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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神尊养成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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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子心性无心之失自然不会有人怪罪什么,可在有心人眼里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权氏掌管江南一带,素有江南园林甲天下的美称,说不眼红是不可能的,可权烨实力摆在那里,硬碰硬肯定是不行,如果可以借刀杀人,自然也是有不怕死的,敢在刀尖上起舞。
“杀人凶手!”
也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薛兰焰眼皮一跳,心知不妙,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薛槐抱着花十七落到他身边,顾宵紧随其后,而那个神秘的红袍人却是不知所踪了。
“荒唐!琴瑟盛宴在即,来我北阳皆是贵客,哪里来的什么杀人凶手,还请慎言,要是不小心结下仇怨可是不太好的!”
薛兰焰一步踏出,将三人挡在身后,维护之意明显,仍是谦谦君子笑如春风,一番话说的巧妙,利诱威逼,顺势而下的是贵客,反则就是要和北阳薛氏为敌。
“休得无礼,既然有人说了自然不会是无稽之谈,不妨请阁下出来说明一二。”
大长老开口,薛兰焰也没法再说什么,只是站在那里,不曾后退一步,坚定立场。
花十七听到权瑟那一句没有眼睛的时候就已经清醒了,他的手下意识挡住双眼,那句杀人凶手又让他放下了手,从指尖泛起的寒意钻进骨髓里,和身体里翻搅骨肉的疼痛融合在一起,痛到了极致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昆仑山下,我亲眼见到他杀了人,浑身长满了白森森的骨刺,把一个人刺成了刺猬,已经是活不成了!”
犹如惊雷落在心头最柔软的地方,那一晚的事情是花十七无法忘记的,他看到的最后一幕是花葬影浑身是血对他微笑,也是他亲手让那人经历一场死生,虽然他付出的代价很惨痛,但至少结果是好的。
“放屁——”
“三弟,慎言!”
薛槐一声骂还没完就被薛兰焰打断了,恶狠狠的瞪着说话那人,顾宵不动声色的走前半步挡在花十七身前,虽然只有三个月的相处,他相信这孩子不是凶残嗜杀之人,就算那人说的是真,怕也是有因由的。
“那为何他不杀你灭口?”
“他当时伤重不得动弹。”
“也就是说,这位公子目睹了血案袖手旁观苟且偷生,等到今日趁着人多势众才站出来准备借刀杀人,我说的可有错?”
“这……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连我一起杀了,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当然自保为上——”
一问一答,却是越陷越深,那人越说越没有底气,他中了薛兰焰的陷阱,好一招祸水东引,那人笑了笑突然止住了声音,一字一句道。
“你如此偏袒他,可知他杀的是九幽阁的二公子,是他的亲二哥!”
薛槐感觉到花十七的僵硬,略收紧了手臂,他不在的时候这人到底经历了多少,他相信花十七绝不会是嗜杀之人,可不论什么原因,百骨弑兄这样的罪这样的痛该是多么煎熬。
“请问公子所见何时何地?”
“三个月前,昆仑。”
“真是巧了,三个月前昆仑九幽阁被烧,刚好和公子口中的时间对上,莫不是其中有什么纠葛?”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想来诸位对九幽阁被烧的事情有所耳闻,据说大火之中新任花氏家主最宠爱的弟弟下落不明,可这位公子说在昆仑山下看到杀人现场,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了。”
薛兰焰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说话的锦衣公子带进沟里了,大长老闻言看花十七的眼神有些犹豫,这话说的在理,哪里就那么巧合了。
九幽阁花氏可是块硬骨头,想要动他,还需要掂量掂量自己的牙齿够不够坚硬,虽说九幽阁受创,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薛氏还不想引火烧身,再看眼焦急的不知该如何反驳的锦衣公子,大长老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听闻薛二公子巧言善辩,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这般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可真是让我等开了眼界!”
那公子冷静下来冷笑一声,薛兰焰似是没有听懂,微笑颔首,古怪的气氛游走在众人之间,没有一个人接锦衣公子的话,也没有人离开,他们的目光落在薛兰焰身后的花十七身上,满是惊疑不定。
毕竟谁也没见过那位备受宠爱的小公子!
“你这人好生奇怪,明明是素不相识却硬要往人家身上泼脏水,真是不知羞!”
清脆语声打破僵局,原是权瑟不知道什么从权烨的怀里钻出来,一路小跑着到花十七身边,气鼓鼓的直怼锦衣公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模样让在场的不少人忍俊不禁。
再看权烨无奈宠溺的样子,据传权氏家主年少有为,对唯一的弟弟很是宠爱,如今一见方知何止宠爱,已经宠上天了吧!
能来这里的公子少爷们哪个不是名门大宗出身,如此不留情面,这麻烦怕是小不了的。
“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本公子,你可知道我——”
戛然而止的话伴随着凌厉剑风扑倒面门,锦衣公子一动不动,实则已经手脚颤抖的厉害,权烨举着剑抵在锦衣公子的眉心,神色冷漠,他不从不允许有人在他面上说阿瑟如何,纵然是天王老子,他也是要让说话的留下一层皮。
众人皆是心惊,几乎没有人看到权烨是如何动的,权瑟稚嫩的小脸上止不住的骄傲,他家哥哥最厉害了。
“你别怕,我哥哥很厉害的!”
权瑟伸手去扯花十七的袖子,薛槐不动声色眯了眯眼,看来他也该做些什么,证明自己很厉害。
“你不怕我了?”
花十七一句话让权瑟羞红了脸,他不是故意戳人痛点的,是因为事发突然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对不起……”
权瑟坦率的道歉让花十七弯了唇角,江南权氏真的很有趣呢!
第54章 相见欢·小楼西
权烨的出手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虽然江南权氏名声不小,但这琴瑟盛宴邀请的也都是在修真界有头有脸的,说动手就动手也太不给他们面子了。
更不提修真界八宗七门隐世已久,让他们这些晚辈动了心思,权烨这一剑了真真是得罪了不少人。
“放肆!敢在我北阳撒野,权家小儿你不要欺人太甚!”
各种厉害关系大长老自然清楚,所谓柿子要挑软的捏,惹不起九幽阁,区区一个江南权氏难道还惹不得吗?
“家弟年幼,你们欺他辱他,放肆的是谁,欺人太甚的又是谁!”
人未至声先到,花非卿凌空御扇而来,水墨画的巨大扇面上,公子丹凤眼微眯,好一派风流,额头坠子的青色宝石折射出的光芒晃了众人的眼,花十七听着声音熟悉,却没有了走出一步的勇气。
“原来是九幽阁的三爷,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今日之事多是意外,意外……”
大长老生硬的打着哈哈,可惜在场没有人理他,事实证明再软的柿子想要去捏一捏也要看自己的命好不好,大长老的名一定是不太好的,薛槐不厚道的想着。
“那是你哥哥吗?和我哥哥一样好看呢!”
权瑟涉世未深天真无邪,说起话来也是百无禁忌,花十七想要迈出的步子被权瑟这句话说的又收了回来,他的哥哥来了,为什么他高兴不起来呢?有人护着他顾着他了,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纵然心中千般疑问,花十七也没有说出口,抿紧的嘴唇苍白的看不到血色,他努力的不让自己狼狈的模样进去花非卿的眼睛,五年前那样狼狈他都不曾这般过,说到底是他无法放过自己,花葬影之死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释怀的,虽然补救及时,但做出的事情,他的双手已经占满了那个为他不惜一切的兄长的鲜血。
“十七,你的眼睛呢?”
花非卿没有理会大长老的刻意示好,只是心疼的望着花十七,那晚如果他在守在十七身边,定然是拼着一死也要护他周全的。
“失手弑兄,罪孽滔天,一双眼睛我已亲手毁去,当是自罚!”
花十七朝着声音的方向跪下,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这一变故惊得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口齿清晰的一句话更是让气氛愈发沉闷,花非卿皱眉,纵身跳下扇子,落在花十七面前,伸手去搀扶,看着花十七凹陷进去的双眼问道。
“你又何必……无心之过,知他不会怪你的。”
“只是我不能放过自己。”
花十七说完咧嘴一笑,只是那半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这一笑看得人胆战心惊,三个月的无暇分身并没有让花非卿忽略花十七的处境,本以为这里相较于九幽阁会安稳许多,谁曾想会是这样,是他照顾不周,是他之过,花十七自废双眼惩戒己身,那他呢,是不是也该罚些什么?
“家弟伤重在此调养三月,有劳薛二公子和薛三少爷的精心照顾,这等恩情非卿铭记在心,他日定当回报。恩仇两份,琴瑟盛宴在即,诸位受邀前来,本该尽兴而归,却有人不知好歹扰了此等雅兴之事,更是空口白牙污蔑加弟弑兄,九幽阁不问世事,并不代表可以任人欺压到头上,作为兄长替家弟讨个公道,偏差误伤在所难免,向来薛氏的长老们大人大度,不会与我这小辈一般计较吧?”
花非卿深呼吸,心平气和的一段话说得众人面面相觑,薛氏长老们更是被噎的哑口无言,薛槐和薛兰焰眼纷纷转头,眼中笑意却是明显的,顾宵无奈走前两步,将两人挡在身后,好歹是自家的长老,如此光明正大的兴灾乐货未免太不厚道。
只见花非卿慢条斯理的解下腰间昆凌,看似普通的腰带在解下瞬间绽放华光,长袍随风,只听轰隆几声巨响,那先前说话的锦衣少年周围,尘埃飞扬中,几个一人深的大坑将他包围,花非卿垂眸,以守护之姿站在下跪的花十七身前,连一份眼神都未曾施舍给被吓得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锦衣公子,小门流派没有入眼的必要。
“……你,你可知我是谁……你这般对我,回头我告诉父亲大人,定不会饶恕于你!
锦衣公子话音刚落,花十七伸手,抓住了花非卿手里垂下的昆凌,摇了摇头,唇边一抹笑意略有古怪,花非卿似是看懂笑中深意,抬头看向天边,御剑乘风的花问海及九幽阁弟子姗姗来迟,花葬影命牌有损不假,若是之前花非卿绝不会怀疑花问海对花十七的维护,可九幽阁家主之威不容逆触,法不容情,花十七难逃责罚。
“公子慎言!非卿自幼与家弟感情深厚,见他如此,情绪起伏过大还请公子莫要计较!”
“你,你算什么东西……”
锦衣公子话未说完,如刺鲠在喉,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看着云层之上,花问海御剑而来,他身后是十七八岁的家族弟子,粗算有三十一二个,虽是年幼,但天赋却是一等一的好,都是半神。
无声的震慑让许多人哑了声音,还能说什么,人家这般高姿态表示歉意,赤果果的威胁都摆在明面上,偏偏他们还不得不吃这套。
除去八宗七门,修真界还真没什么看头,他们虽然自称名门大宗,可实际上家族内部早已经腐朽的不堪入目。
看似风平浪静,暗地里你争我夺,为了一套好的修炼功法不惜大打出手,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和八宗七门的百年大族到底是比不了的。
“哪里哪里,不过少年意气,谁不曾如此呢?”
“是啊是啊,也是那小辈太过无礼,欺辱了九幽阁的公子,稍作惩戒也是无碍的!”
“听闻花阁主年少有为,还未曾恭喜阁主稳坐家主之位,日后定当奉上薄礼略表心意!”
……
一番睁眼说瞎话的奉承过后,锦衣公子已经完全傻了,本以为今日可以踩着花十七一鸣惊人,谁知道会是这样?
这就是九幽阁在修真界的地位,众人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花非卿走到锦衣公子身前弯下腰,凑在他耳边低声耳语,说的话却是残忍至极。
“区区一个三九门派,也敢在这里蹦跶,只能怪你运势不好,惹了不该惹得人,下了黄泉记得向你的先祖们请罪!”
花非卿从锦衣少年身边走过,锦衣少年悄无声息的倒下,已经是没了气息,在场之人都是沉默,花非卿的作法没有得到阻止,已经表明了九幽阁的态度,一个百年世家就此从修真界销声匿迹了,只是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
花十七跪在那里,他没有抬头,双手扯散了头发披落在身上,试图遮挡住覆眼的光缎,他听到了花问海的声音,在他记忆最初的声音,只是如今的他形同废物,如何面对花问海,他早已经成为了累赘,而不是助力了。
“我知你心性断不会做出那事,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地祸事因你而起,罚你骨鞭八十,你可受罚!”
“十七受罚!”
花十七缓缓拜跪下去,额头触地一瞬,劫云血红在天边蔓延,将天撕出了一个口子,雷劫威压隔之甚远,扑面而来,众人皆是面色一变,这究竟……
第55章 相见欢·愁无限
无妄海,森森白骨堆积之下,苦苦挣扎的花葬影似是听到了什么,暗淡的眸子再次亮起,他动了动手指,耳边传来远古时的奏乐,眼前白骨隐有一人朝他走来,墨色长袍拖曳在白骨之上,所过之处白雾弥漫,仔细看去更像是并蒂而生的白色花朵绽放。
“能让雾空花为你而绽,你之身世引起吾的兴趣,便帮你一把,吾期待着再见之时!”
那人的声音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虽然他和花葬影不过咫尺之间,可花葬影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他现在一心一意想要去到花十七身边,那人似乎是笑了,不经意的抬手,云海之上蓄势待发的雷劫很人性化的抖了抖,很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雷劫之后的运势降临在花葬影身上,不过几句话的时间,这天地间又多了一位神尊,花葬影眉心闪过浅色纹印遂又消失不见,神识回归的花葬影一步踏出,无妄海的禁制已经对他宽容,毫无阻拦的任由他来去自如。
“真是个急性子,即使你去了也不过是多添些不可磨灭的伤痕,何苦呢……”
幽幽一声叹息,白雾散尽,无妄海恢复了往事的死寂,作为千百年前无妄海唯一客人的花葬影携怒而出,花十七受罚,他怎可容忍!
“作为兄长你没能保护好幼弟,摆什么家主威风!”
“家法不可废,他犯错,定然受罚!”
花葬影来的及时也是不巧,现在可不是兄弟叙旧的好时候,花十七弑兄罪名一旦落实,可就再难补救了,不妨由他们兄弟出手将这件事情做个了结。
花问海本意是将花十七带回九幽阁,刑法之事自然可以一拖再拖,却不想花葬影横插一脚,这话说的冲动了,断了花问海的退路,无奈之下冷声一句,九节古鞭森白如骨,扬起落下不过一息之间,第一鞭已经毫不留情的抽在花十七的背上,衣服粘粘着血肉被撕开,不要说花问海和花非卿震撼如何,就说那些名门大宗的人此时也是浑身一寒。
骨鞭鞭骨非寻常疼痛,入骨三分,血肉纠结在一切,花十七低垂着头用力咬住嘴辰,下嘴唇被咬的血肉模糊,满口鲜血也没发出声响,他的傲不容轻视。
“花问海,你真敢动手!”
“二哥,你且冷静——”
“滚开!”
“拦住他!”
花葬影红了眼,暴怒之下,抬手却是被花非卿拦住了,花葬影身后的弟子们结成剑阵,以花非卿为首,将初为神尊的花葬影困顿片刻,薛槐站在薛兰焰身边静静看着,一双眸子里盛满了破碎的星辰,他知道只有这样才可以抵消花十七弑兄的凶名,若是今日花葬影出手,传了出去指不定会如何的面目全非!
到那时,哪怕是九幽阁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他伤势未愈,八十古鞭会要了他的命啊!”
“哥,你救他,我求你救他!你救救他!”
顾宵修为不够,神威之下,行动艰难,更不要提出手相助了,他身边的权瑟早已经被权烨禁锢在怀里,不得前进一步,他哭着喊着要救人,可权烨像是没有听到,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手足相残,花问海动作很快,丝毫不拖泥带水,一鞭接着一鞭,重重打在花十七身上,众人甚至听到了骨骼破裂的声音。
“给我住手!”
每一鞭伴随着血肉飞溅出来,不多时花十七周围的地上一片血红,花葬影一掌劈开了天罗地网,花非卿险险躲开,若他受伤,这事可就严重了。
花十七已经趴伏在地上,黑发凌乱发尾霜白,因染了血色泛着红,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凄惨,花十七扯唇却是没有力气再笑,只是觉得好累,若是可以一睡不醒对他而言也算解脱了吧。
“痴儿……”
低低一声叹随风而去,落在花十七的耳中,眼前冰封破碎消融,最后一眼是巨大花苞缓缓绽放,意识被黑暗吞没!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这一趟看来没有白跑。”
长裙曳地的玉初弦从云阶走来,长发低束于脑后,发尾垂至裙摆之上,犹如步生莲之上偶然坠落的一缕墨色,说是清丽脱俗可就真的俗气了,到底仙人之姿各有不同,皆不可一日而语。
轻缓女声随清风拂过,众人皆是眼前一亮,如花开刹那的声音,清晰可闻却不觉突兀,玉初弦一眼扫过,在看到顾宵时不禁多看了一眼,这人看起来还是不错的,看到被薛兰焰拽着压制的薛槐,唇边笑意微冷,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倒在血泊中后背血肉模糊的花十七半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许是疼晕了吧。
“嘘,我心情不错,若是被你们扰了,救人可是会变成杀人的。”
玉初弦轻轻一声,却是让在场诸位连大气都不敢喘,这一出戏他们都是戏子,清清楚楚的知道若是落幕残缺,定然会是灭族之灾,花十七这顿鞭子无论如何,这笔账都会算在他们头上,是他们意图不轨,步步紧逼,才逼得人家手足相残,用这鲜血淋漓的一幕以证清白,以示族威。
花问海换去了一身的少年稚气,紫色云袍用银线勾勒出的花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衬得他贵不可言,眸中更是深沉,怕是不小心便会溺进去,再难自拔。
花葬影冲到花问海身前,一掌劈落九节骨鞭,持鞭的手,骨节作响,那鞭子的一头在他手里早已面目全非,冰冷的眼扫过下方众人,最后落在花十七身上,眼角余光瞥见花非卿正望向他,视线交错,花非卿垂下眸子,他的二哥成为神尊了,欣慰之余又是自嘲,就算是神尊又如何,这天地间,修真界,人世间的规矩那么多,打不破,理不清,如同今日这样无奈也只是一个开始,九幽阁家主易位个中复杂不提,花问海作为家主自然是要公正无私,虽然成为了花十七的后盾,也很大程度的限制了他们的出手。
“扰吾清梦,汝等好大的胆子!”
玉初弦走到花十七面前蹲下身子,丝毫不介意裙摆被血迹沾污,听花十七一声低笑,,玉初弦短促一声叹,素手轻抬,虚空之中浮现一卷长针,长短大小各不相同,玉初弦双手交错而过,在虚空之卷上轻轻扫过,众人还没看清她如何出手,霎时间花开遍野,血色如潮,将花十七玉初弦淹没其中,天地一声悲鸣急而短,再看去,花十七于花海之中站起身子,霜白如雪再不见半分漆黑,血肉模糊的后背隐匿在红袍之下,他双眼紧闭仰头朝着天边,似乎是在看什么……
第56章 昭君怨·花欲谢
眼眸倒映出的熟悉,是久别经年不曾见过,神尊与天地共存,日月同升,自然陨落之后魂魄消散,无妄海中三个月,他阴差阳错的吸收了一个残魂的记忆,一个名为拂昭神尊的残魂记忆,记忆重叠的一幕幕让他震撼,除去修为暴涨,对花十七的感情更加复杂。
“不见不识,他已逝去,再多相似,你不是他。”
花十七感觉到花葬影强烈视线,转世至今,他已无心,轻描淡写,过往情谊烟消云散,玉初弦在花海初绽时已经飘远而去,此时与薛槐等人站在一处,其他人早已惊呆了,花问海袖中双手微颤,他的心结始终未散,这五年来一直惦念着他的十七可还好?
“十七!”
一声哽咽,花问海失态一瞬已然恢复理智,花非卿面色微沉,是他疏忽了,花问海心结太深,若是十七知道真相该是如何痛苦?
“无知之辈,分不出皮相真假,纵然挽留也是于事无补的。”
花十七低低笑了一声,不知是笑花问海,抑或是在笑自己,他终于是孑然一身,懂得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他作为夕颜而活是这般,成为花十七仍是躲不掉这命数。
“这身鞭骨倒是久违的让吾疼痛了,区区八十,低不过当初一二,若不然趁我还在,你再补些?”
眼前是那时无辜受罚,赤子之心孺慕之情葬送在一鞭又一鞭下,他若是想,这里的人都不可活,可他不喜动手,甚至夙九曾因此嘲笑他,空有逆天修为却无甚作为,成一个不是废物的废物。
“错就是错,不论缘由,有过必罚,纵然是你,也不姑息。”
“因你之错,才有此过,九九归一,骨鞭刑罚,吾亲自执鞭!”
一如当初一样的不留情啊,花十七背手抹了把后背,满手的碎肉鲜血粘稠无比,到底是有些懊恼的,那对琥珀琉璃可是他最喜欢的,虽说是装饰眼睛,就这么没了还是很不习惯的。
“对,不能姑息,这样才是你啊!”
花十七一步踏出,人已经站在花问海面前,距离贴近,可以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掺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花问海想要把眼前的人抱进怀里,可已经不知该如何下手了。
相较于觉醒的花葬影,花十七更喜欢这个公事公办不徇私情的大哥,不是拂昭和花葬影不够好,只无论是当初的帝祸还是现在的花问海,他们都是在最初他睁开眼的那一霎在他身边的,这世上许多事都是这样的不讲道理,早一步和晚一步,便是拼尽一生也无法拼凑的缺憾。
“这孩子太小,你可要手下留情,一不小心弄死了,我这残魂便再也寻不到合适的容器了。”
耳畔低语,如情人耳语鬓发厮磨,花问海不及反应,花十七已经软倒在他怀里,将他一身雪白衣裳染上斑驳血迹,如红梅绽放,白雪茫茫几点殷红,怀中灼烫与他一身清冷成鲜明反差,这般的拥抱许多年不曾有了,可这就是他所想见到的吗?
“快,帮他止血!”
花葬影关注着花十七,见他软倒一把把人从花问海怀里夺过来,送到玉初弦身边,花问海全力一掌向华藏影后心袭来,花葬影不慌不忙,反手以掌相对,这北阳山地脉震动,两人及时收手,花问海面色不变,花葬影面色不善,本是至亲兄弟反目至此何其哀哉。
“他伤势太重,身体虚弱,不宜再受风寒,可有温暖之所?”
玉初弦从乾坤借取出毛绒的斗篷把花十七裹起来,临出门前小姑姑千叮万嘱要关照好花十七,知道他怕冷,玉初弦故意选了地方,不过他说的也不假,沉珂旧疾伤上加伤,说是一只脚进了阎罗殿也不为过,
“去三分春色,跟我来!”
一场危势就在兄弟决裂的闹剧下收场,薛兰焰看了半天的热闹,觉得无趣了,站出来主动带路,薛槐等人跟在他身后,花问海留下由薛氏长老安排暂住事宜,只有花非卿走到花十七方才跪着的地方,蹲下去将一缕浸在血水中的黑发捡起来,心抽疼得厉害,看着那样陌生的十七,将要失去的恐慌将他淹没,快要窒息。
三十三天,未雨绸缪,明臣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倾天在水晶前看了许久,才转身坐到床边,细细描摹明臣眉眼,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人如此虚弱的样子。
“他已经醒了,拂昭会护着他,吾知道你担心当年之事被他发现,可是瞒又瞒得了多久,他总是会知道的,吾早说过,总有一日,他会成为吾等的噩梦!”
倾天说得淡然,桃花眼中一片冰寒,他早说那孩子留不得,帝祸拂昭他管不着,若是伤及明臣,那他定然是要出手的,就算搅乱了这九泽的天,也是没有办法的。
一抹笑的弧度扬在唇角,桌案上折好的纸鹤活过来一般,扑闪着翅膀朝着窗外飞去,飞过重重禁制,最终落在了少年百无聊赖摊开的掌心,轻轻用力,纸鹤化作飞灰,随风消散,百鬼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少年半躺在云巅之上,俯望着下方。
“你瞧瞧,这一出闹剧皆是因你而起,早知如此,那日我就该多取些你的心头血,把你的心掏出来好好封存,总比用在那些恩将仇报的家伙身上好,你说是不是?”
少年说着往后仰了脖子,沈君白踏月而来,这处月幕不分昼夜,一直都是这一个景色,他曾看过夕颜花如海浪翻涌,在月色下浅斟细酌,景致如何不用多言,足以让人毕生难忘。
“是啊,他总是要一个人担起一切,你是随我一同等他,还是留下来?”
沈君白摊开白皙手掌抓了一束月光,一双明眸在月色下更加清澈,如同千年寒潭的坚冰,清澈透明坚不可摧,少年垂下眸子,信仰该如何强大,才能将他淬炼成这般摸样呢?
想来山海界的那一位怕是不会安稳太久了,可惜了他不能同去,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孩子需要他去寻找呢。
“不了,山海界的石头不错,替他寻一对做了眼睛,总好过有眼无珠。”
寂静的街道上,少年身着褴褛,蜷缩在桥洞下,痴痴地望着天上发呆,突然弯了眸子,笑得灿烂……
第57章 相见欢·消瘦尽
香炉之上,烟香袅袅,在疼痛中挣扎的花十七却无心享受,他的房间里很是安静,他知道一墙之隔的隔壁房间有很多人,很多等着他醒过来继续苟延残喘的人。
无声的笑蔓延至唇角,为这苍白添了些许的血色,玉初弦推门进来,神情恍惚的端着一碗药。
“你与他们说了?”
花十七无声询问,玉初弦递过药碗,手指在花十七手背划了三下,没有发出声音,一双眸子里却是盛满了支离破碎的星辰,斑驳了眼底的情绪,她如今也是有所了解,小姑姑如此疼惜花十七,花十七救人还要瞒天过海步步为营,他身边有许多人,却未有一人可为十七不惜一切,纵他翱翔。
“我翻遍古籍,九泽一角与九州相连,只是过于久远,只能模糊猜测在昆仑天阙,然而其中如何仍是不详,借道九幽阁禁地,虽有风险,或可一试。”
看着花十七皱着脸一口一口的喝完了药,玉初弦才开口,如果之前还有些许歉意,如今却是再无顾虑,不过是配合花十七演一场戏,于她更是举手之劳,再者还可以开阔眼界,何乐而不为呢。
“不必试了,为这残躯续命去探索不可知的危险,不值得。”
花十七摸着眼睛上的光缎,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些话隔壁都听得见,他没有失去意识,他知道在房间里的只有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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