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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的奶猫变成了疯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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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飞雨背后一空,俞音已经被北逍扯着衣服拎了回去。
  妖族一群对纪飞雨路转黑的妖修们,脸色和他们的尊主一样难看,苏以彤绿油油的灯笼挂在杨修逸的手上,绿光越来越亮,城门边大家都整整齐齐地被笼罩在一片绿色中。
  俞音抬头时,果不其然看到了北逍不满的目光。
  俞音:“……”完了,按照尊主的脾气,接下来大概要咬人了。
  为了及时遏止一场灾难,他被北逍一把扯入怀里时,就顺势在众目睽睽下吻了北逍的颈侧,北逍似乎被他的行为取悦了,目光也逐渐柔和下来。
  妖族众人松了一口气,对眼前这位传闻中的尊夫人更加钦佩。
  金色的凤凰翅膀散作光雨,消失在俞音的背后,金色光雨飘散在空气中,徒留纪飞雨手中的一片羽毛,竟然也没有跟着翅膀一起消散。
  纪飞雨愣了愣,右手握紧,把羽毛狠狠地攥在手心里,用力之大,像是要把那小小的一朵羽毛,刻进神魂的深处。
  纪飞雨回头,看见黑着脸的北逍,和站在北逍身后神色有些错愕的俞音,两人的身后站着一群没长眼睛的怪人……怪妖。
  俞音低头时刚好看见天诛的红色丝线,在北逍的脚下绕来绕去,把自己打了好多个死结,大名鼎鼎的神兵,就这样绕成了一团。
  俞音看看北逍神色冷漠的脸,再看看北逍脚下绕成一团乱麻的神兵天诛,俞音把自己原本要说的话生生吞了回去,在这个十分诡异的时刻,弯了弯眉眼,没忍住眼底的笑意。
  “你……”纪飞雨张了张口,没能说出话来,眼眶依然是红的,神色中却少了先前的疏离。
  俞音忙着哄北逍,刚才那一瞬间,俞歌残留的意念太强,按照北逍的脾气,大概是要生气了,但俞音也没忘了纪飞雨,他回头解释道:“刚才不是我,是俞歌……”
  小师妹还是小师妹,一搞事就是修罗场。
  “俞……歌……”纪飞雨念出了那个名字,声音中带着些许生涩。
  “俞歌不想见你伤害自己,也不想见你入魔。”俞音垂下眼帘,似乎被那火红色的发带刺痛眼睛,“她大约托我告诉你,别伤了你自己,她……还是会心疼的。”
  即便是仅剩一缕残留的意识,也还想安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当初俞歌不惜使用凤凰的妖力,使用自己的'天预',替纪飞雨窥探天机的时候,大概就注定了这样的结局。
  当年镜雪关之役后剑阁那场来势汹汹的叛乱,因为俞歌的预言,损失降到了最小,平叛后,等着纪飞雨的,却是俞歌身死的消息。现在想来,当年剑阁那场莫名其妙的叛乱,可能就是旁人针对俞歌的圈套。
  “他也是夺翼之人,你们为什么不杀他?”先前杠俞音的那个人族修士,又跳了出来。
  “不懂就不要装懂。”一个妖修啐了一口,“你是不是瞎,那翅膀是金色的,你什么时候见过金色的翅膀了。”
  修士顿了顿,想了想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的确没见过金色的翅膀,他还是开口道:“金色的怎么了,金色的就不是夺来的吗?”
  妖族不甘示弱:“呸,咱们妖族自愿送给人族的翅膀才是金色的,你们强行抢走的都是黑的,这能一样吗,啊?”
  听到这妖修的话,纪飞雨的指尖,不动声色地颤了颤。
  “是你?”纪飞雨回头挑眉,看见了熟人,是那日他在京城客栈里出手教训过的人。
  那人见到纪飞雨,直接踉跄了一步,身体记忆还没消失,见到纪飞雨,本能想跪下。
  一道银光从纪飞雨的袖中飞出,当场砸得那人满口鲜血。
  纪飞雨眼中的悲意逐渐消散,周身的戾气退散,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他冷冷地看着那人:“是我那天下手太轻了,你还有机会在这里放肆。”
  那人本能要逃,又一道银锭飞出,打在那人的脸颊上,纪飞雨继续道:“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接着又是一番熟悉的纪氏说教。
  俞音暗叹,担心都是多余的,纪飞雨完全能自己排解负面情绪,说话永远是他用来发泄的最好途径。
  只不过这一幕落在不知情者的眼中,倒像是纪飞雨在给俞音出气。
  某些知情者也不太高兴。
  比如北逍。
  正在被纪飞雨胖揍的人族修士,刚要开口求饶,忽然感觉自己后背一阵疼痛,余光瞥见自己脚边多了一块金灿灿的东西,接着又是一阵剧痛,地上的金锭多了一块,接着又是一通乱砸。
  总之不多不少,刚好比纪飞雨砸得多了一块。
  “我靠。”陈誓蹦了一句。
  纪飞雨的滔滔不绝生生被逼停了,继临安的赌坊事件后,又一次发现了这两人的不对劲。
  苏以彤在杨修逸身边怪笑了一声,听得杨修逸突然毛骨悚然。
  俞音:“……”
  北逍这是无形之中,把人家剑阁阁主当成了假想敌,人家砸银锭,他就要砸金锭。
  俞音忽然觉得那人族修士有些可怜,口出狂言不是大罪,却在人族妖族两位德高望重的大佬手下,因为恶性竞争,被金子银子砸了满头包。
  可以,这很北逍。
  俞音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心底却又抑制不住地觉得甜,当年的秦霜寒,做什么都喜欢恰好落后他一点,而如今的北逍,在关于他的事情上,似乎总要超过别人一些,才能觉得安心。
  可想到这些,他又觉得心疼。
  到底是经历过怎样的患得患失,才会造就此后的分毫必争,北逍漫长的生命中,他只占了短短的一小部分,自认为不值得对方交付全部的真心,可北逍却做到了。
  他上前几步,走到剑阁中人的队伍里,剑阁中的弟子,正押着刚刚被纪飞雨从天空中打落的那个人。
  纪飞雨上前几步,剑阁弟子按住那人,让他抬起头来,俞音望过去,不出意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棋先生。”俞音淡淡道,“又见面了。”
  那人被血和灰土掩盖了一半的面容,好在那双眼睛俞音印象很深。
  “你认识?”纪飞雨有些意外,或许是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纪飞雨对俞音的态度,少了很多疏离。
  纪飞雨的态度,俞音原本就不在意,可纪飞雨现在看俞音的眼神,让北逍频繁皱眉,最后北逍上前一步,挡住了纪飞雨的视线。
  纪飞雨:“……”干什么哦。
  “临安赌坊,百晓局,供奉的就是这位棋先生。”俞音走上前,“敢问棋先生,那日是想把我们引到什么地方呢。”
  棋先生与那日百晓局中见到的那位很不相同,现在的他神色淡淡,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俞音和北逍。
  俞音看了看那棋先生,又看了看神色明显有些疲惫的剑阁中人,忽然就明白了。临安城的封城大阵,需要灵力供养,这灵力的来源大概就是被引入陷阱中的剑阁弟子,他和北逍破了临安的阵法,剑阁的几人才能顺利从困阵中脱出。
  那天在百晓局中,棋先生的破绽太多,在俞音和北逍的眼中无所遁形,这才失了先机,虽然来临安的本意是查梦蝶蛊,俞音和北逍却被突然冒出来的苏以彤带偏了,一群人急着去看临安的渡雪山庄,暂时把棋先生放到了一边,歪打正着发现了梦蝶蛊的来源之一,后来又被冥灵一路追杀到了南冥天池,这才避免了掉进棋先生布下的陷阱。
  若不是这样,他们可能也会把棋先生当做散播梦蝶蛊的人。
  而剑阁中人,一心要查梦蝶蛊的事情,棋先生身上破绽百出,必然会引起剑阁中人的注意,这才掉进了对方精心布置的陷阱。
  别人对梦蝶蛊避之不及,有人还费劲心机想要栽赃到渡雪山庄头上,眼前这人却要打破头往上争取,生怕别人怀疑不到自己的身上,这不是——
  “有病吗?”陈誓自以为小声地在黎雅耳边说。
  俞音自己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这棋先生的行为太过诡异,让人捉摸不透。
  眼下棋先生一幅视死如归的神情,是打定了主意怎么也不开口,从他身上,显然已经问不出别的消息。
  “你害我剑阁弟子身陷困阵,我夺你性命,理所当然。”纪飞雨居高临下,用寂寥剑的剑尖挑起了那人的下巴,一道细细的血线沿着那人的脖子滑落。
  “稍等。”俞音上前一步,微微低头,看着被按跪在地的棋先生,“你姓百里?”
  “百里?”纪飞雨皱眉,手中的剑刃未收。
  那人无悲无喜的眼眸里终于闪过一丝慌乱,虽然只有一瞬,他很好地掩盖了自己的情绪,却被俞音以及俞音周围的几人收入眼中,除了俞音和北逍,其余人的心中皆是一惊,如果此人姓百里,那就让人不得不想到,十多年前被灭门的凝风楼百里家。
  “你是百里家的人。”俞音笃定道。
  先前这人面对天诛的戾气,装瞎的勇气的确令人佩服,如果说是百里家的人,那其中牵扯的东西,就更多了,冤有头债有主,如果百里家还有幸存的人,那这人命关天的滔天血债,又该找谁来清算。
  “你怎么知道?”纪飞雨问。
  连棋先生的脸上也带着探寻的意思。
  俞音道:“你先前想引我和北逍入局,却没想到我并未询问梦蝶蛊的事情,而是问了百里寻这个人,我上辈子虽然活得不久,但好歹知道几大家族都有几号人,百里寻此人,不论是在哪段记录里,都籍籍无名,而你,却能告诉我他的事情,你掩饰得很好,可若你真的能解百难,又怎会不知道妖族的事情,要么你名不副实借百晓局招摇撞骗,要么你就是百里家的人。”
  “所以你那天是在试探我?”棋先生平静的脸藏不住了,脸上有怒意,看着眼前两人状似亲密的样子,他转向北逍讥讽道,“还有你,你也是,很好,你们一人一妖,能凑到一起,倒也算是天作之合。”
  “多谢夸奖。”北逍很喜欢这个词,连着身上散发的威压都减了不少,周围人纷纷感觉身体一轻,紧绷的神经放松,差点感激得跪倒在地。
  鸽子芸芸蹲在俞音的肩膀上,跟着点了头:“多谢夸奖,咕……”
  俞音捏住了鸽子芸芸的嘴。
  这两个丢人玩意儿。
  棋先生:“……”
  俞音抬胳膊杵了一把北逍的腰:“他骂你呢,瞎高兴什么。”
  啧,淳朴善良的妖族人民。


第42章 叛徒
  不过,同阴阳怪气的棋先生比起来,淳朴善良好欺骗的北逍真是让俞音越看越觉得舒心。
  俞音把目光从北逍的脸上挪开,看着棋先生,正色道:“我从来就不相信,有人能真的知晓天下之事,连属于上古遗族的凤凰,窥探天机,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所以从你面对着北逍的天诛不躲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你并不是招摇撞骗,而是另有目的,你要我查梦蝶,我偏不查。”
  棋先生定定地看了看俞音,忽然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不愧是霜翎仙君,我就知道,当初若不是沈鹤尘下在你血脉中的那道恶咒,你绝对不会输,难怪她会那般敬佩容羽涅,容羽涅用自己的死,给你争来了一线生机……”
  “你在说什么?”俞音皱眉看着眼前疯狂大笑的棋先生。
  棋先生话中的她,是谁?
  棋先生含糊不清的话中,透露出了不少信息,烈阳殿圣女容羽涅,果然如俞音所料,是自尽的,而沈鹤尘,是那个在烈阳殿的血脉中,留下恶咒的人,那咒束缚神魂,代代相传,应该能让沈氏皇族操纵烈阳殿的后人为几所用,只是在俞音的身上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那道恶咒,自他重生后,已经失效了。
  北逍忽然看出了什么,他走上前,指尖带着暗红色的灵力,贴近棋先生的脖颈,五指如刃,贴在了棋先生的脖颈上。
  “别杀他!”纪飞雨想到妖族尊主的传闻,心中一惊,这棋先生明显知道不少东西,对他们还有用,妖族尊主说动手就动手,毫不留情,可这棋先生却不能就这么杀了,然而他刚走上前,俞音手中的落英剑横过,与寂寥的剑刃撞在了一起,竟是完全容不得人去阻挠那大妖杀人,落英雪亮的剑刃上倒影出纪飞雨有些错愕的眼睛,俞音挑眉,就这么拦在纪飞雨的身前,一片樱色的花瓣,斜斜地划过纪飞雨的额前,削去他的一绺头发。
  兵刃相接的瞬间,纪飞雨的脑海中,忽然闪过过去一个熟悉的身影,瞬间即逝,捕捉不到。
  与此同时,北逍的手从纪飞雨的脖颈间迅速划过,没有众人预想中的血光,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从棋先生的脸上被揭开,落在了地上。
  面具落地的瞬间,在场的众人看到了棋先生真正的脸,黎雅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呼出声:“惊蛰!”
  在面具落地的瞬间,俞音就看到了棋先生的脸,也立刻想起,不久以前,他在鹿山的竹林中见过这一张脸,记得当时黎雅说,惊蛰躺在山下,身上伤痕累累,神志也不大清明,鹿山的长老可怜他,把他捡回了山上,做一些简单的活计。
  那时山上不起眼的伙计,成了如今临安城中的棋先生。
  “长老收留他的时候说过什么吗?”俞音问。
  黎雅想了想,道:“长老说,惊蛰的身上背着因果,能不能解开,在于他自己。”
  俞音想了想,开口道:“敢问长老的名号?”
  “长老无名。”黎雅面露难色,“只让弟子们称他为承渊。”
  “承渊?”杨修逸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却没注意到在场几个人的表情都变了,俞音和北逍后退了一小步,纪飞雨瞪大了眼睛,苏以彤的凝魂灯从他的后背上啪叽一声摔到了地上,不远处的人群中,还有人趔趄了一下,踩到了身旁人的脚,响起了一片哎哟的声音。
  杨修逸搞不懂:“怎么了?”
  他俯**捞回了苏以彤的小灯笼,苏以彤已经不出来了。
  俞音倒是知道怎么了,在场的几个人,差不多也是当年南渊学宫里最皮的几个,承渊是南渊学宫的先生,严厉得很,当初这几个人没少被他逮着打手心,以至于这群人时隔多年,听到这位先生的名字,依旧面有菜色。
  好在棍棒教育打出了成果,当年这群皮孩子,功课一点都没落下,在镜雪关之役中,还救了不少人族,只是如今南渊没落,先生选择了鹿山这样的小门小派,大约也是看清了不少事情,有几分归隐的意思了。
  俞音觉得感慨,却不觉得唏嘘。
  承渊先生能判因果,虽然有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他是误判,当年清寻真人送三个孩子去南渊学宫修行的第一天,承渊先生看他们四个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块肥肉,当即就抓着清寻真人的衣袖,说了一通关于因果的论断,还说清寻真人的因果还未还清,清寻真人无情地哦了一声,单方面结束了话题,而俞音、俞歌和秦霜寒,从那以后见到承渊先生老远就绕着走。
  “因果……”棋先生抬头,咳出一口血沫,自嘲道,“既然都叫因果了,哪还有那么容易解开。”
  说罢,束缚他的绳索忽然自行断开,按着他的修士,忽然赶到手上剧痛放开了手,一阵黑雾卷起,卷走了棋先生,就这么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冥灵……”北逍手腕间,三道红线刺入黑雾之中,雾气中发出一阵怪笑声,红线断成几截。
  “北逍,你这个叛徒。”冥灵的低笑声不知从何方传来,“看好你的小殿下,不用太久,我会亲自来要他的命。”
  北逍浅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暗芒,一道兽影背生双翼,巨兽发出咆哮,向着临安上空的某一点冲去,在场的妖族纷纷跪地,临安上空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虚影,在他的身后,是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树根紧紧扣在那人的脚下。
  两道虚影在半空中相撞,整座城市都在颤抖,几千年过去了,人族和妖族到底都是没落了,在场的大部分人没有经历过镜雪关之役,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灵力冲击之下,很多人感觉到头晕目眩。
  俞音倒是没受到什么影响,不过北逍的人身还是站在他的身后,天诛的红线在俞音的周身游走,替他挡下飞溅的灵流。
  两个上古大妖似乎结了不小的梁子,两道虚影在半空中都是一副要手撕对方的样子,周围人纷纷觉得胆战心惊。
  “叛徒……”冥灵重复着那个字眼,虚影后的树干被暴怒的北逍撞断,“你不是我的对手,二十年前,是我疏忽了,若不是毓秀妇人之仁,那时我就已经打开四界的屏障了,几千年了,我以为你早就腐烂在南冥天池了,谁知道……”
  冥灵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北逍,你都不记得几千年前的事了,为什么还是要和我作对。”
  “我不会让你动他。”北逍的声音同时从天空和俞音身后两个方向传来。
  冥灵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还能是我的对手,现在的你,连神魂都不完整,你怎么阻止我,小殿下的命是我的,北逍,多少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你想保护的人,最终一个都保护不了。”
  枝条扫过临安城的上空,这座城市彻底被枝叶封锁为一座死城,众多血色的蝴蝶栖息在枝条上方,看上去十分诡异,冥灵看了一眼城门前的俞音,消失在临安城的上空,巨兽的影子也跟着消失了,留下目睹了一场大战的人们,站在原地惊惶不已,妖修跪了一地,不敢抬头。
  “他走了?”纪飞雨问。
  俞音点头:“走了,那不是他的原身,我们现在奈何不了他。”
  整座临安城的内外,这才平静下来,逃出城的人庆幸不已,而留在城内的人,凶多吉少。
  “这是死阵。”北逍查探了城中阵法道。
  除非冥灵死,临安城的阵法才会打开,周围早就没有了冥灵的气息,棋先生也不知所踪。
  城外的人族沉默着,忽然自觉让开了一条道路,一行白衣的修士,从远处走来,雪白的衣衫,袖口与领口描金,腰间系一条金带,剑阁中人自行避开,保持同那些人的距离。
  临安城中存活的人,想到不久前的传言,看渡雪山庄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
  “杨修逸。”杨霁明一眼就看到城门边的杨修逸,有些不满地唤了一声。
  杨修逸一缩脖子,把到了嘴边的那声爹吞了回去,乖乖地叫了一声庄主。
  “回来。”杨霁明示意,在他的身边,两名修士各自捧着一盏灯,是他平日里惯用的那两个。
  “是。”杨修逸想了想,回头给俞音和北逍鞠了个躬,走回了渡雪山庄那些人的身边。
  杨霁明见他的动作,挑了挑眉,却没有说什么,又见到杨修逸背后背着的那个绿油油的灯笼,忍不住皱眉道:“你是背着个什么破烂东西?扔掉。”
  杨修逸微怔,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和杨霁明解释,摘下了背后绿油油的灯笼,小心翼翼地捧到了俞音的手里。
  灯笼不满地啧了一声。
  杨修逸忽然心头涌上某种不好的预感。
  北逍和纪飞雨同时退后一步,直觉苏以彤要作妖,纪飞雨有些诧异地看了北逍一眼,很好奇北逍怎么会产生和自己类似的想法。
  果然,灯笼抖了抖,一个白衣红裙的少女紧紧抱住了杨修逸的腰,哭喊道:“仙君,你要了奴家的身子,就这么无情地抛下奴家了吗?”


第43章 私奔
  杨修逸:“……”周围人的目光如钉子般,狠狠地定在了他的身上。
  杨修逸无语,为什么他总是被误解的那一个,先是在仙门盛会上,错把俞音当做女子,被众人误解为勾搭有夫之妇,背上了好大一口锅,现在又因为苏以彤,背上了欺负良家少女这么大的一口锅,头顶两口大锅,他以后在人族仙道上怎么混。
  “苏以彤,你闭嘴。”杨霁明冷冷道,转而盯着杨修逸,直到杨修逸垂下了头。
  杨修逸低头不敢看杨霁明的眼睛,的确是他的不对,被苏以彤强行绑走之后,他不仅没有争取逃出敌营,反而和敌人还有一群敌我不明的人打成了一片。
  他低着头,却也没认错。
  杨霁明不太高兴,杨修逸平时端庄有礼,虽然他不太乐意承认这个孩子,心里却也是认同他的,今天的杨修逸却不知道怎么了。
  渡雪山庄的谣言,短短几日之间,传得满天下都是,人人都说是渡雪放出了此次的梦蝶蛊。杨霁明原本就闷闷不乐,如今见杨修逸还有几分忤逆自己的意思,伸手就要甩他一个耳光,却被一只纤细素白的手拦了下来。
  “我的人,你凭什么动?”苏以彤容貌精致,却摆出了一副泼妇骂街的姿势,眼看着是要跟杨霁明杠上了。
  杨霁明压下心中的焦躁,眼下还有要事,不愿与苏以彤多做纠缠,扫了两人一眼,转而吩咐渡雪山庄的弟子说:“去救受伤的城民。”
  弟子应声去了,城外的凡人,虽然顾及近日的耀眼,可见到救助还是纷纷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曾经凝风楼还在的时候,救死扶伤有凝风楼,可如今,能够帮上忙的,只有财大气粗的渡雪山庄。
  剑阁留下一部分弟子在城中救助百姓,俞音和北逍也帮不上忙,一行人分成两个方向,各自散了。
  “我们去哪里?”俞音问北逍。
  打开临安城和救济灾民的事情,由渡雪山庄和泠谣仙宗解决,不过俞音觉得,要想解开那道封锁,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短时间内,冥灵这只树妖不死,他自己甚至北逍都无法解开,这一点,杨霁明很快就会明白。
  可既然已经目睹了梦蝶的事情,他就不会坐视不管。他心中还剩的那么些少年时的赤诚,即便是在现代社会安逸了二十年的时间,也不会轻易磨灭。
  “尊主。”有个妖族走上前,头上还带着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他恭敬道,“我在嘉定附近置了些田庄,尊主和尊夫人今日,不妨就在我那里歇下吧。”
  “也好。”俞音思索道,“我们暂歇一晚,明日我想去落剑谷,拿回我自己的佩剑。”
  经过临安城这一战,黎雅和陈誓都需要休息,冥灵想要他的命,他总不能坐以待毙,他要找回自己的重剑承影,才能有和冥灵抗衡的力量,既然那日棋先生说他的承影剑在落剑谷,北逍也这么认为,那不妨他先去落剑谷,找回那把生性凶狠的杀伐之剑。
  有尊主镇着场子,妖修们也不隐藏自己的妖族身份了,纷纷展开翅膀,放心大胆地在人族的上空飞得格外张扬,一行人没过多久,就到了嘉定城,天色已晚,嘉定城门紧闭,城外有个女人在哭泣。
  那女人衣着破烂,沾满了泥土,头发一绺一绺地结在了一起。
  俞音一眼认出那是当日嘉定城的云娘,那日离开时,她虽悲伤,却不是这般凄惨模样,如今不过半月,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用力捶着城门,坚固的城门却丝毫未动。
  “喂,为什么不让她进去?”有妖修看不过去了,仰头问守城的士兵。
  守城的士兵声音里带着倦意,天色已晚,他也不知道城门下黑压压站着一片的全是妖修,不耐地回答道:“城门夜里不开了,这女人疯了,成天对人说有人杀了她的夫君,她夫君中了梦蝶,被杀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俞音并未言语,走上前几步,云娘有些惊惶地抬起头,沾满脏污的脸上全是斑驳的泪痕。
  “是谁杀的?”俞音轻声问。
  云娘已经认不出俞音了,却还是惊恐地答道:“那个人说……要为苍生……”
  为苍生?
  俞音和北逍对视一眼,心下有了几分猜测。
  “你还记得那人的样子吗?”俞音问。
  云娘的记忆里,大约还记得俞音,她的恐惧好像减轻了不少,颤声摇头道:“我没有见到他的脸,那支笔……火,全是火……烧掉了……”
  听到云娘的话,俞音楞在了原地:“是他……”
  “对了学长,上次在峡谷边。”陈誓忽然开口道,“忽然袭击你的那个人,他藏在袖间的武器,很像是一支笔!”
  “你看到了?”俞音有些惊诧,当时即便是他,也没有看清那人手里的武器,陈誓竟然看到了。
  “不算是看到。”陈誓挠了挠自己的板寸头,“怎么说,我也觉得很奇怪,就是有种感觉,我就是知道。”
  “你……”这下不仅俞音,连北逍也觉得有些意外。
  不过眼下对众人来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思考。
  墨笔名为如寄,能点染业火,能净化世间魂魄。
  南渊,佛修,宗文临。
  宗文临在镜雪关,以九龙生杀阵想杀俞音的时候,为的也是天下苍生吗。
  俞音身上,有着独一无二的东西,所以冥灵想要俞音的性命,以此来做的事情,会危害苍生,所以宗文临才就决定要杀了俞音,以绝后患。
  听起来很荒唐,可是放在宗文临的身上,不无可能,他生于佛门,心中想的,从来都只有天下苍生,杀俞音一人,救整个人族,这对他来说,不亏。
  杀云娘夫君的事情,大概也是同理。
  树妖冥灵说过,他想要用俞音的血脉之力打开四界的屏障,是为了飞升吗?
  修仙者的生命漫长,说是几千年也并不夸张,飞升成仙,对大妖来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夜色渐沉,众人的心中有再多的疑问,也不适合在城门边讨论,众人带上城门前的云娘,去了附近的一处田庄。那妖修恭敬地把俞音和北逍请到了庄子上一处宽敞舒适的房间里,就先行退下去给陈誓和黎雅分别安排住的地方了。
  房间的门在俞音和北逍的身后关上,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
  北逍:“灯笼呢?”
  俞音:“芸芸呢?”
  两人同时开口问出了问题,又同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
  俞音有些无语,刚才城门前太混乱,他们离开得又有些仓促,连丢了一个灯笼一只鸽子也没有发觉,灯笼就算了,他和北逍给苏以彤塞了太多的狗粮,苏以彤早就想揭竿而起了,再说他那喜欢玩闹的性子,如今成天追着杨修逸逗着玩,什么时候撒手没都算不上太奇怪,可是鸽子芸芸是什么情况。
  孩子丢了怎么办,俞音抬头看北逍。
  北逍面无表情地看他,鸽子三三蹲在北逍的右肩上,歪着头看俞音。
  “芸芸呢?”俞音问三三。
  “送去炖汤了。”三三冷漠道。
  与此同时,江夏城内的客栈里,纪飞雨想到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总觉得有些烦躁,他打开客栈房间的窗,想要吹一吹夜风,刚打开窗,就听见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一只雪白的鸽子从窗外飞了进来,蹲在窗台上,嘴里还衔着一枝红梅。
  纪飞雨记得,这鸽子似乎是俞音身边的那一只,这段时间,他见到俞音的几次里,俞音的身边都有这只看起来呆呆的鸽子。
  鸽子丝毫不见外地跳进了窗台,纪飞雨不自觉地伸手,鸽子落在了他的手心里,把红梅扔在了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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