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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婚后生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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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极端的冲突令秦简之十分惊讶,他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人。这时,那大巫拄着杖,缓缓地走下了台子。
那火柱就从中间分开,避开了大巫。他踩着火焰的阶梯,走向秦简之。
【你是神赐予我族的雄虫】
他并没有说话,秦简之却听懂了他的话。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大巫苍老的手握上秦简之的手,那手干枯瘦瘪,力度轻得如同羽毛。大巫看到了他手上的通讯仪,年轻的眼睛里转过光芒。
大巫举起右手,通讯仪不稳定地晃动起来,仿佛要炸裂了。
就在秦简之担心它坏掉的时候,雌虫伸手拉住了大巫的右手,他们说了几句话,秦简之看到大巫缓缓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随后就放开了秦简之。
“你同他说了什么?”秦简之怀疑地看着雌虫。
“没什么。”雌虫移开视线,往后一靠,转了个话头,“我劝你接下来的还是不要看的好。”
“为什么?”
雌虫却闭上眼,不再说话了。
远处的周小悉看见了他们,雀跃地朝秦简之跑来,虽然还有些勉强,但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秦简之,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戒指吗?”
“那倒不是,”周小悉擦了擦鼻子,他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一支短笛。“你看这个!”
这短笛上还带着新鲜的泥土痕迹,应该是刚挖出来的,秦简之仔细一看,这竟是传统的“的启”制式。但细节又略微有些不同,像是很古早的模样。
他拿起来在手里转了转,遗憾地看见在一侧裂了一个口子:“这是坏的,吹不了了——你在哪儿找到的?”
“就在前面的树下,我一脚踢到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踢坏的。”
秦简之皱眉看着它,怀疑它大约是从前有人闯入了这个紧闭的部落领地,不慎遗失在了这里。在它的一端似乎还刻着什么字,但磨损太严重看不清了。
“你认得这个东西吗?”他问雌虫。
雌虫瞥了它一眼,摇头否认:“不认得。”
秦简之叹息了一声,大概那人已经死了……
一声震天的欢呼突然响起,秦简之回过头,看见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大巫站在高高的台上,双手朝天抬起。
他又缓缓放下手,将将熄灭的火舌又猛烈地往上蹿了一蹿。
【来————】
秦简之听见雌虫的声音:“你确定还要继续看下去?”
有四个人,抬着一个木做的架子缓缓上场。在木架上,有一个巨大的碗,或者说缸,四四方方的,周围刻了不知名的图案。
木架子放下来,秦简之看清了盛放在其中的东西。
那是三个血肉模糊,被剥了皮的物什,浸在鲜红的血汤中,白惨惨的肉暴露在火光中,冰冷而僵硬。
头颅上的两个空洞,正对着秦简之,大张的嘴仿佛还在发出嚎叫。
秦简之蹲下来,不住地呕吐起来。
那是三个人。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对这个部落有了切实的感受。这就是人牲,原本他和周小悉也是这个下场。
【起————】
大巫又抬起手,两个健壮的雌虫上前,从血汤中捞起一个物什,那火舌也分开了,他们踏上台阶,肠子从破裂的肚腹中流出,在地上拖出细细的痕迹,伴随着淅淅沥沥的血花溅下,难以言喻的腥臭味弥漫在场中。
“你别看了。”
周小悉拉住秦简之,对方却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那块肉。
比起来,周小悉的脸色好多了,虽然也苍白,但他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心理上早已有了准备。
“这是他们的习俗——这是原始部落!”他使劲摇晃秦简之的肩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们不是我们,很正常不是吗!往上追溯几千上万年,我们也是这样的!”
“……秦简之!”
周小悉快哭了,秦简之这个状态,是要出大问题的。他抽了抽鼻子,已经有肉烧焦的气味传来。
周小悉忽得一愣。
过了五秒,他惊声叫出来——
“这、这不是猴子肉吗!!”
☆、38。第三十八章
秦简之被这一声惊醒。
那并不是他们的语言; 也不是这个部落的语言,但他却听懂了,应该说,所有人都听懂了。
他去看那器皿里剩下的两个肉块,越是仔细看,越发现不对劲来。
牙齿过于长了一些,下颚也过于发达了一些,这些很细微; 因为血肉模糊更加难以发现,但一旦被人指出; 这些细节就彻底暴露了。
“你们……”
他转头去看雌虫; 却发现他一脸苍白; 手里握着长、矛,缓缓向后退去。
沿着他的视线,秦简之转头,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雌虫。
他们的眼神是带着敌意的,惶恐和不安在他们脸上显露无疑; 几乎个个都手持长矛,矛尖对着雌虫。
一个怀疑忽然在秦简之心头出现。
该不会,这些人不知道这东西是猴子?
而能做到替换的,又不会被发现的; 只有身份地位较高的人; 再看眼下的情况; 秦简之确信; 这都是那个雌虫做的。
【神明会发怒的】
【是他害了部落】
【他必须死】
秦简之看到了这样的讯息,这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
“我、我好像闯祸了。”周小悉神情恍惚地说。“我不知道——我没想说出来的,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秦简之跳起来:“快跑!”
他拉住雌虫就往后跑,周小悉迅速反应过来,拔腿跟上了秦简之的脚步。
呼啸的破空声不时从他们耳边擦过,余光可以看见锋锐的冷芒,那是长矛,堪堪掠过他们的脑袋。
秦简之脸色苍白,但这次是因为脱力。
他手上还带着那个奇怪的手镯,体力尚且不够,还要分心将那些长矛推开——不然他们早死了一万遍了。
【站住】
秦简之急急挺住了脚步,那个老朽的大巫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他不能走】
秦简之眯着眼:“假如不答应呢?”
大巫垂下眼,那双年轻的眼睛,忽然也暗淡了许多。【那就只好将你们一起杀了】
【虽然你是宝贵的雄虫,但只有这样,才能熄灭神的怒火】
就这么一会儿,后面的雌虫已经追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地围住,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天上,根本无路可逃。
“我知道瞒不住的。”雌虫推开了秦简之,他的脸映着火光,有一种残酷的美感,“蔑,这些年多谢你了。”
大巫摇了摇头,又是长长的叹息。
【我救不了你】
“恩。”
秦简之被雌虫推开,跌在了地上,他是真的没力气了。
冷汗不断地从他脸上滑落,背脊也是一片湿冷,他的嘴唇打着哆嗦,眼前发黑。
周小悉比他好不了多少,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雌虫离开,在遥遥的地方站住。
雌虫闭上眼,那些长矛对准他的额头,他的脖颈,他的身体。
“秦简之,怎么办?”周小悉惶惶地问,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都是因为我——”
秦简之喘息着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炸裂般的声音。
……
“哦哟,没有救到我的小王子,倒是救了一只小可爱。”
秦简之猛地睁开眼,正对上严景笑意盈盈的眼睛。
他的双翅伸出,那翅膀比秦简之看到的任何翅膀都要大。雌虫被他提起在高高的空中,同样是一脸震惊。
没有人知道这个陌生的雌虫是从哪里忽然冒出来的。
“团长!”周小悉又哭又笑,刚刚愧疚几乎要将他压垮了。
“别这么激动,君子动手不动口。”严景躲过一支长矛,遥遥地对着秦简之喊道:“你还好吗!”
“很不好。”秦简之郁闷地说:“差点就要完了。”
他接住严景扔给他的匕首,在手镯上轻轻一磕,那手镯就断裂了,掉在地上的碎片突然疯狂震动起来,从中爬出一只细长的红色虫子。
秦简之手上赫然有两个洞,因为被吸血而显出淤青来,但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好恶心。”
周小悉看着自己手上的手镯跳起来:“快帮我把这个弄掉!”
原来这不过是普通的石头,但在里面却养着虫子,眩晕和脱力,都是因为贫血。等虫子喝饱了,他们就不再虚弱下去。
秦简之将周小悉手上的手镯砍断,一样爬出一只虫子来,在地上不住扭动。
“啊啊啊啊好恶心啊!”周小悉蹦跶着将虫子一脚踩死了。
“周小悉,你接住他!”
严景将手里的雌虫扔给周小悉,转身抱住了秦简之,他附在雄虫的耳边:“抱稳啦,我们走。”
耳边的风呼啸,秦简之恨不得当场抱住严景亲几口,严景亮亮的眼睛在他心头勾啊勾,勾得他心头痒痒。
但是要克制——要克制——
“秦简之,你不要激动。”
“……”
秦简之羞愧地缩了缩,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小秦兄弟不住地往严景身上靠。
严景笑起来,他在秦简之脸上蹭了蹭:“我有点儿想你了。”
“……恩。”
“下次一起出任务吧。”
“好。”
他们的速度很快,秦简之看见后面的土著们被逐渐拉开,不甘心的他们扔出了最后几只长矛,却也被秦简之推开了。
“你的眼睛真好看。”
“恩?”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会变色?”严景摸了摸他的眼睑,“是很漂亮的蓝色。”
“你喜欢吗?”
“很喜欢。”
四人在洞窟前停下,那是来时的路。
“我不能出去。”出乎意料的,那个雌虫这样说。
“为什么?”周小悉一脸茫然。
“我们出不去的。”雌虫一脸苦笑,他从腰间解下一个小袋子,递给秦简之:“你帮我找一个人,好不好。”
秦简之打开袋子,心头一震——那是大帝的戒指。
☆、39。第三十九章
秦简之和严景对视; 心里满是不敢置信。
大帝已经是千年前的人物了,甚至因为年代过于久远而被人神化了,现在这个雌虫却拿着大帝的戒指?
这太荒谬了,唯一的解释是,有人捡到了这枚戒指,又将他送给了雌虫。
秦简之拉好袋子,“你让我们找的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
雌虫一愣; 缓缓皱起了眉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长相也忘了。”
这要怎么找?
四人面面相觑; 秦简之将袋子递给他:“不如你自己去找他吧。”
雌虫摇头:“我说过我出不去的。”
“为什么?”
“你以为我们不想出去吗?我们长年呆在这里; 眼看着部落日渐衰弱却毫无办法——我们是神的子民; 终生都必须在这里侍奉他。倘若踏出一步,就要因诅咒而亡。”
“你不像是害怕诅咒的人。”严景定定地看着他:“假如你真的害怕,你就不会做出那种事了。”
“但我的确受到了诅咒。”雌虫喘息了一声,从鼻子里流出血来。
他高大的身体好像突然衰败下来,小麦色的皮肤变得苍白; 明亮的眼睛慢慢黯淡:“你看,神在惩罚我,这惩罚早就该来了。”
秦简之瞪着眼睛,雌虫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 仿佛一棵旺盛的植株突然被抽干了汁液; 干枯了下来。
雌虫的视线移到秦简之腰间的袋子上; 眼神很疲惫; 像是终于失去了希望,又像是如释重负:“若是……若是你们找到了他,就帮我问问他——”
雌虫犹豫了一下,又摇摇头,自顾自地说:“算了,没有意义了。”
远处已经传来些许嘈杂的声音,秦简之定定地看着雌虫:“你没有要我转告他的话吗?”
“假如——假如见到了,就说,”雌虫喘着气,血沫从他的口鼻处,眼角处流出来,他任由血淌下,在地上积起小小的血洼,“我已经,已经忘记他啦。这东西……还给他吧。”
“若是问起我来,就告诉他我叫乌达,乌鸦的乌,到达的达。”
“还有别的话吗?”
雌虫说得很慢,眼神悠长:“除此以外,没有别的了。”
脚步声已经近在耳边,严景抓住秦简之的手:“我们该走了。”
“恩。”秦简之点头:“我记住了。”
“那就多谢了。”
他们匆匆转身,钻进了缝隙。
走在最后的周小悉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雌虫背对着他们,低头艰难地咳嗽了一下。
秦简之洒下的粉还留在地上,他们沿着那痕迹低头赶路,最后又回到了那座神像前。
“前面就是出口了。”
秦简之回过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到了那个神像缓缓咧开了嘴……
“秦简之?”
“恩……恩?”
严景拉了拉绳子,确定牢固后说:“我们要出去了。”
“好。”
他又回过头,但那神像又变成了原先的样子,没有一丝变化的迹象。
秦简之抓住绳子,抛却了刚刚的念头——即使真的有什么诡异,也与他们无关了,倒不如想想怎么才能找到乌达说的那个人。
但当他一步跨出去时,脑中却忽然一晕,天地就旋转起来,他看见模糊的视线中严景的脸,他惊慌地朝自己伸出手——
随后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
秦简之是被吵醒的。
一个叽叽喳喳的声音在他耳边不停吵闹,他不耐烦地晃了晃手臂,却被一个人拉了起来。
“……快起来,你看我发现了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秦简之忍无可忍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不认识的面容。
这人眼睛狭长,鼻梁高挺,面容很精致,但最吸引人注意的是他的眼睛,亮得逼人,像有两团火焰在燃烧一样。
“……什么事?”
这不是秦简之自己的声音,说的语言也很奇怪。
秦简之愣了一下,但身体已经跟着跑了起来。
“乌达,你一定会超——惊讶的!”
“你每次都这么说,上次是一只不会游泳的青蛙,上上次是一块葫芦形的石头,上上次是一个奇怪味道的木头,这次又是什么……”
他们沿着小径,一路穿过人群,朝着偏僻的角落跑去。
秦简之已经冷静下来,他猜到了——如同上次在夏伽死亡时看到的一样,这次应该是乌达的回忆了。
“看……就在这里。”
“你别告诉我就是这一堆稻草,蔑,我真的会打爆你的头。”
乌达生气地看着那墙角的稻草堆,指节咯咯作响。
“不,放松呼吸,一、二……三!”
稻草被掀开,露出了下面的人。乌达惊得一抖,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雄虫面色苍白地躺在稻草堆里,应该是昏过去了。
“你发现了一个雄虫!”
那是,蔑得意地擦了擦鼻尖,“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是不是超——惊讶的!”
“我他妈快惊出病了。”乌达抹了把脸,靠近了那昏迷的雄虫。
雄虫脸上被泥水覆盖,胡子拉碴的,又有血迹纵横,看起来十分落魄,乌达伸手擦了擦,露出一小块白皙的皮肤来。
“我要将他献给神!”蔑跳着欢快的舞步,“一个雄虫!神明肯定会心悦我的!”
“不……我要留下他。”乌达用右手撑着下巴,喃喃地说。
蔑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他是外面的,被发现就会被送去祭神,你根本留不住他。”
“但他是雄虫。”乌达冷静地说:“雄虫是珍贵的。”
“我们又不缺雄虫。”蔑皱着眉,“只有‘齐’那种弱小的部落才会连雄虫保不住,都被别的部落掳走——而且他是我发现的!”
“……蔑。”
“……”
“好吧,”蔑盘腿坐在地上,气哼哼地说,“除非你给我一个有力的理由。”
“我看上他了。”乌达昂着头说。
蔑眼睛都快掉下来了,他扯着嗓子叫:“部落里那么多雄虫你看不上,偏偏要这么一个外来的雄虫,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恩……大概吧。”
乌达好心情地擦了擦雄虫的脸,他喜欢这个雄虫身上的味道。
即使被泥土遮掩,即使混合着血腥气,但其中淡淡的气味却让他着迷不已。不像部落里的人,身上有一股难闻的腥味。
“来帮我把他抬进屋子。”
“休想!”
“蔑。”
“……我恨你!”
两个雌虫合力将昏迷的雄虫小心翼翼地抬进了后面的空房子里。
这里原本属于一个年老的雌虫,但几年前雌虫的儿子在与别的部落战斗时死了,他就发了疯,不知跑哪儿去了,于是这房子也就空出来了。
两个雌虫给雄虫喂了点水和汤,天色也就暗下去了,乌达蜷缩在雄虫的身边,沉沉地睡去。
秦简之皱着眉,那个昏迷雄虫的脸被擦干净后露出的轮廓让他惊疑不定——真的很像大帝。
他还想看下去,但耳边却遥遥地传来严景的声音。
“秦简之……你快醒醒!”
他摇了摇头,眼前的东西就烟一样地散去了,模糊的视线重新变得清晰。
“你终于醒了。”
严景咬着牙,艰难地说。
他一只手拉着秦简之,一只手吊在绳子的末端,翅膀被凸出的一根石刺刺穿,透明的液体一路淌下,脸上满是疼痛的冷汗。
☆、第40章
翅膀是雌虫最敏感的部位,薄薄一片上却密布着极其丰富的神经末梢; 这有助于他们感受最细微的风; 即使在乱气流中也能飞得极稳。
但相应的; 假如受了伤,也比其他的部位痛上百倍,即使只是小小的撕裂也会痛到不能呼吸,更别说这么严重的贯穿伤口了。
秦简之几乎不敢想象严景现在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他松开手漂浮在空中; 凑近那翅膀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严景的嘴唇已经开始发青;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体在微微发抖。
“你忍着点; 我把你的翅膀弄出来。”
秦简之抱住严景; 对方就软下来,无力地伏在他身上,另一边的翅膀耷拉下来——秦简之从未见过严景这么虚弱的模样,但这都是因为他。
他眨了眨眼忍住眼眶中的酸意,仔细地观察起翅膀的伤势来。
石头从翅膀的正中央刺入,粗糙的边角将创口撕得零碎; 破碎的翅膀黏在石头上; 秦简之试着去拨了一下碎片; 严景整个人就无法自控地颤抖起来。
“我不动它,你别怕……”秦简之摸着严景的后颈,入手一片湿冷。
周小悉摸索着爬下来,等他看清严景的伤势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所有的雌虫都很珍惜自己的翅膀,轻易不会让它受伤,这样的伤口简直可以说是折磨人。
“你抱着他,不要抖。”
周小悉点了点头,稳稳地接住了严景,严景勉强地看了一眼秦简之,又闭上了眼。
但怎么处理是一个问题,怎么看都只能将翅膀从石头上拖出来,但这样带来的痛苦堪比古代的酷刑,更可能会造成二次创伤。
严景微凉的手抬起,搭在秦简之的手上,他的力气已经很微弱了,但意思却很坚决——
他从来不是逃避的人。
秦简之撩开严景额前的湿发,用手掌贴着他的脸颊说:“没事的,不会痛的。”
严景露出勉强的笑意,嘴角动了几下,只发出了几个气音,秦简之却听懂了,他说的是:“你看起来比我还糟糕。”
秦简之扭过头,全神贯注地看着那块石头。他有一个想法——
秦简之闭上眼,双手按上石块。
一点亮光在黑暗中出现,很快就扩散开来。他看到石头的模样,尖长的,粗糙的,表面附着着经年的青苔。
他想看到里面的样子,于是一个奇特的世界在他眼前打开
亿万年前的岩浆喷薄而出,它在地上流动,凝固,从火热变得冰冷,内部依旧保留着当年流动的痕迹。
秦简之的目光追溯着着那流动的轨迹,他看到了许多细小的气孔,那是曾经溶入岩浆的气泡,石头看起来是一个整体,但实际上处处都是缝隙。
他知道该怎么办了。
————
周小悉能感受到团长神经质的痉挛,这痉挛是不能自控的,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引起的。但他对此毫无办法,只有尽可能地保持稳定,减少一些痛楚。
他焦急地看向秦简之,但对方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石雕。
团长从未这么失控过。周小悉想,在这样狭小的地形中是不能伸出翅膀的,轻则擦伤,重则断裂,这是常识,但刚刚秦简之掉下去的时候,团长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张开了翅膀。
听到那特殊的撕裂声时,周小悉就知道不妙了,但这么严重的伤,团长居然硬撑着没有晕过去,同为雌虫,他知道这是多么酷烈的痛楚。
周小悉垂下眼,团长其实是喜欢上这个雄虫了吧。
就在这时,秦简之终于睁开了眼。他松开手,周小悉忍不住说:“团长的伤口必须尽快处理,不能再犹豫了……”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
又有风吹过缝隙,那石块竟然随着风一起,风化成沙,飘向了看不见的远方。
“严景怎么样了?”雄虫焦急地看向他,周小悉下意识地将团长托起,放入了雄虫的怀中。
“空间钮里有医疗箱,我们得快点上去——我会处理伤口。”
“好。”
雄虫点了点头,抱着团长就向上飞去,很快就不见了。周小悉傻眼地看着秦简之的背后,确定对方并没有翅膀。
“原来不止能浮空啊,还真是方便的能力……”
周小悉低头爬了几米,忽然一股力量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他向上提起,一抬头正是秦简之。
“快点快点。”
“……”
翅膀是个很精致的器官,但恢复能力也很强,只要伤口接得好,过几天它自己就会愈合了。
周小悉小心翼翼地将破碎的伤口拼接好,浇上消毒液,一边的秦简之抖得比严景还厉害,直到系好最后一个结,秦简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团长暂时不能动,我去搭个帐篷起来,先休息几天。”
“好。”
秦简之将严景挪了个姿势,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但眉头却不再紧紧皱着,而是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
“你这么急做什么……”秦简之喃喃自语:“大不了我断根骨头而已。”
他叹了一口气,低头浅浅地在严景苍白的唇上吻了一下,微凉的柔软触感带着浅淡的香气,却让秦简之心里发酸。
他伸出舌尖,抵住严景的牙关,温柔的探了进去。
————
周小悉脸红红地躲在树后面,他好像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他从来没想过团长会这么——这么躺在地上,顺从地任人亲吻。若是从前有人给他描述这种画面,他一定会觉得对方傻了。
团长那样的人,怎么想都不会和这样的事情搭上边,即使他受伤了也不可能。
他又偷偷掀开一丛叶片,脸上烧得滚烫,秦简之、秦简之看起来也完全不像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周小悉像是被烫着了一样移开眼,又忍不住挪回来,最后只好捂住了脸,偷偷地用指缝看他们。
虽然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但看起来很让人脸红啊……
……
秦简之理好严景的头发,周小悉磨磨蹭蹭地挨过来:“我、我帐篷搭好了。”
“好。”秦简之抱起严景,跟着周小悉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平地上。
“严景还要人照顾,我今晚和他住这顶帐篷吧。”
“哦哦……好。”
“你发烧了?”秦简之狐疑地看着周小悉,“怎么脸这么红?”
“没没没!大概是太热了,我天生有点怕热的!”周小悉猛地摇头,转身跑到另一边,“你们先去睡吧,我来守夜!”
他没事吧?
秦简之皱着眉看着周小悉几乎算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还是钻进了帐篷。
帐篷很大,他安置好了严景就坐在了一边的地上。
严景的翅膀一边被绷带捆好,另一边的翅膀也恹恹地耷拉下来,秦简之伸手摸了摸完好的翅膀,感觉到丝绸一般的触感。
“唔……”严景发出了小猫一样的呻、吟。
秦简之迅速地收回手,突然想起曾经严景对他说过的话:“雌虫的翅膀一般人不能动的,除非他的雄虫——唔,因为很敏感,随便动是耍流氓的行为。”
……
秦简之按住小兄弟,在心里骂自己变态。
没救了你,连病人都不放过。
他闭上眼,逼迫自己去想些别的,但那种晕眩的感觉又笼了上来,意识深深地滑入黑暗中。
等睁开眼,他又变成了乌达。
作者有话要说: 蘑菇的文被盗了
【瘫坐在地上】
本来就很扑街了嘤嘤嘤QAQ,为什么连我这么扑的文也要盗啊,好难过
☆、第41章
屋顶年久失修,破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阳光透进来; 恰恰好笼在两个人身上。
乌达醒来的时候有些迷茫; 视线在昏迷的雄虫身上停了一会儿。他揉了揉眼睛,伸手去摸雄虫的额头。令人高兴的是,温度正常,雄虫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只要将擦伤养好; 他就活蹦乱跳了。
乌达爬起来; 脚步轻快地跑出门,小心地看了下附近; 确定只有他之后; 放心地带上了门。
他要给雄虫找些吃的来。
部落的粮仓是公用的,饿了就可以去拿。乌达取了张大的叶子,乘了高高的一堆小山,小心翼翼地捧着他转身。
“乌达。”
有人叫他,乌达转过头,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站在门口; 他拄着华丽的手杖; 额头带着高高的冠。
乌达往后退了一步; 低声道:“大巫。”
大巫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上次说的,你考虑好了没有?”
“……”
“乌达,不要拒绝我。”大巫靠近乌达; 伸出手摩挲乌达的脸,“你是个聪明的,应该知道怎么做。”
他的手干燥,冰凉,乌达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比我优秀的雌虫还有很多。”乌达看着大巫的眼睛,有些颤抖地说:“为什么是我?”
大巫冷冷地说:“你不需要知道这个,乌达,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大巫放下手,转身离开,乌达听到他说:“我不想等了。”
乌达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离开了粮仓。
他向着破屋走去,脚步却不如原先那样轻快了。
他打开门,雄虫已经醒了,正艰难地坐起来,似乎想要站起来的样子。
但这是不行的,他身上断了几根骨头,现在乱动以后就好不了了。乌达将手中盛了食物的叶片放下,跑去按住雄虫。
“你现在还不可以动。”
雄虫将手放在身前,看着乌达的眼神很是戒备,从他的手势来看像是握着一柄剑,但眼下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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