一报来,从秦深手中接过两把钥匙便要带着爷爷奶奶去房间,免得这二位又受到什么触动,现场编演一出大戏来。
  “稍等等,我让店员带你们过去。”秦深扬声喊二娘来,让她带着客人们去房间。
  二娘在后院应了一声,说是收拾收拾马上过来。
  秦深听了,笑着让执明神君一家子稍微等等,“先在大堂里坐一会儿,领你们去房间的员工马上来。小店的茶水和点心尝着都是不错的,今天是菊花枸杞水和老菱糕,老菱里面包着蓝莓馅儿的果酱,尝尝吧。”
  今天周五、农历八月十四,明儿个便是中秋放假了,学校还提前给孩子们放了小半天假,下午三点便放学了,秦深守着店里面不好离开,就让王乐彬开车去接孩子回来。
  秦深招呼了执明神君他们在大堂坐下喝茶,拿了手机看着时间,应该差不多回来了。
  他刚想了孩子该回来了,外面就传来了车子停靠的声音,不一会儿两个孩子背着书包肩并肩地走了进来。
  丢丢跨进了大堂,就脆生生地说:“爸爸,我回来了。”
  “秦叔叔,我要在客栈过中秋假期,换洗衣服带来了。”紧跟着丢丢走进来的龙龙提着手上的衣服,大声地和秦深说:“我爸爸说中秋节要来客栈一起过,让我和你说一……吴老师!”
  龙龙的话还未说完,看到了坐在大堂内的男人,欢快的声音立马变了调子,惊恐地抓着丢丢的手臂,“丢丢,吴老师到你家来家访了。”
  脚往后面挪,他现在转身走出去,当自己没有来过,可不可以?
  丢丢抓紧了龙龙的手,不让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临阵脱逃,乖乖巧巧地打招呼,“吴老师好。”
  龙龙露出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恹恹地跟着丢丢喊:“吴老师好。”
  “秦时宜,孟子煜你们好,我不是来家访的,我是来住店的。”吴老师脸挂浅浅的笑容,目含微光,看着文质彬彬并不严厉,却让两个孩子不敢动弹,乖乖地站在那边听训。“放假了别无节制的玩闹,忘了学业,要知道学习是逆水行舟之事,一定不能够松懈知道吗?”
  “知道了,吴老师。”两个孩子拖着声音说,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垂着头的两个偷偷地交换了眼神,看到了一样的苦恼,吴老师在客栈住店,中秋节放假他们就没法好好玩了。
  “去吧,好好玩。”
  就算是老师这么说了,难道就真的能够尽情地玩闹?丢丢和龙龙拖着沉重的步子,挪到了桌边,拿出了书包,把所有的作业本翻了出来,先埋头做一会儿再说吧。
  “呜呜~”从临水平台那边冲过来的混血小麒麟停在丢丢脚边,人立起来,扒着丢丢的小腿求关注、求抚摸、求亲亲抱抱。
  丢丢弯腰把小麒麟抱了起来,搁在自己的腿上,摸着唔唔的脑袋,轻声地说:“嘘,唔唔不要吵,先陪我做作业,做完了再和你玩好不好。”
  小麒麟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歪着头不明白明天不是放假吗,为什么现在就要赶着做作业。
  丢丢不知道怎么回答小麒麟的问题,总不能说是做给老师看的吧,就含含糊糊说道:“我们喜欢做作业。”
  “呜呜,对,我们喜欢。”
  “唔?!”小麒麟在丢丢的腿上人立起来,前腿搭在丢丢的胸口,扭头看着背对着老师、做作业做得咬牙切齿的龙龙,他分辨得出来,龙龙的那声“呜呜”可不是在喊自己。
  都不陪他玩,小麒麟怏怏不乐地甩着尾巴,从丢丢的腿上跳了下来,打了个哈欠,他还是回临水平台上,就着余晖的光亮与热度再睡一会。
  走着走着,小麒麟四肢离地,身体不由自己,他奶凶奶凶地呲牙,让抱住自己的人放开。
  抱着他的陌生人慈爱地看着他,声音也是温温和和、慢条斯理的,“他身上有玄武的气息,我们家的?”执明神君问孙子。
  “不知道。”吴克己摇头。
  客栈内有只混血小麒麟的事情吴克己知道,因为有玄武的气息在,他还帮着在亲人间打听了很久,他家亲戚太多,天知道是哪位亲戚和麒麟生下的小孩,亲戚散于天南地北,太难联系,到了现在也没有帮着打听到小麒麟的爹妈究竟是哪两位。
  “这么可爱的孩子竟然不在父母身边,多可怜呀。”执明神君喜欢小孩,不然也也不会生了那么多,“有我们家的气息,那肯定就是我们家的,走的时候带走吧,正好跟你小叔叔做个伴。”
  四方神君乃借天地造化出生,气息独特,轻而易举就能够辨认出来。
  吴克己沉默,他这个小叔叔还在奶奶的肚子里呢,真是够小的。
  小麒麟听到抓着自己的陌生人要抓自己,龇牙咧嘴,从喉咙里发出还带着些许奶气的“呼噜”声,威吓性不足,倒是让人觉得可爱。
  执明神君朗声大笑,“有我们家的风范,要是之前你同意了和麒麟家的三小姐成亲,生下来的孩子也有这么大了。都说混血儿漂亮聪明,你看他就是了,不再多考虑考虑?”
  执明神君抓着唔唔送到自己头旁边,脸挨着脸,学着小麒麟做着无辜的摸样,循循善诱地说:“你要是愿意了,我豁出去这张老脸,和他们家说说去。听说老麒麟终于现身了,爷爷和他是老相识,正好可以和他说说,保证婚事顺利妥当。”
  听到爷爷催婚,吴克己神情淡淡,看着歪头的小麒麟,只觉得傻乎乎,更加坚定了不想结婚、不想生小孩的决心。“爷爷,我们去房间吧。”
  执明神君遗憾地摇摇头,不舍地将小麒麟给放到了地上,在小家伙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走吧,去玩吧。”
  既然王乐彬回来了,秦深还是将引领客人去房间的事情交给了他,让他领着吴克己一家去客房。
  小麒麟唔唔从脚边走过,他逮住了对方,单手抱了起来放到吧台上,点着他的额头,“你啊,在客栈白吃白喝的,等你爹妈过来,我要让他们出钱的。”
  小麒麟双眼盯秦深的手指,成了斗鸡眼,还以为秦深和他玩闹呢,还是个之前没有玩过的新游戏,高兴地呜呜直叫唤。爸爸妈妈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他没有任何忧愁,没心没肺的。
  秦深嗔怪地捏着他的耳朵,“不知道离别的滋味也好,不会难过。”就不会忧虑于父母是将他抛弃还是将他不小心弄丢的。捏了一块老菱蓝莓糕给小麒麟吃,“放心好了,就算是你爹妈不来,我也会养着你的。”
  小麒麟低头吃糕,吃得脑袋也不抬一下,身后的长尾高兴地甩动,因为够长,甩动起来就会形成波浪,如蛇一般。
  秦深看着他,少小不知愁滋味,真好。
  …………
  ……
  上一年的中秋节来了广寒宫的玉兔冒充嫦娥仙子,今年挺可惜,月宫内没有一个下凡的,让秦深觉得中秋节少了啥一样。
  中秋团圆宴,晚上众人聚在一块儿吃饭,吃完了之后秦深一家、洪烨一家转移到学校,一年一度的镇上小学中秋节灯会不容错过。
  “不知道龙龙爸爸的灯会保留节目是什么?”提着一根糖葫芦的丢丢好奇地说。
  秦深也抓着一根糖葫芦,一颗山楂、一块猕猴桃交错着的搭配,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将糖葫芦送到章俟海嘴边,让他咬一颗。秦深的嘴巴也吃着呢,脸颊突出来一块,说话就挺模糊,“别着急,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营造的神秘气息越浓厚,保留节目出来的时候就越发有趣。
  不知道是不是秦深的错觉,总觉得今年的中秋灯会来的人比往年多好多。
  “上一年的嫦娥奔月你错过了现场版,太可惜了,不知道今年的是什么,要是再来一次嫦娥奔月就好了。”
  “怎么可能,一模一样的话就没有任何新意了。”
  “可惜了,那么好看的节目年年看也不会腻。”
  “你现在嘴巴上说的好听,要真的年年一样,又要说没有创意。走了走了,那边有卖果汁的,我请你。”
  路边人的对话秦深听了一耳朵,有些明悟了,原来是上一年“嫦娥奔月”的余泽,很多人慕名而来,就想看看今年镇学校的保留节目是什么。
  “走,我看到金川了,我们也去买饮料。”
  开了果汁作坊的金川和一年前完全不同,不是说外貌,而是气质,少了自卑、胆怯,大大方方地站在摊位后面,应付迎来送往的客人,脸上是盈盈的笑容。见到秦深一家三口,笑容就更加真挚了,赶忙打开了三瓶新配方、也是今晚卖的最好的饮料给秦深一家,“多亏了老板卖给我们的水果,让我们调整了配方,现在做出来的果汁人类更加喜欢了。老板,你们尝尝看,有什么不好的可以跟我们说,我回去改进。”
  今年年景好,第一年正式结果的各种果树长势喜人、硕果累累,仅仅是客栈内部消化是不可能了,加上发给章氏上下员工当节礼的,还剩下很多很多。秦深就留下一部分存着,冬天水果少的时候慢慢吃,其它全都卖给了山中的原住民,其中属金川和猴子们买的最多。
  他们利用这些水果调整了方子,用品质上佳的水果做出来的果汁味道更好。
  “里面竟然还有果肉!”
  果肉纤维已经看不出也尝不出究竟是什么果子的,这些在果汁内沉沉浮浮的果肉增加了醇厚绵密的口感,比过滤好的果汁更加好喝。
  “这个果汁好喝。量产了吗?产量多的话,就往客栈送两箱来。”
  新果汁的销量在灯会试卖时节节攀升,也没有让金川放下忐忑不安的心,秦深一句话却打消了他所有的顾虑。
  金川用力地点头,“货够的,明天我就送到客栈去。”
  “谢谢。”把果汁交给章俟海帮忙拿着,秦深拿出手机,扫金川贴在摊位上的二维码支付。
  金川见了着急地去挡,带着小执拗地说:“老板,这是我请你们喝的,不准付钱!”
  秦深笑骂,“你要是再这样,我以后就不要果汁了。”
  二维码秦深已经扫到了,付了钱之后说:“我们走了哈,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老板再见。”金川抿着嘴,看着秦老板一行人越走越远,他心下打定了主意,送果汁去客栈的时候多搭几瓶。
  脚边背篓内传来了动静,金川揭开覆盖着背篓的大叶子,一只长大了一圈的穿山甲抱着一大块重芝士蛋糕在吃,吃的爪子上、脸上、身上全是蛋糕碎屑。金川佯怒,“说好了带回家一起吃的,你竟然偷吃!”
  小穿山甲可怜兮兮地看着金川,嘴巴上还不忘动作,又在芝士蛋糕上咬了一口,它在背篓里挪动了一下,指着角落的东西“唧唧”两声。
  金川看过去,装蛋糕的纸包鼓鼓囊囊的,只是被拿掉了一块而已,它只是先吃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孩子们乖巧懂事,金川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凶了,有些吓到了小家伙,他蹲下来安抚地摸了摸小穿山甲,“乖孩子,回家之后我们去山里面找白蚁窝,找里面的蚂蚁蛋,给大家添菜。”
  同样的白蚁蛋,今年说出来的感觉和上一年的完全不同。
  “老板,拿两瓶果汁。”有人喊。
  金川站起来,微笑着迎客,“客人需要什么口味的?”只要够努力,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中秋灯会来摆摊的不仅仅有穿山甲金川,还有竹子精修竹过来卖一些小玩具、小的厨具等等,秦深就在他那个摊位买了一个竹蜻蜓给丢丢玩。
  竹蜻蜓就两块五,秦深付的硬币,找了个五毛揣在兜里面时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滴溜溜滚出去好几米远,秦深跟着硬币往前面追,好容易硬币撞到了台阶停了下来,他蹲下去捡,前面有个瘦高个倒退着走路,差点儿砸在他的身上。
  “黑灯瞎火你蹲在地上很容易影响别人走路的。”瘦高个抱怨了一句,声音清脆婉转,非常好听。
  秦深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对,不过瘦高个倒退走也有错,抬头正要说上两句,让瘦高个也注意了走路的分寸,免得下次真的撞到人。
  瘦高个个子不矮,到秦深鼻尖,一米七七的身高绝对有,通身黑色的紧身皮装,手臂上夹着一个头盔,配上利落的短发,看起来十分的帅气。长相中性,雌雄莫辩,带着三分的桀骜、三分的洒脱、四分的惊慌愤怒,身子向后面倾斜着,挪动的脚步就没有停过。
  视线到处移动,就像是在找什么趁手的工具,为揍人做准备。
  一点儿小小的摩擦,不至于上升到动手的地步吧?
  秦深想。
  瘦高个手机响了,他接了个电话,胡乱地应了两声,挂了电话之后恨恨地朝着前方的昏暗处瞪了一眼,忿忿不平地急匆匆走了,大概是有事情要做。
  秦深嘀咕,“真是一个怪人。”
  “不用管这样的,我们现在往哪里走,是去小公园还是去前广场。”始终护在秦深一侧的章俟海问。
  秦深来回看了看,他们现在走在岔路上,上了台阶便是学校里面的小公园,环境更加幽静,内里唯有悬挂的彩灯和缠绕在树枝上的冷光灯条发出的光,环境相对昏暗。错过台阶的小路是去前广场的,那边靠近教学楼,保留节目出现的时候那边是最佳的观看地点。
  “爸爸,我们去小公园。我听龙龙说,我们做的灯笼就挂在里面。”
  孩子做了决定,两位爸爸没有不听的。秦深点点头,牵起丢丢的手说:“走喽,我们去小公园,看丢丢做的灯笼。”
  今年的灯笼没有让大人帮忙,纯是孩子自己做的,手工上显得稚嫩,但因为有大体框架在,并不难看。
  “爸爸,是吴老师。”孩子眼尖,指着前方驻足停立的身影说。
  “走,既然遇上了,就打个招呼。”
  靠近了,秦深打招呼,“吴老师好,你今天也有任务过来站岗的?”
  中秋灯会的时候学校教职工都会到现场帮忙,维持维持秩序、发放发放小礼品等等,算是以另一种形式参加了灯会。
  吴老师没有戴眼镜,面朝着树给了秦深他们一个侧影,听到声音,侧头循着声音看过去,面无表情,视线森冷,浑然没有白日的文质彬彬。
  “吴老师?”
  吴克己冷冰冰地瞅了秦深一眼,收回收线转身步入了黑暗。
  秦深,“……”
  秦深说:“怎么气质一下子变了,我遇到了个精分?”或者吴老师遗传了他爷爷奶奶爱演的基因,也给他们来了一出?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重要了,秦深耸肩,“不管了,我们逛自己的。”
  秦深是有“门禁”的人,到了时间肯定要离开,只是即将走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保留节目,扼腕不已。
  “要不我们再待上一会儿。”秦深脚上用力拽住章俟海不让走,打着商量,“就十分钟,好不好?”
  十分钟能够看到什么?走上几步路就没有了。
  扛着丢丢的章俟海无奈,不容商量地说:“回家了。”
  丢丢捂着嘴巴偷笑,被爹爹扛在肩头的感觉真好,站得高、望的远,他可以看到好多大人都看不见的东西。感觉教学楼上有些奇怪,他扬手指了过去,“爸爸,看那边。”
  顺着丢丢的手指,秦深转身看了过去,就见教学楼楼面上慢慢出现了一个滚圆皎洁的月亮,月亮逐渐高升,慢慢从教学楼上的玻璃内挣脱了出来,悬空于房顶,硕大无匹,令人忍不住去找另一个月亮。
  老套路,真正的月亮不见了。
  这么看着,就像是见天上的月被摘了下来,按在了教学楼的上方。
  看到这一幕,很多人嘀咕,难道真的是按照上一年的套路来一个嫦娥奔月吗?
  空灵清越的乐声似从天上来,有个袅袅如月、缥缈如风的声音婉转低吟,随着声音的出现,有个娉婷纤瘦的身影逐渐从月亮中显现出来,抱着琵琶唱着动人的歌。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秦深皱眉,“大团圆的日子里,怎么唱这个呀?”
  这是苏轼的《西江月·世事一场大梦》,讲的是哀婉、低沉的心境,唱的是离愁别绪,热热闹闹的日子里总觉得不是很合适。
  “继续听,调子上来了。”
  秦深的眉头舒展开,低吟阵阵被婉转欢快取代,伴随着轻灵的歌声空中出现了许多金色的光芒,光团浮在人们的头顶,人们伸手去碰,就会迅速躲开。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歌声还在继续,换了一首词在浅浅低吟,“婵娟”上反复三次,歌声已歇,余音未绝。
  浮于头顶的金色光团并没有随着歌声的停下而消失,而是开始不断膨胀,前后左右的光团融合在一块儿,连成了一大片。
  现在可以触摸了。
  “凉的!”
  “好滑。”
  “我好像摸到了月亮。”
  “谁说是月亮的,明明是月光。”
  “哇,妈妈,月光竟然可以吃,是甜的!”
  “哪个说是甜的,我尝了尝,是苦的。”
  “是酸,酸的人想哭。”
  “我觉得是甜,甜到发腻,甜到心坎里。”
  秦深伸手探入了“月光”中,凉凉滑滑的触感,像是摸着一块冰藏起来的丝绒布,很舒服的质地,真的有一种抚摸到月光的感觉。
  “爸爸,爹爹,你们尝尝呀,甜甜的,真好吃。”
  秦深收回了手,手上明显沾了一层东西,不是滑滑腻腻的很难受,就着光亮仔细看,如同缠了薄薄一圈做棉花糖时抽出来的糖丝。送入口中,入口即化,甜蜜入喉,幸福满溢地眯上了眼睛,“好甜。”
  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甜蜜的回忆,嘴角不知不觉就弯了起来,露出个心满意足地笑容。
  睁开眼,直直地看进了一双眼睛内,那双眼中周围的一切如潮水一般退去,只有自己越来越鲜明清晰。秦深笑了,自己眼中现在应该也是一样的风景吧。
  垂在身侧的手触碰到一块儿,手指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紧密纠缠。
  不用借着夜色去遮挡,他们爱的光明正大、不碍着任何人。
  秦深往前走了一步,倾身上前,在章俟海的唇上落下一个吻,“节日快乐。”
  章俟海松开了交握的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往自己身边带来更多,含住秦深的唇,一个浅尝辄止的轻吻时间被拉长,深深地感受着彼此。
  丢丢捂住眼睛,他长大了,生理课上已经教了他们宝宝怎么来的,反正不是亲亲来的,不想要小弟弟小妹妹也不用阻止爸爸和爹爹亲亲……不过,他挺想要个小妹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爸爸给他。
  在场拥吻的不只是秦深和章俟海,成双成对,亲密相拥的人很多,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有一家三口头靠着头拥抱的、有小情侣直接大胆深吻的、有垂迈老夫妻搂住对方脉脉凝视的……现场寂寂无声,却又充满了声音,是爱的絮语。
  金色光芒是一种简单的法术,里面加了青龙神君配的一些小料,扩大人们心中的情绪。
  今日过节,喜悦充斥头脑,扩大一下,会让人更加快乐。
  但并不是所有人满心满脑都是愉悦的,有些人尝到了酸涩、有些人品味到苦闷,人生犹如调味盘,酸甜苦辣咸样样皆备,不可能全是甜美。
  喜悦的人群中,伶仃身影仰头默默垂泪,单身狗的痛苦谁懂!
  该回客栈了,“门禁”不容秦深在外面浪,一家三口打道回府。车子刚停在车位上,秦深便指着半阖的院门,压着声音说:“里面不知道谁站着?”
  “也许是谁看我们还没有回来,在门口等着。”章俟海解开了安全带下车,走到后门口开了车门,把睡眼惺忪的丢丢给抱了出来,车上有毛毯,也一并拿出来给孩子盖上。
  外面夜色凉,秦深也下来了给孩子理了理毛毯,免得吹到风感冒了。安抚地在孩子背上轻轻拍了几下,轻声哄着孩子继续睡。
  推开门,也彻底看清了门内站着的人,是吴克己。
  背着手站在小院中仰头看天,冷冷清辉照在他身上,整个人宛若月下一块冷硬的石头。
  “吴老师?”秦深喊了一声。
  也不知道吴克己在院子里站了多久,感觉敞怀的夹克衫布满了霜露,整个人清清冷冷。低头淡淡地看向秦深,深邃的眸子内漆黑一片,冷肃蓄满其中,浓浓的化不开。
  秦深已经察觉出怪异,吴老师他接触过很多次,是个精明内敛、有大才的人,文质彬彬、书卷气浓浓,斯斯文文的。因为气质的原因,明明不瘦看起来却瘦弱可欺,就连他爷爷奶奶在客栈内尬演,他看不过去出于孝道也不会阻止。
  而现在这个,如同历血屠杀过的彪悍军士,整个人锋芒毕露,冷漠、肃杀,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甚健壮的身材看起来魁梧不凡,在夜色中成了驻守城池的将军。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天助黄忠成功劳。站立在营门传营号,大小儿郎听根苗:头通鼓,战饭造……”
  冷冷地看着秦深和章俟海的吴克己突然张口,唱起了大戏,是《定军山》中的唱词。
  秦深&章俟海:“……”
  吴克己大晚上唱就唱了,但是调子从红叶镇直接跑去了首都,如同夜枭哭啼,太难听了!!!
  丢丢被吵醒,难过地揉揉眼,“爸爸,有怪物在叫。”


第110章 计划生育
  “公子救我; 小女子无以为报,愿意自卖自身; 到府中为奴为婢伺候公子。”娇美的姑娘身穿白色长裙; 曳地裙摆上绣着娉婷粉荷; 随着走动,裙摆如静水流动; 荡出缓缓涟漪,粉荷似被风吹雨打; 柔弱无辜。
  姑娘垂着头,轻薄的刘海在巴掌大的小脸上投下淡淡阴影。
  “姑娘莫怕,我会为你置下产业,留下金银; 再为你买些忠实可靠的家人; 让你安心度日。”儒杉方巾的读书人体贴倍至,扶着柔弱的姑娘坐到长椅上,“我要上京赶考; 无法陪伴姑娘多长时间,这就留下家人为姑娘操持琐事,你且安下心来。”
  姑娘微微抬起头; 眼睛还是垂着的,未能遮住微弱的光; 盈盈泪水顺着白皙的面颊滑落,“公子是嫌弃小女蒲柳之姿,所以不愿意让小女到府上做牛做马; 当个粗使丫头吗?”
  “怎么会,姑娘貌美如仙,蕙质兰心,娴静舒雅,会是读书人心尖上的人。”书生长叹,摇头可惜地说:“要不是父母已经为我娶妻,我一定三书六礼,八抬大轿迎娶姑娘过门,可惜,可惜了。”
  姑娘声似莺啼婉转,虽带着哭音,却咬字清晰,勾人心弦,“小女子愿意追谁公子左右,不求日日相伴,只求公子不弃。”
  “这……”
  横插进来一个声音,“如此佳人红袖添香,从了吧。”
  书生看向说话的人,眼中暗暗流出赞叹,接着这话,扭身继续和他的小娘子对戏了。
  秦深打了个哈欠,眼下一抹青黑,声音懒懒地说:“大清早的就这么精神,老人家的精力太好了,真是让年轻人羡慕。”
  秦深口中的老人家还在大堂里头尬演呢,一个貌若二八少女,一个好似刚过弱冠,光看皮相,比在场所有年轻人都要年轻。
  看看散落在大堂内的年轻人,精神不济地或靠墙而站、或弓背而坐,频频打着哈欠,个个一脸倦容、眼下青黑。
  有脚步声传来,差点儿困得直接趴桌的秦深掀开酸涩的眼皮,“呵呵,吴老师唱了一晚的《定军山》,还这么早起床,精神真是好。”
  吴老师疑惑,“老板说什么《定军山》?我从来不看戏。”
  秦深,“……”昨晚在院子里吼了一夜的究竟是谁?是谁!!!
  大堂内玄武神君夫妻今日演绎的《风流书生勇救落难白莲花》的大戏发展到了下一幕,书生科举失败落第,携美回家纳为妾侍;白莲花勇斗主母,即将以妾为妻……而现在,前妻留下的孩子成为了白莲花前进道路中最大的阻碍。
  “官人,不要怪孩子,他只不过是少年慕艾,我当继母的应该主动离远些,好让孩子不要看见我。”抓起孩子的手,白莲花笑得慈爱。“孩子还要好好读书,官人你别怪他。”
  书生厉声说道:“逆子偷窥母亲,是人伦之道吗,就应该送他去乡下,一辈子休想回府。”
  书生疾步,推开吴克己,拉过白莲花护在怀中,“身为人子竟然觊觎继母,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被戏精上身的爷爷奶奶当成道路的吴克己趔趔趄趄站定,脸都绿了,苦苦抿着唇。要不是这俩是长辈,他肯定开口骂上了。
  秦深拍了拍吴克己的肩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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