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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龙眠_第一卷-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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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岸边,刚要说话,却是听得那少年银铃般的笑声。“你快上来,这冬日的河水怎可以随便洗漱!”这少年万万料不到自己竟然会说出这般话语,那少年也看到沈约眼中的焦虑,也从那湖光之中,爬出身来。
沈约远远看去正瞧见少年的□□,口中也是啧啧称奇,伸手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觉得还是自己优秀些许,便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知这少年究竟在得意个什么劲儿。
待得那少年穿衣戴帽,整理衣冠完毕,缓缓从对岸走到沈约身前,已是日落时分。
这少年也是挑了这一日之间最是酷热的时刻,方才敢下水嬉戏,也是挑这风雨之后,无人来看,才脱下自己这一身行头,把前几日便淤积在身的秽物一扫而空。
少年想着又白了旁边的沈约一眼,而沈约却是浑然未觉,这沈约思忖的倒是,这长相平平,身段诱人的少年亦是十分麻烦看来这一身皮肉便是如此保养而来,与他们这些个粗鲁夫子大不相同,可这嘴上还是夸赞这少年偏好整洁。
两人便还是去了之前的小屋之前,也不进屋,只在外头生了一堆篝火,沈约取了那小屋之中的工具,去那田地里倒腾了些许田鸡与蛇,而那星云确实变戏法似得从身后举了条鱼出来,应当是刚才去那水中,顺手捉来的。
那沈约笑着接过食物,就在河边,将这些个吃食开膛破肚,去了内脏,刮去鳞片,去掉腥皮,取过一旁的枝条,穿插其上,然后再放在那篝火之上炙烤。
看那娴熟模样早已是家常便饭了,那星云倒是万般好奇,围在那少年身旁,东瞧瞧西看看,连那雨滴打在身上都不曾去管。
天也逐渐黑了下来,这沈约看着面前木头签子上的食物,随口问了问身边蹲坐着的少年:“我还没问过你是哪里人呢。楚星云,这楚可是附近的大姓,而你看起来,却是一点都不平凡的样子,想来也有些故事吧。”
那沈约倒是随口一问,那身边的少年却是一下子僵住了身形。
“确实如此,这楚姓在此地倒是很多,但我族却算是这附近的望族吧,咱们这一支是由京城里牵来的,我爷爷深觉那京都之中自古便是是非之地,戎马一生之后便退居于洞庭湖畔。”
少年说完,那沈约倒是心急火燎地插了一嘴:“原来是上京来的大人物,难怪这气势形象,与咱们这村里的人都不一样咧!”说着便呵呵一笑。
“我倒不是在这京城之中出生的,我娘与我爹早早便到了别处,我爹为官清廉,好为风雅之事,我出生之日,星河满天,便取了那星云之意。”
“我在那姑苏出生,不足三岁,父母便死于一起祸事,此后便入了京都。”少年说着便抱紧了自己的膝盖,沈约这脸上也没了色彩,他将身子挪过去些许,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是我多嘴多舌,你骂我两句好了。”这沈约凑到少年身边,将脑袋低到他面前,如此说道。
“不知者不罪,何况,说出来也不见得是什么恶事。”这少年倒也是豁达,要知这府中,还是在京都之内,这少年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如此与人促膝长谈,便说是人生头一遭,也是不为过的。
“我自入京,便陪伺于爷爷身旁,爷爷当时已萌生退意,但也知道这举家南迁,本就易为帝王家所疑,故而将我投入这帝王身旁,做了一个质子。”少年说道此处,表情略过些许痛苦之色,却是不易察觉。
那迟钝的沈约却是丝毫都未有发现。”你这爷爷心也是十分狠,这作质子可是囚徒之身,连那桎梏都无法脱出,他怎的忍心!“少年听完此言,却是气愤异常。
那楚星云却是笑了笑,也不知是反驳,还是赞同。只是继续说道:”我在这帝都十年,由三岁长成十三岁,过着这纸醉金迷,又混沌困苦的生活,直到两年之前,先帝驾崩仙去,方才终得自由。“
少年叹了口气,沈约却是说道:“当今天子也是不赖,竟然将你放了回来。”却听得那少年一声冷哼,说道:“他哪是好人,只不过是与我有愤恨,只不过因我楚家势力巨大,不敢动我,放在朝中亦是个祸害,便由着我回到府中。”
这少年似是对那当朝天子,十分厌烦,但口中却也是十分感慨:“我与这人早早便相识,我俩年纪相仿,我入宫之时,便是做与他的玩伴,待到年长日久,我被带离他的身侧,做了帝王的内侍,便时常听得此人对帝王说我坏话。”
“几次三番,诋毁于我。也不知是何居心。若我所感不错,此人日后,定是个祸害。”少年如此刻薄,倒是想的一旁趺坐的沈约一下子跌倒在地,不知该如何接话。
少年自然是知道这番话语,若是放在大街小巷之处,便是极为要杀头治罪的,但这四下无人,所谓天恩浩荡,对于这些个佃户山民,那皇帝便可以大到天上去。
所以这沈约有此反应,倒也是在少年意料之中。沈约哆哆嗦嗦地坐好,说道:“楚家小哥,这些话,你同我说说倒是尚好,俺们是个粗人是不会把这些个事儿往外乱嚼舌根的,但你可千万别在别人面前说道。”
“你虽是家大业大,但终究抵不过皇帝啊,少说一语少说一语,祸从口出啊。”这沈约说完这话,又看了看那少年面色,却是一副巧笑倩兮模样,浑然没有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
“我自是有自己分寸,沈约不必太过担心。只是无论如何,这两年国生妖孽,已是一副衰败之象,故而方有此感罢了。这些个鱼肉蛇肉可是可以吃了?看着可是真香呀!”
那少年堪堪转移过话题,便伸手去拔那些个树枝,那沈约听得此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总觉得这少年有那么一股决绝之意,但也不知如何规劝,这弱质少年远比他见过的大部分人都要坚强的多,那柔韧之中,正是带着些许坚硬,让他无从下手。
沈约拦过张牙舞爪的少年,替他从篝火边上取过一串鱼肉。放在他手心之上。
不远处的河畔,这雨水打在河面之上,将这空气也迷蒙了起来,本就光影晦明,如今便是更看不清楚什么存在了。
此处正站了两人,只见得一人穿斗笠蓑衣,脚踏芒鞋,手中驻了一根拐杖,正是那日轻松击杀了两名洛北刀客的老人。
而这人的面前,还站了一人,头顶亦是带了一顶斗笠,穿了半身蓑衣,蓑衣底下是一件老旧道袍,手上提了一柄蟒皮长剑,抱臂独立于雨中,却是陆修老道。
原来这陆修老道见得沈约走后,便觉得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自己出来担那防护之责,免得这沈约出了些问题,自然是对不起那些个烧酒,与烧鸡。
也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于是便遣散那些个闹个不停的道童,自己穿上蓑衣取过宝剑,飞檐走壁出了城去。
这老道虽是老矣,但一身道术却是没有落下,虽然久未征战,但这底子还是在的,刚到这河边,便感到了一股凛冽杀气,便落于此处。
正巧看到一个干瘦的老人,看上去比自己都要大上一轮,身上锋芒毕露,似是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
老道看得此处,便不由得将长剑提在手里,如此静立,还未半柱香时候。
便见得这老者悄无声息地从那拐棍之中,拔出了一把霜锋,出招之快,连那雨帘都被一下子劈了开来,而这力道来的极为刁钻,那其余的雨滴还是缓缓落于地面,未曾有所变化。
这老道不敢怠慢,也来不及拔剑,口诵咒语,猛地往后飞去。
那伛偻老人目光横扫,却是在隐隐之间,便看的那道人身后有一白鹤幻象一闪而过,这出刀一击本是胜在出其不意,如今已经被那道人破解,便也不再使了。
老人脚尖一点,便跟着那道人方向翻飞出去,手中长剑亦是长驱直入,另一只手握着那根拐棍也是以点代打,指南打北,指东打西,如羚羊挂角,毫无踪迹,连番招数,端得是让人目不暇接。
而这老道却也不与此人正面交锋,待得那一击躲过,老人气机转弱,这老道在凌空之中,便将宝剑抽了出来。
另一只手掐了个道诀,端在在自己身前,立时便产生了一个覆盖周身气场,那老人被这气场所阻身形便慢了几分。
而这老道连忙将剑一比划,空气之中仿佛也产生了一层肉眼无法看见,但却切实存在的壁垒,这老人奇招怪术纷纷使出,却是统统被那壁垒一一化解。
这老道心中也是称奇,这老人技艺颇为狠毒,内力之深更是闻所未闻,竟然能将气盾打的日渐稀薄,故而也不敢放松,口中颂念咒语,那只空空如也的手掌之中,忽然运起了一道黑水玄幕。
那老人一见便知道不好,又似是想起了些什么,连忙退出十丈开外。
老道只听得远处,那老人高声喊道:“道长且先住手!阁下可是灵虚宫门下!”
雨夜之中,两处光火,意外分明。
作者有话要说:
决战前夜
第47章 念冥冥风雨如晦,至绝处凛然奇峰(一)
大雨滂沱之间,陆修老道被那道力壁垒笼罩住周身,正将法力凝聚于掌间给予那老汉雷霆一击,却远远听得那老人高声言语。
并无争斗之意,只觉笼罩周身的气罩之上,不再传来金铁相交的浑厚大力,那一铁拐,一奇门剑的技艺乍然收去。
彷如泼水回盆,不着痕迹。
陆修只觉得,原本笼罩在自己头顶的杀意,也如拨开云雾一般,消弭于空气之中。他才似是疑惑一般地停下手来。
但也是对于这老人极为忌惮,这身上所披的一层道气却未就此撤去。
要知,他对于拿下这个招数阴损的古怪老人自然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这世间武学与道术若是用于争斗,其间利害尽皆一致,武艺伤人只在毫厘之间,一丝一毫破绽,都有可能招致灭顶之灾,更何况对面这老人本就是武学之上的行家里手,习的是杀人技,做的刀口舔血的买卖。
固然修体修道原本属于一道,最终都殊途同归,但呼风唤雨的道术在作用于人的时候,却是不如那刺客之术,白虹贯日一击必中来得实用的多。
经过刚才一番短暂交手,陆修老道便是知道,若是一般下山而来,初出茅庐的道子遇到这老人,九成九见面就得要折在那一招流星赶月一般的拔刀,片刻就要身首异处,血溅五步。
若是侥幸,堪堪避过此技,之后乱如雪片,纷如龙蛇百折的剑技,便会接踵而来。
在那些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剑杖合击之后,往往这些个道人便要疲于奔命,最后也得败下阵来。
这厢,陆修老道远远望着老人一手长剑,一手铁拐,静立于大风大雨之中,巍然不动,一派大家气派。
但也是为防有诈,只得将那柄蟒皮宝剑握在手掌之中,一点点都放松不得。
但这口中却是故作轻松,高声说道:“贫道不才,早些年间,正是拜在我西樵山灵虚宫之中。
又因入门甚早,故立于尊师景阳子门下,得赐道号‘丹羽’,只不过如今已有三十载未曾行脚山下。
山中无岁月,世间大变,不知几许。我瞧老丈你一身功夫,置于东南武林,亦是翘楚,恕在下才疏学浅,竟是不知是何门派。
贫道敢问老人家如何称呼?又是来自何处?”这陆修老道说的不卑不亢有条有理。
此刻大雨依然打个不停,疏影婆娑,云朵被一阵大风掠过,月光偶有倾斜,便打在那老人苦如树皮的老脸之上,竟是显露出一副惊疑不定的神色来。
“莫非道长便是三十年前,冠绝丹元大会,名震天下的景阳酒徒,丹羽道人?实在失敬,道长于灵虚宫断崖之上坐关,一坐便是三十年。
老朽当年,也是这武林之中走卒之一,即便不同江湖,也都有道长的威名。
小可如今乃是株洲城之中,潇湘府执礼总管,家父姓卓,取字步尘。潇湘府主于我早年有恩,如今我已半截身子入了土,便到了这府中做个伙计。
也是老府主抬爱,让我掌了安保之事。如今出入自由,反倒是比之从前在江湖海上杀来伐去,来的安逸许多。
小可师承无名之辈,先师已归海而去,小门小派只剩下老朽一人,无徒无子,待老朽一死,一切便也断绝。这般凄凉门派,便是不提也罢了。”
那老人说罢,便将那奇门兵器缓缓收入另一柄玄铁拐棍之中。
如此行事,看得那伫立于一旁的陆修老道心中暗暗点头。
而那老人看得道人模样与行事,也是早早信了七分。先帝在时,景阳子国师与潇湘府并起,一起于宗教之司,一起于政界军队,宛如两颗闪烁于陈旧门阀之中的双子星。
这景阳子入京早于潇湘府的建立。
犹记得,潇湘府楚家尚在上京之时。这卓管家厌了江湖沉浮,就此避入庙堂之家。当时便见过这景阳子几回,这景阳子身长七尺,鹤发童颜,走路之时,偶有神迹,步步生莲,祥云起陆,一副得道真人气象。不仅如此,谈吐自如,就算在王谢楚家面前依然不卑不亢,亦是从无骄纵,谄媚之色,端得是个妙人。
自是如今府中那些个沽名钓誉之辈不可比拟的。
而这景阳门下三徒,气徒靳北望一手灵虚心诀,练得出神入化,十七岁成名,斩杀数百邪道,最后战死于东北战事之中。
剑徒东方文景,练得是他学,修的是金剑剑仙之道,与灵虚宫一脉,决然不同,剑气纵横,锋锐无比,无人可挡。最后独自挑战剑仙天劫,遭九重雷劫化作灰灰。
而这三徒酒徒,便是丹羽道人。他于三十年前一役,不仅名声大噪,响彻道门,这诸般事迹也在这武林之中广为流传,同时还有那道人的相貌与所擅的道术传颂其间。
这卓管家早些年间,也有所耳闻,又是见过那景阳子亲自展示灵虚宫道术。
如今一见这老道身姿,虽不与那些个传闻之中,一副青春年少意气风发模样相同,毕竟三十载时光,就算是一个青年到了如今,也早已化作一副老态龙钟模样。
但这道人却是自有一副得道高人的气息。
“哦?这潇湘府之中的内家高手,怎得便到了这名不见经传的甘州城之中?虽说据老道我所知,这城中确实暗流涌动,山雨欲来,但倒是道家内事,与统辖潇湘之地的楚家并无瓜葛。
而此去株洲城也有百十里地,老人家,你这一来一去也是颇为不便那,能否告诉老道我,为何而来?”
那陆修老道侧着脸说道,他见着对方已将兵刃收起,自己也就不好再持着那柄宝剑。便在空中挽了个剑花,”唰“地一声响,还剑入鞘。也将那股明烈的气罩撤了下来,运起气功,将之化成一层贴身薄膜,覆于周身,做了个滴水不漏。
毕竟这大风大雨,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停住,老道出门匆忙,没有带雨具此处甚为空旷,若是被雨浇上个把时辰,浑身从头到脚,湿个透顶,如此看来,这一副模样可当真狼狈。
“小可实不相瞒,此番前来,确如道长所言,正是有要事在身。
不知道长是否知道。这潇湘府之中,有两位主人。
一位便是创立了这间府邸的老主人,本在朝堂之上,叱咤风云,已有数十年,如今归隐虽是归隐,但人脉遍及朝廷,正是潇湘府的根本所在。
而另一位,则是少主。
老主人原有三子,这少主便是长子之子,是老主人的嫡孙。前几年刚从上京回到株洲城中。
少主年幼,在政之上,却有敏锐之觉,故而早早被奉为潇湘府的接班人。
前几日,却私下溜出了高阁。少年心性,难以猜测。老主人早已觉察到此事,当时若是去追赶,也是轻易将少主带回来。
只不过老府主只是命我远远地坠在少主身后,保那小主一身周全。也是让这小主子见见这民间疾苦,尝尝这人间风味,算是有益无害罢。”
这老人说道楚星云之时,嘴角亦是扬起了些许笑意,不再复那副枯藤老树之态。
“原是如此,老道我也是不知其中原有这般机枢。
不过贫道也有个故人尚在前头。这少年也是与我交情匪浅。贫道来此城中,这少年向道之心,与为人处世都为我所赞叹。
要不是受困于门规,老道我都想将他收录门墙之内了,哈哈哈。
此子今日,便要做出些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晌午过后,我已赐下教中法剑,助他一臂之力。
但思前想后,贫道仍然觉着并不放心。一如我刚才所言,这城中正值多事之秋。
放任这一介布衣少年如此莽撞行事,在城中猪突猛进。说是作法自毙,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
今日,少年已是求到了我门下,便算是结了个因果,我此来求个机缘,护他周全,一则隐隐之间,觉察到,这少年未来定是我门中之人。
成就可谓是不可限量。日后,或许还能于坦途之上,还了我这份机缘也是说不准。
但我午间已是拒绝了他,此番便不好出现,只好站得远远的,做他个守夜之人。如此想来,咱们哥俩倒是有些个殊途同归咯。”
这陆修老道哈哈大笑起来,只是见得面前这老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远远地站在他身边不远之处,还发出那夜鹰哭嚎一般的笑声,亦是有些尴尬。
“陆道长不必惊奇畏惧。我这一身皮肉筋骨,早些年练功之中,练出了岔子,九死一生,苟全了一条性命。
只是当时所修内力,尽皆封存,不能用了。直至十几年前,机缘巧合,这功力尽复甚至更上一层楼。
可是这肌肉皮骨倒是不再正常,到了现在连做个表情都是费力。
看起来,便如那僵尸夜鬼一般,吓人得很,倒不是我有意为之,让道长见笑了。”
这老人见得陆修露出如此表情,也解释了一通,他听得这老道说起此中缘由,便将防备全然放下,老道所说正是那拼死救护了楚星云的沈约,那沈约如今正是少主好友,如何来看便不是坏人。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日所写的稿子,放在单位了。过节之时,便不方便再去取用。
只得重新起草。
摹写旧文,比之新起文字,来的难了十倍。
却是抱歉。
后几日,便会回复正常。
第48章 念冥冥风雨如晦,至绝处凛然奇峰(二)
而不远处的河岸边上,茅屋跟前。
沈约与楚星云围坐在篝火边上,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未曾间断,直叫人怅然。历经了风停雨枯的秋令,沈约也不得不责怪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洞庭龙君来。
“四时颠倒,总有妖孽之相。”一旁的少年人喃喃道。
两人不多时之前,方才商定了下半夜内,来去之事。城门紧闭,不远之处,隐隐还亮着几盏灯火,待到三更天,李瘸子与张秤砣,便要入内避雨打盹。
而今日当差的是马更夫,这厮最是疲敝不过,要是无事,便早早找个屋檐底下,拢拢衣装小憩几分。到时候再潜入其中,便也是多了几分把握。
两人囫囵吞了些吃食,一边吃,沈约一边便将早上从那多嘴多舌,却又好心的许婶儿处,所闻的情报,和盘托出。并且还加上了些许自己的推论。
毕竟对于二人而言,许婶儿所说之事,并不一定就与他们所想相同。但看上去已是十有八九,无所误差了。
“此处夜间孩童行过,对于许婶儿而言,都是陌生面孔,倒是可以说透,毕竟这人贩子不仅在城中下手,其间网络更是遍布周边大小村庄,这些孩子可能是通过其他通道,运送进城。
而后注意筛选,之后再分拨出去。从而形成一个系统的链接。甘州城也是他们必经的一环。“
黄衣少年点头称是,咬了一口烤鱼,说道:“只要破坏了其中一环,至少可以摁住这条毒蛇的七寸,虽不致死,但却是足以让他们无法运作一段时间,之后我便让家中子弟,
带出人手分别剿灭其他部众,不失为一良策。“
沈约听得少年安排,不由得摩拳擦掌起来。
而楚星云又何尝不是?之前这据点虽然早已圈定在那处地界。
但他与沈约终究只有两人,他又不能将心思寄托于当地府兵,于是便有些不知头绪。
若是两人逐块盘查,虽说稳扎稳打,不失稳重,但终究这些贼寇赶着出城,若是一个不幸运,找到地方之时,早已人去楼空了。
更何况早间便听任说起,这城西的这几十户人家又是鱼龙混杂,地痞流氓破落户,都混在其中,堪称甘州城最为臃肿的一条街巷,连李瘸子都不敢轻易涉足。
如此之地,要是有一家心中有异,贸然去查,对方大可报官将两人一并抓去,关入大牢,便是又几日光景过去,何等的得不偿失。
而如今地点明确,便对于两人来说,是最好的消息,省去了排查之苦。
如今便只需要思考如何直捣黄龙,或是悄无声息地将那些个孩童救出,又不与那些个铁塔一般的大汉或是吐火唤雷的妖人为敌。
而陆修和卓步尘这两个老人,达成和解之后,便弃了前嫌。
两人一并翻过甘州城墙头,往着那妖道驻地迅速行去。
陆修看了一眼,那卓管家的伸手,也是起了好胜之心,口上不言,甫一落在城中,便对着那老人伸了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那老人会意,微微一颔首,。一拂衣裙下摆,如张开的大弓一般,笔直射了出去。而陆修也早有准备,将气诀一捏,也赶了上去。
这陆道人与卓管家都擅长这百里神行之术,只是分了道术与武艺。一个使那八步赶蝉,一个使纵地金光,若是有人高高腾空于甘州城上空,便可见得一道青光与一道金光往那小巷时而并进,时而互有先后,但却都快得不似人形,直往那小巷飘忽而去。
陆修见这赶路之赛却是不相上下,暗自觉得自己这一身功力,也是退步的七七八八了,平日里一步踏出百丈之远,如今只堪堪领先那武人几寸光景。
此时只听得那卓管家四平八稳地说道:“前几日来,我潜伏于那两小儿身侧,曾听他们说道,
此处小巷之内,便是那些个妖人藏身重地,也是他们藏匿孩童之处,只不过不知他们是否用上了奇门遁甲,亦或是方术幻术,我于此处徘徊多日,不得要领。
算来是,老朽我无神通功力,看不透其中门道,早闻灵虚宫以阵术见长,如此便有劳陆道长了。”
陆修听得此言,也是默认了那一通夸赞,点了点头,两人遂收了功力,在小巷跟前停下步来。此时巷中,灯火俱灭,似是全无生气,不似正常模样。
“沈约,你说得那些个消息,可是靠谱?这许婶儿所言,我仔细想了想,许是她做了梦魇,见了虚幻风景,毕竟这乡间,狐说鬼论最是寻常。
这般想来,总觉得有那么些不踏实咧。”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还是沈约的责怪传到了那好说话的龙君耳朵里,这一时之间,云破月出,这瓢泼的大雨,只在一两刻之内,去了踪迹,收了势头。
两人觉着正是天公作美,便匆忙从外往城中赶去。
而此时,这两个小子也正晃晃悠悠进到这城中来,李瘸子和张秤砣也正在城门口当班,他们本在班房之内打着瞌睡,手下小厮确实急急忙忙搅了他们睡意,说是大雨停了,赶忙去站班去。
这些个小卒子向来被两个班头呼来喝去,偷不得半点懒,如今找了机会,自然要找找这两个大班头的晦气。
李瘸子也只得笑骂一句:“小兔崽子!“取过一旁的棉衣,把一旁还在打盹的张秤砣也喊了起来。
两个人正说着些话,却是见着沈约与楚星云进来,两人却是一无所带,两手空空,只是深夜进城,多多少少显得有些诡异,尤其沈家小子身边站着的少年人,一身明黄色的衣衫。
似是非富即贵,绝不寻常。
沈约正要上前与这些个守军相谈,毕竟这甘州城的李爷,和张爷,他也是混的精熟,一旁的小子不见得会说话,还是得靠他亲自出马。
可沈约还未来得及上前,只见得楚星云走到那几个守军身边去,取过腰间一道赤色的腰牌,那几人也是惊异不定,尤其是李瘸子竟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但手下却是不曾停顿,连忙支来两个守兵,那俩守军也不言语,手脚麻利地搬开了那绊马桩,挥手示意,让那两个孩子赶紧进去。
这番变化倒是看得沈约有些惊异,心下不由得更是好奇起这黄衫子的身份来。
但如今无论如何都得以大局为重,沈约却也是不得不按下自己的好奇心。
他扭过头,却见得少年一副严肃的模样,把嘴上的调笑话咽进了肚子里,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这许婶儿所说的话,初听是有些不靠谱。
自从灵虚宫在咱们甘州城建了别院,这些个神鬼之论,时常出现在街头巷尾。
我初时,也以为许婶儿之言,不可轻信,甘州城不比其他城池,孩童之数,将私塾填满了去,也就那么几十人。
许婶儿在梦中所言,浩浩荡荡,怕是要把甘州城所有的孩童聚集在一块,才能凑出如此壮景。
而且许婶儿所言一会儿梦境,一会儿不见之类的。也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我倒是觉得之前,你不是也说,这甘州城的邪教徒,不仅是从甘州城拐人,还源源不断地从周边诱拐孩童,送入城中。
可见,许婶儿之言,也有可信之处,甚至,我觉得,许婶儿之言,更是证明了,之前的推断。
而且,如今这般混乱局势,我们除去这条线索,便如夜里的盲人,摸索着前进。
就我来看,还真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一条道儿走到黑,最多也就是无功而返,择日再寻机巧。不见得有什么坏处。”
“沈约如此说,倒也是不无道理,到了如今时刻,便是只有一线生机都得尽力抓住,
更何况这般宵小之辈,机警异常,若是此次未能尽了全功,怕是游龙归海,再也找不到他们的去处了。”
这少年说得多多少少有些忧心忡忡,但却瞧了一眼,正抱着脑袋走在自己身旁的少年。
如今,虽说并无什么实在证据,但如此这般微笑模样的懈怠模样,却是让一旁心情低落的楚星云顿时感到了一阵安心。
如今长空之中,似是有一道明月,拨开云朵,偏生要全然打得两人身畔一阵透亮。
这二人边说边走,也未花上多少十日,便也到了那小巷之中。
前头所过的道路,周围的灯火倒是还亮着几盏,此间却乌漆嘛黑,找不见丝毫光源,连月光都在小巷之中,被吞噬了去。
打更的尚在别的城区,他们之前便有遇到,虽然停了大雨,但况且还在他人家中找了个谷仓修整,如今看来,不到明日早晨,也是起不来了。如此一想,也没有什么可能在今夜碰上,如此一来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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