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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伏魔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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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镜被我家主子施了障眼法,你说会不会有人看得见?」
模糊不清的眼前,隐隐有那黑影人得意猖狂的笑容。
胸口忽生剧痛,白清迩目光向下,只见那手似雾气竟穿入了白清迩的胸膛!好似是有什么东西在揪着自己,阵阵疼痛自胸口处传来,不过一瞬,白清迩的魂魄便被此人生生地拽离出了身体。魂魄被强行抽离身体,这魂体分离之痛痛得白清迩忍不住想要嘶喊,却哪里晓得那影人似是早有预料竟在他出声前一刻封住了他的声音。
头一次这样清楚地感觉到死是如此之近,肉眼可见的魂体不安定得很,而一旁那一抹残魂竟象是被白清迩的魂魄所吸引,与他合作一体。
魂魄仍是痛得厉害,白清迩觉得晕得厉害,似是有许多许多的东西要冲破脑中的闸门朝他涌来,身子几是不稳地连连摇了两下。想着要快些回到身体里,可白清迩刚伸手碰到那身体,竟被那身体狠狠地弹开,似是对他表示出了排斥。
那分明是自己的身子,可为什么会排斥自己……?
若是回不到那身子里头,那他是不是……完蛋了?
心中的绝望此刻怎堪言说,白清迩急得想哭,却又看见那影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个葫芦,自里头倒出了一个少年的魂魄再强行塞进了自己的肉身之中。
「白清迩啊白清迩,莫要怪我。要怪,便怪你们当初做什么不好,偏要一次次坏我好事!我也是出于无奈,你死了可别怪我!」
那眼熟的「白清迩」瞧着呆呆愣愣的,似是没有自身神识。
撇下那「白清迩」,黑影人朝着无力跌坐在地上的白清迩走来,随即便是一把抓起白清迩,朝着白清迩的嘴中强行塞入了一粒药丸。
也不知那是什么药丸,竟是入口即化,白清迩想吐都来不及,他登时瞪大了眼睛惊恐道:「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吃了什么?哼,自然是好东西。你吃过此物之后魂魄会重似肉身,此处深不见底,你若若掉下去,只怕魂魄会再化作碎片,以后再难聚合,不消一个时辰便会化作齑粉,到时天王我都难救你。」
白清迩闻言一惊,他下意识想要挣扎,可他如何敌得过这黑影人的怪力!没两下便挣扎不动了,而那黑影人则是阴笑着不顾白清迩的挣扎便将他猛地抛下了悬崖。
下坠的速度甚快,一切景物皆自他眼前飞速闪过。而崖上那黑影人竟不知何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分明没什么气力了,可白灵鹫仍是拼了命似的想要飞下来救白清迩,见它那样子,白清迩不由得有了几分歉意。
魂魄本该是轻如轻羽的,可这下坠的趋势竟让白清迩看不出这魂魄与寻常肉身到底哪里有差别。
大抵……当真是因那丸药的关系罢。
他隐隐听到了上头仇翊然他们的说话声,是在疑惑白清迩去了哪里。想要大喊告诉仇翊然他们自己此刻在何处,然白清迩正欲出声之际竟忽地感到一阵头痛欲裂。
「啊啊啊!!!」
因痛楚白清迩攥紧了自个儿的手,也正是因此,忽地,白清迩意识到了自个儿紧握着的左手之中竟还有那枚玉哨子。
惊愕只是一瞬,想起卫无恙曾说这玉哨子中注入了卫无恙的一丝魂魄,既是如此,也就是说着玉哨子其实本就为灵物,所以他魂魄之躯自然可以带走这枚玉哨子。
至少魂魄碎散之前,好想再见卫无恙一眼。
心中原先缺失了的那么一点碎片此刻被填补了齐,此刻心中满满的,一想到卫无恙竟是暖暖的,这是何意,白清迩心中已然是晓得了。
抬手,白清迩抓住了手中的玉哨子,用力地吹了一声,哨子只发出了嘶嘶的声音,也不知道那人是听还是没有听到。
*
坠落不过片刻,白清迩摔落至地面,巨大的钝痛侵袭他全身,叫他几欲昏厥,只是他此刻是魂魄之躯,是晕不过去的。
「咕咕咕!」
仍是不能说人话的白灵鹫着了急似的朝着白清迩叫道,虽不懂鸟语,可白清迩也能大致晓得白灵鹫到底在说什么。
大概是在担心他。
「对不住,白灵鹫,害你担心了。」
魂魄间有点点亮光亮起四散,本该是凝聚在一道的魂魄不安定得很,谷底下寒风阵阵似随时都能将白清迩的魂魄吹散。
不见卫无恙的影子,唯恐自己下一刻便会自人间彻底湮灭的白清迩想要拿手中的玉哨子再吹一次,大抵真是受了重创魂魄要散了,他竟连勾一勾手指的气力都没有,更遑论是握住那玉哨子了。手攥不住玉哨子,那玉哨子骨碌碌地滚到了一旁。
白灵鹫的眼睛瞧着似是有些湿润,白清迩艰难地勾了勾唇,他安慰了两声白灵鹫。
时间点滴流逝,卫无恙始终未出现在他面前。
想来大抵是因这山中结界影响,卫无恙是为魔君,自受此结界影响,因而不得随意穿梭空间罢。
如此一想,心中便寒了许多。
倒不是奢求卫无恙能来救他,只是叹息有些话不能交代给卫无恙,唯恐卫无恙又会走上当年的错路。
不知是过了多久,魂体愈发不安定,白清迩的神智已然有些不清,模糊的视界里头,白清迩隐隐瞄见自个儿的手指上有红色契印亮起。
「……卫无恙……」
气若浮丝的声音喃喃唤着,就在此时,一道黑色身影倏地出现在了白清迩眼前。
「我在。」
那人听似沉稳的声音里却是掩不去的惊惶,他一见白清迩此刻虚弱魂体登时眉头紧蹙,往日淡漠此刻在他脸上寻不着一丝半点。卫无恙搀扶起白清迩让白清迩靠在他身上,大抵是在碰上白清迩魂体之时察觉出白清迩魂体有异了罢,他眉间叠嶂更深了几重。
「……你的肉身……」
「是那个黑影人,他……夺了我的肉身……喂我吃了一丸不知是什么的丹药,教我的魂体重得像肉体凡胎,然后就把我扔下来了。」无力的手被卫无恙一把握住,白清迩苦笑了声,「那黑影人说我不消两个时辰就会彻底魂飞魄散,我没忍住,就吹了哨子。卫无恙。」
「嗯。」
卫无恙应着,他一手自自己怀中掏出了一节竹子与一个瓷瓶。
「我记起来了,以前的事情全都记起来了。」
虽是知晓了这么件事情,可卫无恙的样子瞧着也是丁点儿不在意,看来先前他所说的不介意白清迩是否有过往记忆一说是真的。
卫无恙的眼中有着些许的动摇。
「卫无恙,我吹哨子,只是想见见你。你不要再像上一次那样我一死,你又再搅起什么风波。我这具魂体可没有上一次那般的法力道行,若是你又被五大世家的人结印,我肯定是救不了你的。」
白清迩虽想用轻松些的口吻说这番话,可此情此景实在是无法轻松起来。
视界愈发模糊,被握紧的手上红光渐淡,周遭似有点点光亮飘起。
是了,这感觉……熟悉得很。
那一年,他以魂魄之躯救下命悬一线的卫无恙而致使魂飞魄散时亦是这样的感觉。只不过这一次怕是不会有一具仙木之躯供他使用、魂体即便再被寻齐也没有机会能再凝聚为一体了罢……
如此想着,白清迩在心中暗笑着天命,随即便失去了神识。
第46章 第 46 章
将已然失去神识,魂魄即将离散的白清迩小心地平放在地上,卫无恙动作甚快地自怀中掏出了一个瓷瓶与一段青竹子,随后再将青竹子向一旁抛去。
「青竹!」
卫无恙一声唤,那段竹子绿光渐亮,登时化作了青竹的模样。
青竹似是刚睡醒,他打了呵欠,伸了个懒腰,却因不经意的一瞥而有所停顿。
「!他、他这是怎么了!?」
青竹惊愕地喊道,他看向摆明了心神不定得很的卫无恙。
卫无恙压根未回答青竹,他自瓷瓶里头掏出一丸药塞入了白清迩的口中,再施法将白清迩的魂体移入一旁虚泉之中。
魂体入到虚泉,虚泉泛出淡淡黄光,似水滴落入水间,剑气漾起道道涟漪。
「青竹,替他稳定魂体。」
青竹仍是愣怔着,直至卫无恙又唤了他一次,青竹这才连忙化身作一枚泛着淡淡莹绿色光的珠子飞入进那一团荡漾的涟漪之中。
许是青竹稳定住了白清迩的魂体,白清迩适才尚且不稳定的魂体逐渐开始稳定,适才摇摇晃晃飘离的光点先是停顿于半空,随即缓缓飞回到了剑身之中,剑身外环绕闪烁着的剑气也渐渐稳定。
「咕咕咕。」
一旁的白灵鹫见白清迩魂体,顿时安心许多,他轻扇了扇翅膀飞到卫无恙面前,鸟头低垂,是他往日认错时的样子。
卫无恙瞥了眼白灵鹫,他眉头轻拢,随即朝着白灵鹫隔空画了个咒。
「此山结界压制我的法力,待回魔宫我再将你复原。是何人将你封了法力的?」
「多谢公子。」以着鸟的形态,白灵鹫朝着卫无恙行礼道,「是那黑影人,我猜此人兴许……与芒寒山庄的人有关。用的是芒寒山庄专门用以封住灵兽的黄符,而且也知晓白公子肉身真相,便强行将白公子魂魄扯出仙木之躯,将白公子的躯体供给另一个魂魄驱使了。」
「……」
卫无恙抿唇不吭声,手上结阵行起召唤术。
「公子……」白灵鹫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卫无恙,「……你……不会又像以前那样……」
卫无恙摇头:「那黑影人喂清迩吃的应是凝魄丹,那人应是抱的歹心,不过清迩也算是因祸得福。加上我的丹药与青竹稳固清迩的魂魄,之后速回魔宫,我施法为清迩凝魄即可。晚泉的身体里丹元尚在,只要清迩回归本体,有丹元巩固魂魄,自是无恙。如今救清迩是当务之急,芒寒山庄的事情容后再谈。」
白泽自卫无恙结的阵中缓缓现身,它落到地上,见到只剩魂魄、奄奄一息的白清迩,白泽走至白清迩身边凑上去看了眼,鼻间轻哼出声:「这小子上次见他还生龙活虎的,怎么,这次倒象是要死了?」
说着,白泽还用着他的蹄子轻推了推一动不动的白清迩。
「白泽。」
卫无恙淡漠得近乎于冷的目光刺向白泽,白泽哼了声,怏怏地收回了自个儿那雪白的蹄子。
「不碰就不碰,小气。好罢,你这次叫我出来是作什么?」
「这里的结界限制我法力,我无法穿越空间,清迩的魂体不稳定耗不得时间,你带我们飞出去。」
白泽环顾了下周围,再打量了下卫无恙:「这样的小地方却困住了我们堂堂魔君还累得要我当苦力坐骑?看来是有猫腻在里头了。上来罢,只要飞出此山,你便能够穿越空间了罢?」
卫无恙轻颔了颔首,便将虚泉剑气背负在自己身上,而后跃上白泽的背上。
「公子。」
白灵鹫出声唤道,瞧着似是有些犹疑。
卫无恙看向白灵鹫,示意他说话。
「仇公子……他在上头昏迷了,此处环境险恶,就他一人晕在那里无人知晓只怕太危险。所以我、我想问公子……能不能……能不能救他?」
卫无恙沉默着看着在他怀里的白清迩,眉头凝着。
「我、我知道仇公子是芒寒山庄的人,公子兴许此刻更不喜与之接触,但是……」
白灵鹫难得瞧着有些语无伦次,他象是要想些什么来劝服卫无恙,可偏偏又说不出个好理由。
正白灵鹫斟酌词句之时,卫无恙淡淡出声道:「他是清迩的师兄,清迩也不会想他有事的。我带他离开此山,之后派纸人给师尊传信,师尊应该会救他。」
白灵鹫闻言一喜,他连连道了几声谢便不敢迟疑地飞上了卫无恙的肩头。白泽鼻间响起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随即它便抖了抖尾巴,轻轻一跃直上悬崖。
「看来你这只鸟担心的那人是不会有事的了。」
只见周遭围满了人,其中不光是此次参加伏妖会的弟子,还有五大世家的人以及前来围观伏妖会的修士。白泽轻轻落至地上,才一抖尾巴,怎知便有许多修士纷纷亮出了他们的法器。
「倒是我们要担心一下了。」
白泽凉凉地说道。
闻云鹤在最前头的那一排人之中,他眉头深锁,周遭的气氛怪得很,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
「果然是你!」带着些许愤恨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随即便见樊物秋阴沉着面色自那人群中走出,他不掩心中憎恶地瞪向卫无恙嗤道,「魔头!」
「!」
卫无恙仍是一动未动,不过白灵鹫却是因这两字翅膀轻抖了抖。
「樊、樊公子说的是何话。公子他根本就不是什么魔头,你们定是、定是误会了!这、这一定是有人造谣,不知大家是从何处听来的,但公子他、他……」
「就在一个时辰前,有个黑影人出现在大会上说卫公子便是当年本该是死了的卫无恙,本该是不信的,可毕竟当年之事不可忘,卫公子如此年轻法力高深可修真界中又不曾听闻过你的事迹,且出身不明实在教大家不得放心。事关重大,大家伙商讨过后……便少数服从多数,决定前来探个究竟。可如今……算是明白了。」说这话的姬静源神情甚为复杂地盯着卫无恙,他苦笑了道,「五十年未见了,无恙。」
「缚魔阵!?」
白灵鹫一惊。
白泽懒懒扫过周遭,冷笑道:「哼,看来我跟了个魔头倒是比跟了这些个人来得放心了。」
适才尚是没有一点不寻常之处的这一片地上忽有黑雾泛起,在白泽他们身下是一个以土化就的巨大符咒。
缚魔阵是紫旭阁的拿手绝技之一,主要用于辨识妖魔真面目。寻常是瞧不出来一点蛛丝马迹的,可只要与魔有干系的东西一碰上这个阵,此阵便会起作用,强行剥去妖魔的障眼之法。不过此阵基本不用,一来是需要耗费的法力甚大,二来也无什么特别用处。
因着缚魔阵的影响,卫无恙的障眼法渐消,待他露出真面目时,在场所有于上次大战之中幸存下来的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惊愕之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怒骂声。
「卫无恙当年不应该是死了么!怎么还会活着的!是不是你们芒寒山庄包庇!」
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出了这么一句,那些个怒骂声忽然骤停,随即便又是炸开了锅一般的喧哗。
「没错!是不是你们芒寒山庄偷龙转凤!将卫无恙藏起来了!」
「对了!这卫无恙此番也是以芒寒山庄的弟子参加伏妖会的,难道说你们芒寒山庄有什么阴谋在里面么!?」
「难道上一次卫无恙大乱人间也是你们芒寒山庄的阴谋!?」
前一刻尚且摆出一副齐心模样的众人却又在此一刻闹起了内讧。
「除卫无恙!除芒寒山庄!」
「除卫无恙!除芒寒山庄!」
「除卫无恙!除芒寒山庄!」
宛似是叫起了口号一般,除了几大世家,剩余的那些个修士情绪高昂,齐生生地呼喝着,一声又一声。
终是忍无可忍,俞逸煊手中纸扇一抛,便见那纸扇刷刷刷地扇过那些个人的脸,那些个人猝不及防,登时脸上都留下了一道道印子,声音总算少了许多。
「你们这些个没本事有什么颜面在这边胡乱非议!你们这些个人里头几个是靠真本事在当年的事情里头活下来的,还不都是些个窝囊废胆小鬼!只会如狗一般瞎嚷嚷,上山之际躲在我们几大世家的后头装腔作势,如今也就只会耍些嘴皮子功夫!倒也不见你们这些个嘴上说得厉害的敢站到我俞逸煊的跟前来!」
这一语出口竟是无一人再敢出声,俞逸煊冷哼一声,神情之间尽是对这些人的鄙夷。
但毕竟此场合长辈多,饶是自个儿有多生气,北苑师尊江行砚也不得不朝着俞逸煊喊道:「逸煊,不得放肆。」
俞逸煊到底还是个尊师的人,闻得江行砚这样一言,他低头道:「是,师尊。」
终归还是北苑的人,江行砚也就是象征性地一说罢了,根本未要俞逸煊道歉。
「姬庄主。」
说话的是个一头两鬓发色墨绿瞧着颇为年轻的男子,蟾堡上一任主人十数年前便飞升了,接任蟾堡主人之位的便是这名唤作罗洐之人。
姬静源闻声转首道:「罗堡主是有何事?」
「依在下之见,我想此次芒寒山庄还是莫要参与的好。一来避嫌,二来也是省得在场诸位为难。」
说罢,罗洐环视了一圈芒寒山庄的弟子,目光在闻云鹤与谷子沐他们几人面上稍作停顿而后又立马收回。
姬静源是个明白人,自是清楚这罗洐是在为他们着想,便颔了颔首看了眼与白清迩,朝罗洐道了声谢,便转身朝着大伙儿说道:「翊然也需要及时救治,我们……便暂且回山庄罢。」
「可师尊,卫公子还有白师弟他们……」
谷子沐看了眼卫无恙,硬是站在一旁没有动。
「子沐。」姬静源叹道,「你留在此处,是要为无恙而与所有修士为敌?还是要与所有修士一起对付无恙?」
「……弟子、弟子……」
谷子沐支吾着,直至见到几位师尊皆有几分苦楚的面孔,这才明白了过来。
难做的不只是他们,若留下来,便更是为难。
无奈,谷子沐叹气,他看向卫无恙,他抱歉地点了一下头,迟疑着与众弟子们尾随在几位师尊的身后一道向山下走去。
待到姬静源一行人离去,适才不敢吭一声的那些个修士们又倏地嚣张了起来:「魔头!快些伏诛!」
卫无恙不理会他们,而白泽则是暗中施力欲从这缚魔阵中脱困。
「卫无恙他要逃!」
那一声大喝是行云锋的一个弟子喊的,那弟子一脸憎恨地瞪着卫无恙,话音才落,他便拔出了他腰间仙剑像不要命了似的冲向卫无恙。
五十年前那一役虽死伤不少,可总也有幸存之人,见这弟子冲了上去,那些个幸存下来对卫无恙恨之入骨的修士们也纷纷抄起家伙,口中呼喝着「杀了卫无恙」之类的话,一个个戾气十足地冲来。
卫无恙虽被困在缚魔阵里,可此阵充其量不过是缚住他自由,只需白泽想办法逃脱便是了,因而卫无恙只数次以离阳剑气震开众人而已。
卫无恙是手下留情了,可这些人偏是不懂,被震开了竟还立马又站起来,拾着法器又冲了去。他们法力悬殊之大,适才卫无恙那一招便可分辨得出。剩余的四大世家即便本不愿争斗,可如今这样的情形他们又不得袖手旁观。
四大世家的主事互看一眼,最后一声令下,连带四大世家的人也一道参与了进来。
一波又一波的,实是教人耐心不起来。
「白泽,还需多久?」
卫无恙以心传声问道。
「最多半盏茶的时间,到时只要你将这些小子震飞,我带着你们便能走了,你那相好死不掉的。」
白泽仍是口不择言,卫无恙虽未说他什么,可听到白泽说了个死字,仍是稍有不快地轻蹙了蹙眉头。
卫无恙执离阳再将那些修士震开,可他一次次将大家震开,四大世家的主事者们也饶是不能再在一旁袖手旁观,便各自执法器,要冲来。
就在这时!
「公子,白公子他……!」
白灵鹫焦急地叫道。
闻声,卫无恙连忙取下自己背上的虚泉一看,双眉登时蹙到了一起。
先前魂体好不容易被稳定下来的白清迩此刻大抵是受这缚魔阵的影响,魂体开始不稳,连带潜入白清迩魂体之中的青竹也开始与白清迩的魂体相斥,而渐有要离开白清迩魂体的迹象。
若是青竹离开了白清迩的魂体,即便先前有卫无恙喂白清迩服下的那一丸丹药,白清迩的魂体也难以稳定,届时卫无恙拖延的时间便会全数反映至白清迩魂体上,不消片刻白清迩的魂体便会飞散,那时他准是熬不到卫无恙带他穿至魔宫的。
虽说是魔,可卫无恙却是半路成的魔,这般的阵法自是困不住他,要脱困不过是时间问题,可偏是此刻耽误不得,饶是卫无恙学了多年的静心术此刻偏是静不下心来。
卫无恙初时还记得手下留情,可大抵是见那些人跌倒又爬起继而再进攻这般阻挠他,卫无恙终是心中动了怒。
都说一声不吭的人生气起来最是可怕,大抵说的便是卫无恙这般的人。
这一怒,只见卫无恙手中离阳剑身纹路通红,离阳脱离卫无恙的手,飞至半空中,剑气凌厉教众人不敢近一步,又不知卫无恙作何打算,众人一个个都执法器戒备,不敢轻举妄动。
只听卫无恙低喝一声「破」,半空中的离阳将众人生生击飞,一众修士倒了一地,仅有四大世家的主事们被击退几步,未有丝毫损伤,但与之相较,那些个道行尚不到家的人已有好些个吐血不起了。
「……」
因是心急,卫无恙强行破阵终归也为缚魔阵其本身法力所反弹,有一丝血迹在他嘴角出现。
可此时无人能够有功夫心喜卫无恙总算为他们伤了分毫,只听得剑鸣声轰隆,听得人震耳欲聋,只一瞬,离阳狠狠插入地面。平静不过一瞬,下一刻地动山摇,先前尚且平实的地面登时龟裂,山中有妖兽嘶吼之声响起。
「!这山要塌了!」
有人惊呼道。
不远处是悬崖,已有不少土石落入谷底,远处山林里尘埃漫漫,轰隆声一声接一声……
待卫无恙平静下来时白泽早已背着他们飞到了夕霞山,是距离伏妖会十数里远的地方。他因白清迩而急得心烦意乱,静心术不得起作用,反而起了反作用教卫无恙昏了头,他也不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一如当年,隐约间只记得他一时震怒而以离阳强行破了缚魔阵,毁了那座山。
「你冷静下来了?」
感知到卫无恙情绪波动的白泽缓缓落地,他抖了抖尾巴,转过头看向面无表情的卫无恙。
「……嗯。」
卫无恙抱着白清迩自白泽身上下来,他有几分担忧地看着白清迩。还好,离开了那缚魔阵,白清迩魂体又稍稍稳定了些,只是已是耽搁不得了。
「白泽,你先回去罢。我带清迩回魔宫,之后无你何事了。」
「啧。」白泽不满地以他雪白的蹄子踢了踢眼前的小石块,「苦差就有我了,去魔宫享福倒不让我享了,真是倒了霉,跟了这么个黑心主。」
「……」
卫无恙眉头轻蹙,但没再说什么,也未收了白泽,便带着白清迩与白泽他们一道迈入互现于他们眼前的黑洞之中,待他们全数进到黑洞中,那黑洞又象是不曾存在过一般,顿时消了踪影。
第47章 第 47 章
是冥府?
白清迩环视四周,周围山明水秀,怎的都不象是书上所说的那般阴森鬼气浓重。
也不对,他照理说该是魂飞魄散了,怎么也不可能去到冥府。
那么……是他在天地间飘荡?
眼角余光可以看见自己的手与脚,这与白清迩所想象的魂飞魄散差得有些远了。
远处有小溪流淌的声音,白清迩顺着声音走去总算给他寻到了。小溪远瞧着波光粼粼,好看得很,走近些看也是清澈见底干净得很。
站在溪边,白清迩俯首瞧着那泛着涟漪的溪面,上面有他的倒影,可仔细一看,却不是他看惯了的「白清迩」,而是「白清迩」与「温晚泉」的合体。
体内可感觉到有灵气四处流窜,这是白清迩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不,也不可说是未有过,只是他在以温晚泉的身份活着的时候有感受过,被师尊重塑肉身之后便未有过了。
总不可能魂飞魄散之后反倒灵力汇聚到一块儿罢,白清迩暗想道。
溪面倒映之中,他「白清迩」的部分愈来愈少,而「温晚泉」的部分则将之取代。上一次见到这张面孔的时候还是在卫无恙的魔障之中,他还清楚记得自己还因为这个身份而闹了不少别扭,可如今这般看着,心中一种熟悉感油然而生,当初的抵触之心如今回想起来宛若是个笑话。
他恢复了所有的记忆。
他当年如何被一个未婚而先孕的女子遗弃;如何被年迈体弱的老婆婆捡了去;一个人在这世上为了活口受了多少苦多少委屈;如何被闻云鹤捡了回去;如何对卫无恙因有趣而便有情;如何与卫无恙修成了双修;最后又是如何魂飞魄散的,他皆数记起来了。
这次不再似旁人围观,而是感同身受。
虽是回想起了所有记忆,不过温晚泉却仍对此处没有半点印象,分明在这地走了许久,可天色始终未变,行了许久,可怎么走都是一片绿茫茫的草地,而后是小树林,再是一条清澈小溪,不管走多远景色也是重复的,除了他温晚泉一人便再无一点人气。
这世上自然不会有哪出地方会是这般的奇怪。
自打恢复了他身为「温晚泉」时候的记忆,温晚泉懂的便多了许多,此时此刻他自是知道他是身处于幻境里头。
温晚泉试着运了□□内的灵力,灵气自他胸腔丹元处缓缓涌起,不多时便运行至经脉各处。当年温晚泉修至元婴,法力修为自是远胜于他之前的,此刻如此运行灵力,虽有些觉得陌生,但好在托记忆之福温晚泉他还算运用得得心应手。
以法力探寻了一番这幻境,果然这之中只有温晚泉一人,且所有气息也只温晚泉一人,而无其他人的。
平息灵力,温晚泉缓缓睁眼,眉目之间有着些许困扰地喃喃道:「这就奇怪了,我怎么无缘无故进了魔障?」
若是不知魔障因何而起,要自魔障之中脱身便更是难上许多。可此处除了温晚泉之外便是树木溪水,怎么都不象是寻常的魔障。
温晚泉向来是个随遇而安的人,既然知晓自己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这个幻境的,温晚泉反倒是静下了心。他如今修为至元婴,虽说不上有多厉害,可自保定是没有问题的,至多就是无聊些却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加之他以前也学过辟谷,这处就算寻不到吃食,他也不用担心会被饿死。
如此一想,温晚泉便寻寻思着反正这幻境里头也没有旁人,他不如专心修炼,指不定境界上升至出窍便能寻到冲出此幻境的法子,然后去寻卫无恙好教卫无恙不用为他太难过。
这幻境之中太阳始终当空照着,无日月更替自是无法得知时日变换。温晚泉恍惚间感觉他这一修炼似是过了很久,可他神识皆在天地之间遨游,这似乎「很久」又似乎一瞬,实教温晚泉不得分晓。
元婴至出窍,原先尚觉得飘忽的身体此刻却象是得以稳固,丹田之中可感的丹元之力又得以大增而混沌渐远。
自青草地上站起,温晚泉轻拍了拍自个儿衣衫上的尘土草屑,想到他们芒寒山庄的弟子修为越高,相貌越好的事儿,他颇有几分兴致地走至溪水边。
温晚泉对他的面容还记得清楚得很,师尊为他重塑的肉身相貌虽也不错,可却不及他原来的样子。而如今这溪水倒影下的人的相貌则是在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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