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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的客栈-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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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秦深房间里面的东西在逐渐增多,曲面大电视有了、对开门大冰箱有了……还有超大人工造景水族缸,里面色彩斑斓的小鱼儿在翠绿的水草间游动,赏心悦目,非常漂亮。
此刻,一只大白猫人立着把自己一张大饼脸贴在水族缸上,琥珀色的眼睛满是兴味地看着里面游动的小鱼儿,那是对食物的渴望。白虎神君的毛绒尾巴高兴地摇晃着,大肚子上肥肉快要耷拉到地上喽。
让秦深深深的怀疑,这真的是一只猫,还是被自己克扣了伙食的那种。
这些都是章俟海添置进来的,Leo担当了承运人,每次看着东西消失在虚空中,心情都非常复杂。
秦深坐在沙发上,放松了腰背“葛优躺”,用膝盖碰了一下儿子,“丢丢,周四的中秋节灯会还开不?爸爸看了天气预报,说不定下雨啊。”
“龙龙爸爸说,开的,还说,超过两天的天气预报都是骗人的,不能信,那天肯定不下雨。”丢丢蹭到爸爸的腿边,抱着爸爸的膝盖,仰头期待地看着他:“爸爸,灯会你陪我好不好,以前都是爷爷奶奶陪我去的。”
秦深动作一点儿都不温柔地摸着儿子的脑袋,柔软的头发被他弄成了鸡窝,“爸爸会去的,你爹爹也去。”
丢丢一点儿都不介意秦深的动作,高兴地欢呼,“棒棒哒,爹爹给我和龙龙做的灯笼一定是最棒的。”
“别高兴太早。”秦深发现自己好坏,老是给孩子泼冷水,“不能够期待太多,但也不能够妄自菲薄,要平常心。”
“妄自菲薄是什么?”这个成语高深了,丢丢还没有学到。
“就是过分看低自己。”
“嗯。”丢丢用心记下了。
章俟海也往秦深的方向靠近了一些,隔着丢丢把手放到秦深的腿上,眼中暗含担忧,“灯会时间挺长的,超过三个小时了。”
秦深当然明白章俟海在担忧什么,出客栈三个多小时,这是要被雷劈啊。可是他不想儿子失落,怎么着也要陪丢丢过学校的灯会,这是集体活动,每个孩子都参与的。放在儿子脑袋上的手拿开盖在章俟海的手背上,“放心好了,我这两天再测试一下。”
“别走太远。”章俟海不放心,怕秦深鲁莽。
秦深不会和自己的命过不去的,“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爸爸和爹爹说的隐晦,丢丢没有听明白,他靠在爸爸的腿上琢磨着灯会上玩什么了。灯会不仅仅是看花灯、猜灯谜、投票评选,还会有各种的卖吃食、卖小玩具等等的摊位,一年一度的学校赏灯节大家都不会错过,好玩的好吃的太多,丢丢是要计划一下游玩路线的。
丢丢九点钟会上床睡觉,八点半了秦深开始催章俟海回去,一送就把人送到门口。
章俟海抓着门,不让秦深关上,目露忧郁地看着他,“我不能够留下吗?”
秦深非常坚决,去掰他的手指,“不行。”
“我们不为爱鼓掌,纯盖棉被也不行吗?”章俟海也挺坚持,抓着门沿的手很用力,却也比不上秦深的,四根手指已经有两根被掰开了,徒劳地给自己申请入住权,“不行吗?”
秦深还是摇头,“不啪也不行,擦枪走火懂啊章先生,松开松开,早点儿回去睡觉吧。”
手指被掰掉了,章俟海失落、颓丧,垂着头,看着非常糟糕。
秦深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软了,拉住他的手,拽拽,“喂,别这么伤心嘛。等我,我……”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有些难以启齿的不好意思,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
章俟海心里面叹了一声,他懂,他们两个第一次负距离接触就有了丢丢,秦深对此有心里抵触,慢慢来,总会松开心房的。章俟海反握住秦深的手,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抬起秦深的下巴,温柔低缓的声音从唇间慢慢吐出,“我懂的宝贝,我愿意等。”
章俟海被秦深高一些,现在,气势更是有两米八。
一张脸在自己眼前逐渐放大,到最后,自己的眼中只容纳得下对方的眼,对方的眼睛里也只有自己。有灿烂的烟花在脑海中不断炸响,被含着双唇的自己像是个灵魂飘走的提线木偶,灵魂就离地三公分飘在身体上,一会儿和身体重合、一会儿又飘飘然想要飞走。
唇齿交融,有花在口腔里不断开放,一朵又一朵,让秦深无法也舍不得闭上嘴,花没了,多可惜。
“额哼。”
后腰撞到门把手,有一点点疼,更多的是灵魂回到身体中的重量,身子越来越重,膝盖窝发软,秦深双臂耷拉在章俟海的肩上,他要摔下去了,像是溺水的人,章俟海就是他的浮木,唯一能够抓住的地方。
最近天气降温,却不是很冷,秦深穿了一条松紧的运动裤,裤腰被拉开……
“别……”秦深抱着章俟海微带抗拒地呢喃。
“Pia~”松紧回弹的声响。
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儿在彻底崩断之前守住了底线,章俟海用力地抱着秦深,长臂如链框着秦深劲瘦的腰肢,头埋在对方的颈窝处急促地喘息。
中庭内有雨滴滴答答的下,外面回廊内,夜雨寒凉、夜风湿冷,两道几乎融为一体的声音渐渐平复了下来,真的要说晚安了。
秦深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含着下巴飞快地说了一句,“晚安。”
门“哐当”一声,擦着章俟海的鼻子关上。
章俟海的脸红的也不逞多让,额头抵上门,右臂趴在门上,一连串低低的、喜悦的笑声在寂静的回廊里飘荡,笑着笑着就变成了苦笑,章俟海看着自己肚脐以下,身体好了,这也是烦恼。
平复了一下心情和身体,章俟海走上楼,就是步子不如以前从容平稳,好似有些别扭……
一楼彻底安静了下来,唯有不断落下的雨声。
一会会后,西北角楼梯口探出了两个脑袋,上面是王乐彬的、下面是黄三尾的,往外面看了一会儿,呼吸着好似带着“烟花”味的空气,上面的低头、下面的抬首,彼此对视了一眼,飞快地错开。
黄三尾局促地颤抖着腿,“我,我们睡觉去吧,不早了。”
王乐彬摸着头也不知道把眼睛放到哪儿,木讷地重复着三尾话,“是啊,不早了不早了,睡觉吧。”
说完了,两个人又飞快地对视,再度飞快地错开,黑暗中出现两张红彤彤的脸。
不一会儿之后,两道急匆匆的身影从楼梯口飞快地蹿了出来,各自回了房间。
夜雨还在下着,雨不知道还要下多久,中秋那天会停吗?
孩子们都期待着呢!
…………
章俟海这个澡洗的有点儿长,出来的时候手机已经唱了好一会儿歌,来电显示是大哥。
章俟海拿着手机的手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平静地接通电话,“喂……”他不知道如何称呼。
章瑞泽轻轻笑了一下,不在意地继续说:“俟海还没有睡啊,刚才在做什么,打了这么久才来接?”
“刚刚洗澡出来。”章俟海擦着头发坐到沙发上。
“我看了天气预报,你那边在下雨,洗完了澡尽快擦干,别感冒了。”
“我知道了。”章俟海抿了一下嘴唇,不自然地说:“你也注意身体。”
“好好,我会的。”另一头,章瑞泽按着额角,头发上多了花白,脸上添了更多的皱纹,看着又苍老了一些。自涂山娇离开之后,他多年的执着成了笑话,执着如同紧紧抓在手中的沙子,到头来还是消失殆尽,只留下泡影,他已经学着放下了。
这对父子已经没有以前那样有说不完的话,说了几句就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章瑞泽说:“挂吧,你好好休息。”
“大……b”章俟海口中的称呼开了模糊的音,就住了口。
章瑞泽期待的目光黯淡了下来,“不用不用,叫我什么都无所谓,你只要好好的就好。”
“他们知道了吗?”章俟海问的是章元怀夫妻,原本他叫父亲母亲的人。
“你爷爷,我和他说了。”在章瑞泽的口中,称呼已经有了变化,“你奶奶她这么多年了也没有说,听你爷爷的意思,暂时还瞒着。”
多年来,称之为母的人都对自己非常冷淡,章俟海有遇到,女人已经知道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啊。就听长辈的吧,章俟海说,“好。”
随后便挂了电话,章俟海插着头发,想象楼下的秦深父子睡了吗?睡觉的姿态又是什么摸样?
这个雨夜,好长好长。
第49章 一个白色袋子
秦深坚持自己接送丢丢; 一方面红叶镇的地形他熟悉,小街小巷弯弯绕绕能够用最短的时间将丢丢送到学校; 孩子不用起的很早; 可以在床上躲一下懒觉。另一方面; 他就是在测试天道的关注时间。
用一个不是很恰当的比喻,庞然大物如天道就像是一只长颈龙; 立柱似的大脚踩了一根针,估计走上十几公里了; 大脚趾上这个疼痛才会反馈到大脑,大脑才会命令嘴巴大叫一声……
天道就是这只反应慢的长颈龙,离开客栈之后的秦深就是这根针,天道的反应总是需要时间的; 乌云汇聚、雷电轰鸣也需要时间酝酿; 这段时间就是秦深可以在客栈外面浪的时间。
客栈虽好,可秦深也想在闲暇之余到外面走动走动。
每次接送孩子全程三十分钟就好,秦深会在早晨送完孩子之后去木器店里面帮上一会儿忙; 之后就回到客栈,总计一个半小时。
这一个半小时内,风平浪静; 最近本就阴沉的天空不会再汇聚上更多的黑色,也没有出现电闪雷鸣。
秦深确定; 出客栈一个半小时,自己是绝对安全的。
可这个时间还不够,在外面稍微晃荡一下就没有了; 能够干什么?
今天,秦深打算延长在外的时间。
章俟海将父子二人送出客栈,秦深从后视镜里面看着他,直到客栈被甩在身后,成为一个小点,这才看不见他。
从和平路出来,秦深调转了方向,很快就到了镇上学校。
学校已经开始装点,有了浓浓的节日气氛。
秦深打开车门让丢丢下车,丢丢扣着雨衣上的扣子边说:“爸爸,我去上学了。”
秦深弯下了身子抱了抱丢丢,拍拍他的脊背,“宝贝加油,晚上爸爸来接你。”
“好的。”
丢丢离开了秦深就背着书包往里面走,走了不一会儿就听见身后有喊自己的声音,他停下来扭头,一个胖墩墩的身子穿着透明的雨衣卷着一阵风冲了过来,是龙龙 。
“丢丢,早上好。”声音洪亮,每一天,壮小伙龙龙都是元气满满。
丢丢眉眼弯弯,“龙龙早上好。”
秦深看到丢丢和龙龙手牵手进了学校,笑着和十几米远的孟彰神君点头打招呼,扬声说:“孟大夫,上车我送你回医馆啊。”
孟彰神君并未穿雨衣,也没有撑伞,长身玉立于蒙蒙细雨之中,云淡风轻。他穿的非常简单,一身布衣,脚上踩着一双方口布鞋,朦胧雨幕里脸上表情清清淡淡,嘴角上扬,像是笑着又像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秦深只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几乎没有听到什么响亮的声音,他的话却非常清晰地传送到耳边,“多谢,我要到山上采一些药材,暂时不回医馆。”
高人啊,秦深在心中感叹,“下雨天,孟大夫小心,我先走了,再见。”
秦深上了车,从后视镜看到,学校门口熙熙攘攘的家长孩子中,孟彰神君淡然转身,眨眼间身影就不见了。
“我真是傻了。”打了一把方向,秦深自嘲地自言自语,“要小心的应该是山里面那些不长眼的,孟大夫可是青龙神君耶。”
学校在红叶镇三条并行街道的中间这条上,属于整个镇子的中心地段,学校旁边就是镇政府,再过点是镇医院,再旁边一些是镇子上唯一的商场,这儿附近的商铺就是黄金地段啊。
木器店所在的四合街是红叶镇上的绝对老街,车子行驶到这儿楼层变矮,房屋变得陈旧,高大的树木变多,街道也变得窄小,秦深开车到木器店,快到店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妈妈端着一盆豆浆、手指上挂着两袋包子和油条从包子铺那儿往店里面走。
秦深把车子停在了木器店旁边的小道里,下车后小跑着帮妈妈端了豆浆,“妈,你们还没有吃早饭?”
“没呢,这不是刚买了要吃。”秦静拎着包子、油条,活动着手腕,让秦深走的时候小心脚下,“下着雨呢,地上滑,你走好了。”
“放心好了。”话音刚落,秦深脚上就打滑了一下,差点儿把手上的豆浆盆给打翻了,赶忙稳住,“还好还好,就差一点点。”
秦静被儿子吓了一跳,“死孩子,都说了小心脚下了。”嘴巴上埋怨,行动上却已经上前勾住儿子的手臂,免得再不好好看地上滑倒,豆浆撒了无所谓,就怕人摔出个好歹来,现在衣服穿的不多,很容易磕伤。
秦静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巴上从不来都不服软,力气还特别大,秦深被妈妈勾着胳臂,觉得半边儿肩膀都往上提了不少,不得不让另一条胳臂配合着一起往上抬……感觉比自己走着还要累。
爸爸并两个徒弟在店后面的工作间里头,里面堆放着刨花、木屑、断木、各种工具等等,林高峰戴着眼镜和小工在图纸上比划什么,秦静喊了一声,“早饭来了,先吃,豆浆里面放了糖,放时间长了有豆腥味。”
林高峰摆摆手,“知道了。”身体却没有动。
其中个子高瘦的小徒弟动了,从秦静和秦深手里面接过了早饭,拎了包子、油条,端了豆浆,脸上是讨好的笑,“师娘对我们真好,每天都有好吃的。你们自己留了吗?”
“吃你们的去,我们的留了。”
“哎哎。”
林高峰领着两个徒弟赶工,他这门手艺是跟着一个老木匠学的,两个儿子谁都不愿意继承木工手艺,他就在五六年前带了徒弟,算是倾囊相授,不怕“教了徒弟、饿死师傅”,只愿意老手艺有个传承,不然等他老了,干不动了,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像是现在做的榫卯的家具,又像是一些复杂的雕花,太多太多了,林高峰非常珍惜。
秦深和妈妈退了出来,秦静吃早饭的时候,他看着咬开口的大肉包子里面团成一团酱色的肉馅儿,被晶亮的肉汁儿裹着,非常诱人。自己忍不住也拿了一个包子吃了起来,老街上的老包子店,比秦深的年纪还要大,没有什么传男不传女的秘方,只有真材实料的坚守。
用的每一块肉都是新鲜宰杀之后取下来的后腿肉和五花肉,没有一块筋头巴脑和淋巴肉等等,包子店里面的东西做的用心,大家吃的也放心,是小镇居民的最好,哪怕后来开了更多的早餐店、还有全国连锁的包子店入镇,依然不减大家对它的喜爱。
秦深就是吃这个包子长大的,它的包子皮不是很薄,是松软有厚度的,咬开了一个口子,吹凉一些吸溜掉里面的汤汁儿,滚烫的汤汁吃完了就开始大口的吃包子吧,连皮带肉,那个爽啊。
里面的肉馅儿不是秦深的最爱,他最喜欢吃吸收了肉汁香味的包子皮。丢丢上学之前他们已经吃过了早饭,秦深吃得饱饱的,这个包子纯粹眼馋,吃的就慢,是抱着享受的姿态吃的……
同样吃着包子的秦静欲言又止地看着儿子,吃包子就漫不经心,像是下定了决心,她终于开口问了:“你和章俟海到床上去了没有?”
“噗!”秦深最后一口包子喷了,拍着胸口直咳嗽,“妈,咳咳,妈你用得着这么直接吗?”
秦静嫌弃地抽出了一张面纸给秦深,“吐出来的自己弄干净。”
“哦。”秦深默默地擦干净嘴巴,又默默地把喷出来的包子皮裹到面纸里扔进垃圾桶,然后乖乖地坐到妈妈面前,等着问话。
秦静说话并不喜欢拐弯抹角,要问就问,也不会问的隐晦。她敲敲桌面,“大男人别吞吞吐吐的,问你呢,上C了没有?”
问的人没有什么,被问的人反而觉得不好意思来,束手束脚,屁股跟长丁一样在椅子上来回动弹,特别想到昨晚的那个吻,秦深脸就超红,垂着眼睛看自己的手,不敢抬头看妈妈。
“完了完了,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们有过了。”秦静看儿子这幅没出息的样子,还有啥不明白的。
“没、没有。”秦深摆手,“妈,真没有。我,那个,还没有做好准备。”
“没出息。”秦静鄙视。
也不知道这个鄙视呢,是鄙视秦深和章俟海没有更进一步,还是鄙视儿子的婆婆妈妈。她打开抽屉,把一袋子东西拍在了桌子上,“两情相悦,想要近距离的肢体接触那非常正常,人之常情,你认定了,我就不会阻止,但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秦静忍不住按着额头,“我还以为我没有女儿,只有儿子,这种话这辈子都不会讲,简直了。”
秦深缩着肩膀,像是个干错事儿的孩子,乖乖听妈妈教训,连妈妈放在桌子上的白色塑料袋里面放着的是什么都不好奇去看了。
“要是没有准备好给丢丢添个弟弟,你们就控制点儿,别没有做好准备就搞出人命。”为了儿子,秦静也是煞费苦心了。
秦静的手按在袋子上,塑料发出“飒飒”响声,她说:“这个带回去,没了就自己买,老娘给你买一次已经够了。”
秦深没动。
“怎么,太感动了,连一句话都不会说了。”
“不敢动不敢动。”
秦静“啪”地拍在桌子上,“什么!”
“感动感动。”秦深感动地都想哭了啊,虔诚地双手拿过塑料袋,打开一看,真哭了,“妈,你准备的好周到。”
“谁让我是你妈呢,不为你想周到了,还有谁帮你想。”
秦深捂住袋子,做贼心虚似的往老妈那儿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问:“那个罐罐里面是什么?”
“亏你还是干事儿的那个。”
秦深臊得慌,他妈妈向来如此大胆,“那个,妈,我就一次过,真不懂。”
“现在网络那么发达,还有啥不知道的,润滑用的。别乱来弄坏了自己的身体。”为人父母,为自己可以糊里糊涂,为孩子总是有操不完的心,秦静也是如此,为了儿子了解了很多知识。了解到的东西,有些还是很辣眼睛的,“别仗着年轻胡来,好好爱护自己。”
“嗯嗯,嗯嗯。”秦深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要是那个那个啥了,肯定注意。”
秦深觉得自己要冒烟了,不敢去看妈妈的眼睛,把塑料袋捂在自己的怀里面站起来,“那个妈我先走了,客栈里还有事儿。”
“去吧去吧。”
秦深逃跑般走掉,真想原地蒸发自己,他比妈妈还要害羞。
逃到了车上,秦深把空调打开,冷冷的风吹在脸上,好一会儿才把温度降了下来,心态调整好了,妈妈又不在身边,他才正视起袋子里面的东西。打开了,一堆暧昧的包装,超薄、贴肤、零距离……竟然还有颗粒、螺旋、草莓味……妈呀,涉猎太广了,他竟不知道市面上有这么多五花八门的品种。
至于两个罐罐……秦深左右瞄了瞄,就像是旁边有人盯着似的,做贼一样,掏出手机,浏览器中输入,看到介绍脸上爆红,双手捂住手机,额头砸在方向盘上,“面子,面子,不要面子了,呜呜呜……”
这回心跳跳的有点儿久,待秦深下了车到酱油店里面买了酱油、酱菜、酱肉之后,脸颊上还有不正常的红晕。他把给爸妈买的那份放在店里面,不敢去看他妈,丢下东西就走人,“妈,我买了很多,大家一起吃。”
仇宝成做的东西很好吃,但也要尝试一下别的方子,包罗万象、容纳百川,才是一个地道的吃货。
秦深深以为然。
发动了车子,踩了油门开车,秦深随意地瞥了一眼时间,心跳了一下,他觉得才过了一会会儿,怎么车上的时间告诉他,两个半小时已经悄然走过,谁偷了他的时间?
猛打了一把方向,秦深往客栈那儿开。
时不时探身透过前挡风玻璃观察天空,就怕乌云罩顶。
别人是三花聚顶,万事通达,他倒好,是乌云罩顶,天雷随时准备送他上天,好悲催。
到了和平路,路上没人,秦深猛踩油门往前,十分钟不到就到了客栈门口,现在距离三个小时也就十分钟不到。长吁了一口气,门内听到动静的章俟海迎了出来,敲了敲车窗玻璃,车窗下来之后他对趴在方向盘上怀疑人生的秦深说:“有差不多三个小时了,还要试吗?”
秦深咬牙狠狠地说:“试,我要试出天道的底线。才三个小时,还是太少了。”
章俟海摸了摸秦深的脑袋,“三个小时已经很多了。”
秦深哭丧脸,苦逼地说:“之前明明五个小时的。”
“也许天道也在调整自己。”
“别,千万别,他最好保持原状啊。”
“没事儿。”章俟海安慰他,“无论怎么样,我都陪着你。”
秦深鼓着嘴趴到车窗口,像是摸小狗又像是在摸大号的丢丢,“乖啊,我要计算好了,下次就不让你挡雷了,太危险了。”
章俟海拿下秦深的手,放在嘴边,在指尖落下一个轻吻,“我的宝贝,我愿意为你做一切。”
“呕~”秦深嫌弃地抽回手,捂着嘴巴吐,“别这么肉麻,好恶心。让开,我下来了。”
秦深打开后车门,把买来的酱肉等等一股脑儿地堆到章俟海的怀里面,“拿进去,我要在外面再站一会儿,算算时间。”
章俟海把所有东西都抱紧了了,侧着头看车里面,“里面还有一个白色袋子,是什么?我一起拿进去。”
秦深恼羞成怒,“不用你了,快给我进去。”
被秦深推着往客栈里面走,章俟海也没有多想,“你自己小心点儿,察觉不对就进来,知道吗?”
“嗯嗯。”秦深胡乱地点着头,背对着他的章俟海不知道,他的脸已经红到耳后根了,整个人成了西红柿,现在他就是属番茄的。
等章俟海进去了,秦深赶忙把袋子给拿了出来,左边藏在车座底下不安全,右边藏进后车厢也不行,左右为难哦,就先用衣服盖着放在车上?就这么难为着,天上有了变化,天上阴云密布的云层更加厚重,黑沉沉地压在客栈的上空,空气仿佛被抽离,风小了、雨停了,沉闷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乌云翻滚,气势汹汹,其上,有密集却比以往粗壮了许多的闪电扭曲变形,似一条条身披战甲的银龙蓄势待发,随时会搅动空气,霹雳而下。
把袋子扔进车里面的秦深“咕咚”吞咽了一下口水,吓得腿软,雷劫进化了!天道再一次调整了自己,这一下下来,有青龙神君的鳞片阻挡,他估计也会被震飞出去。
太可怕了。
天上,一道雷电酝酿好了,突然发难,以摧枯拉朽之势直直冲秦深而来。
秦深瞪大了眼睛,眼中只有那道汹涌而下的滔天巨雷,狰狞扭曲,雷霆万钧,带着势要将自己挫骨扬灰地气势,近了近了,更近了。
秦深猛地被拽了向后,途中被门槛绊了一下,直直地往后倒……他没有摔倒在地,他倒进了一个坚实安全的怀里面,他仰面看着抱着自己的人,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眼神呆滞地说:“这雷要是收集起来,是多少能量啊。”
章俟海放了东西出来,就看到一道狰狞的闪电霹雳而下,秦深不闪不躲,就仰头看着天雷。章俟海脑袋里一片空白,身体的本能快过大脑,等大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秦深拽进了客栈,现下两股战战(突然发力,现在肌肉抖动抽搐),面色苍白(被秦深一动不动吓的),喘着粗气骂秦深,“你干嘛不躲,为什么不进来,刚才傻站着干什么?!!!!”
连连质问,秦深哑口无言,“我,我那时候脑袋里什么都没有想,看着这么几次一次比一次大的雷,我竟然有看到孩子长大的成就感,心底里竟然还有一点点高兴。那一刻,灵魂出窍了我,我看着乌云觉得很亲切,发神经了,被雷劫吓傻了。”
从客栈门口冲刺到院门,章俟海觉得透支严重,短短时间双唇起皮干裂,他感觉双腿无力,抖动着要软倒在地,与之相反,双臂坚实有力,牢牢地框着秦深,有着失而复得之感。
“以后别这样,吓到我了。”
秦深腰腹使力,要从被搂着的姿态站起来,“你松手吧,我站起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是沙漠里走了十公里,还一滴水都没有喝过的那种。”
章俟海胳臂纹丝不动,双眼泛上血丝,牢牢盯着秦深的双眼,“秦深,我舍不得松开,你答应我。”
“好好。”秦深感觉现在的章俟海比天雷可怕那么一丢丢,要是自己不答应,会直接把自己缝合进他的血肉,进行亲密无间的负距离接触。秦深羞涩了,现在啥时候啊,还这么污污污,他需要十斤去污粉。“好,我答应你,以后肯定及时反应过来。”
章俟海最后用力地搂紧一下,“记住你的话,你答应我的。”
“嗯,我记住。”
你侬我侬的两个人哦,把天上又失去目标的天雷当什么,人家酝酿出来是要给人五雷轰顶的,现在只能够在天空炸成一朵烟花助兴!
天道不开心了,下起了倾盆大雨。
风大雨急,天上雷鸣阵阵,小小的红叶镇成了海中的一片孤叶,随波逐流,随时会倾覆。
客栈里众人龟缩在一块儿,几个妖鬼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谁都不敢说话,好似一个大点儿的喘息就会暴露自己,从而被雷劈毁灭。
大家都紧挨着吧台,落地窗那儿太吓人。
也有例外,努力学习嫦娥仙子往高贵冷艳那儿靠拢的玉兔儿就坐在窗前,执一杯美酒,冷眼看着窗外的浓云翻卷、电闪雷鸣。扫了一眼窝在前厅的众人,嗤笑一声,“一群鼠辈。”
六娘不爽了,“那你腿抖个什么劲儿啊!”
玉兔儿哆嗦的腿一下子顿住,腿不抖了,上本身幅度明显的打起了摆子,牙帮子也开始哆嗦了,“我、我、我喜欢抖、抖腿,不行啊、啊!”
“啊,啊,啊……”六娘回之以嘲笑“结巴”音。
没有地方比客栈更加安全的了,位于三界交汇处的望乡客栈是天帝昊天所做、有天帝留下的法印,天帝乃天道遁去的“一”,天道的一部分,天道也奈何不了他。
大家明知自己很安全,但刻印在骨子里面的害怕短时间内无法改变,还需时间慢慢琢磨。
这场雨来的话,滂沱大雨下了很久,午后慢慢减小,到了丢丢放学的时候,已经不在下雨。
“爹爹?”丢丢往章俟海身后看,没有看到秦深。
章俟海牵起丢丢的小手,“爸爸在家里面给你准备好吃的,我们晚上吃烧烤,你爸爸拿手呢,所以我来接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章俟海没有让秦深出来,上午的事儿,把章俟海吓到了。
“哦哦。”丢丢还小,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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