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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将_狐不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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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北聿身后还有人,女子探直了身子向他身后望去,看见那人的衣角时,她的一双眸子被瞬间点亮,可当她再瞧见楚秀缠满黑纱的脸,那亮光就被失望给扑灭了。
楚秀也觉着北聿行事太过鲁莽,女子的闺房怎是能随意进入的。但北聿的命令他又不能拒绝,只能弯腰作揖表示歉意,同时内心松了一口气:还好北聿没打算吃了自己。
“他是……?”
“月云你不是在找他吗?他知道。”北聿在她对面坐下,从桌上拎起一小巧的茶壶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楚秀不明所以,这姑娘在找自己?可再把这话嚼一遍,楚秀听出来这里面有两个人。
闻言,月云露出了笑容,话语间雀跃了不少:
“谢谢兄长!”
哦哦兄长……等等??
楚秀猛地抬头,直视眼前的女子。她容貌姣好,杏眼含笑,温温婉婉仿若江南女子,端庄地坐在楠木椅上。
仔细看去真和北聿有那么四五分相像。
不过,北聿的颜更像是一把利刃,俊得有些过于刻薄,不笑的时候让人感到难以接近不敢招惹。
但他从没听过北聿这位人物还有一个妹妹。
“你叫什么名字?”
月云好奇地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楚秀,似是他身上藏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楚秀摸不准情况,作揖道:“在下楚秀。”
月云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北聿:“哥,你不是去抓君子偕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北聿放下杯子,双脚搭在了另一张椅子上,双手叠在脑后,眼里弥漫出睡意:
“他跑了。”
月云觉得北聿在忽悠她:“方才那会儿子鬼域的天都变了,你亲自动了手还能叫他给跑了?”
“因为这个人更重要。”北聿朝楚秀那边使了个眼色。
楚秀听见自己被点名,他看向北聿时正好和北聿清冷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他又不自在地将目光看向别处。
“请问聿爷所托之事是什么?”
然,北聿还未开口,月云道:“你这衣服是哪里来的?”
巧了,北聿也问过他的衣服。这下,他不地得不引起重视了。
“是我捡的。”
听到他的回答,月云的表情充满了疑问。她看了看北聿,见北聿开始闭眼休憩了,她只能继续问:
“你知道这是谁的衣服吗?”
……
楚秀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接近虚脱。
他累得澡也来不及洗,卸下面纱躺在床上闭眼回顾着一整天内发生的事情。
北聿、月云、君子偕、寒天和三昱他们……
对了,还有段长风。
就是他们从鬼将口中听到的“段将军”。
楚秀就说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原来他就是北聿的鬼将。
北聿初来鬼域时孑然一身,靠着一拳一脚迅速爬上了现在的位子。
段长风也是在他成为“聿爷”之前结识的,据说他之前还是寒天的鬼将。
楚秀万万没想到,他在路边随手捡到的衣服,都能捡到鬼将的。真不知道自己该是幸运还是倒霉。
他翻了个身,面对土黄色的墙壁,墙面上干裂开道道缝隙像是遍布手心的掌纹,一些顽强的杂草在这夹缝中生存,竟也能蓬勃生长。
月云告诉了他衣服的来历后,便请求他帮忙去寻段长风。
北聿找他就是为了这件事么?那他身现在观花园的缘故,就是为了给妹妹找人?
原来段长风在一个月前就莫名失踪了,连北聿也未能找到他的下落。听到楚秀说他从一具尸体上捡到这衣服时,月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弄得楚秀有点不知所措。
还好北聿这时说了话,他好心安慰道:“姓段的哪有那么容易死。”
月云不哭了,可眼睛还是红红的狠狠瞪着她哥。
楚秀把这情绪理解为:
“愤怒”。
可北聿压根儿没注意到,见月云没哭了他就认为自己是顺利完成了任务,自顾自眯起了眼准备休憩。
楚秀不禁心疼一把月云姑娘。看来这位大爷对安慰人这种事儿还有待考量啊……
楚秀出了房间,准备离开。
但他突然发现,外面和他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原本漆黑的走廊过道此时一片敞亮。四周还挂着大红大紫的纱幔,在烛火摇曳间平添了一股旖旎。
而最让人在意的,是楼下传来阵阵女子的欢声笑语,还带着些许娇嗔。
眼瞧也没有其他可以下去的办法,楚秀只能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下走去。
当他走到一半时,整个人又再次化为石像!
楼下是一宽敞的大厅,中间有一舞姬作舞的高台,底下围了好些人吹着口哨一脸情迷地盯着上面妖娆的舞姬。
厅内装潢富丽,很是气派。而在它的中央,一群面饰红妆,衣着暴露的女子,正捏着笑招呼着从外面进来的客人。
这俨然是一家鬼域红馆。
好些眼尖的姑娘看见了楼梯上石化僵硬的楚秀,非常热情的就想上去招呼他。
可在楚秀眼里,这无异于洪水猛兽。
并不是说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只是他长这么大以来,一直克己守礼,从不越距,哪里来过这种地方。就连以前心仪过的姑娘,他也只敢写几封暗藏相思之情的诗词赠与别人。
奈何太隐晦别人姑娘都没有怎么察觉到,还夸他写得不错。
他通红了一张脸想往后退去,可不知何时他背后竟也出现了几名娇憨女子。
他竟忘了这些女人也是鬼。不过是人是鬼对楚秀来说都没有差别。
他被前后包围,尽量避免这些女鬼的碰触,嘴里慌乱嚷着“使不得!”“请小姐自重!”等话语,让人感觉自己倒像是一个快被非礼的良家妇女。
可那些白皙的手就像没骨头似的,无论怎么躲都能缠上来,有的险些扒下了他的外衫。
就在他无可奈何准备干脆从楼梯上跳下去“保全清白”时,一个人的出现拯救了他。
“你们别碰他。”
北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二楼。他身体往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栏杆上,神态轻松地望着这边。
而众女子见到北聿后的反应,不是一副见到心上人的痴态,相反,楚秀见她们竟都像是受惊的鸟通通瑟缩了脖子,不过眼睛还是没舍得从他身上移开。
“聿爷?那是聿爷吗?”
“爷竟然回来了?”
“爷!”
底下的客人见了也没心情去调戏姑娘了,纷纷如同将军阅兵,就差立正站好。
毕竟要亲眼见到这位活祖宗不比登天难。但要是被他提拔为鬼将,至少能在这鬼地方少拼杀两百年啊!
周围人的动作因为北聿的出现瞬间静止。
楚秀大大松了口气,然还未来得及向北聿道谢,忽然,北聿的眸子里染上了笑意,接上了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他很久都没洗澡了,不好‘吃’。”
楚秀:“……”
他的话像是一块巨石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掀起了层层巨浪。
几乎在同时,周围姑娘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退至到三丈外,脸上的表情很是惊惧。
见得到了很好的效果,北聿比较满意。他转身轻飘飘地丢下了一句话:
“不用谢我。”
楚秀有点胸闷气短,但为了小命还是忍住了,只得咬牙道:
“不、客、气。”
……
想到这里,楚秀总算忆起自己还未沐浴更衣。
他支起疲惫的身体坐了起来,身上的“黑衣”还散发着一股腥臭。
月云并没有立刻要回段长风的衣服,还想让楚秀亲自交还给他。
而楚秀知道,月云是还想让这件衣服再多保护他一段时间。因为当月云听说楚秀是人的时候,特别惊讶于他竟然还能活着。
当然,楚秀自己也很惊讶,而这件衣服也会一直保留到北聿带他离开鬼域。
是的,他马上就快离开这里了。
他想念自己生活了十九年的镇子,想念自己的家人,甚至连那令人仇大苦深的科考都变得可爱生动起来。
毕竟他已经好久都没有回到人间了。
他苦笑着摇头,刚准备下床洗漱时,木桌旁一高挑的身影差点让他没有坐稳摔下床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
楚秀被神出鬼没的北聿吓得倒抽一口气。果然是鬼,连走路都没个响。
他算是深刻了解到了月云的“愤怒”,可现在的他是不敢怒,也不敢言,毕竟小命还在那人手里握着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北聿似乎挺喜欢看楚秀大惊失措的模样。总感觉像是发现了藏起来的另一面,新奇得很。
他完全没有“擅闯民宅”的歉意,拉过这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也不嫌弃干脆坐下,双手交叠在胸前,对着楚秀轻笑道:
“我大概是过来吓人的吧,怎么?不欢迎我么?”
楚秀瞪大了双眼,再一次刷新了对此人脸皮厚度的认知。这谁欢迎啊!
“您言重了。”
看到楚秀一张脸铁青,他更开心了也及时收了手,不再戏弄他:“好了,不说这个。月云那丫头跟你说再过三天收拾好之后出发去人界,等得到吗?”
楚秀纳闷,这位大爷这个时间专门跑过来就是为了和他说这个?
他很疲惫,高兴是高兴但回答得有些敷衍:“还好。”
北聿:“嗯,看来你确实挺期待的。那现在愿意走吗?”
楚秀:“???”
北聿在说什么?难道自己还在做梦?
北聿:“三天时间太长,现在你说个地名,我们马上就过去。”
楚秀听闻过北聿的行事作风一向讲究快准狠。但,他好像忘记了什么。
“聿爷,我是个凡人。”
北聿挑眉:“我知道。”
楚秀叹气:“所以,这个时间正常的凡人都该歇息了。”
北聿:“……”
他确实忘了凡人好像还需要睡觉,因为他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未曾入眠了,似乎睡觉这件事,已经被剔除了他的日常生活,他自然也忽略了楚秀需要睡觉这事儿。
“行,那你去睡吧。”
“嗯。”楚秀原地不动,满含诚挚的眼神、以最礼貌的微笑看着北聿。
北聿倒觉得楚秀此刻的模样终于有些书呆子的傻气,嗤笑道:“看着我干什么?”
“不是……您不回去休息吗?”
楚秀见北聿的样子,似乎还想在他这里多坐一会儿。
他有点慌,该不会想留在这儿过夜吧?他家里可只有一张床啊。
北聿挑眉:“回去做什么?让你睡两个时辰就走。”
他同意让楚秀睡,可是不能耽搁太久。
楚秀:“这……?”
才这么点吗!
“你还不抓紧?”
作者有话要说:
聿哥真的很严格
第9章 落枫镇外觅长风
鬼域有个小石潭位于冥界狱山附近,中间有一块凸出的天然鹅卵石。在那石头光滑的表面上,还有许多零零碎碎的小石子,散乱地分布着。
这石潭隐藏在密林之中,鲜少有人发现。
而此刻,鹅卵石的上方,颓然生出了一股黑色漩涡,随着时间的流逝漩涡越来越大。须臾间,烧得旺盛的黑焰炸裂,漩涡中心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嘶——”
楚秀的内心此刻充斥着烦闷和浓浓的倦意。
两个时辰前,北聿执意要在旁边坐着当“人形打鸣”等他睡醒,害得他都不敢深眠。整个梦里虚虚实实相互交错,醒来依旧满身疲惫。
而现在……
为什么他们同时落地,却只有他踩到地上的石子滑倒了!
北聿见状很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楚秀赶忙站起来拍去衣服上的泥土。自从从红馆出来过后,他便没有再戴上那令人窒息的面纱了,整个人都通透了不少。
见他取下那层数吓人的黑纱后,就连北聿的神色也明显是被自己意外到了。楚秀还记得他说:
“你们读书人是不是模样都像你这般斯文清秀的?”
听他讲斯文楚秀到还能接受,而“清秀”这个词在他们老家那边都是指的女孩儿,现在被北聿这么一形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待他整理好衣冠却看见北聿正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在石面这儿摸摸,那儿敲敲,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有些好奇,问到:
“聿爷,这是什么?”
北聿头也没抬,神情专注:
“布阵。”
他将石面上那些零碎的石子利用起来摆成了一个奇怪的图形。
横看像星宿,竖着看又像是猛禽。
楚秀:“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北聿:“你没有修为体质也差,这鬼门关你自然是过不了。现在我只能设阵带你出去。”
楚秀看了眼四周,全是茂密幽深的树林,他接着问:
“怎么在这里?”
在他家不好吗?他还能多休息一下……
“我现在这种状态下施的法术多少会对你的肉身造成伤害。如果我没算错,你身上的某个部位已经烂得差不多了。”
楚秀一愣,不自觉抚上右臂。来到鬼域后,这几乎成为了他的固定动作。
“这阵法我也是堪堪想到,刚好这里适合布阵,四面灵力波动小,问题不大。”
楚秀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于是挑了个他比较关心又不会太尴尬的问题:
“若我出去了,那我的手应该没甚大碍吧?”他不想带着白骨回去吓到自己的家人。
北聿画阵的手一顿:“难说,又不是普通的创口。”
“哦……”楚秀有点失落。
北聿直起身再次检查,确定没问题后对楚秀道:
“地名。”
“落枫镇。”这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段长风的地点。
“嗯?”北聿眸中浮起一丝疑惑。
“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耳熟。”
结束对话,北聿双手起印,脚下逆风顿起!
楚秀的心“咚咚”跳个不停,几欲跳出心口。
他不停在心底无声呐喊:
“要出去了!终于要出去了!”
他下意识紧闭双眼,只听耳边疾风呼啸,身上衣袂翻飞,整个人有几次甚至悬在了空中,要不是北聿及时拉住了他的手臂,不然自己已经在风中东倒西歪了。
经过几次强烈地失重感后,他的脚再次触到了柔软的土地,身旁北聿轻声道:
“我们到了。”
楚秀慢慢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黄昏温柔的光亮。
他已经有多久没看见太阳了?
“我……出来了?”
楚秀喃喃自语,像是在问北聿,又像是在和自己确认。
北聿忙着观察四周,随口道:“嗯。”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楚秀慢慢屈膝蹲了下来,然后把脸深深埋进掌心,言语间有些哽咽。
“出来了……我回来了……”
曾经以为登天难的事却就这样轻易被解决,竟美好的如此不真实。本来,他都快不抱任何希望了。
但身为鬼怪的北聿,又再次给了他希望,至少让他活着出来了。
对,要向那人道谢!
楚秀刚准备向北聿表达自己真诚的谢意时,忽然右臂骤疼,一股大力握着他的臂膀硬生生将他拉了起来!
“别哭了,瞧瞧是这儿吗?”北聿开始后悔带楚秀出来了。
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哭鼻子。
楚秀:“?”
他没有哭!!!
诶?
“这是哪里?”
北聿:“……”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一片枫树林,似乎现在正值秋季,树上地上全是火红的树叶,走起路来发着“嚓嚓”的脆响。
楚秀记得,段长风的尸骨是在镇子外的土坡上被他发现的,当时并没有这么大片林子,他也不可能记错。
难道……
“聿爷,难道我们的阵法被人动了手脚?”
楚秀看着北聿的侧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
而北聿听了这话后差点没被气笑,这人明显在拐着弯地质疑他做法的能力。
他顺着楚秀的话道:“可能吧。”
没想到他甫一说完,楚秀脸上立马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得好几十年没发过脾气的北聿居然有点火冒三丈。但他知道他要是一掌拍下去,楚秀又不是段长风那种耐打扛摔的鬼将,肯定当场连骨灰都剩不下。
于是,他忍住了。
无形中,楚秀竟默默地扳回一城。
“出去看看。”
这片落枫林倒是不大,一炷香的时间就能走出去。
楚秀来到外面后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没有错,北聿的阵法也没错,只是他们跑到镇子的后方去了。这东西只能固定在一个大概的范围,具体到前后方位的话只能靠地符或是自身条件。
比如北聿的黑焰业火。
。
落枫镇看起来像是有一定的年岁了。虽然多数建筑的外墙是修葺好的,但看街道面上一些满布裂痕甚至有些凹陷的青砖,若没有大量的货车来往,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变成这样。
但以落枫镇的地段来看,并不是商途的必经之路。
楚秀当时赴仙门途经这里时,记着档口的馄饨面相当不错,惦记着以后若是有缘再逢,定要再光顾一次。
“聿爷,方才你说对此处有点熟悉,之前可是有曾拜访过?”
不知北聿是不是之前被楚秀气到了,自从他们进了镇子后,北聿眉头一直紧锁,神情更加冷峻。
楚秀有些懊悔自己刚才的试探,试着重新开启一个话题,怎想北聿又回答了他:
“来过。”
他冷冷道。
听他的语气,楚秀心想:果然还在生气啊。
“这儿有家馄饨还不错,皮薄馅儿大。等会儿找到段将军后聿爷也可以来尝尝。对了,不知段将军可喜欢这类吃食?”
北聿终于在过了一街道后收起了“冰碴子”脸,转过头嗤笑道:“你见过鬼吃东西?”
“啊,确实。”
他一时兴起,竟然忘了他们的身份。可紧接着,北聿又补充道:
“他不挑,就跟那饕餮似的,什么都能吃。”
楚秀被这句话险些呛住。
段将军要是听了北聿对他的评价,怕不是会被怄死。同时,楚秀还在脑海里描绘出一副段长风彪悍勇猛、虎背熊腰的画面。
楚秀再望向北聿欣长的背影,他一身漆黑的疾服活像一个夜行刺客,而腰间那把古朴得毫无亮点的佩剑,硬生生将他点缀成一个布衣侠客。毕竟没有哪个刺客会用剑,还是这种仿佛出鞘就会“夭折”的剑。
这时,他想起巨鹿台上那刺耳的剑鸣,即使在那种情况下,北聿都没有要拔剑的意思。
是他觉得没必要,还是这把剑有什么秘密?
“想远了……”楚秀喃喃道,而走神间居然忘了问北聿喜欢吃什么的问题。
因着临近入夜,街上来往的人逐渐减少,摊子该收拾的也已经打点好回家了,只有个别客栈餐馆还开着门迎客,看上去有些荒凉萧条。如果是稍微再繁华点的城镇,这个时间段也不会才这么几个人。
楚秀看在眼里,继续跟着北聿走。
而在镇子前十丈之外的小土坡上,终于看见立着一块刻有“落枫镇”的石碑。
这次,楚秀一眼便瞧见了当时埋段长风的土坡,他连忙指着那土坡对北聿说道:“在那儿!土坡上面!”
北聿两步走上去,只见碑下野草丛生,但依稀可见上面有一个大坑,坑的周围又厚厚堆起了一座座“小土山”。
很明显,楚秀给段长风做的“小坟地”,被人从外面挖开了。
第10章 客栈古井始惊魂
北聿的脸色猛地沉下。
等楚秀手脚并用爬上来,才见到那个向他们“大敞怀抱”的段长风“老窝”,已经不知被何人给掀了,连一块手指骨都没给他们剩下,端得是干干净净。
“谁干的?!”
北聿没有回答,他沉默着起身跳下土坡,往镇子里走去。
见北聿的反应,楚秀觉着事情怕没那么简单,他赶忙又手脚并用地爬下坡跟着北聿再次入镇。
“客、客、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见门外一前一后进来两位翩翩公子,本来小二欲上前热情招呼,却被为首那位冷着的脸给吓住了脚步。
“一间上房。”
小二不敢多问,连忙应和着安排去了。
楚秀跟着北聿来到一间客栈,匆匆上了楼。
“段将军没事吧?”
进了屋转身带上门,楚秀见北聿屹立在窗边,正凝望着楼下。
“他死不了。”
北聿依旧是这个回答。第一回,楚秀倒可以认为他是为了安慰月云才做此借口,可这一次对着自己,肯定不是宽慰之意了。
楚秀忆起那具森森白骨,心中有些许疑虑:“段将军他……不,你们即使变成骨头也没事么?”
闻言,北聿脸上挂上了“不然呢”三个大字。
“肉身的伤害并不会造成什么威胁,最多限制活动。”
虽看似很不耐烦,但他还是仔细地给楚秀解释了一通。
楚秀恍然大悟。
“这里不宜久留。过了今晚,去留随你。”
北聿翻身从楼上跳下,吓得楚秀连忙跑到窗边,支出半个身子朝下面看去。
所幸楼下并没有血溅三尺、尸首分离的惨状,北聿依然好好地站在地面,姿态俊逸。他往前走了几步,一只脚踏在后院的一口井上,低着头往井里看。
他看那个做什么?
“你……”
楚秀刚开口,只见北聿又再次纵身跳进了井里,似乎并没有听楚秀把话说完的打算。
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北聿的身影快速消失在井前。
“咚——咚——咚”
街上打起了三声落更,四周随着夜色降临渐渐安静下来。最近客栈的生意似乎不太好,走廊间也没有其他客人的走动声。
楚秀望着井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北聿这是要放他走了吗?可是这件衣服还没有交给段将军啊?真的就让他离开了吗?
不知为何,一种熟悉的悲哀再次涌上心头。楚秀回忆起被人当人肉盾牌时的愤怒与伤心,但很快他又将这情绪压抑住,撇了撇嘴开门下楼来到了大堂。
“小二?”
“诶,客官,小的在呢!有啥吩咐?”店小二从后厨撩开帘子小步跑过来,对着楚秀哈腰道。
“能否替我弄点热水?”
小二:“好的,请问是您一个人洗吗?”
楚秀很疑惑:“那是当然。怎么了?”
小二讪笑道:“没什么,我见着刚才和您一起进来的那位俊公子……没事,小的这就去!”
原来店小二在问北聿。
可北聿已经离开貌似去寻段长风了,也不知道现在段将军是否平安。
不过有他在,该是没有问题。
“等等店家,冒昧问一句,请问店里的客人为何如此之少?”
好像就只有他一个。方才在街道上楚秀还以为是接近黄昏所以人才没那么多的。北聿也说过此地不宜久留,难道最近镇子里发生过什么事吗?
听到呼唤,店小二又刹住脚回了身。听了楚秀的问题,他看上去有点着急,似乎生怕让楚秀觉得自己这儿是个黑店,语速都快了不少:
“不不不客官,这不关我们的事儿,只是最近镇子上又发生了些怪事儿,来往的客人都比较少。”
“又?”
店小二神色有些躲闪,似乎并不想开口继续说下去,怕把这唯一的客人给吓跑了。
楚秀见状,不由得开始紧张:“店小哥,最近我的一个朋友在此地失踪了,若你知道什么,还请告知!”
见楚秀话语恳切,店小二一拍脑门,还是说了出来:
“最近客官您还是少出门为好!至于您那个朋友……哎您也别太难过,我估计凶多吉少!”
“此话怎讲?”听到这儿,楚秀不由地提起谨慎。
看来是真有问题。
“这个我也是听来的,好像都是上几辈的事儿了,但现在也没拎清。”
“很早以前,我们镇子不是这样的。那时候周围都没有那么多山岭,商路畅达,还有不少外域商人来咱这儿卖些罕见的琉璃银器。可直到某一夜,镇子周围突然出现了好几座大山,把这些路全给堵死了!”
“自从那以后,镇子里的生意就开始渐渐萧条,没了吃饭的东西,好多还能动还可以走路的人,全都出去了,留在这儿的都是些个妇孺老人。”
“怪事也是从这里开始的。”店小二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有一天早上,菜市口那儿出现了一个疯子。那人街坊都认识,是东街张二口子他们的闺女,名叫张玉翡。”
“虽然那两口子都没读过什么书,但手里还有点闲钱就给自己女儿请了先生,从小教导,也算是个知书达礼的。”
“不知道怎么,忽然一天早上就疯了。言语无状,举止疯狂,像是在拼命躲什么东西。”
说到这儿,店小二还很入戏的比划了几下,跟他亲眼所见似的。
“那时候大家都感慨,好好的一个大姑娘,怎么就这样了?这下可没人敢娶了。”
楚秀蹙眉道:“那她究竟是怎么了?”
店小二摆手安抚一脸紧张的楚秀:“别急别急,她不是唯一一个。”
楚秀挨着旁边凳子坐下,听得认真。
“后来,很多人都疯了。不知道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下子,全镇都着了邪,还有好些人直接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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