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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受]见鬼-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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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乙的眼神渐渐深邃起来,垂眉敛目,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漫不经心地说:“传说……金玉菩提乃千手观音之化物,能吸天地之灵气,时间越久远,灵气越强盛,普通人得之,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延年益寿,有修为人得之,能使其修为一日千里,甚至有可能坐地成仙。”
李远之惊奇的睁大眼睛,直咂舌,问:“这是真的吗?”
第114章 前尘往事
白乙放开李远之的手,侧身看他;墨色暗沉的眼底闪过一丝不甚明朗的冷意;反问道:“你信吗?”
李远之避开白乙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沉吟了一会儿;摇头,说:“不信;若是金玉菩提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那么;我就不应该存在。”
坐地成仙?呵……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要么白日做梦,沈陌十岁从白乙那里得到金玉菩提,直到后来白乙死去,李远之梦里所见的沈陌依然是个人;而不是仙,或者神,最重要的是,沈陌后来还是死了,不仅死了,还投胎转世成了他……
不过,结合沈陌拿着金玉菩提去枉死城抢亲的事情来看,也不能否认,金玉菩提的确不是普通的东西,毕竟孤桦可是一直心心念念惦记着呢。
白乙闻言,愣了一下,偏头,视线落在窗外青黄相接的草地上,笑着说:“你倒是看得明白,不过,那些传言也不尽然全是假的,金玉菩提虽然不能让人坐地成仙,但因为其蕴含天地灵气,的确有助于一个人的修行。”
说到这里时,教室外上课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白乙不得不停了下来,等铃声结束后,才又继续说:“你九岁那年,中秋,你父亲带你进宫赴宴,那日,你与太子在闵承殿的荷花池乘船游玩,不慎落水,救上来之后,昏迷了三日,才醒过来,但是之后,你身体一直不好,稍有不慎,便会生病。”
李远之心脏遽缩,僵硬地抬头,看了一眼黑板,然后又把视线转向身旁的白乙,喉咙里堵了千言万语,但是张了张嘴,他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此刻,他清楚地感觉到他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面对对白乙和沈陌曾经的过往,完全被隔离了出去,只能听,不能说,心底百味陈杂,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很糟糕。
然而,白乙并不关心李远之心里想什么,阳光下,一双纯黑色的眸子,平静无波,像一口幽深的潭水,折射不出一丝光彩,也看不出一点情绪,只是平淡冷静地诉说着他和沈陌前世的过往,像是在讲一段故事,不带任何感情。
“当时我人不在中原,得到消息已是两月之后,我登门看望你,发现你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康复,知道应该是那次落水落下了病根,怕是伤了你的元气,倘若不医治,你怕是活不到成年。因为你家里有宫里的御医帮你条理身体,我不便插手,后来,我出门远游,机缘之下得到金玉菩提,那时,离我上次见你已经过去了八个月,我知道金玉菩提能帮你续命,便日夜兼程,赶回去,再次见到你时,刚好赶上你十岁生辰,我便把金玉菩提当做生日礼物送给了你。”
李远之垂着头,沉默做笔记,手指捏着笔尖,因为太用力,指节都发白了,他根本不敢转头看白乙,或者说,应该是不愿意去看白乙此刻的表情,他害怕了,害怕会看那一贯清冷孤傲的脸上露出他所不曾看到过的柔情,那样,简直就是在他心头插了一把刀,撕心裂肺地疼。
所以,听到白乙说完,李远之依然低着头,耳边是教授抑扬顿挫的说话声,其他同学嗡嗡的讨论声,不过,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干巴巴地冒出一句,说:“所以是你救了沈陌?”
白乙没说话,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不过,鉴于李远之这么长时间对白乙的了解,立刻辨别出,这笑是冷笑,而且还是带着嘲讽的冷笑。
李远之心里咯噔一跳,顿觉心惊胆寒,猜测白乙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但他敢肯定,绝对不是好事情,而且百分之九十应该和沈陌有关系。
等了一会儿,就在李远之紧张得心跳保镖,以为白乙要爆出什么惊天大秘密的时候,白乙却突然偏头,看向李远之,说:“远之,你在看我。”
注意,这句话,白乙用的是肯定语气,而不是以为语气,所以,李远之闻言的第一反应,便是脸红,然后像是被人抓包的小偷,心虚地转开视线,恼羞成怒地咕哝了一声,“看你又怎样……”
白乙当然不会把他怎样,他看着李远之的侧脸,低低笑了一声,说:“传言,金玉菩提有十四颗,我送给你的那串金玉菩提只是其中的七颗。”
李远之蓦然转头,手中的笔因为激动在笔记本上化了好长一条线,“十四颗……那……你的意思是拥有金玉菩提的不单单是沈陌,还有其他人?”
白乙的目光流连在李远之的脸上,说:“也许可能!”
说完,白乙伸手从桌肚里抽了一本李远之的课本,低头翻看起来,李远之一看,便知道白乙是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了,心里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地闭上嘴巴,专心听课。
接下来,直到傍晚放学,白乙都没再和李远之说过一句话,当然,李远之需要集中注意力听课是一方面,另外课间时,徐凯过来找他说话,所以,李远之也没机会找白乙闲聊。
放学后,李远之收拾好书本,带着白乙出教室,两人经过七号教学楼时,不约而同地转头,看了看那面黑砖红瓦的影壁。
此时,日暮西沉,一束耀眼如火的红光自天边斜斜的照过来,刚好落在那蛇形浮雕的眼睛上,一瞬间,李远之竟有种错觉,似乎那蛇形生物下一刻会像门卫邓国庆说的那样,从影壁上游下来。
李远之努力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收回视线,想了一下,问身边的白乙,“那影壁有问题吗?”
白乙眉头微蹙,并没有回答李远之的问题,而是拉起他的手,说:“上节课的时候,你就说饿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嗳?哦!”李远之闷闷地应了一声,心里知道,白乙这是不愿意说了,不过,虽然他没说,但李远之敢肯定,那影壁肯定有问题,当然,有问题,也不是他李远之能操心的,那是学校领导该头疼的事情。
李远之去五号教学取了车,带着白乙往老宅开去,开门进去,本来以为会闻到饭菜的味道,没想到路过厨房,看到的却是冷锅冷碗,他心里奇怪,小声嘀咕道:“沈煜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话音刚落下,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楼上传来,李远之吓了一跳,和白乙对视了一眼,立刻往楼上冲去,若是他刚才没有听错的话,刚才那声惨叫很像是沈煜的声音。
李远之一步两个台阶,快速地冲上楼,气喘吁吁地扶着墙喘息,抬头,看到楼上浴室的门虚掩着,哗哗的水声和沈煜沉重的呼吸声从里面传来,间或还有一两声低弱的呻吟,“粉丝,你他娘的能不能轻点,疼死我了,啊……”
“不是你让我用力的嘛!”这是安倍音弥的声音,听上去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听到这里,李远之倒是不急着进去了,满腔担心立刻消失,脸色一阵红一阵黑,凭着丰富的想象力,他几乎立刻脑补了一出激情四射的鸳鸯浴,心想,这两个小子难不成天天晚上睡一张床,真睡出感情出来了?
李远之刚得出这个惊人论断,还未来得及论证其科学性,浴室里又响起了一声惨叫,“啊……粉丝,你用点力气啊,抓住我的胳膊,快快,我要被拖进去啦,救命啊……”
李远之眼皮一跳,三步并成两步跨到浴室门前,一把拉开浴室的门,问:“你们……”
话说了一半,李远之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此刻,浴室里像是刚遭遇了一场风暴一般,一地狼藉,有钉子、锤子,打孔机、碎玻璃、还有红艳艳的玫瑰花瓣和烂成一坨一坨的黄色符纸,湿热的空气里还混着不知名的香水味,飘得满室都是……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李远之的脸比锅底还黑,都能滴出墨汁来了。
沈煜浑身湿漉漉地站在满是玫瑰花瓣的浴池里,侧身贴在本来应该是白瓷砖,现在却是整面镜子的墙壁上,而安倍音弥则蹲坐在浴池里,双手紧紧地从侧面搂着沈煜的腰,这姿势好怪异……
两人俱是面色潮红,气喘如牛,见李远之突然开门进来,吓得立刻僵住了身体,李远之看他们呆傻的样子,声音尽量温和,压着心底勃勃喷发的怒火,又问了一遍,“你们谁能告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煜这次终于回神了,眼泪混着脸上的水珠立刻滚了下来,惨兮兮地叫道:“远之,救我,快救我,有鬼,镜子里有鬼……”
“鬼?”李远之心头一跳,忙看向镜子,光滑的镜面上蒙了一层水珠,看不太清楚,“哪里有……”
“镜子里面,啊……老天,快拉住我,拉住我,她要把我拉进去了;哎呦……”沈煜惊叫连连,拼命地往外拉自己贴在镜面上的右胳膊。
李远之站在浴室门口,此时,终于看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沈煜刚才侧身贴在墙上,因为穿了厚重的羽绒服,正好挡住了他已经消失在镜子里的右手。
而现在,李远之清楚地看到沈煜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慢地拉进镜子,很快右肩膀也进去了。
李远之看得心惊肉跳,顾不上多想,忙过去,一把抓住沈煜的右手,合着安倍音弥的力道,把人往外拉。
镜子里的那股力量似乎很强大,李远之直觉吃饭的劲都拿出来了,可还是感觉到被拖着一点一点地往镜子靠近,他忙转头,想向门外的白乙求助。
不过,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到镜子里传来一声阴阴柔柔的女声,“相公,相公,奴家一直在等你,你跟我走,好不好,好不好……”
第115章 雅珺
李远之一听这声音,立刻猜出;说话之人应该是学校七号楼的那个女鬼;没想到这女鬼竟然真的追到老宅来了;可她是怎么进来的?因为老宅的远之外面,白乙可是设了结界的。
沈煜心慌意乱,都快哭了;拼了命地往外曳自己的胳膊,朗声叫道:“姑娘;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有一点我敢保证;我绝对不是你相公,真的,你找错人啦,快放开我,你再拉下去;我的胳膊要断啦……”
李远之用力拉着沈煜另外一只胳膊,一身衣服全都湿透了,见头上的花洒还在喷水,忙伸手,把水关了,浴室的温度立刻降了下来,凝在镜面上的水珠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成冰花。
透过这层薄薄的冰花,李远之依稀看到镜面的后面站着那个女鬼,白衣如雪,暗红色的血点缀在上面,如同寒冬腊月的梅花,一双细长苍白的手紧紧地抓着沈煜的手,表情凄苦,温温柔柔说道:“相公,奴家怎么会认错人?即使再过千年,奴家也不会认错人,你是玄七,你是奴家的相公,奴家没有认错人,相公,你跟我走好不好?玄尘,我们的儿子,他也很想念你,跟我走吧!”
好痴情的鬼啊……
李远之默默地在心里脑补了无数男欢女爱,恩怨痴缠的狗血桥段,不过,不知道怎么的,最后的结局都会转到沈煜对人家姑娘始乱终弃,然后做了天怒人怨的负心汉……卧槽,节操碎了一地啊!
沈煜可没心情自娱自乐,他眼睛充血,直觉身体由内而外的发寒,牙齿打颤,哆哆嗦嗦,用商量的口气说道:“姑娘,你,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咱有话好说,先,先放开我,放开我……我们这样拉拉扯扯的,不成体统啊,还有男女授受不亲……”
不成体统?李远之一听这话,差点笑出声,心想,人家都叫你相公了,老夫老妻的,孩子都有了,还成什么体统,早就授受不亲了……
果然如李远之所料,镜子里的女鬼不仅没有放开沈煜,反而抓得更紧,反手伸到背后,拉出红衣小鬼,说:“玄尘,过来,这是你阿爹,叫阿爹!”
红衣小孩抱着女鬼的大腿,抬头,怯怯地看过来,声音软软糯糯的,开口叫了一声,“阿爹!”
沈煜被这一声“阿爹”叫得差点当场喷出一口鲜血,心都碎了,别误会,那是因为绝望才碎的,苍天啊,你是不是瞎了眼啦,老子我一社会主义大好青年,至今未跟女人滚过床单,货真价实的处男之身,你现在竟然给我整出一个女鬼老婆,还有一个小鬼儿子……
就算是前世留下来的姻缘,也不能报应到我的身上啊,老子我可是喝过孟婆汤的,现在神马都不记得,你给我搞这一出,这是看我过的太舒服,不顺眼了,还是咋滴!
李远之可顾不上沈煜内心怎样纠结,因为他快要冻死了,忙转头,对着门外大叫道:“白乙,快,快来……救人。”
然而,李远之叫完之后,并没有看到白乙出现,心里立刻升起不好的预感,难道白乙出事了?
此刻,白乙正站在楼下院子里,目光沉沉地看着不停震动的院门,老宅的院门是血榉木做的,因为木材本身带有赤色,所以只在外面刷了一层清漆防护。
眼下,那院门如同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般,抖动不停,从下面门槛处的缝隙看去,外面忽明忽暗,似乎有很多黑影在移动。
楼上惊恐的尖叫声不断,白乙充耳不闻,不急不缓地走到门后,停了下来,偏头,看向西边的天空,残阳如血,红云滚滚,映衬得整个视野一片血红。
白乙在等,等大地吞噬掉最后一丝光线,他才抬手,开门,门开的瞬间,一股凛冽的阴风扑面而来,带起白乙衣带翻飞。
“大人!?”一声惶恐的女声响起。
白乙拢了拢宽大的袖口,一身清冷的站在门槛处,不进也不退,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好一会儿,才沉声道:“雅珺。”
女人闻言,匍匐在地上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如同秋风里的残枝败叶,颤抖着声音,哽咽道:“是……大人。”
白乙半垂着眼眸,没有说话,女人听不到白乙说话,连头都不敢抬,悲悲戚戚地祈求道:“大人,请允许我带玄七走。”
白乙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地上叫雅珺的女鬼,问:“你想带他去哪里?”
“我……”雅珺抬起头,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喃喃低语道:“我……我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他,可他一直不来,我等了好久……宫里派了人来抓我,我就带着玄尘往南边逃,一直逃,最后我和玄尘都死了,玄七他还是没来……”
白乙错开眼,看向女鬼雅珺身后那个畏畏缩缩的小身影,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说:“他没去找你,是因为他死了。”
“死了?”雅珺声音轻而干涩,像是被刀子划过的玻璃,带着细小的颤音,问:“怎么死的?”
白乙眸光凝定,聚成一潭黝黑的死水,冷冷地吐出四个字:“凌迟而死。”
“……”雅珺瞬间惊恐地张大眼睛,到了嘴边的惊呼还没出口,眼泪却已经沿着眼角滚了出来,手指死死地揪着衣襟,脸色狰狞,沉声问:“是不是太子?”
白乙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冷声反问:“你被七钉镇魂,很快就要魂飞魄散了,你想让他跟你一起死吗?”
“不……”雅珺摇头,趴在地上咳嗽了一阵,暗红色的鲜血从她身上的衣服里渗透出来,一点一点染红了白色的衣摆,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鬼,笑着说:“我怎么舍得他死……”
白乙打断她的话,语带嘲讽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女鬼雅珺的脸色瞬间灰败下来,俯身对着白乙磕头,哭泣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玄七密谋刺杀太子,是我害了他,害了玄尘,是我的错……”
“娘亲!”小鬼玄尘见雅珺如此模样,吓得快要哭了,一双小眼睛恶狠狠地瞪向白乙,只是被白乙冷冷的眼风一扫,又立刻吓得收回了视线,可怜兮兮地缩在他家娘亲雅珺的背后。
“大人,我快要死了,可是玄尘他……求您,能不能收留他?他一个小孩,没有人护着,怕是会被人抓走炼魂。”
说着,雅珺把窝在她身后的玄尘小鬼拖到前面,让他跪下来,给白乙磕头,小鬼虽然死的时候只有六岁,但做鬼这么多年,心智比一般的小孩要成熟许多,白乙和雅珺两人的对话,他自是听懂了,知道他家娘亲要死了,这是在给他找日后的靠山。
看着地上的一大一小,白乙并没有点头答应,天色越来越暗,一轮淡淡的孤月悄无声息地升了起来。
雅珺不停地磕头,小鬼玄尘则跪在一旁,抽抽嗒嗒地哭泣,间或偷偷抬眼,看一眼白乙,浓重的血腥味乘着风势飘散开来,白乙皱了邹眉,说:“你该走了!”
全身白衣已经染成血衣的雅珺闻言,立刻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说:“多谢大人愿意收留玄尘。”
说完,雅珺抬头,看了一眼哭得直抽气的小鬼玄尘,脸色平静,小声叮嘱,道:“玄尘,娘亲要走了,你要听话。”
小鬼都哭岔了气,泪眼朦胧的,一把抱住他家娘亲雅珺的胳膊,哭叫道:“娘亲,你别走。”
雅珺笑着没有说话,抬手摸上玄尘的后脑勺,身体越来越淡,不出两秒,便被冷风吹散了身影,就在她消失的那一刻,七枚黑色的木钉掉在了地上。
白乙抬脚,跨出门槛,走到玄尘的面前,劈手,往虚空中一抓,拖出三个湿漉漉的落汤鸡,这三人自然是沈煜、安倍音弥和李远之。
“啊……我们得救了吗?在哪里?这是哪里?”沈煜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头昏眼花,有气无力的嘟囔着。
李远之脸色苍白,嘴唇乌紫,抱着胳膊,打了一串喷嚏,一抬头,看见白乙,心中一喜,只是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白乙拉了起来,瞬间移到了楼上卧室。
楼下,冻得瑟瑟发抖的沈煜撑着胳膊坐起来,一眼便看到玄尘肿着一双眯眯眼看他,他心底立刻一寒,连滚带爬,尖叫着冲向老宅院子的大门,“妈呀,鬼啊……”
然而,不等他跑到门口,右脚一个踉跄,整个人脸着地,向前栽了下去,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毁容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身体又奇迹般,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沈煜还来不及高兴,耳边如同炸雷一般,响起一声脆生生的童音,“阿爹!”
沈煜的魂都要费了,身体瞬间僵硬,惊恐地睁大眼睛,缓缓地低头看去,小鬼玄尘如同树袋熊一般,手脚并用,缠在他的大腿上,一双黑漆漆地小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沈煜快疯了,回头,看向跟上来的安倍音弥,哭丧着脸,叫道:“粉,粉丝,快,快来救我,鬼,我被鬼缠上啦!”
安倍音弥哆哆嗦嗦地抱着胳膊,眼泪都冻出来了,牙齿咯吱咯吱响,语气听上去像是咬牙切齿,一肩膀撞开沈煜,跨进门内,说:“没听到他叫你爹吗?他是你儿子。”
第116章 因言获罪
“不,不……粉丝;粉丝;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沈煜手臂前伸;拼了命够安倍音弥的衣角,奈何大腿被玄尘抱着,根本不能前进一步,“粉丝;咱们可是睡一张床的兄弟,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不管;回来,回来!”
安倍音弥头也没回,一边打喷嚏,一边往屋里冲去;他都快要冻成冰棍了,还管你什么兄不兄弟,再说了;这小鬼若是没有白乙的允许,根本不能接近院门半步,此刻他既然能留下来,自然是得到了白乙的许可的。
至于那个叫沈煜相公的白衣女鬼,刚才他们出来的时候,并没看见,若是他没猜错的话,那女鬼要么走了,要么死了,不对,不是死了,那女人早就死了,这次应该叫魂飞魄散才对。
难道是白乙出手杀了那个女鬼?
等等,不可能,因为若是白乙杀了那个女鬼,那没有道理留下那个小鬼,看来,事情另有隐情。
门口,沈煜见安倍音弥一去不回的架势,整颗心都凉了,知道这小子是真的不打算管他了,玻璃心碎了一地,僵硬着一条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大腿,看着还巴在他腿上的小鬼,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哄道:“小鬼,你先放开我。”
玄尘抽了抽红彤彤的鼻子,鼓着两泡眼泪,问:“为什么?可是,我想抱着你,娘亲走了,阿爹,你别不要我。”
“走了?去哪里了?”沈煜蓦然心喜,见小鬼瞪眼看他,忙又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问:“那,她还会不会回来?”
玄尘摇头,把毛茸茸的脑袋在沈煜的大腿上蹭了蹭,刚刚失去娘亲的伤心又被勾了起来,抽抽嗒嗒起来,说:“不会,娘亲不会再回来了。”
沈煜闻言,差点没拍手称快,心里乐开了花,不回来好,不回来好啊……被女鬼缠上,沈煜想想都觉得心惊胆寒,现在好了,剩下这么一个小鬼,要对付起来,也容易得多啊!
不过,沈煜,你是不是忘了,有句话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更何况这小鬼还是你前世的儿子,想要摆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沈煜心思转得飞快,暗想,要怎么处理这个小鬼呢?一脚踹出去?还是用绳子帮了?亦或者找……安倍音弥不肯帮他,找白乙的话,他怕自己会被一巴掌抽飞,嗳,对了,找李叔,把这小鬼收了……
“若是你真的不想要这个小鬼,不如把他送给我,我很乐意收下他。”
乍然听到有人说话,正聚精会神想歪点子的沈煜吓了一跳,本来就脆弱的小心脏,差点没被吓成心肌梗社,循声回头望去,却见孤桦站在隔壁宅子的大门口,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眼睛饶有兴趣地在他和玄尘之间来回扫视,那样子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沈煜身体一僵,忙收起心底的心思,神情戒备,伸手,把挂在腿上的小鬼抓起来,护在怀中,然后恶狠狠地瞪了孤桦一眼,没好气地说:“谁说我不想要他的?送给你?想得美!”
说完,沈煜抬脚进门,哐当一声,关上院门,挡住孤桦探究的视线,然后抬起玄尘的小脑袋,严肃地告诫道:“小鬼,我告诉你,刚才那个人是个妖怪,会吃人的,你以后看见他,就绕着走,千万别去惹他,知道吗?”
想了想,沈煜又加了一句,说:“虽然外面那个妖怪和楼上那位穿白衣服的叔叔长得一样,但是你记住,外面那个是坏人,很坏的坏人,至于楼上那个,你要想不被外面那个妖怪吃了,就要牢牢地抱住他的大腿,懂了吗?”
玄尘努力睁开肿成一条缝的小眼睛,点点头,抽嗒嗒地说:“懂了,阿爹!”
“阿爹?”沈煜瞬间黑了脸,终于又想起怀中的小鬼是他前世的儿子,心里愁肠百结,想到孤桦就在门外虎视眈眈,决定还是先收下小鬼,至于后面的事情,还是得问问远之和白乙。
想到这里,沈煜只好把玄尘抱进屋里,安倍音弥刚好洗完热水澡,从浴室出来,一抬头便看见沈煜抱着小鬼玄尘进来,立刻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说:“哎呦,这是承认小鬼是你儿子啦。”
沈煜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把玄尘放下,一肩膀撞开他,冲进浴室,说:“臭小子,等我洗完澡再找你算账。”
语毕,沈煜快速的关上门,一分钟后,浴室里想起了沈煜似痛苦,又似愉悦的喊叫声,“啊……噢……唔……啊哦……”
安倍音弥从屋里换好衣服出来,看玄尘正一脸担忧地蹲在浴室的门口画圈圈,忙走过去把人抱起来,伸手拍了拍浴室的门,说:“沈煜,你叫魂呐,也不怕吓着你儿子。”
沈煜嗷嗷叫了一声,说:“呸,他是小鬼,只有他吓我的份,哪里是我吓他。”
安倍音弥笑着摇头,伸手,在玄尘的肉嘟嘟的脸颊上捏了一把,说:“走,你家老爹发神经,不用管他,我们去做晚饭。”
这边楼下安倍音弥带着玄尘做晚饭,楼上,李远之却也没闲着,苦哈哈地收拾沈煜和安倍音弥留下来的烂摊子。
之前,那女鬼在镜子里拉着沈煜,他们在镜子这边,联合三个人的力量,拼了喝奶的劲都没能抵得过,很快便被拉进了镜子里。
在镜子里,一片漆黑,他们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阴风阵阵,间或还有不知名动物的嚎叫声,当时,三人吓得立刻抱成一团,哭天抢地,喊救命,幸好,没过多久,白乙便出手把他们三人拉了出去。
奶奶的,前世恩怨报应到今世的身上,太特么苦逼了,有没有……
李远之一边收拾,一边糟心的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个小时后,他终于收拾好浴室,换了干净的衣服下楼,楼下安倍音弥最后一道冬瓜排骨汤也正好出锅,见他下来,忙招呼看电视的沈煜过来吃饭。
饭菜上桌,因为之前被女鬼雅珺折腾了一通,三人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看到热腾腾的饭菜,眼睛都绿了,根本顾不上说话,都是一通埋头苦吃,专注地做饭桶。
等到吃饱了,热茶上桌,三人打着饱嗝,才有余力探讨今天发生的事情,首先想到的自然是白衣女鬼和沈煜的事情。
想到那白衣女鬼,三人齐齐把目光投向红衣小鬼玄尘,变成鬼的玄尘不用吃饭,正一个人无聊地坐在沙发上,拿着七根黑色的小木钉玩。
突然,见三人齐齐盯着自己看,吓得立刻瑟缩了一下,磨磨蹭蹭地挪下沙发,跑到沈煜的身边,抱住他的大腿,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阿爹!”
沈煜直觉想躲,奈何玄尘像块狗皮膏药一般,黏在他身上,他抖了抖腿,呵呵干笑了两声,尽量放柔声音,压着声音,说:“小鬼,先放开我,快放开……不然,我就……”
安倍音弥憋笑,问:“不然你就怎样?揍他?”
沈煜恶狠狠地瞪了安倍音弥一眼,说:“呸,我是那种会打小孩的人吗?揍他?我倒是很想揍你呢,刚才你居然对我见死不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安倍音弥心里惦记白乙女鬼的事情,故意胡思沈煜想要杀人的目光,伸手,把玄尘抱到膝盖上,笑着逗他说话,“玄尘啊,你娘亲和你阿爹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啊?要是知道,就告诉叔叔,叔叔给你买糖吃。”
沈煜闻言,嗤笑了一声,嘲讽道:“买糖吃?粉丝,这种骗鬼的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来,真是够了啊。”
安倍音弥没有理会沈煜,继续温言哄玄尘说话,玄尘左看看,右看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对于他家娘亲雅珺和阿爹玄七的事情,玄尘自然是知道的,因为他家娘亲自从死后,每天都会对他念叨以前的事情,刚开始的时候,他听不懂,只隐约记得什么谋杀,太子,报仇什么的。
后来,日复一日,他家娘亲说的多了,他记的也多了,千年下来,不说倒背如流,但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绰绰有余的。
按照玄尘所说,沈煜前世叫玄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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