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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来找儿子的-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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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赶过来的宋辞和红玉恰好只听见了南子慕的这句话,没心没肺本人的红玉毫不顾忌小欢喜的面子,才站定就开始大笑,并声情并茂道:“我还当出什么大事了,原来是小世子尿床了。”
  这只兔子精偏生了一副公鸭嗓,寻常说话还好,一但拿腔拿调起来,音量就不自觉地拔高。
  小欢喜原本就脸红心虚,被红玉这么大声地挑明,顿时就哭出了声来。
  南子慕将欢喜抱起来,顺带丢给红玉一脚:“快闭嘴吧你,我怕欢喜晚上梦到一群鸭子在他耳边叫。”
  “你这是迁怒。”红玉很好展示了什么叫做一人当百之聒噪,“大半夜把我从窝里拎出来,我一句话都没说就跑过来了,大人你也不说句谢谢就算了,还打我。”
  南子慕烦躁道:“宝贝儿,还做梦呢是吧,滚回你的草窝去。”
  两人又莫名其妙地对骂了一会儿,李行之又在他俩之间当起了和事佬,无奈收到双方统一战线的冷嘲热讽。好在侯爷性子好,不想与他们计较。
  两人骂累了,李行之就和宋辞一人一边,将双方都送回了房间。
  “那我就先走了。”李行之在南子慕的门前站了几秒,然后才依依不舍道。
  南子慕腾出一只手,将他拽了进来:“先帮我套一下被子,我不太会……”
  小蓁现下可能已经睡熟了,而且他的房间离这也比较远,南子慕不太想去打扰他。
  “不是。”李行之轻声道,“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马上就回来。你若是等不及的话,可以先去找小蓁……”
  南子慕没松手,只懒洋洋地看着他:“侯爷要找宋辞是吗?他现在应该已经被红玉敲晕了。”
  李行之道:“唔……你怎么知道……再说你方才同红玉,并没有……”说到这里侯爷闭了嘴,他俩方才骂的敌我不分,到高潮阶段,甚至带出了几句不明所以的类似于方言的话。
  南子慕松了手,先将裹着李行之袍子的欢喜往床上一塞,又拿了个小毛毯给他凑合着一盖,这才开口道:“不然侯爷以为我大晚上没事和红玉吵什么架?”
  李行之心说,这明明很符合你的作风。
  “宋辞毕竟是宋以理的儿子,就算他们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但血浓于水,难保他不会反水。”南子慕说完还要讥讽李行之一番,“是不是你们皇家人的脑子都是长来吃喝拉撒用的?等侯爷现在再去处理宋辞的话,只怕人都已经跑没影了,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
  侯爷自知自己在宋辞这件事上还是心软了,所以无话可说,只得默然。
  过了片刻后,南子慕从箱子里翻出了被褥,堆在床上摆弄了半天,就连装好一个枕头都让南子慕折腾出一身汗来。
  “还是我来吧。”侯爷盯了一会后发现,南子慕不是不太会铺床,而是压根不会。
  南子慕把另一个枕头丟给了他:“那就麻烦侯爷了。”
  南子慕倚在一旁的椅子上,喝了几口已经凉掉的茶:“所以侯爷打算拿宋公子怎么办?”
  李行之正色:“平阳侯的死,和他也有理不清的干系,而二皇子之死,宋以理也洗不白。将他继续留在身边,实在危险。”
  “然而他打小便跟着我,清楚我的底细,况且……朝中武官少说有三分之一都是买官买的,又剔除另三分之一名不副实的官二代,真正有用的又不知道随了哪家党派……”
  没有宋辞的话,李行之可用的人有少之又少,宋辞虽然年轻,却也算是那群窝囊废里数一数二的人才了。
  侯爷方才不避开宋辞,也是为了试探他的态度,在他的观察下,宋辞像是有点犹豫又有点纠结。
  反正不像是什么同党。
  于是侯爷打算护犊子地将他五花大绑关起来,关到他不再具有危险性为止。
  结果南子慕已经先他一步了。
  “所以说你们皇家人的脑袋都长来吃喝拉撒了,非要等到朝中党羽勾结成蜘蛛网的时候才开始擦亮你们的眼吗?”
  “唔……我可能,做不了一个好皇帝。”李行之最近才发现,比起这锦绣河山,他更沉溺于一人一家,臣民的万岁高呼,比不上南子慕轻唤一声他的名字。
  虽然南子慕喊他的时候从来没摘掉过那一个侯爷觉得很多余的姓。
  南子慕搬着椅子挪过去,忍不住对着侯爷的后背揍了他一拳,没使劲,但李行之还是有点被砸懵了。
  南子慕像个教训小孩的父亲,严肃道:“疯求了你,有没有点志气?说你几句傻你就不干了,你撒手不干了,还怎么回天上,回不了天上,你还怎么实现承诺?又不是小孩了,还要我哄哄你吗?”
  李行之被他骂的莫名有点委屈,好在南子慕打一棒子又给一颗甜枣,他继而轻轻捏住了李行之的手腕,不甚温柔道:“李行之,你振作一点,如果你能顺利渡劫,实现承诺,那说不定咱俩还有可能。”
  南子慕真开口哄了。侯爷的心一颤,觉得自己收到的不只是一颗甜枣,而是成千上万颗,多到要将他整个人都埋了,甜到侯爷觉得自己是被拎到蜜罐里去滚了一圈。
  他说‘还有可能’,四舍五入就是喜欢自己。侯爷满足于自己的臆想,还差点笑出了声。


第57章 亲嘴
  李行之心里欢喜; 面上却不能随心所欲,他颇为冷静地铺好了床,接着把光着屁股的欢喜往被子里一塞; 取回了他的外袍。
  侯爷不甚友好地看了小欢喜一眼; 小欢喜现在心里正憋屈,被他这么一盯; 忙将脑袋也扎进了被子里。
  “先别睡; 阿爹给你穿个底裤; 又不是夏季; 光腚睡不合适。”南子慕起身; 要去给欢喜找裤子。
  和南子慕睡四季都不适合光腚,毕竟他都能将对方不动声色地踹出被子。
  李行之打了个不轻不重地喷嚏,接着又轻咳了几声,等到南子慕的视线成功被他吸引过去,侯爷才做作地将外袍搭在小臂上,叹了个一波三折的气,南子慕还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唱起来了!
  李行之意识到自己的表演过了火,于是连忙正色; 往回找补道:“唔……我走了。”
  南子慕朝他晃了晃手:“不送。”
  侯爷刻意拖拖拉拉地挪了半天; 愣是没挪出南子慕的房间。
  替欢喜穿裤子穿到一半的山神终于忍不住了; 他大步走过去; 问:“请问侯爷这是间歇性残废还是天生脑残?”
  “……”李行之盯着他映着葳蕤灯火的眼,鬼迷心窍地回答,“唔……都是吧。”
  南子慕拿他没办法; 只好扒拉出侯爷手臂上挂着的外袍,并不温柔地替他穿上了,给侯爷系扣子的时候南子慕很认真,侯爷看他就看的更认真。
  李行之的目光如有实质,在最短的时间里绕过了南子慕漂亮的指尖和脸,最后停留在他微微张开的唇上。
  “我可以亲你一口吗?”侯爷不要脸道,“就一口。”
  南子慕冲他一挑眉,似笑非笑道:“侯爷要不要去和红玉讨论一下,做梦的好处……唔。”
  李行之的视线根本无法从他唇上移开,从前那个在侯爷人生中糊住他脑子的——那个写的大大的“理智”,被不知名的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不自觉地想要去触碰那团柔软的东西,即便柔软的主人可能会暴揍他一顿。
  可当你脑子里就只剩这一个念头的时候,脑子就自动放弃了理智。
  我朝思暮想的人就在我眼前,既然我忍不住,那我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亲下去呢?李行之如是想。
  侯爷不但这么想,还这么做了,秉着一颗豁出去的心,李行之还在他的下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南子慕的左手被他不动声色地扣住,李行之继而又不紧不慢地舔过他才被咬过一口的下唇。
  南子慕一开始被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吻给亲懵了,片刻后他的意识和四肢复苏,终于在李行之身上重重推了一把。
  但是没能推开。
  “你想死吗?”南子慕抽出另一只手,强行将被侯爷扣住的那只手解救出来。
  小欢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被子里钻出了一个小脑袋,晶亮的黑眼珠饶有兴趣地盯着他俩。南子慕斜眼看过去,恼羞成怒道:“看什么?快滚去睡觉。”
  欢喜鼓起两腮,将脑袋蒙住,继续当只鹌鹑。
  “你要点脸行不行?让你亲了吗?”南子慕眉头微蹙,像只被惹毛的小野兽。
  他发现李行之就属于那种给点火花都灿烂的人,对他稍稍温柔一些,他就能给你蹬鼻子上脸了!
  侯爷的笑里带着歉意,像个犯错的小孩:“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南子慕当他放屁,一股脑地将侯爷往门外推去:“你还敢有下次……”
  下一秒他俩之间就多了一扇不薄不厚的木门,侯爷在门外呆立了片刻,突然无声地笑了。南子慕平时要么不说话,要么开口对自己就是冷嘲热讽兼阴阳怪气,今天自己如此冒犯……他发现南子慕的话里愤怒不足,也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厌恶。
  李行之用叠起来的折扇轻轻敲击着自己的手掌,心想今个真是大获全胜,不但得知了南子慕并不讨厌他,还收获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亲密接触。
  侯爷心花怒放地往自己的卧房走去,脚步轻快,好在他的住处并不远,要不然这轻快的脚步迟早要发展成旋转跳跃。
  屋里的南子慕淡然地坐在木桌旁,继续喝他那杯已经凉掉了的茶。他的下唇似乎被咬破了,被李行之舌头蹭过的一线冒着麻痒的暧昧。
  山神不得不承认,方才李行之沉稳而温柔的气息欺过来的时候,他的脑子钝了一秒,接着心里涌起了一种千秋万载以来都不曾有过的——少年般的情怀,李行之衣襟上淡得几乎觉察不出的木质香气,席卷过他内心平静无波的湖面,刮起一阵转瞬即逝的大风。
  至此仍震荡不休。
  南子慕被自己奇怪的想法吓了一跳,接着烦躁地将空了的茶杯往桌上一推。
  他又没经历过什么少年时期,又哪来的死而复生的少年情怀?
  最后山神自己总结出一个答案:情怀都是扯他妈的蛋,我这心跳加速纯属被气的。
  秋意伴着雾气渐趋渐浓,日头吝啬地洒下混着凉意的阳光。
  李行之一晚上都没睡好,方才起来洗了把脸,就见小蓁急急忙忙地跑进他的房间,不停喘气道:“侯爷,丞相和丞相夫人来了,现在人都在大厅那边呢。”
  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而应在侯爷身上的则是:一日之霉在于晨。
  “一早就和扫把星犯冲。”李行之轻易将头发梳好,接着嘱咐小蓁道,“一会子慕要是起来,让他别往大厅那儿去,免得让李凤蓉那个老妖婆找茬。”
  “是。”
  “唔……还有,最近外边挺乱的,你让子慕别带欢喜去书院了,想吃外头的东西,就让其他下人跑腿。”
  小蓁颔首说是。
  李行之:“还有……”
  小蓁连忙打断他:“小蓁明白,要顺着大人的意思,尽量别让他发火;还要偷偷去大人房间,看看他有没有盖好被子;无论大人起的多晚,都要叮嘱他吃早饭;若是今天大人心情烦躁,就把欢喜带去其他地方玩,以免大人迁怒小孩。”
  “还有,别让他碰酒。”侯爷想想昨天在酒楼,要不是他多次絮叨阻止,南子慕恐怕还能喝几大缸。
  虽说山神大人喝醉了也不发酒疯,但是人能睡得死沉,被捅一刀估计也醒不了的那种,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然而现在局势动荡,睡成猪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小蓁诺诺连声,完事后又催促李行之:“侯爷,丞相他们来了好一会了,太子妃娘娘大病初愈,恐怕一个人也应付不来……”
  李行之这才正了正衣襟,向着大厅方向走去。
  “侯爷阿,你可总算来了。”丞相从座椅上起身,又被李行之单手压了下去,“丞相不必多礼。”
  侯爷自顾自地拉了条椅子来,与他们面对面坐着:“丞相怎么来的这么早,出什么大事了?”
  丞相满脸的横肉微微扭动了起来,皱眉道:“侯爷你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昨晚二皇子逼宫失败后,他带来的军队直奔皇宫,在路上被宋辰宋将军截下,宋将军真是人才,不过一晚的时间,那些三教九流混成的军队就纷纷归顺。”
  “这里说句实话,我□□如今的军队实力真的太弱了,好在边境不再有冲突,要不然若匈奴来犯,我们恐怕是悬。”
  是了,这个看似风平浪静的时代,底下其实是暗波汹涌。几年来官员们粉饰太平,匈奴也不曾进犯,不过恰好应了孟子的那一句——“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
  国恒亡。
  这皇帝他可以不当,但是这个腐朽的时代,他无论如何也要托起来。
  李行之呷了一口茶:“宋辰,可是宋以理的第三子?”
  “是他。他们家除了宋辞,也就这位宋将军还有几把刷子了,只是不知道……”丞相的两只细长的眼里闪着精明的光,“不知道是否能为我□□所用。”
  “哦?丞相这话怎么说?”侯爷饶有兴趣地挑眉。
  丞相似笑非笑道:“昨晚侯爷也看见了,宋以理那个老家伙装了怎么多年的猪,终于露出破绽了。”
  李行之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
  宋以理既然能装猪装这么多年,没有理由突然在此时露出马脚。不过老百姓们想不到他们这么深,只会觉着宋家父子救驾有功。可是即便如此又如何?
  他宋以理想好什么谋反的万全之策了?要说意图逼宫,扶二皇子上位,他连这位二皇子都杀了;要说他狼子野心,想让这天下姓宋,这位尚书大人有什么底气?
  别说皇上还活着,就是诸位王爷,一个个都正值壮年。他宋以理就算是坐上了皇位,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不仅朝中大臣和军中将士不会服,天下的老百姓们更不会服。
  不过侯爷并不打算和这个随时有可能倒戈的丞相说太多,两人推杯换盏了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坐在丞相旁边的李凤蓉终于道出了他们此行来的目的:“怎么我们都到了这么久了,姚瑛还不出来?”
  自从李凤蓉的腿被马车压过之后,丞相府请了一堆所谓的神医,什么药材值钱,就将什么药材往她腿上糊,可是千斤散尽,却依然救不回这一条腿。
  李凤蓉还是成了个瘸子。
  这之后她再不轻易出门,这回来侯爷府,纯粹是听到了程姚瑛被虐待的传闻,气得她夜不能寐,所以才拉着丞相来探探情况。


第58章 争气
  坐在上头的太子妃突然不温不火地一抿嘴; 解释道:“姚瑛她近来身体不适,像是得了什么怪病,躲起来都不愿意让咱们瞧。本宫前些日子也抱病在床; 倒是将这茬给忘了; 没来得及通知丞相府……”
  “生了什么怪病?既然如此严重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李凤蓉嗓音忒大,在偌大的大厅里一开口; 都能听见回声; “这事也能疏忽; 我看侯爷府是没把咱们姚瑛当人看!”
  李行之心烦意乱地看向李凤蓉:“丞相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您此来就是来指摘太子妃; 然后责备本侯的吗?”
  李凤蓉没好气道:“我哪敢阿; 但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虐待我女儿,我就将她带回去,我们丞相府还养不起这么一口人吗?”
  得了,李行之冷笑,李凤蓉说话这么不给人留余地,今天肯定是来找茬无误了。
  就趁着如今时局动荡,觉得他李行之不敢惹怒他们一家子嘛。
  “那还请夫人快些将她领回去; 本侯没意见。”
  “你……”李凤蓉急怒攻心; 一双丹凤眼瞪得老大; “你混账!”
  李行之好整以暇朝椅背后边一靠:“嗯; 冷嘲暗讽我母亲纵容侯爷府虐待您女儿,现在也将本侯给骂了,李凤蓉; 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丞相见形式不对,连忙叫停:“侯爷别和她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凤蓉性子惯常是这么急,我替她给侯爷陪个不是。只是我们做父母的,难免不替儿女操心,如今姚瑛不知道怎么样了,换侯爷你对承晏,也会是一样的心情吧?”
  “说到承晏,他如今已有一周岁了,我这个做外祖父的,还没见过他呢。”丞相试探地问道,“既然姚瑛生病,那寻常世子都是由谁来照顾的?”
  李行之诚然道:“当然是由他亲爹带着,和程姚瑛有什么关系?”
  李凤蓉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敢情我们女人在你眼里就只是会生崽子的猪,生完孩子后您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夫人别误会,本侯没有轻视女性的意思。只是想和你阐明事实——承晏并不是程姚瑛的孩子。”李行之面无表情道,“原因以及各种细节您还是亲自去请教一下您女儿吧。”
  丞相和李凤蓉对视一眼,脸色顿时都绿了,李凤蓉不依不挠:“那侯爷敢让我们见一见姚瑛吗?既然您让我们去问姚瑛,那她现在人呢?”
  太子妃深谙李景这个驴脾气,一旦放飞,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暗自叹了口气,明白李行之是不想要这个皇位了。
  不过……不当皇帝也好,就这货这种典型的“色令智昏”,若是当上皇帝,只怕某天为博南子慕一笑,亡国毁身都不在话下。
  太子妃吩咐下人道:“把姚瑛请过来罢。”
  丞相的马车才到侯爷府门口,太子妃就让下人将程姚瑛带了出来,她周身的毛发生长了一个周期,已经成功脱落了,只是留下的一排排密集的毛孔,是不大可能消失了。
  下人们给半疯半癫的程姚瑛梳洗打扮了一番,就带她来到了大厅:“娘娘,夫人来了。”
  程姚瑛的眼神呆滞,颧骨高突,厚重的脂粉仍盖不住她粗大的毛孔,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憔悴。
  李凤蓉红着眼扑过去,抱住了她,大呼小叫道:“我的宝贝女儿阿,是谁将你害成了这模样?”
  程姚瑛原本就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经李凤蓉这么一喊,整条腿登时软了,她顿时大声尖叫着将李凤蓉推到在地,眼神恶毒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贱人,你们都要害我,你们都想我死是不是?”
  “姚瑛!”丞相将自己的夫人扶了起来,小声呵斥道,“你是疯癫了不成,这可是你亲娘,你……”
  程姚瑛完全没理他,只缓缓蹲落在地,嘀嘀咕咕地不知是在念叨着什么。
  丞相转而向李行之,痛心疾首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好端端的一个女儿,怎么嫁到你们侯爷府来,就成了这样?”
  侯爷泰然自若地打了个响指,曾经在程姚瑛院子里当过差的以及和她有关系的下人就都到齐了,当然,除了那位已经到阴曹地府去报道了的春燕。
  不等侯爷开口,这些下人们已经开始一条条地清数程姚瑛的罪状了。
  所谓墙倒众人推,程姚瑛已然失势,这些曾经为她买命的下人们便一个接一个地反了。
  丞相听的直皱眉,这些下人之中,不乏有他们家陪嫁过去的仆人。李行之静静听完,然后问道:“这就是你们口中温良贤淑的好闺女?她若现在还好端端的,那那些被她所害死的人就白死了?”
  李凤蓉大哭着撒泼:“我们姚瑛她有什么错?她这么年轻难免做错事?再说她可是你的妻子,你护着外人却不为她?可怜我们姚瑛年纪轻轻,这疯病以后还能不能治好了……”
  侯爷截口道:“难道只有你们女儿的性命金贵,别人的命就都可以被视如草芥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单就姚瑛善妒这一条,我们行之就有足够的理由写下一封休书,她这些条条罪行,就是告到皇上那里去,也绝没有被谅解的道理。”太子妃眉目间还显着些不甚浓的病态,她淡淡然道,“只是顾及到丞相大人,又念在她与我们几年的感情,我家行之心软,才拖到现在。”
  “……”
  太子妃已经说的足够委婉,程姚瑛所做的这些事,拉到官府去最轻也是一个秋后问斩,侯爷府不将她扫地出门,已经是给足了丞相面子。
  丞相心里再清楚不过,如今朝中形式动荡,老皇帝依然喜欢李行之喜欢的紧。丞相就算现在再倒戈,也没有哪位皇子能指望的上;李行之登基之后,若是没有自己的支持,这皇位定然也坐的不安稳。
  所以现在他和李行之就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甭想独善其身。
  而丞相也只有这一个女儿可当做自己日后的筹码了,可是若李承晏果真不是他的外孙,那仅凭程姚瑛这样一个不讨侯爷欢心的正室,根本拿捏不了李行之,他侯爷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就能将他们丞相一家一脚踹开。
  “怎么你李行之还有理了?我女儿成了这副模样,难道不是你和那个男狐狸精害的?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我们姚瑛是你的正妻,你做丈夫的谅解她一次又怎么了?”李凤蓉理直气壮,“我告诉你,我女儿要是治不好了,那个贱人也别想好过……”
  侯爷内心烦躁,却不表于情,方才无论李凤蓉言语上如何冒犯,他都是面无表情的。然而当李凤蓉脱口而出“男狐狸精”和“贱人”两词之时,李行之几乎是骤然变色,整张脸徒然冷了下来,瞳孔里是少见的戾气。
  丞相连忙将李凤蓉往身后一拉,手心里冒出一层冷汗,小心翼翼道:“内人实在无礼,侯爷千万不要动怒。”
  李凤蓉看了眼疯疯癫癫的女儿,有生以来没这么委屈过,她嚷嚷道:“我无礼?老爷,你看看我们的姚瑛都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样了,你……”
  “闭嘴!”丞相训斥道。
  李行之不动声色地捏着手指,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冷笑:“本侯就是夫人方才所说的混账东西,也不敢自称为君子,所以没有‘不对女人动手’的规矩——夫人是想成为第一个被本侯打残的女人吗?一品夫人呢,看来本侯很荣幸。”
  三人被他吓了一跳,太子妃连忙上前,按住了李行之的肩膀:“别说胡话,有话好好说。”
  李行之是想好好说话,但是李凤蓉怎么骂他李行之都可以,侯爷沉的住气。然而骂南子慕不行,他就是侯爷唯一的逆鳞。
  他的小神仙,怎么容许李凤蓉这种人出言辱骂?
  “这样吧。”丞相不想再追究程姚瑛变成这样的原因了,在他眼里,这个女儿不仅已经成为了一枚弃子,摸起来还烫手,那就是废物中的废物,“姚瑛毕竟还是侯爷的正室,我们要是将她带回丞相府,那双方面上都过不去。不如就这样吧,我相信侯爷不是会虐待姚瑛的人。”
  “老爷!”李凤蓉不服气,还欲要上前。
  丞相一拨手将她往后边一按,笃定道:“你别再多话了,这事就这样定了。”
  一柱香后,程姚瑛的屋子里“砰”的一声,响起了瓷杯破碎的声音。
  李凤蓉红着眼,怒道:“我程家的女儿,何以要受这种折辱?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才会同意将姚瑛嫁给他!”
  “当时那是皇上赐婚,你自己当时不也是乐不思蜀吗?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丞相不耐烦道,“你再看看你教出了什么争气的女儿?杀人害人无恶不作,理全让人家占了,你还能让我反驳李景什么?”
  “那怎么办?”李凤蓉一旦靠近程姚瑛,她就缩到角落里去,用发颤的声音骂骂嘞嘞。她心疼的不得了,带着哭腔道,“那我们的宝贝女儿怎么办?”
  丞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除非姚瑛还能为李景生下一个儿子,或是……你知道程夺的小女儿吗?正值豆蔻,容貌姿色皆不输姚瑛,而且年纪轻轻,就是个才女。”
  “姚瑛若是不争气,那便只能指望她了。”


第59章 捡的[捉虫]
  “李承晏; 你立刻给我从床底下滚出来。”南子慕半蹲着,侧着脑袋对着床下的欢喜嚷嚷。
  南子慕方才刚睁眼,还没意识到躺在他身边的欢喜不见了; 直到小蓁进来给他束发的时候; 疑惑地问了句世子哪去了,南子慕这才想起来这个小兔崽子昨晚是和自己一快睡的。
  欢喜倔强地在床底下团成一团; 奶声奶气道:“我不。阿爹; 欢喜不要上学。”
  李小怂包抱住自己的脑袋; 纯属是由于不敢对上南子慕的眼睛而已; 他怕自己只要被他瞪一眼; 就吓得乖乖爬出去了。
  南子慕在原地蹲了有一会,手上一使劲,指节就被按得咔咔作响。
  今天天色郁郁沉沉,看起来似乎要下雨,南子慕心里没来由的烦躁。
  阿,想打人。
  “欢喜阿,读书最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更何况你这种三天都不想打鱼; 也跟着别人晒两天网的小孩了; 你想成为一个废物吗?”南子慕收拾起自己原本就为数不多的温柔; 混着稀缺的耐心一起捧出来给欢喜; “再上几天学就是中秋了,到时候就放假了,阿爹带你上街去玩; 好嘛?”
  小欢喜犹豫片刻,继续壮着胆子笃定道:“欢喜不要上学!”
  南子慕的耐心很有限,就在这几句话的时间里,已经被消磨干净。他站起身,冷冷地盯着眼前的那架木床。
  木床底下的空间也很有限,大抵也就欢喜这么大的小孩才能团成一团滚进去了。
  “小蓁,把月巴给我领过来。”南子慕面无表情道,“李承晏,我劝你三秒内自己给我滚出来,要是被我拉出来的话,你就甭想全须全尾地去上学堂了。”
  月巴被小蓁从窝里拎了出来,它打着含泪的哈欠,慢悠悠地踱步至南子慕的脚边,乖顺地在山神脚下蹭了一蹭,接着娇滴滴地“喵”了一声。
  南子慕皱眉,打击它道:“你是想当太监么,叫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
  “你要真有那个想法,我也不拦着你,就让红玉来把你的蛋蛋给切了吧,她觊觎你这两颗蛋蛋已经很久了。”
  月巴全身的毛徒然就炸了起来,为了证明自己对蛋蛋爱得深沉,它忙不迭又试探着压着嗓子喵了两声,结果出来两声不伦不类的叫声。
  更像太监了……
  南子慕哭笑不得:“得了得了,别再叫了,叫的我都想解手了。唔,月巴将军,养猫千日用在一时,你赶紧爬进去将那个小兔崽子给我叼出来。到时候就算你将功补过,饶你的两颗蛋一命。”
  新上任的“月巴将军”双腿夹着自己两颗宝贝,忍辱负重地朝着床底下钻了进去,它悲伤地上前去拽了拽小欢喜的衣角,心想自己明明是一只小猫咪,又不是大老虎,怎么能将欢喜这个小胖子叼出去?
  月巴委屈地回头望了望那位十足是坑猫的主人,他看上去似乎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期望,月巴顿时就更绝望了。
  对着这个小主子,自己推又推不动,挠又挠不得,就在月巴打算放弃,转身退出去的时候,欢喜突然一把抓住了它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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