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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天道死对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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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福满心欢喜,真天子总算回来了,虽然假天子为人和气,但毕竟是假的。
  陆珺濯前脚刚跨进穆铖的院子,迎面就飞来一物,他随手接下,原来是一支刻刀,刚才穆铖被自家祖父训了一顿,罚抄经史策,此时一见刻刀、竹简等物,就怒气值直线上升。
  此时已经有人开始用笔墨记事,不过世家大族还是更喜欢罚子弟们用刻刀,每个贵公子都要有一两手刻竹简的手艺。
  “公子何必如此生气,现在我们都换回来了,下次再玩啊。”陆珺濯把刻刀放上书案,自己找了个蒲团坐下。他愿意给穆铖牵马当奴隶,可不愿意自己把自己当成奴隶。
  “我问你,那天为什么不传消息给我,自作主张进了台城?”
  穆铖跪坐书案之后,抬头看他,也不在意他的冒犯之举。
  “我和天子长这么像,自然想见一见太后。”
  “你别痴心妄想了,先王仅有天子这么一个儿子,没听说过有其他孩子。”
  穆铖见他要取下面具,连忙阻止,“看着你这张脸,我不敢让你侍候我。”
  原来穆铖还真是因为他的长相才对他另眼相看,对待他与对别的仆从不一样。
  “这没你的事,不用你侍候。”
  穆铖不耐烦地挥挥手,独自在桌案后刻竹简。
  “真的不用我帮忙?”陆珺濯站了起来,“那我出门一趟。”
  穆铖听了抬头看他:“天色这么晚了,上哪去,别想着逃跑,逃奴是出不了尧都的。”
  “公子给我吃穿,还能扮天子,这等好事,还怕我跑了吗?”
  “你不会是因为吃喝才跟在温商身边吧?”
  温商就是阿浊的第一个主人,名字也是他随便取的,这是一个南方垣州岛的富贾,手上有各种各样听话的奴隶。只是,他似乎很想把阿浊卖掉,所以穆铖才用几把青铜剑就换到了。
  “以后你会知道的。”陆珺濯笑着回答,像穆铖这种世家子弟,怎么会知道有些人为了活下去,自己卖身为奴。
  他出了院子,抬头看了看,夜幕之下,穆府静静立在尧都最繁华的地段,站在高处还可以看到尧都的万家灯火。
  他走下台阶,沿路而行,灯火通明中,仆从来来往往,都亥时了,还这么忙碌,似乎前头在宴客。前面走来一个人,那人摇摇晃晃,像是酒醉之人,衣着却是穆府仆从的服饰,他走过陆珺濯身边时,抬头看了他一眼,吓得赶紧跪下。
  嗯?
  陆珺濯迷惑不解,自己几时变得这么吓人了?
  “饶命,我。。。。。。我这就滚。。。。。。”没等陆珺濯反应过来,那人真的就抱住头,缩成一团滚走了。
  难道是君霁对他做了什么?
  陆珺濯站在原地,正巧隐在廊柱的阴影中沉思,看来君霁也不像表面上那么知书达礼。
  他出穆府大门,也没人拦着,竟是可以自由出入的,这下更方便了。
  云府就在穆府不远处,隔着两条街,陆珺濯随穆铖回府时,云飞昙就跟在他们的队伍后面。云家与别的世家有些不同,云飞昙的父亲在他升任太史时主动辞官归故里,回了云城,尧都的云府,只住着云飞昙一个主人,其余皆是仆从,他也甚少住在府中,要么住在崇文阁,要么住在太学,已经很久没回自己家了。
  今夜归来,看到仆从们依然各司其职,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他满意地点点头,回到了主院,自有仆从送上热水让他洗漱,这些都是老规矩了,不管他回府时多晚,必然要洗漱之后,才做其他事情。
  等他一身轻松地出来时,老管家刚摆好晚膳,他忙了一整天,忘了用膳,此时才觉得腹中饥饿。


第10章 乱世王孙10
  陆珺濯出了穆府大门,向灯火通明的夜市走去。尧都的夜晚还是很繁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他混入人群,越走越远。
  他想去点将台看看,今天那把天子剑太奇怪了,从卜方把它从祭剑堂带出来到交给他之后,天子剑就一直在他身上,在路上什么问题都没有,直到他登上点将台。
  是谁神不知鬼不觉把天子剑换了呢?
  入夜城门早已关闭,但是难不倒他。尧都的城墙不算太高,他找了一处僻静之地,轻轻一跃就跳上了墙头。
  阿浊在卖身为奴之前,跟着一帮江湖游侠走遍了大宣各地,他勤学好问,学到了不少招式,虽称不上高手,却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辈。
  陆珺濯穿进来之后,更是如鱼得水,挙脚上的功夫颇有长进,从尧都到点将台,不过一个时辰就能赶到。
  点将台附近一片狼藉,白天人群聚着看热闹的时候,不少商贩心思灵活,用担子、推车摆卖些小玩意,此时地面上还有果皮荷叶等物。幸亏月色不错,陆珺濯小心翼翼地避过这些杂物,跃上了点将台。
  他在台上走了几步,停下脚步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拖动声从点将台底传出。
  难道点将台是中空的吗?
  白天的时候看到只有两侧石阶可上,四周是封住的,并没有看到门。
  他轻手轻脚沿着石阶而下,绕着它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入口。又重新登上高台,香案玉座都已经搬走了,只留下基座。陆珺濯刚走到基座边,冷不防踩到了一块突起的砖石,脚下瞬间开出一个洞口,他甚至来不及跃身离开,坠了下去,摔在尘土中。
  洞底黑暗,仅有洞□□下一束月光,照亮他周围方寸之地。
  幸亏点将台只有两层楼那么高,下坠过程中他努力用脚抵住一旁的石柱,落地的冲力被化解了不少,只是受了些轻伤。
  他躺在地上,就着月光,慢慢适应点将台内的黑暗。从外面看,点将台很是宽敞,在台上跑马不成问题,此时看去,点将台底,密密麻麻全都是石柱,一排又一排,因为光线不足,一边看不到尽头,另一边远处似乎有个会发光的珠子,正闪着莹莹蓝光。
  这时候倒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得有些吓人。他慢慢爬了起来,暗中做好了防御的姿态,不敢大意,黑暗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窥探他的一举一动。
  他毫不犹豫地朝着那颗珠子走去,离得近了才发现那是一颗装饰在剑穗上的夜明珠,在它不远处,有一堆新土,露出一点黑色剑柄。
  黑暗中突然热闹起来,一阵阵窃窃私语传来,一股脑全涌进陆珺濯的脑海,在他脑海中翻滚不息,他的双眼变得通红。
  【玩家,请立即离开此地!玩家,请立即离开此地!】
  许久不见的系统突然上线,一连串橙色预警在陆珺濯眼前冒出,他各项数值狂掉,就连心理健康值都少了二十点,他想不清醒都难。
  “系统,那是什么东西?”
  他离那埋剑之地远了一些,直到系统不再疯狂提示,才插上嘴,问了一句。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它。】
  “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吗?”
  【不是,这或许是我们的重大失误,会有人负责把它收回。】
  系统很长时间没有再返馈信息,大概在与总服务器联系,过一会儿,才有反应:【此剑名引光,由于我们的失误让玩家提前接触到非此凡间之物,补偿玩家一次存档重载的机会,任何时候都可以使用,请问现在要使用吗?”
  “不。”陆珺濯干脆利落地拒绝。
  【好的。】系统下线,随之一起的还有那把剑,只是那颗闪着蓝光的夜明珠没有被带走。
  他走过去想将它拾起,谁知他的手指碰到珠子的时候,它变了颜色,由蓝变黑,暗哑无光,个头也变小很多,不过片刻就变成了平平无奇的样子。
  留着当纪念品也好,陆珺濯这么想着,顺手就把它收进子里。
  云飞昙用了晚膳,出了房间,在庭院中散步消食,老管家来报有客到访。
  “这么晚了还有客人?”云飞昙一怔,就是白天都不一定有人造访云府,更不用说如此深夜。
  老管家恭敬回道:“是齐太师。”
  “先请他偏厅用茶。”云飞昙此时身着燕居服,不便见客。
  “诺。”老管家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齐哉也是第一次到云府,他在偏厅饮了一盏茶,还没有等到云飞昙,只得按住心中的疑虑,站起身来四处打量一番。
  云家是云城古族,在尧都的居所是最近百年所建,对别的世家来说可能算颇有历史,但对云家来讲,不过是个新建的宅子,虽建得精巧,但是远不如云城老宅,难怪云老太爷不肯留在尧都。
  若非看在云家的面子,他又怎会亲自到访。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云飞昙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劳太师久候,下官失礼。”云飞昙看他站在窗下沉思,先是加重脚步声,而后才行礼,略带歉意地说。
  “无妨。”齐哉听到声音,回过神来,“深夜扰了云太史的清梦才是齐某失礼了。”
  宾主重新落座。
  云飞昙:“不知太师有何急事深夜过府?”
  “有件事不知道云太史有没有听过?关于十七年前的一桩旧事。”齐哉犹豫片刻,有些欲言又止。
  云飞昙摇了摇头,“十七年前下官还是总角稚儿,尚在云城,未曾来过尧都。”
  他的年纪确实不大,尚未到而立之年。
  “事关先王,此事也是今日看到穆太傅和卜太祝的失态之后命人探听得知,原来先王尚有一子,只是生来不祥,没几天就早夭了。”
  齐哉也是大权臣,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打探到这样的天家密闻。
  “太师之意是。。。。。。”云飞昙没有往下说,这样的事情,齐哉总不会深夜而来就为了告诉他这么一件没实据的传闻。
  “今日天子的异样,云太史也看到了吧?我怀疑今天在台上的不是真正的天子。”


第11章 乱世王孙11
  昏黄的烛火摇曳着,云飞昙许久没有回话,齐哉也不催促,静静地抿了口茶,一幅成竹在胸的模样,他有把握云飞昙作为天子的讲学先生,必然更了解天子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怀疑,依他以往的作派,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太师还请慎言,此事涉及先王及重臣声誉。”
  云飞昙沉声道,他本是端方君子,就算从太学那一晚就对陆珺濯起了疑心,也不愿在此时与齐哉提起,人后妄议他人不是君子所为。
  “这是自然,只是本太师有些担心有人拿此事坏了天子的名声,如今大宣威势渐弱,正需君臣同心,方能挽回颓势。如今不但北方乱了起来,南方垣州也不安稳。”
  齐哉话风一转,聊到了朝局,对于穆朔独揽朝纲颇有微词。原来还有个秦江分走了大部分压力,近几日,秦穆两家竟然日渐亲近起来。
  云飞昙:“穆将军被北方战局拖着,恐怕垣州之事有心无力了。”
  “大宣的将军岂止穆慎!”
  齐哉轻叹,只不过天子眼中只有穆家一系的将军。他微微前倾,抬头仔细看了一眼云飞昙,“明日朝会,我会推荐白江将军接手尧都城防,再上书天子派使臣去往垣州,听闻垣侯治州有方,理应嘉奖。”
  他所言的垣侯是垣姬的弟弟,如今垣州的主人,垣熙。先王时期,垣熙世袭了垣州侯爵位之后就离开了尧都,从那时起,垣州日渐强盛,渐渐不听尧都号令。
  云飞昙点头赞同,若是垣熙此时趁机攻来,确实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齐太师所虑周全,天子定然会明白太师的苦心。”
  “既如此,我就先回府拟定使臣人选,云太史可有良才推荐?”齐哉对南方之心昭然若揭,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在南方的事情上占个主导,此时卖个人情给云家,倒是正好。
  云飞昙又岂会看不出,只是他生性淡泊,他到尧都任职也是子承父职,云家都是些读书人,辩才自然也是有的,只是。。。。。。
  “下官资历浅溥,云家数年来安心于做学问,若是太师缺人手,下官明日可前往太学问问学子们可有谁想一展才华,为大宣效力。”
  能进太学的学子,无一不是世家子弟,背后或多或少与大宣权贵有交集。
  齐哉没想到碰个软钉子,面色略暗,转瞬想了想确实是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也罢,还得看看天子的意思,如今夜已深了,本太师就不打扰云太史了。”他直起身,站了起来,“告辞。”
  云飞昙也站了起来,弯腰施礼,“太师忧心国事,漏夜行路,还请小心慢行。”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云飞昙唤来老管家,接过他手中的灯笼,亲自将齐哉送到云府大门外。
  齐太师走后,云飞昙提着灯笼立于云府大门,低头沉思着,没有看到不远处,陆珺濯就站在街头拐角处。
  晚风吹拂着他的鬓发,灯笼里,烛火忽明忽暗,云飞昙的身影就隐在这样烛光里。霎那的无力感让陆珺濯骤不及防,他觉得云飞昙和他一样,就像这世间的过客,这世界正在排斥他们。
  今夜齐哉的到访,预示着云家已经到了站队的时候,陆珺濯熟知接下来的剧情,他犹豫着是否要向他暗示一番,但是不知道以什么身份站到他面前。
  陆珺濯手里握着那颗黑色的珠子,但是他看不到珠子上细如蛛丝的黑线正缠绕着他的手指。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街头,谁都没有迈步。
  过了许久,云飞昙似有所感,从沉思中抬起头,月亮正巧在此时探出云头,月光洒下,照亮了陆珺濯所站的那一片地方。
  他在太学见过这个人。
  他提着灯笼走了过去,待到走近时才出言询问:“你是。。。。。。”
  陆珺濯没想到他会过来,仓促之下,只得行礼,“云大人。小的名叫阿浊,是穆铖公子的车夫,随我家公子在太学见过大人。今夜只是路过大人府前。”
  穆府正在两条街后,说路过也确实是路过,陆珺濯刚从点将台归来,走这条路最近。
  云飞昙点了点头,将手中灯笼递过去,“夜深了,还是赶紧回府去吧。”
  “多谢云大人的灯笼,”陆珺濯接过灯笼,露齿一笑:“前面那两条街太暗,若小的不尽快赶回府去,公子定会责罚。大人,您真是个好人。”
  云飞昙笑了笑,转身走了。陆珺濯提着灯笼走在他身后,为他照亮脚下,直到他进了云府。
  陆珺濯回到穆府时,已是子时末,穆府大门紧闭,他懒得叫门,直接找个僻静的地方翻墙而入。
  幸亏穆铖的院子挺好找,他沿着回廊走了一圈才找到一间没有人的房间,里面摆了一些杂物,他也不在意,今夜就先凑和住着呗。
  卯时三刻,君霁已经起了,八福小心翼翼地暗中瞧了一眼他的神色,见他已恢复如常,想想昨晚刚回到台城时,天子的脸色,八福的小心脏就七上八下的,居然有点想念那个假天子。
  真天子太难侍候了!
  君霁在台城时,早朝都是辰时初刻,他于政事上虽然能做的决定不多,但是对于朝会这事还是不敢懈怠。
  今日正巧穆朔告假,齐哉趁机提到穆慎北征,尧都城防需要另选大将担任。秦江初时略有些讶异,随后见到君霁并无异议,也就没出列反对。
  云飞昙本以为他会接着提垣州之事,然而议完城防之后,他就归列不再开口。
  其他朝臣没有事要奏,君霁早早散了朝会。
  朝事堂外,卜方被齐哉拦下,两人隐在石阶廊下交谈,云飞昙远远看到,停下脚步,他若是要去崇文阁,必然会经过两人所在的地方。
  “云太史请留步,天子召云大人前去英照殿议事。”八福匆匆从朝事堂后追上来,深秋的天还跑得额角渗汗。
  云飞昙看了一眼已经争吵起来的两人,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他们,跟在八福身后去了英照殿。


第12章 乱世王孙12
  英照殿外,侍女们跪了一地,殿内却静无人声,八福战战兢兢地悄声对云飞昙说:“云大人,天子近日心情欠佳,尤其是朝会上还提了尧都城防。”
  这事云飞昙自然是知道的,君霁虽然在政事上依赖于穆朔,却一直都想把尧都军权抓在自己手里,只是穆太傳不肯放权。也因为这事,两人最近关系淡了很多。
  只是他不明白,为何朝会之时,君霁为何就准了齐哉的上书。
  八福轻轻挥手,让跪在外面的侍女们散了,自己为云飞昙打开殿门,并留在殿内侍候。
  “天子。”云飞昙朝殿中玉座上的人行了君臣之礼,静立阶下,等君霁开口。
  “先生来了。坐。”君霁示意他坐下,“齐太师的奏疏先生可一观,除了尧都城防,还有垣州等事。”
  八福人机灵,君霁刚开口说起,他就已经上前从君霁手上接过奏疏,捧到云飞昙案前。
  “白将军目前在泉城驻防,泉城离尧都不过百里,快马数个时辰即到,而尧都城中尚有两万天子亲卫。”云飞昙捧着奏疏看了片刻,齐哉的想法是将白江调回尧都,泉城另派他人驻防。
  这样的换防本也属常例,白江年底也会换到别的地方,只不过提前两个月。
  云飞昙记得前几日,天子派人来崇文阁取过战经,他还特定挑了两卷,其中就有白江的成名之战。此人最擅长防御战,由他守着尧都是最好的选择。
  “天子可要召见白将军?”他沉吟片刻,放下奏疏。
  “正是如此,只是听闻白将军的夫人是出自齐家。”君霁点到为止,没有明说。大宣如今主弱臣强,不管是穆朔还是齐哉,都是能改变君令的人物,他想平衡局势,不得不另想他途。
  他确实是生不逢时,前行道路上挡着数个世家,他能号令的仅仅是金龙台。
  “尧都之中权贵多联姻,白将军本出身寒门,微末之时,从兵卒做起,齐太师对之有知遇之恩。”还有半句话云飞昙没有说出口,白江对自己的夫人极敬重。君霁要想争取到白江,恐怕有难度。
  君霁正要说些什么,门外传来喧哗之声,他眉头微皱,看向八福。八福无需他开口就出门询问去了。
  不一会儿,只见他去而复返,六神无主地跪倒在地,慌慌张张地说:“天子,出大事了!昨夜穆太傅遇刺,至今昏迷不醒。”
  “什么?!”君霁一惊,从玉座站起,跑下玉阶,穆慎的大军没出征多久,穆朔就出了这样的事,岂有这么巧合的事?
  云飞昙心里也大吃一惊,也匆忙站起来,问道:“昨晚什么时候?”
  穆朔毕竟上了年纪,昨日在点将台站了半天,吹了半天秋风,回程时以身体不适为由,今日的朝会就没来。
  出了这样的大事,自然什么事都得放一放,门外穆府派来报讯的人还在等君霁的示下。
  八福哭丧着脸道:“昨夜大约子时末。”
  “八福,备车!”君霁当机立断,转身对云飞昙说:“先生一起随行吧。”
  “诺。”云飞昙应了一声,他也想去看看。
  子时?算了算时辰,昨夜遇到的那个马车夫应该就是子时回到穆府吧,他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穆府遇到这样的大事,穆铖都懵了,他站在穆朔的卧室外,抬眼望天,快天亮的时候下了一场雨,把什么痕迹都冲没了。
  穆朔的院子很大,偏房有数间,一间向阳的主卧,旁边是个大书房,书房的窗户对着庭院,院中有颗大榕树枝繁叶茂,书房就隐在树影婆娑之间。
  穆朔本来就告了假,想早些歇着,只是昨夜突然有客来访,宴席散时已是子时,仆从服侍他歇下,今日过了时辰也不见动静,才有仆从进了主卧,只是穆朔并不在主卧里。仆人们惊惶,不敢怠慢,四处寻找,才在书房中找到昏迷过去的穆太傅,他头部受了重创,刚发现时气息微弱,全靠老参吊命。
  君霁与云飞昙到穆府时,在书房还闻到一股淡淡的的血腥味。
  穆家倒是临危不乱,穆朔的几个儿子也不是庸才,一边请医问药,一边派人进了台城。
  云飞昙在人群中寻找一番,没看到昨夜的马车夫,围在穆铖身边的都是些穆家老仆。
  君霁召穆家几位公子问话,已经离开了主院,穆铖呆坐廊下,看着仆人们来来往往地忙碌着。
  陆珺濯昨夜躺下没多久,就被一个奇怪的梦境惊醒,在梦中,他看到一间书房,其中有一个背对房门的老者,正在往铜盆中丢竹简,盆中火烧得正旺,看着烧了不少。
  他全神贯注于手中活计,没注意到房门被人打开,来人身材高大,动作却轻巧,他轻轻溜进书房,顺手抄起书案上的镇纸用力朝那老者砸去,画面有瞬间凌乱,老者倒地之后,那人在书房中翻来找去,似乎在找什么,最后他手中拿着一卷竹简跑了。
  陆珺濯惊醒后,感觉那老者的背影有些眼熟,那个刺客逃跑的路线也很眼熟。
  剧情又提前了!陆珺濯用手扶额,难怪他眼熟,那个被砸晕在地的老者就是穆朔,刺客是朝着穆铖的院子而来了。
  他赶紧一跃而起,推门而出,正好看到一道身影从穆铖的房顶上奔过,于是他追了上去。
  两人在穆府里绕着圈子,对方好像对穆家很熟,专挑防卫薄弱的地方跑,陆珺濯差点就被他甩脱。
  那人也没想到会有人发现自己的行踪,还不惊动护卫追上来,几次想下黑手灭口,都被陆珺濯化解了。前面就是穆府外墙,翻过去就出穆府了。
  黑衣人想逃,陆珺濯却已拦在他逃跑的路线上,两人短兵相接过了几招,各有损伤,只是黑衣人被陆珺濯击中心口,脸色瞬间煞白,蒙面黑巾湿了一小片地方,血腥味传来,显见他受伤不轻。
  “是你!”陆珺濯的面具被黑衣蒙面人的掌风扫落,他低声惊呼,不顾伤势,强行提气向后跃起,也不知道使了什么秘法,速度一下提升数倍,快如闪电般翻过穆府的高墙跑了。


第13章 乱世王孙13
  那黑衣人跑了之后,陆珺濯追不上,站在穆府的墙头看着那人朝尧都房屋最密集的地方跑去。
  此时已是寅时初,两人在穆府绕了大半夜,居然一个护卫都没发觉,陆珺濯摇了摇头,跳下墙头,也出了穆府。
  街道上正是夜深人静之时,连平时在路边摆夜宵摊子的小贩都已经收了摊子回家去了。月光幽幽照着路边树木,不一会儿隐进云层中,开始下起大雨来。
  虽然陆珺濯熟知剧情,却对密如蜂房的民居没辙,又下着雨,等他沿着蛛丝马迹寻到了地方时,人早就跑远了,说不定已经出城了。
  他本来在点将台就被引光剑影响,又与那黑衣人斗了一夜,受了些伤。此时停下来,才觉得体内五脏六腑哪一个都不好受。他手捂着心口,靠在民屋墙上歇息,中的黑珠子冒出丝丝凉意,窜进他的经脉,朝着他受创的地方而去,不一会儿,他就觉得舒服多了。
  原来这珠子还有这功效?他看书的时候,书中并没有提到这颗珠子,或许会因为这颗珠子,剧情会与原书不一样?
  他掏出黑珠举到眼前,对着东方冒出的晨光,仔细端详,只见珠子比之前更亮,有了些许光泽,黑色却更加深沉,看得久了让人感觉会被吸走什么,既邪气又古朴。
  那种暗中被人窥视的感觉又重新袭来,他猛然抬头,前方转角处有一片黑影快速闪过,他赶紧追了过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街上热闹起来,餐点的香味飘来,让他肚子一阵阵叫唤,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也没睡觉了,搜遍身上才找到几枚铜币,仅够吃个早餐,真是太穷了。吃完了冒着热气的包子,他原路返回穆府,在之前的空房躺下就睡。
  等他醒来时,君霁正在穆府的偏院与穆家几个公子了解情况,云飞昙陪着穆铖坐在廊下,沉默无言。
  “听闻昨夜太宰大人来访,穆大人与其饮宴至子时?”沉默很久之后,云飞昙问道。
  “是的,除了辛大人,还有卜大人,我亥时末过去陪他们喝了一杯,祖父嫌弃我碍事,把我赶出来了,谁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穆铖双手抱头,整个人都丧气起来。云飞昙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陆珺濯进主院时,正好看到他笨拙地安慰穆铖,与他平时的清冷形象大不相同。
  “云大人。”陆珺濯上前先向他行了礼,才转向穆铖,“公子。”
  穆铖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才喃喃自语:“我算明白温商为什么那么高兴了,原来他说的是真的,你会带来厄运。”
  听了他的话,云飞昙皱了皱眉头,他转头对陆珺濯说:“你们家公子骤遇家变,口不择言,你不要怪他。”
  “不会的,公子平日里对我很好,太傅大人出了这样的事,公子岂能不伤心?”
  云飞昙问他:“昨夜你可听到什么动静吗?”
  陆珺濯看了一眼穆铖,欲言又止,若是把追丢黑衣人的事情让穆铖知道了,估计他会更生气。
  因为他确实是会带来厄运,温商没有说假话。
  他谨慎答道:“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整夜都在房里睡觉。”
  齐哉散了朝会时与卜方在台城里起了争执,心情颇有些不爽,回到府里,心腹幕僚把穆朔遇刺的事报与他知道,听闻穆朔重伤昏迷,他笑了一下,若是太傅大人再也醒不过来,计划岂不是更顺畅?
  “依大人看,什么人会在这时候动手?”幕僚不解,这事看着就不是自家大人会做的事情,世人只会觉得太师大人嫌疑最大,毕竟两人一直以来就是死对头。
  “自然是有人忍不住了,瞒了十几年的秘密突然又重新露出蛛丝马迹,为了自保只好先动手了。”齐哉一展袍袖,施施然坐上主位,淡然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对了,白江何时归城,让他准备一下,尽快做好交接,尧都城防还是要靠他。”齐哉放下茶盏,心情甚好,现在穆朔重创昏迷,穆慎出征不在,看看穆家能够稳到几时,得再给他加把火。
  慕僚应了一声,出门去了。
  君霁问完了话,赐下不少珍贵药材之后,就回台城去了。
  云飞昙留在穆府与负责此案的司寇一起查案。
  所有的仆人都被集中在一个院子里,经过仔细问询,没有嫌疑的才可以出院子。
  陆珺濯的待遇也是一样,只是他因为夜里出门归来时没走大门,无法自证清白,那些官员觉得他可疑,没放他出院子,单独找了间房把他关押起来。
  “你没说实话吧?”云飞昙推门进来,一眼看到他轻松自在地盘腿而坐,半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所以,我在等大人来。”
  云飞昙绕着他走一圈,才淡然道:“你身上带伤,运气虽顺畅,不过若是长此以往,恐怕你这身修为会废。”
  他眼睛毒辣,一眼就把陆珺濯的情况看了个彻底,“你不像个车夫。”
  “大人真历害,一猜就准,我是个养马的。”
  陆珺濯哈哈一笑,依旧任他上下打量,直到他看够了,才说:“昨夜有一黑衣人潜进府里,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打伤太傅大人了,我的伤也是拜他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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