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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找儿子的-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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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子慕不高兴了:“哪像?它明明胖的和猪一样!”
“你看。”王大虎重重摇了摇小猫睡的编织筐,把它给吵醒了,它先是迷瞪了几秒的眼,然后不知道哪来的脾气,一团橘色的毛球就朝着王大虎扑了过去,试图要挠他的脸。王大虎躲开了,然后揶揄道:“简直一模一样。”
“王大虎,你收拾收拾去世得了!”南子慕凶巴巴地盯着他看,“你现在长的和春燕一模一样。”
王大虎因为怕被李行之给揪出来,于是下手打晕了府里的一个家丁,将他送到了终南山上,让妖怪们看着,然后幻成他的脸。
由于这张脸实在平庸,完全没有特色,南子慕每次听见他的声音,都要恍然大悟一次——这是王大虎。
王大虎并不知道他口中的春燕是谁,但还是觉得好笑。他把大肥猫往南子慕这里一搁,留下一脸后悔的南子慕就不管了。
南子慕没有及时回答,小蓁在等待过程中,已经开始逗起了猫。他突然福至心灵,问小蓁:“你喜欢它吗?”
小蓁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他它以后就由你来照顾了。”南子慕蹲下身子,学着小蓁的样子挠了挠猫的下巴,它就露出了一脸餍足的缱绻,他突然觉得这只肥猫其实挺有意思的。
于是乎又补充了一句:“你负责喂他,我负责玩。”
还未成年的小蓁实在无奈:“哥,过分了阿。”
南子慕和猫一起睁着大眼凝视着小蓁,小蓁实在没法拒绝,只好退步道:“行吧。”
第19章 种菜[捉虫]
南子慕在侯爷的院子里无所事事了一个多月,太子妃来看孙子的时候他也疲于应付,有太子妃给他撑腰,程姚瑛一时片刻也不敢来找他的麻烦。
小欢喜还没断奶,他连酒都不能碰,毕竟南子慕这人没什么自控力,一喝起来能把脑袋都埋在酒缸里。
红玉在他第一次想碰酒的时候就制止了他,并且解释的头头是道:“你喝个烂醉,照顾不了你儿子不说,到时候他醉奶了怎么办?”
虽然小欢喜并不是普通小孩,不必太细致地照料着,但毕竟神仙的小孩也是小孩,生下来还不足月,所以南子慕在这事上还是不敢大意的。
什么事都干不了,南子慕无聊的都要发霉了。近些日子新雪落了几场,他每天都把自己裹成球,在床上坐着发呆。
完全变成凡人之后,南子慕该嗜睡还是嗜睡,只是无论如何睡眠也好不到一连睡好几天的那种程度了。
“现下算是完全入冬了,厨房里几乎已经没有新鲜的菜了。”红玉垂头丧气地把饭菜摆好,“从前还要克制自己,不能吃太多青菜和胡萝卜,会拉肚子——现在好了,一周都吃不上一次。”
南子慕裹着披风,让红玉把桌子搬到了他的床前,免得他下床,才热起来的脚又要凉了。
南子慕看着一桌子绿色的时候不想吃青菜,现在看着一桌子肉,又开始想念起青菜了。
“最近腌菜干菜吃的我头都大了。”南子慕说,“窖藏的大白菜我又不爱吃。”
红玉十分认同,南子慕扒拉了两口饭,突然又一时起意:“不如我们在院子里种些菜吧?”
红玉:……
南子慕的一时兴起是一刻都不能耽搁的兴起,当天下午侯爷院子里的盆栽都被搬走,院子里埋下来种类繁多的蔬果种子。
“你会种菜吗?播种了这么多种子下去,到时候你三天打鱼两天就晒网,这些菜谁来侍弄?”红玉早就把他这个人看的透透的,于是没好气道,“到时候又是麻烦别人……”
根本就没想要打三天鱼的南子慕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冻的直发抖,发觉种菜什么的对自己来说都只能在嘴上扯扯淡,于是道:“啊,那麻烦你了。”
他娘的……红玉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只是没想到这货变心变的这么快。
“谢谢你。”南子慕一边搓手,一边往回走。
结果被红玉一把抓住了手臂,红玉虽然本体是只软绵绵的兔子,然而无论是兽形还是人形都不好欺负,力气大的和王大虎不分高下。
“大人。”红玉幽幽道,“什么事都推给别人,你好意思吗?”
“好意思。”南子慕笑着说,“寒冬腊月的,我全身上下就这张脸不怕冷了。”
简言之——我脸皮厚的很。
最后南子慕迫于红玉的淫/威,还是抱着小欢喜出来了,两个人都裹成了毛球,南子慕搬了条椅子坐在院子中间。
小欢喜是山神的后代,自然也有着令万物生长的能力,就像从前的他,仅仅是呆在那屋子里,院子里那颗梧桐受到灵气浸染,也就死而复生了。
他抱着小欢喜多在院子里坐坐,那即便现在是冬季,果蔬种子也能顺利被催生。
自从南子慕和小欢喜到这里来之后,潭里的锦鲤更肥了,不同季的花甚至突然同期开放,一朵开的比一朵美艳。
这院里唯一不知情的小蓁徒然见到院子里的花草,差点惊掉了下巴。好在南子慕糊弄他说是在土里添了一种神奇的肥料,催长了这些花——又因为他不容置疑的态度,单纯的小蓁傻傻的就信了。
“长出来了没有啊?”南子慕的脑袋百般聊赖地跟着红玉转,她正在细心地给每一处播撒了种子的地方浇水,听到南子慕的傻逼问题,口中应道:“哪那么容易长出来?天寒地冻的,能保住它们不被冻死就不错了。”
种子才种下去没多久,便冒了芽。南子慕没事就会出去看看,头一次肯亲自浇水,没仔细却把新苗都给冲垮了。
南子慕还因此被红玉痛骂了一顿,这么多种子,都是红玉日夜照顾着,才能撑着长到发芽,所以见到此情此景——红玉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
红玉一边把绿芽小心翼翼地再栽回去,一边道:“祖宗,以后您看着就好,千万别动手,这些粗活我来干就好。”
又过了一段时间,南子慕突然又迷上了钓鱼,这池塘被红玉施了法,迟迟没结冰,南子慕就每天搬一条小凳子,坐在那里钓鱼,顺便打发时间。
等到小蓁发现的时候,南子慕已经钓了一大桶的锦鲤,而且因为没有及时将锦鲤倒回去,桶里的鱼身上都已经结了一层薄冰——死的不能再死了。
“爷……你饶了我吧,你这又种菜又钓鱼的,小世子还没断奶侯爷动不了你,但是他第一个肯定要削了我。”小蓁愁眉苦脸道。
“别浪费了,你把这些鱼送到厨房去,全部切片,烤干了给月巴做成小鱼干。”南子慕漫不经心道。
月巴是他亲自给那只橘猫取的名字,为此他还特意请教了他认识的妖怪里唯一识字的王大虎——关于“肥”字的写法。
“……”小蓁和他相处久了,发现这人惯会装聋作哑,平常和他说话就是选择性耳聋,烦躁不想说话的时候就装哑巴。
虽然小蓁每日都在为侯爷什么时候会回来这件事胆战心惊的,但这么多锦鲤,也是花了大笔银两买的,总不能浪费。
于是乎小蓁乖乖地提着一桶鱼到了厨房,于是乎月巴每天都幸福地在小鱼干里打滚,整只猫又肥了不少。
这时候的李行之还在为地方银库失窃一事头疼不已。
银库门口和里边原本都有人看守,换班的时候甚至都要赤身裸/体地换,谨防看守手脚不干净。他来的第一日,就和宋辞到里边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又一遍。
除了发现银库下边被人挖了一条通道以外,其他是一无所获。
宋辞倒了一盅茶,放在李行之的面前,问道:“此事半点进展也无,侯爷打算怎么办?是回京复命还是继续耗下去?”
李行之喝了几口茶,气定神闲的开口:“你也说了一点进展也无,复命?例如——‘禀皇上,孙子什么也没查到,钱丢了就丢了,破财消灾,就不必追讨了’?”
“那……”
“再等等,等我那位二皇叔游玩回来。”李行之冷笑着问,“你觉得我二叔如何?”
二皇子志在山水,在李行之接到银库失窃这一消息之时,他便已经不在了,没人知道他又跑的哪里去游山玩水了,一时片刻还联系不到人。
毕竟是过命的交情,宋辞在李行之面前没什么好避讳的,直言道:“草包一个,说是志在山水,其实就是换个环境吃喝玩乐。而且……论文论武,他在一众皇子中都排在尾巴的位置。”
李行之略带讥讽的笑笑,语气里有一种不易察觉的轻慢:“草包,未必就没有野心。”
银库底下的通道他仔细观察过了,虽不是一朝一夕能挖出来的,却也不是只几个人日积月累凿出来的——那洞口周围有一些零星的石块以及裂痕,洞口之上的洞壁上有几处破损,不过不是很明显。
宋辞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说:“你说过那通道不像是一点点挖开的,倒像是用□□炸开的。所以你是在……怀疑二皇子?”
“这里是他的地盘,一连两个藩库失窃,被偷的一颗银两都不剩。况且两边银库都是用一模一样的手法,炸银库这么大的动静,看守银库的人没可能会不知道,总不会那么凑巧——所有看守人都是共犯。”李行之慢悠悠地说,“不管是不是他监守自盗,他李卓兆,都不无辜。”
“若真是他干的,他有什么目的?”宋辞没想到这个草包皇子也有天会跳出来作妖,“此事又关及皇室颜面,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定要勃然大怒一场。二皇子毕竟是你二叔,你到时候实话实说不是,不说也不是,夹在中间两难。”
宋辞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地说:“早知如此,你就不该来查这案子,吃力不讨好……”
李行之倒是没考虑的这么复杂,他是决计不会为李卓兆遮掩的。私吞库银不是小事,他的草包二叔要怎么多钱有什么用,他一猜想便知。
“我倒是想说,只是没有切实证据,也不可妄下定论。”
“侯爷,京城来消息了。”一下人突然小跑进来,半跪在地道。
李行之漫不经心地开口:“说。”
“京城来信说二皇子已经回京,到皇上跟前请罪去了。”
第20章 野心
李行之刚一踏进宣室殿,就看见他那位二叔哭哭啼啼地跪在皇上跟前,他中规中矩地行了个礼,老皇帝摆了摆手道:“免礼,这里又没有外人,不必给朕行这么大的礼。”
李行之微微笑了笑。
老皇帝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道:“你这回在外地待了一个多月,朕瞧着是瘦了,朕叫御膳房备下酒菜,行之今日就留下来陪朕一起用膳吧。”
“皇上既有令,本当应命。只是孙儿也一个多月没回府了,心里挂念着承晏和母亲……”
“罢了罢了,你改日再来陪朕吧。”老皇帝眯着眼睛笑,被委婉拒绝也没有太在意,“朕忘了朕的行之也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承宴如今还小,小孩是一天一个样子,你是要多陪着他些。”
还跪着的二皇子李卓兆朝李行之使了个眼色,李行之就适时提醒老皇帝:“皇爷爷,二叔还跪着呢。”
老皇帝不悦道:“让他跪,跪到朕气消了为止。”
李行之缄默不语。
京城那边传来消息的时候,二皇子实际才进城门,李行之和宋辞两人都是会武功的,脚程比一般人不知要快多少,风风火火地就赶回了京城。
“行之,你给朕说说,你都查到了些什么?”
老皇帝既然把二皇子单独一个人叫到这里来,想必也并没有要严惩他的心思。李行之不想和二皇子死杠,于是道:“孙儿无能,并没有查到什么,只知道那窃贼是炸了一条密道,将银两悄悄运走了。”
李行之一边说一边将老皇帝扶回椅子上,皇帝刚一坐下,就指着二皇子的鼻子骂道:“废物东西!两个银库都是在你的地界里被窃。还是炸开了一条地道?这么大的动静,你就什么都不知道?”
二皇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惶恐道:“儿子那时候还在江南,完全不知道他们和看守勾结窃银之事…… ”
“荒唐,身为一个王爷,就这么肆意地到各处去游山玩水,你倒是清闲。”老皇帝沉吟片刻,又问,“和看守勾结,银库周围有不少护卫和看守人,怎可能全部都勾结在一起?好没道理。”
李行之开口道:“银库不远处有数具尸体,想来是不愿意合作的侍卫和看守,尽数被杀了灭口。”
半个时辰后,老皇帝骂的有些疲乏了,于是有气无力的让李卓兆滚了。
一位侍女端着一碗汤药上来,放在老皇帝面前:“皇上,该喝药了。”
这中药光是闻着,就够让人倒胃口了,老皇帝见李行之在盯着他瞧,愣是端起碗就往嘴里灌,到最后半颗蜜饯也没有用上,那药回味起来也不理想,老皇帝打了个嗝,差点不争气地把药呕出来。
李行之贴心地上前去拍了拍老皇帝的背,扫了一眼宫女盘子里的一小罐蜜饯和她略微惶恐的深情,笑道:“皇爷爷真是永远都不会老,不过苦味留在嘴里,一会怕是会没胃口用晚膳了。”
他捡了一颗饱满的蜜饯出来,递到老皇帝的嘴边:“吃一颗缓和一下。”
老皇帝摆了摆手,半眯眼的间隙中,嘴里被飞快地塞进了一颗蜜饯。甜到发腻的口感让老皇帝的心情舒坦了不少。
他自小喜欢甜食,可是身为太子,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盯着,只敢在晚上偷摸着吃几颗糖。
“你啊。”老皇帝宠溺地拍了拍他的手,觉得还是这个孙子最称他的意。
“你二皇叔这事……”
“行之知道,一切都按照寻常的盗窃案来处理。”李行之说,“孙儿知道二皇叔不是那样的人。”
老皇帝苦笑了一下:“卓兆他要是能有你一半聪敏,那朕也不必为他担心了。失窃事小,朕尚可以帮他掩盖过去,来日他要是受人鼓动……朕又不在了,你当如何?”
老皇帝不过想听句好听的话,李行之也实话实说了:“天理伦常在上,孙儿既称他一声皇叔,能帮衬上便都会尽力。”
“你是宅心仁厚。”老皇帝微微松了一口气,李行之不会撒谎。若是让他继位,他也是不大可能做出伤害皇子的事情来的。
只是凡事都有限度,老皇帝只希望自己的儿子们今后别做出什么伤天理罔伦常的事情来。
这时候的侯爷府依然是安安静静,李行之是急匆匆回来的,因而也没来得及通知府里。
李行之不从大门走,行云流水地翻墙爬了进去,只怕惊扰出府里太子妃给他备着的莺莺燕燕出来迎接。
李行之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自个的院子,往里走了几步才发现不对劲——明明是大冬天,他的院子里却“鸟语菜花香”的。
丝瓜藤已经爬到了一人高,各种新鲜蔬菜应有尽有,院子里还晾着被切片的鱼干,树下栓着一只爪子上有伤的鹰。
好在李行之心态好,只是被院子里的情景给吓到了,还没有当场被气死。
“小蓁。”李行之喊了句,片刻后小蓁和宋辞两人到了李行之的跟前。
小蓁诚惶诚恐地低着脑袋:“侯爷……侯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的院子怎么被弄成这样了,这是要本侯返璞归真?”李行之问。
小蓁犹疑不定:“是……”
“是我。”南子慕打开房门走出来,接着不好意思的笑笑,“侯爷别生气,是我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觉得这院子实在太冷清了,才擅自改了改,侯爷觉不觉得——现在这个院子里生机勃勃,人站在这里都觉得自己活泼有朝气了?”
“……”李行之克制住自己想抽他的欲望,走到池塘附近,发现塘里的锦鲤已经没剩几只了,他扭头,朝着那边站着的三个人问,“锦鲤去哪了?”
南子慕指了指地上晒的鱼干,几不可闻道:“在……在这呢。”
李行之:……
——
当天晚上,李行之照例去看小欢喜,可惜小欢喜刚喝完奶,已经和炭盆旁那只肥猫一起睡着了。
李行之盯着地上蜷着的月巴瞧了好几眼,无奈地问:“我要不要再写首《归园田居》送你?”
李行之虽然平常喜怒不形于色,但这回南子慕是看的出他生气了的。南子慕为了挽救一下自己在侯爷心里的印象,于是软腻腻地开口说:“不用不用。侯爷别生气了,阿喜再买一群锦鲤还你就是了。”
“买一群?你可知那些锦鲤要多少银子?”
南子慕懒洋洋的拖着长音道:“我有的是钱。”
“有钱还来当奶爹,你是谁的奸细?”李行之原本坐在木椅上,现在站了起来,几步走到南子慕的床前,低声问。
南子慕不作答。
李行之按住他的肩膀,倾身贴近,耐着性子问:“是谁给你的胆子,私自住在我的院子里的?”
李行之凶起来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南子慕没被侯爷欺过来的压迫感给吓到,手指搭上了李行之按在他肩上的手:“你娘给的。”
“……”李行之一愣,差点以为南子慕是在骂他。
“是太子妃娘娘让我带着你儿子住进来的,她说孩子尚小,和父亲多待在一块比较好。你每天回来的晚,她不舍得你两头跑。”南子慕干巴巴地说。
沉吟了片刻,李行之在心里大不敬的骂了他那个没个正形的娘几句,还是纳闷道:“你这般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就这么来我院子里住,是和那些哥儿一样,想做我的妾吗?我……”
还没等李行之说完“我不吃这一套”,南子慕就截口打断道:“谁想当你的妾了?”
“……”
南子慕翻了个小白眼,认真的一字一顿道:“我这个人很有野心,要的是侯爷你一整个人。”
李行之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笑出了几声气音,搭住他肩膀的手略微松了松,笑道:“那你的野心还真大。”
南子慕见李行之不把自己说的当回事,有些愤怒,冰凉的手指轻轻扣住了李行之的手腕,撑起身子飞快地在侯爷眼睛下边啄了一小口,然后道:“我是认真的。”
侯爷一时有些手足无措,紧张地收回了手,退开几步站定,整个人活像多长了三百多根骨头,连嘴皮子都不活络了。隔了有一会他才含混道:“不知羞耻。”
李行之的腿脚很知羞耻的有点不受控制,差点在南子慕的眼前走成了顺拐。
他走出门,钻进寒夜里,刚刚奔腾起来的血液被凉风一浸,激起了他一身的鸡皮疙瘩。
外头正下着大雪。
“侯爷。”南子慕扒拉了一件狐裘出来,走到李行之身后,笨手笨脚地给他披上了披风:“路上小心。”
李行之只穿着一件单衣,虽是习武之人,但也耐不住这刺骨的寒意。他呵出一口白气,觉得心口被一阵暖风卷过,但片刻即逝。
第21章 虫子
李行之拢了拢并不合身的狐裘,走了两步后并没有听见关门声,心里就以为南子慕还在目送着他离开。他一时没忍住回了头,然后发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身后的门虚掩着,想是南子慕进去时忘记关了。
李行之又折了回来,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开口道:“明天记得把锦鲤悉数还给我的池塘。”
南子慕还没走上床,回头嘀咕了一句:“小气鬼,我都亲你一口了……”
李行之把门带上,南子慕的声音就听不见了,他走到半途,发现自己的嘴角仍微微扬着,压都压不下去。
他紧张又纳闷地想——可是从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人,他为什么偏偏就对这一个……无法再保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南子慕躺在床上,觉得李行之这个人其实还挺可爱的。他翻了个身,又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想——我可能是个天才,一撩侯爷就把他羞跑了,我真厉害。
是日。
李行之看见南子慕就绕道走,南子慕则觉得自己昨天旗开得胜,这会还想乘胜追击一把,早点把李行之骗到手,到时候逼他向天帝给自己讨个公道。
小蓁以为他们两个之间存在矛盾,于是偷偷将南子慕拉倒角落里问:“你和侯爷怎么了?是不是你把他的锦鲤都钓光了他怪你?”
“唔……不好说,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南子慕自负道,“他干嘛躲着我?我长的这么好看,站在这里就让他的院子蓬荜生辉了,他还嫌弃我不成。”
“……”小蓁突然发觉,南子慕这人还是当个哑巴比较好。
“不如……你可以告诉他,你就是小世子的……”
南子慕截口打断他,手指贴在嘴唇上,接着一嘘声,低声道:“李景他疑虑多多,若直接和他坦白,之前是事情不能给他捋明白了,他脑子里肯定又有一窝蜂的阴谋论了。”
“这样以后追他可就难了。”
“你怎么直呼侯爷的大名?”小蓁一向对主子恭敬,哪怕是在背后,也不敢说府里哪位贵人的闲话。所以下人直呼侯爷大名这种事,小蓁光是从南子慕嘴里听见,就觉得怕的要命。
小蓁顿了顿,发现自己漏掉了一个更重要的点,他惊道:“你在追侯爷?”
老天,不知道的还以为南子慕是在讨债的呢!
侯爷今个为了躲他,都破天荒地跑到太子妃那里去陪她唠嗑了。
“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南子慕郁闷的想——我可能应该当众亲在他的嘴唇上。
侯爷躲了他个把月,突然扪心自问:“这是我的府邸,凭什么要本侯躲躲藏藏的?”然自家儿子还离不开阿喜,徒然把他和小欢喜分开,只怕小欢喜又要哭死。
李行之最近没什么事要干,朝议过后就在府中待着了,可惜去哪都有南子慕如影随形,烦人的程度比李行之眼中的宋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辞看他每天愁眉不展的,幸灾乐祸道:“哈哈李景你也有今天。”
说完他看向抱着小欢喜假装不经意地经过的南子慕,这样的美人就算丢到美人堆里,也是出类拔萃的一个。他不解地问李行之:“这么好看的哥儿,你躲个什么劲啊?”
“……”李行之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他郁闷地想——是啊,我躲什么?我又不吃亏。可是一看到南子慕,他就想起那天晚上那个一触即分的吻。
宋辞看他沉默良久,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见南子慕在不远处,在柔和的阳光中,朝这里遥遥一笑,笑得侯爷脸上的皮肤差点要被涌上来的血液给烧穿。
“李景,你脸红什么……哎。”宋辞风手臂突然被重重掐了一把,只见李行之背对着花园,轻轻一嘘声:“你别这么大声,还嫌不够丢人吗?”
宋辞揶揄道:“那是你丢人——是不是你孤家寡人太久了,现在才这么纯情。你之前拒绝一堆哥儿,眼睛眨都不眨的气魄哪去了?”
“被狗吃了。”李行之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脚。
“哎。”宋辞差点被绊倒,鬼嚎了一声后把南子慕都给招过来了。
李行之跨步离开,还不忘撂下一句:“被你吃了。”
宋辞在原地跺了跺脚,笑骂道:“李景!”然后又轻声补充了一句:“狗儿子。”声音微乎其微,只有方才站到他身后的南子慕能听见。
南子慕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不解地问:“他怎么了?”
“恼羞成怒呗。”宋辞并不正经地笑道。
“怎么就羞了?”南子慕抓重点抓的可准。
宋辞但笑不语。
——
等到最后一场冬雪融尽,转眼已是春季,侯爷的后花园里草长莺飞,绿盈盈的藤条在侯爷的脑袋顶上结了一张稀疏的网,李行之的心情和头顶上这张网一样纠结复杂。
李行之呷了一口茶,看见对面的宋辞一派悠闲的样子,心里就很不满:“给你闲的,朝廷还照例给你们这些人发放俸禄,你们对的起赋税的百姓吗?”
“你不也闲着?”宋辞白了他一眼。
李行之叹了口气:“最近风平浪静的……真是,该太平的时候不太平不该太平的时候又如此安定。”说着他举起了手中的茶,灌下去几大口。
“侯爷。”南子慕提了一个食盒,语气轻快道。
李行之被一口茶呛到,咳了几声后回头。南子慕今个身上穿的是新裁的衣裳,通身月白。李行之眼神好,还注意到他身上淡金色的暗纹,又有白玉做扣,李行之的视线持续上移——还有,不比衣裳逊色的肌肤以及乌黑的头发。
明眸……善睐,李行之对上他的眼睛。
宋辞在石桌底下勾了他一觉,假咳了几声示意。
李行之忙收回视线,面无表情道:“有事吗?欢喜现在谁看着?”
“红玉在陪他玩呢。”南子慕身旁还跟着小蓁,两人上前将食盒打开,一样一样地摆好,片刻后这个小亭子里飘溢起了饭菜的香气。南子慕说:“最近院子里的蔬菜长势喜人,我摘了些新鲜的下来,给侯爷做了菜。”
李行之用略带怀疑的眼神盯着面前的菜,虽然摆盘缺失了一点美感,但闻起来还是不错的,他问:“你亲自做的?”
南子慕骄傲地点了点头:“跟着芸娘学了几天就会了,简单的很,侯爷不尝一口吗?”
就他这个期待的小眼神,李行之实在没法拒绝,于是他就在这三人灼灼的目光中,夹了一筷子的青菜,放进嘴里。
“好吃吗?”南子慕方才自己已经吃过一盘,自我感觉很不错,所以现在极有信心。
“唔……”李行之抬眼,赞许道:“不错。”
南子慕受到太子妃娘娘的精心□□,说是——想抓住男人的心,还得先抓住他的胃。虽然南子慕一开始觉得她是在放屁,但后来自个去厨房试了试水,才发现做菜其实挺好玩,于是就坚持了这么几天。
南子慕让小蓁给了宋辞一双筷子,慷慨道:“宋公子也一起吃吧。”
小蓁不敢用正眼瞧宋辞,递筷子的时候他们的手指相触,小蓁的耳根顿时红的要滴血。李行之自己这里还“剪不断,理还乱”着,这会还笑话到别人身上了。
他幸灾乐祸地看向宋辞,道:“宋狗啊宋狗。”
宋辞不解,李行之不知道开心个什么劲,总觉得自己是寻找到了一个同病相怜的人,好像近些日子以来他的郁闷就可以被疏解了。
李行之扒拉两口饭,问南子慕和小蓁:“你俩吃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
南子慕试菜不是只试一小口,觉得好吃了,就要吃到腻为止,小蓁在旁边待着,也被喂了好几盘的菜,现在两人的腰带都要绑不住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谢侯爷好意,但我和小蓁已经在厨房吃过了。”南子慕十分乖巧道,“两位爷享用便好。”
李行之和宋辞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菜里卖的是什么药,南子慕这货他们好歹认识了这么多月,平时都跟只不受控的小野兽似的,今天是“野兽”大变活人,突然的识贤知礼让知情者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李行之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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