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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冰人世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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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极盛的阴灵仙气自季芙嫣周身散出,金枕黑雀尚来不及反应便从她身边弹开,众定云宗弟子也被冲撞出去,狼狈地在云层间落定。与此同时,我看到观莲音的眉间紫府浮现出了莲花的印记,与他的元婴一模一样。
“……请长老手下留情。”定海珠中的浊气散尽之时,季芙嫣的面纱已然落了下来,踩在脚下凝出的仙云上走向桃精,将它护在怀里对龙渊长老说道。
我分明感到所有的定云宗弟子和求亲者都在一瞬间滞了滞。传说中八仙之一的何仙姑娇艳美丽,可惜无人能有幸得见她的真容,自是不知此言是否属实。此时的季芙嫣不但貌美,更是浑身沐浴着圣洁的仙气,当真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若她是何仙姑,怕是没有人再会去质疑了。
我无暇欣赏她的美貌,只隐约觉得观莲音和她有几分相似。
“不是母亲不愿交出残页,而是残页早已不在焚香城,被妾身的凡人父亲季箫带走了。”季芙嫣抱着那只桃精,叹息道,“母亲也是个可怜人。她虽然做了不少恶事,却是从未伤过他人性命,还望真人能够饶恕她,由妾身亲自在这焚香城中教养,助它洗心革面,重归仙途。”
龙渊长老愣了许久,收回镇压的金顶法器,看着季芙嫣道:“仙姑,你可是忆起来了?”
季芙嫣有些疲惫地颔首:“些许而已。”
龙渊长老身形一震,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忙上前两步俯首作揖,神色庄重地说道:“仙姑,你轮回百世才在今日觉醒,实是我们定云宗太过愚鲁所致。方才你应是已从这定海珠中看到,如今东海异变连连,上仙定云老祖驾鹤飞升不知所踪,我们须得借助仙姑之力寻得剩下的七仙,使这天下归于太平。”
桃精呆呆地窝在季芙嫣怀里,她抱着它立于云端之上,仙气渐渐洗去了焚香城的死寂,在重归桃红的澄澈天空中淡淡地应道:“妾身的仙力虽已所剩无几,记忆也并不完全,可定海珠遭到妖气侵蚀,是应劫八仙之责。妾身定会竭尽全力,与贵宗一同找寻他们的下落。”
龙渊长老见仙姑答应得如此轻易,便不再提惩处林婉秋之事,站在云端清清嗓,对那满头雾水的求亲者道:“正如各位仙师所见,八仙轮回洗罪之事并非传说,焚香城之主的女儿季芙嫣便是仙姑何琼转世。当年王母将元神之书撕碎后,有一残页落入桃止山麓,被桃精林婉秋捡到……”
龙渊长老的讲述和大哥相差无几,我看着身边的观莲音,发现他额前的印记更亮了。
奇怪的是,除我之外的众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尽管那莲花的光亮已经冲散了雾霭,比季芙嫣的圣洁仙气还要耀眼。见我目不转睛地看他,观莲音也低头朝我看来,额前栩栩如生的印记映入我的眼底,似乎撩动了我心底的某根弦。
我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世叔,你的额头……”
“仙姑,寻仙之路还漫长得很,如今你仅是半仙之体,不如先选一位夫婿继续修行如何?”众人似乎已经相信了龙渊长老的话,感慨怅然的同时,有求亲者站出来对季芙嫣道,“我们已经在这里荒废了数日,如今才知道是中了桃精林婉秋的诡计;仙姑你正逢适嫁年纪,又已与有缘人断了红线,一人苦修实在艰难,何不找个双修道侣再入仙途呢?”
我的嘴角顿时歪了。说是名修,也不过是觊觎仙姑美貌的凡夫俗子,明知道不找到有缘人仙姑便无法动用仙力,却仍是个个用这般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妄想娶她为妻,。
“这位仙师说的极是。”季芙嫣并没有愠怒,淡然的模样与观莲音十分相像。“世事如白衣苍狗,妾身已轮回了数百世,怕是再也找寻不到那人的踪迹。其实母亲在放出选婿之事的风声时,对诸位隐瞒了一件事——妾身是石女,无法行双修之事。”
此言一出,原本蠢蠢欲动的众人忽然安静了下来。“若有仙师不嫌弃妾身有疾,一起结为道友品茶论诗,倒也未尝不可。”季芙嫣似乎早料到众人会有如此反应,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龙渊长老皱着眉,似乎想训斥这些大逆不道的修士,谁知还未来得及开口,这些修士便黑着脸取出各自的飞行法器,拖着长长的光尾消失在了云层之间。我想若不是仙姑的至尊身份摆在那里,这些本就粗鲁的武修早就出言谩骂了。
仙姑固然貌若天仙,可谁愿意娶个石女摆在家中观赏?我轻声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罢,一场闹剧,仙姑不必放在心上。”龙渊长老黑沉着脸目送那些修士远去,安慰般对季芙嫣说道。季芙嫣抱着怀里的桃精,神情有些黯然。
“……季姑娘。”远处一只金枕黑雀滑翔而来,化为人形停落在季芙嫣脚下的云层间,俯身抱拳道,“愿为仙姑门人。”
“羽族的小女娃,还不快些回家去?”龙渊长老认出她是方才保护何仙姑的人,语气虽然软了一些,却也不算温和,“莫非你还想强娶仙姑不成?”
“行秀绝无此意。”斋行秀直起身,看向季芙嫣的眼神很是真诚,“仙姑曾经说过,若是有缘,愿听行秀讲一讲那位女仙师的故事;行秀也愿从此伴在仙姑左右,结为道友品茶论诗。”
她这番饱含真情的告白让季芙嫣的神色微微一动,周身柔和的仙光渐渐淡了下来,垂头叹息道:“斋姑娘这又是何必……”
我站得有些脚酸,自以为这场戏已经可以落幕,便从观莲音身后走出来,望着远处的季芙嫣道:“仙姑,寻仙之路的确漫长而艰难,仅凭炼气期的修为是不足以为定云宗锦上添花的。这位斋姑娘对你一往情深,也并无嫌意,与她共同修行定当益处多多;我令狐家既为冰人世家,便一定会为八仙寻得各自的有缘人,不知仙姑还有什么顾虑?”
云层间站立的定云宗弟子众多,季芙嫣之前并未注意到我,此时才睁大双眼朝我看来,神情似是有些惊愕。她注意到我身边的观莲音,目光再次落到我身上时,抱着桃精的手抖了一下:“你是……”
我纳闷道:“仙姑难道忘了吗?在下是令狐西卿。”
季芙嫣的神色不似伪装,颇为愣怔地看了我一会儿,眼神变得惊异复杂。她抬手将桃精收入袖中,周身泛起灵气把我们笼罩进一个隔离的法阵,低声朝我身边唤道:“莲儿,到这边来。”
观莲音依言上前,额前印记仍闪闪发亮。这两人的确长得相似,若不是季芙嫣太过年轻,倒真像对切切实实的母子。“多年前我将你托付给斗姆元君,从此再不知你归向何处,实是愧事一桩。如今我仙力尽失,又为人傀儡多年,再无半点往日威风,你可还愿认我这个母亲?”
原来这观莲音当真是何仙姑之子。我摇了摇有些混沌的脑袋,虽然早有准备,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了些惊异。
“母亲收纳天地清气将我辛苦培育,岂有不认之理?”观莲音恭敬地说道。我看着他俊毅的侧脸,总觉得他顺从归顺从,却并没有与生母相认的喜悦之情。想来也是,虽然何仙姑恢复了些许前世的记忆,可观莲音却是对自己的往昔一概不知,想必由莲胎孵育的前世身份还是静虚真人告知于他的。
季芙嫣颔首:“好极。我才入仙途不久,因修为过低而受制,无法随心所欲,要做的事只好由你来代劳——无论修行还是寻仙,千万要保西卿公子周全,不可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我愣了一下,便听观莲音道:“这是自然。”
落日之景下的焚香城出奇得宁静,周身稀薄的灵气逐渐泛起波澜,观莲音被季芙嫣送出了阵。我和她在殷红的云层间默然相视,心中莫名地有了个古怪的念头。
“仙姑,有件事西卿不知当问不当问。”回想起她方才肃穆的神态,我迟疑着开口道,“我也与你一样,是某个大能仙人的转世吗?”
季芙嫣沉默了半晌,道:“不错。”
“那我是谁?”我朝她走近了一步,极力克制着翻涌的情绪。我作为资质平庸的修士成长到二十岁,从未想过会有大仙转世这等好事降临到自己身上,此时除了震惊,还有些茫然无措。“……此乃天机,妾身不敢说。”季芙嫣闭上双眼摇摇头,对我虽然恭敬,却并没有说出真相的意思。
我沉吟良久,心知不能强迫仙姑,便又问道:“那仙姑可否告诉我,青莲是何人?”
“青莲?”季芙嫣默念着这个名字,似是在并不完整的记忆中仔细搜寻。“天下名为青莲者多之又多,妾身知晓的一个青莲,是师弟韩清夫之妻。”
我脱口问道:“难道不是仙姑常持的那朵莲花?”
“并非如此。”季芙嫣摇头道,“妾身之子名唤观音,也就是如今的观莲音,与清夫之妻并无瓜葛。”
我回忆着不久前在魔音阵中听到的对话声,蹙眉喃喃道:“韩湘子之妻,青莲……”季芙嫣道:“妾身对那位姑娘记忆犹新。早在洪荒纪年还未到来的混沌大陆时期,龙族和羽族虽能友好相处,联姻之事却仍是寥寥。那位青莲姑娘是龙羽混血,与清夫一见钟情后便结为情深伉俪,也是师傅纯阳真人率先破戒后第二对成功结合的姻缘。”
我蓦然想起那件混淆着龙族与羽族气息的肚兜,垂在身侧的手轻颤了一下。
……
脚下隔离的法阵破开后,我目送着季芙嫣在定云宗弟子的簇拥下回到城主的府邸,而斋行秀伴在她身侧,模样看起来很是激动。我看着那只金枕黑雀在空中滑翔,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斋行秀对季芙嫣一往情深,可如若仙姑的有缘人不是她,待到那对鸳鸯功德圆满之时她该何去何从?这样想着,我不禁有些涩然,抬眼便朝观莲音看去。龙渊长老与他说过几句话后便起身去护送仙姑,而他立在云间的落日之上,身形修长而寥落。
世叔,若我是八仙之一,若我的有缘人不是你,你又该如何?
观莲音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仍是提剑静立着。季芙嫣消失在视野中的那一刹那,他额前的莲花印记也消失了。
“阿西……”
听到身后有人唤我,我坐在通灵坐骑上回过头,看到大哥正踩在一柄幻化的玉如意上,很是警惕地拉着我远离了观莲音一些,这才咳着道:“仙姑既已找到,定云宗也得到了新的线索,你还是快些起身和爹去风城楼兰吧。”
我瞥见他的双颊泛着浅浅的红晕,身上也挂着密林里的些许碎叶,顿时知道他方才去做了什么事,叹气道:“大哥,你这么久都没见踪影,是和水仙做什么去了?”大哥面色微窘,随即一本正经地道:“桃止山景色甚美,我见林婉秋已然被龙渊擒住,便与水仙一同去观览风景了。”
见他打定了主意装傻,我便也懒得再搭理,打着呵欠道:“风城楼兰太过燥热,在上路之前我得先去买些消暑的冰块。对了大哥,我们去风城楼兰,你和水仙打算去哪儿?”大哥了然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冰块匣,正色道:“何仙姑虽是恢复了些许身为上仙时的记忆,可她的元神之书残页还不知所踪,没法做到完全觉醒;我得与水仙一起去寻那个手握残页的人,顺道寻找其余各仙。”
我接过冰块匣想了想,道:“也好。”
大哥打量了我半晌,忽然道:“阿西,你今日和往常似乎不太相像。”说着捧出那面他时常与水仙对话的圆镜,递到我眼前晃了晃,用欣慰和赞赏的语气道:“好一个春风得意的俊俏少年郎。”
我下意识看向圆镜,发现自己的脸颊上果然有和大哥相同的淡淡红潮,举手投足之间有种掩饰不住的餍足。我咳了一声便把圆镜还给大哥,看着他和水仙脚踏玉如意从云层上跃下,慢吞吞地拍了拍身下灵马的颈子,坐在它背上朝远处的观莲音走去。
天色渐暗,观莲音的身影变得十分模糊。我停在他身前,径直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世叔,我们上路吧。”
观莲音伸出手来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隐藏在暗影中的情绪有些看不真切,微笑道:“好……”
“令狐西卿!”
我回过头去,看到坐在通灵坐骑上的司徒筱雨从远处的云层中冲了过来,在我面前落定,头上龙族的角若隐若现。她抬起头来凝视着我,缓缓吐出四个字:
“后会有期。”
☆、第二十一章
闻言,我的嘴角漾出一抹苦笑。
魔音阵中的青莲说,就算转世后失去了记忆,也一定找寻得到我。若与我萍水相逢的司徒筱雨当真是那半龙半羽的青莲姑娘,那她对我生出的情意还尚可以解释;可若我是韩湘子转世,又怎会在王母的诅咒下轻易地邂逅有缘人,对前世的爱侣无动于衷?
司徒筱雨看了我许久,似是在期待我回应些什么,见我半晌都沉默不言,便转身默默地离去了。观莲音打量着一脸怅然的我,叹息道:“阿西可真真是个祸水。”
我不置可否,见他已然将身侧的飞剑幻化了出来,便收起通灵坐骑,从容地在剑尾处站好。与他一起越过桃止山时,我抬手扯住他的袖子,顶着漫天飘落的莹粉花瓣道:“世叔,我……”
脚下的飞剑没有停止的迹象,他回过头来看我,眼神淡然而透着疑问。方才又是追捕林婉秋又是与觉醒的仙姑对话,我无暇分神去想其他;现下尘埃落定,又只剩下两人独处,我便觉得尴尬而不自然起来。
观莲音并没有因为不久前那密林中的禁忌j□j而改变些什么,我们此时看起来仍像是一对叔侄,任谁也不会往那处想。我在他面前支支吾吾,话始终说不囫囵,见他悠闲地盯着自己,原先有些降温的脸颊便又烧红起来。观莲音轻笑一声,握住了我原本扯在他袖上的手,道:“风城楼兰距焚香城颇远,即便是有飞行符也要几天几夜;在此之前,世叔先带你去一个清修福地。”
掌心里传来的热度使我莫名地瑟缩了一下,小声道:“去福地做什么?”
观莲音笑道:“为你筑基。”
……
我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道:“世叔,你方才说什么?”
脚下幻化的玄剑上贴着高阶飞行符,行速奇快,不一会儿便将陷入夜色的焚香城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飞去。“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根本没有炼气期修士立足的余地,既然阿西在阴差阳错之下成了世叔的阳主,便不能再在炼气期滞留下去。师傅师叔已在几个时辰前密布寻仙令,如今知晓此事的各族名修都踏上了寻仙之路,实力不容小觑;若阿西的修行能加快一些,日后世叔也会轻松一些。”
我按捺住心中的激动,犹豫着道:“可我还未到达炼气后期,如何才能顺利筑基?”
谈话间,观莲音的剑带着我们到达了一处幽静的竹林,似乎是某座不归于任何大洲管辖的小岛。“有世叔在,十个炼气初期的阿西筑基都不成问题。”他收起剑,用灵力在环绕着我们的碧竹间划出一个圆,许是看出了我的顾虑,便安慰道,“五行杂灵根也有它的好处,至少不必像其他单灵根修士那样辛苦寻觅筑基之地。水木两系的世叔加上其余属性的法器,已是妥当了。”
我点点头,取出一张凝神守气的阵谱铺在湿润的林地上,正欲盘腿而坐,腰间的储物袋忽然动了动。我看向储物袋中露出的卷轴,道:“那鸳鸯……”
观莲音取出属性不同的法器置于面前的空地上,瞥了一眼我的腰间,淡淡道:“与灵息孵化物合体是分神期老祖才有的本事,鸳鸯在阵谱中修行即可,放出来共同筑基反而会事倍功半。”
我立刻将蠢蠢欲动的鸳鸯塞了回去。
在观莲音面前坐好后,他以元气催动了金、火、土三样法器,仔细地放出神识检查了一番,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把冰玉壶,递给我道:“法器汇聚灵气还需要些时候,世叔在焚香城中买了些雪梨汁,阿西不妨先喝一些消消暑……”我正觉得口渴,闻言精神一震,接过来道了声谢后便对着壶嘴畅饮起来。入口果然甘甜清凉,好不痛快。
观莲音看着我微笑道:“反正待会儿清身补气,也是要排出来的。”
“……”我的眼神变得幽怨起来。
待那三样法器周围环绕的灵气已变得丰盈,观莲音结了个法诀,缓缓道:“阿西应当知道,修炼《溪客真经》的阴体男修是天下修士所觊觎渴望的双修对象,若是得知谁人正在修炼此种功法,往往会有数百以上的男修前来围攻,使其堕为炉鼎。成为阳主的男修即便是如阿西这般灵根驳杂,也定能顺利修行,直至与我同等的元婴境界。”
见我隐有内疚之色,他顿了顿又道:“世叔不是怪你,毕竟只要没有落到邪修手里,修行之事就还有挽回的余地。阿西慧根不俗,想必悟性极高,不会让世叔等太久。”
我神色一凛,放下手中的冰玉壶,擦着嘴角咬牙道:“世叔放心,阿西并非蠢物,日后定会好好修行,绝不耽误世叔太久。”说罢饮下最后一口雪梨汁,摆正身躯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如此甚好,世叔这便为你筑基。”观莲音欣慰地看了我一眼,用轻快的语调道,“把衣裳脱了,来双修。”
噗地一声,我把入口的雪梨汁尽数喷了出来。观莲音淡定地抹了把脸,幽声道:“阿西果然不愿。”
《溪客真经》究竟是个什么诡物!
我在心中默默淌泪,很是纠结地绞着手道:“倒也不是不愿……”
几个时辰前我才和他欢好过,现在身体上还残留着当时的快感与餍足。我刚刚开荤,说对那事一点不留恋是假的,可观莲音这理所当然的样子始终让我觉得有些微妙,不知该以何种表情来应对。“罢,世叔不逗弄你了。双修虽是我助你筑基最简单直接的法子,可也有它的不便之处,还是循环渐进些较好。”
听到这话,我终是松了口气,却又隐约感到些许失望,登时就被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的神态已经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了观莲音面前,我忙挺直身板:无比真诚地看着他道:“既是如此,世叔用寻常的法子助我筑基就好。”
观莲音微微一笑,也没有拆穿,道:“先行清身补气,打通任督二脉,灵息迸出丹田与元气交汇塑体,在清虚幻境中聚元开光,再吸纳我渡过去的修为渡一个小心劫即可。”
我捧着刚从储物袋取出的丹药瓶,闻言愣道:“不用服几粒筑基丹吗?”
“不必。筑基丹的效用是填充修士境界提升后元气虚无的丹田,而世叔有自身修为弥补。”观莲音摆摆手,我便依言把丹药瓶收了回去。“丹药堆成的修士初期虽然修炼较快,到后期便会显现出他们的劣势来,缺乏涵养的丹田会对丹药产生依赖,时常虚无乏力。丹药是如此,法器符箓也是如此,切记不可滥吃滥用。”
“世叔说的在理。”我佩服地看着观莲音,想了想又紧张地道,“吸纳世叔的修为后要渡劫,会有危险吗?”
“阿西尚未到达炼气后期的大圆满之境界,步入筑基期时灵息定会汹涌而难以抑制,要在清虚幻境中渡劫。比起成仙时的大劫,区区心劫实在不足为惧,世叔定能护你周全。”观莲音说着指指自己的眉间紫府,适时地安抚了我,“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扛不住,已经淬体的纯白元婴也可飞出紫府为你护身,绝不会出现前功尽弃、身魂俱灭之事。”
我放下心来,极力克制着紧张的情绪,结出法诀缓缓凝神:“那……我们便开始吧。”
三属性法器汇聚的灵气释放出来,慢慢将我包围。运起静功的我在归于和缓的意念之下闭起双眼,感到周身的有形之物正在渐渐变为虚无,耳旁也响起观莲音听不太真切的声音:“世叔先为你清身。”
衣衫落下之时,一股清气敷上我j□j的身躯,在观莲音的控制下为我细致地清着身,带来阵阵麻痒。柔软的掌心探入我的腿间,在某个隐秘的地方停下,缓缓抚摸起来。几乎就在同时,一股热意从我下身涌了出来,我慌乱地睁开双眼看向观莲音。“……怎么了?”观莲音仍是神情专注地在那里轻抚,明明是令人羞耻的动作,举止却并无半点猥亵之意,“会阴穴是任督二脉的起点,不碰这里,世叔怎能为你打通它们?”
感到静功已维持不下去,我艰难地开口道:“世叔……”
“更羞的事都做过,为何还要在意这个?”观莲音蹙着眉,干脆整个身子都覆了上来,低头在我耳边念道,“允执厥中,抱元守一;阿西,切莫被杂念乱心。”
那股热意还在缓缓蔓延着,我将欲念强压下去,继续运起静功来。一股暖意在任脉与督脉间蔓延,那是观莲音的元气;丹田之处隐有异动,我能感到自己原本杂乱的灵息正在缓慢地融合升华,整个人都仿佛身处在迷蒙的蒸汽中,恍然间我看到清虚幻境外碧竹摇曳,似有冥灵在其中作祟。
观莲音的元气越汇越多,气满任督自开,清灵之气破出体内,竟是难以言状的舒适。温暖的灵息源源不断地带着观莲音的修为进入丹田,我看到他的前额又出现了闪光的莲花印记,身边也浮出踩在灵穗上的元婴,圣洁仙光在头顶闪烁,仿佛在为我们两人保驾护航。
一道金光自眼前升出的同时,我感到体内灵息缓慢地有了异动,像是海边的浪花一般拍在我的丹田,动作渐渐变大,终于翻腾汹涌起来。“……阿西,心劫来了。”三属性法器灵光大盛,在我身边形成一个防阵。观莲音温热的掌心覆在我的腰身,在我耳边低声道:“无论看见什么,切记不要沦陷。”
我从未历过心劫,自然不可避免地感到了一些恐慌。爹修炼时被困在心劫中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我怕自己会和他一样深陷其中,久睡不醒。
观莲音的气息吹拂在我的颈侧,渐渐空虚的紫府袭来一道暗影,猛然侵入我的身躯。翻腾的灵息疼痛难耐,在观莲音的疏导下流遍我的经脉,而此时眼前的景象也倏然起了变化,像经书般一页页翻开,将其中光辉绚烂的内容呈现在我的脑海中。
蓦地,我终于知道了当初爹为何会一睡不醒。心劫中没有扰人神智的魇,亦无恶鬼邪修的爪牙,美好得令人心悸。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分神、归元、寂灭、羽化,一步登天,从无名小修变为众生敬仰的大能仙人,天地匍匐于脚下,所有的经历都显得那样真实,让人不忍醒来。
最可怕的心劫,就是安逸。
就当我沉醉在梦境中流连不回时,我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他为我煮茶酿酒,抚琴吟诗,一袭青衣修长挺拔;他在我身下百般承欢,低吟美如天籁,可我却一直看不清他的面容。
“青莲?”我出声唤道。
他并不应声,吻在我的唇间辗转深入,拉过我的手缓慢起身,渐渐消失在了一道模糊的光壁中。
……
……
心劫究竟历了多久,我无从得知,睁开双眼的时候观莲音正抱着我坐在飞剑上,手边的醒梦铃还回荡着余音,而先前筑基时的小岛已化为了视野中的一个光点。
见我醒来,他便低下头看我,凤眸依然是不可琢磨的幽深。“世叔。”我唤了他一句便坐起身,与他久久地对视着,恍然间竟觉得沧海桑田。“方才我在幻境中,似是过了一世。”
观莲音将醒梦铃递给我,下一刻便把我抱得更紧了些,声音遥远得仿佛来自异界:“不错,那是你的前世。”
我登时一惊,努力地想要回忆方才的心劫,却发现自己竟把它的内容忘得一干二净了。兀自纠结了半晌后,我目光复杂地看向观莲音:“世叔,若我……那你……”
我的话依旧说不囫囵,可我知道观莲音应该能从这只言片语中懂得我的意思。他的神色微微一动,显然已经明白过来:“阿西应是某个历劫的仙人,兴许世叔还尚在襁褓中时,你就早已在这天地间叱咤风云了。”他看出我的纠结,叹息着又道:“若是八仙之一,便终有一日要寻得自己的有缘人;我和你相遇得早,想来不是那对被王母拆散的鸳鸯。我不是你的夫,更不是你的妻。”
见我始终沉默不言,他低声道:“我若说世叔的前世见过阿西,阿西可信?”
我愣了一下,道:“信。”
“若阿西有朝一日寻得有缘人,世叔定会自行离去;然而在那之前,世叔就是你的妻,可好?”
我看着他,他也在满天星斗之下看着我。
“好。”
☆、第二十二章
两日后,我和观莲音到达了风城楼兰。
如今我已成功筑基,真正算是踏入了仙途,周身清灵惬意的同时,迈出的步子也多了几分底气。以前我修为过低,身边若是没有家丁陪同定然不敢出远门,更别说在名修聚集的皇城中溜达了;而如今我不但有了筑基期的修为,身边还有元婴期的观莲音陪同,此行勉强也算得上是风云得意,不再有过多的顾忌了。
风城之中尽是黄沙,曝晒在日光下的沙土屋连亘在街边,涂着楼兰墨字的牌匾在沙柱上摇摇欲坠,来往行人寥寥,身上皆是披着厚重的斗篷,并没有什么闻风前来的名修。我掀开遮阳的斗笠,见时候还早,在城门前登记后便与观莲音在相对繁华的街市中闲逛起来。
“阿西……”观莲音从摆放着飞行法器的摊子上拿起一柄闪着银光的宝剑,侧头问我道,“这剑看起来如何?”
我细细端详了它一阵,道:“不如何,但作为阿西筑基后的飞行法器,已是足够了。”
观莲音从储物袋中数出应付的灵石给了小贩,将手中的剑幻化为极精巧的挂坠,低头为我系在了腰间。我看着他沉静的侧脸,将掀开的斗笠重新戴上,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
观莲音愣了一下,久久地凝视着我们相握的地方,神情似是有些恍惚。我默不作声地拉着他在这黄沙堆积而成的风城中闲逛,直到头顶的日光已不再毒辣,柔柔地沉入沙漠的地平线时,才与他一起御上剑朝城中的某座沙堡飞去。
既然他已做好了最坏的觉悟,我还能拒绝些什么?
“阿西,怎么来得如此之晚?”在白袍侍者的引领下进入沙堡,我还未来得及站稳脚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绘满鸟兽的壁画边,爹盘腿坐在丝织的榻上,见我朝他看来便眯起眼道:“这几日你都做什么去了?”
身后传来一声轻咳,观莲音收起飞剑,轻描淡写地看着爹道:“令狐兄,阿西这几日同我在一起。”
爹愣道:“观鸟人?!”
观莲音听到这个称谓后并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笑了笑便朝我靠过来,亲昵地为我拍着衣摆上沾到的灰尘。这样的动作原本没什么,可面对爹那异样的眼神,我还是不可遏制地感到了一丝微赧,抬头对观莲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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