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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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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哪里还能应答,呆呆看着,腿都抖了。
锄药无奈,接过管家手上的饭菜温言安慰他:“陈伯莫怕,我这位友人乃是昆仑山上修道高人,虽性情冷淡,长相……怪异,但并不会害人。”
陈伯点点头,而后恍然大悟的跪在地上行礼:“小老儿冲撞了老神仙,还望老神仙莫要怪罪啊!”
锄药忙将他扶起来,忍不住笑呵呵说:“老神仙没怪罪的意思,只要你不要泄露天机就好。”
虽然沧黎面容年轻,但陈伯一想到他能转瞬间就变换容貌,且置身寒风中亦不觉得冷,又是那样高深莫测的神情,这般能耐自然不是年纪轻轻就能修来的。他也是听说过的,那昆仑山上修道、修仙之人,没有百年都是难有成就的,想一想,就知道眼前这人虽看起来年轻,说不好年岁都能做他的祖宗了,是以才称他是老神仙的。
等陈伯战战兢兢退出去,锄药也笑着叫了沧黎一声老神仙,接着又说:“神仙是对了,不过却还不老!”
沧黎一挑眉:“本君当然不会老。”他伸出食指,点在锄药眉心柔声道:“本君怎么也得同你一起老,才不辜负你我这重新修得的真身人形。”
“……嗯。”
这边的两人和好如初,另一边的静虚元君却仍心事重重。
他此次与百草仙下凡也是带了玉帝旨意的,便是医治热病。
他于天宫中是闲散游仙一个,没有功绩也没有职责,在众仙心中就只是掌药仙君的徒弟而已。这些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并不是注重名利的人,只要跟着师傅就别无所求。
只是最近,他却心惊的发现,他在师傅心中也没有了往日的地位。
从前他时时跟在师傅身边,几乎习惯了师傅的使唤,整理药剂、洒扫铺床、煮茶下棋,师傅的一切都不曾假手他人。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师傅慢慢的就开始不再那么用他了。
先是不必碾药、制药,而后是换了别人为他抄录医典,后来闲暇时下棋也只去找太上老君,最近,连铺床这件事都换成了仙童去做。
掌药仙君殿前,他竟是毫无用处了。
要怎么才能让师傅重新看见他这个问题,当真是困扰了他许久。
最后,他能想到的办法,便是做点成绩交给师傅。而与百草仙下凡,他觉得是他的一个机会。
他原本就与锄药交好,又得锄药所托,帮锄药演一出打击火德星君的戏码,同时也能赚得一个露脸的机会,何乐而不为?
只是,他自从被师傅收养之后,一切都是顺风顺水的,不需挣求什么,凡是他想要的就能顺利得到,以至于现在遇见困难就束手无策了,苦恼之余也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因为太没有建树,平凡得渐渐的连师傅也都把他忘记了。
锄药不再将沧黎拒之千里,自然沧黎也就没有闲工夫去找他下棋,这一闲下来,他便整日对着医书冥思苦想。
所谓的热病,其实并不具体的是哪一种病症,只是病征都有相似。自从当年石炉山被万古神焰灼烧一事之后,这里的人就都会生一种怪病,便是没有缘由的发热,药石无医,最后具是因为这热症而亡。
而发病的年龄也没有一定,上至古稀老者下至襁褓婴儿。
几百年来想要一试身手的名医、神医无数,最后却全都是无计可施。
他当初想着,这是一份功绩,现在却觉得……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他也一样的无功而返,只怕会更让师傅瞧得轻了……
好在这烦恼并没有持续很久,锄药就将沧黎的指点告诉了他。
☆、第 61 章
“我想,若是真如沧黎说的那样,敖泉能让神焰的余温冷下来,那么这里的热症应该也会随之好转,有了树木生机的相辅助,或许人的内火会有所清减也说不定。”
静虚元君听了,觉得锄药的猜想不是没有道理,到时再加上他配出来的药方;这里的人要消散体内因神焰而起的内火也不是特别难的事,所需的只不过是时间而已。
然而,他配制的药方里有几位奇药,却是人间难寻的。
他想了想,大概也只有他师傅掌药仙君的药房里才能找到了。
看来他还是得回一趟天宫才行。
他心中一边盘算着时间,一边又对锄药和沧黎现在的情况莫名的担忧。
他同锄药做邻居都快要千年了,知道锄药个性不是随性儿戏的,断断不是那种使小性子、矫情别扭之人,当然更不是喜恶无常的人。
忍不住觉得他们现在的状况十分的不踏实,便试探着问锄药:“你当真是决定顺其自然了吗?你从前费了那么多心思就是想要与仙君少些纠缠……”
锄药笑了一下,拍了拍静虚元君的肩说:“不顺其自然又能怎么样?我那点小心计都被识破了。”
“若知道早晚是这样结果,当初就该听我一劝,何苦那么互相折磨的。”
“……是啊……早知道的话……就不拉着你趟这浑水了,苦了仙友这么多天陪着我在这里闷着。”
静虚松了口气:“我早说了,也不全是为了帮你,也有我自己的原因,若是这一次能在师傅面前露了脸,我还得感谢你呢!”
锄药看着静虚,若有所思,过了片刻道:“我一直想问你,若你是我,你会如何?”
静虚楞了一下:“若我是你?……”
锄药点点头看着他。
“……那自然是有一天在一起一天,有一个时辰便在一起一个时辰!不然,岂不是辜负了这两心相悦?”
锄药叹了口气,神色恍然,低沉了一会儿才轻声说:“只怕却不是人人都这样想。”
静虚只道他在感叹他与沧黎,也未往心中去。
在他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好这般纠结的,换做是他,这事就再简单不过了。
互相真心的话就在一起,天诛地灭也好、两厢厮守也好,一起去经历就好。
若那个人不愿意,那就安安静静守在身边,默默一个人喜欢就是了。
或许静虚的想法才是最豁达的,但锄药苦笑了一下,他终究是不能也不敢那样随心随性的。
能于这浮世当中偷得片刻相伴,已经是他能给自己最大的任性和贪心。
沧黎也是十分享受这凡间的时刻。
这样并肩走在街上的情景,总是能让他想起过去的时候,身边的人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道士,羞怯却崇敬着他。
而总是一副好心肠的蒋道长自然也就总是被各种麻烦的妖怪纠缠。
只是几百年的时光飞逝而过,凡间事物早就不复当初的样子。
沧黎与锄药在这镇子里转了一圈,除却寸草不生的石炉山,当真是找不到一丝当初记忆里熟悉的地方了。
他抱着要回忆当初情浓时的种种记忆而来,现在看见的满眼都是陌生和萧索,忍不住就觉得失落。
出门时候的兴致勃勃现在都成了郁郁寡欢了。沧黎皱了皱眉,神色有些阴沉。仿佛消失的不只是景致物事,还有他们曾经经历过的那么多记忆。
他说不出缘由,却对这感觉十分介意。暗暗在那广袖之下掐指算起来,却是什么感知也无。
锄药却似乎还是兴致不错,微微笑意始终挂在嘴边。
看见了布庄就拉着沧黎去扯了几尺时下正流行的织锦缎面;遇着了点心铺子就去称几样点心;连街边那卖猪肉的摊子都光顾过了。
一上午的时间,锄药手中已经提得满满的。这镇子上还勉强开门迎客的店铺他几乎全都走了一圈,直到午饭时候,才想起从一早出来,沧黎就没怎么开口。
锄药领着面色不悦的仙君最终坐在了一个包子铺内。
这家店铺自然也不可能是当初总是光顾的那一家,只不过,却有沧黎与蒋仲谷第一次相遇时吃的那一种素馅包子。
炸过的豆腐加上切得均匀的青菜,一口咬下去,味道当真与当初还有些接近。
最终,挽救了仙君心情的就是这一份素馅包子。
“我还曾打听过,本以为可能会是当初那一家的后代,不过可惜,这家人都是外地逃荒过来的,与当年的人没有什么关系。”锄药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沧黎面前。
铺子地方不大,门口支着一个草棚,泥炉上的大蒸锅里只有一屉包子。
两人坐在正对着门口的地方,氤氲的蒸汽里看着街上偶尔匆匆经过的人,各自心中都是一番感叹。
尽管人间变换,尽管历经劫难,但终于还是能安稳坐在一起,吃一口熟悉的味道,对于等了这么久的沧黎来说,不能不算是好事。
虽然他想要看见的并没有都看见,但好在身边的人却正好是当初的那一个。
“这里也不是多好的安身之处。”沧黎想着当初也算繁盛的小镇,如今变得这样毕竟是他一手造成的。而以锄药那样的性格,估计这罪过怕是已经自己担过去了,他抬头看了一眼锄药,却见他脸上笑容深了许多。
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门口处是一对小童正玩着拜堂成亲的游戏。
小女孩身上的红袄裙已经褪了颜色,头顶两个小髻上缠着的红头绳倒是足够鲜艳,小手小脸都冻得发红,却仍乖乖站在男孩在雪地上画出来的“轿子”里。
小男孩手中拿着一根短木枝,站在那“轿子”之前挥舞,嘴里还不断安慰着身后的小女孩,似是正在为她打跑劫“轿子”的山贼。
“两小无猜最难得。”锄药轻声道。
“本君记得你百年前也和他们差不多吧,可有哪个与你是两小无猜?”沧黎捏了捏锄药的耳朵。
“……”锄药无语,对上戏谑的沧黎赧然一笑。
他知道沧黎说的是静虚元君。
当时一时权宜之计,就用静虚元君做了挡箭牌,想不到现在仙君还自耿耿于怀,只得抱歉笑笑,又拿出刚买的点心孝敬正吃醋的仙君。
再回头时发现,两个小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正眼巴巴望着锄药手中的美食。
锄药连忙招了招手,将两个孩子叫进屋子里来,将一整盒点心都分给他们。
沧黎见他分得不亦乐乎也不出声,待到两个孩子都乐颠颠的跑开了才伸出手到锄药的面前:“本君的那一份呢?”
“……哎呦!”锄药呼了一声,他一时逗那两个孩子高兴,连沧黎那一份也没给他留。
沧黎摇了摇头,严肃说:“本君今后得好好看住了自己的东西和人,免得你一高兴,连本君的彤华宫也送了人。”
“沧黎兄说笑了,你那彤华宫可不好送人,任是你要送,这三界中又有谁敢接?”
“便送给你吧!”沧黎笑起来,柔声问道:“可好?”
锄药呼吸一窒,被那话里隐藏着的意思敲得心都痛了。
彤华宫是自火神祝融时就存在的,比之玉帝的凌霄宝殿虽有不及,但却是远远超过了其他仙君府邸的,单只那书房里藏着的上古时期火神一族的书籍就已是三界中的至宝,连天书阁都是没有的。
这样地位的仙君宫殿,自然不是说能送人就能送人的。
沧黎这样说,其实是在向他表白心迹,那意思差不多就是,本君不稀罕任何东西,凡是能送你的,我都愿意给你。
锄药心中苦涩,脸上却仍旧小心的笑着:“你是嫌弃小仙那涂青苑太小吗?”
他不敢去看沧黎的脸,只玩笑着岔开话题。
此刻屋内没人,沧黎手一伸,掌心中显出彤华宫一处山亭,亭下种着各种各样的琼树仙花,来往的仙奴正仔细修剪、打理。转眼间又变成是正殿门前的通天阶梯,仙奴将一阶一阶的白玉天梯擦得光可鉴人。又有仙童指挥着仙奴将一殿的书简、书册小心拿出来通风晾晒。
一番热闹景象羞红了锄药的脸,忙按住沧黎的手:“好了,我知道我的涂青苑实在还没有沧黎你宫殿之一分!不过好歹也种了我好些仙草呢,也挺好看的不是!”
“是吗?”沧黎顺势握住了锄药的手。
锄药连忙点头:“你还喝过我用那些仙草配制过的茶。”
“太久了,味道都忘记了。”
“……”锄药抱歉的看着沧黎:“我房间里还有一些,你若想喝,回去就能喝得到。”
两人话一说到此处,都想起这几百年时间里的那些来往,唏嘘不已。
虽是不想提及其中真正的缘由,但此刻若是非要回避却又显得生硬和疏远了,所以沧黎再一次问他为什么的时候,锄药还是回答了。
他对沧黎是愧疚的。
一直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 在医院没办法码字,所以存稿都在很珍惜的放出来。
说起来,以后再也不要起这种不顺利的文名了。。。
从历劫最开始更新起,我先后经历了母上重病,陪她化疗,我生病,早产,胃病手术,大公举生病,我生病,母上大人复发。。。直到现在,各种问题都还在困扰着我,这期间还有一些亲戚的事牵扯到我们家里,感觉,我一直在和仙君一样,花样历劫中。
所以这文可能在更新上不能如最初的承诺那样日更,我很抱歉,但是入坑了的各位也不用因此担心,我一贯坑品还好,从不会弃坑也不会烂尾。尽管各种烦扰,我一定好好把他填完!
☆、第 62 章
沧黎为他做过了多少的事怕是连沧黎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那中间有一时兴起的,也有顺手人情的,但其实,锄药现在想起来,却知道,那都是带着真心的。
早在连沧黎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他就已经习惯了有蒋仲谷这个人和他所有的麻烦事。
凡人,对于沧黎来说是个奇怪的存在。那些记载在史书、话本中的,虽形形□□,但终究只是个轮廓,而沧黎知道得最多的,却是那些因为与凡人有了纠葛最后闹得不可收拾的诛仙台上的众相。
没有法力,生命短暂,这是凡人在沧黎心中的印象,在遇见蒋仲谷之前 就再没有其他。
无欲无求的仙君那时候根本不知道世间温情是为何物。
然而,仙凡相恋、人间繁华的故事听得多了,仙君也略微的好奇着到底凡间是什么光景,竟能让那么多修为深厚的仙族都义无返顾的要深陷其中。
于是他便来了。
沧黎只觉得那是一时兴致,还不知道那是他的情劫。
上仙历劫,都是记在司命天官的命簿上的,只要下了笔,一切都就会按照命簿上写的发生,谁也更改不了。
所以,沧黎必定是那时候到了蒋仲谷面前,必定是要遇见蒋仲谷。
这是他在凡间遇见的第一个引起他注意的人。因为蒋仲谷说,他是火德星君座下弟子,而他身为火德星君却并不认得这年轻的小道士。
而之后,沧黎一切关于凡间的认知就都是由蒋仲谷带给他的,在那之后,沧黎也培养出一个他愿意看见的,在其他凡人眼中无所不能的蒋道长。
是以即使蒋仲谷没有什么神通本事,为人又木讷,沧黎却还是真心以对。
他想,沧黎和他的情劫皆是因为越是付出得多越是割舍不掉才会走到了最后的那一刻。而若是参不透“舍得”两个字,那么沧黎的情劫就不算渡过去。
而他越是深陷其中就越是看不清、放不下、参不透。
只有尽快的斩断情丝,沧黎才能做回他当初那个无欲无求、洒脱自在的仙君。
“……能让你最快放手的办法,我也只能想到是伤透你的心了……”
“……愚蠢……”沧黎哼了一声。
锄药笑一下,不再出声。他做蒋仲谷的时候没有多聪明,做百草仙锄药的时候也还是一样的不聪明。
“仙凡相恋是有违天条,但你恢复了百草仙的身份,还有什么好怕的!”
“……太过执着总是不好的,会影响修为……”
“有本君加持,你还怕什么修不来?”沧黎觉得好笑,眼前的锄药当真还是和蒋仲谷一样,规矩得傻傻的。
无论是因为了什么,在沧黎看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他们即使有过误会,耽搁了一段时间,但那百多年的时光于他们万年的生命实在不值一提。
他有大把的时间让锄药明白,他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当然,他还是很享受被锄药忧心的感觉的,所以……
“说起来,我如今仙法不如从前倒也是真的……”沧黎皱起眉头看着锄药。
“……抱歉……”除了这一句,锄药也不知要怎么表达心情。
沧黎微微扬起头,在锄药关切的眼神中心满意足。
午后日头正好,沧黎站起身拉着锄药的手往回走。
锄药身上的断骨有他的法力维持,虽然能恢复得快一些,但终究也不是能立刻就毫无痛感,加上他受了寒,偶尔咳嗽的时候必定会带动得断骨处疼痛十分,此刻正是一天中风最静的时候,走在外面也不至于让锄药的身体太过负担。
这处离他们住的地方有点远,沧黎一路上都留心着锄药的脸色,间或输些真力为他缓解伤痛,走走停停的,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灰暗。
陈伯接过锄药手中东西,又将静虚元君亲自煮好的药汤送进屋里,再添了炭火和热水,而后才关上门去了。
“这药可还有用吗?”沧黎指了指桌上盛药的碗问。
对于这个苦术收养来的弟子,沧黎抱着十二分怀疑的态度。天宫里的时候除了知道他是苦术的弟子,就没有再听说过关于他的其他事,想来他医人的技艺也是十分有限的。
锄药看起来倒是很信任他。
“这药都是天宫里带下来的,自然有用。”就只是实在太苦了。
这也怪不得静虚。
掌药仙君苦术一辈子都笃信一条真理,便是良药苦口,是以他配制出来的药就没有不苦的,倒是当真附和了他的名字。
连带着,静虚元君也学得一手苦得人落泪的配药本事。
锄药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苦得难以下咽。
沧黎好笑,从怀中取出一串串珠来。
串珠是八颗小小的核桃所制,每一颗都只有桂圆大小,上面的褶皱却与一般核桃无异,小巧玲珑得很。
沧黎将这核桃串珠往桌子上一放,八颗核桃立时晃动起来,不一刻便摇身变成了拇指大的小人儿,蹦蹦跳跳的走到桌边,沿着桌布滑下了地,而后又开了门。
锄药看着挺有趣,还伸长了脖子欠着半个身子探出去,想要看看这些小人儿出门去了哪里,却被沧黎手指一勾将门关上了。
“哎……”
“小心冷风吹得你又咳嗽!”
锄药只得老实坐回去。
好在转眼的功夫,门就又开了,几个小人也回来了,头顶上还举着各样蜜饯。
沧黎弯下腰,伸手让这几个小人儿站在自己掌心,再托着送到锄药面前。
这蜜饯还泛着蜜糖的光泽,锄药还没吃到嘴就已经先闻到了他们甜香的味道了。
有了这些,再苦的药也能下得了口了。
等这几颗蜜饯都进了锄药的肚子,那一碗药也喝得见了底。
这药并不能恢复锄药的断骨,但对他的受寒咳嗽还是有用处。锄药连喝了这几日,咳嗽已经好了不少。
他脸上不显露,但沧黎知道他其实身上还是很难受的,断骨之痛他也尝过,此刻看着锄药装着没事人一般,心里更是又气又心疼,忍不住点了点锄药的鼻尖又说了一次:“愚蠢!”
“是是是!”锄药连连点头,而后指着桌上的核桃玩笑道:“这以后可没法再吃核桃了!一砸上去就想起刚才的小人儿来。”
似是要回应他的话,那几个核桃又立刻变成了小人儿,端端正正坐在正中,沧黎正色道:“还不见过主人。”
锄药一愣,挠了挠头说:“我若要吃蜜饯叫陈伯去那就好,不用麻烦……额……这几个孩子了……”
几个小孩儿却是一脸严肃正经,听了沧黎的话就站起身来,还在各自的红肚兜上掸了掸,而后拱手作揖,规矩的对锄药道:“小童见过百草仙君。”
锄药见他们白胖儿得甚至好玩儿,就趴在桌子上笑问:“你们都叫什么名字?谁大谁小?”
小童中最左边的一个站了出来:“回主人的话,我是大哥,我叫老大。”
而后一次道:“我是二哥,我叫老二。”
“我是三哥,我叫老三。”
“我是四哥,我叫老四。”
“我是…………”
锄药:“哦哦,好了我知道了,你是老五,你是老六,老七,老八……”
最小的小童上前一步:“回主人,我是八弟,我就叫八弟!”
“唉,真是……这都什么名字!”
沧黎清了清嗓子:“本君起的名字,百草仙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挺好,方便记忆!”锄药笑起来:“不过……你何时已经厉害到能点物成人了?”
沧黎:“这三界中能点物成人的只有娲皇一人,我可没那造物的本事,这核桃仙正是娲皇之物,这些小童也略通法术,本君给你留着玩儿的。”说完,脸上露出了笑意,神色中尽是温柔。
“原来这就是核桃仙!”锄药拿起已经变回核桃的核桃仙,只见上面八颗小核桃紧紧相连,但中间却并无任何绳结连系,分开来能一颗一颗的独立着,和在一起就又好似有一条隐形的线连着,是分是合全凭拿着的人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 爪机不给力,一两天一点更新,跳出来的就是各种广告!!!搞得我好暴躁!!!
☆、第 63 章
传说当年娲皇造人造物之后,又教会了人类姻缘相配,世事得以为继,而娲皇在造人时无意间将几颗未长成的核桃揣在怀内,使得那几颗核桃得了她的灵力滋养,竟是幻出人形。娲皇见他们生得小巧可爱,便教给他们一些简单的法术,以供无聊时作为陪伴。
但娲皇恐他们倚仗自己的灵力修成邪灵祸害人类,便给了他们一颗稚童之心和忠主之魂,让他们永远都只有纯净的孩童心思,且又忠心护主。这核桃仙因只是她一时兴起的玩物,又没有什么巨大的法力能量,是以在三界中知道的人都是不多。
锄药听说核桃仙还是在他升仙之前的事,那时他还是一颗努力修炼的荀草,因为自己就是世间稀有的珍贵草药,所以便对和他一样身份的花花草草很是留心,而在他修炼的深山中就流传说有一颗上古时候的核桃树,曾结过能为娲皇所用的鲜果,是为核桃仙。等他修成人形之后,曾返回寻找,但却并无所获。
他也就以为,那不过是小妖们编撰出来的,没想到这传说不但是真的,现在那核桃仙还认了他做主人。
“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沧黎一笑,却没回答。
其实,这件宝物是早在锄药化出人形的时候就一直寻找的。
那时候的锄药还是孩子的模样,沧黎也不过是个少年,哄孩子可不是他的擅长,况且那时的锄药对他总是冷冷的,他整日里想的就是为什么这样和怎么才能不这样了。
于是各样的好吃的、好玩的、于修炼有用处的好东西流水一样的送进锄药的涂青苑里。
但效果却是半点也无。
说来也巧,他那日也是无聊,随手翻起上古众神本纪,看到娲皇那一篇的时候正好是娲皇所造圣物、法器,核桃仙也被记载在其中,虽只有只字片语,但沧黎却印象极深。
若能将这核桃仙找来,不正好给锄药当个玩伴和护身吗?
只是,书里对于这样一件不重要的宝物提及得自然是少之又少,以至于沧黎后来找起来还真是费了不少功夫。
东方青帝的府邸都差一点就被他踏破。
只因为,天宫万事通的度厄说,当初娲皇彩石补天曾在泰山取石,并将随身法物半数都留于泰山。而泰山正是东方青帝的所辖,沧黎自然是有理由相信,女娲的宝物都被收入青帝囊中。
然而,传说终归是传说。女娲当年补天之时,泰山是何模样暂且不说,便是那传说中的半数宝贝为何会留于泰山都没有人能说得清楚,自然也就没有人能说清他们的去向,仅凭传了万年的谣言就让东方青帝拿出这么一样上古时候的宝贝,实在是很让东方青帝苦恼。
“仙君呐……”青帝对着沧黎愁眉苦脸:“您是知道的,小仙下辖的地方就只有您巴掌那么大,自上古以来也没出过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更说不上修练福地,平日里连修炼用的聚灵珠也难得见上一回,哪有您说的那么多宝贝?若是有那上古的宝贝,小仙早就献给玉帝去混个好名声了,这府邸怎还会像现在这般冷清?”
“帝君不需要这样谦虚!本君连日来在你这里喝茶,自然是能感应到点不一样的,你这地方当真是灵气所聚,大有赶超昆仑的架势,青帝不日就能名扬三界的,啧啧!”
“仙君这可真是谬赞了,小仙的泰山怎么敢跟圣山昆仑相比,不敢不敢的!”
“哎!青帝只看你泰山云鼎之上那盘结的灵气,当可知道本君说的不是恭维的假话。这三界之中,如说哪里最得日月精华,自然就要数泰山云鼎之上了,若不然,上古众神也不会将祭天云鼎设在此处。你说是不是?”
“是是……可……”
“青帝再看,上古众神都将祭天云鼎设在你这里了,又岂有不留点宝物压阵的道理!”
“是是是……只是……”
沧黎再一次打断青帝:“青帝不若查一查你泰山本纪?说不定能查出点眉目来,若真是能找到这些宝物,帝君岂不是也受益匪浅?”
“唉……仙君说得是,小仙这就去叫人查一查,查一查……”
东方青帝苦着一张脸将下面司职小仙叫了来,当着沧黎的面好一番嘱咐,又解了书阁的结界,当真是不敢应付。
此后,沧黎几乎是日日登门。
不过,他倒也没有再为难青帝,来时还每次都带点仙丹之类作为礼物,倒也让青帝得了不少益处。
如此过了六十八年,东方青帝家看门的小童每日到了时辰就自动将门开着,等沧黎来的时候,那在几万年的泰山本纪中翻找线索的小仙终于是找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本纪上说,娲皇当年确实在泰山彩石补天,但很快她就取够了所需的石头,补天之后娲皇就不知所踪,直到很多年后,有人在三生石前最后一次看见她,据说当时的娲皇已是显露出人身蛇尾。
在那之后,世间就再也没有了娲皇的消息。
上古众神本纪中,所有女娲的法器、宝物都由其后人继承,每一样都是能追出去向的,而剩下的极少数的宝物因为上古众神之战时损毁所以已经不存于世,只有这件核桃仙没有记载去向。又因为其特殊的属性,沧黎推测它很可能是跟着娲皇一直到最后的,那么娲皇最后出现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她留下这件宝物的地方了。
三生石也叫姻缘石,自古都是求取姻缘的圣地,沧黎从前只听说过,但却并没真的见过。
直到他看见了,他才知道,世间想要求取姻缘的人到底多到什么程度。
那人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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