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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冰人世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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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看着观莲音似是无意、却又满含希冀的眼神,我沉默了许久道,“当真。”
    这话说出口的同时,我觉得心中的某块石头也隐隐落了地。娘看着双眼倏然明亮起来的观莲音,抬手打了个呵欠道:“也罢,只要你不吃亏就成。”随即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摸索出一封青鸟图纹的信,递到观莲音手中道:“我已经向你们家主观荷韵传过话,广陵城之行结束后你就回观家去,择个吉日嫁过来吧。”
    观莲音愣道:“嫁过来?”
    “怎么,你可是不愿?”娘犀利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冷然,伸出手来捏捏我的脸颊道,“不愿就算了,我家阿西长得俊又能说会道,人龙羽三族的妻妾要娶多少就有多少,不缺你一个老世叔喜欢。”
    “怎会不愿?求之不得。”观莲音斩钉截铁地说着,径直上前将我拉到自己身边,很是愉悦地低头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我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些不妥,凝眉沉思了一会儿便从他怀里挣出来,双臂圈在他的身侧,极力摆出夫君的威武气势。
    观莲音忍俊不禁,却也没有挣扎,由着我挂在他身上装模作样。娘幽幽地看了我们两人一会儿,忽然道:“阿乾呢?”
    “爹?他应当在……在……”我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因为不远处有股极其熟稔的气息正在气势汹汹地冲向这里,暴躁的某人缓缓从连绵的绿影中现出身来,一张俊脸黑沉无比,尤其是在看到我圈在观莲音身上的手臂时。
    “阿西,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竟是和观鸟人在这里幽会。”爹冷哼一声,走过来似是想要把我从观莲音身上扯下来,却被我们身前的黑影拦住了去路。娘之前背对着他,此时才转过身来,清冷的面容顿时浇熄了他头顶的火焰。
    “阿乾,我回来了。”娘淡淡地说着,似乎并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凤……”爹恍惚地看着她,先前的气势一扫而光,双颊渐渐变得绯红,绞着袖子赧然地道,“提早回来也不说一声,人家连一点准备都没有……”
    我看到一旁的观莲音僵硬了。
    娘温柔地把爹揽进怀里,低头亲亲他的鬓角,脸上忽然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阿乾,我听水仙说,你前几日曾在风城楼兰搂着漂亮姑娘喝酒寻欢,可是真有此事?”
    爹听罢一愣,原先通红的脸颊顿时白了,急急地扯着娘的衣袖道:“凤,听我解释……”
    “不必解释了。”沉稳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娘把面前的爹打横抱起,伸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尖,暧昧地勾起唇道,“今晚我定要好好罚你。”

  ☆、第四十章

那日我下朝后;因着天气晴朗,便难得情闲地携了一个宠妃在御花园里漫步。争奇斗艳的牡丹之间,我看到锦衣华服的郑骊姬在宫人的簇拥下从远处走来;妩媚的面容上透着一抹淡淡的红晕,见到我便眨了眨那双妖艳的凤眼;轻笑着离去了。
    这五年来我虽然仍是给她皇后的吃穿用度,却是不再踏入景阳宫半步,帝后不和的传闻也早就席卷了天下。我看着郑骊姬远去的身影,忽然觉得今日的她似是有哪点与往日不同。
    我低眼看了看她走过的道路,尽头是某座幽深的宫殿;而我知道平日的她根本不可能会经过那里。心头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我撇下宠妃匆匆忙忙地朝那里赶去,只不过刚踏上石阶,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气。
    平修醉醺醺地倒在榻上,胸膛前有些许情。欲的痕迹,薄汗混着女子的体香与蒸腾的酒气顺着结实的腰身滑下,端的是一幅美人春醉图。我挥退了身旁的宫人,撩起衣摆伏在平修身上细细打量着,伸手除下他的亵裤,低眼向下看去。
    暗红的肉。茎疲软地垂在腿间,浓密的毛发与顶端沾染着些许湿液,分明是不久前才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情。事。平修的神志似乎有些混沌,半睁的双眼没有任何焦点,身上的酒气混合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药味。我有些厌恶地皱皱眉,手伸到他的胯。下,狠狠地掐了一把那沉睡的物事。
    平修的双眼蓦然睁开,疲惫而迷惘地凝视着我,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猛然从榻上坐起,眼眸里满是惶然与痛苦。“……父皇,您方才在这里做了什么好事?”我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怒火升腾,下一刻便扬起手,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
    平修恍惚地捂着自己的脸颊,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稚嫩的童音,似在模糊地窃笑:“嘻嘻嘻……”
    寂静的宫中,这孩童的笑声显得诡异而刺耳。我抬眼朝身侧看去,只见窗边飞快地掠过一张糊满泥浆的小脸,随即消失不见了。
    不再理会身边的平修,我丢下一声冷笑便抬脚走了出去。本以为是哪个背着我与别人苟且的嫔妃,在冷宫中生下的孩子;谁知当我看到他洗去泥浆的面容时,仿佛有一盆冷水在刹那间浇遍全身,刻骨的寒意与不知名的情绪登时袭上了心头。
    他长得极似平娆。
    一个老眼昏花的嬷嬷寻到了这里,正欲抱起在水潭中玩耍的他,却迟钝地看到了屹立在一旁的我,于是赶忙惊恐地跪下来,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我走过去将他从水潭里抱起,撩开落在脸颊上的碎发,对着那稚嫩的五官看了许久,平静地开口道:“他是谁?”
    “回皇上,老、老奴也不知。”那嬷嬷战战兢兢地说道,“是皇后娘娘吩咐老奴照顾他的……”
    我抱着他的手颤抖了一下。
    原来这便是我的大皇子,我与平娆的儿子。“……叫我父皇。”见他好奇地打量着我,我便把他从怀里放下来,抚摸着他的脑袋轻声道。他凝神看了我许久,水灵的凤眼向上一挑,朝我嘻嘻一笑便飞奔着没入幽绿的竹林,只留下跪着的老嬷嬷和蹙眉的我。
    我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的双腿灌了铅般动弹不得。
    郑骊姬,原来这就是你的计谋吗……
    我苦笑着转过身,不再理会醉酒的平修,径直回自己的蟠龙殿去了。那个年幼的孩子果然夺去了我的全部心神,使我夜不能寐,却又无颜去那盛满怨气的冷宫见他。与平修的*之事,只要旁人不说,我便可以心安理得地继续下去;而与平娆的*之事,却注定会成为我心中永久的疮疤,因为有这个逆天诞下的孩子在时刻提醒着我,提醒我曾经的罪孽。
    我吩咐宫人给他最好的照顾,予他锦衣玉食,又挑选了最好的护卫陪伴在他身边,对他在宫中的疯事不管不问,任凭他是弃妃之子的谣言传遍深宫。我迫使自己忘掉他,仍过着与之前无异的平淡日子,冷冷地与平修划开界限,直到郑骊姬怀孕的消息由太医院最年长的御医亲口告知于我。
    那位前朝的老御医在禀报我的时候,面上并无一丝喜色,想必是早就知道了这个丑闻。我听罢也没有露出什么怒色,淡淡地挥退他后,便在宫人的陪同下去了平修的居处。
    平修在看到我的时候,原本黯然的眼眸极快地燃起一丝火焰,却又立刻熄灭,仿佛知道即将到来的是我对他的审判。
    我注意到他鬓角的丝丝银白,坐到他身边深深地叹了口气,扯开胸前的衣襟,双手在那熟悉的身躯上游走起来。他已被我囚在这宫中,做了不问世事的太上皇颇久,原本有力的肌肉便不再像以前那么紧致,健壮的大腿也有些许萎靡,肌肤的色泽有些晦暗,身体的状况显然不是很好。
    我悲哀地发现,我的父亲终究是英雄迟暮,已经不可避免地老了。
    想到这一点,我的动作便不由得温柔了几分,像往常一样褪去他的亵裤,在他的注视下轻轻按揉那许久未曾绽放过的穴口,然后侧抱着他一提身,便将腹下灼热的物事送了进去。熟悉的饱胀感再一次侵袭了全身,平修在我面前微微喘息,吃力地扭过头来吻我。唇舌*地纠缠间,他软垂着的物事渐渐热硬起来。
    平修伸出手去似是想要抚慰自己,却又在空中顿住,眼里满是懊悔与内疚,似乎那里肮脏至极。我顿了一下便伸出手,绕到他的前端轻柔地抚弄起来。
    郑骊姬对他下药的事始终梗在我们两人之间,他无法释怀,而我却已经看淡了许多。使郑骊姬变成这般模样的人本就是我,我无法去报复她,也无法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平修身上。更何况身为后宫红颜三千的帝王,我似乎没有要求他对我忠贞的理由。
    “父皇,骊姬怀孕了。”就当两人一齐到达高。潮的时候,我在平修耳边呢喃着说道。
    平修猛然睁大双眼,似是回忆起了那日的景象,痛苦地闭上双眼,许久才哆哆嗦嗦地抱着我道:“把他打掉……把那个野种打掉……”
    “父皇,那可是儿臣的亲弟妹,怎么会是野种呢?”我抱着他轻声安慰,却始终无法把他从往事的梦魇中打捞出来,只好无奈地低声道,“不论父皇愿不愿要他,他都是儿臣和骊姬的嫡长子。”
    平修苦笑了一下,不再与我争执,凑过来吻住我的肩颈,又与我陷入到禁忌的情事当中……
    就这样,平秋作为我的五皇子,在凉意袭人的清秋时节出生了。
    平秋在郑骊姬的照看下一天天长大,平娆的儿子也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一天天长大。
    郑骊姬在宫中的动静越来越大,明里暗里的弹劾越来越多,收受贿赂的官员名单越来越长,我的眉头也越来越紧。她的野心似乎比我想象得还要大,后宫之主的位子已无法满足她,居然有了夺位为女帝的念头。然而我并不担心,也无意去惩罚郑骊姬些什么,看着她从燕家将中挑了年少英气的男子为侍,放任她秘密地发展自己的势力,将这后宫变为她豢养男宠的淫。乱之地。
    她总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当中,却不知将她的所作所为尽收眼底的我只觉得可笑;只要她的势力发展还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我想我并没有去干涉打压的心思。毕竟在这宛如死水的深宫中能欣赏到如此精彩的戏目,是件极有趣的事。
    与此同时,平修的身子一天天不如意起来。老御医在为他把脉的时候常常露出忧心的表情,所开的补药也日益增多,可平修却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咳嗽的时候经常将触目惊心的鲜血洒在淡色的床褥上,使我再无心与之欢好,只盼望着他能好起来。
    然而我也知道,平修年轻时在田里辛苦耕作,时涝时旱的天气予了他难以医治的病根,壮年时的戎马生涯又渐渐掏空了他的躯壳,此时的他虽年纪不大,却也和一支将要燃尽的蜡烛无异了。有些悲观的想法时常令我感到恐慌,每天下朝后再无心去理那些繁杂的国事,整日陪着气息渐弱的平修,心中暗暗地祈祷。
    他是我的情人,是我的父亲,我想要他活下去。
    “阿德……”半梦半醒之时,我感到平修温暖的气息缭绕在颈间,腰身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揽住,耳旁慢慢飘来一个微弱的声音,“让爹抱抱你吧。”
    他的语气近乎于乞求,带着胡渣的下巴摩挲在我的肩上,令我在怔愣之余,莫名地有了些心酸。
    我知道打从一开始,平修对我的*就是压在身下肆意爱宠;然而我不愿,他也没有勉强,多年来在我身下承欢,从未有过丝毫怨言。
    两个男人在一起,似乎应该公平。
    然而我沉默了许久,道:“不行。”

  ☆、第四十一章

王大棍傻愣愣地朝我们看来;目光落在敖雅那张妖艳的小脸上,也看到了他手中握着的锦囊,双颊顿时通红起来。
    王大棍这般平庸的长相,敖雅应是早就忘了自己还在风城楼兰见过这个人,此时隔着重重人群与他对视着;一双柳眉拧得紧紧的,许久嗤笑一声,冷眼瞥着我道:“这便是你们令狐家的锦囊为本公子寻来的有缘人?荒谬;不过是一莽汉罢了。”
    敖雅说着取出他的飞行法器;头也不回地走了。
    话虽如此,他却把剩下的一个锦囊收回袖中;似乎没有归还或扔掉的打算。我面无表情地看着敖雅消失的云端;又看向在红娘庙门口发呆的王大棍,拨开拥挤的人群走过去,问道:“大棍兄,你在这里做什么?”
    王大棍握着手中的锦囊,颇为恍惚地道:“俺、俺是与静虚真人一道来的……”话音刚落,一袭黑影从红娘庙中走了出来,掩饰住修为的静虚真人扮作一普通老修,淡淡地开口唤道:“莲音。”观莲音连忙上前,恭敬地应道:“师傅。”
    静虚真人身上弥漫出的空寂之感,与这喧嚷世俗的红娘庙显得格格不入,我打量了他许久,道:“静虚真人,您怎么会在这广陵城的红娘庙?”静虚真人看着我,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半晌悄然地后退一步,答道:“这座红娘庙历史悠久,师傅定云老祖曾在此留下过一些手札,我应了觉元真人的吩咐来取,并没有什么要紧事。”
    “哦?定云老祖……”我注意到静虚真人说话的语气很是和缓,全然不复先前那对待竖子般的不屑态度,令我很是受宠若惊。他既然提到爷爷的名号,看来这两人的关系已经改善了许多。
    我盯着静虚真人,他看起来有些局促,沧桑却深邃的眼眸扫过我,转头看向那座历史悠久的红娘庙,对身边的观莲音道:“莲音,你们先行带着王大棍一起回去吧,这庙中的角落里有些古老的禁制,我还需耽搁些时辰,记得与司徒城主道一句。”
    观莲音应了一声,似乎也有些奇怪自己师傅的异样,转身对王大棍招呼一句,御上了幻化的飞剑。
    直觉告诉我静虚真人似乎有什么秘密,然而他是即将羽化登仙的老辈,我没有立场去问,便从容地抽出腰间银剑,与那两人越过拥挤的人群,朝广陵城中富丽的殿宇行去了。
    虽是离司徒烟的寿辰还有几日,不过来广陵城贺寿的名修已是都到齐了,傍晚在一起煮茶论道,倒也别有一番意趣。除却定云宗外,其他各门派或是散修都与我们令狐家相知有素,难得一见自是热忱万分,家中有适婚年纪的公子姑娘,更是要拉着我们询问一番,气氛自然热闹非凡。
    我看着北卿与司徒筱雨并肩周旋在各大洲的老前辈之间,殷勤笑着与他们谈天,怎么都觉得有些古怪。这两人看起来柔情脉脉,令我在生出鸡皮疙瘩的同时,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不会吧,莫非北卿真的背叛南卿,要与姑娘在一起了?
    想到司徒筱雨半龙半羽的身份,再看看另一边笑得云淡风轻的斋雪弥,我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爹和娘并未出席,在做什么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某世叔在不远处应付着嘘寒问暖的前辈,高挑的侧影映入眼里,一身青蓝锦绣穿得分外风流;而王大棍坐在我身旁,似乎很不适应这般盛况,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某个地方,满脸的痴迷与陶醉。
    敖雅正和几个龙族名修坐在绿茵茵的树下,并没有察觉到王大棍的目光,总是吐出损人字眼的薄唇开开合合,看起来倒还真有几分王子风范。待那几个龙族名修起身离去之后,敖雅冰冷的眼神顿时朝这里看来,目光在王大棍身上停留了一瞬间,又直直地刺向我。
    完了,小贱人又要来闹事了。
    我幽幽地看着朝我们走来的敖雅,瞥了一眼身边满面红晕、只差没流出口水的大棍兄,心中暗暗叹气。也不知他这次是来找谁的麻烦,不过不论是谁,看样子我都不会好过。
    “三殿下。”正当敖雅在我身前站定,盛气凌人地打算开口时,观莲音抱着两坛酒走了过来,看着他浅笑道,“莲音与三殿下自风城初遇后,至今还未正式地打招呼,实在是有些失礼。今日得闲,不知三殿下是否有兴趣与我一同尝尝这焚香城的定云酒?”
    想不到观莲音竟然先发制人,也不知这客气的表象下藏着何等暗涌。我看着他手中的酒坛,心下隐隐担忧起来。虽然把敖雅灌醉是个不错的主意,可就凭观莲音那点浅薄的酒量,指不定是谁先一步喝趴下去。
    敖雅瞥他一眼,许是看不惯他这般潇洒从容的模样,扬眉道:“本宫为何要与你一个羽族的鸟人喝酒?”观莲音并未在意他恶劣的语气,仍是微笑道:“早闻三殿下酒量过人,许是不输于我的世侄西卿,莲音只是想见识一番龙族的豪爽,别无他意。”
    敖雅听罢神色一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观莲音手中的定云酒,并未再出言冷嘲热讽。虽说龙族与羽族素来不对盘,然而能在对方面前逞一逞威风,他自然乐意。眼看敖雅就要抬手接过那坛酒,我想起上次醉酒时观莲音对我做的事,凄凉地开口劝道:“世叔,饮酒伤身,还是……还是算了吧……”
    我本想代观莲音与敖雅对饮,可某个小贱人显然很是不愿,冷眼看着我道:“令狐西卿,我们两个喝酒,你来扫什么兴?”
    我被敖雅噎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他们坐下来,由观莲音为他斟满青花瓷杯,定云酒的浓香在二人周围四散开来。回过头去的时候,王大棍还在傻乎乎地看着敖雅,敖雅却对他视而不见,撩起衣摆与观莲音对饮起来。
    那两人一边喝一边侃,眼看半坛下来敖雅也没有醉酒的迹象,我便不由得担心起来。观莲音泰然自若,看上去和敖雅旗鼓相当,可只有我知道这也许是暴风雨的前奏。“阿西……”兀自纠结间,我的脖颈边缭绕了些许灼热的气息,虽有些许酒意,却能感受到那人的清醒,“放心,世叔自有分寸。”
    他轻声说完便移开了身子,拂了拂落在肩上的发,看向敖雅的深邃眼眸闪烁着某种异样的光芒:“三殿下果然好酒量,不愧是龙族英杰,莲音实在佩服。”
    敖雅轻哼一声,对观莲音的恭维很是受用。眼看酒坛渐空,观莲音正欲为他斟上之时,他的身子忽然歪了一下,双颊浮出些许酡红的颜色,扶着额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口齿不清地道:“怎么……回事……”
    观莲音了然地收回手,对我们身旁一直被冷落的王大棍柔声道:“大棍兄,三殿下醉了,不如你送他去歇息如何?”
    王大棍受宠若惊,手足无措地起身道:“啊,好、好……”
    也许是天上掉下的这块馅饼实在太大,没料到自己能有与美人亲密接触的一天,王大棍激动得手都在抖,小心翼翼地扶住敖雅的肩和腰。敖雅晕晕乎乎地在他怀里动了动,神志不清地睁开迷离的眼睛看着他,铺展开了手脚挂在王大棍身上,就这么由着他半抱着自己离去了。
    我看着两人的背影,直觉有些古怪,拿过敖雅的青花瓷杯嗅了嗅,迟疑着问道:“世叔,敖雅究竟喝的是什么?”
    “酒。”观莲音收起桌上的酒具,柔柔地微笑道,“加了点料的酒。”
    我僵硬了。“难不成是……”
    广陵城傍晚殷红的天色很是迷人,绿叶的碎影映在观莲音光洁的面庞,他笑得一脸人畜无害,侧过头道:“嗯?”
    我腾地一下从石凳上蹦起,一阵风似的从三两成群的修士中呼啸而过,朝那两人追去。王大棍的步子很快,我们之间又隔了好些人,时不时还有各大洲的世伯世叔拉着我寒暄,待我终于从问候的浪潮中脱身,敖雅和王大棍已经彻底没了踪影。
    我从袖中捏出一只纸鸽,令它嗅着两人的灵息在前方引路;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司徒烟为敖雅安排的华丽楼阁时,我推开眼前虚掩的门,发现自己果然还是来晚了一步。
    尹无赦不在敖雅身边,他此行也没有带什么随从,居然轻易地中了观莲音的招,在阴性催情酒的功效下,元神及储纳的灵息尽数沸腾起来,竟利落地扒光王大棍的衣物,强迫他强迫了自己。王大棍并未发现我的到来,一脸惊恐地看着热情的美人坐在自己身上摇摆,模样像是在大力地挣扎推拒,怎奈修为太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前方失守,与敖雅共赴巫山*去了。
    我面无表情地向下一瞥,目光掠过王大棍被扒得干干净净的精壮身躯,径直到了脚心。
    黑痣三点,果不其然。
    默默地掩上门离去之时,我忽然想起仙姑的占卜。焚琴煮鹤,看来敖雅就是那琴那鹤,仙姑对大棍兄可真是恶意满满啊……
    夕阳西下,昏鸦归巢,某世叔坐在苍翠的树边,抬起深邃柔和的双眼朝我看来。“阿西,如何?”
    “还能如何?”我笑得有些凉薄,“大仇得报,多谢世叔。”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登上来了……*这个磨人的小妖精真是作死╭( ̄m ̄*)╮

  ☆、第四十二章

第二天;某世伯若无其事地回来了。我在广陵城中寻了一圈;没有看到尹随风的身影;在楼阁中静修了半日,也没见到敖雅和王大棍。
    第三天;我还是没有见到敖雅和王大棍;在楼阁边偶遇尹无赦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兴师问罪,好似全然不知敖雅出了什么事。静虚真人也泰然自若地在他的高楼上喝茶,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王大棍的安危。
    到了司徒烟寿辰的那一天;我终于有些坐不住了。“世叔,敖雅与大棍兄缘何迟迟没有出现?”我看向床榻边正低头拭剑的某人;嘟囔道;“这几日平和得未免太诡异了些。”
    观莲音听罢微微一笑;纤长的手指划过薄薄的白刃,许久才在我的注视下开了腔。“世叔在酒里下的料很足,只一两个时辰怎可能满足他呢?”他抬起头,目光投向窗外龙族修士下榻的地段,话里透着若有似无的凉意,“依我看,直到司徒的寿宴结束,那两人也不会出现的。”
    我的双眼倏然瞪大,下巴险些掉下来。
    这几日没有看到两人,我还以为是他们清晨酒醒,吓得各自逃跑了,却不知那厉害的催情酒竟将威力持续到了今日。我心惊胆战地为敖雅默哀了一番,想起大棍兄那张憨厚的脸,便不由得担忧起来。虽说已经辟谷的两人不需要食物补充元气,可就这么一直做下去,是会死人的吧……
    我纠结了一会儿,看着观莲音道:“世叔,大棍兄他……会不会精尽人亡?”
    观莲音束发起身,合起的衣襟遮住了胸膛上斑斑点点的痕迹,走到窗边眺望了一眼景色,气定神闲道:“不会,王大棍有师傅施法护体,灵根又隐有仙灵之气相护,哪能那么容易就精尽人亡。”我听罢一愣,随即惊道:“静虚真人也知道?”
    观莲音颔首道:“自然知道。师傅早些日子便隐隐算出这两人的姻缘,如今在广陵红娘庙内得了定云老祖当年的手札,更是确认了这一点;不然世叔纵使胆大,也不敢使出这等手段迫龙三王子与一个莽夫结合。”
    我沉吟良久,总算稍稍放心了些。王大棍究竟是不是敖雅的有缘人另说,若静虚真人也是此事的帮凶,我临死前还可拉个垫背的,老龙王就算不看爷爷的脸色,也得顾忌着他们定云宗的名号。
    风水轮流转,敖雅你这个小贱人也有今天。
    一边想着敖雅屁股的凄惨模样,一边高高兴兴地穿戴整齐,看看天色已是时候,我便与某世叔一起去司徒烟的寿宴了。
    广陵城既为天下第一城,城主的寿宴自是不一般,比林婉秋在焚香城中设下的小酒席奢华得多。各属性灵根的修士纷纷坐定,稀薄的灵气也在珠玉梁间弥漫,我打了个喷嚏,抬眼便看到花枝招展的司徒烟站在面前,笑眯眯地俯身看着我道:“阿西,这几日住得可还好?”
    虽然他戴着面纱,可我却仿佛能感受到那正在轻颤的*胡须,迅速地抖落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移开视线乖巧地答道:“世伯的府邸大且宽敞,哪有不好之理?阿西沾了世伯大寿的喜气,这几日修为也提升得很快,当真如同入了仙府一般。”司徒烟听罢眉一挑,意味深长地瞥着我身边的某世叔道:“哦?我还以为阿西修为的提升,是因为某人的谆谆教导。”
    观莲音与我贴近了些,淡淡地看着他道:“如何,你这可是妒了?”司徒烟伸手摸摸我的脑袋,叹气道:“是啊,阿西多么一个伶俐的孩子,可惜让你这头老牛给啃了。”
    观莲音蹙着眉打量他许久,失笑道:“司徒,我若是老牛的话,你岂不已是半截身子入土?”说罢压低声音,用不屑的语调道:“况且啃嫩草的又不只是我一个,你前几日……”
    司徒烟的脸色微微一变,观莲音便适时地住了口。他收回放在我脑袋上的手,也不知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幽幽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腰,神色显得有些复杂。我看着司徒烟,觉得他好像和以往有些不同。仔细想想,我发现他居然和与水仙情事过后的大哥有些相像,双颊皆泛着淡淡的红潮,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娇媚之意,连走路的步伐都比以往轻柔了许多。
    观莲音方才的话给我了些许暗示,眼看司徒烟就要离去,我开口道:“世伯,我那个龙族的友人……”
    丝竹之声渐渐压过了我的声音,我看到司徒烟与正在谈笑的斋雪弥擦肩而过,两人对视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
    我暗暗观察着斋雪弥的动静,半晌没有发现异常,便只好郁闷地将目光收了回来。司徒烟不在的这几日爹曾旁敲侧击地询问过她水仙的事,然而她却一口否认司徒烟有男妾,神色也很是坦然平静。司徒筱雨这几日已经恢复了精神,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此时又无法找来斋行秀与她姑姑对峙,我们便先将此事放下了。
    虽是暂且放下,我也知道此事一旦挑明,便又是一番风波。
    朝左边看去,北卿正和司徒筱雨笑着坐在一起谈话,而南卿在他们两人身边黑着一张小脸;朝右边看去,爹正浓情蜜意地窝在娘怀里吃她喂的灵果。还好他们俩稍稍伪装了一下,不然若让旁人看到令狐家主这般模样,爷爷的老脸定然会被爹丢光。
    我将脑袋扳正,神态自若地欣赏起了丝竹乐声。观莲音在我身旁静坐着,看起来并没有闲适放松的意思,倒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我朝不远处看去,处于上座的静虚真人正在闭目养神,感受到旁人的视线便睁开双眼,淡然地看了我一眼。
    就在这时,阔窗外广陵城的天空忽然弥漫起了阴灵的仙气,一朵白云在金枕黑雀的伴随下从空中缓慢地落下,露出一张圣洁的脸庞。“世叔,仙姑怎么也来了?”我看着云朵中娉婷走出的季芙嫣,纳闷地道。
    观莲音看着季芙嫣在几个定云宗弟子的簇拥下走进来,并未起身去迎,言简意赅道:“八仙中率先破戒的纯阳真人若是想要觉醒,他的爱徒何仙姑是万万少不了的。”
    我呆滞片刻,僵硬地看向某个妖娆的胡须男子:“……原来司徒世伯真的是吕洞宾啊。”
    爹还拦着不让我告知观莲音,原来人家定云宗早就洞察一切了。
    当初读《八仙姻缘传》的时候,吕洞宾算是我相当喜欢的人物,看似风流却并不多情,与妻子雅媞的故事也称得上感天动地,可如今见到本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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