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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株待"兔"-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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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戎复放开了林佑,朝着闵兴堂抬下巴:“兔儿,告诉闵少主,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闵兴堂看向林佑,脸上满满的兴味:“是我失礼了,敢问这位小少爷姓名?”
林佑把眼光从江戎复的侧脸上挪走,他看着闵兴堂,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叫林佑。”
“双木林,庇佑的佑。”
一股酸气冲上林佑的鼻子,林佑揉了揉鼻子,规规矩矩将手放了下去。
林佑真的没有想到,江戎复居然在乎这一点。
这个嘴巴又毒,下手又狠,老喜欢扯他脸颊的蛇精病,居然是第二个肯定了他的人!
甚至不同于左思归,他是主动靠过来,一点一点揭开神秘兔子的兔子皮,最终露出了那瑟瑟发抖的灵魂。
“恩?兔儿,你居然叫林佑?”
蓦地声音传来,定住了在场的三个人。
江戎复放下了茶杯,做思考状:“佑,佑?佑!”
“怎么感觉和左思归名字相衬?真让人不舒服。”
最终,蛇精病BOSS不爽的下了结论,闵兴堂和邱峰面面相觑,林佑一脸麻木。
麻蛋,把我的感动还回来吧!我求求你了!
林佑暗自神伤,闵兴堂却算明白了。
和安阳王这人不能讲其他的,只无视所有奇怪东西,专注好处交换便是!
(勉强)看清楚了江戎复,闵兴堂便不再含糊,直接从袖子中取出一只小小的铜镜,面朝下放在了小小的矮几上。
麻木不仁的林佑像只兔子一样跳起,被江戎复眼疾手快揪住了兔爪。
“兔儿?怎么了?”
江戎复看了闵兴堂一眼,没有去碰那个铜镜,他能看出这是那个显魂镜,显魂镜是珍贵,但是显魂镜还有迷魂的作用,指不定上面会被下了什么咒,他可不会随便去碰这么危险的东西。
江戎复八风不动,丝毫没有了上次江边那种对显魂镜势在必得的意思。
林佑挪挪挪,艰难挪到了江戎复身后,哆哆嗦嗦的小声和江戎复说道:“镜子,镜子里有我。”
他上次被镜子一照,就显出了原型!
这特么是照妖镜!
林佑怂的一逼,并且完全将自己归为了妖魔鬼怪一类的东西。
哪知道江戎复一听林佑的话,立刻便伸手将那只小铜镜子抓了过去:
“有你?”
看上去兴致勃勃,简直亢奋了!
江戎复显然知道显魂镜的大名和作用,这下也不顾及了,直接上手。
修长手指燃起火符,江戎复将火焰移向铜镜,双瞳熠熠发光。
兔儿到底什么样子?是不是只比他差一点点?
江戎复期待极了。
暖耀耀的符火下,古朴的镜面平静无波,似乎连光线都可以吸入其中。
光滑平整镜面上黑漆漆一片,其中没有江戎复期待的兔儿模样,也没有江戎复仙人一样的如画容颜。
闵兴堂微笑道:“给王爷的见面礼,正午艳阳之下,用红水擦拭,可以让王爷看到王爷想看的。”
红水就是灵血的通称。
顿了顿,闵兴堂又说:“本来是想助王爷一臂之力的,不过现在我想我想王爷应该是不需要它困魂的法子了?”
闵兴堂意味深长的看了林佑一眼,显然是困魂那个功效已经对江戎复没用了。
看安阳王样子,几乎是明说了我不会将林佑当做私有物品了。
江戎复傲慢的抬起了下巴,没有回话。
闵兴堂却微微一笑,话锋一转。
“不过这显魂镜有另一种有趣的用法,倒是很合王爷心愿…………”
“只不过,要看王爷到底愿不愿意…………接我这笔生意了。”
江戎复手指间把玩着铜镜,眯起了眼睛:“当然接,不过本王得先告知闵少主,本王和兔儿的行动程度可是由闵少主出的价码定,闵少主要是太过吝啬,这生意也便没有必要做下去了。”
闵兴堂慢慢的直起了身子,旁边,邱峰眼睑下垂,身体缓缓的倒了下去,正好,倒在了闵兴堂的手臂上。
闵兴堂手在邱峰额头上珍惜的一抹,蓦地抬头,眼神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出了无比的锋锐:
“除了关于这魂魄的情报,我这边还有一份投名状!”
“投名状?”
“三十年前犯下幽魂之乱的主谋,闵梁的人头!”
闵兴堂的话不可谓不是石破天惊!
他身为魔教少主,却对教主不忠,身为人子,却对父亲不孝,是以这种话,他压根不敢在邱峰面前说出口!
林佑还压根没有捋清那一团乱麻,就看江戎复慢慢悠悠对闵兴堂说:
“你这价码,本王不接。”
作者有话要说:
不敢说话了
第104章 第 104 章
被江戎复拒绝,闵兴堂倒是没有显得有多低落,他微微笑道:“这对朝廷应该是百利而无一害,我知道那位一直想要收了猎魔人联盟的无法地,若是魔教教主的人头往东水一放…………”
“那么联盟就算不解散,离归顺也不远了?”
“王爷看得准。”闵兴堂小小的恭维了江戎复一下:
“这法外之地遍布中原各大城池,已经是那位的心头大患了吧?虽然高祖皇帝无奈之下许了大盟主仙区,但是联盟已经换了五位盟主,便是现在的盟主没有什么心思,保不齐下一位也会无欲无求。”
“自然了,现在那位还年轻,若是将这一块儿解决了,史书上也好看了不是?”
闵兴堂顿了顿,笑道:“那位宠王爷可是宠的人尽皆知了,有了这个台阶,王爷也好入朝了不是?”
“王爷自那位登基以来办了不少事吧?”闵兴堂似是好好的思索了一下:
“衢王的叛乱是王爷易容送出的情报吧?两年前蓄妖案也是王爷摆平的吧?裘将军刺杀案怕不是也是王爷的手笔,就连这一次,甘荀的计划,王爷怕不是也看了全程呢?”
江戎复看着闵兴堂,没有说一句话,脸上也没有一丝表情。
闵兴堂有意无意的叹息道:“王爷也不觉得委屈吗?王爷为那位办了这么多事,那位却依旧只是大肆赏赐不给实权,珍宝法器,怕是对王爷都没有什么意义罢。”
这才是闵兴堂拿出这个投名状的意义。
江戎复是从现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便一路跟在他旁边的,从皇子到太子,再到皇帝,江戎复从一介小小的幕僚到太子的座上宾,再到皇帝坐上皇位后封的安阳王。
地位不断的拔高,但是手中的权利却依旧没有半分。
同样从龙之功的赵汐已经是一城之主,而江戎复却依旧是世人眼中以色事主的妖精!
宗室用老皇族的大帽子扣着皇帝,而皇帝到底怎么想的,闵兴堂也能猜出一个大概,估计皇帝也很矛盾,才没有去处理安阳王的名誉问题,顺其发展,到现在覆水难收。
安阳王身为王爷,如果只图安逸,那么只用荣华富贵享受便是,但是江戎复却在皇帝登基之后依旧四处漂泊,以闵兴堂的手段,也只能知道江戎复做的大事不止那么几件。
所以说,安阳王所得到的,远远不及他所付出的。
江戎复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却没有权利,并坏了名声,任谁,也忍不下这口气!
是以闵兴堂在给江戎复递一个跳板,让江戎复有那个支撑去争,去光明正大的堵住宗室的嘴,扬眉吐气,光明正大,江戎复有了权利,以后便会和闵兴堂有更多的合作机会了。
这是闵兴堂的阳谋,他想要将江戎复绑在自己船上,要合作便是打的让江戎复拼尽全力的主意!
江戎复沉吟半晌,突然问道:“闵少主突然提这个,最后怕不是打的归顺朝廷的主意?”
闵兴堂镇定道:“我只是不想呆在一艘沉船上,想必那位也会想要这个好处的,在这世上,不会永远的对立面,不是么?”
“很是,大概本王去和皇兄说,皇兄必定会欣然应了闵少主吧?闵少主没有直接去找皇兄谈,怕不是也是我打乱了甘荀…………不对,是闵少主的计划罢?”
闵兴堂轻轻挑起眉头,笑而不语。
江戎复慢慢摩挲着显魂镜的镜面,突然笑出了声来。
“有意思,真有意思!”
江戎复笑的前俯后仰,顺手将往后退的林佑按在了自己身边坐好,林佑不着痕迹的往后挪着屁。股,试图把自己的存在感减小减小再减小。
这货突然犯病,还把自己拘在旁边,怕不是要迁怒!
林佑想的没错,但是没用,江戎复稳准狠的狠掐林佑腮帮子,指着闵兴堂对林佑教训到:“看到没有,这才是做生意的正确方式!拿筹码换筹码,你个蠢兔子只会一退再退,所以才被我欺负。”
林佑扒拉江戎复手,又委屈又疑惑。
关他什么事,我反抗不是被你镇压了吗?别血口喷人好不好!
江戎复狠掐林佑泄愤,笑的越疯,劲儿越大。
林佑嗷嗷叫着,终于忍不住了,一口小白牙就冲着那修长干净若艺术品的手指咬了过去!
你当兔子急了不咬人是不是?
江戎复笑声一停,低头,林佑龇着牙,腮帮子肿了一块。
江戎复往外抽了抽手指,没抽动,林佑真的下狠嘴了,一点都没客气。
江戎复只得伸出另一只手别扭的去摸林佑肿起的那一块,轻轻的揉:“兔儿乖,先撒嘴,是我不对。”
林佑没撒嘴,一双眼睛带着十足的控诉:
你这次过分了!
“对不起呀,兔儿,是我不好。”江戎复摸了一手炸起来的兔毛,只得轻言安慰。
林佑咧了咧嘴角,腮帮子还在继续肿大,死咬着不撒嘴。
江戎复想了想,屈起手指,轻轻在林佑柔软的舌头上摸了摸。
林佑:你不要脸!
林佑以秒速撤离,江戎复手指终于离开兔嘴,一排的小牙印整整齐齐,有一个地方见了一点血。
江戎复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指头,随便活动了一下便朝着腰间摸去,摸了一个空,刚想喊人,便见闵兴堂抬手递过来一个小瓷瓶子。
闵兴堂微笑:“百草谷的圣药。”
江戎复毫不客气的抓过东西,闻了闻,把一边脸涨的通红的林佑拉过来上药。
闵兴堂安安静静的看着江戎复给林佑敷上药,然后十分自然的将剩余的药倒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闵兴堂伸出去的手又自然的缩了回来,假装自己的左半边脸一点都不疼。
至此,除了被闵兴堂弄昏迷的邱峰,在场三人人人带伤。
闵兴堂,脸,自己扇的,大快人心。
林佑,脸,江戎复掐的,无辜躺枪。
江戎复,两根手指头,恩。
被自己的宠物兔咬的。
纯属活该,没有半点冤枉的。
第105章 第 105 章
林佑缩在一边,脸颊肿起一块,双手想去摸自己脸颊,又疼的龇牙咧嘴而不敢真正上手去摸。
这BOSS蛇精病无理由迁怒,简直不能更过分!
江戎复一脸心疼加乖巧JPG,规规矩矩坐在林佑旁边,手指悄悄去碰林佑兔爪,试图获得自己家兔儿的原谅。
林佑看都不看江戎复的乖巧版盛世美颜一眼,原地转身,背朝江戎复嘶嘶抽气。
江戎复碰了一手炸起来的兔毛,只能失落的缩回矮桌旁哀怨的垂下眼睑,不说话了。
没人说话,只有树叶在秋风中哗啦啦作响,火焰跳跃,闵兴堂保持微笑,邱峰瘫睡在他膝盖上。
近乎窒息的空气,整整持续了半刻钟。
闵兴堂没法主动说话,自己橄榄枝已经递过去了,江戎复不主动询问,他就不好继续往下说了。
这是主动权的问题,即便形式再不利,闵兴堂也只能忍着。
拯救了闵兴堂的是前来添柴的仆从,机灵的仆从默默的抱着柴火添在火焰上,然后又默默的退了下去。
悄无声息,宛若一道幽灵,但是却确确实实打破了场中凝固的气氛。
闵兴堂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开始不着痕迹的搭话:“王爷对我的筹码可满意?”
闵兴堂恹恹的抬起了眼皮,看着闵兴堂的眼光如同看着一块石头,一棵小草,透露着十足的疲倦和嫌弃。
“半个时辰前本王便说了,这筹码本王不接,还请闵少主拿出些诚意来,别拿这种没用的东西出来敷衍本王。”
江戎复声音倦怠,简直心灰意冷。
分分秒秒都会自寻短见的那种。
“兔儿,还在气么…………”
低哑的音色,萧瑟的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十分低落,万分哀怨,江戎复悄咪咪瞄着林佑散发着绝对抗拒的背影,试图让自己的叹气声更可怜一点。
美人儿的撒娇,简直不可抵挡,就连闵兴堂这种心智坚定的像块不锈钢板的人物,也不由得一个恍惚,险些栽倒。
然而,林佑软起来可以各种揉捏,但是倔起来却也是郎心似铁,绝不回转。
兔儿挪了挪屁股,似乎有点直起身的意思,还没等江戎复高兴,便重新僵硬了下去。
江戎复彻底没辙了,整个人都瘫了。
只有蛇祖宗,默默的从桌子上游到了林佑的旁边,似乎也是知道这个大型灵气聚集地正在生气,于是犹豫了再犹豫,还是悄悄的将尾巴搭在了林佑的手指头上。
冷血动物的温度让林佑的手指一个哆嗦,林佑也没有收回手,而是默默转头,看到是小白蛇,于是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抚了抚蛇祖宗尾巴尖。
到底在身上爬了这么久了,还有一点面子情。
林佑到底还是对这个一起玩了不短时间的玩伴心软了。
蛇祖宗获得了兔儿首肯,瞬间攀上了林佑手臂,朝着江戎复兴奋的嘶了一声。
江戎复瞬间直起身子,悄悄接近林佑,伸手的刹那,得到了兔儿毫不留情的眼刀。
但是江戎复这次半点也不方,揽着林佑肩膀将他带回矮桌前,瞬间抛弃软弱可怜的假象,装备蛇精病气质:
“怎么?他就行,我就不行?”这绝对不公平!
“你和它比?”林佑简直不能更惊诧,他知道这BOSS不要脸,但是没想到他能这么不要脸!
“他便是我,我便是他,有什么不能比的。”
江戎复大言不惭,理直气壮的不行,同时,蛇祖宗还应和般的嘶了一声。
林佑低头看了看小白蛇,又抬头看了看江戎复,终于彻底服气了。
这两个东西,真不愧是一伙的!
林佑想来想去,最终也只想起了一句话。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第106章 第 106 章
暂时和兔儿达成了(单方面)和解,江戎复终于有那个空去理闵兴堂了。
闵兴堂单手捧茶杯,另一只手抚在邱峰鬓边,对着终于纡尊降贵准备理他的江戎复,报以礼貌的微笑:“王爷终于要和我谈生意了?”
“恩,本王现在可以和闵少主好好谈一谈了,这一次,还请闵少主带上诚意。”江戎复依旧牢牢箍着林佑,林佑挣扎未果,只能屈服了。
“魔教教主的人头已是最大的诚意了,王爷不接,那只能让王爷出价了,只要我给得起的,一定尽数奉上!”
闵兴堂毫不犹豫,眼中一片真诚,却打动不了江戎复分毫。
“闵少主最开始说过,本王家的兔儿可能活不过九年,这是怎么回事?”闵兴堂几乎是让江戎复坐地起价了,江戎复却突然话锋一转,将话题绕回了最开始闵兴堂抛出的诱饵上。
闵兴堂这一次倒是没有卖关子,十分爽快的说道:
“异世的魂魄是离体后落来我们这里的,是以根本找不到适合自己魂魄的躯体,所以只能夺合适的活人躯体寄生,待到身躯不堪重负坏掉之后再离体而出,继续寻找能够寄生的躯体。”
林佑一惊,瞪大了眼睛求助样的看向了江戎复。
这和江戎复推测的事实一样,他会被动的去侵染左思归的身体,直到挤掉左思归的魂魄,自己取而代之!
林佑想起了现在可能还在昏迷不醒的左思归,心脏便一阵抽疼。
他绝不想杀掉左思归,但是如果是命运的潮流,他占据了左思归的身体,他将再也无法直视任何一个人了。
即使是本能,林佑也会背负罪孽。
“兔儿别怕。”江戎复摸了摸林佑的脑袋毛,显然知道林佑底线在哪里。
况且…………
“魂魄杀人会沾染怨气,我们兔儿可还是干干净净,我相信闵少主你也看得出来。”
“这一次是在融合之前强行断了宿体的联系,下一次可没有魂钉救人了。”
江戎复明显的护犊子,但是闵兴堂也没有让林佑稍微安心。
江戎复皱起了眉头,但闵兴堂还在平静叙说:“异世魂魄不死不灭,且会一次一次的寻找活体,一次一次的抹除魂魄,夺人身躯,直到杀孽过多,怨气浸染魂魄,最终…………”
最终只能迈向毁灭。
闵兴堂话未说尽,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
江戎复搂紧了林佑:“原来如此,所以那个闵鬼跳下魔渊的传说,是真的了?”
几十年前,神出鬼没的闵鬼在魔教的阴影达到顶峰的时候消失,可谓是如同一道惊雷,直到先皇的时候,猎魔人联盟都不敢放松警惕。
流言漫天,有人说闵鬼终于被杀了,有人说闵梁膨胀的欲望终于到顶了,还有人信誓旦旦的说,闵鬼疯狂的跳下了魔渊,最终消失在了漆黑的地底。
闵兴堂缓缓的点头,肯定了江戎复的问话。
怨气侵蚀是一件痛苦的事情,除了一些执念很深的魂魄,消散灵气转世投胎,也算是一件幸福的结局。
不难想象,根本无法去投胎转世的异世魂魄,在如同纺轮织缠的怨气浸染中痛苦到发疯,似乎是他们唯一的结局。
林佑低下了头,只感觉脑袋被重锤锤过。
结局太过残酷,已经到了他完全接受不了的地步。
林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病毒,在这个世界中痛苦的扎根,无法被拔出,也无法被消灭。
江戎复低头看着林佑的头顶,神色晦暗莫名。
兔儿的头发是他亲手绑的,因为被他强行薅起来的缘故,变得有一些乱了。
哗————
小小的水声响起,林佑只觉得身边的江戎复身体十分迅速的动作了一下,愕然抬头,之间面前的闵兴堂十分淡定的抬手,抹脸。
英挺的面上水光淋淋,紧闭的唇上似乎有水珠滑落,在温暖火光的照耀下,分外动人。
上好的荷露,就这么给闵少主洗了脸。
江戎复还保持着端茶杯泼人的动作,一字一句道:“说话便说话,别吓唬他!”
嘶————
蛇祖宗盘在林佑脖子上,也冲着闵兴堂威胁吐信!
明明是江戎复开的话头,江戎复却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到了闵兴堂身上,蛇祖宗狼狈为奸,助纣为虐。
闵兴堂面无表情的再度抹脸,似乎想要将一些东西从他的脸上抹下去。
林佑不难看出来,闵兴堂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便是他现在暴起把江戎复打一顿,他也不会感到意外。
但是闵兴堂忍住了。
他从腰间摸出一条白色的手帕,仔仔细细的抹掉了脸上所有的茶水,整个动作都无比的缓慢,似乎在通过这个动作强行压抑住了自己的心情,以至于擦完之后,他还露出了一个笑容。
笑容狰狞,牙齿刀锋般雪亮。
林佑被吓得一个哆嗦,可怜巴巴的仰头看江戎复。
江戎复淡定放下茶杯,笑摸兔头:“别怕,他不敢动手。”
闵兴堂脸色重重扭曲,过了老半晌,才正常了起来。
泼人的江戎复却没有半点客气:“关于本王家兔儿的状况,闵少主有什么解决办法么?”
闵兴堂开口,声音还算平静:
“那自然是有的,只不过那要看王爷和我的合作,能到什么地步了。”
江戎复眯起了眼睛,闵兴堂却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到了现在,事情已经敞亮的不能再敞亮了。
江戎复突然道:“闵少主说,是本王破了你和甘荀的计划,你才会过来找本王合作,但是事实上,让甘荀再度去和皇兄接触,也不是什么难事吧,闵少主这么执着的要和本王合作,不惜做到这种地步,到底是因为什么?”
闵兴堂微笑,不语。
“得了,闵少主也不用说其他的了。”江戎复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闵兴堂的顾虑,揽着林佑站了起来:
“那么事情便这么定了罢,闵少主,夜已经这么深了,本王要和兔儿去歇息了。”
闵兴堂跟着站起,抱着邱峰,脸上挂起了微笑:“那么还请王爷好好照顾他,再莫给他戴上枷锁了。”
江戎复直接转身,无视了闵兴堂,只有林佑频频转头去看闵兴堂,似乎还想知道些什么东西,最后被江戎复强行塞进了马车里。
留在原地的闵兴堂蓦地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邱峰的脸,揉去那眉间的阴郁,贴上了自己的唇:
“好歹,没有被泼第二杯茶…………”
这便是闵兴堂不往下说的原因了,说了被泼茶水是妥妥的事情了。
“真不要脸。”
过了老半晌,细微的声音才在空中散开,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闵兴堂将邱峰抱起,搂紧,走向了空置的马车,走了两步,停下,又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真不要脸!”
第107章 第 107 章
第二天,风和日丽,江戎复再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而心事重重的林佑瞪着眼睛,足足一晚上没有睡着觉。
他本来想要偷偷出来找闵兴堂问一个清楚的,但是江戎复死按着他,让他如同一个乌龟,半点也翻不了身,等到江戎复睡着,他就跟被点了穴道似的,半点也不敢移动了。
被怨气侵蚀的可怕,是林佑连想都不敢想,他双目无神看了一晚上马车顶,脑子里反反复复是以前不小心看到的那些鬼片里狰狞的厉鬼,而只要带入他自己的脸,他就觉得想象不能。
太虐了!
一定很疼…………
蛇祖宗尾巴一下一下轻轻拍打林佑的小腰,带着强烈的安抚意味,于是等到江戎复如同诈尸一样突然起床的时候,林佑才刚刚睡着。
江戎复先是静静的呆了几分钟,才扭头去看自己的兔儿,只见蛇祖宗已经攀爬到了林佑的颈窝出缩成一团,朝着江戎复小小声嘶了一声。
神奇的江戎复立刻明白了自家蛇祖宗的意思:“刚才才睡着?”
蛇祖宗尾巴轻轻拍了一下林佑眼下淤青。
江戎复:“一晚上没睡?”
蛇祖宗最后嘶了一声,蛇脑袋搁在了林佑颈窝里,江戎复则瘪了瘪嘴,孤苦伶仃的起床,然后走出了马车。
待到江戎复洗漱完毕,玄九便呈上了一个信封,整封信用符封住,显然是机密的意思。
符咒是闵兴堂的手法,江戎复随手撕掉了符咒,倒出了里面的两张纸,和一小袋鲜红的朱砂。
一张是上好的符纸,一张是普通的纸。
上好的符纸上面画着一张法阵,江戎复一眼便看出了这是用水银混合红梅墨画成的共振通讯法阵,只要将那袋朱砂铺满法阵,便能连接另一边的人。
普通的纸上是法阵的用法和闵兴堂的落款,其上还有闵兴堂会联络江戎复的时间,而江戎复随便看了那些一眼,便直接将纸烧了。
要这货对本王指手画脚?
蛇精病BOSS如此想,要联系,那自然是本王这边握着主动权了!
随手将法阵和朱砂丢给玄九,江戎复重新取出了那只小小的铜镜,抬头测了测太阳的方位,想了想,又爬上了马车,在熟睡的林佑的小指尖儿,刺出了一滴血液。
林佑哼了两声没有醒来,却因为细微的疼痛而蜷缩了一下手指。
江戎复看的有些心痒,十分想要上手摸一摸,但是奈何时间不等人,只能遗憾的出了马车,将林佑的血液在铜镜上面画了一个符号。
铜镜映照着太阳光,林佑的血液如同被铜镜吸收了一样顺着镜面渗透了进去,慢慢的铜镜上显出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半透明的影子,半短的头发,柔顺的脸庞,即使是漂浮在空中,眼神中依旧盛满着恐惧。
那恐惧是如此的明显,他自己却似乎没有什么自觉,强迫着自己,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江戎复久久的凝视着那张脸庞,忽然出声:
“玄九!”
忠心耿耿的暗卫神出鬼没,静静的半跪在了江戎复旁边。
“将法阵取出来。”
暗卫利落的奉上了刚才才收好的东西。
江戎复毫不犹豫,直接将法阵展开,撒上朱砂,结出手印。
朱砂猛地散开,法阵的中心露出了一片平整的图画。
过了大概半刻钟,法阵上的朱砂开始震动了起来,里面传出了闵兴堂崩溃的声音:
“王爷?”
闵兴堂要疯了!
他真没想到,这个耗费了许多珍贵材料和他灵血的朱砂就这么被安阳王给使用了!居然还是在他刚走的第二天!
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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