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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神尊养成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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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的也是他,舍不得直接说就是了,搞什么异命共生,遭罪的不还是他自己!
“饺子熟了吗,我都饿了。”
疏星面色不善,花葬骨连忙转移话题,可疏星压根不搭理他,坐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看的花葬骨后背凉嗖嗖的,扯了被子把自己裹成了球。
“你,你这么看我干嘛?”
“异命共生,共享五感,与生死无关,我在想现在去把夙兰宸拨皮抽筋做成人皮风筝,还来不来得及。”
“来不及了,都已经炸熟了……”
花葬骨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扶额叹气,说漏嘴了,也才反应过来身上清清爽爽的,没有了刚才梦中的疼痛,看眼疏星黑如锅底的俊脸,刚想说话,就看见倾天推着明臣进来,明臣手里还端着饺子,老实的闭嘴了。
花葬骨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地位了,明明他才是君,结果还要看那几位的脸色,狠狠地戳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我咬,我咬,气鼓鼓的样子倒也可爱,可惜屋子里的几位都不懂欣赏,外面的小妖们倒是被萌翻了,没想到他们的君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简直太萌了……
海市蜃楼之中一派和气,花问海这边可就不太妙了,花非卿刚要准备出手救人,就看见花葬影从天而降,一头扎进了油海里,周围惊呼声此起彼伏,花非卿看眼不动如山的墨翟和臣简,耸肩继续猫在人群里。
二哥出手了,就不会有事,花非卿想着偷偷溜出人群,他也该上海市蜃楼和大部队会合了,很不凑巧的,被墨翟和臣简堵了个正着,也就不躲了,大方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不就是想上去看看,带上也无妨。
刮骨之痛,寸骨留痕,薛槐觉得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感觉不到疼痛了,他现在有些了解为什么花葬骨总是有恃无恐了,痛到麻木以后,多一些和少一些的疼痛已经没有区别了,在他走神的时候,一只脚踩在他左手,指骨差一点就被斩断了,薛槐深吸口气,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的。
“本尊从未见过如你这般丑陋之物,怎么,想这副模样去见他,让他心软原谅你?夙兰宸,我劝你一句,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这世上擅长阴谋诡计的人不止你一人!”
疏星居高临下的看脚下踩着的面目全非的怪物,满眼轻蔑,以薛槐的修为不可能察觉不到花葬骨对他做的手脚,却偏偏要反其道而行,有恃无恐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这些疼痛固然煎熬,可神尊之上皆可屏蔽感官,算不得什么,可花葬骨不可以,他的感官紊乱,时而敏感时而迟钝,想不明白薛槐究竟想怎么样,疏星也懒得去想,明臣给花葬骨扎了针,让他能好好的睡一觉,他这趟来是为了落井下石的,动不得不代表骂不得!
”我与他的事,轮不到你们管。”
薛槐不为所动,只冷冷地回了一句,换了个姿势,避免指骨被割断,掉下去还要再爬一次,他这话说得不错,疏星深以为然,但是……
“轮不到我们管,那天道呢,诸神之乱暂且不提,天道处处针对花葬骨,你怎的不说与他无关呢!”
“……”
薛槐不说话了,疏星也觉得无聊,出来之前他在厨房找了些盐带着,本来人界那些伎俩他是不屑用的,可心中郁气难解,偶尔降低下格调,放纵自己有益身心健康。
“啊!!!”
花葬骨惨叫一声蜷缩起身体,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大口地喘着气,像是离水的鱼一样,疼,前卫未有的剧痛让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明臣一直守在床边,见他如此,二话没说一根银针刺进花葬骨的眉心,看着他再次软倒在床上,昏睡过去,明臣从一旁备好的水盆里湿了帕子给花葬骨擦脸,神情有些冷漠,他知道疏星去找薛槐的麻烦,也知道这份痛是属于薛槐的,诸神之中他的脾气是最好的,也是最不好的,因为招惹过他的神尊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所留下的便只有好。
“你们去准备吧,有客来访,总不能失了礼数。”
窗户上探头探恼一脸担心地的小妖们被明臣的一个眼神吓到了,纷纷散了去,找事情做了,月朗推门进来,换了一盆水又出去了,他的修为最低,自然没有话语权。
“你想做什么,去找倾天,就说是我让他帮你的。”
明臣火上浇油,花葬骨会痛,有他在这里看护着,该受的薛槐一样都不能少,海市蜃楼没那么好进,月朗顿了下步子,把水盆交给一个小妖,去找倾天了。
“你这嗓子暂时说不了话,先在我这里住着吧,等明臣气消了,我让他来帮你看看。”
花问海也被油炸的面目全非,非常恐怖,花葬影拎着他直接去了温泉,这里的温泉是活水,倒不担心会弄脏,花问海在温泉里泡了不消一盏茶的时间,已经恢复原貌了,只是说话还是要慢慢养。
“他没想着怪你,你又何必自讨苦楚。”
花问海摇头,什么也没说,沉浸油海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些记忆的片段,那不是他的记忆,是花葬骨遗留下来的,什么时候那孩子也受了这些苦难……
第118章 望海潮·宝珠洞·往事最堪伤
“很疼吗?”
温热的指尖轻抚眉眼,薛槐下意识的点头,他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眼前朦胧逐渐清晰,花敛魂正蹲在他身前,一脸忧色,院子里荼蘼花开得正好,一片雪白,微风拂过,百蕊起伏如潮,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薛槐抓住花敛魂的手,仿佛先前种种不过他的一场梦魇,如今梦醒,他仍是在天阙阁守着花敛魂的夙兰宸。
“都成神尊了,这点痛都受不了,以后换我替你受,我不怕疼的。”
“对不起……”
“好端端的说什么呢?”|
看着花敛魂一脸疑惑,薛槐垂下眸子,无论梦境还是现实,他对这人的亏欠都太多了,那些无妄之灾也都因他而起,天道为父,生养之恩如何能报,他终归是偏向天道的。
“没什么,做了一场噩梦。”
“看来真的很痛了,人都糊涂了,竟说胡话。”
花敛魂一愣,噗嗤笑出来,一脸无奈,这人刚刚还精神抖擞的上蹿下跳,怎么现在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蔫成这样了,心念一动,花敛魂凑上前,薛槐错愕,双唇触碰,软软的还有着丝丝缕缕的甜味,手臂上的疼痛骤然缓和了不少,像是被抽离了一样,花敛魂蹙眉一瞬,又神色如常,起身拿了药膏塞给薛槐,交待他要好好上药,转身离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了,薛槐看眼花敛魂落荒而逃的背影,看得呆了,电光火石的片刻,他想起了油海里沉淀的血肉,想起了疏星随手撒下的盐粒子,粘在骨头上残留的血肉上,连封印了五感也阻挡不住的疼痛,怎么可能只有微弱的感觉,那一夜花葬骨也这般亲吻他的嘴唇,沉默的不发一语的,两唇相贴,然后转身走的决然。
花敛魂撑到薛槐看不到的地方,左臂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右手死死地握住左臂,花敛魂一路急行,到了后山,也不管现在的山水有多寒凉,一个纵身跳了进去,刺骨的寒凉与手臂上的疼痛相抵消,花敛魂这才长舒口气,趴在岸边,眼中满是疑惑,不过一个伤口,怎会这般疼痛,连他都险些没忍住,闷哼出声,除非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薛槐已经受伤了。
“冬日里山泉冷冽,你怎这般不爱惜自己,病了,珏儿回来又要念叨为师了。”
眼前一抹白色掠过,花敛魂只觉一股引力,身不由己的飞离水面,余温仍热的斗篷将他包裹起来,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花敛魂抬头,精致的下巴线条优美,他总觉得师尊该是高岭之花,难以接近,偏偏对他温柔至此,何其有幸啊,花敛魂眯起眼,在瑶华映阙怀里的蹭了蹭,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弄湿了瑶华映阙的衣襟,后者不为所动,抱着他大步往回走去,眼角余光瞥见了树后一抹身影,眸光沉了几分。
“师尊,我要吃冰糖葫芦!”
“师尊,我要吃桂花糕!”
“师尊,我要……”
瑶华映阙抱着花敛魂走在北阳的长街上,正午时分,最是热闹,繁华过处,花敛魂忘了疼痛,看见什么都想要,二十四孝好师尊的瑶华映阙自然是宠着的,不多时,在暗中偷偷跟随的巫徒不得不出来,充当苦力,跟在二人身后,叫苦不迭,回到了天阙阁,巫徒已经累得奄奄一息,悲哀的发现,小师弟买了所有人的礼物,独独忘了他的,悲苦的巫徒最后是被师弟们抬回房间的,花敛魂躲在瑶华映却怀里笑得肚子疼。
“你呀,欺负师兄,就这么开心?”
“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每次都忍不住想要欺负七师兄。”
“等下喝碗姜汤再说。”
瑶华映阙感觉到背后不善的目光,抱着花敛魂回了自己房间,折腾一番下来,花敛魂确实倦了,乖巧点头,也不知怎么的,最近总是睡不够,说困就困。
“夙兰宸,你也来找师尊吗?”
一叶孤帆端着姜汤过来就看到薛槐站在瑶华映阙门前,顺口问了一句,薛槐一回头,一双满是邪气的眸子,让一叶孤帆很不舒服,薛槐看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了。
“进来吧。”
薛槐前脚离开,房门就开了,一叶孤帆走了进去,就见花敛魂已经睡着了,瑶华映阙坐在床边给他掖被角,把姜汤放到一旁桌上,一叶孤帆坐到桌前,斟酌再三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夙兰宸魂魄受创是真,近日来总有传言,说是有生魂被吞噬,我猜想该与夙兰宸脱不开关系。”
听着一叶孤帆的禀报,瑶华映阙看眼睡得安稳的花敛魂,起身朝门外走去,一叶孤帆会意的跟着出了屋子,花敛魂睁开眼,起身下床走到门前侧耳听着,屋子里炉火正旺,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这事你去压一下,有什么事,等你小师弟过完生辰再说。”
“是,那夙兰宸那边……”
“|我会去与他谈,你不必担心。”
……
突然的安静让花敛魂不知所措,又听了会,待脚步声远去,他推开门朝着夙兰宸的小院走去,刻意放缓了呼吸,靠着树后坐下,以他的耳力在这里足以听清屋子里的谈话,可是听到了什么?什么都没听到,花敛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极天关的,在外面站了很久,最终也没有打扰极天关里的人,失魂落魄的走了。
那日,极天关内下了很大的雪,有一人撑着伞站在雪中等了一日,也没等到那一声唤……
再后来,便是悔不该当初,若那时他不故作姿态,唤住了花敛魂,将他留在极天关,也许,便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情……
疏星低头,看着薛槐在梦魇中挣扎也不忘紧紧抓住刀阶,他倒想一脚踢下去,一了百了,可明臣说了,尽人事听天命,一切都看造化,薛槐入了梦魇,他便是不能出手了,看眼出现在仙门百家后面的月朗,疏星弯了唇,笑意微冷,这些仙门百家的生魂刚好给花葬骨补补身子,接下来的就看月朗,厨房还有剩下的皮和馅,他可以回去多包些饺子备着,以后可就没有时间呆在厨房了。
“诸位久等了,薛家主挺身而出,按理说我带待诸位去往海市蜃楼休整,可规矩不可破,这条路一直向上,便是海市蜃楼,诸位能否平安抵达,还要诸位的本事,海市蜃楼从不接待废物!”
月朗说完,转身走进白雾里,臣简和墨翟对看一眼,带头跟了上去,权烨护着权瑟紧随其后,八大世家的门都走了,仙门百家们面面相觑,这,这不是耍他们玩吗?可是人都走了,总不能就这么打道回府的,传出去,可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只能咽下这口气,跟了上去,还以为牺牲了一个薛槐,就万事大吉了,谁知道会这样,真是晦气!
疏星回来的时候,花葬骨的身上已经落了三针,明臣正在煮茶,煮一壶倒一壶,现在的他没心思品茶,喝了也是浪费,只是煮茶的过程可以让他心情平静,这倒是便宜了院子里的小妖们,一个个像是偷了腥的,喝了一肚子茶水,疏星觉得饺子可以省了。
“是我下手重了。”
“没事,我总有办法不让他痛的。”
疏星承认错误,他知道花葬骨会承受薛槐的疼痛,可就是控制不住,很早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把薛槐千刀万剐,剐成一片一片的,用火烤,用油炸,撒上盐,去喂野狗,明臣抬头看他一眼,手中动作不停,他的无耳其实早就好了,与其说是天生缺陷,不如说是封印,他曾做下错事,亲手将耳朵封印,使自己成为无耳之人,只是时间太过久远,要不是花葬骨那颗心和帝琼浆助他冲破封印,只怕连他自己都快忘了……
迷雾之中,墨翟走得很慢,像是刻意在等什么,仙门百家的人没有这么好的性子,一个个昂首阔步的走过墨翟身边,八大世家的人都安安分分的在后面跟着,臣简看的摇头,这次百年之约,修真界会有一场大风波,看这架势,是准备把仙门百家坑杀在这海市蜃楼,好一招借刀杀人,只是不知这一局是谁算计了谁。
“看出什么了?”
墨翟走到臣简身边,除着眼前这个人,其他人的生死还入不了他的眼,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他现在关心的是臣简,这人从来都是个精明的,一点的蛛丝马迹都会被他查到端倪,南柯的记忆被他封在噬魂珠里,可噬魂珠早就下落不明了,如今的局面算不得好,也没有多糟糕,最大的变数在于南柯的记忆,一旦恢复了,南柯绝对不会放过薛槐,九泽大乱,坏了花葬骨的局事小,过早暴露在天道之下才是最不利的。
“这天很快就要变了。”
臣简看着头顶浓郁的白雾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让那些偷听的人一头雾水,权烨听懂了,玉初弦也听懂了,其他几位家族中的翘楚也都听懂了,各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心照不宣的把这句话贯彻了下来,八大世家看似风平浪静,背地的明争暗斗一点也不少,仙门百家的那些伎俩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小巫大巫,不足为惧。
墨翟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却难得的沉了眸色,额间几缕碎发被风扬起,眉间一抹血色一闪而逝,似乎是在昭示着什么……
七重楼,顾宵守在纳兰珏床边,神情憔悴,花葬骨临走之前便与他说了假死之计,北阳五宗若只有他们一家平安无事,必然成为众矢之的,纳兰珏体内有墨帝令,一旦被发现,绝无生路,他们演了一出好戏,瞒天过海,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七重楼,深居简出,一切似乎都安稳了下来,可是纳兰珏的突然昏迷敲响了警钟,顾宵这才意识到,他们的戏瞒过了所有人,却忘了还有一个天道。
“你且安心,七重楼不倒,天道不敢妄动的。”
一叶孤帆若无其事的回到七重楼,知道瑶华映阙在闭关,顺理成章的接管了所有事务,对顾宵夫妇更是照顾有加,可越是如此,顾宵就越是觉得哪里不对劲,纳兰珏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怎么会突然昏迷呢,恰巧那时候他和巫徒外出寻药,只有一叶孤帆守在身边,这种巧合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信的。
无奈寄人离下,顾宵倒是不在意生死了,他这一生足够圆满,两个孩子都送了出去,他相信花葬骨会为他们谋一个未来的。
“多谢,那日她昏迷之前可有说些什么?”
“说了,她说,对不起。”
“她心中是有愧的……”
“也许吧。”
一叶孤帆照常送了汤药过来,说了几句就走了,纳兰珏的每一副汤药都是他亲自煎熬,送过来的,顾宵看着那碗药,在一叶孤帆转身离开的时候,倒进了花盆里,娇艳的花瞬间枯萎凋零,看的顾宵心头发寒,可他不能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之前他倒药的时候被巫徒撞见,不发一言的就走了,从那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巫徒。
七重楼现在已经彻底被一叶孤帆控制了,他便是想逃,也插翅难飞了……
小顾离比寻常孩子长得慢很多,整日里吃了睡,醒了看不到花葬骨就开始哭,明臣摸清这个规律后,把小顾离抱到了花葬骨的床上,而他整日里守着这一大一小,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花葬骨再次醒过来。
“可别扎了,在扎就成刺猬了。”
花葬骨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开口求饶,第二件是把小顾离抱到床里边,避免自己下床的时候碰到他,明臣看他一眼,本是个爱笑的妖孽,如今动了怒火,可是难哄的很,明臣可不像疏星那般好应付。
“扎成刺猬你都长不了记性,不扎怎么行。”
花葬骨苦笑摇头,现在一个明臣就吃住他了,要是墨翟和南柯来了,还不要找个锁链把他锁起来,强制性的让他安分,看来只能剑走偏锋了……
第119章 望海潮·宝珠洞·雪冷雕翔
该扎的针明臣一点都没手软,花葬骨从最开始的呲牙咧嘴到现在的淡然以对,他觉得自己的耐力越来越好了,紊乱的五感也在日渐虚微弱,渐渐的,扎针的次数少了,疼痛也不厉害了,只是薛槐一直没上来,花葬骨去看过,云海之下刀阶层层发亮,晃了眼,寒了心。
海市蜃楼看似近在咫尺,实则远在天边,没有月余的时间仙门百家是来不了的,于是,花葬骨又多了一个月的清闲日子,他开始和顾离同吃同睡,懒到了一定的程度,能躺着绝不坐着,有时候日头好,疏星,月朗,倾天,也会过来陪他说话,拉他出去走走,最远也就是走到亭子里,说着说着花葬骨就趴在石桌上睡着了,看得几人哭笑不得,只是明臣的脸色越发的不好,去了药庐把自己关起来,不许任何人打扰,连倾天都不见了。
花葬骨喜欢上了冰雕,每日里总会寻些冰来细细雕琢,仔细雕刻,可总是有人形而无脸,不问也知道他雕刻的是谁,疏星去看过,薛槐已经从梦魇里清醒过来,正在往上爬呢,用不了多久就会上来了。
”我都说了没办法,你怎么就不听呢?”
抱着刚刚刻好的冰雕花葬骨一脚踹开了药庐的大门,明臣躺在一堆药残里,轮椅孤零零的在角落里落了灰,花葬骨上前,俯身,和明臣脸对脸,带着药香的长发垂落下来,覆盖住了明臣的眼,一片漆黑,这是他用药膏替花葬骨染的黑发,无声冷笑,九泽第一的医师神尊又如何,还不是一样救不了自己想救的人,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延长花葬骨的生命,也许一年,也许两年,三年,最多不过五年,这个冰冷残酷的现实让他在深渊中迷失了方向,无法清醒。
“我救不了你,那我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明臣伸手将花葬骨拥进怀里,非常用力地抱着,他压抑的低吼着,花葬骨在他怀里,侧耳贴在他的心口,听着那强健而有力的心跳声,微微眯起眼,他也曾有过这般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只能靠一颗吞噬生魂的珠子,苟延残喘,他想活着,比任何人都想,哪怕置身在阴诡地狱里,也想着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可这样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的心脏在你的身体里跳动,鲜血交融在一起,有时候看见你,就像是看见曾经的我,我想看着你继续随心所欲的生活,无所畏惧,畅游天地,那是我穷其一生也无法做到的。”
花葬骨说的很轻,他闭上眼,困倦再次让他的身体吃不消,可他还是抓住了明臣的手,准确的说是抓住了明臣的食指,他还记得小时候小小的手刚刚好的可以抓住一根手指头,每次出门都担心自己会走丢,总是要攥着明臣或者帝祸的食指才安心,他的胆子很小,所以夙兰宸把他像易碎的水晶娃娃保护起来,一点磕到碰到都会大惊小怪的,过去真的令人怀念啊!
七重楼,听风阁外一片冷清,自从一叶孤帆把受伤的巫徒送进了听风阁,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见风使舵无论在哪里都很常见,更何况瑶华映阙自从花敛魂死后,一蹶不振,整日里除了闭关还是闭关,何曾关心过其他弟子,都是一叶孤帆一手把持,他想做什么手脚根本无需担心什么,就算有人看到也会装作没看到,相较于瑶华映阙,弟子们更相信他一些。
手腕粗大的铁锁垂在地上,有了对比,巫徒的手腕和脚踝就显得格外纤细,他蜷缩在角落里,一叶孤帆推门进来的时候,巫徒下意识的往角落里躲了躲,似乎觉得这样就不会被看到,一叶孤帆关好了门,黑暗并不影响他的视力,可他还是取出一个灯笼照亮,走到角落,看着蓬头垢面像个乞丐的巫徒,如往常一样的揉了揉巫徒的头,巫徒颤抖的更厉害了。
“你在怕什么?”
一叶孤帆把灯笼熄灭放到地上,挨着巫徒坐了下来,这里可真黑啊,和当初他去过的那个山洞一样黑,只是没有了甜的腻人的气味,也没有了他的小师弟,有的是被他锁了经脉,囚禁在这里的巫徒,那日巫徒找到他的时候,很不凑巧,撞见了夙九,他不能让他逃掉,去给瑶华映阙通风报信,思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办法是最有效的。
“我忘了,你没了舌头,已经不能说话了,很疼吧,该是疼的,可这些和敛魂在地牢里遭受的比起来,真的没什么。”
“啊……啊……”
巫徒抬头张嘴想要说什么,只是徒劳,颓然的低下头,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一叶孤帆替他擦干了眼泪,想了想,又继续的说下去,他想找个合格的请听者,而巫徒是最好的人选,况且,这个师弟是他看着长大的,总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本来应该杀了你永绝后患,可是,夙九告诉我,你是一个很精致的傀儡,就这么杀了太可惜了。别怕,再疼一下,就不会疼了,你的舌头也会长出来,而我也不会再锁着你,你还是我的七师弟,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啊……啊啊啊啊……”
巫徒眼睁睁的看着一叶孤帆将一瓶药水给他灌了下去,五脏六腑像是被火一样,他的意识也在逐渐远离身体,像是灵魂出窍,他看着自己在地上打滚,眼神从茫然变得空洞,然后安静下来,任由一叶孤帆解开铁锁将他抱起来,向外面走去,最后一眼是外面阳光正好,黑暗降临,世界就此沉寂。
花葬骨趁着明臣被倾天缠住,把顾离丢给月朗,偷偷溜去了后山的温泉,脱了衣服沉进水下,他有很多小秘密,而这个温泉就是其中之一,当初为了来往方便,他在温泉上做了手脚,七重楼也有一处温泉,是和这里通着的,一叶孤帆恢复记忆绝非偶然,幕后之人若想借刀杀人,定然不会放过一叶孤帆这个好棋子,留在七重楼的师兄弟们,必然首当其冲成为牺牲品。
“夙九已经备了鸿门宴等着他去,自投罗网,他可以任性,我们不可以,等他回来,怕是又要伤上加伤了。”
疏星看着泛着波纹的水面,眸光幽深,倾天推着明臣从他身后走来,疏星默然点头,他知道的,这一场局虽然他们参破了其中一角,可远远不够,身为棋子的他们,若是不能左右胜负,便成了弃子。
“息泽挽在无涯之涯,我去请他过来一聚,礼尚往来,才是海市蜃楼的规矩。”
“疏星怒了,息泽挽可是无辜替夙九受过。”
“哪里无辜,等他来了,我自会好好招待这位老朋友的。”
”倾天,你可与夙九串好口供了?莫要到时候,出了漏洞,可就……麻烦了!“
疏星说着御风而去,不多时,已经消失在夜幕下,倾天给明臣的腿上盖了毯子,抬头,撞进明臣的眸子里,沉雾霭霭,那是很陌生的感觉,明臣动了动指尖,夜空之上,斗转星移,他的声音在风中传出老远,一抹凉意从倾天的指尖渗透进去,蔓延到全身,险些将他的血液冻结了。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花葬骨从温泉里钻出来,就被风吹了个透心凉,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一叶孤帆早早的就备好了毛毯和姜汤等在这里了,巫徒在他的房间的里,睡得很熟。
“你乱来,他们也不拦着?”
“我偷偷溜出来的,等下还要回去。”
“回去?当着我的面这么真的好吗?”
听到问话,花葬骨摸摸冻得通红的鼻子,把头埋进一叶孤帆的胸膛,后者宠溺笑笑,动了动手指,温泉对面的夙九一个瞬移,下一秒他方才站立的地方被从天而降的水龙洗礼,看着自己圆润的指甲,夙九也不恼,他知道花葬骨会来,也知道一叶孤帆会护着花葬骨,这局势看似对他不利,实则是天时地利人和他都占到了。
“别理他,有师兄在,没人能限制你的自由。”
一叶孤帆抱着花葬骨往回走,夙九在后面笑得狡诈,由着一叶孤帆把人带走,所谓借刀杀人,他自然是要把自己摘得干净些。
一叶孤帆细心体贴的供吃供喝,花葬骨理所当然的享受,谁也没提夙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像是薄薄的一张纸上,被墨迹渲染的人影逐渐清晰,花葬骨没有去看纳兰珏和顾宵,也没有问巫徒去了哪里,直到把一桌子的饭菜都吃完了,花葬骨才满足的放下筷子,捏起一块桂花糕小口的吃着,很甜腻的味道,从前不觉得,现在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我想喝汤,清淡一点的。。”
花葬骨最擅长的就是理直气壮的指使人,一叶孤帆若有所思的去了小厨房,他前脚离开,花葬骨后脚去了听风阁,推开门的瞬间,花葬骨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到一身狼藉的巫徒在他眼前消散,地上躺着的手臂粗的铁锁,似是触动了心底的那不堪提及的痛,花葬骨后退几步,几乎是落荒而逃,一叶孤帆看着他沉进温泉再也没上来,手里的汤还冒着热气,意料之中,那样的一千年,换做是谁都不可能做到若无其事,即便是用鲜血也洗刷不掉那些耻辱的痕迹。
回到房间的时候,巫徒已经醒了,像个孩子一样茫然地睁着眼,眸子里清澈如水不见丝毫的杂质,一叶孤帆把汤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抚摸他的脑袋,一如往常的扮演着好师兄的角色。
“他方才来过了,见了你最后一眼,就走了,这汤他没来得及喝,只能便宜你了。”
“……”
一叶孤帆自顾的说着话,巫徒看着他,有些傻气,一叶孤帆将他搂进怀里,亲吻他的额头,声音带了蛊惑,本就茫然的巫徒更加的不知所措,只能靠在一叶孤帆的怀里,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的救命稻草,孤注一掷!
“记住,你是巫徒,花葬骨是你最重要的人,我是大师兄,你要听我的话,和我一起保护小师弟。”
“大师兄……听话……一起保护小师弟……”
巫徒的眼睛里渐渐有了神彩,喃喃的重复着,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巫徒的眼角有细碎的水光闪过,他好像弄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心里空荡荡的……
花葬骨这次长了记性,没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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