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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只鬼抱回家-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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厶鹛鹈烂馈钡乃奈煌门商ё拧胺搿ぢ旮窭鎏亍焙屠瞎砝疃P回来了。
阎君大人在看到“冯·玛格丽特”时,眼中刷的亮起一道光明的希望之光,下一刻看到歪在床上的李禤,希望之光瞬间堕于永恒的黑暗,他脊背一抖,麻溜地爬起来躲在了辛无奈身后。
辛无奈皱眉,“怎么又回来了?”
香香蜜蜜甜甜美美听问,同时摊开手,做出一脸“我们不懂”的可爱表情。
辛无奈看向李禤,李禤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孤零零横卧在地面上的床垫。
辛无奈明白过来,她颇同情地看了一眼阎君。阎君大人也明白过来,这李禤是连他的床垫也要抢走!他登时炸了毛,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敞开手脚摆成大字趴在床垫上,气疯了一般地说,“床垫才是一张床的精华,你们想要我的精华,不可能,除非把我也抢走——”
他话音未落,辛无奈素白的袖底弹出一条玄色铁链,哗啦一声缠住阎君的腰,然后,就这么,在所有人惊讶的神情里,把阎君拦腰吊在半空中。阎君手脚扑腾了一下,碰不着地面,又颓然垂了下去。他凄凄惨惨地看着辛无奈,欲说还休地唤了一声:“辛判……”
辛无奈充耳不闻,挥了挥手,直接说,“抬走抬走。”
香香蜜蜜甜甜美美答应了声“是”,四人一脸同情地看了眼阎君大人,动作却不迟疑,身形变幻间,已经抬起床垫的四个角,稳当当放在名为“冯·玛格丽特”的西班牙风格大铜床上。
阎君大人喉咙里发出一声细细的呜咽。
“还要什么?”辛无奈问李禤。
李禤想了想,慢吞吞地说,“枕头两只、被子一床。”
辛无奈看向香香蜜蜜甜甜美美。香香蜜蜜甜甜美美会意,打开金色的衣橱,从里面取出洁白的枕头和火红的被子,一一请李禤过目。李禤点了头,她们才敢放在冯·玛格丽特上。
所有人、都自动无视了、阎君大人那心如死灰地哀嚎,“我的羽绒被,毕方火羽织成的羽绒被……”
“叮铃”一声,香香蜜蜜甜甜美美抬着“冯·玛格丽特”和李禤和羽绒被等消失在这间豪华不减的卧室中。气氛安静至极,辛无奈手上一松,缠在阎君大人腰间的铁链消失,阎君大人慢悠悠摔落在他那纯白的安哥拉山羊绒地毯上。
辛无奈想说些什么,但迟疑片刻,终究没有说出口。她挥了挥衣袖,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昏暗之中。徒留阎君大人委顿在地,他眼神空洞,衣发凌乱,竟像是、像是被什么人狠狠地蹂|躏过了一样!
*
天亮的时候,叶繁下班回家,推开大铁门,就看到了横在院子里的床——
他那张颇具80年代朴实唯物风情的纯真派大木板床,像被人遗弃了一样,静静横在院子里。
叶繁的第一感觉是进贼了,第二感觉是他被人赶出家门了,可是,他立刻又把这种诡异的想法抛弃了——这里是他家,他是个独居的单身汉,谁能闯进他家里,把他赶出家门?
但他又有点不确定。他进了屋,走进卧室,然后被卧室里那张……西洋复古风格的大铜床闪了一下眼……然后又闪了第二下……他目瞪口呆好半天,才终于回过神,发现他清贫的卧室,突然就风格华丽了。
……果然是被遗弃了嘛……他的床……
叶繁慢慢走过去,洁白的纱帐在晨风中飞舞着,床上睡着的人,也渐渐面目清晰起来。俊美而不柔弱的面孔,睡着时依旧清冷的神情,乌黑如瀑的长发,洁白的脖颈,纤细的手臂,细腻的肌肤,火红色被褥下,优美的身形……
很美的一个人。
不对,是人吗?
这还是人吗?!
叶繁一把抓起李禤冰凉的手臂,把他从床上揪起来。李禤从睡梦中惊醒,摇摇晃晃坐起,茫然睁眼,看着面前一脸怒气的人。
“你回来了。”李禤迷迷糊糊地说。他身上火红色的羽绒被滑落,露出赤|裸的上半身,乌发倾落,半遮半掩着纤细的脖颈,纤细的锁骨,纤细的……
“……”叶繁一滞,但没松开手,他真的很生气了,“这里是我家,你凭什么把我的床随便扔出去,你把我的床扔了,我睡哪儿呢!”
李禤揉了揉眼,指了指身边,“你也可以睡这里,反正床很大。”
“……”叶繁这才发觉,这么大的床,李禤只是睡在右侧,左边是空着的。包括前几天,他那张大木板床,李禤也是只睡在一侧。但是,叶繁皱眉,“两个人怎么能睡一起?都是成年人了。”
“我倒无妨。”李禤打了个呵欠,从叶繁手中抽出手臂,又轻飘飘躺了下去,他把身体埋进被子,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闭上眼,“反正我是鬼。”
清晨的凉意在瞬间爬满脊背。
叶繁望着床上的人,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别胡说了,这世上根本没有鬼。你肯定是生病了,你要是愿意,我陪你去看医生。”
床上人,不语不动,似乎又睡了过去。
叶繁走出卧室,用冷水洗了把脸,擦干手后,解开领口的扣子,看着脖子上那一圈青紫的勒痕,比前两天淡了一些,但痕迹还在。
他搞不明白,迫切希望有科学家来跟他解释一下。
——解释一下,卧室里那个人的存在。
叶繁做好早饭,走出厨房,发现他那张本来被遗弃在院子里的、朴实的大木板床居然端端正正摆在了客厅,床上被褥枕头一应俱全……嗯,悄无声息地、就这么进屋了……嗯,棒棒哒!叶繁麻木地在心里拍手赞了一声,沉默地把饭摆上桌。
饭桌就是沙发前的那张旧茶几。
就算再迟钝,叶繁也意识到李禤是不用进食的了,于是叶繁就只做了他自己的粥,小菜,还煎了太阳蛋,并在拆迁区外买了油酥烧饼。一样一样摆上桌,虽然不华丽,但还算健康丰盛。
但沙发上,李禤不知道何时起床的,正不动如山地坐着。
沙发被李禤占了,叶繁只好搭个小板凳坐在李禤对面。高高大大的人,坐在那小模小样的凳子上,显得十分憋屈。但叶繁忙了一夜,饿得很,也顾不上许多,埋头又吃又喝起来……吃着吃着,他忽然有点不自在。
即便他现在知道李禤是不用吃饭的,但他这么自己吃独食,被人看着,还是心中有点愧疚。而且,这李禤平时对他一直爱答不理的,基本是无视状态,今儿怎么了?一直是在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叶繁抱着粥碗悄悄抬头,李禤果然一直在盯着他和他怀里的粥碗。
……这人怎么总是在该假装睡觉的时候,而不假装睡觉呢?叶繁心想。
他三两口把粥喝光,用筷子夹起烧饼,却越吃越觉得没什么香味——因为有个目光,直盯得他头皮发麻……
这到底是为什么?叶繁完全不明白,这人一大早上抽什么风,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难道因为刚才打扰了他睡觉,所以这是起床气?可那也是因为这人擅自把他的床扔出去了……叶繁越想越气愤,不小心被饼上的芝麻粒呛了下,转过身咳嗽,顺势准备这么背对着李禤把早饭吃完……但执着的目光如芒在背……
好不容易背后松了松,叶繁眼皮一抬,李禤已经直愣愣站在他身前,面无表情地说:“我是鬼。”
“……”
紧接着,李禤抬起手,把他的脑袋硬生生转了半个圈——正脸朝后,满头乌发挂在了身前,直勾勾对着叶繁。
第9章 冯·玛格丽特③
“我是鬼。”
And 把头向后转了半圈。
就这样吓唬人。
啊哈哈哈哈……叶繁的内心在疯狂叫嚣,面上的表情是空白,他三两口吞下油酥烧饼,用手抓起太阳煎蛋塞到嘴里,大口吃完,然后盯着李禤那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头发,他扯起嘴角,平静地笑了笑,“你是鬼?鬼有什么了不起。”
他说完,转身、大步走回他的床边,淡定地躺下,扯起被子盖好,闭上眼。
李禤面无表情地又转回脸。他盯着桌上被吃空了的盘子,眼中涌起一股恼怒,踢了踢桌脚,桌上的盘子和碗就哐啷哐啷全碎了。
叶繁紧紧闭着眼,身体在被子里不住地哆嗦着,全是冷汗。
刚刚那是发生了什么……天、天天天天天……呐!吐槽无力!无力吐槽!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快睡着快睡着……世上根本没有鬼,人说得多了才有鬼,世上本没有鬼,人说得多了才有鬼…… 快来解释一下,哪位科学家快来解释一下……
叶繁不知道他是怎么睡着的。倒是房间一片安静后,李禤呆呆站在饭桌前,眉头皱着,一脸闷闷不乐。忽而,他的胃里,极轻地“咕噜”了一声。
他的身体微微一震。
……这是什么感觉?这么多年虚无缥缈的身体,不吃不喝这么多年的身体,向来没什么实感的身体,居然是饿了么?
怪不得刚才,看到那家伙吃饭,心里会这么烦躁。
李禤脚步一抬,已然飘进了卧室,他挥手碰上门,一头栽进冯·玛格丽特柔软舒适的怀抱里,好无聊,有点饿,还是睡觉吧。
然后,李禤是被炖肉的香气惊醒的。
许多许多年了,记忆的长河里早已消逝的东西,应该是不记得了,但闻到那股香味,身体一颤,本能醒了过来,好半响,李禤才从火红的羽绒被里抬起头,按着空荡荡的胃部,没精打采地坐起身。
窗外夕光正浓,他的脸掩藏在散落的发丝中,有点雾蒙蒙的茫然。
看来不是幻觉,他沉寂了这么久的身体,居然是真的要复苏?他把视线落在他身下这张大铜床上,片刻后,眉头轻轻一皱。
叶繁一觉醒来,决定炖肉给他自己压压惊。
他把肉炖上锅,又泡了个澡,直到擦干头发上的水,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吹着黄昏的风,周身清爽了,才觉得一直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些。
最近几天,他大概是太累了,所以才会精神恍惚,产生幻觉。早上一定是幻觉,鬼什么的——不可能有。
时间差不多了,叶繁脖子上挂着毛巾,进了厨房,然后看见肉锅前站着的李禤——虽然世上本没有鬼,但叶繁的腿肚子还是不自觉地哆嗦了下。
叶繁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突然冒出的冷汗,硬着头皮、面无表情地绕过锅前的李禤,关了煤气。他沉着嗓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从容不迫的,“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为什么来这儿?”
李禤盯着肉锅,鼻翼轻轻一颤,吸了吸香味,“吃肉。”
时已初秋,天黑得渐渐早了,不过是起床炖一场肉的功夫,窗外的暮色就已经来了。凉意,夹杂着肉香,让叶繁背上竖起了一层汗毛。
“为什么是我?之前我们并不认识,我只是好心收留你。”即便是从小倒霉到大的叶繁,心里也委屈地无以复加,但他身姿依旧笔挺,不让自己的胆怯露出来。
厨房内静的针落可闻,听不到李禤回答,叶繁苦涩地笑笑,“你要吃我的肉也可以,但能不能等我把这顿排骨吃完?精心炖了一个半小时,用了不少煤气和香料,如果不吃掉,会很浪费,也对不起那头为我贡献出精致肋排的猪大哥。”
李禤的目光,终于从肉锅上移开,看向叶繁,“……”
莫名其妙。他是有点记不得了,人类原来是这种自说自话、胡思乱想的东西吗?
喷香的红烧排骨出锅,有半盆,叶繁还调了份蔬菜沙拉,做了个蛋花汤,然后盛饭端出去。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比平常更认真、更专注、更庄重,仿佛在准备一桌最后的晚餐……嗯,也就是最后的晚餐了。
见李禤在沙发上端坐,叶繁也不再回避,他搬好小凳子,不再理会李禤盯着他仿佛要吃人的目光,直接下手捏起排骨,大快朵颐。排骨炖的非常成功,摆在盆子里,鲜亮红润,香气扑鼻;吃在嘴里,甘香滑腻,回味无穷!满满的幸福感,让叶繁一时间几乎忘了他马上要沦为他人食物这种事……
糟心的事,吃完这顿再说。
太幸福了,叶繁清亮的眼底涌起透明的泪水,他正吃得专注,忽然听到对面响亮的一声肚子叫,“咕噜!”
叶繁身躯一震,对方看来也是很饿了……他下手更快,狼吞虎咽,排骨很快就要见底……
对面又是“咕噜”一声。
叶繁一面塞排骨,一面恳求地看向李禤,“再忍忍,再忍忍,快吃完了……”
李禤虽说面无表情,但挑起的眉毛还是深刻地展现出了他的饥饿、焦虑和愤怒,他盘腿坐在沙发上,右手食指不住颤动,似乎在竭力忍耐,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他盯着那所剩不多的红烧排骨,清冷地说,“饿。”
“……”叶繁不知怎么回事,竟从李禤的神情里看出了一丝委屈,而这丝委屈,居然让他自己有些于心不忍,叶繁心想,他真是滥好人没救了,居然会去同情一只即将要吃掉自己的饿鬼……他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排骨,抽出纸巾擦干净手,又整理了头发和衣服,然后端端正正在小板凳上坐好。
叶繁闭上眼睛,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你吃吧。”
……虽然遗书还没准备,可他在世上没什么亲人,就算要写,也不知要写给谁……还有他的出租车,不知道会交给谁……还有存折!
想到存折,叶繁立即睁开眼,急急忙忙说,“等等,存折让我交待好,你再吃——”
然后叶繁所有的话吞进肚里——
李禤怀里抱着盛排骨的盆子,已经大口吃上了,见叶繁睁眼,让他“等等”,李禤立即皱眉瞪过来,把盆子往怀里一搂,戒备地说,“这些,是我的。”
李禤吃的有点急,手上、嘴角全是油和汤汁,仿佛真的是饿坏了。
……哎?吃肉,是要吃排骨?不是吃我?哎,鬼是这么轻口的物种吗?哎哎哎?叶繁面上表情空白,内心翻江倒海,什么鬼?为什么有鬼?鬼从哪儿来,鬼要到哪儿去?这世上到底有鬼吗?
叶繁观察了李禤半天,见他埋头苦吃,顾不上搭理自己,不由小心地问,“米饭,你要不要来一碗?”
听到“米饭”,李禤吃肉的动作缓了一缓,肚子里“咕噜”一声,他吞了吞口水,面无表情地点一点头。
叶繁脚步飘摇地盛了米饭,又添了筷子,放在李禤面前,“别光吃肉,再吃点蔬菜,营养要均衡。”他说完,又有点后悔,鬼要注重营养吗?鬼不是应该是吃人肉喝人血的吗?
“哦。”李禤眼神扫过桌上那一盆绿油油的蔬菜,又看了一眼叶繁,然后目光定在叶繁的嘴上,慢吞吞地说,“你嘴上,有汁。”
叶繁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果然有,刚刚吃得太快了。他抽出纸巾,把嘴擦干净,看向面前正夹了一筷子蔬菜、小心翼翼凑在鼻子下闻的李禤,那神情认真的,有种谨慎的探索感。
李禤清冷的脸上,嘴角一圈,也全是红烧的汤汁。
画面对比的,异常鲜明。
仿佛突然就是满满的人间烟火了。
“呵呵哈哈哈哈……”叶繁突然用手蒙上脸,低低地笑出声。他完全明白了,他脑子里仿佛是灵机一动,就豁然开朗了……这世上有鬼吗?这世上有鬼。然而鬼怎么了?鬼又有什么可怕的?鬼和人一样,和天空浮着的白云一样,和地上流过的大河一样,和枝头飞落的小鸟一样,和被圈养的鸡鸭鱼一样,大家都是地球上的客观存在,都是生物的一种,都有自己的优势和弱点。鬼和人,人和鸟,从本质来看,大家并没什么不同!
李禤看着忽然开始笑的男人,半天,才吐出四个字:“莫名其妙。”然后,他把排骨拿到嘴边,嗷呜一口,咬下一大块肉。
*
叶繁满血复活,快活地开车穿行在轩辕古城的大街小巷,璀璨的灯光,渐渐安静下来的城市,清凉的夜风,都让他心情畅快,不知不觉都能笑出声。12点的时候,叶繁去便利店买了杯热咖啡,靠在便利店的窗前边喝边歇神。
这个点店里客人不多,值夜班的小姑娘晴子就倚着柜台,托腮看着叶繁发呆。
见叶繁看着窗外第N次笑出来,晴子好奇地问:“叶哥,你今天很开心,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叶繁经常半夜来买咖啡,又长得英俊,一来二往晴子就记住了他,两人常在等咖啡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两句。叶繁虽然不多说,但久而久之,晴子也知道他是个出租车夜车司机,二十七岁,独身,古城大学哲学系本科毕业……
叶繁听问,才从玻璃窗上看见他自己,果然是在笑。他想了想,说,“大概是突然明白了一些道理,然后发觉自己曾经的坚持,实在可笑吧。”
晴子虽然完全不明白叶繁在说什么,但难得叶繁喝完咖啡没有急着走,她不由继续搭话,“明白了什么道理?”
叶繁转头看向晴子,“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晴子被问得一脸懵逼,她一时不知道,她是应该做出惊恐的表情趁机钻到叶繁怀里寻求保护,还是应该作出不在意的样子,大大咧咧说“别瞎扯,世上怎么可能有鬼”,而且,叶繁问话时,脸上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她以退为进,“叶哥,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你能不能也回答我一个问题?”
“可以。”
“我认为世界上没有鬼。”晴子以认真地表情说出这句话,然后稍微不自在地红了脸,问,“叶哥,你周末有空吗?”
“白天吗?”叶繁问。
“嗯,我这周末不做兼职,想去游乐场。”晴子手指摸着门口货架上的物品,不敢看叶繁,小声说。
“你是想包车还是单程把你送过去?”叶繁拿出手机,翻到一个号码,“这个是我们公司的约车电话,如果你想去的话,打这个吧。我白天不出车。”
“……”晴子呆若木鸡地记下约车电话,目送叶繁走出便利店,才郁闷地说,“人家是想约你一起去游乐场……”然后她回过神,发现她手指下正在抚摸的货品,炽热的外包装上写着“love 大胆爱吧”,居然是一盒安|全|套……怪不得,叶繁给她号码时,看了她一眼,突然就有点尴尬。
叶繁闷头走出便利店,深深吸了口夜风,他是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都在想什么了,他走回车旁,正要坐进去,一双手突然从背后伸过来,一把捂上他的嘴巴,然后拖着他塞进一辆车里,汽车很快发动着,穿过面前的街道,驶进一条黑黢黢的小巷子。
叶繁惊魂不定地抬头,看着开车的人,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他挣扎着想说话,怎奈嘴里塞了一块酸溜溜的毛巾,他只能发出“唔唔地叫声。身边压着不让他动的人,似乎紧张的浑身都在发抖……
叶繁在内心咆哮:“什么鬼啊,搞毛线啊!”
第10章 冯·玛格丽特④
到了地点,叶繁被一路拖下车,拖上一栋老旧的二层小楼。
屋门打开,叶繁被黄大仙一把推进去,原森在身后开了灯。屋内门窗紧闭,中间放着一张椅子,椅子周围的地面上用朱砂画着法阵。
黄大仙不由分说地把叶繁绑在法阵中的椅子上,用手按了按脑门上的符纸,才气喘吁吁地叉腰站在法阵外,上气不接地说,“小法海,这样行了吗?”
原森戴上他的太阳镜,盯着叶繁,从头顶看到脚底,面色深重地点点头,“还好,没有被附身。”他又四下看了一遍,确定地说,“没有被跟踪。”
黄大仙腿一软坐在地上,一把扯下脑门上被汗浸湿的符纸,呼出口大气,“那就好,真是吓死我了……小繁要是被附身了,那可怎么办哟……”
原森已经摘下眼镜,走上前把堵在叶繁嘴上的毛巾拿开,“叶大哥,我今天去了你家,你住的地方真是太危险了,周围太过荒僻,乱七八糟的东西特别多,但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家里有个不得了的玩意儿!”
叶繁合上嘴,腮帮子酸的让他脸颊肌肉直抽抽,他面无表情地望着黄大仙,又看向原森,不说话,他什么都不想说。
黄大仙被叶繁这么一看,顿时有点慌,他连忙站起来,拍一把原森的肩膀,示意原森别说了,他苦口婆心地解释,“小繁,我知道你不信这个,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你好。小法海今天去你家,刚到巷子口,就被一双血红的眼睛给瞪出来了,说那双眼睛浮在半空中,又冰冷又凶狠,特别恐怖,不是一般的鬼物。你看小法海的脸色,他就和那鬼物对视了一眼,就成这样了。”
昏暗的灯光下,原森向来朝气蓬勃的脸上,的确是挂着一丝衰败的灰气。
原森听说,连忙摆摆手,“我这个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叶大哥。还好叶大哥没被附身,也没受伤。叶大哥,我怕是帮你治不了那鬼物,你知道那东西的来历吗?我找人帮你除。”
叶繁沉默了一会儿,说,“先松绑。”
之前绑住叶繁,是怕他被附身了,原森对付不了,现在见叶繁没被附身,黄大仙连忙上去解开绳子,关切地说,“小繁,这两天你先别回家了,去我那儿住。”原森一眼瞅过来,黄大仙连忙解释,“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是怕小繁有危险。”
原森叹口气,也解释:“大壮哥你也别误会,叶大哥这一身阴煞鬼气,你要真是和叶大哥一起住了,那我对你是服气的。”
黄大仙立即怂了,赶忙把符纸又贴回额头,“不、不会吧。”
“总而言之,叶大哥,你不要回你那个家了,也搬出拆迁区吧。”原森认真地说,“你虽然八字硬,会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幸,但也不一定非要住在那种地方——”
“那里租金便宜。”叶繁终于插了句嘴。
“这种时候了,你要钱还是要命?”原森难以置信地反问。
“……还是命更重要。”黄大仙嗫喏着说。
“都重要。”叶繁站起身,揉了揉手腕,平静地说,“不过,我住在那里没事,我也很喜欢住在那里。”
黄大仙说,“小繁,我知道你不信鬼鬼神神这一套,但有时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该注意的时候还是要注意,不能这么任性,何况——”
叶繁突然说,“我信。”
“我知道。”黄大仙继续说,“何况你看,连小法海都受了伤害,别说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了,要想好好活着,有时候也得信一下‘邪’,你看我前两天,多奇怪,被小法海一看,不就好了吗?”
“……大壮哥,叶大哥说他信。”原森推了推黄大仙,“大壮哥,叶大哥说他信。”他说了两遍,才仿佛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惊讶地看向叶繁,“叶大哥你信了?!你信你家里有个鬼?”
“嗯。”叶繁十分平静。
黄大仙身子一个晃悠,“为、为什么?突然信了!天呐,你为什么这么冷静?你知道你家里有个鬼?你能看见他?!”
叶繁不想多解释,“他不会伤害我。”
原森一脸怒其不争,“鬼怎么可能不伤害你!”
黄大仙惊惧地问,“你和那只鬼说话了?!”
“哦。”
黄大仙一屁股坐在地上,捂上脸,“妈呀,真聊斋了!”
原森追问,“他什么来历?都和你说什么了?他想干嘛?”
叶繁深深呼吸,认真地说,“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你们这么关心我,但绑架这种事,我希望不要再发生了。另外,鬼也是这世界上的一种客观存在,我希望你们尊重他们的存在,不要太过紧张,更不要随意伤害他们。”
“………………………………”黄大仙和原森呆住,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叶繁走出屋子,好一会儿,黄大仙呆滞地问:“小法海,你确定他没被附身吗?”原森先是点头,后来想起叶繁这异常的言论,又摇摇头,“不确定。”
“这可怎么办!”黄大仙摇摇晃晃站起身,愁眉苦脸地撕下脑门上的符纸,然后把心一横,追了出去,“小繁,我送你去取车,还挺远的。”
“谢谢大仙哥。”叶繁也是出来一看,才发现离他停车的地方挺远的,听黄大仙说要去送他,他也没推辞;今晚被突然绑过来的事,虽说知道黄大仙是为他好,心里还是不太舒坦。
黄大仙开着车,小心翼翼地问,“小繁,为什么说你家里那个……鬼他不会伤害你,就算他不会伤害你,你也没必要和他一起住……”
“大仙哥,我住在那里,是因为租金便宜,而且远离人群。和那只鬼住在一起,是因为他和我一样,都无家可归。”叶繁耐心解释。
前面一个红灯,黄大仙一脚下去,差点把刹车踩断了,“可是你不怕吗?!”
“不怕,也没什么好怕的。”叶繁转头看向窗外,“我长这么大,他是第一个在我身边这么久,却出门没有被花盆砸,没有被车撞,没有无缘无故断腿,无缘无故癌症,没有吃饭差点被噎死、喝水差点被呛死的人了。”
叶繁知道,李禤即使以后永远留在他身边,也不会遇到这种倒霉的事——毕竟这李禤已经是一只鬼了。他虽然做好了孤独一生的准备,但不代表他真的就不怕寂寞,如果今后有这么一只鬼作伴,余生说不定能更快乐一些。
“小繁。”黄大仙想安慰,可他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叹了口气,用他粗壮的胳膊抱了抱叶繁,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
一弯斜月挂在夜空,江面辽阔、风平浪静,不时传来汽笛声。
本来灯火通明的跨江大桥,突然“啪啪啪……啪啪啪”地一阵接连脆响,桥上路灯全炸了,顿时一片漆黑。李禤打了个呵欠,伏在桥栏杆上,盯着黑惨惨的水面,自动屏蔽了身后来往车辆有些凌乱的急刹车声和鸣笛声。
辛无奈瞟一眼突然陷入黑暗的大桥,头疼地走过来,“找我什么事?”
“那张床,你动了什么手脚?”李禤问。
辛无奈有些意外,“你已经感觉到了?”
李禤没说话,但江面的风突然大了些,掀起了不小的波浪,远处夜船上的汽笛声顿时有些急促。连辛无奈都感觉到一丝寒冷,她抬手抚了抚江面,浪涛即刻平息,皱眉说,“那张的确不是普通的床,但不是我动了手脚。那张名为‘冯·玛格丽特’的床,虽然是人间制品,却能吸收天地万物的精气,转化为‘生’气。”
李禤眼底一片暗沉,“生气?”
“不错,民国年间,有个冯姓的男人死了妻子,他为了复活妻子,制作了这张床。”辛无奈继续说,“不过,那个冯姓男人,制作这张床用了十年,复活他的妻子用了十年,前前后后共二十年。你都已经死了上了千年,睡这张床不过两天,不该这么快有所察觉,你是……恢复记忆了?”
李禤摇头。”
辛无奈思忖片刻,说,“忘了便忘了,与其拘泥于过去,倒不如好好活在当下。”
李禤皱眉,“我并不想活。”
辛无奈上前一步,与李禤并肩而立,一同望着漆黑的江面,“李禤,你不想活么?你可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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