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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受]见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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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没有机会说话的陈艺已经被李馗那一身金光闪闪的佛光给刺瞎了双眼,完全惊呆了,李远之安静地挪出禅房,默默地帮他家小叔关上门,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李远之的脚刚跨进门槛,身体就被一股力量拉了进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白乙压在了床上,嘴唇被凶狠的啃噬着,疼他脸都扭曲了。
  李远之又惊又怒,不知道这位爷又发什么疯,呜呜的叫着,奋力的挣扎,“白乙,你放……放开我……”
  白乙根本不为所动,张口便咬上他的舌头,嘴里立刻涌上一股血腥味,李远之挣脱不开,被疼痛刺激的直皱眉头,心想,这鬼动不动就咬人,绝对有家庭暴力的倾向……
  好一会儿,李远之觉得他舌头都快要麻木的时候,白乙才放开他,冰冷的手指沿着他的嘴唇滑向脖颈,李远之本能的觉得有危险,忙抬手,抓住那只能要他命的手腕,说:“等等,你他娘的到底发什么神经?要杀老子也得给个理由吧,说吧,让我死个明白。”
  白乙眼眉低垂,浓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汹涌的情绪,李远之像条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等待死亡审判,只是白乙一直沉默不语,冷眼看他,李远之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这怒气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啊,忙惶恐的问:“你,你到底怎么了?若是我有什么让你不开心的地方,你跟我说,我以后尽量注意就是,你这样不说话,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
  见他还是不说话,李远之被他闷葫芦的性子彻底打败了,伸手抚上他皱起的眉头,温声哄道:“好了,爷,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小的我一定以你马首是瞻,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刀山火海,只要你吱一声,我立刻就能跳下去……”
  这话说的四分诚恳,六分保留,况且李远之嘴上说他错了,可他根本不知道他错在哪里,白乙作为一只不知道死了多久的鬼,当然看出了李远之的言不由衷,冷哼了一声,拂手甩开他的手,起身站了起来,说:“你不用说这些,我是不会再相信你的。”
  李远之咂摸了一下嘴巴,舌头被咬了一道口子,一舔就嘶嘶的疼,皱眉,看向白乙清绝冷漠的背影,暗暗的想,不会再相信他,这话听着有歧义,他自问自从和这鬼相遇以来,几乎没对他撒过谎,更谈不上骗他了,再说,凭白乙的能力,他也不敢骗他啊,这是哪里来的怨气?
  “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没有骗过你的。”想了一下,他又说:“对了,刚才我小叔问你的事情了,你这几天低调一点,我怕他会来找你麻烦。”
  白乙转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李远之也没指望他能说什么,舌尖疼的厉害,大概已经肿了,感觉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算了,还是不说话好了,反正白乙看样子也不想搭理他。
  因为第二天便是国庆节,众所周知国庆长假并不是出门游玩的好时机,到处都是人,C市作为榜上有名的旅游城市,自然是人挤人,八宝寺早上一开门,便接待了好几拨游客,门外的停车场挤满了旅游大巴。
  李远之早就预料到今天不是出门的好时机,路上肯定堵车,还是不要凑热闹了,老实待着吧。他家小叔李馗,一大早就忙得不见了踪影,陈艺今天换了一具少女的尸体,脸蛋看上去特清纯,不过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陈老头的风格,长发被扎成鸡窝,灰白色印花T恤,宽松休闲裤,男式的,脚上一双不合脚的黑色布鞋,嘴里还叼着一根烟,画风完全崩坏。
  “陈叔,虽说尸体如衣服,您这……好歹挑一具性别相同的啊。”李远之躺在屋檐回廊的摇椅上,拿着一本书,遮住脸,他已经不忍直视了。
  陈艺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说:“远之,你还小,不懂我的苦衷啊。”
  “我也想懂,可还没到时候不是?”人早晚都会死,死了就知道死人的苦衷了,只是那时候,再苦,活着的人也不知道,李远之转头看了他一眼,好奇地问:“您这隔几天就换一具尸体,最近咱C市的死人很多吗?”
  “嗯,很多,有东西暗地里作祟,一些本来身体有问题的人提前病死了。”他现在这具身体,乳腺癌晚期,最多还有两个月可活,可昨天夜里却突然死了。
  李远之坐直了身体,说:“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吗?”
  他一直以为新闻上的死猪,死鸡只是普通的瘟疫而已,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茬事,鬼怪作祟。
  “大概能猜到,有人横死,但没死透,变成了半人半鬼的腐尸,这东西身上的死气会引起瘟疫,最近大规模的死猪,死鸡都是这东西引起的。”
  陈艺抬手,想把挂到胸前的头发撩到身后,可能是力气过大,头发是甩到身后,可却露出了半个光秃秃的脑壳,原来是带了假发,陈艺旁若无人地把发套扶正,李远之看得眼角直抽,问:“那你这样附身别人的尸体,不会有问题吗?”
   
    
    第21章 窃贼被抓

  陈艺摇头,说:“不会,这些人已经死了,我只是附身两三天,时间不长的话是没有问题的。”
  “那,那什么已经变成腐尸的人,你知道是谁吗?”能引起瘟疫,这种恐怖的东西还是趁早除掉为好。
  “那东西很狡猾,很会躲,上个月还能找到他的蛛丝马迹的,不过这段时间好像用什么东西隐藏了踪迹,我在城里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出来。”陈艺说着,停顿了一下,眉头习惯性地打了结,想了一会儿,说:“说起来,这东西的气息踪迹莫名其妙的被隐匿好像是在博物馆失窃案之后,难道……”
  陈艺没有说下去,长期化疗已经瘦成鸡爪的手指掐着那根还在燃烧的烟,烟雾缭绕间,脸色跟来了大姨妈一样难看,一旁匆匆路过的明志小沙弥见状,说:“远之,你咋欺负人家姑娘啦?”
  李远之忙摆手,痛心疾首地说:“没有啦,我和她不熟,真的。”
  明志小沙弥摇头,眼睛咕噜噜地在李远之和陈艺之间转了两圈,带着猜透奸情,看破红尘的淡定笑容走远了,陈艺突然咳嗽起来,边咳边说:“远之,我有事先走,你最近小心一点,有事没事就待在寺里,别和什么奇怪的人接触。”
  李远之看着他把脸都咳肿了,真怕他下一刻呕血倒地身亡,忧心地望天,问:“那东西是不是和如意石有关?”
  “不好确定,得等我去查了之后才能知道。”陈艺抹了一把额头上咳出来的汗,含着烟头,双颊凹陷,猛吸了一口烟,特艺术地吐出两个烟圈,说:“告诉你小叔一声,我有事先走了,让他别担心我。”
  李远之看着他似要乘风归去,飘飘欲仙的背影,说:“哦,好的。”
  下午,沈煜来找八宝寺找李远之,李远之当时正窝在一颗葡萄树下打盹,寺里人太多,吵得他快要成大头娃娃了,整个人都恹恹的,没精神。
  沈煜一身狼狈,喘气如牛,一屁股坐在李远之对面的竹藤椅上,年老体迈地藤椅不堪重负,发出咯吱咯吱抗议声,“娘的,这人也太多了,路上车子堵成便秘,庙里游人挤成罐头。”
  说着,他端起李远之面前的茶杯,猛灌了一口凉茶,咯噔,咯噔,打了一串饱嗝,舒服得叹息了一声,说:“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李远之眯着眼睛,像个行将就木的死人,有气无力地说:“先听好的。”
  “好消息便是,博物馆盗窃案的窃贼被抓住了。”李远之诈尸似的,一瞬间坐直了身体,眼睛发亮,等待他的下文。
  沈煜低头,对着茶杯的水照了照,慢条斯理地抓出一个鸡窝状的发型,接着说:“坏消息便是,窃贼是抓住了,文物也追回来了,但是缺了一件,七宝如意石不在里面。”
  “什么意思?”李远之有些不解,皱眉,心想难道那窃贼已经急吼吼地把如意石给卖了?
  “那犯人不承认他偷过那块石头。”沈煜顿了一下,继续说:“他说那块石头一看就不值钱,他看不上眼,别瞪我,这是那窃贼说的原话。”
  李远之身体后仰,挺尸地躺了回去,说:“那如意石哪去了?还长了腿,自己跑了不成。”
  沈煜煞有介事地点头,说:“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不过,我怀疑,博物馆这次失窃案有两个人,偷如意石的人和现在被抓的可能不是同一个人,而且最重要的是,据那窃贼交代,值夜的保安不是他杀的,他说他偷东西有个原则,就是只偷东西,不害人性命。”
  “等等。”李远之突然出声,说:“网上那段关于博物馆的灵异视频你有没有看过?”
  沈煜点头,说:“看过,怎么啦?你不会是怀疑如意石被那鬼影偷走的吧?”
  李远之凝眉,没有说话,倒不是他怀疑鬼影偷了如意石,而是自从昨天听了陈艺说黑框眼镜男是被人操作恶鬼杀死的,他一联想到那段博物馆那段灵异视频,就忍不住猜测。
  “对了,沈煜,黑框眼镜男的命案你上次还真是猜对了,就是鬼杀人。”李远之见他惊得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补充说:“陈叔说的,他说有人操纵恶鬼杀的人。”
  沈煜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说:“看来,博物馆那段灵异视频值得考证啊。”
  “那视频显示的时间是九月八号凌晨2点17分,正是盗窃案发生的当晚。”说着,李远之想起一个问题,忙问:“对了,那窃贼有没有说他具体什么时间去博物馆的?”
  那段视频网上点击量很高,李远之来来回回看过好多遍,还拉着白乙看过几遍,上面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很清楚。
  “你的意思是……”沈煜对上李远之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什么,忙说:“你等等,我打电话找警局的朋友问问?”
  很快,沈煜便问到了想要的消息,兴奋地说:“远之,你果然没猜错,那犯人说他是一点五十二分左右进的博物馆,在里面待了大概不到二十分钟就离开了,现在看来,那鬼影是在这窃贼离开之后才进的博物馆,他们前后脚只差了三四分钟,还有一件事,保安老头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二十四分左右,是在鬼影进博物馆之后,我去,这贼还真命大,要是他稍微迟了那么一步,岂不是和保安老头一样,被灭口了。”
  李远之没有说话,手指一圈一圈摩挲着茶杯的杯沿,心里把整个案件的节点梳理了一遍,串成一条可能的线,照目前所知的信息推测,如意石很有可能是那鬼影偷走的,只是鬼偷东西,李远之几乎本能的想到了白乙,因为他之前明确跟他说过,他在找如意石……
  等等,陈艺上午说腐尸可能也和如意石也有关系,白乙也说过博物馆文物失窃案和他没关系,那么是那个半人半鬼的腐尸偷的吗?
  只是那东西现在不知道用什么隐藏了自己踪迹,混在人群里,也不知道陈叔能不能找到?若是能找到,而且确定与如意石有关,那么白乙的嫌疑就能洗去了。
  李远之把自己的想法跟沈煜说了一遍,两人没得出有用的结论,又聊了一些其他话题,沈煜一直待到了晚上,在斋堂吃过晚饭才离开,晚上庙里的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不过也有一部分客人留宿的,寺里的厢房多为沙弥们的住房,只有极少一部分用来招待香客。
  深秋的晚风凉凉的,吹在身上很舒服,李远之沿着寺里的青石小路散步消食,有一搭没一搭和白乙说话,突然,前面不远处的回廊后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你以为你是谁啊?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女人的声音很尖锐,带一股子刻薄劲,嚣张得快要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抱歉,施主,寺庙有规定,过了晚上八点,这灵宝殿就不对外开放了,两位若是想进去参观,明天再来吧。”这是明志小沙弥的声音,瞧瞧,多谦恭有礼。
  “规定?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XX局的局长,连你们住持见了他都要礼敬三分,你不让我进去,我今天还就非要进去不可,去,把你们住持叫了,看他让不让我进去。”
  李远之站在不远处,冷冷地想,我还以为你要说你爸是李刚呢,不过是个假借虎威,外强中干的狐狸,明志被这女人气疯了,踉跄地后退两步,见她依然不依不饶,没办法,只好转身离开,去找住持来解决。
  “哼,不识相。”女人得意地冷哼了一声。
  李远之看得怒火中烧,心思转了转,立刻计上心来,弯腰从地上捡了几颗小石子,拉着白乙,蹑手蹑脚地躲到阴暗处,确定对面的那对男女看不见他后,便将手中的石子弹了过去,一颗,两颗……
  “哎呦,谁用东西砸我?”女子惊叫,跳了起来,只是四周安安静静,除了虫鸣声,根本没看到人。
  李远之仗着自己对地形的熟悉,打一枪换一炮,迅速换了一个地方,再次把手中的石子弹了过去。
  女子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叫道:“小和尚,你出来,别以为用这么拙劣的方法就想赶走我,我要去你们住持哪里投诉,让他把你赶出寺庙……啊,我的眼睛……”
  “妈的,狗杂种,给我出来,出来……我揍不死你。”旁边一直护着女子的男人也沉不住气,叫了起来。
  突然,一个黑影从院墙外面摇摇晃晃地穿了过来,黑影没有脚,背对着两人,披头散发,阴森森地问:“你说,我是后面好看?还是前面好看?”
  说着,黑影慢慢地转过身体,露出和后面一样的长发,根本没有脸,刚才还嚣张的两人被吓得魂都飞了,小腿直哆嗦,大叫了一声,“有鬼,有鬼啊……”
  李远之坐在围墙上,看着吓得屁滚尿流,逃跑的两人,肚子都笑疼了,那鬼自然是白乙客串的,不过声音却是李远之配的,叫你们欺人太甚,不给点教训,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第22章 洗洗睡吧

  那对男女的鬼叫声很快引来了寺里的人,李远之忙翻身身跳下围墙,拉着白乙的手,飞快地逃离案发现场,一路飞奔,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如雷的心跳声,李远之开心地边跑边笑,眼看后面人群越聚越多,忙找了偏僻的角落躲了起来,把白乙拉到身后,探头探脑往外看。
  不远处,人影攒动,明志把他们妇女之友的住持大师带了过来,那对被吓尿的男女语无伦次地哭叫,说寺里有鬼,有鬼……
  李馗自然早就从明治那里听说了事情的起因,不动声色地双手合十,连呼阿弥陀佛,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你要倒霉的悲天悯人表情,说:“我看施主印堂发黑,双目无神,是命犯天狼的主兆,你们说刚才看见鬼,实则是大凶的预兆,不是本寺庙有鬼,而是你们心中有鬼啊!”
  李远之听的又笑了起来,急促地喘着气,转头,对白乙说:“我家小叔能睁着眼睛把白菜说成萝卜,耍得一套炉火纯青的太极,不是寺庙有鬼,是你们心中有鬼,哎呦……老天,慧仁和尚都要从坟墓里跳出来,拜他为师了,这对男女要倒霉了……嗳嗳,白乙,你刚才有没有注意那两个人,腿都吓软了,哈哈……太解气了……”
  白乙的脸隐在黑暗里,眉眼低垂,静静地注视这李远之肆意勃发的笑容,古井无波的黑眸倒影明灭的灯火,似有波光在流动。
  李远之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来,发现自己和白乙的姿势有些尴尬,此刻他正被白乙搂在怀中,他的手搭在白乙的肩膀上,两人的脸贴得极近,呼吸相闻,让他有一瞬间的错觉,觉得下一刻白乙便会吻过来。
  他心里突然有些烦躁,这中烦躁搅得他身体蠢蠢欲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正朝着不受他控制的方向发展,这让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危机感。
  他下意识地向后仰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伸手想要推开白乙,奈何白乙的手臂想铁链一眼缠在他腰上,根本推不动,李远之有些急躁的叫了一声,“白乙,你……呜呜……”
  话未说完,就被白乙堵住了嘴唇,舌尖灵活的挑开他牙齿,舔上他敏感的上颚,然后勾着他的舌头,纠缠吮吸,动作急切狂野,像是要把他连皮带骨,撕了,生吞入腹。
  不远处,那对惊吓过度的男女期期艾艾,大声辩解,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你们不相信?我们刚才真的看到鬼了,那鬼头发很长,一直拖到脚,不不,那鬼根本就没有脚,他从那面墙穿过来,没有脸……”
  李馗又一声阿弥陀佛,转头,看向身后一众人,问:“你们有在寺庙里看到过鬼吗?”
  沙弥们齐齐摇头,表情虔诚得仿佛看见了上帝,李馗满意的点头,对那对男女说:“你看,我们都没见过鬼,只有你们说见鬼了,所以,不是有鬼,是你心里住着鬼啊!”
  那女人快要疯了,揪着头发,几乎魔怔地喃喃自语,“有鬼,有鬼,我看见鬼了,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看见鬼了……”
  李馗袍袖一甩,无风自动,正义凛然地看着还算镇定的男人,说:“先生,本寺庙有规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之下,不得宣扬封建迷信,否则是要坐牢的,说有鬼,也是要坐牢的,你也不想我现在打110报警吧。”
  “不,不,大师,我们当然……”
  话未说完,就被李馗打断,“既然施主也不想,那这件事就你知,我们不知,大家各自回房,洗洗,睡吧。”
  李远之本来正被白乙吻得神魂颠倒,听到他家小叔洗洗睡的话,顿时低声笑了起来,白乙不满地咬了他的嘴唇一口,李远之痛得“嘶”了一声,转头,忙把脸埋在白乙肩膀上,防止某鬼再作恶。
  好一会儿,李远之才平复了复杂的心情,挣开白乙的怀抱,强装镇定地说:“不早了,我们也回去,洗洗睡吧。”
  话说完,他就尴尬了起来,直想抽自己两个耳刮子,这话特么太有奸情了,可白乙的确每天都和他躺在一张床上,这话其实也没错……
  回去之后,李远之洗漱完,躺在床上,黑暗里,注视白乙那张清逸俊秀的脸,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而他则像是在巨浪里翻滚的一条小鱼,刚翻上过一个浪头,以为自己能逃出生天了,可又一个巨浪拍了下来,没把他拍死在沙滩上,而是把他往黑不见底的深渊里拖,这是要万劫不复的节奏……
  完了,他完了,李远之心里说,脸上的血色一瞬间退去,惨白如纸,抿着嘴唇,手指不自觉地抚上白乙冰冷的脸颊,剑削刀刻的一张脸,轮廓分明,近乎完美,不难看出这人生前是怎样的风光霁月,想到枉死城里看到的一幕,可惜了,最后却是被一群道士用火烧死。
  李远之叹息了一声,收回手,转过身背对着白乙,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背后贴上了一个冰冷的怀抱,李远之哆嗦了一下,终究没有动。
  这晚,李远之做了个梦,梦里他站在一幢古宅的院子里,院子很大,有池塘,有假山,还有凉亭,池塘边是一片梨树林,枝头开满了白色的花,风一吹,白色的花瓣像下雨一样,纷纷扬扬的落下,染上一地白霜。
  凉亭里有两个少年在说话,其实完全是其中一个胖乎乎的少年在引逗另外一个少年说话,献宝似的掏出一堆东西摆到桌上,说:“白乙,白乙,你看,这是我特地从街上买的糖人,还有八方斋的千层糕,都是给你的,你尝尝。”
  另外一个少年长得很好看,不过看上去有点年少老成,面瘫着一张,说:“沈陌,这糖人你吃吧,我不喜欢,你下次进谷,给我带点书过来就好。”
  胖胖的少年有些泄气,说:“书有什么好看的,你看你,天天看书,都快跟学堂的夫子一样了,早晚变成没有头发的老头。”
  “对了,白乙。”胖胖的男孩突然兴奋起来,说:“告诉你件事,昨日我成人冠礼上,家父给我取了字,叫远之,你以后可以叫我远之,这样亲近。”
  “好的,远之。”少年从善如流的说。
  清晨,李远之从梦中醒来,看向身边空荡荡的床铺,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懵然,沈陌,字,远之……不是他,原来不是他啊,白乙他认错人了,从一开始就认错人了。
  苦笑了一声,李远之下床,去浴室洗漱,洗脸的时候,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不像,根本和梦里的胖子不是同一个人……还是收收心,不要想太多了!
  吃过早饭,路过灵宝殿,看到来来往往参观的游客,几个人,几个人地聚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昨晚的闹鬼事件。
  “听说了吗?昨晚有人在这里看到鬼了。”
  “我也听说了,是真的,有人亲眼看见的,那鬼没有脚,头发长长的,披散着,而且那鬼的前面和后面居然是一样的……”
  “真的吗?好吓人……”
  李远之翘起唇角,笑了一下,那也叫吓人,你们只是没见过更吓人的鬼而已。回到屋里,李远之搬出书本,准备长假后的课题笔记,这次课题的参考书有九本,不用背熟读透,但要对书本的脉络要有清晰的脉络,不然到时老师在课堂上提问,一问三不知,那就丢脸了。
  只是没看多久,李远之便开始走神,思绪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整个人看上去呆呆的,好一会儿,他才回神,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白乙去哪里了……”
  突然,手机的电话声响了起来,是沈煜打过来的,电话那头很吵,沈煜几乎是在吼着说:“远之,好消息,有人知道血玉的下落,我约在七号会所的3号包厢见面,你快点过来。”
  李远之瞬间振奋了,说:“好的,我马上过来。”
  李远之离开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二十,从八宝寺到市区的七号会所,若在平时的话,需要半个小时,但今天不同往日,是国庆节,所以李远之现在被困在了路上,他烦躁地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十二点十分了。
  十分钟前,沈煜打电话过来,问他到哪里了,李远之说在金茂大厦这边,现在他还被堵在金茂大厦这边,前面的车子根本就没有挪动过,头伸出窗外,一眼望过去,全是排成长龙的车队,一些司机等得不耐烦,不停地按喇叭,声音此起彼伏,听了,更让人心浮气躁。
  李远之彻底把车子熄了火,坐在车里给沈煜发信息,让他先和那位知道血玉下落的人见面,等他到的时候,把消息告诉他就好。
  发完信息,他把手机扔在了副驾驶座上,然后整个人靠在椅背,发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的车队终于动了,李远之忙发动车子,挪动着跟上去,好不容易挨到十字路口,红灯却亮了,他低咒了一声,忙踩住刹车,停下来。
   
    
    第23章 马路惊魂

  过马路的行人像蚂蚁一样,互相推挤着走过,若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绝对当场晕死过去。
  突然,李远之身体一弹,瞬间绷直,握着方向盘的手抖得像毒瘾发作的瘾君子,瞳孔微缩,死死地盯着车前方,不远处的斑马线上,梁泉站在马路中央,一身红得妖艳诡异的旗袍,黑色高跟鞋,一张脸白成日本的艺妓,嘴唇青紫,像是喝了鹤顶红,抬着手臂,正对他招手。
  外面阳光普照,周边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停地从她的身体里穿过,她却无知无觉,李远之整颗心由里而外的发凉,完全不明白梁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转头望向左手边的车窗,旁边一辆保时捷里的汉子正开着震天响的音乐,摇头晃脑,恨不得把自己晃成一段嗑了药摇滚。
  很好,还在现实的世界中,不是枉死城,也不是地狱,李远之轻轻吐出一口气,转头再看向车前方,哪里还有梁泉的身影,他的心脏立刻停跳了两秒,僵硬的抬头,望向后视镜,后车座上,梁泉吊着一双青白的眼睛,木偶一样,赫然坐在那里。
  李远之的心脏以心脏病的节奏,急速跳了起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音艰涩,哆嗦着问:“梁泉?”
  梁泉眼珠一翻,露出一双全黑没有眼白的眼睛,嘴角翘起,张开黑洞洞的嘴巴,刚要说话,突然,咔嚓一下,脑袋像是被人从后面拦腰砍断了一样,掉了下来。
  李远之惊恐地尖叫了一声,手指慌乱中按上了方向盘上的喇叭,扭开车门,一咕噜滚下了车,撞在旁边的保时捷上,完全自我陶醉中的汉子吓了一跳,降下车窗,扯着嗓门,问:“嗨,哥们,有什么要帮忙的?”
  李远之抖着手,指着自己的车子,想说自己车里有鬼,只是再看过去时,后车座上的梁泉已经消失,他演默剧一样,张了张口,颓然地说:“没事,谢谢。”
  他站在车门处,细细查看一遍,再没看到梁泉的影子,才坐回驾驶座,此刻前方的绿灯已经亮起,他忙发动车子,在身后的司机发飙之前,穿过马路。
  李远之不敢肯定自己刚才看到的幻觉,他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拿过手机,拨了梁泉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人接起来了,居然是季言的助理接的。
  “您好,先生,梁小姐正在里面接受心理治疗,需要我帮您留言吗?”助理小姐的声音很甜美敬业。
  在做心理治疗?人没出事就好,李远之松了一口气,说:“哦,不用,谢谢。对了,请问梁泉她是什么原因要接受心理治疗的?”
  “抱歉,先生,我们有保密协议,病人的信息我们不能透露给任何人。”
  “那能告诉我她什么时候去你们工作室看病的吗?”李远之不死心,继续问。
  “抱歉,先生,这个也在保密协议之内。”
  对于助理小姐的油盐不进,李远之只好放弃,无奈的挂上电话,关于梁泉去季言那里做心理咨询,李远之一脑袋的疑问,上次在医院,梁泉说她有失眠症,难道是因为这个才去做心理治疗的?
  没等李远之想出个所以然出来,就到七号会所了,远远的看见沈煜正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一口一口,异常凶狠,像是要把命豁出去了一般。
  李远之踩着油门,把车停到他的面前,问:“怎么蹲在外面了?人呢?”
  沈煜知道李远之不抽烟,也不爱闻烟味,遂把烟掐掉,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才上车,整个人瘫坐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睛,神情疲惫,说:“那人已经走了,你还没有吃饭吧,先找个地方吃饭,等会儿,我慢慢和你说。”
  李远之也不知道沈煜发生了什么事,或者那位知道血玉下落的人告诉了他什么,直觉事情好像不容乐观,所以也没有多问,开车找了一家家常菜馆子,在角落里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店里吃饭的人很多,厨房上菜慢,两人只好先喝茶。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煜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酝酿了一下情绪,说:“远之,丁一一那块血玉,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妈的,十年前丁一一的哥哥得了一块血玉,第二天家里人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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