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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神尊养成受-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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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被多少人碰都是没有用的,反而会让龙血更加躁动。
  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要救花葬骨,就要把人送到他的床上,多么有趣啊!
  “别碰我!”
  花葬骨挥手,失控的神力让花问海花非卿不由后退,花葬骨跌跌撞撞的走到院子里,一口污黑的血喷了出来,他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露出的手腕皮肤下似乎有东西在游走,痛极了的花葬骨开始在地上打滚,下唇被咬得血肉模糊,他仍是没有发出声音,这是他最后的骄傲了。
  “怎么会这样!”
  薛槐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看着花葬骨的反应,想到的是一种古老的禁术,而这禁术还是他教给花葬骨的,凝血成藤,剔骨蚀肉,那孩子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
  薛槐反应过来冲出去才发现,他根本无法接近花葬骨,那些血藤餍足的从花葬骨的身体里争先恐后的钻出来,在月光下舒展,此时的花葬骨已经被血藤包裹起来,只能隐约看到他被血染红的衣角。
  这一幕宛如梦魇,血腥的一幕在月光下发生着,两个神尊,一个半神,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被血藤包裹的花葬骨突然弯了唇角,这份礼物一定会让他们永世难忘的。
  “不要让他照到月光!”
  一声冷喝,墨翟手里的伞蓦的变大,将这个小院覆盖,隔绝了月光,血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回了花葬骨的身体里,这一夜可真是步步惊心啊!


第104章 满江红·道别来
  权瑟寻过来的时候,花葬骨一身是血的蜷缩在地上,却没有一人可以接近他,墨翟看着指尖被血藤划破的口子若有所思,薛槐神情复杂的站在一旁,花问海和花非卿对视一眼,后者悄然离去,这里发生的事情绝不能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看到,外界本就流言不少,加之花葬骨如今衣衫不整,不用想也知道一旦有人传扬出去,会是如何的不堪入耳。
  “怎么睡在这里,会着凉的。”
  权瑟没有看任何人,他走到花葬骨身边脱下自己的披风给他盖上,许是怕惊醒了他,动作很轻,墨翟见此一幕突然笑了,扬长而去,花问海也似笑非笑的看眼薛槐,走到权瑟身边,有维护之意,花葬骨在无意识的情况,拒绝了所有人,包括薛槐在内,他是伤得狠了,真的谁都不信了。
  若是那样也还好说,可偏偏对一个孩子毫无保留的信任,花问海可以释怀,帝祸犯下大错,这本是他该承受的,可对薛槐来说却是不同,长久以来他都固执地认为无论发生什么,那孩子都会在他身边,同生共死,可今时今日,那孩子不要他了,给权瑟的这份信任于薛槐而言足够残忍了。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花问海也不说破,跟在权瑟身后陪着他一同回了花葬骨的院子,薛槐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神,直到薛兰焰将他拥进怀里,那一份温暖让他恍惚,薛槐到底还不是夙兰宸,若是夙兰宸是绝不会让自己的软弱被人看到的。
  “你是没看见昨晚薛槐的表情,差一点我就笑出来了。”
  权瑟一边削苹果一边给花葬骨说着昨晚其他人的反应,虽然他着重讲的薛槐,半点没有收敛的幸灾乐祸,花葬骨躺在床上思考人生,这一年多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在床上躺着走神或者睡觉,和以前截完不同的日常啊,以前的他是健全的,从不需要考虑自己的身体,活得随心所欲,天上地下就没有他不敢闯的地方,也因此惹了不少祸事。
  “你要是笑了,那么现在你应该在领孟婆汤的路上。”
  权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花葬骨说的是事实,他的修为在薛槐面前也就比蝼蚁有存在感一些,再者,他是故意的,天知道他昨晚是怎么把花葬骨一路抱回来,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生怕一个腿软或手软,把花葬骨扔出去,抱起花葬骨的时候他已经可能的小心了,可还是听到了花葬骨微弱的呻吟,他去晚了一步,没看到是如何的惨烈才能将一个人变成血人,可花葬骨虚弱的样子已经说明了一切,连呼吸都微不可闻,权瑟只恨自己太弱了。
  “我想听故事,和我讲讲你和薛槐过去吧。”
  权瑟把苹果分成很小的一块块装在盘子里,喂给花葬骨,酸甜的味道刺激味蕾,花葬骨的五感时有时无,对于能吃到味道的食物他都很喜欢,听到权瑟的要求,花葬骨眯起眼回想了一下,连拒绝的犹豫都没有,他自认对晚辈还是很好的。
  “没什么故事,只是年少不知事,所托非人,来来往往,如今累了,便放手了。”
  薛槐站在门外听花葬骨三言两语带过了那些最艰难的岁月,他才知道从互相扶持到至死方休也可以如此轻描淡写,记忆里那些浓墨重彩瞬间灰白,原来一直放不下的,是我啊!
  花葬骨说完没有等到第二口苹果,抬眼看去,哭笑不得,权瑟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盘子就放在枕边,听呼吸声权瑟睡得很沉,折腾了一晚上,少年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是该累的。
  “你还要在外面呆多久,我要吃苹果!”
  花葬骨暂时封了权瑟的五感,他早就知道薛槐在外面偷听,这个时候他要是能老实呆着不过来才不正常,薛槐推门进来,顺手关门,看着躺在床上盖得严实只露出脑袋和半截脖子的花葬骨,怎么看都觉得很有喜感,可是他笑不出来,把薛兰焰送回房间,他一个人望天,直到天亮,才想着过来看看的。
  按理说花葬骨的一切他都该知道,可是怎么占卜都算不出来,不是天道屏蔽了天命不想让他知道,那就只有花葬骨自己动手屏蔽了天命,难怪息泽挽的半身修为都不够他挥霍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我现在过得很惨,你快点包养我么?”
  吃着薛槐喂给的苹果,花葬骨难得好心情的开起了玩笑昨晚闹了一场,薛槐应该反省了,他的目的从来都不是和薛槐一刀两断,藕断丝连加上烈火烹煮足以让薛槐心疼,进一步影响夙兰宸,那些他不愿去做的事情,如今他再也不能逃避了。
  “我认输了,什么都随你,别再折磨自己了。”
  薛槐无奈苦笑,不得不承认花葬骨赌对了,他心疼了,心疼得不得了,也算是明白了,兜兜转转一大圈,花葬骨就是想让他当这个出头鸟,让他也尝一下众叛亲离的滋味。
  “薛槐,你愿意如何就如何,我不管你了,你自由了……”
  每次看到薛槐一脸委屈求全的样子,花葬骨就来气,他做了那么多都是为了谁啊,干嘛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
  “以后,我管你,什么都管,再不教你受半分委屈。”
  薛槐这话说的真心,花葬骨红了耳根,他们之间的默契非常人能懂,折腾了这许久,薛槐该是明白他的意思,这话倒是真心,只是不知这真心能持续多久。
  “我躺够了,要去泡温泉!”
  花葬骨使唤起薛槐可是一点都不客气,有一个地方,碧泉流淌,紫英纷繁,世外仙境,堪比镜湖,最重要的是那里的泉水可修复经脉,生白骨凝脂肤,可花葬骨从来不会一个人独自前去,即使他有了撕裂空间的修为,也从未想过去那里疗伤,只是因为陪她的人不在而已。
  “好,我带你去。”
  薛槐把花葬骨抱起来,惊觉这孩子又轻了,他们之间的循环从来都是吵架和好最严重的就是同归于尽,在九泽的十万年,是他们吵得最严重的一回,谁都没有低头,没有退让,他冷漠,以残忍的手段肃清那孩子身边多余的人,花葬骨沉默,无声的将那些罪孽一肩背负,用自己的方去赎罪,惩罚自己,要是当初他多看一眼就好了……
  九州·业火劫灰
  “想不到夙兰宸会被小师弟吃得死死的。”
  炙热火焰如火莲绽放,深处的宫殿里传来男人嘶哑的声音,带着笑意,很是愉悦的样子,巫徒站在火海边缘一张脸写满纠结,话说为什么三师兄不好好在九泽呆着,跑九州来做什么,还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呆就呆了三百年,修身养性也会被无聊死吧!
  “三师兄,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呵呵,当年的奶娃娃现在都学会凶人。”
  那声音由远及近,红发张扬的男子一身白衣绣荼蘼花纹,一如他当年离开师门的装扮,巫徒揉了揉眼,有些感慨,三百年沧海桑田没有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痕迹,倒是让他的修为更加深不可测了,想来也是,九州不同九泽,修为差的在这里是没有人权的。
  “小师弟都学会坑人了,我还有什么不会的。”
  巫徒翻个白眼,躲开落下来的大手,三师兄最喜欢摸他的头了,巫徒怀疑他至今身高窜不上去,是不是被三师兄摸头害的,不过再别扭也没有躲开来自师兄的拥抱,可是……
  “喂!师兄你放我下来,好丢人的!”
  “有什么丢人的,我抱自己的师弟还需要他们说三道四吗!”
  巫徒惊呼出声已经晚了,他已经坐在了师兄手臂上,像抱小孩子一样,突如其来的平衡失调,巫徒双手搂住男子的脖子,姿势暧昧,却是儿时最温暖的记忆,可是他现在已经长大了,羞红脸的巫徒挣扎着想跳下去。
  “啪!”
  一声清脆,巫徒彻底石化了,他被打屁股了!那只手还捏了捏,目瞪口原住民们又是欣慰又是心塞。
  目瞪口呆的不止巫徒一个,业火劫灰的原住民看着他们的王一本正经的耍流氓,看天看地没人敢再看一眼,男子眼神扫过,满意的点头。原住民们又是欣慰又是心塞的,他们的王终于开窍了,可为啥看上一个男的,虽说长的眉清目秀了点,可是九泽的品种比他们九州的还好?可以生孩子?
  如果巫徒有读心术,现在一定羞愧死了,男子心情很好的抱着自家师弟扬长而去,却不知他前脚走,后脚就有人找上门来,一叶孤帆来迟一步,看着离开的两个人,抿了嘴唇,转身朝相反的方向去。
  三百年前,他的师弟们没有交代就离开了,其中隐情或许与他要查的事情有关,既然巫徒先他一步找到三师弟,那他不妨去苍穹神殿看看,或许会有奇遇呢。
  “呼,舒服多了。”
  花葬骨在温泉里泡着,手脚已经可以动了,身上的伤痕已经不见了痕迹,虽然只是外表看上去而已,想来没有人愿意脱下衣服就看到千创百孔,暂时和薛槐和好的花葬骨,心情也好了许多,至少现在他是放松的。
  “巫徒去了九州,想来应该是去找你的师兄们了,一叶孤帆从无涯之涯出来便音讯全无,似是有意而为,息泽挽到这样了还不老实,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我和他的恩怨还没清呢,你不需要插手,只是仙门百家那边,该肃清一下,让他么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花葬骨趴在白玉的池壁上,舒服的眯起眼,享受着薛槐力道适中的按摩,好久不曾如此惬意过了,那日仙门百家的话他都记着,说话的那几家他也记着,之所以不在那时候杀鸡敬猴,只是因为他们还有用,在不久的将来会帮他一个大忙。
  “葬骨,孩子的事情……”
  “怎么了?”
  舒服的快要睡着的花葬骨回头看薛槐,方才他好像提到孩子了,花葬骨想起了不久前见到顾谦,被照顾的很好啊。看着花葬骨有些失神,薛槐连忙转移话题,或许现在提孩子的事太早了,他们还很多的时间,不是吗。
  “想睡就睡,等下我送你回去,不会被发现的。”
  “嗯,记得帮我找拂昭兄长,我有些担心他,不许欺负他……”
  “好,都依你。”
  得到保证的花葬骨头一歪就睡了过去,他也是硬撑着精神演这场戏给薛槐看,如今薛槐退步,他也可以放心的睡一觉了,以魂铸体劳累的不只是身体,能撑下来还多亏他的神魂根基够稳,不然再多的修为也没用。
  薛槐抱着花葬骨去了房间,替他擦干身体,换了衣服,他总觉得现在的一切都不真实,花葬骨明明就在他怀里,他仍是有一种患得患失的不安,像是不牢牢看住这个孩子的话,就会失去,彻底的失去。
  “葬骨哥哥!”
  麟瑶是被惊醒的,他好像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梦里的绝望压抑的他喘不过气,可是他记不清梦到了什么,大口地喘着气,宫殿清冷不见楚辞,麟瑶觉得冷,在床上蜷缩着抱紧自己,楚辞回来就看到麟瑶蜷缩成一团,睡得很不安稳,连忙走过去和衣躺下将人拥入怀里,他知道这孩子定是做噩梦了。
  临西窗前,纳兰珏懒画蛾眉,照镜梳妆,不是国色天香,却独有韵味,门被推开,顾宵抱着睡着的顾谦走进来,纳兰珏回头,见他面色不对,忙起身添了杯茶水递过去。
  “师弟那里可是有不妥?”
  “你又多想,一切都好,只是,他似乎在打修真界的注意,这样安稳的日子想来持续不了多久了。”
  “不会有事的,别总皱眉,变老了我可是会嫌弃你的。”
  “好,以后的事以后说,先让为夫替娘子画眉!”
  顾宵说着接过纳兰珏的眉笔,拉着她坐到镜前,细细描画,两人大婚至今,恩爱非常,可是羡煞了不少人,纷纷惋惜自己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第105章 满江红·夜尽归鸦栖未得
  松龄不知几何,长居昆仑之中,遮挡阳光,白昼如夜,山路难行,仙门百家之中不乏翘首御剑先行,修为较低者结伴而行,三五成群相谈甚欢,只是所谈言语略下流了些,无声笑意浮上唇角,不紧不慢混在队伍之中一路随行,他总是要听听这些人的临终之言的。
  “说来奇怪啊,几个月前九幽阁昭告修真界的十七公子花知君,这么快就改名字了?”
  、
  “谁知道呢,不过看得出来,这位十七公子手腕了得啊。”
  “此话怎讲?”
  “我说,你们难道就没发现,花家主对那位十七公子很特别吗?几个月前的花知君也不过是口头上昭告一下,这一位可是花家主亲自领上来,而且啊,留下的那几家公子们似乎都对这位十七公子很是关注呢。”
  “你这就孤陋寡闻了,听说那位十七公子流落在外的时候,曾被多次收留,尤其是北阳薛氏,听说,薛二公子和自己的父亲乱伦呢,不久前,北阳山被烧,薛三公子丢下家主令牌一走了之,都是因为这位十七公子呢!”
  “真的假的,听你们说的有鼻子有眼,那位十七公子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人啊。”
  “哪种?人不可貌相,说不定他的手腕放到诸位身上,还怕你们吃不消呢!”
  “哈哈哈哈,所言甚是……”
  七嘴八舌的污言秽语拼凑在一起,惊飞了林中飞鸟无数,动物总是比人要聪明的,他们对危险的敏感可远远超过了人,那些闲言碎语夹杂着低声窃笑催生着杀戮。
  ”呵呵,你们说的人是谁啊?”
  一声笑问压过了其他声音,这声音有些耳熟,修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一脸茫然,这好像不是他们的声音啊,最前方的人突然停了下来,满眼惊骇的看着路中央云袍加身的少年,眉眼含笑的正看着他们,白发紫眸,可不就是他们昨日刚见过的十七公子花葬骨吗!
  “怎么不说了?我听着也有趣,也可以替你们添补一二,那花葬骨不仅淫乱不堪,与八大家的公子们有染,他还喜欢吸食生魂,尤其像诸位这些有修为的生魂,是他最喜欢的。”
  云袍少年说着舔了舔嘴角,抬起手臂,指了指最近的一个修士,只见那修士一脸狰狞,双眼大睁,额角青筋暴出,双手在空中乱抓,只消片刻,清脆的一声骨骼断裂的声音,那修士的头颅无力的耷拉下来,他身后的修士们齐齐咽了口水,他们多是家中修行,何曾见过死亡,大多都是双腿发软,连逃都逃不了。
  “杀,杀人了!!”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四散而逃,可没跑几步就发现他们根本逃不了,无形的结界断了他们最后的生路,云袍少年随手一挥,死去修士的尸体被扔进了人群,引起又一阵的恐慌,隐隐有腥臭味道,不知是谁被吓尿了裤子,云袍少年笑容更深,看着方才说的热闹的修士们在他面前破口大骂到跪地求饶,他抬头看眼云穹之上屹立的九幽阁,唇语无声,紫眸之中似有业火不尽,被他杀死的修士眉宇间夕颜绽放,如血殷红……
  喉咙里一阵阵的发紧,似是被火灼烧火辣辣的疼,花葬骨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捂着喉咙,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惊骇过后便是沉痛,顾不得等权瑟回来,翻身下床披了件外套就冲了出去,噬魂珠在心口躁动着,花葬骨强压下噬魂的欲望,从三十二阁纵身跃下,昆仑之巅风声呼啸,没有减缓的冲势砸出一个大坑,花葬骨爬起来,脚步踉跄的往山下跑去,快些,再快些,可还是来迟一步,鲜血汇成小溪在山道上流淌着,云袍少年坐在树枝上,均高临下的看着那些还没死透的修士们互相残杀,地上的尸体没有一个完整,少了半个脑袋的,被砍成肉泥的,脖子被切开一半的,被腰斩的修士惊恐地看着肠子内脏流淌出来,还想着伸手去抓,想塞回去,可这不会挽留他正在消失的生命。
  最惨不过人间地狱,花葬骨看了一眼,跑到一棵树下呕吐起来,除了苦水他什么都没吐出来,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躲在草丛里瑟瑟发抖身影,花葬骨忙跑过去,云袍少年似乎也发现了他,笑容玩味的勾了勾手指,那孩子大叫一声,飞到了半空,朝着一块大石头撞了过去,眼见就要脑浆迸裂凄惨死去,花葬骨一个纵身,将孩子护在怀里,大石头被他的神力震得粉碎,把孩子抱在怀里,花葬骨抬眼看向少年,眼神冷漠,单手在空中虚虚一抓,镰刀斩空劈头朝少年斩下,少年脸上笑容更大,也不躲闪……
  眼前血色久久不散,血肉溅了花葬骨一身,他看着自己空空的怀里,手臂还保持着抱孩子的姿势,眨了眨眼,抬头看见斩空之下被一分为二的少年,他大张着嘴,似乎想要呼救,漆黑的瞳孔开始扩散,变得浑浊,猝不及防手臂传来撕扯的疼痛,花葬骨松手后退,衣袖被撕的粉碎,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像是蠕动的小虫子,花葬骨皱眉,这是罪孽。
  “我知道你舍不得,所以,我是来帮你的……”
  少年说完伸手抓住斩空,凭空消失了,只留下夜莺悲啼,声声泣血,面对满地尸骸,花葬骨双膝一弯,跪了下去,双手死死的扣进泥土里,那些不曾散去的生魂朝他聚拢过来,被他吸食,身体的不适逐渐好转,花葬骨看着胳膊上的罪孽,无言,笑的沉默,他终于再无退路!
  那些高高在上的尊贵在这一刻与他再无关系,深陷泥潭如何还能自持不被玷污,是他自甘堕落至此,与他人无怨,无怨啊!
  “夜里风大,出来也不多穿些衣服,受寒了该如何是好?”
  夜风微凉,女子款步而来,月色下,熟悉眉眼,昨日女子如今已是妇人发髻,她手里拎着食盒站在月光下,宛若救赎的微弱光芒,花葬骨站起身,也不管脸上身上的细碎血肉,朝着女子走去,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师姐……”
  一声哽咽,花葬骨终是没有勇气去触碰纳兰珏的衣角,只是默默地脱了外衫把手臂包了起来,那些罪孽不该脏了师姐的眼,一双手将他从黑暗中拉了出来,月光照到的地方只容一人站立,纳兰珏退出月光,拿出自己的绣帕给花葬骨擦脸,她本是想着做些师弟爱吃的给他送过来,开始看他离开匆忙,也就跟了上来。
  “把衣服脱了,和那些尸体一起烧掉。”
  纳兰珏说着转过身,花葬骨木然的脱下衣服,丢尽那尸骸堆里,冷风吹来,冻的他打个哆嗦,纳兰珏穿着里衣的花葬骨走到溪水旁,替他洗了头发,将那血色洗尽,花葬骨冻得嘴唇发紫,纳兰珏从乾坤借随手拿出一件袍子给他穿上,做衣服的习惯纳兰珏一直留着,想着攒起来给花葬骨,却不想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先回去再说。”
  花葬骨默然的由纳兰珏牵着走,女子纤瘦的背挺得笔直,无端燃起的大火借助风势烧得更旺,谁都没有注意到,大火之外,少年的半截身体侧躺着,无神的眼瞳望着花葬影离开的方向,眉心一朵夕颜花,如血殷红,诡异非常。
  “先吃些糕点,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等下与我续一盘残棋。”
  回到三十二阁的时候,权瑟仍是没有回来,纳兰珏牵着花葬骨进了屋,顾宵已经在屋里等了,小顾谦躺在床上睡得香甜,花葬骨知道这夫妻二人是在为他打掩护,若今晚他的行踪被发现不妥,就是百口莫辩,可是纳兰珏看见了他吸食生魂,顾宵什么都不知道,却极有默契的配合着保护他。
  值得吗?花葬骨想问,可声音梗在喉咙里,发不出来,只是任由纳兰珏将他安坐在椅子上,把热茶递给他,让他双手捧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身体里的寒意正在被暖意所取代,香甜的糕点一块接着一块,直到嘴里都是甜腻的,花葬骨才重新掌控了身体的主权,一子落,已是绝境,无路可走。
  “绝境逢生,不破怎立?”
  纳兰珏替他落下一子,枯木逢春再见生机,纳兰珏将花葬骨挤到一旁,和顾宵对弈,花葬骨笑了笑,起身走到床边,给顾谦掖了被角,这孩子的眉眼有七八分像极了他,以后长大定会有祸事。
  夜深山雾浓,鬼影重重不知何来,哀嚎不绝,扰了这夜的寂静,未至清晨,花葬骨就被吵醒了,他侧躺在床边,怀里小顾谦抓着他的衣襟吧唧嘴,胸前已经被口水湿了一片,花葬骨哭笑不得,小心翼翼的起身,却不见顾宵和纳兰珏。
  “爹亲!”
  清清脆脆的一声从身后传来,顾谦坐在床上一双大眼睛看的花葬骨不知所措,看花葬骨没有理他,顾谦也不气馁,手脚并用的爬起来,扑进了花葬骨的怀里,后者一愣,忙不迭的接住他小小身子,顾谦顺势搂住花葬骨的脖子,用自己的小脸去蹭花葬骨的脸。
  “你在装睡?”
  想起自己胸前的一片湿,花葬骨眯起眼,他就说他的孩子怎么可能这么乖巧,顾谦小脸红红把头埋进花葬骨颈间,他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睡着了,爹亲醒了他才醒的。
  “没有,刚醒的,爹亲又要留我一个人吗?”
  解释了两句,顾谦觉得自己很委屈,好不容易才见到爹亲,就又要被留下,爹亲真的不喜欢他吗?
  “爹亲真的不喜欢我吗?”
  花葬骨无言以对,外面的喧闹声越来越大,他必须出去看看,可是又舍不得怀里这个小家伙,这是他的孩子啊,一出生就被他送走的孩子。
  “没有不喜欢,只是现在很危险,你不能唤我爹亲,更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和我关系,以后要叫哥哥,知道吗?”
  “那我可以经常来找哥哥吗?”
  顾谦的小心翼翼让花葬骨心疼,他轻抚这孩子的后背,答案显然是不行的,麻烦已经开始,他以后的路只会更难走,连自保都是问题,如何能保护得了怀里的孩子。
  他初为人父,私心里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给这孩子,可是他不能,连相认都不可以,他宁可看着这孩子承欢他人膝下,也不愿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这孩子吃半分的苦头。
  “乖,听话,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就去接你,到那时,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说话算话,拉勾勾!”
  “好,拉勾勾。”
  “你去吧,我会乖乖的等母亲回来,你一定不要忘记来看我,我会想你的。”
  “嗯,一定会看你的。”
  小孩子犹如白纸,可他们也是敏感的,顾谦松开手,花葬骨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才将他放回到床上,看着顾谦一脸失落阙隐隐期待的样子,花葬骨转身,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控制住了亲吻这孩子额头的冲动,夕颜花已经失控,他不可以做那般亲昵的动作,会给这孩子带来祸事的。
  顾谦目送花葬骨走出房间,房门闭合的一瞬间,眼泪如珠子般滚落,他扑进被子里,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原来他的爹亲没有不要他,父亲和母亲都没有说谎,他不是被遗弃的孩子。
  推开门的刹那,阳光刺的花葬骨眯起眼,院子里已经站了许多人,中间的空地上有一具半截的尸体,眉心绽放着殷红夕颜花的尸体,众人听到动静齐齐回头看向花葬骨,人群中顾宵搂紧了纳兰珏的肩膀,花问海面色阴沉,薛槐见花葬骨出来,冲他眨眼,算是打招呼了。
  权瑟面色惨白的被权烨护在身后,这一幕和北阳山上的一幕何其相像,翻来覆去的套路罢了,花葬骨想着的是手臂上的罪孽,看权瑟被吓坏的样子他昨晚应该也看到了,这下子人证物证齐全,他现在站出来说自己冤枉,又有谁会相信他呢?


第106章 满江红·带垂惊燕飘还起
  “哥,出什么事了,这么吵?”
  花葬骨甩了甩袖子,他向来喜欢袍袖宽松的衣服,从不喜穿里衣,他身上的皮肤看似完好,却是千疮百孔,哪怕是最柔软的布料轻轻触碰,也是疼痛难忍,这个习惯从他回到九幽阁开始就改了。
  九幽阁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十七公子的里衣是用最好的鲛纱纺成,日日换新,颜色还必须是最为纯粹的白色,放眼九泽也寻不到比这更尊贵的待遇了。
  “昨夜仙门百家遇袭,昆仑山道上,横尸数百,均是被大火烧成了焦炭,仅这半具残尸尚且完好,且这数百人魂魄不知所踪。”
  “那就招魂,大清早都聚在我的院子里,难不成是说我昨夜下山杀了这数百人,毁尸灭迹,还扣留了他们的魂魄?”
  开口打破的沉默的是花问海,花葬骨直视他的眼睛,无所畏惧,他确实不曾杀人,可这说出去谁会信呢?权瑟眼神挣扎的看着花葬骨,眉心一点漆黑闯进花葬骨的眼角余光,他转身走到权烨身前,一巴掌就抽了过去,权瑟抖得更厉害了,权烨眉心紧锁也不躲让,手腕一紧,钻心的疼痛差点让花葬骨呼出声来,他皱着眉嘴唇紧抿,牙齿咬破舌尖,一嘴的血腥味都强咽了下去,抬头,他的手腕被大手箍住,花问海已经站在他身边,面色阴沉的可怕。
  “放开!”
  花葬骨看他一眼,垂下眸子掩去那一抹讽刺,这人当真是一点都没变,不过没关系,他早就不是当初的花敛魂了,心没了,自然是不会心寒的。
  “胡闹!”
  花问海一声斥责,花葬骨手腕翻动,只听咔嚓一声,骨骼错位的声音让众人都是一惊,花葬骨硬是将手从花问海的大手扯了出来,手不自然地垂落着,另只手一掌逼退了权烨,扯过瑟瑟发抖的权瑟,一个纵身从三十二阁跳了下去,他想解释,可是没有时间,也没有这个必要了,罪名而已,多一桩少一桩又能如何呢。
  ”别让他跑了!”
  有人喊了一声,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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