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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反派的错误演绎方式-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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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于行商的夏家逸很快就头脑理智的理清楚了思绪,没有冲动的直接冲上去……有时候后退一步反而是对队友最好的帮助。
至于夏轻归被引回到夏家修士和林玉墨的身边后,大家对他死而逃生的事情有多庆幸又有多惊喜自不用提。
林玉墨虽然因为要照看安于渊而不能行动,但是还是努力给了他一个含着泪光的安抚的微笑。
这就是她喜欢的少年,也是她未来要共度一生的人,他是这样的有担当,虽然让她担忧,但也更让她为他骄傲。
……
郁思丘就算丢了本命法宝,但多年积累下来身上的各色武器却依然不少,其中不乏各种高级法宝,可就算这样,这些武器却依旧都不是宁夏初所出火焰的对手。
凤凰之火岂是凡物?若是先天灵宝那个级别说不定倒还可以抗衡一二……只可惜那又哪有那么易得呢?
更何况面对这样精纯的火焰,平时总是会对郁思丘战斗时的杀伤力有各种加成的阴气,这个时候反倒全都变成了他的负累,阴气越盛,对他的消耗也就越大。虽然阴阳相克,这作用本是互相的,然而奈何,当一方的等级之高彻底压制另一方的时候,这句话也就只是理论而已。
邪不压正,凤凰是吉兽是祥瑞,自然是极正的存在,宁夏初带着凛然正气的火焰理所当然的也就能死死的压制住郁思丘的黑气,此消彼长之下,差距更是越拉越大。
尤其在运剑的时候,宁夏初一甩袖还会时不时的夹杂上一些出其不意的大小火球激射而出,让郁思丘简直防不胜防。
到最后,郁思丘甚至不得不一击一换法宝……如若不然,他手上已化的武器必然是承受不住再下一次的攻击的。可就算如此,郁思丘的身上还是不免会溅到些许火星,这星星点点的小火星一旦落在他的身上,简直使人瞬间皮开肉绽,疼痛难当,并且会持续又执着的进行燃烧,竟然完全不会熄灭,甚至还会吞噬他的血肉作为原料进行扩张,逐渐串联起来。
可想而知,若这样继续下去,他必然迟早会变成一个火人,硬生生的被焚化成灰!
眼见场面越来越失控,唯恐郁思丘力有不及,血魔教的高层们顿时各有各的心思起来……稍微忠心点的,已经拿起武器一拥而上,想要帮郁思丘用数量取胜,有些心思活泛的,却已经开始估量着自己一人冲开行云教和夏家这些人的围锁突出教外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并且付诸行动了。
他们宁愿去面对这人数众多的修士,也并不愿去沾染那些对他们来说犹如索命符一样的火焰。教主已经是他们中修为最高的人了,若是连他都没有胜算的话,他们这些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这个小子,明明之前看着是那么平凡无奇,却没想到这么魔性,竟然是沾都不能沾的!
于是见此,夏家逸立刻组织行云教和夏家的众多修士们立刻调动起来对这几个人进行围追堵栏,他们的修为是远远不够,但是至少人多,加上剑阵的配合,足以让他们不能轻易得逞了。
正在对自家修士进行炼化的老者却对这些同门的举动不以为意,有这些人当这个活靶子正好!吸引走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正好可以有条不紊的进行自己的事情,还有借口可以说是由于忠诚为了成事助教主一臂之力,并不显得突兀!
这一个个的,哪有他手握一群傀儡来的稳妥!
到时候最危险的那个修士被教主牢牢吸引去,腾不出手来,他就可以借机驱使这些修士突破重重包围,然后离开,从此天高任鸟飞!
眼见着手诀已经掐到了最后一个姿势,老者心中一喜,感觉这件事就要成了,正要最后一合掌喝一声“起”得意地使用言令好操纵他们呢,却突然之间被一支竹矛射中了咽喉!
这支竹矛尖利异常,看起来不像是草木般温润,倒像是某种金属一样带着杀伐之气……这样独特的材质,这样坚硬的竹子……断绝气息之前老者瞬间瞪大了眼睛,这是东临竹家!他们抓回来的竹妖!
他顺着竹矛抛掷而来的方向颤颤巍巍的看去,浑浊的眼睛倒映出一群从他们血魔教内部匆匆赶来的修士……不是那些妖修又是哪个?!
出手的人他也认得,是那群竹妖里领头的族长竹维笙,也是其中修为最高的一个……至少要比他高,当初制服这竹精的时候不知道用了多少修士布了多少阵法花了多少力气。如今他们怎么逃出来了,还坏了自己的好事!
老者喉咙处滚动了几下,却因为被破喉,最终也只发出了“嗬嗬”的气声,涌出了许多血沫以后,就没了声息,就这么张着眼睛向后仰着倒去,重重摔在了地上,绝了生机。
而在他倒地的同时,那些正在被转化的血魔教修士们也顿时失了控制,原本弥漫其间的黑气渐渐散去,只留下一地的死尸。
杀了他的竹维笙却仍不放松,走到他跟前确认人已死绝、魂魄也并没有躲过一劫才停了手。
老者的死闹得动静不小,在场大半的人都忍不住第一时间看了过去,血魔教中人自然心中一沉,夏家逸他们却有些不知所措,既高兴于隐患的解决,却又摸不清这些人究竟是敌是友。
不过下一刻突然向着那些修士跑去的竹未眠就给了他们答案,自从感受到宁夏初那种威压以后就有些萎靡不振的她这个时候终于活跃了起来,像是个小圆球一样的直直冲向了刚刚掷出竹矛的中年人的怀中,连声唤道“父亲!”
夏家逸他们心中了然,想来这就是东临竹家的那些妖修了,那他们就都是自己人。
时间紧迫,大家会面后并没有顾得上寒暄几句,竹维笙哄了竹未眠几句以后,就带着自己的族人们也立刻投入了战斗……他们之前是被血魔教掳掠来充当炼器的材料的,受此大辱好不容易逃脱出来此刻正恨不得生啖其血肉,虽然也有些受到宁夏初血脉压制的影响,然而却不是不能克服,加上他们本就是在妖界实力都挂的上号的妖族,战斗欲望之高,让行云教诸人惊叹不已,让同是来雪耻的夏家受了鼓舞,也发挥出十二分的潜力来。
一时间场面大好,大家越战越勇,而这种局面在郁思丘终于力竭被宁夏初完全掌控住,用火剑足足刺他一百次,让郁思丘几乎被烧的体无完肤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终于一剑割下他的头颅的时候,终于达到了顶峰。
而为了防止郁思丘故意离魂伺机逃脱,宁夏初在挥剑的瞬间就用火将这断头牢牢包裹却控制着不让它燃尽成灰——在凤火的燃烧下,郁思丘的神魂哪怕连一缕烟都不会剩下!而这样直接作用于神魂的炙烤,哪怕只能体会一瞬呢,也足以让他痛至疯狂了!
胆敢伤了师父的人,自然就该承受这世间最极致的痛苦。
宁夏初并不嫌这头颅污秽,而是用剑将它高高顶起,死死咬着牙甚至面容有些扭曲的展示给所有人去看:
——不论是乔家的仇,还是伤及师父的恨,如今,他都用这个罪魁祸首的鲜血,将一切都洗清!
这举动极其粗暴,然而报仇本就该这样酣畅淋漓。
没有人能不被这样热血的氛围所蛊惑、在场的修士们大喝一声,竟然同时爆发,也将血魔教的余孽全部灭了个干净!
从此再也没有一个名为血魔教的邪==教存于世间。
……
而此时,安于渊的神魂却正静静地呆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而他面对的,却是那个已经许久未见的神秘力量。
☆、第80章
自从当初把他的魂魄带到这个书中世界以后,这个神秘的声音就再也不曾出现过了。
而当任务全都彻底失败以后,安于渊一直在警惕它或许会存在的对自己的惩罚,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再见它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形。
他又重新变成了当初魂体的状态,又重新回到了那个黑暗的空间,面对着那个不知道究竟是敌是友的力量——回到了他一切奇遇开始的起点。
安于渊尝试着调用了一下自己的能力,却发现在这个古怪的空间里,他感应不到任何灵气的存在,他自身神魂里所蕴含的的真气也像是全部都被封印了一样。这个结果无疑是让人沮丧的,但是安于渊却依然保持了一定的冷静,他甚至能够稳住声音开口道:“宁夏初能够被人那么轻而易举的控制住身体,是你动的手脚吗?”
虽然之前的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都是血魔教的人在作怪,但是安于渊却不相信这其中没有别的因素插手——他和宁夏初相处了那么久,他明白宁夏初究竟是一个意志有多么强大的孩子,更明白他的心对自己究竟有多么的诚,这样的宁夏初怎么可能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别人控制了心神,从而对自己举起了剑呢?
安于渊越想越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却完全不明白到底是谁出的手,直到他再次面对这个神秘的力量,任何疑问都迎刃而解。
——除了它,还会有谁有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能力呢?
“是我。”那个声音也并没有任何扭捏,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我用了一些方法,让他那个时候的心防尤为放松一些……这样,你才能‘合情合理’地回到这里来。”
场面顿时沉默了一会儿。
“你让我回到这里来,是为了……?”许久以后,安于渊才又开了口,虽然心中早有一些猜测,但是他还是需要一些更肯定的答案。
“我当时给你的任务是演绎一个坏人,就像是原著中“安于渊”那样的坏人……但是直到现在,你在所有人的眼中都还是一个好人。所以,你的任务是失败的。”它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这样平述道。
“……所以,任务失败的话,我会怎么样呢?”安于渊顿了顿,才终于把这个问题艰难的问出了口。
“你会被抹杀……而这个世界则会被重新洗牌,一切秩序回到最初,等着下一个交易者的到来。”那个声音没有任何迟疑的给出了回答。
安于渊抿紧了唇,这个结果让他痛苦,却不是完全没有准备。任何事情有回报就会有风险,它既然当初答应完成任务可以让他回到现实世界并且延寿四十年,那么相应的,失败了他必然也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这是均等的,他早该想到的。
——既然他不愿意去通过伤害别人而成全自己,那么就只能自己去承受这份后果。
然而……再怎么有所准备,他也不能就这么平静地接受这份处决——在现实世界中有正沉浸在失去他的伤痛中的家人,而在这个书中世界,则有宁夏初正背负着内疚等待他的醒来。
而且……将一切都重新洗牌是个什么概念呢?大家曾在一起相处过的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抹去吗?可完全没有了这些年来的记忆的同伴们也就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这些年来的种种,竟然全都没有了意义。
“但是,我决定帮你一次,否则我直接让你的灵魂离开你的身体就可以,哪里还需要顾及什么‘合情合理’。”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声音却又突然开口道。
安于渊不由得抬起眼来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黑暗。
“我这样从头对你说吧,拥有这样‘奇幻’经历的,你不是第一个,也并不会是最后一个。”它没有停歇,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事实上,虽然这个世界在你看来,不过是一个书中世界……可你的世界,在我们看来,也不过是一个低等的虚拟世界罢了。”
安于渊的瞳孔不由得一缩。
“这样虚拟的世界,有很多很多,拥有不同的闻名和进程,大多是为了进行各种研究才被通过镜像而创建出来的……由于法==律的存在,我们不能合法的动用本世界的住民来进行各种试验,可有些实验如果缺少了大量的数据就不能成功,所以你们这些虚拟世界也就应运而生了……”
“当然,就跟这个书中世界的一切种种都是真实的一样,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们也是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里,一旦生成,整个世界自有一套完善的规则来进行运作和发展……说不定千百年以后也崛起出什么令人惊叹的文明也未可知,它只是目前在我们的眼里,是一个不起眼的、文明低等的虚拟存在罢了。”
“可就是在这样的世界里,作为高等体我们想要进行些什么举动也是会有一些微妙的限制的。我们只有从虚拟世界选择一个具有某种特质能够和我们产生联系的人放置于另一个更低等的虚拟世界以后,才有足够的把握来保证掌控的力度。”
“所以,你所做的这种种,只是为了得到所谓的数据?”安于渊的声音一出口,是连他自己都惊讶的干涩。
神秘声音说的什么虚拟世界在巨大的惊讶之后,他却反而能够接受。所谓虚拟又怎么样呢,对于他们来说,一切是真实的就行了,就像是这个修真世界……他感受的到,这一切明明也都是真实的。
但是,取得数据又是什么意思?
“对,不同的人工智能有不同的任务,对于我而言,我的任务就是通过与你们这些虚拟世界的住民进行交易,从而从你们的身上进行情感采样,并取得数据反馈回主=世界。”它并不顾及安于渊究竟能不能消化这些简直是颠覆他整个人生观的讯息,而是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是人工智能的事情让你很惊讶是吗?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们这些交易者知道我的身份的时候总是这样的反应。”它的声音似乎是有些无奈,“这并没有什么好惊奇的,在主=世界,人与人工智能之间的地位是没有任何差别的,从制造之初,我们就具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在法=律上也都是被承认的个体。甚至还可以这么说,往往实际上我们能做的事情比人类还要多,毕竟我们的情绪比真正的人还要多样些。正因为我们是由早已编程好的程序所控制的,而程序里往往可以输入各种情绪的样本,人类却不能对自己也这样进行初始设定。”
“主=世界的科技发展到现在,人类可以做到所有的事情,他们可以通过不断更换驱壳来让自己得到长生不老,甚至如果想的话,他们也可以一辈子都不用亲自动一次手,一切都由我们和机器人来代劳,但是他们唯独无法找回已经失去的情感。”
安于渊心中原本满满的不可置信和震撼此时不由得又添上了一丝好奇,即使他明知道这不合时宜,也不能压制下去:“失去的情感?”人的情感难道不是与生俱来的吗?这种来源于天性的东西安于渊简直不能理解为何还有丢失一说,而且听它的意思,这并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全体人类。
“联邦历1499年,主=世界爆发了一次生物性的特大灾难,辐射了所有有生命体活动的区域……灾后,高等文明尚存,甚至更上一步,人类的基因和意识却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人类本身存在的大量情绪全都丢失,剩余的情感波动微乎其微,只能通过史料和记载一点点的进行研究分析从而尝试追回。”它就像是在进行一次科普演说一样,一板一眼的说清了前因后果。
“作为高等智能体,我有幸参与这项机密研究,成为联结虚拟世界和主=世界的中转枢纽之一。”
“而作为交易者,你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同时,是作为‘饵’一样的存在,本世界的人对你产生的一切情感数据我们都可以进行采集,并且传输回主=世界以供调研。”
“尽管你的任务是失败的,甚至于我原本放置在你身上的课题也完全没有了意义,但是,我却有了意料之外的收获。”
“从你身上采集到的别人对你所产生的正面情绪之多,是之前的所有次尝试里,我都从没有遭遇过的,甚至可以说是它们的总和,某种意义上,你做到了一种极致。光从数据提取方面来讲,你所提供的庞大数量的正面情绪样本,证明了你实际上完成的非常成功。”
“而且,因为感应到从你身上回馈的这些情绪,尤其是从那个名叫宁夏初的人类所传达给你的“爱意”这种古老的情感——在之前的交易者身上,我并不是没有接收过类似的,但如此纯粹又不含一点私欲和负面我却是第一次看到,由此在吸收了它以后在智能上让我成功晋升一级,你这样的功劳我不会忽视。”
从别人,尤其是从这个神秘力量的嘴里,得到宁夏初对于自己爱意之纯粹的肯定,安于渊感觉很是微妙,甚至完全无言以对,但是却不能否认此刻从他内心喷涌出来的欣喜与骄傲。
这种压抑不住的欢喜甚至让他在这种完全并不适合的情形下,唇角都忍不住柔和了弧度,微微上翘。
“所以我最终决定判定你任务成功。”最后,那个声音这样总结道,“那么,接下来就该是你选择的时间了,告诉我,你现在是选择回到你的世界中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安于渊一怔,甚至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第81章
即便是成功灭掉了血魔教,回到行云教的众人们在热血退却以后,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原因无他,他们的掌门凌虚真人一直昏迷不醒。
明明身体上的伤早已经治愈,然而他却迟迟不能醒来,安睡的样子悄无声息,要不是魂殿里他的魂灯一直虽然较之前黯淡了些许却依旧明亮,教中弟子们简直要以为掌门他已经仙去了呢。
不仅是行云教内动员起一切力量搜寻灵丹妙药,夏家这些天也没少从自家的七玄阁贡献出灵药来,就连东临竹家的这些妖修们,因为有救命之恩存在的缘故,也没少利用自己身为妖修亲近自然的优势,一次次的送来天材地宝。
而那些交好的门派虽然有些不明就里,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纷纷派人送上了药材来。
尤其是凌云宗,除了宗主夫妇送来的东西以外,还有一个叫白泽期的修士,正是上次代替他们宗主前来观礼的那个,看的出来几乎是把自己存储多年全部的私库都给送来了,毫无保留,据说如若他不是正处在大晋级的紧要关头,这几年必须不能出关,恐怕是一定要亲自过来的。
但是这些却通通都没有任何作用。按理说,哪怕是离魂了呢,这样滋养肉身,对于天生相互有联系的神魂的好处也是莫大的,更是会加强身体和魂魄间的吸引力,安于渊哪怕是只有半分神智在,此刻也该回归了才是。
长久下来,大家心中都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如此情形,排除了安于渊已经魂飞魄散这种不切实际的猜想,要么,他因为某种原因所以一直不能回到身体,要么,就是安于渊他自己不愿回来。
而宁夏初死死认定的,则是后一种,他固执到有些病态的觉得正是因为自己当初居然下手伤害了师父,所以师父痛心之下,已经再也不愿意要他了,宁愿重新找一个新的肉身去夺魂。
这种想法折磨的他日渐消瘦,痛苦之情溢于言表——而原本在二次觉醒了血脉以后,他的身体是远超普通修士的强悍的,无论如何也不该这么清减的。
赤发红眸配上他现在颓废的眼神,再加大家曾经亲眼见识过的,那种凤火的威力,宁夏初就像是孤狼一样,让弟子们在发自内心敬畏的同时却有些不敢接近,好在教中还有余向木的存在来协调一切。
当初余向木并没有跟去血魔教,而是一直听从安于渊的安排坐镇教内掌管事务,却没想到等回的是这样一个噩耗,但是他到底还是一个极其守信的人,即便是这种情况,虽然悲痛,却也还记得一定要完成师父对他的嘱托,管理好行云教。
——要是哪一天师父突然醒来了,他总要还给他一个清明的行云教,能够挺起胸膛告诉师父,弟子没有让您失望才是。
但是除此之外,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了。
就连去劝慰师兄,也因为他口拙嘴笨,语言苍白至极而没有任何作用。
——其实岂止是他呢?就连最是口齿伶俐的林玉墨和水清浅都对乔无念毫无办法,夏轻归也亦是有心无力。
但凡是劝话,也要被劝的人肯听才行,否则说的再多,也不过是白费口舌罢了。
——更何况,其实他们内心对于安于渊的担忧和焦急半点也不少,有些话,张口时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更何况是对别人呢。
他们也只能无助的看着乔无念日复一日地守在安于渊的身边,贪婪又渴望地看着安前辈目不转睛,明明离得那么近,却自厌的连伸手触碰都不敢,只能喃喃着一些令人听了简直心酸到哭的话来。
“师父,是我不好……您当初就说过,我们在一起,总有一天不是我伤了您就是您伤了我,是我愚蠢,竟然不以为意,没脸没皮的磨着让您接受了我,现在、现在……”他颤着身子已经有些说不下去了,“现在我依旧厚颜无耻的赖在您的身边,您就不想回来处置我吗?我都替您想好了,等您回来,亲手废去我的修为,再将我丢离出教,您重新找、找……”他哽咽了好几次,咬着牙你、自虐一样的说下去,“找一个对您全心全意的道侣,修为要比我强,容貌也要比我好,什么都要把我比下去,然后让我这辈子都饱受相思之苦,求而不得……徒儿应受。”
“师父,您要是恨极了我,不想再回归身体……您夺我的魂好不好。您看,既可以让我这样令人厌弃的家伙彻底消散,您又可以利用我的身体得到传承,我的修为不高您肯定看不上,但是我身具凤凰血脉,它若是在您手上一定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您要是来夺我的身体,我保证不会抵抗的……只要您让我死之前再看您一眼,就一眼……对不起,是我太贪心。”
……
每次不小心听到只言片语,都足以让林玉墨他们心如刀割。
乔无念曾经是一个心性多么活泼的人呢,现如今却已经被逼成了这样,简直说的上是心性大变,安前辈的受伤对他的打击之大可见一斑,而缠绕在他心头的悔恨也可想而知……
——当初安前辈受难的时候,若说他们心底对于乔无念没有一丝异样那是不可能的,哪怕知道他是被控制的,但是也难免会痛心他为什么那一刻竟然没有抵抗,然而他们的这种心情早在后来乔无念为了不受控制给安前辈报仇宁愿以命相搏的时候早就彻底消失不见了,现在更是转化为了对他满满的心疼。
当时,宁夏初若是能有一丝清明在,他都绝对会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只能说一切真的是身不由己。
而他们也相信,若是安前辈真的能看到宁夏初此刻的样子的话,是怎么也不会忍心就这样放着宁夏初受苦的,安前辈并不是那样心狠的人。所以他们宁愿去猜测安前辈的神魂只是依旧在沉睡,所以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若是这些信念真的可以具化成愿力,实现他们的愿望就好了。
每一次,林玉墨他们都会忍不住这样虔诚的祈祷。
……
时间过得很快,却又可以说过得很慢。
一晃就是三年过去,然而这三年中的每一天对于行云教中人来说都过的有些没滋没味。
对普通的弟子们来说,掌门一天不醒,他们就一天无法心安,尽管对于掌门的仰慕和对于门派的归属感足以支撑着他们一直不离不弃,然而这样始终没有一个主心骨的感觉实在是并不好受。
对于林玉墨他们来说,这种感觉就更糟糕了千百倍,习惯了一直依靠着安于渊的他们在这三年间不得不快速的逼迫着自己成长,开始独当一面……他们卯足了劲在修炼,就是为了将来能够在安前辈苏醒的时候,给他奉上一个个惊喜。
——到时候,安前辈会不会弯起唇角,欣慰又温柔的摸摸他们的头呢?就像是以前一样?
往往光是想象着这种场面,他们就已经湿了眼眶,不得不默默的把泪意憋回去,再把这种心情凝为动力去更努力的充实自己。
……
今天是余向木突破到元婴期的日子,至此,他们几个同伴已经全都是元婴期以上的修为了,全都算得上是高阶修士了。
照例,就像是这三年间他们每一次突破一样,在短暂的庆祝之后,他们总要回到安前辈的面前,静静地汇报一声,也要让他高兴高兴。
而在进入安前辈的房间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减轻了步子——无论多少次进入,宁夏初就好像从未改变过姿势一样的,永远是那样静静地坐在安前辈的床边,这样莫名压抑的感觉,让大家刚进入时都不由自主的有些小心翼翼。
看着乔无念,所有的人都有点心颤,如果说他们是一直很难过的话,那乔无念就简直像是一直生活在地狱中一样,他才是最苦的。
夏轻归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安慰性的拍了拍乔无念的肩膀……到如今,他们竟然已经找不出劝慰的话来了,语言太无力,千言万语甚至还不如这样简单的举动能够表现出他们心中的支持来。
——无论如何,我们会一直陪着你,一起等待着安前辈的醒来。
而面对夏轻归他们,宁夏初则也微微侧过头,艰难的摆出了一个微笑回给他们……可他的视线却明明依旧还是黏在安前辈的身上。
林玉墨和水清浅是女孩子,心尤为软些,最看不得这样的场面,紧紧咬了咬唇以后,忍不住打破了这种氛围,揪着无措的余向木就走到了安于渊床边的另一侧去,好站的安前辈近一些,方便他们小声的碎碎念些话。
“师父,弟子……弟子虽资质愚钝,然而我今天也终于突破到了元婴期,希望您能够感到满意……”面对着沉眠的师父,就算说的是喜讯,然而余向木还是免不了的有些紧张。
正因为师父不能给出反应,所以他甚至不能猜测出师父究竟是会为他突破而高兴,还是为他在修为上拖了大家的后腿而有些小失望,在对于安于渊的心情上,余向木和林玉墨他们的那种亲近都不同,一直是极其尊重和仰慕的,短短的一句话,竟然让他说的磕磕巴巴。
——如同之前的许多次一样,安于渊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但是不管是余向木还是林玉墨谁都没有表现的非常失落——这三年来每次都是这样,他们也已经有些习惯了。他们只是依旧站在安于渊的身边,絮絮叨叨生活中的一些小事。
比如说行云教中的哪个弟子天资过人,修为上有所小成,于是被他们也收为内院弟子啦,又比如说水清浅的大白之前生了一点小毛病,把她急的不轻,但是现在终于好啦……
甚至还囊括这一些小八卦,比如说夏轻归在以少主的身份去七玄阁做事的时候,被一位正在其中购买灵植的美貌女修一见倾心给缠上了,虽说被夏轻归立刻说开给解决掉了,但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哄好林玉墨,他心如火烧,简直恨不得负荆请罪跪求原谅,尤其最有趣的是连夏家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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