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捡个田螺回家炖-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数十载,我觉得这一段情叫我活的挺自在的。长长久久的活着,又怎么样呢?哎,你说,我这个事儿,你写成个话本子如何,能火起来么?”
“小看我,当然能。”李文钰毫不犹豫,没半点细想脱口而出,“唱成戏了,能赚足人眼泪不说,还能坐一排喊他负心汉!”
“哈哈。”月色之下,怀夙笑出了声音。
可李文钰清晰的看见,他眼角落下一滴眼泪,顺着他那张精致的脸,滑到了脖颈处。
怀夙破天荒的没再说一句话。
这个闷热的夏季,似乎在今天夜里起了一个夏季的风。再吹起一阵风的时候,躺在草地上的侯小云宛若无数片破碎的星星,瞬间随风飘走了。
李文钰弯下腰,伸手划过那一片萤光之处,却一丝东西都没有抓住。
他低下眼眸的时候,似乎还能看到地上躺着那个清秀的少年,上了妆之后盈盈春嫁,美的不可思议。
他想了想蹲在地上很久。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合上了。这是侯小云他自己选择的,他想他应当不会后悔。
只是这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却着实令李文钰很难受,莫名其妙的难受。
直到那一阵风完全过去了,他胸口中涌动的情绪还是无法平静。
怀夙亦然走到他身边,蹲在他的面前。用两只修长的手指,突然夹住了他的脸颊,用力的捏了一捏。
力道还挺大,差点没叫他叫出来。但他好歹是个男儿身,这样不男人气概的事情,真的喊不出来。硬生生将自己的酸涩情绪和叫声咽了回去。一把将他的手给拍开,“你好端端捏我的脸做什么?”
“你和他很熟?”怀夙淡淡问。
“也没有。”
他力道又加了一点,“那你那么伤春悲秋的做什么?”
李文钰不禁感慨顿生,“我从前觉得,鬼怪之类的都是很可怖的东西,如今瞧了侯小云,觉得这家伙,也是有血有肉。你说这世间,有的人丧失良知,有的人损害他人。我真觉得,比起鬼来,搞不好人更可怕。”
怀夙斜眼看了他一眼,“酸。”又道,“行了行了,回去了,老子突然有点想吃你上次在破房子里做的那个什么笋干了。”他终于将捏在他脸上的力道给卸掉了,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衫,“老子想好好睡上一觉。”
辣鸡,本公子突然觉得,同这只田螺说这些话,纯属,嗯,对花对月,对田螺弹琴。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小难受,哎
第27章 梨园篇尾声
回到村子里,家中的牛被照顾的挺好,一问,才知道是牛大力每天不辞辛苦的从村东走到村西给牛儿喂吃的。李文钰很感激,找出家中晒得最嫩的笋干,跑着就要去给牛大力送去。
但人还没有出门呢,就被大田螺拉住了衣襟,“死书生,有胳膊肘往外拐的么!你爷爷我还没吃饱呢,尽想着喂饱外面的哪些个苍蝇、蚊子的!”
“大牛哥他不是苍蝇、蚊子。。。。。我就是想感激一下他。。。。。不想欠人恩情。万一以后有事相求,也不好说拒绝的话。”李文钰扯了扯大田螺的手,作出一幅讨好的样子。
“把你的嘴巴合起来,笑的太丑了。”怀夙显然对她这番话颇感满意。
李文钰僵硬的合上了嘴巴。
怀夙,目光往四周一扫,“要去也行吧。”他沉思了一下,皱着眉道,“不能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哦,从村东走到村西,十五分钟,从村西走回村东,十五分钟。全程无交流,放下东西就走,恰好一炷香。
李文钰:。。。。。
李文钰是在三天后收到了来自梨园的消息,说是班主失去了侯小云这个戏柱子,就一下子伤心欲绝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好比病来如山倒,一直没给起来。
大家都心知肚明,班主重情重义的可不是侯小云,他心疼的是那么一棵宝贝疙瘩摇钱树,就那么给没了。往后唱着花旦的人,可咋整啊。
临时换了班子里另外一个人上去和杨月楼搭戏,但到底是一出行的时候就和侯小云一起了,这一时半会儿的,很难配合融洽,少了不少长期看戏的人来。
侯小云是怎么死的,一开始大家还很好奇,到后面一直没有什么真实的消息也就不了了之了。但一直又传闻说,同杨月楼靠的近的人,都免不了受灾受难。他娘就一直重病在身,而侯小云素来同杨月楼交好,才也因此没个病没个灾的说没就没了。这下子,越发没人愿意和杨月楼搭戏了。
等于班主一下子失去两个顶梁柱子,这可不得要了他的命了。
隔了几天,戏班子里出来一个道士,告诉戏班里的人梨园的风水不好。所以才会导致那么多飞来横祸。平时待人友善又和气的杨月楼不知道是怎么了,见着那道士就往前冲,抡起一把铁锤子就往下砸,将梨园的人都给吓坏了。
只听杨月楼一直在口中道,“满嘴仁义的道士!你算什么道士,你就是个骗子!”
那道士气得不轻,吹胡子瞪眼睛的,“你是冥顽不灵,告诉你,这世上就没有人鬼情缘的,贫道再奉劝施主一句,人妖殊途,你若不肯回头,搭上的还是你的命!”
通过旁人的叙述,李文钰仿佛能透过面前交错叶子的间隙看到当时的场景。
杨月楼当着他的面重重吐出一滩血水,“我真是个傻子,我母亲的死同他根本没有一点关系,而我却错信了你!你只是为了得到他身上的锦鲤珠!”
血染绿叶,好似一幅晕开的水墨画一般,刹那间,整个场景都染上了红色。
自此,听说杨月楼也是一蹶不振了。
梨园的生意因为这两位,一下子变得惨淡起来。听惯了侯小云同杨月楼的戏,哪里还听得下旁人的。
班主在稍微恢复了精气神之后,仔细想了想风水的问题,从前不大相信,病了一段时日之后,脑子里总出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机立断,在别处找了一个地方,连夜叫底下的人赶紧搬走。
等收拾好一切之后,班主又想到侯小云在世的时候提的哪些个想法,看来,真得戏班子引进些好的戏本子,才好再引来看官了。
于是,梨园的班主托了带了信和小部分定金,信里言之恳恳的说了上次的戏本子的事情。
要不要继续写戏本子的事情,李文钰想了蛮久的,但是做人要言而有信,他亲眼见证了侯小云是怎么死的,也亲口答应了他要将他的故事写成话本子。
即是如此,他便不能食言。当下就开始写下这一本戏本子,他给书起了个相当高大上的名字——《人鬼情未了》。
写完戏本子已经是一月之后,听说那戏本子一被唱出来,梨园的位子又开始满了,甚至比原先还要客满,连旁的镇子上的人也跑来听戏了。日子一晃而过,班主笑的不行,已经开始捉摸着要再租下个厂子扩大生意。底下的人也干劲十足,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想,当初梨园晦气,可能真当是因为风水问题。
但却没有人会再想到当年,梨园有一个红极一时的花旦,朱唇轻启,海棠花泣。
路过原来梨园的院子,李文钰同怀夙说,“进去看看。”
门被推开,果见院子早就一片荒芜,杂草都长了许多,同从前的模样一点都不一样了。
李文钰上了木质的台阶,听到嘎吱嘎吱的地板声音,竟看到侯小云的那个房门是开着的。
这种时候,还有谁记得这个清秀的男人呢?
他孤疑地探了探脑袋,看到房中一簇光照在房间里,无数灰尘在阳光中跳跃,像是拨开了一段尽头的时光。
夕照里,梨园不声不响,滚绣金边的戏服被扔在了一边,不过几月,已经涂上了一层灰尘。
阁楼里被推开了一扇窗,杨月楼脸上涂着武生的粉末,开了口,咿呀半声响,恍若当年打开大红幔幕的场景。
低沉厚实的男音唱的却不是霸王,而是虞姬,“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师哥,待有了银子,我要再置办一套虞姬的行头。”
“待有银子了,师哥买了整个戏园给你,往后你想唱就唱,不想唱了就听他们给你唱小曲儿…”
杨月楼掀开绸子盖面,里面是一盘莹光四射的水钻头面。
“师哥,师哥,旁人杀人拿命,你呢,诛心。”
一滴泪流下,
哦,
原来,
四梁八柱的霸王,也会落泪。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罪,我怎么又写了一个虐虐的第一卷
我下面开始都要写很萌很萌的小CP了,写个小兔兔啊,小兔兔。
哎,这种食物链低端的家伙,同类总是很轻易的被别的家伙吃掉。为此,生殖能力好强,同等的,嗯。。。。。好色能力,应当也是居高临下吧。。。。。
第28章 兔叽兔叽
再次回到村里的时候,李文钰听说杨月楼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后来,又听说他在清虚观外用一把尖刀狠狠的刺了裘千钟。
听到这个消息,李文钰没什么特别大的波动,只是在晚上,像是出了一口恶气似的,做了好几道菜。
看他那么开心,怀夙也没好意思告诉他,裘千钟练得可是刀枪不入法,搞不好杨月楼鼓足勇气做的这件事情,还是没成功。
八月才开了个头,天上就开始下小雨,这一场雨过去之后,天气一下子变得凉爽起来。本以为再也不会同那裘千钟又任何关系,没想到,有一天李文钰同怀夙去后山上摘草药的时候,偏偏又遇到了他。
同时遇到的还有一人,长得十分清俊面熟,可李文钰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怀夙在身后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撑着头嘲笑,“呆子,这人就是上次逛花灯时遇到的道士,年纪轻轻但道行最深的那个,身边还跟着一个孩子。”
李文钰不甘示弱道,“就你记忆好啊,了不起啊!你能说出今天摘了多少珠龙须草么?”
傻瓜才记得,一路上他光顾着摘果子吃了。就算他自己都不记得。
“十八株,呆子,够你回家炖上好几锅了。”
李文钰简直惊呆了。
怀夙没忍住,将手中的野果子一把塞进他张大的嘴巴里,“呆子,我骗你的,你是不是傻啊?”
他狠狠的咬下了这酸涩的果子,一声不吭的转过头,由他嘲笑去。自己正好专心致志看着眼前这番场景。
说来也是难得一见的画面。那名叫朔轻的男子,年纪看起来并不大,只是身上古道清风的味道有点浓重,一双清冷眸盯着面前的裘迁钟。
裘迁钟在镇上的形象向来是端正、严肃的得道道长,什么时候同人说话都是直视对方的眼睛。什么时候见过他有这样一面,面对应当比他还小上一轮的男子,说话还带着结巴。
“师弟,”他抹掉自己额头的虚汗,“那家伙是一只留在人间祸害人的枯骨鬼,我收了他无可厚非啊。”他拿眼睛偷瞄朔轻,他的脸色越发阴郁。
裘迁钟心知自己是闯祸了,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朔轻怒容不敛,“从前师傅教导我们的,师哥你都忘了么?他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道宗的宗旨一向是众生平等,区分的本质从来不是人鬼妖魔仙,而是他有没有善道。不做坏事的,不捉!可师哥,你真是糊涂极了,你竟为了得到一个身外之物,费尽心力的去设计这一场骗局。师哥,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师哥么!”
裘迁钟一向对他这个知观师弟怕的紧,如今见他一字不差的说出自己这几日做的事情,脸上真是烧的火辣辣的。
他就是想得到那锦鲤珠,能少修行几年。修行实在是太漫长一件事情了,漫长到乏味。
裘千钟额头流下细密的汗水,“师弟,我也是一时迷障了,那屋子诡异的很,杨月楼他娘身上确实有重的鬼味,我才猜测是这枯骨鬼在人间做恶,才想出手教训一番的。”
朔轻见他还在狡辩,不由风轻云淡地笑了下,漆黑的眼眸里颇有些深意,“师哥,你若这样说,清虚观真是留不了你了。”
这朔轻虽是平平淡淡一句话,却是惊得裘迁钟脸色大骇,“师弟,师弟,别让我离开清虚观,我知道错了。是我鬼迷心窍的,居然生出那种心思,往后我再也不会去做此等事情了,师弟你原谅我吧!”
朔轻摇了摇头,两道眉皱在一起。明明年纪也不大,就是一股子老成的模样。他脸色的怒意还没有消散,看样子裘迁钟还要被教训好久。
只是突然间,草丛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噗”地跳出一只兔子,就落在朔轻和裘迁钟中间。
本见朔轻还阴沉着脸色教训人,见到兔子,想都没想,伸手就接住了它。
这兔子全身雪白色的毛发,一双怯生生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从一开始的惊恐到后面的释然只花了一点点时间。
但这兔子可能有点儿释然的太过于彻底,以至于毫无节制的、肆无忌惮的在严肃知观的手掌心上,留下了几粒排泄物。
兔子抬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四个爪子紧紧的缩在一起,十分慌张的模样。
“你变成原型躲在草丛里做什么?”
朔轻的这种口气清淡的宛若一阵春风,同教训人时简直是判若两人。
“朔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紧张,一紧张的时候,身子控住不住。。。。。”它的眼睛本来就是红色的,想哭的时候越发红肿的厉害。但它还是很认真地同他解释,“这里,这里舒服,我睡觉呢。”
朔轻道,“吵到你了?”
兔子眼睛红红,“嗯,朔轻,我可以换一个地方的,我刚才正想那么做。”
“嗯,”朔轻低头看了它一眼,将它放在了地上,“别睡了,白天睡多了晚上又睡不着了。”说罢,捏了捏他又长又软的兔子耳朵。
“唔。。。。哦。。。。”它的耳朵有点发烫,有点僵硬。
“厄。。。。。。”怎么又控制不住,随地拉粑粑。。。。。。它不露痕迹的,伸出一只爪子,扒拉过来一点点草,试图将犯罪现场给掩盖了起来。
朔轻低头又扫了它一眼,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一伸手,又捏了捏它的长耳朵。
“噗”一声。
小兔子终于变成一个小男孩了。
孩子转过脸来,精致的脸蛋好似瓷娃娃一样,一双眼睛分外传神,只不过是红色的。
呀,李文钰在脑袋里搜索了一圈才想起来,这孩子就是那日扯着小老虎不肯离开的孩子啊,对了他叫阿昇。
似乎也没了想要再训人的心思,将将说了几句话之后,朔轻对着裘迁钟道,“去各位祖师面前思过去吧。”
裘迁钟应了一声之后,倒是安安静静的去了。只是走到半路的时候,没忍住,回过头望了一眼在朔轻面前蹦跶的兔精。
“走吧,我们也回道观里。”朔轻伸出一只手给阿昇,他很高兴,也伸手拉住朔轻,蹦蹦跳跳地跟着走,真像一只漂亮的小梅花鹿。
走的时候,朔轻和那叫阿昇的孩子正好看到站在另一边的李文钰同怀夙。
朔轻见了怀夙之后,微不可知的扫过一丝烦躁,而后,又极快的瞥过他,目光落在李文钰身上,冲他作了个揖,“福生无量,两位施主是在此采药么?”
李文钰回了一个揖,“是的。”
朔轻指了指山头,“这几日连绵下雨,今日虽天气晴朗了,但山上的路还是很滑,不好走,两位请小心。”
“好,多谢知观。”
同二人到了别之后,朔轻就牵着阿晟走在山间小路上。
阿晟天□□闹,走路的样子就同朔轻不同。从后面看,一个蹦蹦跳跳,一个从容端正。
朔轻轻轻敲了敲他的小脑袋,“从前不是同你说过,后山上有灰狼,怎么敢一个人往山上跑?”
稀稀落落的阳光从树叶缝里流泻下来。朔轻打了一个哈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闲着没有事情,又听到青禾说你近来咳嗽的厉害,我娘教我用梨子炖冰糖可以止咳化痰。”
朔轻唔了一声,“那你身上怎地没看到梨子的影子?”
“哈哈哈。。。。。”阿晟笑了笑,“梨子还没熟,可酸了。”
他瞥了一眼小白兔,伸出修长的手指,将残留在他嘴角的一点果皮给揩掉了,“以后说谎,要记得毁尸灭迹。”
阿晟闭上了嘴巴,小步子都迈得慢了点。
过了好一会儿子,这家伙实在按捺不住,“唉,朔轻,我喜欢你的呀。那我晚膳把胡萝卜炒青椒分你一半半好不好。”他讨好似的蹭了蹭朔轻的手臂,带毛生物天然的软萌一下子戳得人心里软软的。
朔轻勾起抹清浅的笑,“行了,谁能从你嘴里抢走胡萝卜。”
白兔子见他的脸色无阴沉,不似刚刚训斥裘迁钟时的模样。
他挣脱出朔轻的手,小跑到他面前,张开手臂,十分得寸进尺道,“朔轻,我走不动了,你抱我。”
朔轻挑了挑眉,“你知道你现在又多重么?”
白兔子才不管,蹭着蹭着就环住了朔轻的腰。
朔轻刚张开手,某个小不点“噗”一声就跳进他的怀里,变成毛茸茸的兔子。
“你是不是觉得你变成兔子能轻点呢?”朔轻道,“其实一样的你知道不知道?”
“就要就要就要。。。。”他在怀里钻了钻,终于找到一个尤为舒适的位子。
朔轻:“。。。。。。。”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说兔子发情,嗯,分一年四季,不将歇,酱紫。。。。。。。
你们说本命年啊,是不是很牛的东西啊。我今年,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大家说一句,本命年嘛,我就很服气的。反正我也想不到更好的措辞。
第29章 上古神兽
李文钰还打算往山上走,怀夙将他拉了回来,“别乱走。”他一双眼睛半眯着,自己则走了几步,跳上面前一棵参天大树之上,接着一言不发地盯着底下的东西,好一会儿才跳下来。
这一片后山又大又深。村中的村民一般走到此处之后便不会再往里面走。因为这里传出过不少骇人听闻的传说,只吃眼珠子的花蝴蝶,专门勾人魂的狐狸精。虽然很多事情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因着口口相传,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念头。村中的村民都是不会再涉险进去的。
深山的风,时不时刮来一阵,偶尔伴随着兽类低鸣的声音,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怀夙从树上跳下来,言简意赅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一下。”
李文钰看着怀夙一身飘飘然的衣衫被风吹起个角,越走越远。他一走,李文钰总觉得背后泛凉,忍不住回过头,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想罢,连连跟上怀夙的脚程,“唉,皇,我同你一道儿去。”
怀夙放慢了脚步,皱着眉头望着周遭的树木,一手很自然的牵过他的手,“唔,你跟着也成。”这林子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是千年的田螺精,对于周遭的那种危险的环境有着天然的敏感性。左右放着书生在那里等,也不大放心,这家伙还是待在自己身边最好了。
两人走了一小段路之后,就听到水流湍急的声音。
午后的阳光从细小的树叶缝里洒下金黄色的光晕,拨开半人高的灌木丛,蓦然有一阵清凉之意迎面扑来,夹杂着丝丝凉凉的水雾之感。两人抬起头才发现,面前是一座十丈高的瀑布,巨大的水流从云雾团绕的山顶之上倾斜而下。
那瀑布因高差太大,水流一落千丈,击打在崖底看不见的岩石之上,飞溅起巨大的浪水。上不见瀑布之巅,下不见落水之地,看久了,能叫人产生眩晕之感,甚至能从那瀑布里头看到某一种漆黑的东西,能将整个人都给吸收进去。
李文钰愣怔的盯着那一处瀑布看,像是失了魂的人一样。
像是感觉到李文钰的不正常,怀夙伸手在他的手臂上重重一掐,“别只盯着一处看,容易失控心智。”
“什么?”
李文钰茫然的转过头,直到看到怀夙的眼睛,他才一下子回过神来。他再转过头看时,只见到瀑布流淌在潭池里,被阳光一照,呈现出一种令人窒息的蓝色。就像是大海一般,根本不若寻常的潭水。
他道,“为什么觉得头晕。。。。”话还没有说完,李文钰就被怀夙蒙上了眼睛。
“脆弱的凡人,这个地方并非寻常的地方,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他伸手将李文钰往回走,不在叫他回头看那瀑布。
“为什么村子里的人从来没有说过这里有这样大的一片瀑布。而且,它那么大,水流声也很大,即便没有进去看,也应当听到水声的。”
“这样的地方,应当是那个上古的神造下的瀑布,平素定然有结界,不会让人进去。今日,我们误打误撞才闯进来了。”
李文钰闻言,转过身,想再看一眼那神秘的蓝色湖面。这是这一个转身,那原本蓝色的水面之下,就出现一片黑色的阴影,宛若一片浓稠的黑墨。而那一片黑墨水会游动的,只一下下,就越来越深,看似马上就要浮出水面。
李文钰直觉那是一种不好的东西,但强大的好奇心却不许他回过头去。他想看看,这黑色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扑腾”一声巨响,只见水面上出现两个分叉,上面各张一个钩子,漆黑的鳞片在阳光之下能折射出光。有一种古老的利剑却还保持着锋利的感觉。
李文钰不知道那生物是什么东西,从古至今,这生物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哪有在身上还长了钩子的生物。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此时,怀夙眯了一眼眼睛,转过身,挡在了李文钰的面前,叫他没法子在看到那水潭里的生物。只听到空旷的山谷里,发出一阵声音,那声音的声色粗粝的不像话,活脱脱像是从泥土里□□的声音。
说的是什么,李文钰完全听不懂。他只看到怀夙的肩膀稍微僵硬了一下,而后,便是看他拉着自己的手,大力又强势的往反方向走。
期间,李文钰要转身的时候,怀夙也像是后面长了一双眼睛似的,直接阻止他。想都不想的,就将他给带出了那个奇怪的瀑布边上。
他们才走出那个林子,就发现天上开始下起了雨。
最奇异的是,那瀑布的那一片天空还是晴好的,只是一脚跨出这个界限,就是乌云密布,已经落下豆大的雨。
李文钰回头有点懵,却也明白,这个地方有古怪,怀夙不让他回头,定然是有原因的。
他道,“刚刚,那个,是什么?”
“一种上古神兽,钩蛇。”
“那东西吃人么?他刚刚说的是什么,你听得懂么?”
怀夙淡淡“嗯”了一声,却并没有同李文钰解释它说了什么。天色因为下雨越来越暗,怕是真的遇上知观说的滑坡,两人就先下山去了。
夜里,怀夙没同从前一样霸占着床。到了点了,化作了一枚大田螺,让李文钰将他放进了水缸里。没一会儿,水缸里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怀夙应当已经是睡着了。
李文钰有点沮丧地躺在床上,这一张床,其实说大也不大,从前自己一个人躺的时候,还嫌弃有点儿小了。这一段时间,即便是当初去梨园暂住那段时间,他也是同怀夙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的,一时间还觉得,这床变得大了好多。
他抬头看窗外,外面还在下着雨,周遭漂浮一种冷清凉快的气息,将末夏的那一点暑气,一股脑儿的全部带走了。
李文钰闭上眼睛时,脑子里蓦然飘过今日在后山看到的那一团黑色。
怀夙说是上古神兽,他没看清楚,不知道那是鱼之类的东西还是龙之类的。
自打他遇上怀夙之后,周围的东西都变了模样,且不论遇上什么妖精与鬼怪了,如今更是遇上这等说不出名字的家伙。
但很显然,这一次的东西一定比他们从前遇上的要厉害不止一倍两倍。他有些担忧地望着怀夙。不知道那东西说了什么,怀夙的状态有点不大好。
将他放进水里休息之前,怀夙伸出触角按了按他的额头。很奇异,一开始的时候,李文钰不知道有多害怕他这对触角。可刚才,那个轻按的动作像是一种安抚,莫名的将他不安的心情稍微压低了一点下去。
怀夙道,“好好休息,我在。”
是了,就是我在这两个字,让他又一下子安心了不少,伴着已经袭来的困意,他终于沉沉的睡去了。
翌日,李文钰起了个大早。
只见房间里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水痕,还湿漉漉的没有干。
李文钰走到水缸面前,果然看到怀夙不在里面。
他走出院落,见怀夙在门口摆了一张小桌几,上头风庸雅致的摆上了一套茶具,他一双修长的手,干净利落的泡开了一壶茶,轻巧的倒入白玉盏中。手法看起来很像你们一回事情,漂亮又行云流水。
这档子十分骚包的行为,立马迎来了路过村民的围观。
“哟,文钰啊,这是你家亲戚吧?”
“文钰,你这亲戚娶亲没有啊,哈哈,我家小迎春也是会泡茶的啊。”
李文钰被几个乡里乡亲的拉着问了好一会儿子次被放了回来。一个个眼睛里都放着光似的看着怀夙,好像他就是一颗行走的金元宝似的,人人都爱。
李文钰回到院子的时候,这家伙还在泡茶,丝毫不受干扰,继续散发强大的骚包气息。李文钰盯着他的脸,这一张脸长得也真是妖孽极了。
李文钰问,“你怎么今天起来那么早?”
怀夙将手中的一杯白玉盏放在李文钰面前,“清虚观上完早课就开门迎接香客了吧,我们去清虚观。”
“去那里做什么?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相信道家的那种人啊。”他抿一口茶,“再者,你是妖,总去那种地方不好。”
怀夙轻轻眯了眼睛,又像是瞥了他一眼的模样,“呆子,不去那寺庙,这辈子,老子都凑不回老子的锦鲤珠了!”
“啊?”他有点发晕的问,“这同那珠子有什么关系?”
“昨个被那知观给摆了一道,居然将那白兔精身上的味道给盖掉了,那小鬼身上绝对有老子的锦鲤珠!老子肯定得那回来啊!还有那个道士,他身上也还藏着一颗,你说说现在这个世道是怎么了!我们当年还都知道用拳头说话,打不过被抢走,老子也就认了!这些人可都是招摇撞骗!”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更新那么晚,是因为我看直播去了,我想抢一个一块钱的周黑鸭。但是我没有抢到,我好气哦。等了2波呢。
但我抢到了小龙虾!嘎嘎嘎~~
第30章 喜欢朔轻
入夜,朔轻领着弟子做完晚课之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走进房中,漆黑一片。朔轻能用眼看清黑暗中的环境,素来就没有点灯的习惯。他才靠近床边,就感觉到一阵十分熟悉的气息。
朦胧月影抖搂了一地银辉。某个小笨蛋躲在被子里快闷出病来。伸出一双毛茸茸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