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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独角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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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http://。cc】
角斗战士X花街老板,架空奇幻背景,伪波斯风
这篇是《晨昏蒙影故事集》里的那篇新文,当初说过隔一段时间后要公开的,现在就发一下啦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顺便春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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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是 战士(哈木扎)x花街老板(阿内斯),
不过就算不提示也应该站不错,因为人物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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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竞技场沸腾了,所有人都在为“雄狮哈木扎”欢呼。
今天下午,他一人击杀了五个蛮族奴隶,还战胜了上届角斗冠军。最后,竞技场放出了一只饥肠辘辘的狮子。这是哈木扎的生死考验,只要能活下来,他就可以彻底摆脱奴隶身份,再能得到一大笔钱,甚至还可能被哪位大臣看中收入麾下。
两头雄狮搏命厮杀,直到黄昏降临。最终,野兽被杀死了,哈木扎站在巨大的尸体旁,举起沾满鲜血的双手,向着血色的天空嘶声咆哮。观众席上的男士们为他疯狂呐喊,女士们则向他抛来鲜花或手帕。哈木扎流着泪大笑,他不仅赢得了巨大的财富,也终于赢得了尊重与自由。
玻拉首都每个月都要举行奴隶角斗,今天哈木扎参加的并不是普通比赛,而是名为“血战”的生死表演。参与者要赌上性命迎接一回回车轮战,最后还要迎战真正的猛兽,只要你活到最后,就可以赢回人生中失去的一切;如果你不幸战死,下一个参与的奴隶可以立刻继续挑战。
“血战”每半年进行一次。过去的十年中,每场战斗都无人生还。因为太过凶险,竞技场老板必须想方设法对奴隶们威逼利诱,否则很多人宁可被鞭打也不愿参加。哈木扎来到角斗场才不过一个月,他没被威胁,他是主动报名的,老板和奴隶教头都感到非常惊讶。
哈木扎不是玻拉人。他金发蓝眼,皮肤苍白,身材高大,是来自北方的坎塔里人。几个月前,玻拉军队从北边凯旋,勇猛的将士们为国王献上了大片土地和三座城池,还带回来了不少战俘和奴隶。竞技场老板和一名军人有私交,他在拍卖开始前抢先挑拣了一遍“货物”,以一个蛮合算的情分价格买下了哈木扎。
正常情况下,竞技场很少自己购买奴隶,他们更愿意和财主们合作,让那些人把奴隶送来受训、比赛,然后利用奴隶赚取赌金。老板买下哈木扎只是为了撑门面,哈木扎的外形英俊迷人,容貌远胜过其他奴隶,这种人站在竞技场上会吸引无数目光,哪怕他色厉内荏,也一样会有贵族妇女为他投入大量金钱。
哈木扎骁勇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成了十年以来第一个“血战”获胜者。老板喜忧参半,喜的是他也能分到大笔奖金,忧的是……这么优秀的奴隶,才买到没几天,他就必须放手了。
老板盘算着,也许可以和哈木扎谈谈,让他留下来当个奴隶教头,平时多抛头露面几次……正琢磨这些时,仆人跑过来耳语了几句,老板惊讶之余深深叹气:看来竞技场确实留不住雄狮了。血战刚休,就有慷慨的买家盯上了这只野兽。
这天晚上,竞技场为“雄狮哈木扎”办了个庆功宴。奴隶和教头们放下刀枪,卸下皮甲,肆意享受难得的好酒好菜。钱是从哈木扎的赏金里出的,宴会的名头也是为了他,他却像低调的客人一样坐在角落里默默吃东西,连酒杯都不碰一下。席间,竞技场老板亲自找到他,让他跟自己走一趟。哈木扎也不问是什么事,抹抹嘴就跟了上去。
老板带他穿过长廊,远离了热闹的宴席,来到平时不让奴隶靠近的区域。两人停在一扇门前,老板回过头,将哈木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你出名了,自由了,而且还赚到了一大笔钱。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哈木扎的声音也很好听,敦厚,有磁性,而且他的玻拉语说得不错。据说他是边境人,那边的人本来就会说两种语言。
老板说:“从我接手这个竞技场以来,我还没亲眼送别人离开过‘血战’,你是第一个。你可以选择离开竞技场,也可以留在这当个教头什么的……不过,我有个更好的去处推荐给你,不知你愿不愿意?”
哈木扎点点头:“愿意,能好好过日子,我就愿意。”
你都没问我是什么去处……老板笑了笑,说:“有个大人物想聘用你。他看上了你的勇猛,想让你做他的私人护卫。不是购买你,是聘用你,明白吗?”
实际上,这和购买也没什么区别。只要卖掉哈木扎,老板就能赚到够他挥霍一辈子的钱。那位大人出手非常阔绰。哈木扎面无表情,只是点头,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不开心。看他表示愿意,老板才放心地推开门,带他去见那位大人派来的使者。
书房模样的小屋里,“那位大人”派来的两名使者正在等着哈木扎。使者们裹在黑漆漆的斗篷里,老板眉飞色舞地和他们叽叽咕咕,哈木扎坐在没有烛光的角落里假寐。过了一会儿,一名使者走到哈木扎面前,递给他同样的黑斗篷。
“披上这个,和我们走,”使者说,“再拿上旁边那个包袱,里面都是给你的定金。将来主人还会给你更多。先跟我们来,路上我再向你介绍主人。”
哈木扎顺从地披上斗篷,抱起包裹。出门时他向竞技场老板点了点头,老板忙着清点收到的币票,看都没看他。
一驾大型马车候在竞技场外。上车之后,使者问哈木扎知不知道“伊尔法易大人”,也就是人们口中的“大巫师”,在玻拉,此人可谓是无人不晓。伊尔法易大人是王国的占星师和枢密大臣,是国王最信任的左右手。他不仅在玻拉权力滔天,在国外也声名远播,据说他不仅擅长谋略,还精于巫术,正因为有他在,玻拉的军队才能一直百战百胜。
哈木扎将要成为伊尔法易大人的私人护卫。对玻拉贵族而言,“私人护卫”和一般的卫兵不一样,这是一份非常高贵的工作,私人护卫不仅要保护主人的安全,还要陪伴他、照料他,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
马车没跑多远就停下了。和竞技场那边不同,这一带的夜晚十分热闹,车窗外灯火摇曳,建筑里不时传来音乐与笑声。
使者说:“你是奴隶出身,得先经过训练。主人给你一个月时间,应该足够了。”说完后,他们催促哈木扎下了马车。三人站在一座带庭院的石质小楼旁,院门敞开着,门上和围墙上到处挂着提灯,院内花圃里种满了玫瑰。庭院门边的石柱上标有“茑萝街,金枝旅店”的字样。
在竞技场时,哈木扎听奴隶教头说起过:茑萝街是玻拉首都最有名的寻欢之处,这里有高贵如公主的美人,也有廉价的暗巷流莺。显然这座名为“金枝”的庭院也不仅是旅店。
庭院门口站着两名少年侍童,每人手里都捧了一个花篮,一边是红玫瑰,一边是白玫瑰。哈木扎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也没有机会去问,两名使者带着他绕到后门,打了个暗号,守卫恭敬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建筑里到处飘荡着甜腻的香味,呛得哈木扎直眨眼睛。大厅里莺声燕语,弦歌不绝,年轻女孩身上只有金银首饰和各色轻纱,俊美少年的穿着比角斗士还要暴露,路过帷幕和虚掩的门时,里面总会传出各种令人面红心跳的声响……哈木扎第一次身处这种环境,整个人蒙头转向的。他不知自己绕了几个弯,登了几级阶梯,一路晕晕乎乎地就被带到了旅店最高处的露台上。
这里没有浓甜味,清爽的夜风让他顿时清醒了过来。两名黑衣使者站在石栏边,正与一名高挑纤细的男子低声交谈。过了一会儿,那名男子回过头来,绿宝石般的眼睛中映出了哈木扎的影子。
“我是阿内斯。”男子笑意盈盈地走来,绕着哈木扎打量一圈,“这段时间内,我是你的……老师。”
阿内斯有着典型的玻拉人长相。蜜色肌肤,绿色双眸,黑缎般的长发,舒展修长的身形……简直像古老传说中的山林精灵一样。他的打扮与楼下那些男女不同,他身穿宽松的亚麻长袍,小立领扣得严严实实,手脚上没戴任何首饰,只有单侧耳垂上嵌着一枚与眼瞳同色的小宝石。
他叫阿内斯,他真好看。哈木扎心里满满都是这个想法。无论阿内斯说什么,哈木扎都只是点头。他没有自报姓名,阿内斯多半早就知道他的名字了。
使者和阿内斯托付了几句,匆匆离开了露台,留下哈木扎傻乎乎地抱着包袱站在原处。阿内斯给他倒了一杯酒,他摇了摇头,他从不喝酒,喝酒会让人精神涣散。
“好习惯。”阿内斯自己喝了一口苹果酒,指了指露台上的两把藤椅,“来,我们坐下好好聊。他们都告诉你什么了?给我讲一遍。”
哈木扎把使者和竞技场老板的说辞都重复了一遍。听到关于“私人护卫”的部分时,阿内斯笑得肩膀发抖。哈木扎不解地看着他。阿内斯说:“那些当官的人说话总是勾勾绕绕的,让他们有话直说,他们还嫌不体面……你叫哈木扎?你知道你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吗?”
“我来接受训练。”
“对。你来接受什么训练,你知道吗?”阿内斯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哈木扎几乎不敢盯着他。
“不知道……”
“你知道金枝旅店是什么地方吗?”
“是妓院。”
阿内斯说:“那你还不知道自己是来学什么的?你应该感到骄傲,伊尔法易大人喜欢你,他看中了你,想要你去做床伴,但你不是男妓,是角斗奴隶,所以他送你到我这里来,学习如何伺候男人。”
哈木扎点点头。有些男人就是喜欢与男性上床,正如有些贵族夫人也会玩弄少女奴隶。
阿内斯盯着他:“怎么,你一点都不吃惊?”
哈木扎依旧没什么表情:“是有点吃惊。我一直都是奴隶,在坎塔里的时候也是奴隶,只不过那时我不是角斗士,日子还不如现在……所以,让我干什么都成,反正比在竞技场舒坦。”
阿内斯叹了口气,从镶金的水晶樽里倒出一杯暗紫色液体:“给你,这不是酒,是葡萄汁。你总不能一点水都不喝吧,你的嘴唇都有点干裂了,这样可不好。”哈木扎接过果汁,没几下就喝完了。阿内斯又笑了:“其实我懂你。你这种反应我见多了……你有点紧张。”
“是有些。”哈木扎看着空杯子,避开了那双水波荡漾的眼睛。
“不用紧张。”阿内斯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角斗奴隶结实的小臂上,“不如我把话都说开了吧,这样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伊尔法易大人的情况很特殊,他只能被男人取悦。”
哈木扎皱眉:“他讨厌女人?”
“不,我的意思是……”阿内斯又呷了一口酒,“他干不了别人,只能让人干他。而且他喜欢这样,喜欢被人伺候。”
“难道是他没有……”
“他有。他不是残疾,只是那东西不太好使。”阿内斯促狭地眨眨眼,“你别担心,你并不是要去伺候不能人道的臭老头子。你见过伊尔法易大人吗?哦,你是个奴隶,你肯定没见过他……其实他很漂亮,真的,我不骗你。”
“他多大年纪?”
“不到四十岁。而且看起来比这岁数年轻得多。你也听说过吧,伊尔法易大人会行巫术。他身上有种神秘的魅力,容貌也非常好看。”
你的容貌才好看。哈木扎把这句话藏在了心里。
阿内斯继续说:“现在我是这家店的管理者,但年轻时,我和楼下的姑娘小伙儿们一样。这一行让我认识了不少大人物,其中就包括伊尔法易大人。以前我伺候过他,知道他的脾性偏好,所以由我来训练你,免得你惹他不愉快。”
哈木扎问:“那么,我具体要学些什么?”
阿内斯没立刻回答,而是问他:“你和男人做过没有?”
“没有。”哈木扎盯着地板。
阿内斯问:“你诚实回答我,你觉得你可以做到吗?你排斥这个事吗?”阿内斯把手肘撑在小圆桌上,托着腮看着哈木扎。哈木扎抬起头,正好对上那双绿眼睛,一时间,他竟觉得这双眼睛里有种不该属于此地的纯真。
“我也说不清,”哈木扎诚实地回答,“我这种奴隶,其实什么都能接受,但是……毕竟我没尝试过……”
“行,我明白了。”阿内斯站起来,放下酒杯走回室内,“跟我来。你先去洗个澡吧,我去准备东西。”
“什么?”
阿内斯站在室内柔软的地毯上,漂亮的手指指向浴室方向:“洗完澡后,直接来床上找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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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哈木扎很久没用热水洗过澡了。
他洗得很慢,在水池里泡了好久,差点小睡了一会儿,还把浴池边所有香膏肥皂都试了一遍。
要离开浴室时他才发现,阿内斯根本没给他准备衣服,显然穿上脏衣服和黑斗篷也不太合适……于是他只好赤裸着走了出来。
玻璃灯台都被熄灭了,只有矮柜上留着几根蜡烛,房间陷入一种昏暗而温暖的气氛中。阿内斯的床正对着浴室,掩藏在三层透明纱帘之中,阿内斯并不在床边。
哈木扎湿漉漉地坐在略嫌低矮的床铺上,暂时松了一口气。他好奇地翻弄了几下被褥,发现这张床没有床架,它的最下层是宽阔厚实的蒲垫,上面铺了三层棉褥,棉褥上面是两条质地细腻的绒毯,最上层罩着浅香槟色的丝绸床单,以及一堆蓬松的软垫和靠枕,轻烟般的纱帐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从内向外,分别是白色、贝色和淡紫色。
在竞技场的时候,哈木扎睡的是铺了毯子的木板,这对奴隶来说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坐在这么柔软的床上,他反而有种难以形容的恐慌感。
过了一会儿,阿内斯回来了。他端着一盏小烛台,身上的长袍换成了覆盖全身的暗玫色绸布。
“这是一种香薰蜡烛。”他把烛台放在床头的木架上,“它能帮你放松身心……别担心,不是春药,也不会成瘾。”
说完之后,他爬到床铺最中间,用欣赏的目光来来回回打量哈木扎。
哈木扎全裸着,阿内斯仍然裹着大披肩,气氛足够暧昧,哈木扎却不知道怎么开始才合适。
阿内斯对他勾勾手指:“你过来一点。开始之前,我叮嘱你一些事。”
哈木扎听话地爬过去,跪在阿内斯面前。阿内斯的腿藏在丝绸里,只露出修长漂亮的双足和脚踝,那双脚挨着哈木扎的手腕,让哈木扎一时有些恍惚。
阿内斯说:“我之所以没直接脱光衣服,是想给你做心理准备的时间。你说你第一次和男人做,我怕你接受不了。有些人光是看到男人的裸体就感到恶心。”
“我不会。”哈木扎说。
阿内斯笑了笑:“那就好。还有一件事……我身上有很多伤疤。你在楼下看到了不少姑娘小伙儿吧,他们的皮肤都像琥珀一样光滑,但我不太一样。现在我已经不接待客人了,即使是从前的老熟人也不接待,不光我不愿意,他们也对我没兴趣。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我的身体不好看,你别吓到。”
“怎么会呢……”哈木扎本来想说的是,怎么会呢,隔着衣服我也能看出你的身材,你的身体怎么会不好看……但他没有这么说。他说:“我是靠战斗谋生的,我怎么会怕伤痕。”
“那好吧。”阿内斯满意地点点头。他换成跪坐姿势,抖掉了身上的丝绸。
虽然做了思想准备,哈木扎还是暗暗吃了一惊。
阿内斯的身上有太多的伤痕了,怪不得他穿着小立领长袍,领口扣得严严实实。
他的锁骨上有两块狰狞的疤痕,像是肩膀曾被撕裂、刺穿过,他的胸腹上散布着鞭痕和大小不一的烫伤,估计背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这些伤痕一直延续到双腿,连私处也未能幸免。
哈木扎见过很多伤,并且能够从中隐约推测出刑具的模样,阿内斯身上有好几种鞭伤,其中最显眼的伤都是专用刑鞭留下的。那东西可不是贵族的情趣小皮鞭,它粗糙而沉重,一鞭就能撕裂皮肉。看到这种鞭子,最强壮的硬汉也会瑟瑟发抖。曾经有个角斗奴隶伤害了主人,并且试图逃跑,他被抓回囚室之后,没过多久就被这东西活活打死了。
阿内斯瘦高修长,骨架纤细,完全不是战士的体格。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样的酷刑中活下来的。
看到哈木扎的眼神,阿内斯叹了口气:“如果你觉得倒胃口,我们再熄掉几根蜡烛吧……或者都熄掉。”
他想起身,哈木扎却拉住了他的手腕。床铺太软,他跌倒在暗玫色绸布上,正好躺在哈木扎身边。
哈木扎直勾勾地看着他。他真像滴在玫瑰花瓣上的蜂蜜。
“那我们开始吧。”阿内斯微笑着,伸手到哈木扎脑后,轻柔地引导他俯身,“按照你的习惯来,不用想太多。”
哈木扎顺势靠近他,两人的胸膛几乎贴在一起。哈木扎察觉到自己心跳速度太快,不知阿内斯是否也能感觉到。
“你不教我那位大人的偏好吗?”
阿内斯说:“第一次先不用,我先试试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我唠唠叨叨,万一你的兴致起不来,将来可就麻烦了。将来我们还要交流很多次呢……以后我慢慢教你。”
这间屋子太安静了。哈木扎听不到夜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连楼下的乐曲和笑声也听不到。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床上织物摩擦的细小声音。
月亮升到中天时,云层逐渐厚了起来。蜡烛越来越短,直到烧尽也没人去换。没有烛火和月光的房间越来越暗,与整个城市一起陷入了沉眠之中。
天蒙蒙亮的时候,哈木扎醒了。他每天都这时候醒,即使昨天睡得晚也不例外。醒来后,他脑子里第一个清晰的念头是:阿内斯身上的伤疤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侧头看向阿内斯,阿内斯抱了一只垫子趴着睡,遍布伤痕的背部露在被单外。昨天的整个过程中哈木扎都没问过伤痕的事。阿内斯没有主动讲,那他就不该问。
哈木扎很久没做过这个了。对他来说,昨晚可谓是难得的酣畅良宵。现在仔细一想,他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做的时候他当然不这么想,但事情结束后,他立刻就意识到了某些不妥。
很久以前,在坎塔里边境的时候,哈木扎认识一个矿工奴隶,那人结过两次婚,第一个老婆病死了很多年,第二个被带到种植园里当奴工,夫妇俩好几个月没见面……他经常给身边的小伙子讲些男女之事,因此获得了大家的莫名尊敬。他教小伙子们如何勾引和征服处女,还给他们讲自己新婚时的一堆糗事。哈木扎不怎么参与聊天,但他每次都听得挺认真。他有过一点经验,和人做过几次露水夫妻,但那充其量只能算是两个落魄鬼在互相发泄,和新婚情趣什么的完全沾不上边。
老矿工讲过该怎样对待处女,如何让首次欢好的妻子沉迷其中欲罢不能……昨晚,哈木扎想起了那些所谓技巧,并尽量照做。但事情不如他预料的顺利,因为人在激动时会忘掉很多东西。一开始他还能尽力去表现,后来就逐渐头脑发热,忘乎所以了。而且,昨天他睡的是个男人,男人和女人始终是不一样的。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弄疼阿内斯,更不知道阿内斯最后舒服了没有。
哈木扎平躺着胡思乱想,直到外面天光大亮。平时的这时间,他已经吃过早饭出去操练了。现在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阿内斯仍然睡得很熟,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哈木扎蹑手蹑脚爬下床,在矮桌上找到了一碟水果和一壶青柠水。
待到阳光洒满露台时,终于有人送来了像样的食物。来送食物的是个小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缺了一边耳朵,脸上坑坑洼洼,鼻子扁平得只剩下两个孔。
他有点害怕哈木扎,放下托盘就匆匆离开了,托盘里是烤饼、蜂蜜、杏仁和一点腌肉,每样都有两份,量不大,看上去吃不饱,香味倒是相当诱人。
等哈木扎吃完自己那份食物,阿内斯终于起床了,他看了一眼盘子,哈欠连天地走进了浴室。
哈木扎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该怎么开口和阿内斯说话。
后来事实证明,他的烦恼是多余的。从浴室走出来的阿内斯恢复了昨晚的神采,他一边吃东西一边与哈木扎闲谈,从烤饼的味道说到了偷运香料……阿内斯好像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能让一切对话都发生得自然而然。
他俩就像交情深厚的好友一样,在矮桌旁席地而坐,聊着没什么意义的话题,守着一肘之外露台上的阳光。
下午,阿内斯要处理一堆采买和账目上的问题,他叫哈木扎可以随意去做点什么,只要晚上别回来太晚就好,因为晚上他们还有“下一堂课”。
直到这时,阿内斯才第一次提起昨晚的事,但他并未对哈木扎的表现做出评价。哈木扎也没问,他习惯了服从,习惯了不多嘴好奇。
整个下午到傍晚,哈木扎没离开房间一步。他大多数时间都在露台上锻炼身体,把浴室里的长柄刷当做武器,反复练习战斗动作。这样也许很愚蠢,不过反正没人会看到。
傍晚时,客人陆续来到金枝旅店,白天寂静的庭院渐渐热闹了起来。哈木扎去浴室洗掉了一天的汗味,吃了侍童端来的晚饭,阿内斯却迟迟不回来。他俩作息时间完全不一样,哈木扎每天吃过晚饭后不久就睡觉了,而阿内斯的夜晚从这时才刚刚开始。
到了和昨天差不多的时间,阿内斯终于回来了。他说平时不需要这么晚,最近他在教一个新来的外国女孩,教起来十分麻烦,她不太会说玻拉语言,个性又十分倔强,所以他又要教她取悦客人,又要充当语言老师。
哈木扎忍不住问:“既然如此,为什么一定要她做这个?”
阿内斯靠在一堆软垫里,慵懒地端着甜酒:“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如果不做这个,她就只能去死了。确实,有的人宁可去死……但如果她不想死,想活,那就只能这么活。”
“不能让她做仆人的活儿吗?。”
阿内斯笑起来:“你是看到拉夫了吧?就是那个缺一边耳朵的丑孩子。如果你仔细看看就懂了,在这里做粗活的都是拉夫那样的人,不是有缺陷,就是奇丑无比,要么就是老得满脸皱纹。难道你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吗?”
哈木扎摇摇头。阿内斯说:“如果让漂亮的美人去做仆人,那她最后的命运和做妓女也没区别……甚至可能还不如妓女。那些男孩女孩不仅要学伺候人,还要学歌舞魔术之类,只要客人能赏识,他们就能少吃点苦,多赚点甜头。而仆人呢?如果仆人顶着一张好看的脸,他只会被人白白折腾一晚上,遇上通情达理的客人,也许会丢点小钱给他。与其这样,还不如来和我学唱歌跳舞伺候人呢。”
哈木扎半天没说话。阿内斯说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阿内斯喝光了杯中的甜酒,爬下床来,坐在哈木扎面前说:“好了,不说那些了,我还有正事跟你谈。”
听到这句话,哈木扎不自觉地坐得更直了一些。阿内斯看在眼里,不禁偷笑。
“你很不错,你是伊尔法易大人喜欢的类型,”阿内斯说,“我昨天不指导你,是因为我想先了解你本人喜欢怎么做。你得维持自己的风格,在这基础上注意伊尔法易的喜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维持真实的自己,然后在细节上动心思,这样他才会喜欢。如果你浑身上下什么都是装的,他能看出来。”
哈木扎想了想:“我昨天,是不是太……”
“太粗暴?其实没有,”阿内斯说,“你的状态很好。有点害羞,有点小小的担忧,但是又很急切,很主动。这样就对了。你想象自己是第一次娶妻的男人,迎娶到了爱慕多年的女人,新婚之夜时,你心里又没底,又对她热情似火。”
哈木扎似懂非懂地点头。昨晚他真的感觉自己是新婚之夜的男人,早晨他还刚刚想过这个例子。
阿内斯说:“伊尔法易就喜欢你这样的。眼中有点迷茫,有点狠劲儿,既想快点按着他办事,又想照顾到他的感受,下半身可以适当粗暴,上半身要充满爱慕……你要保持这个状态。”
哈木扎喃喃着:“我还以为,地位崇高的贵族更喜欢别人完全服从……”
“不是,比起服从,他更想要激烈的爱。对了,我说可以粗暴的意思并不是让你乱来,你要看起来很激动,但在心里默默谨记着他的喜好,这样事情才能顺其自然。我会慢慢教你的。”
TBC
3………
今晚他们没有做爱。阿内斯描述了一下伊尔法易的外貌,还详细讲述了曾经自己是如何伺候伊尔法易的。
伊尔法易大约四十岁,但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他和大多数玻拉人一样是黑发绿眼,有着堪比公主的幼嫩皮肤和纤细双手。他比阿内斯矮小,可以正好把脸埋在阿内斯的颈窝里,他喜欢依偎在阿内斯怀里,阿内斯会亲吻他的发顶,然后是额头、眉骨和鼻梁……亲他的时候,阿内斯会闭上眼,表现得既珍爱怀里的人,又害怕直视他的眼睛。这些细碎的吻会游移到面颊和耳垂,却独独避开嘴唇,唇上的吻代表最诚挚的爱,如果没有伊尔法易的允许,阿内斯不敢随意吻上去。
那时阿内斯身上没有这么多伤痕,他会先脱去自己的衣服,不急于剥光主人,直到他们一起滚倒在榻上,伊尔法易身上还挂着一件松松垮垮的丝绸长衫。
阿内斯的技巧非常纯熟,完全不缺耐心和温柔,据说在与女性欢好时,他可以让初尝情事的少女感觉不到半点疼痛。但对着伊尔法易时,他要适当展现出失控的一面。
他会把主人困在柔软的垫子里,双手紧紧禁锢主人的手腕,他在主人身上适当留下吻痕,保证每个痕迹都在衣服能覆盖的范围内。他用的是一种松香色的膏油。它气味清淡,质地滑腻,和金枝旅店内那些香甜的膏油不一样。这种香膏不带任何催情效果,不会让人沉沦得太快。伊尔法易不喜欢被药物左右。
某种意义上说,伊尔法易并不难伺候,他不介意性事中偶尔的疼痛,不会轻易为这种事发怒。但这不代表床伴可以对他无所顾忌,有几件事情是别人绝不能做的:不可以用轻薄的言语挑逗他,你的一言一行都必须深情而认真,绝不可露出促狭戏谑的模样;握住他双手的时间不可过长,当他真想动弹时,你就必须放开他,而且要动作自然,不显尴尬;你要装作自己是他的爱人,而非前来服务的男妓;你不可以直白地请主人下令指示,只能先摸清他的脾气,然后在欢爱过程中随机应变。你要装作痴迷于他,哪怕只是痴迷于他的身体也勉强可以。
服务伊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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