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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婚后生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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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的笑容吓得浑身发毛的少年人一个激灵,捧着各自的饭盒恹恹地滚回去吃饭。
    只有起初那个少年,殷切地拉住炊事员的袖子:“老钱啊,我觉得有点亏啊,要不我说一个你给我加两勺怎么样?”
    老钱慈爱地看着这个傻孩子,撸了撸他柔软的头发,温声说:“周小悉,你他娘的饭量再这么涨下去,我们团长会被怀疑贪污的。”
    ……
    名为周小悉的少年哭丧着脸跑回座位——天杀的老钱临走还硬生生从他碗里抠走了一勺饭。
    “快点儿吃。”战友推了推他的胳膊,周小悉含着饭口齿不清地问:“肿么了?”
    “你傻啊,你忘记今天谁要来了?”
    周小悉嚼了几下饭,忽然直了眼:“你是说——”
    “终于想起来了?”说话的人激动地抱住周小悉的脑袋使劲拍:“天哪你知道吗!两个雄虫啊!两个啊!平均每人零点一个,四舍五入一下我们平均一人一个雄虫呢!”
    “……”
    雄虫少,出现在军营里的雄虫更是少之又少,几乎称得上凤毛麟角。东边儿的营地里倒是有一个,但人家也是文兵,连味儿都闻不着,更别说这荒山野岭里的军营了。
    他们都是在还未认识到雌雄之间区别的年纪时入了军营,等到开了窍,却连雄虫的头发丝都摸不着了。
    别人好歹还能看看上上网撩撩雄虫呢!自己连个电视都看不了!何等苦逼!
    一想到这里,这些刚刚二十出头的雌虫们就潸然泪下。
    但现在居然破天荒地出现了雄虫!还一来就是俩,这怎么能叫人平静得下来!
    完全不能!
    一众人听到战机接近的声音,激动得饭也不吃了,扔下筷子就奔出了门,明明只有二十来人,却硬是跑出了非洲角马大迁徙的气势。
    “雄虫在哪里啊!”
    “还在天上飞着呢!”
    “什么时候到?”
    “你他娘的问我我怎么知道——别挤我!”
    “你飞起来不就不挤吗?”
    “你傻还是你当我傻?雄虫都不喜欢翅膀的你个小瘪犊子满肚子坏水儿。”
    ……
    推推挤挤间,一个迟到的雌虫后退了几步,撞到了一个人,他忙不迭地回过头,却发现是请假许久未归的团长回来了。
    “团长!”他敬了个礼。
    团长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虽然他平时就这副模样,但今天看起来好像更加心不在焉了。
    但此刻战机已经落地,他顾不得这些,探头去看他们津津乐道了许久的“雄虫”。
    两个穿着同样迷彩服的人下来了。
    少年看了一眼,红着脸捂住心口——
    两、两个雄虫都好好看啊!他要嫁给哪个好呢?以后要生几个宝宝好?诶……但是多了的话好像不好养……而且万一不乖巧什么的那可麻烦了。自己老爹就老是骂自己皮得不得了——哦,好烦恼哦。
    秦简之一抬头,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
    机道边狭窄的铁网栏杆上,挨挨挤挤地站了二十来人,他们抓着铁丝网,看向自己的眼神仿佛恶狼看到了鲜肉,绿油油的。
    在他们的身后,严景笑眯眯地看着他,朝他吹了个口哨。

  ☆、25。第二十五章

秦简之的心当时就化了。
    沉浸在恋爱中的人总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是纯正的瞎子。
    好比“万人中我只看得到你一人”,然后撒欢儿地奔过去结果被路过的卡车司机碾成饼,溅无辜的路人一身鲜血淋漓——狗头那么大个红灯愣是看不到。
    又好比“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自己的心上人帅得没边儿了美得冒泡了天下第一好看了,觉得全世界都在和自己抢人,狂躁症似的见谁咬谁——可怜见无辜的路人又是一身血。
    秦简之二者皆是,严景在他眼里从来都是自带圣光,其他人纯属背景板。他稳稳地走向严景,看似面无表情但内心已经开始放飞自我。
    我亲爱的严景——你想我了吗吗吗吗吗吗!
    严景一个激灵,拨开人群将秦简之往另一边带:“你跟我来”,徒留下身后一片哀嚎。
    离开少年们的视线后,秦简之反手拉住严景的手:“严景……”
    严景伸出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说:“你得叫我团长。”
    秦简之从善如流,他捧住严景的脸颊,用鼻尖蹭了蹭:“是,团长。”
    ……
    一边的李观眠凉凉地说:“秦简之,你的人设快崩了。”
    秦简之惊奇:“什么?我原先的人设是什么?”
    “比如说高岭之花冷心冷情拒人于千里之外什么的……”李观眠努力回忆着百晓生资料上写的那些东西,再一看秦简之抱着严景一副不要脸的模样,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骗。
    “是吗,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时髦的设定。”秦简之挑了挑眉,“我以为会是温柔体贴多金如此之类的。”
    李观眠呵呵:“秦简之,要点脸。”
    严景乐得直笑:“脸皮大概是他这辈子最渴望而不得的东西。”
    “不,还有一样。”秦简之一脸正直。
    李观眠被勾起了好奇心:“是什么?”
    “我太完美了,我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缺点,这真是太遗憾了。”
    “……”
    李观眠痛心疾首:他为什么要自取其辱?
    看着内伤的李观眠,秦简之简直神清气爽,他戳戳严景,压低声音说:“严景,我好像找到了新的乐趣。”
    或许该说——打开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严景瞟了他一眼。秦简之实际上是很有些恶趣味的,但他作为一个雄虫,本身没有太多的朋友,加之不太看得起某些同类,这恶趣味反而不太明显了。
    现在恰好出现了一个李观眠,既没有太大的坏心眼,也足够让秦简之看得起,这潜伏许久的苗头的彻底爆发了。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手打开了一边的门:“我们到了。”
    秦简之好奇地抬眼去看,却只看到空旷的房间里,一个巨大的银色金属球静静放置在中间。
    地板上满是各种痕迹,从最古老的冷兵器到最先进的光子武器,林林总总兼容并蓄。
    “这是铪球!”
    李观眠惊呼出声,他已经认出来了。
    所谓的铪其实是一种金属,但这种金属非常奇特,它同时具有金属的致密与液体的柔软,就像一块弹力极大的橡皮,但它金属的特质又使它不会如同橡皮一样被利器切开——它是一块顽固的,万年不变的球,即使远古恐龙的化石风化成灰,千万年的冰川融化,沙漠被绿洲覆盖,沧海桑田之后,它依旧是这个模样。
    “居然这么大。”秦简之也惊诧了。他见过铪球,但那只不过指头大小,他花了三年时间也没法让它有丝毫变化,最后不得不承认,这大概是世界上最顽固的东西了。
    仅仅那颗球就价值上千万,看看这么大的铪球,他不是一颗球,而是一座帝都二环小洋房。
    “你们试试能让它变成什么样子。”严景摊摊手,“不管什么办法,尽最大努力让它产生变化就行。”
    话音刚落,李观眠就跃跃欲试地走了上去。
    平心而论李观眠的力气不小,但当他用力拍向铪球时,那球很滑稽地晃了晃,像是嘲讽一样地微微挪了个窝,又停止不动了。
    “……”
    李观眠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很确定刚刚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他皱起眉头,秦简之看到从他的手里出现一根半透明的绳索,他将那巨大的球松松地捆了起来,然后将一头系在窗沿上,另一头留在手里,他猛地将绳子一收——
    那球发出了“嘎吱”的声音,中间凹下去,像个葫芦似的,它被绷紧的绳子悬在半空中,摇摇晃晃的。
    秦简之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他死死地盯着那葫芦,只见它慢慢地从绳子里挤了出来,就像挤果冻一般……
    “快走!”
    经验丰富的严景眼疾手快地开门,将秦简之推了出去,就在这一刻,那颗球像子弹一般飞了出来!
    它在房间里疯狂弹跳!
    它在墙上撞出了裂缝!
    来不及躲的李观眠被它拍扁了!
    秦简之打开门,只见李观眠心有戚戚地蹲在角落,露出的手臂上是一大片红色。
    “你还好吗?”
    “还算好……”李观眠坚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秦简之同情地抓住他的手臂:“辛苦你了!”
    “……”
    严景忍住笑,他分开两个人,对秦简之说:“该你了。”
    秦简之深表遗憾地叹了口气,像李观眠那样拿出了绳子。
    他用余光看了看严景的表情,后者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与李观眠不同的是,他用这绳子绑了一个密密的网——铪球静静地躺在网中央,如同被蜘蛛丝包裹住的茧。
    然后他抬起手,一柄长弓出现在他手里。
    弓几乎被拉成了满月的形状,他对这样的操纵还不太熟练,弓的边缘有丝丝的乳白色丝线溢散开,像是随时要崩溃的样子。
    但这样还不够,秦简之咬着牙,硬生生将弓弦又拧了一圈!
    直到不能做得更多了,秦简之松开手,那箭矢就带着呼啸的破空声疾驰而去,深深地没入了那浑圆的铪球中。它从这一头扎入,另一头就被顶出了一个尖锐的形状来,几乎要穿过去了。
    秦简之睁大了眼睛。他感觉到箭正在被逐渐顶回来……
    他心里一跳,猛地弯下腰,一股凉意擦过他的肩膀,带来火辣辣的痛意。
    “轰”的一声,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破声,刹时间尘土就漫天漫野地涌上来,遮住了一切东西。

  ☆、26。第二十六章

这面墙经历了多年摧残,始终坚强地屹立在哪里,但终究是晚节不保了。
    秦简之捂着口鼻,右手挥舞了几下,但烟尘太多,他咳嗽了几声,跌跌撞撞走出了废墟。
    严景从高处的断石上跳下来,他看见了秦简之肩上被划开的伤口,皱起了眉头。
    “只是看起来比较可怕,实际不怎么深,”秦简之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下一秒就表情扭曲地咧了咧嘴。
    严景挑起了一边的眉头,伸手按了按秦简之的伤口:“看来的确没什么事了。”
    秦简之微笑:其实是很痛的。
    “啊呀,你没事吧!”一脸关心的李观眠溜溜达达地走出来,抓住了秦简之的小臂,指甲正好按在他被瓦砾刮破的皮肤上。
    这绝对是报复!
    秦简之露出一个坚强的微笑:“李观眠。”
    “嗯嗯?”
    “我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他反手握住李观眠依然发红的手臂——紧紧地。
    “……不用谢,现在我带你去看一下医生如何?”
    “不不不,明明是你看起来比较需要,我的就算了吧。”
    李观眠咬着牙笑:“你真是太客气了。这怎么可以呢?还是看看你的吧。”
    ……
    尽管嘴上不承认,但两人最终还是诚实地跟着严景来到了医务室。
    给他们包扎伤口的是一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亚雌,他的皮肤出奇的白,在阳光下像是在发光一般,细细的十指给李观眠上药时上下翻飞仿佛在弹钢琴似的。
    严景给秦简之绑好绷带,听到他郁闷的声音:“为什么李观眠也来了?”
    一想到将来可能还要和李观眠在同一个军营里待上几年,秦简之就一阵郁闷。
    “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你们都有这种奇怪的能力。”
    秦简之叹了一口气。
    直到刚刚,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严景回去垃圾街的那个晚上,会想也不想地喊他“李观眠”,他早就知道了李观眠有这种能力吧。
    但与此同时,他又松了一口气。成为异类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尽管这种能力看起来非常的实用,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作弊般的存在。
    可对秦简之来说,这能力完全是累赘,他不缺钱财,也不缺地位,作为秦家唯一的雄虫,他完全不需要这种能力——它只会让他感到困扰。
    旁人的恐惧,亲人的心思,或许会有人想着利用他,诸如此类各种各样的情况,他考虑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保留这个秘密。
    现在看到同样情况的李观眠,他是发自内心地松了一口气。以至于这几天来的重担都骤然一轻,甚至有心思和别人使小绊子了。
    ——当然,他还是很讨厌李观眠,这点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李观眠甩了甩手,他被包扎得相当完美,像圣诞节被人精心装好的礼物。秦简之哂笑——李观眠看起来比他凄惨多了,相比起自己只有肩膀被划破了皮,李观眠应该算是大面积的压伤了,说不定还有轻微的骨裂。
    啊,这么恶毒的想法不太好,万一人家只是骨折而已呢,拍个片子比较好吧,影响终身健康就不好了。
    “我敢打赌,你现在一定在内心诅咒我。”李观眠面无表情地对秦简之说。
    秦简之一脸讶然:“没有啊,我怎么会呢,你问严景——我一向很善良。”
    “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看透你了,秦简之。”李观眠扯扯嘴角,“你确定严景和你结婚真的没有后悔吗?”
    “……”
    秦简之转过头看严景,却只见对方撇过头,原本笃定的心里忽然漏了一跳。他固执地跟着转过身,去看严景的表情。
    “咳……小林,你先出去一下。”
    严景抹了把脸,秦简之扭过头,只见那个给李观眠包扎伤口的亚雌耸了耸肩,脸上满是遗憾的神色。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身出了门,临了不忘回头调侃道:“团长,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害羞了吗?”
    “……快出去,快走。”
    严景的脸侧罕见地出现了一抹红色,尽管这红色极淡,却也是秦简之从未见到的。
    “恩……李观眠,你从前跟我求过婚,但你我都清楚,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只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而已——我想打得过你的雌虫应该还没有出现过吧。”
    严景在某些事上大胆奔放得令人脸红,但在一些微不足道地地方却意外地很说不出口的样子。
    “我……”他不停地叹气,又吸气,“虽然当初是系统判定结婚的,但是、恩……我的确没有和秦简之离婚的打算。”
    ……
    秦简之感到脸上烧得慌。
    严景说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甚至含含糊糊,但不知是严景的态度还是眼下太过扭捏的气氛,连他也不自在起来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在暗自窃喜。没有什么比听到喜欢的人亲口承认喜欢自己更令人高兴的了。
    李观眠看着奇怪的两个人,感觉自己仿佛刚从少林寺出来——光头照九州的那种。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现在我们来谈谈重要的事。”严景打破了沉默。他清了清嗓子,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秦简之在一边的复合板椅子上坐下,他听到严景问:“你们知道这是哪儿吗?”
    他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以为我应该被送去新兵训练营,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尽管那群少年看起来非常的……奇怪,但他依旧还是感受到了他们身上微妙的气场。
    严景看着一头雾水的秦简之,缓缓地笑了:“你知道298部队吗?”
    秦简之一愣。
    实际上,不知道这个部队才奇怪。
    帝国的第一任皇帝,赫斯大帝,在他的手里分别有三只队伍,一支名为“不败”,一支名为“凯旋”,还有一支名为“大帝”。经过千百年的演变,从“不败”中分化出一支特种部队,这支部队从世界各地征收最优秀的孩子,每个军人入伍时不超过五岁。
    他们经受最严苛的训练,执行最危险的任务,是当之无愧的帝国利刃。但由于要求的严苛,这支队伍人数最多时,也没有超过三十个,眼下二十多个军人,已经是近年来难得的多了。
    他们一生忠于帝国,一切都属于帝国,同时也拥有最荣耀的身份。但凡说起298部队,每个人都充满了向往与崇敬——
    秦简之难以置信地看着严景:“你、你是说——”
    “没错,”严景点点头,“欢迎加入298部队。”

  ☆、27。第二十七章

假如说这里就是298团,那么被称为团长的严景——
    秦简之眨了眨眼,觉得脑袋有点混乱。
    他知道严景很厉害,可能是超乎寻常的厉害,但没想到居然到了这种程度。他甚至感到了一丝不真切,就好像某天你从床上爬起来,被告知你母亲其实每晚都化身魔法少女拯救世界那样。
    298团的团长向来是一个迷,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这个团的团长是谁,又在什么时候交接职务。秦简之一直以为会是个满脸横肉,浑身肌肉的雌虫,翅膀伸出就是呼啦啦遮天蔽日的一片。
    再不济也应该是虎背熊腰,亦或是神情严肃,但无论哪一种,和眼前的严景都相去甚远,甚至可以说南辕北辙。
    秦简之有些迟疑地碰了碰严景的脸,对方垂着眼任由他动作,没有丝毫的抗拒。于是一种难以自抑的冲动就从他的心底升起来。
    这是他的雌虫!
    他的能力几乎超过所有人,他的荣耀冠以帝国之名,他的名字与帝国同在!
    秦简之感觉眼角酸胀——
    很多事在很久之前就有预兆。严景从来没有其他雌虫面对雄虫时的局促与不安,他的态度永远那么从容,自己深深着迷于他散漫下的优雅,原来这一切都是有缘由的。
    他的眼里很快覆了薄薄一层泪膜,但这并非出于任何悲伤或是痛苦的情绪,只是激烈的情绪无处发泄,只好化作泪水满溢出来。
    “严景——”
    “恩。”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好巧,我也是。”严景朝秦简之眨了眨眼睛:“我也越来越喜欢我自己了。”
    “……”
    李观眠越来越想自戳双目。他抽了抽嘴角看看自己身上被包裹住的伤口,一瞬间居然觉得自己有那么点儿凄凉。
    但好在这种精神上的伤害持续不了多久。严景作为团长,他有很多事情要做,而身为新兵——两个新入营就受伤的新兵,休养了一天后就要被拉去做小幅度的训练了。
    在这之前,要先检查伤势。
    “进团后被带去铪球那里是惯例了,团长能从里面看出很多东西,但第一次就整出这么大动静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帮忙换药的亚雌医生调侃着他们,但当解下绷带后,他不禁愣了愣。
    “你们真的有受伤?”
    伤口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即使是李观眠最重的伤口也好了,只剩下皮肤上青青红红的颜色,乍一看很恐怖,但压根不碍事了。
    “我明明记得这里是骨裂……”他试探性地按了按李观眠的手臂,却发现那里已经长结实了。
    “……”
    秦简之迅速踢了一脚李观眠,李观眠恼火地转过头,看见他不停转动的眼珠愣了下。
    然后他缓缓地、低沉地喊了一声:“啊……好痛啊……”
    秦简之生无可恋地抹了把脸,将这丢人的家伙拉了起来,朝小林医生笑道:“没事,我们都好得差不多了,团长找我们还有事,这就先走了!”
    小林医生深深地看了一眼李观眠:“记得下次反应快点,去吧去吧。”
    秦简之带上门,他拍拍李观眠的肩膀:“我们怎么商量的来着?”
    李观眠沉默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尽量不要太显眼,即使在298部队,我们也有权保留一些**。”
    这正是严景给他们的军规上写着的——《军人有权保持沉默——在个人的**上》。
    秦简之嗤笑:“所以你看看你刚刚做的都是什么事?”
    “……闭嘴,那只是一次失误。”李观眠恼羞成怒,引来秦简之不停的“啧啧”声。
    两人一边互相嘲讽一边来到了位于军营正中央的训练营。这里与常规的训练营不同,不是一个空旷的公共空间,而是从上到下被分割成一个个房间,乍眼望去像是一个巨大的魔方,每个房间长宽高都在十米以上,非常宽敞。
    有些房间是透明的,但墙壁绝非玻璃这种脆弱的材质,透过这墙壁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
    秦简之的注意力被左上角的房间吸引,那个房间里充满了水,而一个身材欣长的雌虫正闭着眼睛漂浮在水里。不知在他们来之前他呆了多久,但足足过了十几分钟,这个雌虫依旧静静漂浮在里面,简直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一具死尸,而那房间里满满的水,是不是福尔马林。
    一阵敲击玻璃般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秦简之的凝视,他抬起头,看见严景正站在另一个透明的房间里,这个房间看起来很正常,他朝自己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进来。
    秦简之从兜里摸出一张薄薄的卡片,试探地插、入了一边机器里的凹槽,随着一阵扫描,眼前银灰色的墙壁上出现了一条裂缝,这裂缝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了一扇门。
    一迈进去,秦简之就感受了不同寻常。他整个人都在往下坠——就像是经过长久的游泳,从水里爬出来时全身都在下坠的那种感觉。
    “好沉。”一边的李观眠喃喃念叨。
    秦简之点点头:“这里的重力有问题。”他又抬起头打量着四周,这一下是真的惊讶了。
    除了最中间的一条通道,其他所有的房间都在缓缓移动,他们互相交换位置,这一刻在左边的房间,下一刻很可能就在右边了。但这种变化并非有序的,有时候一个房间维持在原地半小时乃至一天也是有可能的。
    不知是谁设计出了这样的建筑,但它无与伦比的运行方式和流畅的交互轨迹都当得起一句“天才之作”。
    秦简之又扭过头,看向那个充满水的房间,它还在那个位置。而里面的人也依旧静静呆在那里。
    “那个士兵是狙击手,”严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他能在任何环境里维持同样的姿势达到一小时以上。”
    秦简之惊讶:“即使在水里?”
    “没错,”严景点头,“即使在水里。”
    这可真是……
    秦简之不禁咋舌,他听说有的人天生拥有一种名为“海豚肺”的肺部,能在水下存活很久,据说是很奇特的返祖现象,今天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们把这个带上。”严景拿出两个手环,秦简之拿起其中蓝色的那个,套在了手腕上。
    ——他险些跪到地上去。
    “这……这是什么……”他勉强撑住膝盖,气喘吁吁地问。
    “重力调节手环,现在是一档。”严景向他们伸出手,在他的手上同样套着一个手环,但上面的指针却指向了最下方,毫无疑问,那是最高档。
    “现在,你们跟着我来。”
    严景按下墙上的按钮,又是一扇隐形的门打开,而门的那边,是一个非常大的房间,而里面正站着一只古怪的生物。
    他被关在巨大的铁笼里,此刻看到有人闯入,警惕地站了起来,晶黄的眼睛冷冷地盯着秦简之他们。
    “现在,他属于你们了。”严景按下手中的开关,铁笼缓缓打开了。

  ☆、28。第二十八章

这是一种被称为“劣”的野兽,大多生活在缺水的热带草原上,它们独自而行,同一块土地上不会出现第二只劣,即使是在春季来临食物充沛的时节,也只有母劣会短暂进入另一只公劣的领地,□□后就马上离开。
    尖利的爪牙让它们能瞬间刺破犀牛厚厚的皮肤,强健的四肢使它们得以追上以速度著称的羚羊,它们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草原上天生的王者。
    如此近距离地对上一只劣,对心脏实在是一种负担。即使在电视上看过无数次劣的模样,但当那双晶黄的眸子看向你,那冰冷的,残酷的目光仿佛近在咫尺的枪口,你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猎物,而它才是猎人。
    “这可真不是开玩笑的。”李观眠扯扯嘴角,笑得有点勉强:“严团长,我能杀了它吗?”
    房间的高处有一个突出的台子,严景正坐在上面,他笑眯眯地说:“我从动物园里租来的,每年的租金是三百万。”
    言下之意当然是不能。
    这就更加难办了,严景让他们驯服这只劣,但劣哪里是那么好驯服的?正面对上劣,没有武器只有死路一条。
    劣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舔过,它甩了甩尾巴,微微俯下身低吼,喉咙里是低低的呼噜声。李观眠和秦简之对视了一眼,两人慢慢朝两边分散开。
    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好吧好吧要不是秦简之也在这里,我就真的要以为你想我死了——小心,它过来了!”
    最后劣选择了李观眠,房间虽然很大,但十几米的距离对劣来说近在咫尺,几乎是一瞬间,那长长的利爪就擦过了李观眠的腰侧。
    “……这也太快了!”
    贴在墙上的李观眠有点崩溃,他现在如同一只壁虎一般贴在墙壁上,进退不得。
    “原来还能这么用?”严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样子说:“我们仓库里有专门的壁虎服,不过没你们这么方便。”
    秦简之敏捷地攀上墙,居高临下地看着在下面来回打转的劣,劣虽然能攀树,但这么笔直光滑的墙壁显然是爬不上来的。
    “你驯过马吗?”他问李观眠。
    “没有谢谢,我连狗都没驯过,”李观眠破罐子破摔,“从来只有我吓它们的份儿,今天终于涨了见识。”
    “跳下去骑到它身上,别被甩下来就行了。”
    “跳下去,骑上它,驯服他——听起来可真是好主意。”李观眠皮笑肉不笑地说,“希望在那之前我不会被抓到。”
    他向来是个行动派,仅仅半分钟后,他就松开了手。
    落点极为精准,李观眠避开了劣的牙齿,抓住了它脖颈上的毛。
    那只劣被李观眠一撞险些扑到地上去,似乎从来没人这么做过,它几乎是楞了一下,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严团长!我的命应该还不止几百万,你可千万看好了!”李观眠咬着牙紧紧趴在劣的身上,他要付出全部努力才不会被甩下去。劣的身体比马要小得多,动作也灵活得多,原理虽说一样,但难度却高了不少。
    “我不保证意外的发生,”严景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李观眠挣扎,他又扭过头对秦简之说,“我以为你会先下去的。”
    “嘘……”秦简之朝严景眨了眨眼,“不要被发现我在坑他了。”
    严景愣了一下,不可遏制地笑起来。李观眠看起来不好惹,但相处起来却是个很耿直的人,不像秦简之,乍一看很高冷,再一看人不错,但长久了才发现,这人满肚子坏水儿。
    “那你要怎么做?”严景笑够了问他,“让我猜猜……”
    “不用猜了,你看着吧。”秦简之低下头,李观眠正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愤愤地说:“秦简之你他。娘的是死了吗,还不下来帮忙!”
    “来了来了——”
    他放开手,轻巧地落在地上,垂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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