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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只鬼抱回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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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禤说,“不用等江草草醒过来,我能找到她整容的地方。”他说着,指尖弹出一丝暗红色的血线,飞向江草草脸部。江草草脸上的红线有所察觉,登时要飞起逃跑,被李禤的血线缠住,在空中一阵哀嚎挣扎,组成了一张简易的由红线组成的脸——像是幼儿园小朋友用红色彩笔画出的简笔画。
人间这些事,谁生谁死,李禤本来是一点都不关心的。
但叶繁和他不同,叶繁是个很善良的人。
叶繁关心的话,那他也关心一点好了。
李禤望着那张由红线组成的脸,轻飘飘地说,“带路。”
半空中那张脸,登时皱巴巴成一团,似乎有说不出的苦涩。
第43章 红线⑨
叶繁给逄光打电话; 汇报了他接下来要去做的事,并共享了实时位置。
李禤坐在副驾驶上,身旁飘着一张红线组成的苦瓜脸。苦瓜脸每挣扎一次; 它身上暗红色的束缚就更收紧一分,到后来像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没精打采地耷拉在半空中,略显茫然地为李禤指路。
把江草草一人留在家里这种事,总觉得不安心; 于是叶繁也把江草草带在了身边。江草草脸上戴着墨镜和口罩,身上裹了一件超级大的厚外套; 昏睡在后排的座椅上。
在苦瓜脸的指引下; 出租车越开越偏僻,最后拐进了一条歪歪扭扭的黑巷子; 巷子里路灯坏了大半; 巷子里行人稀少,偶然有人路过,也都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叶繁——
叶繁虽然坐在车里,但还是有种毛骨悚然感。
最后车在一家名为“一夜完美”的小店外停住。店面不大; 屋外鲜艳的彩灯闪烁; 乍一看上去,像是某间成人用品售卖店; 但“一夜完美”下方还滚动播放着一排小字,“一夜拥有美丽容颜; 多快好省,套餐钜惠!你想成为美丽女人吗?不要在犹豫了!快来加入吧!”
这排滚动的小字; 证明了这的确是一家整形诊所。
叶繁抱着江草草下车,看着店铺低矮的门面,心想,这店也太可疑了,比他想象中的无证经营的黑诊所更可疑……江草草怎么会选这种鬼地方来整容,她应该不缺钱吧?而且,叶繁吐了个槽,“‘不要在犹豫’的在,还是个错别字。”
李禤看着那个“在”字,茫然地反问,“是么?”
“目前用的这个‘在’字,是存在的意思;这种时候,应该用反复、一而再的‘再’,解释下来,就是不要反复、多次犹豫了,快来整容吧……这种意思。”叶繁说。
“哦。”李禤思考着叶繁的话。
店铺的门忽然从里头推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迎出来,“来客人了,欢迎欢迎,快请进!”
中年男人虽略微有些谢顶,但容貌还算端正,笑得非常友好。他飞快地扫一眼叶繁和李禤,有点惊讶地说,“是两位想变美吗?我看两位的颜值,已经不需要调整了,很完美了。”
但中年男人一眼看见叶繁怀里捂得严严实实的江草草,又明白过来,“是这位要整吧?快请进快请进!”
店铺里头,和它的外表一样狭小。一进门是逼仄的前台,前台旁是逼仄的会客厅,更重要的是,店铺里桃粉色调的装潢,充满了浓郁的love hotel气息——
中年男人请叶繁和李禤在会客厅魅惑紫色的绒布沙发坐定,又殷勤地倒了水,然后把价目表放在桌上,双手交握、用充满服务气息地完美笑容说,“两位先看看,我们这里的服务卖点,主要是快,一个晚上,包您……带来的美女,变得更美。”他看一眼昏睡在沙发上的江草草,笑着问,“是这位美女要整形吧?”
叶繁不知不觉拿起那本包着粉红色塑料封皮的价目表来看。
名目繁多,花样齐全……价格昂贵。当然,叶繁也不知道其他整形诊所的收费标准,他只是觉得自己身上挨刀子,还花这么多钱,真是太不划算了。
而且这家店,气氛很古怪。虽然不论从外表还是内里看,都十足地可疑,但自从被这位白猫医生搭话起——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胸牌上写着:“白猫,主治砖家,国家一级砖业美容治疗师”,姑且称他为白猫医生吧——叶繁就有点身不由己,明知道事情诡异,但还是被这位白猫医生牵着走了。
李禤倒是神色如常,他拍了拍叶繁的手臂。
叶繁一个激灵,猛地就清醒了,他再回过神,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极为普通且陈旧的客厅,桃粉色的气氛消失,变成了昏黄的旧式电灯,木板凳和木板桌,看起来比叶繁自己家的年代还久远。更重要的是,不论墙面、桌面,还是地面,卫生质量都堪忧。
“……这是?”叶繁惊讶地问。
“幻术?”李禤不确定地答,很多法术,他虽然会用,但叫不出名字。
白猫主治医生,头发谢的更厉害,成了一片闪亮的地中海,脸上冒着一层厚厚的油光,肥硕的肚子凸起,和刚才相比,可不仅是少了滤镜的差距,颜值掉了不是一个档次。
白猫医生听了叶繁和李禤的对话,脸色略一变,“你们是——”
“你是妖吧?”叶繁把做工粗糙的价目表放回桌上,严肃地问。
“妖?”白猫医生惊叫出声,“你胡说什么?我可是个正经人!”
叶繁指了指被李禤挂在身边的那张“苦瓜脸”,气愤地说,“这个你认识吧?”
白猫医生往叶繁所指的方向看了看,一脸茫然,仿佛看不见“苦瓜脸”似的,“什么什么啊?”
叶繁感觉他气得要笑出来了,都在眼前了,还不承认,他正要说话,李禤拉了拉他的手,说,“他不是妖,他看不见苦瓜脸。”
“……哎?”叶繁一怔,这家店这么可疑,他已经认定这“白猫医生”是妖了,瞧这名字叫得这么明显,肯定是只“猫妖”了,没想到李禤突然否认了。就听李禤说,“这医生是个普通人类。真正的妖——”
李禤手指往回一勾,就听客厅里头的房间传来一声“叽叽咕咕”地尖叫,一只皮毛为黄褐色的小动物,细腿上缠着暗红色的血线,被拖出来,重重扔在桌上。
小动物一落在桌上,立即爬起,双掌合十,向李禤拜了拜,眼神十分可怜地“呜呜”地说着什么。叶繁听不懂,大概是在求饶吧。不过,这是……什么妖?
白猫医生吓得有些呆住,下一刻,不知从哪儿拿了把笤帚来,抬手就抽,“哪儿来的黄鼠狼!看我不抽死你!”
黄鼠狼平白挨了几下,实在没辙,现出了人形,成了一位波大腰细,风姿妖娆的大美人,她横卧在桌上,抬手护住脸,楚楚可怜地看向白猫医生,“医生,是我啊!”
白猫医生呆呆地扔了笤帚,喃喃地叫出声,“小黄?”
“医生,是我。”名为小黄的美人撩了撩天然的黄褐色长发,把肩上的白大褂往下扯了扯,露出白生生的酥胸,媚然一笑,“你还打我吗?”
白猫医生不知想起什么,跌跌撞撞跑向里屋,“砰”地碰上门,然后里屋传来他哭天抢地的喊声,“妖,妖怪啊!造孽啊……呕……”
“……”小黄尴尬地拉好衣服,回头解释,“不好意思啊,我老公胆子小。”
“老公?”叶繁诧异地问,“你们结婚了?”
小黄从桌上坐起,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不以为然地解释:“没有结婚,爱称爱称,就是我男人了。”
叶繁正想继续问,人和妖能结婚吗?又把问题咽了回去。
小黄已经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揉乱了她自己的头发,换上了一副愁容惨淡的样子,她“嘤嘤”哭了两声,看向李禤,泪汪汪地说,“老鬼大人,您饶了我这次吧,我没有害人的意思,我只是在帮助那些想变美的人而已……帮助她们完成自己的梦想,我是在做好事的呀……帮助他人,也是我的梦想……”
翻脸如翻书,叶繁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戏精本精”了。而且把整容这个事情说的这么高尚,而且还是在这么一家乌漆墨黑的小作坊,叶繁是五体投地的服。不过眼前这女人,有种说不出的魅惑风情,叶繁略微担忧地看了李禤一眼,李禤不会被她迷住了吧?
恰好李禤也同样忧虑,看了叶繁一眼。
两人视线一碰触,又同时闪开,心照不宣地呼了口气。
小黄一面假装抹泪,一面观察李禤的神情,自然把李禤和叶繁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她又嘤嘤哭了两声,继续说,“再说您想想,开了眼角割了双眼皮,一夜之间恢复如常,这怎么可能吗?正常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吧?但她们还是要做,我也没办法的嘛……手术的副作用,我在术前都和她们讲过了,她们还是要在我这儿整,我也没办法的呀……”
“出了问题,她们吃的药,也是从您这儿买的?”叶繁大概是和逄光接触多了,问起话来,不自觉也带上一丝审问的气质。
小黄一噎,哭声大了些,“我这也是没办法,我这儿一年统共也没几个客人,我总要过日子的嘛……做整形,顺带卖卖药品,我也是为了谋生……其他整形医院也是这么做的……”她说着,见李禤不为所动,立刻上前一把拉起李禤的手,双目含泪,神情恳切地问,“老鬼大人,旁边这位是您的男朋友吧?”
“……哦。”李禤皱眉,要把手抽出来。小黄不放手,把李禤的手举在眼前,吧嗒吧嗒落着泪,“老鬼大人,您看您,长得好看,能找一个这么有钱的男朋友,不用为生活发愁,不像我这个苦命的女人……呜呜,这家小门面,还是两百年前,我自己攒钱买的,我一直想换个大点的房子,可是没钱……”
李禤硬生生把手抽出来,往后躲了躲,然后在叶繁衣服上把手上小黄的泪擦干净,一本认真地否认了小黄的说法,“不,他也很穷。”
叶繁还是头次被说成有钱人,正有点飘飘然,没想到下一刻,心口已经中了一箭。
李禤继续说,“虽然他很努力,但他很穷。”
“……”叶繁觉得他刻不容缓地要考虑换工作的事了。
“话说完了吗?”李禤看着小黄,掌心腾起一团暗红色的火焰,正经地说,“我们赶时间,还要去上班。毕竟很穷。”
“………………”叶繁疼痛地捂着心口。
一看见那火焰,小黄猛地从桌子上跳下去,落地后依旧戒备地退开两步,她惊恐地说,“没、没说完,老鬼大人,你、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吧,几世追寻,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人,无论如何都要在一起的那种心情……你能理解吧?”
听到“几世追寻”这四个字,李禤明显一愣,他脸色有点恍惚起来,火焰悄无声息从他掌心熄灭。
第44章 红线⑩
叶繁还是头次看见李禤这么恍惚的神情; 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不对,不是头一次,很久之前; 李禤第一次泡澡那天,也出现过这种神情。叶繁抓住李禤的手,想安抚他,却被李禤一抬手挥开。
叶繁顿时飞出去; 撞在一旁的柜子上。
李禤毫无所觉,掌心火焰呼地再次烧起; 凶恶地扑向小黄。小黄躲闪不开; 又哭又闹地尖叫起来,“老公; 我要死了!你还不出来见我最后一面; 胆小鬼臭男人再也不要见到你了,去、死、吧!”
屋内屋外一片沉寂,只听到呼呼的火焰声和小黄的叫声。
眼看火焰要落在小黄身上,店门忽然被风吹开; 一团幽绿的光芒倏地飞入; 形成一层绿色光壁,将倒在地上的小黄团团罩住; 同时弹开了李禤的暗红色火焰。
小黄在绿光中挣扎着化作原型。
李禤神情不悦,冷眼朝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瘦小的老头,颤巍巍走进来; 向李禤陪着笑脸,“老鬼大人,息怒息怒。”
老头正要说话,逄光已经拖着原森从窄门里挤进来,热情地打招呼,“哎哟,终于来了,这地方真是难找啊!那个原道长说,妖怪的事要找妖怪管理局的人……这位张老先生,是这条街道的妖怪社区办事处主任。”
老头听逄光介绍自己,连忙把他胳膊上的黑色袖章转到正面,力求让所有人都看见那个龙飞凤舞的金色“妖”字。
叶繁扶着腰从地上站起来。正此时,里屋的门开了,白猫医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把椅子,勇敢地说,“老婆,有我在,谁敢动你!”
一眼看到绿光罩里变成黄鼠狼的“老婆”,他瞬间跪下,痛哭出声,“老婆,你怎么是妖怪啊,造孽啊……”
黄鼠狼扒着绿光的内壁,叽叽咕咕乱叫着,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发不出人声。
场景可谓相当凄惨了。
周围的人似乎一时间都成了冷酷无情的法海。
老头手里凭空多了一封信,他恭恭敬敬上前,捧给李禤,“老鬼大人,这是我们局长给您的信,请您过目。这只小黄鼠狼,希望您交给我们来处理。”
李禤面无表情地打开信——里面还是繁体字,竖排,字写得龙飞凤舞,感觉写信的人一定非常优秀。信的大意是:“我们”是老朋友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把这小黄鼠狼交给“我”的人处理。回头“我”请你吃饭。
信件的署名是:赵日天。
李禤一脸茫然地抬起头,“赵日天是谁?”
老头脑门上满是汗,他汗涔涔地解释,“回老鬼大人,您再看看,那不是‘赵日天’,是‘赵昊’,我们局长的名儿,是大领导大官儿。您和我们局长是老朋友——”
“‘我’不认识。”李禤淡漠地说着,随手把那封信化成了灰烬。眼看一旁,暗红色的火焰要冲破绿色的光壁烧在黄鼠狼身上,他把幽火收回来,面无表情地看向逄光,“既然你来了,你决定吧,我们不管了。”
老头呼出口大气。逄光连忙点头,“好好!那个张主任,黄鼠狼给你,一定要重罚!好几条人命了!”他快步走向痛哭不已的白猫医生,恶狠狠地问,“赶紧把你们的客户名册拿出来,我派人盯着去,再死一个,老子扒了你的皮!”
妖怪社区办事处主任张老先生也走过去,那绿色光壁正好撑不住破开了,他拎起黄鼠狼,点着它的脑袋骂,“黄小仙啊黄小仙,你说你,不长记性!跟你说了多少回,谈恋爱就谈恋爱,不要害人!”
黄鼠狼“呜呜”叫着,一面抹泪,一面凄凄惨惨地回头看白猫医生。白猫医生一面在逄光流氓式地恐吓下翻箱倒柜的找资料,一面凄凄惨惨地瞄黄鼠狼……
等叶繁回神时,妖氏一族已经不见了,屋里只剩下他们几个。
白猫医生把一堆鸡零狗碎的客户资料——说是客户资料,其实就是一些填写潦草的个人基本信息表和术前通知书。逄光一张一张看过去,把已死的四名死者的资料挑出来,又把江草草的挑出来,剩下的资料交给小刘警官,严肃地吩咐:“资料上都有联系地址和电话,一定要联系上,人盯人,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再出人命了。”
这时候时间就是生命,小刘警官丝毫不敢迟疑,匆忙向叶繁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挺着肚子小跑着离开。
逄光这才拿出手铐铐住了白猫医生,一脚把他踹在地上,恶狠狠地问,“这是全部的客人资料了吗?再想想,有没有漏的?”
“大、大爷,真没有了,我们这小店统共开了两年,客人就这三十三个,钱也只赚了那么一点点……”白猫医生抖着手抹泪。逄光又踹了一脚,骂道,“谁他妈是你大爷,我是你逄警官!”
“呜呜……”白猫没憋住,哭了出来。
“死的人都还没哭,你哭个毛线啊!我要是死者,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逄光怒斥,“说说,犯罪动机,为什么要做这种遭天谴的事!”
“我、我不知道啊,两年前我做买卖把钱赔光了,小黄——我老婆就说,现在人爱美,咱开个整容店吧,我就说好啊,然后就开了。大爷,我真没想到会出人命,真的,和我们诊所没关系吧?”
“你之前不是医生?没接受过技能培训?”逄光脑仁疼,腿疼,他一屁股坐在桌上,掏出小本本,开始了现场审讯,他等不及回警局了。
白猫医生摇摇头,“我以前是搞拆迁的,技能是开推土机。”
“……”逄光跳下桌子,瘸着疼痛的腿,揪起白猫医生的白大褂,对着胸牌仔细看了一眼,才看清上面写的是“主治砖家,国家一级砖业美容治疗师”……逄光仰头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觉得他的肺要气炸了,他咆哮出声,“砖、砖、砖!砖你妹啊!你这种货色,哪儿来的胆子!”
白猫医生胆怯地说,“我没胆子,我老婆说没事的,我自然听她的。”
“再说这种破地方,怎么会有人走进来!”逄光骂,“那些人脑子有屎吗!”
叶繁扶着腰靠墙站在一旁,这时良心地补充了一句,“逄队长,不是那些人脑子的问题,这地方很奇怪,一进来,会不由自主地听他们的话……应该是有法术。”
逄光吐了口气,继续问,“你们是怎么把这些人骗进来,把人害了的?老实交代!”
“我们只是谋财,不害命。”白猫医生委屈地说,“而且我虽然知道老婆懂法术,但我不知道她是只……妖、妖怪,造孽啊……”
“少废话!”逄光抓起桌上的纸杯,把水泼了过去。
白猫医生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湿淋淋地开始了他的讲述。
黄小仙说要开整形诊所的时候,白猫是有所担心的,毕竟他们俩都是完全的外行人,但黄小仙拍了拍胸脯,坚定地说,“没关系老公,我有办法,我会法术,你懂的!”
黄小仙的胸脯相当丰满,这一拍之下,晃晃悠悠的,白猫就什么都只能点头同意了,然后他就穿上白大褂,成了“一夜完美”的“主治砖家”。虽说他是主治砖家,但一般都是黄小仙在里屋进行治疗,他也就在客厅接待客人。
起初白猫也怀疑,“一夜完美”太夸大其词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身上皮蹭破了,还要好几天才能长好呢,脸上动刀子怎么能这么快好?但黄小仙又拍了拍胸脯,坚定地说,“没关系,有我呢。”白猫于是晕头转向地同意了。
但这店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白猫还是怀疑,这能有客人来吗?但居然有!客人虽少,但来一个准一个!
……一切都相当顺利,有客人来反应问题,说做好后,脸上会有红光,或者做过的部位不听使唤、会自己动这种事情,白猫都按照黄小仙的吩咐,说是“一夜治疗的术后副作用,服药即可。”
他们顺势开始卖药了。
“托老婆大人的福,这两年的小日子,才算好过了一些。”白猫抽搭搭的一句话作结。
“你日子倒是好过了,把别人折腾惨了!死了四个你知道嘛!人命啊!”逄光用手里的小本本抽白猫光溜溜的脑袋,狠抽了几下,还是不解气,他回头问李禤,“他老婆胸部真那么厉害?”
“……”李禤面无表情,但微妙地挑了一挑眉,没答话。
逄光又用询问地眼神看叶繁。叶繁把脸转向一侧,含糊地说,“……嘛……嗯。”
“区区一只黄鼠狼精……”逄光摸着下巴思索,“好遗憾,没看到……”
仿佛性情大变,一晚上都没说话的原森,突然脸色阴沉地转身往外走。逄光立即瘸着腿追过去,一把抓住原森的胳膊,“别走啊,一会儿我送你。”
逄光的手一碰到原森,原森立即打了个颤,似乎全身毛都炸了,他反应激烈地甩开逄光的手,跳着脚大骂,“卧槽,别碰我,混蛋大变态!”
逄光一脸尴尬地由着原森骂完,赔笑说,“不让我送你,一会儿坐小叶老弟的车走,这地方太偏僻,而且妖怪多,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迟钝如叶繁,也觉得这逄光和原森之间,气氛有点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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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第二日,感觉……甚是酸爽~
感谢小伙伴的支持~
不反对整容,但要找正规医院。
另外,还是有风险的,请三思后行~
第45章 红线·夫夫篇①
原森走到木板凳旁边; 挨着李禤坐下。他看一眼李禤身旁全副武装、昏睡中的江草草,问,“这谁啊?”
李禤想了想; 说,“J姓女性。”
“……什么玩意儿?”原森五官俱抽搐。李禤突然发现原森嘴唇破了,好意提醒,“你的嘴; 受伤了。”
原森伸手摸了摸,疼得咧嘴; 恶声恶气地说; “嗯,被狗啃了。”
逄光不可名状地僵了一僵; 讪讪地用小本本又抽了两下白猫; 恶声恶气地问,“你们开的那些处方药,从哪儿来的?”
白猫捂着脑袋,抽搭搭说; “从某医院某医生手里; 低价买过来的。”
“倒卖药品是吧,罪加一等!”逄光狠狠记下来; 又问,“法力失效后; 那些在这儿整过形的人会怎么样?”
“大、大概会留下红色的线状疤痕。”白猫小声说,“老婆是这么说的。”
“还会出现幻觉吗?”逄光问。
“老婆说; 整过的部位不会再动了,但精神能不能恢复正常——不知道。”
“老婆老婆老婆,张口闭口‘老婆’,还是男人嘛!”逄光大骂,然后朝门外叫,“老邢,进来把人带出去,收队!”
一时锁了店门,众人站在黑巷子里分道扬镳。原森自动坐上了叶繁的出租车,逄光好脾气地跟过去,“原道长今晚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原森爽快地碰上车门,看也不看逄光,阴沉着脸,不说话。
逄光吃了个闭门羹,也没生气,又敲开叶繁的玻璃窗,笑着嘱咐,“小叶老弟,麻烦把原道长送到学校哈,车费回头给你。”
“……哦。”叶繁觉得气氛无比怪异,逄光今晚似乎异常殷勤,以前从来没提过“车费”的事,今儿是怎么了?
一路沉默,原森尤其沉默。叶繁从后视镜里看原森,原森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什么也都只是简单地“嗯”、“哦”地应付过去。直到把车开到校门口,原森忽然问李禤,“你不是回地府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李禤想了想,说,“大概还是人间好吧。”
原森拍了拍叶繁的肩膀,天马行空地来了句,“叶大哥,你好好对他。”才推门下车,一路小跑进了学校。
叶繁目送原森消失在视野中,才转头看李禤,认真说,“谢谢你,肯回来。”
——谢谢你,肯回到我身边。
李禤一愣。
叶繁忽然侧身过去,温柔地亲了亲李禤的嘴角。
李禤身形一僵,眼中却化开一丝波纹。他脸颊上腾起薄薄的红晕,转眼看向窗外,却不动声色地摸了摸嘴角。
叶繁开车向江草草家驶去。他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不知道该不该问。早上接吻的时候,李禤为什么会哭?刚才提到“几世追寻”的时候,李禤为什么会恍惚?他想让李禤幸福,他想和李禤幸福的在一起,但他应该怎么做?
到了地库,叶繁正要去抱江草草,李禤说,“我抱。”
叶繁没推辞,他的腰狠狠撞了一下,的确是疼得很。到了江草草家,叶繁把江草草脸上的墨镜和口罩摘去,在江草草的眼角、鼻梁、嘴角,以及腮骨处,果然都有线状的红色疤痕。
——活着的妖物伴随宿主一起死去时(自杀者),留下的红线很细。但像江草草这样,在活着的时候,直接被除去了妖气,留下的瘢痕很明显,红线很粗。
他头疼,“也不知道草草醒过来,会不会发脾气。”
李禤说,“会发脾气,大概。”
“嗯,大概会狠狠地发脾气,毕竟是那么爱美的人。”叶繁话音没落完,江草草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她似乎有点怔,看了看沙发旁边的叶繁,又看了看李禤,忽然用一种陌生地语气问,“どちら様ですか。(你是谁?)”
“……”叶繁惊呆,不过只是把妖气祛除了而已,怎么像换了个人?难道是像之前的黄大仙那样被附身了?!也是被外国人附身了?!
“……她说什么?”李禤一头雾水。
“问我们是谁。”叶繁大学的时候,和江草草一起选修过日语,但他学外语从来都是哑巴式的学法,考试能过,开口说话完全不行。他硬着头皮,想用日语自我介绍一下,但脸都憋红了,还是一个音都没冒出来。
李禤严肃地回了句,“请说我们能听懂的话。”
“……”江草草用无辜地神情看了他们俩半天,忽然就憋不住了,她“噗嗤”笑出来,乐得在沙发上滚成一团,边笑边说,“上当了,都上当了!你们以为我是谁啊?穿越了?附身了?哈哈哈哈……”
“……”叶繁不知道是松口气还是腰疼,他有气无力地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
李禤挑眉,“我可以打她么?”
“请。”叶繁抬了抬手。江草草立即弹起来,躲在叶繁身后,撒娇似的说,“抱歉了,人家不是故意的。我刚刚接了部戏,要演一个在日本出生的华裔女孩子,怎么样,刚刚像吧?我日语不错吧?演技不错吧?”
叶繁和李禤都一阵沉默。
江草草愣了愣,“干嘛,你们不是都上当了?”
“草草。”叶繁想告诉她脸的事,却又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江草草看一眼凌乱的房间,“我又发疯了?”她连忙脱了外套,检查她身上,惊讶地自言自语,“身上没有新伤口……难道脸上有?!”
江草草蹭地跳下沙发,冲向了卫生间。
叶繁从沙发上站起身,但没有跟过去。
屋里,安静地吓人。
过了很久。不知多久。江草草低头走出来,察觉叶繁和李禤都紧张地看着她,她抬起头,歪起脑袋,微微笑起来,“原来,法术消失了。”
她一笑,眼角的红色疤痕揪起,像一朵皱巴巴的红色花朵。
她用手背抹了抹脸,“白费了呢。”
这么久以来的心酸和坚持,全都白费了。
好不容易接到一位名导演的邀请,好不容易有了通向一线的入场券。
“草草——”叶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明明是为了江草草好的,但江草草这副样子,他又觉得自己做错了。
李禤说,“至少还活着。活着就还有机会。”
叶繁心头微微一震。李禤虽然站在这客厅的灯光下,但地面上并没有李禤的影子。这么久以来,他完全习惯了李禤以鬼的身份存在,却从没考虑过李禤自己是不是希望复活——李禤是希望复活的!
那天李禤问他,“如果我做回人类,你觉得如何?”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他只考虑到李禤做鬼才能和他在一起,几乎是变相拒绝了……叶繁突然意识到,他非常自私地对李禤做了相当过分的事。
……他有什么理由,为了一己之私,剥夺李禤复活的权利?
江草草已走过来,把头埋在了叶繁怀里,哽咽着说,“叶繁,我又要重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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