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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捉妖淘宝店冲上皇冠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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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对这种场面接受无能,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直接把鱼给开了膛。
张元对男生道,“你说挂件是算命摊上得来的?哪里的算命摊,带我去看……”
张元跟着男生和他的女朋友走远了,声音也听不清了。陆桐走近看了看地上的死鱼尸,发现是一条接吻鱼,又叫吻鲈,他倒没觉得有什么可惜,这吻鲈身上有血气,想来不是第一次害人,时间再迟一些那个姑娘恐也有性命之忧。
齐让把鱼尸包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陆桐道,“我发现鱼妖似乎都很喜欢肌肉男。”
那个男生穿着毛衣没露肉,但就那个倒悬房梁的身体素质,脱衣绝对有肉。
陆桐继续道,“我老早以前曾经接过一个订单,遇到过一条锦鲤妖,也是对一个肌肉男念念不忘。”
齐让突然道,“转发有好运的那个锦鲤。”
陆桐道,“……对。不过当年还没这个说法,不然我早知道我就把它留下来了,当个吉祥物也好啊。”
陆桐和齐让在一起的时候,因为放松,说话也很随意,他习惯性说了句“把它留下来”,完全没意识到正常情况下,绝大部分天师是不会在身边养妖的。
不过齐让什么也没问,就和他之前在陆桐的杂货铺里发现微弱妖气时也什么都没问一样。
两个人当了一天游客,在古镇闲逛吃喝,难得悠闲。只不过这种日子里两个大男人胳膊碰胳膊走在古镇的石板街上,不止一次遇到女生用一种诡异的眼神偷瞄两人。
晚上客栈不出意外的家家爆满,陆桐在早上续订了他昨天住的房间,所以这会倒是有一间大床房。
陆桐对齐让道,“我收留你啊,让哥。”
2月中旬的天气还在冬天,齐让穿着大衣,陆桐也还穿着薄羽绒,但此刻在没有开空调的房间里,两人脱了外套,却还是都觉得有点热。
床是一米八的大床,两个男人躺上去还是不免有点挤,两个性向就是对方的人,从早上碰面开始就一直处在一种暧昧模糊互相都觉得对方已经发现自己是弯的还对他有性趣的状态,现在还各自心怀鬼胎地睡一张床上,毫不意外地,在夜里擦枪走火了。
齐让一开始是忍着的,他都把自己退到床边上去了,后来他看陆桐呼吸沉沉像是睡熟的样子,就没忍住往前挪了点,隔了一点点距离挨着陆桐的背,压根没想到陆桐会毫无预兆地突然翻身。
陆桐从背对他变成了面对他,而且陆桐压根没睡着,齐让本来就离他很近,陆桐这么一个大翻身,两人的身体直接撞在了一起,很容易就发现了对方此时的状态。
房间了安静地只剩下了沉重的呼吸声,齐让突然笑了一下,因为某些不可描述的原因,他的笑声很低,很哑,落在陆桐耳朵里,像是被羽毛刮过耳膜。
齐让那一声低笑后,又低声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的性向…现在看来,我好像不用问了。”
齐让突然就狗胆包天,凑上去问道,“要帮忙吗?桐哥。”
陆桐不甘示弱道,“我看你比较需要帮忙吧,让哥。”
齐让觉得这种事完全就应该从善如流,“对,需要你伸出援手,桐哥。”
第30章 男朋友
陆桐其实有一个瞬间的犹豫,不管是驭妖术还是锁妖塔,都让他和齐让的将来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但眼下,情感和本能显然已经凌驾于理智之上。陆桐自我安慰,就算被齐让发现了,就算他无法接受甚至要将自己这根天师界反骨拔除,那也是以后的事,眼前的活色生香,不睡还是男人吗?
那必须忍不了啊。
陆桐在黑暗中喘着粗气,深夜里只有小个位数的气温,外面能听到冷风呼呼在刮,但等两个人互相帮助完,身上还是都已经大汗涔涔。
陆桐先跑去洗澡了,齐让很快出现在了淋浴间简陋的帘子外面,陆桐探了个脑袋出来,在水声背景音中道,“你要来给我捡肥皂吗?”
“我觉得,捡的那个人好像是你。”
“哟,让哥你居然还知道这个梗。”陆桐拉起帘子十分欢迎齐让和他一起挤在小小的淋浴间里冲澡,主要他还没上下其手过瘾。
齐让挤进了淋浴间,陆桐问他,“什么叫捡肥皂的人是我?你是觉得互相帮忙不够过瘾想真刀实枪,所以要先和我分个上下吗?”
淋浴间面积小,两个大男人一起洗地方有点挤,齐让手一滑,把旁边不锈钢架上的沐浴乳肥皂全打在了地上,陆桐愣了一下,随即看着地上的肥皂乐不可支,“来,让哥,决定上下的时候到了。”
齐让摇头,“不用分,随你选。”
“这么大无畏?”
“改天试试,你就知道了。”
等两人磨磨唧唧洗完澡,累到倒头睡下,天边都已经隐隐开始发白。
这一觉下去,直接睡到了中午,陆桐先起来刷牙洗脸,过了会齐让跟进来从背后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眼睛还没全睁开,搂着腰摸进了牛仔裤里,不过被陆桐义正严辞地拒绝了,“会精尽人亡的。”
最后战胜了原始欲望的是另一种原始欲望,饥饿。
过了情人节,第二天的古镇人流量明显就降了下来,不过又是周日又有情人节余温,比平时还是热闹许多,两人在离客栈不远的饭店点了几个古镇特色菜,以及家常菜。
等上菜的功夫,陆桐在看手机上几条未读消息,牛季发微信说他已经安全回到家,还有的消息则来自手机淘宝,天眼和子母符都有新订单,不过陆桐一时半会也发不了货,还有一个新的捉妖订单,昨天夜里拍下来的,只是他一直没顾得上这会才看见。
陆桐马上回复道,“在吗?不好意思,刚刚看到你的订单。”
对面倒是回的很快,“你好,老板,你看到我的订单地址了吗?能去吗?拜托了。”
陆桐刚才倒是没细看,他的宝贝详情里从来对地理位置没有任何限制,最多就是包不包路费的差异,不也就是类似于包邮不包邮的区别。
不过眼下买家问了,他就专门去看了看,老长一段,裕龙省刑家庄市芒下县南溪乡泥弯寨猫轱辘村,地图上都没法精确定位找到的地方。
陆桐对买家道,“去是都能去,就是找起地方来,怕是有点难度。”
买家忙回道,“我可以在芒下县县中心和你碰头,带你过去。”
“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
陆桐和买家约好时间地点,其他事宜决定见面再说,他问齐让道,“有个新订单,下午我要退房出发了,你什么计划?”
“哪里的订单?”
陆桐给齐让看了那个又长又拗口的地址,齐让道,“像是很偏僻的山村。”
“估计是,我刚刚查了查,芒下县,是裕龙省四十几个省级贫困县里的倒数第一,GDP年年垫底。”
齐让想了想道,“那就肯定不会有网络有信号……我计划,给你当跟班。”
正好菜上来,陆桐一边动筷子一边道,“我不付劳务费的啊。”
齐让表示无所谓,“肉偿就行。”
“让哥你认真的?就我们的关系,你居然还想要报酬?”
齐让反问道,“所以,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陆桐想了想道,“炮友?”他用的倒是疑问句,还补充道,“互相帮忙打炮的,不就是,炮友?”
齐让都被他气笑了,“对不起纠正一下,这个叫,男,朋,友。”
“有区别?”
“区别?一个走肾,一个走心。”
陆桐痛心疾首,“你居然不想和我走肾?我真是看错你了。”
齐让扯下白斩鸡鸡腿塞他嘴里,“走肾更走心那种,别演了,吃你的吧。”
等吃饱喝足结完账,再把房退了,陆桐和齐让一起离开了古镇。去芒下县的路不好走,得转几趟车,很长一段车程是在有卧铺的长途大巴上度过的,两天后终于抵达了芒下县。
陆桐来到了和买家约好的县中心,这个县城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整个县城唯一一家超市,说是超市,放到大城市里可能充其量也就算个小卖部。
大门店招上有红艳艳的“好多多”三个大字,陆桐看见了门口那个疑似买家的男孩,有些意外,因为男孩看起来才十五六岁的样子,倒是男孩已经在他迟疑的视线里跑了过来,“陆老板?”
“是我。”
“你比我想象中年轻好多。”
陆桐道,“你也比我想象中,年轻好多。”
男孩摸了摸头,“我们继续出发吧,县里每天只有一辆去南溪乡的中巴车,错过就要等明天了。”顿了顿,男孩补充道,“然后我们还得走上几十里山路,才能到猫轱辘村。”
“走?”
“对。”男孩道,“泥弯寨十多个村只有一两个村子修路通了电,猫轱辘是最偏僻的一个村,所以……”男孩有些紧张,像是怕陆桐反悔不接这个单子了,不过陆桐挥了挥手,“行了,走吧。”
男孩在前面带路,陆桐顺手勾着齐让的肩膀,对他道,“走了男朋友,开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生欲让我把意识流车都删了
第31章 淫龟
去往南溪乡的中巴车会在每天下午一点半发车,车程在两个小时左右,由于路不好,具体时间要看天气,天好不到两小时就没抵达,天气不好起来就不好说了。
男孩带着齐让和陆桐坐进了中巴车,坐在最后排,座椅上的套子印着男性疾病的广告,带着无法洗净的各种污渍,整个车厢都有一种闭塞和脏兮兮的感觉。
一直到中巴车发车,男孩似乎才松了一口怕陆桐反悔不肯接单子的气。
男孩说他叫胡小弟,猫轱辘村人,在刑家庄市里打工,陆桐道,“现在雇佣起童工来,还挺明目张胆嘛。”
胡小弟道,“我实际上是十六,不过报户口那会都是虚报的,我身份证上已经满十八了。”
陆桐让胡小弟说说他这个订单的缘由,胡小弟突然问道,“陆老板,你们听过一个河伯娶妻的故事吗?讲一个地方经常闹洪灾,当地豪强巫婆勾结,说要给河伯娶妻平息洪水,把姑娘沉水,后来被揭穿的故事?”
“听过。”
胡小弟叹道,“我这个订单吧,和这个故事,也有点像。我们猫轱辘村是泥弯寨最偏也最穷的一个村,偏僻到进出村子都很难,村里人一辈子都是靠天吃饭种地为生,基本没人识字。
我吧,已经是我们村二十来年唯一一个有学历的人了,南溪乡小学毕业学历,在我们村已经算是头一个文化人了。
也不知道从哪年开始,村里开始祭河伯,说河伯可以保佑我们风调雨顺,庄稼丰收。不过话说回来,自打拜了河伯,村里好像也确实是没再出现过荒年,有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叫,旱涝保收了。
但就是和那故事里一样,河伯他要娶妻。不过不是沉水,就是……那啥,你们懂吗?”
陆桐没接到胡小弟的暗示,他脑子里只觉得既然有妖,那很可能就是,“吃人?”
胡小弟摇头,“村里在河湾上游给河伯搭了个祭拜的庙宇,每年农历二月,河伯娶妻,就在这个庙宇里,十六岁的姑娘,不能多不能少,十七岁老了十五岁太小,穿着新娘衣服打扮好了,送进去,夜里河伯就会来娶妻。
这一年里,这个姑娘就住在这个庙里不能离开,白天村里给送饭,夜里河伯会来过夜。到了第二年,姑娘十七岁了就不行了,河伯就要重新娶妻。
上一年那个姑娘可以回村子里,但河伯娶过的姑娘,以后就都不能生育了,所以回来了一般也不会再嫁的出去,而且我听人说,河伯娶过的姑娘,慢慢身上会长绿毛,我没亲眼见过,也不知道真假。
我还听说,姑娘夜里是看不见河伯模样的,但能摸到,河伯身上是那种冰凉粗粝的触感,还带着水藻味。而且河伯每天夜里都要那啥,连姑娘月事来的时候,都不放过。
今年河伯要娶那姑娘,是我……”
胡小弟忸怩了一下道,“我偷偷喜欢的姑娘,我想打工攒钱回去娶她的,但我也想要娃娃。
我在刑家庄市里,听人说遇到过妖怪的事,怎么想怎么觉得村子里这个事情,也像是这么个事。我就拜托那人替我也请天师,但要不我付不起价钱,要不一听地方就不乐意来。
陆老板,你觉着这事,能解决吗?是有妖怪吧。”
陆桐估摸着是八|九不离十,但不吃人不杀人,只为了和姑娘过夜的妖怪,他倒是还真没遇上过。
中巴车颠啊颠,颠到了南溪乡,今天天气还不错,三点不到就到了,齐让和陆桐在胡小弟的带路下走上了山路,半路遇上了一辆骡子拉的驴车,胡小弟诶诶喊道,“九叔,捎我们一程吧。”
“嚯,胡锁头回来了,旁边这啥人?”
“我工友,我请人来家做客。”
中年男人并没怀疑,他只是念叨人多了太重,骡子拉不动,回头又得多吃草料,浪费的紧,陆桐上前表示会付路费,他拿出来的不多,二十块钱零钱,中年男人立刻欣然同意了。
山路颠簸,陆桐在驴车上横躺了下来,把脑袋枕在齐让的腿上,西斜的太阳正好照下来,洒在驴车上,齐让伸手给陆桐挡照在眼睛上的夕阳日光,胡小弟看了两眼,感叹道,“你们感情真好。”
陆桐不知道怎么的哼笑了一声,让胡小弟惊讶的是陆老板那个一直不怎么说话也没什么表情的朋友还不知道是师兄弟,居然难得对自己扯了一点笑,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傍晚时分,太阳已经基本全都落下了山头,一条河湾出现在了眼前,胡小弟说,“估计还有半个小时我们就到了。”他话音刚落,陆桐突然坐直了起来,环顾四周,然后去看齐让,齐让显然也发现了,他们步入了一层隐隐约约的白色水气雾障之中。
这雾障笼罩四野,将天、水、地全都囊括了进来,一路往前,视野所及,都处在这雾障之中,也包括了整个猫轱辘村。
驴车停在了一处田埂洼地处,胡小弟告别了那个中年男人,还没来得及去看河伯庙,几人就先遇上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胡小弟说那是村子里最有威望的老者,大家都喊一声六叔公。
六叔公显然不像中年男人那么好糊弄,压根不相信胡小弟工友的说法,“你的工友?能穿这么体面的衣服?马上农历二月了,这个时候,不可以带外人进村。”
胡小弟眼珠一转,想起了听说泥弯寨另外两个村子通路时村里人的羡慕,对六叔公道,“不瞒您说,这确实不是我工友,是我老板的儿子,富二代,人家来扶贫搞投资考察的。”
“富二代?”
“对。”胡小弟强调道,“人家家里钱多到天天吃猪头肉,手指缝里漏一点出来都够全村吃一年,就专门找咱这种穷乡僻壤搞扶贫,叫那啥……慈善!”
陆桐很想问胡小弟,他见过哪个富二代证明自己有钱的方式就是天天吃猪头肉了,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六叔公被胡小弟一顿忽悠给哄住了,让他带齐让和陆桐进了村,不过离开前拉着胡小弟到一边叮嘱道,“河湾头上不要去,还有,过两天就要办娶妻仪式,你带着他们避开点,别来瞎凑热闹,河伯不喜欢外人。”
胡小弟嗯嗯啊啊应下了,结果天一黑,就带着齐让和陆桐摸到了河湾上游的河伯庙。
河伯庙内此刻并没有人,倒是已经装饰上了红绸彩带,胡小弟说,差不多过完小寒,三九天那段时间里,前一个新娘就可以离开河伯庙了,村里人称之为下堂,成了河伯下堂妻的意思,然后到二月娶新妻当中这段时间里,河伯是不会在夜里来河伯庙的。
河伯庙附近,浓郁的妖气从河湾里冒上来,黑夜中泛着诡异的红光。
胡小弟提着一盏煤油灯,见齐让和陆桐都盯着河面,紧张道,“能,能行吗?”
陆桐道,“抓是能抓,就是它在河底,我们下了水行动肯定不如地面上,就怕一击未中,打草惊蛇。”
胡小弟更紧张了,“那,那要怎么办?”
陆桐拿手肘捅齐让,“怎么办呐让哥?”
齐让被他一手肘顶在腰际,拽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开,“桐哥现在都已经长大成人了,这种事不需要问我了。”
“我以为我好多年前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陆桐说完突然反应过来齐让说的成人是个什么意思,“怎么的还得过了你的仪式我才算成年?”
“严格来说,确实是我帮你成人了。”
陆桐被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气笑了,“那要照你这么说的话,你真的确定,你已经帮我成人了?”
齐让沉默了几秒钟,“严格来说,确实还没有。”
陆桐一推他,“未成年面前少胡说八道,来谈正事。”
胡小弟不是很懂他们你来我往的调侃,总有种自己在看打情骂俏场面的错觉,又赶紧摇头抛开这个可怕的念头。
农历二月初一,吉日吉时,哭哭啼啼的新娘穿红带彩,被送进了河伯庙,祭台上摆着酒水蔬果,还有一头完整的腌制猪头,六叔公带着村里的长者逐一跪拜,然后和松松散散的送亲队伍离开了庙宇。
天色渐渐暗下来,姑娘盘着腿坐在祭台呜呜咽咽哭了一下午,突然感觉到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想尖叫但是发不出声音来,挣扎间盖头落下地,她一扭头就看见背后的人对她连连做着嘘声的动作,捂着她嘴巴的手也松开了,姑娘惊讶不已,“锁头哥?”
胡小弟懒得纠正自己这个小名,反正他的大名也半斤八两,他一扯姑娘,“天黑了外面没人了,快跟我走。”
姑娘连连摇头,“不可以,河伯发怒,会淹大水的。”
胡小弟听见黑暗中陆桐发出了一声咳嗽,催促他加快动作,他一用力把姑娘的裙摆撕了一截下来,团一团堵住了姑娘的嘴,直接从祭台上一抱,往后背一扛,在姑娘呜呜呜的捶打动作中,把她扛出了河伯庙。
陆桐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红盖头,“来吧,让哥。”
齐让盯着他手里的红盖头,终于认命地坐上祭台,往脑袋上盖上了红布,陆桐吹熄了河伯庙中点的红烛,没有过多久,浓重的妖气席卷而来,黑夜中谁也看不清谁的脸,齐让能感觉到有什么又冷又粗糙的东西摸上了他。
一道粗重的声音在黑暗中自言自语,“什么鬼,平胸?”
剑锋出鞘的金属声铮得一声响起,陆桐点亮了煤油灯,就看见随着齐让一剑挥出去,那道黑影在眼前虚晃一闪,庙宇中间的地面上,哐啷啷落下一只小山包似的乌龟壳,晃了好几晃,才停稳在地上。
还有一截被斩断的尾巴,孤零零地躺在旁边。
第32章 寄生
被剑斩断的乌龟尾巴在地上顽强地弹跳了两下,终于不动了。
陆桐走到齐让旁边,“不是说直接斩头的吗?”
齐让脸色很臭,他显然没想到刚才那个人影会一上来就直接袭胸,虽然先前乌漆抹黑的看不清,但这龟妖一分钟前出现时还是人形,这会都没用上“显”字符,他倒是自己变回原型缩龟壳里去了。
齐让道,“太黑了,前后分不清。”
就像眼下这大龟壳横踞在地上,脑袋四肢全都缩进了壳里,也让人分不清哪边是头,哪边是尾巴。龟壳坚硬无比,就像一道防御层,护住了龟妖的要害。
庙宇之外,夜色中开始刮起了狂风,河湾里出现了一个个湍急的水流漩涡。
陆桐并没有觉得意外,胡小弟说河伯让猫轱辘村风调雨顺旱涝保收,路上又见到过那个雾障轮廓,如今倒是有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龟妖的妖力天赋十分特别,雾障之内,它可以呼风唤雨,控制河湾水势,所以才能哄骗的村里人奉他为神,每年送上花季少女,为他娶妻。
齐让将镇妖力凝结于天茫剑剑刃之上,往龟壳上砍去,咔咔,龟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齐让的手也有明显反弹回来的震麻感,这龟壳竟是超出了想象的坚硬。
外面的狂风过后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六叔公带着一众村民正在冒雨赶来,神情十分凝重,“河伯娶妻当夜从未有过这种狂风暴雨的异象,一定是河伯对这次的新娘不满意,这是河伯发怒了。”
齐让和陆桐在庙宇中听见了村民蜂拥过来的动静,庙宇内很快挤满了人,六叔公看见两人,震怒道,“你们在做什么?胡锁头人呢?不对,新娘子呢?”
陆桐对老人道,“你应该问,你们的河伯呢。”
齐让指着地上小山包似的硕大龟壳,“这就是你们的河伯,一只积年龟妖。”
村民开始议论纷纷,也有不敢置信的,六叔公愣了一会神,仍然怒道,“就算是龟妖又怎么样,它能保我整个村子年年大丰收,要你们管什么闲事?”
旁边一个男人也附和道,“它既不害人又不吃人,不过就是睡个把女人而已,它能让我们村子丰收,我们就愿意供奉它。”
在场的村民大多是村子里的壮劳力,在这个重男轻女思想极度严重的偏僻山村,女孩子本身就是可以用来换彩礼的货物一样的存在,求男心切又养不起太多孩子的人家甚至会在女娃娃出生时将其溺死。
就像那个男人说的,不过就是睡一些女人罢了,能换来全村的大丰收、大利益,就算是妖,他们也愿意奉它为神。至于那些被龟妖睡过而无法生育的女人,身上渐渐长出绿毛,将来是不是还会有更严重的病变或是早亡,没有人会在乎。
六叔公道,“胡锁头这个孽障,果然是去了外面心野了,居然带这种外人回村里,还骗我说是会来帮我们修路的。”他对齐让和陆桐道,“这里不欢迎你们,快滚。”
村民们此起彼伏的应和,“对,快滚蛋。”
靠近庙宇外面的人已经开始出去抄起了棍子铁锹之类的家伙,吵吵嚷嚷要将两人打出村去。
齐让沉声道,“这大妖身上血气冲天,抓它与否,是天师的职责,由不得你们的意志。”
陆桐在旁边心道,让哥啊让哥,这种时候就该坑蒙拐骗一起上,你倒是好,还给他们上课,你和他们能说理说得清才有鬼。
村民抄家伙一拥而上,人多势众而且毫无章法,齐让不可能对着普通人出剑,他显然也没有什么对付普通人的经验,束手束脚,拆了木棍踹飞出去几个人,自己也被逼退了好几步。
陆桐看着混乱的场面,他知道今日若是退了,后面再要抓这龟妖怕就更难了,不说龟妖潜入河底带来的困难,就是这些村民的维护,都会让他和齐让在这里寸步难行。
一念之间,陆桐已经有了决断,不光是他想要抓走这只龟妖,也是因为齐让那句天师的职责,突然让他很想知道,齐让在看见他锁妖收妖时的反应。
是试探,也是给自己的审判,哪怕只是这些天捅破窗户纸后的相处,陆桐很确信,他让哥对他的吸引力就像是难戒的毒药,时间越久,感情只会陷得越深,与其到时覆水难收,不若尽早看见齐让的态度。
陆桐将右掌按在龟壳的正上方,八条金色的流光从他的掌心蔓延,化成了八根金色锁链,缠布在龟壳上方,封锁住了龟妖的头部和四肢。随即他一翻掌,金色的小塔从掌心缓缓升起,龟妖的身影逐渐模糊,化成了小塔三层的一个光点,不见了踪影。
随着龟壳的消失,黑夜中滂沱的大雨一下子就收住了,一时间风烟俱净,掩在云后的月色重新出现在了夜空中。
六叔公颤声道,“河、河伯呢?”
陆桐道,“死了呗。”
村民群情激愤,六叔公都嚎啕痛哭了,所有情绪涨到了顶峰,什么铁锹铁铲往齐让和陆桐身上往死里砸来,齐让一扯陆桐,两人夺路冲出了庙宇。
村民一路追了出来,还点起了火把搜寻,折腾到快天亮,甩开村民后,两个人一起倚在田埂上,对视了一眼,看着互相的狼狈样,不约而同没忍住笑了。
齐让的耳后脖子里被铁锹擦得皮肉外翻,陆桐替他简单止血清洁了一下,然后看着他,“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齐让也看着陆桐,然后从裤兜里掏出已经电量告急的手机,不过这里没有任何信号,陆桐莫名其妙道,“你掏手机干嘛?”
“本来想给你看个表情…”齐让收起了手机,“我想说,你这塔…”
陆桐盯着他的眼睛,齐让慢吞吞了半天,才道,“对驭妖派系,像老破那样的人来说,毕生所求,也就是你这一塔了吧。”
“那你呢?”
“我?”
陆桐道,“你身为天师的职责,茫山派大师兄的职责,难道不应该是,毁了这一塔吗?”
齐让还没回答,一阵铃铛声响起,一辆驴车出现在了大雨过后泥泞的道路上,陆桐看见胡小弟在车里对他喊道,“陆老板,快上车。”
昨晚上那个作为新娘被送入河伯庙的姑娘也在驴车上,胡小弟知道这次过后自己成了全村的罪人,没法再留在这里,说服了姑娘和他一起去邢家庄市里打工。
姑娘其实看起来有些迷茫,但她见过村里那些曾嫁给过河伯的姑娘,她们身上长出可怖的绿毛,皮肤也渐渐变成类似于爬行动物的外皮,苍老的完全和同龄人不在一个年龄段,与其变成那般模样,她愿意跟着胡小弟,去陌生的地方,从头开始。
“其实,也不是所有嫁过河伯的姑娘都怨恨的,这次被选成河伯新娘后,我问过一些,她们之中,也有的人说,能换来全村一整年的风调雨顺,这样的牺牲,并不算什么。”姑娘小声道,“也一直有人和我说,为了整个村子付出这些,本就是你应该做的,甚至连我父母也这么觉得。”
她问胡小弟,“以后,村里没有河伯护佑,不会再有以前那样的丰收,干旱、大水,都会毁了作物,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吗?真的,是对的吗?”
胡小弟语塞,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陆桐,陆桐道,“那龟妖身上血气冲天,背着无数人命,抓它与否,是天师的职责,由不得你们的意志。”
陆桐说完又道,“对吧,让哥?”陆桐故意学齐让刚才说的话,齐让在旁边斜了他一眼,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你比较重要。”
陆桐一下子愣住,齐让又说了一遍,这次,他说,“你,最重要。”
旁边胡小弟和姑娘完全摸不着头脑这话题的走向,陆桐却知道齐让在回答他刚才的问题,他没忍住,漾开了收不住的笑意。
胡小弟驾着驴车,回到了南溪乡,坐上中巴车原路折返,和陆桐分开前他对陆桐道,“老板,我会给你打好评的。”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老板,你觉得我这么做,是对的吗?虽然你说是天师的职责……但其实,就是我下的订单。”
“你不做这件事,你会后悔吗?”
胡小弟道,“那肯定会啊。”
陆桐道,“那不就好了,你那些老乡依赖于龟妖的妖力耕种收成,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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