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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爷饲龙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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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不是真心想这么做。
风荷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对他道:“我不会喜欢任何人,你也不必再为我的事操心。”
不会喜欢任何人,也就是说,他确实不喜欢苍铘!宿遗祯竟然有点高兴。
这夜宿遗祯高烧不退,迷糊中喃喃喊着狐狸,非要狐狸来给他暖床。半梦半醒的时候果真看见狐狸来了,两根小鹿角还蹭着他的手心求摸摸。宿遗祯别提多开心了,握着那两根小鹿角就不舍得撒手,两腿一夹便挟持了狐狸睡了整夜。
可第二日醒来时狐狸并不在身边,房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他生出些委屈来,多少年了,他总是一个人,正如上辈子还是陆拾遗的时候一样。
“外头再多的亲戚朋友,都不如家里有个贴心的人好,”宿遗祯穿上裤子走到外头,哂笑道,“哪怕能有只狐狸也好啊。”
“大佬大佬大佬,你可算醒了!”罗未已拎着食盒朝他跑来,“我这餐食都给你热了好几轮了,你再不醒来吃掉我可生气了,凭什么叫我一个正儿八经的习武弟子来伺候你一个放马倌儿啊!就算是大佬也不带这样的,叫旁人看了还不知道怎么揣测我呢!”
宿遗祯目露疑惑:“怎么让你来送吃食?谁的命令?”
罗未已:“还能有谁?是尊主亲自下的令啊,不然我师父也不能放我来啊!”
“尊、尊主?”宿遗祯现在是目露惊恐,“你别这样啊,我都受宠若惊了,尊主罚我还来不及,怎么会叫你来给我送吃食?”不会是有毒吧。。。。。。不会是苍铘知道了他调戏风荷的事,碍着面子不好发作,就想暗地里送他上黄泉吧?!
罗未已:“岂止岂止,你快些吃完,吃完还要去受罚,而我,一个正儿八经的习武弟子得在旁边守着你,直到你认错为止。这上哪儿说理去?真不知道尊主到底是要罚你还是罚我啊。。。。。。”
宿遗祯明白了,这一切恐怕并非尊主的意思,而是风荷的意思。他心里头漾起丝甜,突然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跟美人儿赌什么气?不就是认个错嘛,男子汉大丈夫,勇于认错是好事情!
于是乐呵道:“那我要是现在认错了是不是就不用再受罚了?”
“啊,这个嘛这个嘛,应该是吧,你等等,我去问一下再回来告诉你!”罗未已说罢便要跑。
宿遗祯一把抓住他,笑道:“你直接去问风荷大人,就说宿遗祯已经知错,下次再不敢犯,求。。。。。。求他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
罗未已欣慰点头:“这就对了,我这就替你传达,等我好消息,别乱跑啊,就在这儿等我!”
“行,我就在这儿等你!”宿遗祯席地而躺,软软的草垫散发着沁人的清气,不像红色是魅惑的味道。
没多会儿罗未已就跑了回来,喘着气道:“好消息啊好消息,大佬,我给你带来了天大的好消息,等我喘一会儿,喘一会儿。。。。。。”
宿遗祯急了,一巴掌拍在他背上:“喘匀了没的?快点说!”
第12章 矛盾
“好了好了,喘匀了喘匀了!”罗未已道,“你小子走运了!走大运了!今天不仅不用受罚了,风荷大人还说,鉴于你认错态度良好,可擢升你为尊主的贴身侍者,专门伺候起居饮食,把马仓那边的活计交接好之后就可以去尊主那里报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你知道吗知道吗?”
“我知道!”宿遗祯拧着眉头道,“真他妈邪门了,受个罚还擢升了,什么情况。。。。。。”
罗未已:“擢升了不好吗?你这表情好像不是很乐意?这是什么职位啊天,尊主的贴身侍者,贴身侍者!你知道贴身的含义吗?”
“去去去,我没你那么变态,”宿遗祯道,“擢升了自然高兴,高兴得很!”
高兴他大爷!
要是升为习武弟子当然是好消息,可升为侍者是个什么意思,还伺候起居饮食?伺候的还是苍铘?那岂不意味着可能天天要看他对风荷这个那个、那个这个?
这他妈叫个什么事儿啊!
然而气愤归气愤,人在矮檐下就是得低头。宿遗祯化悲痛为力量,回到马仓狠狠地发泄了一通——铲马粪,刷水槽,清食槽,打水,洗马,洗五匹马,洗十匹马,洗二十多匹马!
焦武第一次对他的工作效率刮目相看,忍不住道:“我怎么还有点不想让你走了呢。”
“行啊,”宿遗祯一摔抹布和刷子,“哥哥哎,其实我也特别舍不得你,真的,我特别喜欢在马仓里干活,你看看能不能去帮我说个情,留下我得了?”
焦武的眼神像看神经病,“嘁”了一声转身离开。
“哎哎哎,我说,你们是不是都想去当贴身侍者啊,谁想去我可以跟他换——”宿遗祯仰天长啸。
这夜狐狸仍然没来,宿遗祯睡得也不怎么安生,总觉得两腿之间冷飕飕的,缺了点东西——当然不是想拿狐狸来填补缺失的命根子,就是单纯的想念自己的宠物而已。他想念自己的狐狸就要想到狐狸的琥珀眼,想到琥珀眼就要想到风荷,想到风荷就想到他那张病弱的小脸,中了邪似的想。
神经病了吧宿遗祯!
宿遗祯忿忿起身,穿好了衣裳奔着苍铘宫的藏书楼而去。藏书楼没有任何禁制,宫中所有弟子都可以借阅,只是得走正常渠道登记录册。
现在天色太晚,宿遗祯显然走不了正常渠道,他又等不及到天亮以后,于是悄悄潜进了藏书楼,自行查找自己需要的书册。
“修复经脉,修复经脉。。。。。。修复经脉需要知道经脉因何而损,盲目下药可能会导致经脉逆转,功法尽毁,这很严重啊。”宿遗祯喃喃自语,翻找了半夜才找到一本记载修复经脉的医术,上面的文言文生僻难懂,好不容易才明白这么两句,结果还是告诉他不要乱搞的。
怒摔书,这不等于没说嘛!
宿遗祯气愤地把这本医术塞了回去,正打算回去睡大觉时却蹭掉了一卷竹简古册,他拾起来一看,上面的文字大致能认出来,写的是“太一心经”四个字。
太一心经?看起来好像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他打开竹简仔细看了看,这里面全是弯弯绕的古体字,奇怪的是他竟然能看懂,就好像他的脑袋里装着一本古体字典,把文字一个个扫描进去之后就能找出对应的注解来。
他不由专注了起来,默默把这本心经拓印进脑海里。好在这本心经并不太长,满打满算也不过二三百字,对于应试教育出身的宿遗祯来说背诵整本不过分分钟的事情。他把竹简原样封好放了回去,刚要跨出藏书楼的大门就被一股力道困住了。
宿遗祯没留神这里竟然还有旁人,回身大喊一声:“什么人?别偷偷摸摸的,出来!”
没有人应他,与此同时又有一道劲风掠过,他感觉自己的后腰被什么东西拦了一下,立即弹开闪到了一边,警惕地朝各个角落巡查。
藏书楼里转了一大圈都没能找出任何可疑的踪影,别说是人,连个鬼都没有。他知道这事儿不简单,麻着头皮往门口退,退出藏书楼的大门后又转为小跑,直奔客房而去。谁知就在快要到达之时,脚底下忽地绊到了什么东西,他整个人摔飞了出去,狠狠摔了个猪抢食。
“我的妈,摔死老子了。。。。。。”宿遗祯叫苦连天,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一条细长的麻绳给捆住了脚,他抬脚一看,那麻绳还不如叫线,细得肉眼都难看见,怪不得刚才在藏书楼一直找不到踪迹,原来是这细麻线搞的鬼!
宿遗祯没把它放在眼里,坐起身来就去扯,却惊讶地发现怎么都扯不断,细麻线比钢丝绳还结实!他瞪着眼睛愣坐在地上,忽地就被这细麻线倒吊了起来,紧接着就像蹦极似的脱离了控制,朝着浮屠塔的方向飞去。
与其说飞,不如说甩。细麻线猖狂得很,倒吊着他一路欢脱地甩,忽上忽下、忽前忽后,甩得他大肠都快从嘴里出来了。宿遗祯难受得直骂娘,他浑身的血液都控在了脸上,血管差点被挤爆。随后就听见“砰”的一声响——他被甩在了浮屠塔外的结界上。
“砰、砰、砰。。。。。。”
这特么不是心跳的声音,是他宿遗祯被一下一下甩在结界上的声音。细麻线有点儿脾气,撞不开结界就一直撞,它自己无所谓,可把宿遗祯害苦了。“救、救命啊——救命啊!!!”宿遗祯没出息地大喊大叫,心道再不停下来他得活活被撞死。
就在癫狂之际,宿遗祯瞧见了浮屠塔的门内走出一个红色的身影,心里头顿时找着了归依,还没等风荷把他救下来,他的心就柔软成一团棉花糖了。
“风、风荷,你救了我,你太靠谱了!”宿遗祯坐在地上气喘吁吁,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风荷。
风荷收了那条细麻线,说道:“这是古册上的线精,你进藏书楼了?”
宿遗祯略显尴尬:“我。。。。。。我是进去了,睡不着觉就想看看书,竟然被一根线给缠住了,它吊着我就往这儿跑。”就跟捡着了钱的孩子似的,上赶着就跑来找家长邀功。
风荷:“它原本是我。。。。。。是我和尊主常看的古册,所以会往这儿跑。这么晚了还去看书,有什么要紧的东西要查么?”
宿遗祯挠挠头:“也没有,就随便看了几本医书。”
“嗯,”风荷道,“未经登记录册就进藏书楼,明日要领罚,自己去领吧。”
宿遗祯:“。。。。。。哦。”正事儿没办成,竟然还要领罚,真是醉醉的。
他仍旧盯着风荷,风荷显然是已经睡下了,听见了动静才起身的,这会儿衣衫还有些松散呢。浮屠塔里的夜明珠泛着暖橙的光芒,恰把风荷的红衣衬得妩媚又多情,而红衣下的肤色白得像纸,风荷的单薄和病弱都在此时被放大,满满的都是招人疼爱的韵致。
宿遗祯就像个流氓,恨不能用自己的目光直接把风荷的领口给撕大一点,再往里多看一点儿。
风荷被他盯得不自在,紧了紧领口便转身往回走,宿遗祯忙道:“风荷,你。。。。。。”
风荷回头:“怎么了?”
宿遗祯:“你怎么自己起来了?夜里头凉,他怎么不起来?”
风荷目光微动,答道:“怎可叫尊主亲自过来。”
宿遗祯:“这种事本来就该老爷们儿做,他怎么就不能了。”
风荷:“我也是男人。”
“。。。。。。”宿遗祯摸摸鼻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该照顾你,你身体不好忌讳着凉。”
他其实就是那个意思。约莫是风荷实在太美,宿遗祯总会错误地把风荷当成女孩子来看,不由自主就想去疼疼他。这是病,宿遗祯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连男女都搞不清楚。
风荷微微一笑:“嗯,回去吧。”
夜风有点凉,吹得宿遗祯一个激灵,他避开了风荷澄澈的眸子,应了一声便转身往回走,又听见风荷的声音飘忽传来:“宿遗祯。”
宿遗祯欣喜回头:“哎,风荷。”
风荷:“客房不在那边。”
“。。。。。。哦。”宿遗祯落荒而逃。
一路跑回了客房,宿遗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钻进被筒里就开始给自己催眠:我不是基佬,我不是基佬,我拿风荷当朋友,我拿风荷当兄弟,我这不是喜欢,只是恻隐之心作祟。。。。。。
可是,当基佬真有那么难堪吗?客观来说,不就是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恰巧两个人都是男的么,有什么难以启齿的?
打住!宿遗祯你神经病了!男的就该喜欢女的,你可以接受别人是基佬,但是别让自己当基佬!
可是风荷除了多长了点东西,别的地方跟女孩子有什么区别吗?他比女孩子还美,两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比他更美的。况且两个人之间只要有一个人有那个东西,另一个人没有,不就对上了吗,这不正好的嘛。。。。。。
我呸!这种对上也太畸形了!宿遗祯,快清醒吧傻猪!
。。。。。。
就在他自导自演的一幕对手戏唱到矛盾制高点时,忽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异常的声响。
接着房门被敲响,宿遗祯立即开了门,问道:“出了什么事?”
焦武气急败坏道:“你快、快去看看,马出事了,马全跑了!”
宿遗祯:“飞霜也跑了?”
焦武:“飞霜没跑,整个马仓里就剩飞霜一个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都挣开了绳子,绳子原本都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挣得开啊。。。。。。”
“别啰嗦了,”宿遗祯迅速穿好鞋子,对他道,“你去再找人帮忙,我先去拦截。”
作者有话要说:
【小短软】
风荷:我是男人。
宿爷:别闹。
宿爷:我才是男人。
苍铘:别闹。
*最近天天发烧,写得不好请包涵哦,欢迎小可爱们留下爪爪印*
第13章 无面
宿遗祯骑着飞霜穿过放马场,竖起耳朵仔细去听马群的动向,发现马群已集体往野林子里奔去。好在飞霜速度快,追了一会儿真给他追上了。
还未到跟前,宿遗祯瞧见领头的一匹马竟像是从没见过,他仔仔细细回想了几遍都不记得有浑身全白的马匹。
这匹马异常,肯定就是它带走了马群!
宿遗祯策马追赶,忽然听见野林子里传来了犬科动物的低吼声。
他听几个小弟子叨叨过,说这附近的山坳里近来多了不少豺狗,通常都是在夜里出来捕食,没想到被他给碰上了。豺狗啊,是最野蛮的一类犬科。
不妙!十分不妙!真他妈邪门到家了!
炸|药包炸|药包,没有炸|药包有个火把也好啊!尼玛,有手电筒也行啊,现在谁能给老子递来一个手电筒老子就跪下来给他磕头!宿遗祯再一次亲身验证了原始人生存环境的艰苦。
他绕至马群外圈把马往放马场上赶,抽几个空子往野林子里看了看,一些眼睛或红或绿地闪着,在黑漆漆的林子里格外恐怖。他驱策飞霜追上了白马,企图拉住白马的缰绳,然而那白马根本没有缰绳,果真是一匹外来马!
他暗骂一声,扬起马鞭朝白马屁股上抽去,白马蓦地回头。
“我的妈耶!”宿遗祯好没出息地又一次叫了妈,只因为那白马根本没有脸!
“什么鬼东西?!你给老子把马带回去吧,跪下来求你好不好?!”宿遗祯见那白马义无反顾,咬咬牙往它身上一跨,转而对飞霜道,“飞霜啊,你可给哥哥长点脸,别跟着往林子里跑,不然美人儿要跟我玩命!”
他强行压抑住对白马为什么没脸这件事的思考和恐惧,用马鞭往它脖子上绕了一圈攥在手里,费力地控制白马的前进方向。可这白马像是铆足了劲儿要把马群送进豺狗的嘴里似的,任凭抽打就是不转向。
眼看着豺狗群的红眼睛绿眼睛已经逼至近处,宿遗祯使劲勒紧了白马脖子,只要它还往林子里窜就使劲勒,相反,只要它肯扭一下头就放松力道。
没多会儿宿遗祯的血管青筋全都爆粗,白马终于服软,开始往放马场方向跑。
“好马,继续跑!”宿遗祯转头去看飞霜,飞霜正在最后面驱赶其余马匹。真是一匹有灵性的马!宿遗祯老泪纵横,然而还没来得及感动就看见豺狗们已经窜出林子追了上来,跑得最快的一只几乎要咬到飞霜的腿了。
“飞霜,弹死它!”宿遗祯不敢怠慢,勒着白马拼命往前跑。飞霜果真弹起后腿将那只豺狗踢飞了出去,可第二只、第三只又接连补替上来。
宿遗祯往白马屁股上狠狠一拍,对它道:“给我接着跑,你丫的要是敢回头,老子一定把你的马头给切下来!”接着便踩上马背一路跳过去,最后跳到了飞霜的背上。
他用马鞭不停地抽打追上来的豺狗,飞霜也时不时弹几腿,且渐渐放慢了速度吸引豺狗群,掩护了其余马匹越跑越远。眼见着马群安全,宿遗祯总算稍稍松了口气,驱策着飞霜吸引豺狗往另一个方向跑,抄近道进入结界区域。
结界近在眼前,就在飞霜纵跃的瞬间,一只豺狗不要命地扑了上来。宿遗祯转头,猛挥手中的马鞭,这只豺狗被抽开了,然而另一只豺狗却咬住了他的手腕。
飞霜已经跃进了结界,嘶鸣声响彻放马场,宿遗祯却摔落在结界之外,大声道:“飞霜,接着跑!”
飞霜闻言扬起前蹄,嘶鸣了一声便毫不犹豫地朝着苍铘宫飞奔而去。
“你还真丢下我就跑啊——”宿遗祯的声音也响彻了放马场。
豺狗群围了上来,宿遗祯成了被分食的猎物。他的功夫还算有点用,大喝一声竟爆发出一股强悍的能量,将豺狗都震开了出去。只是这一震只能管一瞬,豺狗群立刻又围了上来,他再想来一嗓子时这能量已经使不出来了。
原始人的内功靠不住,还是中华武术博大精深!
宿遗祯和一群豺狗拼起拳脚来,他动作够快,可豺狗胜在数量上,细嫩的皮肉不断添新伤,一会儿是手臂被咬,一会儿是小腿被抓,还有个可恶的竟然挠在了他的屁股上。
老子今日要丧命于此了!“风荷大人救命啊——”宿遗祯大喊。
“来了!”
是风荷来了吗?宿遗祯惊喜回头。
“来了来了来了!大佬撑住啊你撑住啊,我们来救你了!”
宿遗祯顿时失望,一听这么多声“来了”就该知道准是啰嗦鬼罗未已。
说话的确实是罗未已,但救他的却不是。只见来人率先落地,将他从豺狗的包围圈里一把拎起扛在肩上,接着还未看清出的什么招,凶神恶煞的豺狗们就全都被扫了出去,足飞了丈远。
罗未已问:“这些东西怎么处理?杀光吗?要杀光吗?”
“杀,”一个声音轻浅却冰冷,“一个不留。”
宿遗祯双脚落地,看见发令之人正是风荷。他一阵激动,刚想冲上去抱一下却看见刚才扛着他的这个人面色不善,立马止住了脚步。
此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表情萧肃,莫非就是苍铘?
嗯,十有八九!
宿遗祯立刻单膝着地,低眉顺目道:“宿遗祯见过尊主。”
此人愣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衣衫,沉默着转身离去。
“什么意思?”宿遗祯仔细瞧了瞧他的衣衫——没毛病。
风荷道:“你认错人了,他是江上弦。”
哦,想起来了,司雷殿确实说过苍铘只穿青衫。江上弦,那就是苍铘的右护法。
宿遗祯龇牙咧嘴地起身,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势,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只见衣服上已经沾满了血,他很确定这些都是他自己的血,因为刚才他赤手空拳,根本没能把那些豺狗打出血来。可恶了,狂犬病隐患啊,原始人根本没有狂犬疫苗啊,未来的某一天他很可能会变成一只疯狗到处咬人,最后被人用铁叉叉着脖子乱棍打死啊!
宿遗祯转头,面目狰狞地对罗未已说:“把我的野味留着一口气,老子要亲自剥皮拆骨,给你们做一顿全狗宴。。。。。。”
罗未已擦擦剑:“晚了晚了,你早点说哎,现在全都死光了。”
“。。。。。。真够快的,”宿遗祯叹了口气,“罢了,都是天意。”虽说豺狗跟那些可爱的毛茸茸的宠物狗不是一回事,但虐杀行为在法治社会仍是被禁止的,权当又积了一德。
风荷问:“你怎么样?”
宿遗祯立马恢复了伤患该有的娇弱,扯着红袖泫然欲泣:“风荷啊,我不太好,我刚刚为了救飞霜被豺狗咬住了手腕,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在我们那边啊,有好多人生活不如意就会选择割腕自杀,就和我现在的状况是一样一样的。。。。。。对了,飞霜还好吗?其余马匹都还好吗?”
风荷在他流血的地方封了穴,简单道:“都好。”
“都好就好,只要飞霜没事,我受点伤不算什么。”宿遗祯指了指屁股,“后面也被刨了一下,好痛,屁股开花了。”
风荷有些犹豫该怎么下手,迟疑片刻之后终于拿起宿遗祯的手,引导着他往穴上点了两下,稍稍止住流血之势。他问:“还能走吗?”
宿遗祯:“可能走不了,好痛。”
风荷对罗未已道:“你来背他。”
“不用了!”宿遗祯紧急刹住,“我坚持一下就好,不劳烦罗师兄。”
。。。。。。
事实证明,被豺狗咬伤真不是开玩笑,痛得要死。待他一瘸一拐返回住处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即使上了药也没能遏制住毒物内浸。旧病添新伤,宿遗祯半夜发起烧来,伤口都开始红肿发炎。
“没有抗生素,没有狂犬疫苗,真的要死了,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宿遗祯呵着发烧的热气可怜地嘤咛,“还没能完成任务,还没能学会武功,回不去了,要死在这儿了。。。。。。”
他费劲地撑坐起来,又费力地爬进了棺材里,在棺材盖上敲了十五下。
司雷殿现身后被他吓了一跳,慌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自己玩成这样了?”
宿遗祯虚弱道:“我要死了,我完不成你的任务了。”
司雷殿:“你这可就奇妙了,当初宿遗祯本人也没这么惨过,你是怎么混的啊?”
宿遗祯:“都怪你,我好好的死就死了,都怪你把我抓到这儿来,害我还得再死一次,还是这么痛苦地死。。。。。。”
司雷殿:“你不会死的,要死也不是现在死啦,坚强点,救你的人来了!”
宿遗祯还想再跟他多说几句,道个别啥的,一听见救命的人来了就立即睁开了眼,看见了狐狸。他嘟哝道:“救我的人没来,救我的狐狸来了。”
狐狸小心翼翼地蹭着他的脸,宿遗祯看见那双狭长的琥珀眼里蓄满了担忧,似乎与他对望的并非是一只狐狸,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无力地垂下头,任凭狐狸舔舐他的伤口,留下湿热的疼痛。
“狐狸是好狐狸,总是狐狸来帮我,风荷是不会来的。。。。。。”
“苍铘那个老妖精,到现在都没能见到他,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狐狸别舔了,痛,我痛。。。。。。”
宿遗祯意识不清地念叨,可是舔完之后他又不这样念叨了,伤口发炎的疼痛全被狐狸舔没了,狐狸的口水大概是药。宿遗祯开心地换了个口吻念:“狐狸多舔几下,多舔几下,好狐狸。。。。。。”
宿遗祯还躺在棺材里,狐狸见他瑟瑟发抖便也生出恻隐之心,化成人形将他抱上了床,又化成了狐狸缩进他两腿之间,给他夹了一夜,就算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都被搓皱了也没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小短软】
宿爷:风荷,我只当你是兄弟。
风荷:手拿开。
宿爷:都兄弟了,摸一下怎么了?哼(不高兴脸)
第14章 大鱼
宿遗祯和神秘的狐狸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可一旦成了苍铘的贴身御用侍者就意味着他要搬离这间客房,转投进浮屠塔的怀抱。不,是拜伏在浮屠塔脚下。他很想在走之前多看看狐狸,狐狸却一连好几天不露面,这让宿遗祯很伤感。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原本因为擅闯藏书楼而要领的罚也因救马一事将功补过了,只可惜那无面白马却消失无踪了,没能叫他抓过来出一口恶气。
宿遗祯愁肠百转,当他第三次来到浮屠塔下时心情很复杂,但关河令的心情更复杂。她问:“你把棺材也带过来是什么意思?”
宿遗祯挠挠头,忽然就伏在棺盖上哭诉起来:“可怜呐!关护法见谅啊,这是我可怜的父母最后留给我的东西,我早已发誓,棺在人在,棺破人亡,就算是到了浮屠塔也不能不守誓言,相信尊主也会体谅我的一番孝心吧。。。。。。”
“。。。。。。”关河令望了一眼杵在一边的江上弦,问道,“你说呢?”
江上弦不吱声,默默摇了摇头。
关河令:“请尊主定夺吧。”
“好,好好!”宿遗祯乐得如此,他思索着若是苍铘不同意那他就以此为理由拒绝住进浮屠塔贴身伺候,顺便再试着要求擢升为习武弟子,随便跟随哪个教习都行。
然而天不遂人愿,关河令的小黑靴再次从台阶边缘露出一截时带来的是他可以把棺材带进浮屠塔的消息。
苍铘宫主很宽容,果然好相处!
可这对宿遗祯来说却如同当头棒喝。这意味着以后天天能看见苍铘对风荷这个那个、那个这个了!而他,一个无能为力的守护者,要由守护美人变为守护美人和他老公了。
天,想想就好残忍,比当备胎还残忍!
“妈耶,那我岂不是和伺候皇上的太监一个性质了?”宿遗祯大惊,“正好我现在也没有那个!”
关河令:“你在嘀咕什么?还不快进塔!”
宿遗祯仓皇摆手:“我不要当太监!”
关河令:“什么太监?别磨蹭了,江护法帮他一下。”
江上弦默默点头,身影忽地一闪便到了宿遗祯身后,拎着他的后领往百余台阶上一扔,只听“哎呀”一声,宿遗祯被挡在了一道结界外,脸贴着玻璃墙似的结界壁“滋溜滋溜”地滑了下来。
关河令装作若无其事,挥手在宿遗祯身上凌空扫了一下,那结界忽地就没了。确切地说,是容纳了宿遗祯。
江上弦也若无其事地上了台阶,连个歉意的表情都懒得装出一个来。宿遗祯不高兴了,板着脸道:“就不该道个歉吗?就算是忘了这里有结界,害我被撞了一下也该表示表示吧!”
关河令:“我已经表示了。”
宿遗祯:“那江护法呢?是江护法扔的我!”
江山弦点点头,再次飞到台阶下,把棺材也扔了上来。接着棺材也“砰”的一声响,撞上了结界。
“。。。。。。”宿遗祯哑然失声,五体投地。这特么是个傻子吧?
等他把棺材拖进自己房间之后便打算去拜见苍铘,结果又扑了个空。一抹红影从苍铘的房间转了出来,宿遗祯既欢喜又失落。之前没留意到,这段时间风荷的脸色竟养好了很多,病容已经退尽,神采奕奕更显美艳。
宿遗祯有点眼馋,像罗未已眼馋烧鸡,像狐狸眼馋烤鱼,像风荷眼馋手擀面。原来眼馋的神色都是一样的,宿遗祯感慨。
“你还想吃手擀面吗?”他不由自主问出口。
风荷:“什么?”
宿遗祯改口:“没事,想问你经脉是否都修复好了?”
风荷应声,又补充道:“已经无恙了。”
“那就好,我见你气色好了许多。”宿遗祯道,“对了,尊主他老人家呢?我来拜见尊主。”
风荷:“尊主在莲池浸浴,你晚些时候再过去伺候。”
“风荷,”宿遗祯突然扯住红袖,“我。。。。。。我不是很想贴身伺候尊主,我不想每天看着。。。。。。”
风荷目光单纯:“看着什么?”
“没什么,”宿遗祯道,“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早日擢升习武弟子,早日回到法治社会,伺候苍铘是最捷之径。宿遗祯劝自己。
风荷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说道:“先在浮屠塔待几日,若考虑清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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