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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将_狐不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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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叫你?”
孙正:“不是……”
“叫你?”
三昱:“不是。”
“还是你?”
少芳:“我??可能吗!”
嗯?那奇怪了。
楚秀再往后看了一圈,除了迎风飞舞的几片落叶,也没别人了。突然,三昱灵光一闪,拉着楚秀道:“他们在喊你!”
“???”
“属下不知先生乃是段将军所托之人,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这边!放行!”
楚秀一头雾水,但还是假装确有其事的模样点头道:“嗯……”
这下,鬼将的态度和蔼可亲多了。他赶忙上去哈腰问:“楚先生,段将军最近可好?听说他出去替聿爷办公务,这回来也不和兄弟们说一声嘿嘿……”
三昱等人看楚秀的眼光一下子就变了。特别是孙正,简直难以置信。
楚秀知道他们误会大发了,但现在也解释不了,只得硬着头皮进去再说。
黑色结界下的一角如同冰雪消融,却在他们进去后的下一刻又迅速凝结。
还未等楚秀开口,孙正先拔了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说,你是什么人!接近我们想干什么?!”
“孙正!怎么说是楚公子带我们进来的,且听听他怎么说!”
楚秀感激地看了眼三昱,开口回答孙正的问题:“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保证,楚某绝无害人之心!”
“哦?若你无所图,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帮我们?我不信天底下会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唉,”楚秀叹气,看来不说怕是消不了他的疑心,“佛法曰:渡人者渡己。帮你们也是在救我自己。”
说完,楚秀将右手的长袖卷起,白皙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了一大截森森白骨!看得直教人倒吸冷气!
少芳看得哆嗦:“你你你……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是阴气反噬。”三昱道。
“正是。”
“那你究竟为何会在此?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孙正说。
而说到这里,楚秀又是一叹。
三个月前,他还是个不第秀才。
那时的楚秀经历第三次科举落第之后陡然惊醒,大彻大悟,发现自己其实更适合问道求仙。
原因有二。
其一,近年来修仙之风大盛,各种奇名怪姓的门派若雨后春笋,目不暇接,弄得楚秀也有点跃跃欲试。
其二,也许他真没有做状元郎的命。
一感三叹,终于在一天夜里,他收拾好这几年私攒的家当,给家中留了封书信便抬脚离开他这生活了十九年的镇子。
可这一路并不顺畅。
去的途中,半路被人抢劫还扒光了衣服,分文不剩,只得捡了死人的衣服套在身上才能勉强维持体面。
好不容易到了山脚,那时已近傍晚,瞧见前方星星点点的灯光,他以为是镇子没错了,奔着进了镇后才发觉不对。
有哪户人家只见烛光不见人?
而当他想抽身逃走时,已找不到来时的路。
小时候他就听人说,夜里切勿疾行乱窜,撞了鬼气,进了鬼门,有去无回。
楚秀觉着自己算是彻底的阴沟翻船。
科举求道一个没成,反而自己性命岌岌可危。
所幸得了这衣服主人的庇佑,应是这衣服的血腥气太浓死气太重,才堪堪遮住了楚秀的气味。
为了保险起见,楚秀还戴了面纱,做得更密不透风一些。即便如此他的右臂也免不了被腐蚀化为白骨。
听了楚秀的来龙去脉,少芳不由感叹道:“你真是太倒霉了!”
孙正收了剑,也表示赞同:“撞入鬼门也需要机缘巧合,只能说你运气确实差了点。”
三昱笑着说:“既然如此,楚公子也不必太担心,若是此程顺利,三昱定当带你出去!”
楚秀还记得上次激烈的争论,他刚想推辞,突然,王宫那边传来了声声婉转悠然的歌声,似哭似笑,似喜似悲。在这空旷死寂的街道中,尤为清晰。
第4章 观花园画地为牢
歌声是从王宫里面传出来的。
三昱等人第一个反应就是:“寒天回来了?!”
而楚秀用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嗯,还不错。”
于是,两拨人怀着不同的心思朝王宫走去。可到了宫墙下,他们就发现,这座偌大的宫城,似是一坚固的铁桶,居然没有门!
“这怎么进去??”少芳有些懵,这鬼的审美怎么这么奇怪?
“不难,没有门,就做一个。”孙正大概是崇尚“武力派”的,扬言间又拔了剑。
三昱立刻制止道:“等等!还不知里面是否也有鬼将驻扎,最好先别打草惊蛇!”
“三昱说得对。你不是想要门吗?来,这里。”
楚秀不知何时走到了王宫的东南面,他正仰着脖子,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三人过去一瞧,只见这面宫墙上果然有扇大红大绿的巨门,蓦地给这萧瑟的王宫平添了股浓浓的年味儿。只是……
“居然是画的。”楚秀上前抹了把墙上的颜料,在指尖捻了捻。
少芳已经无言,不过他又瞧见门的旁边有两幅字,像是春联一样贴在了两方,更是应景。
“春宵千金短,白首别离长。”
“……”
寒天竟还是个痴情种!
见他们几个一言难尽的表情,楚秀笑言:“这是楚末诗人唐鸣残篇里的一句,意在悼念故妻,寄托哀思。”
见楚秀认真打量诗句的模样,他们这才想起他还是个秀才。
趁他思路未走远,三昱道:“看来确实没有正面进去的法子,只有麻烦孙大哥捎上一程了。”
楚秀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后领一紧,随即一阵天旋地转,待他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他们已经到达了王宫内部。
孙正居然在没有御剑的情况下带着他轻松翻越了数十丈高墙,楚秀不禁赞叹道:“厉害!”
然而还未来得及他得意,那歌声又起了。
这次,更近了。
鬼王宫不知是不是荒废太久,他们循着歌声小心翼翼地跟过去,却发现这里居然一个侍卫都没有,空荡得如同一座孤坟,只余四处飞舞的血鸦和这空灵凄凉的音律。
少芳不禁有些害怕:“君子偕怎么会来这种鬼地方?”
“大概就是为了防你吧。”三昱笑着打趣。
“那他怎么知道寒天回来了?”孙正问。
对此,三昱也是一头雾水:“对啊,我们也是到了鬼域才发现他复活的迹象。按理说,他不可能有一丝生机。”
没错,若是旁人倒还可,但当年镇压寒天的那个朝天子,正是傅念。没人会质疑傅念的执行力,不过的确很多人亲眼看见寒天当场被他一剑破魂。
难道君子偕还有通天晓地之能?而话说回来,寒天的复生也着实蹊跷,难道和那位“聿爷”有关?
楚秀越想越觉得奇怪。
此间疑点越来越多,像是迷雾沼泽将越来越多的人拽下未知的深渊。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下几位的谈话,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来了。”楚秀提醒道。
三人朝着楚秀指着的方向望去。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点,是位于王宫“观花园”外一条长长的宫道上。由于建筑年久失修,墙内有不少旁逸斜出的树枝,堪堪给斑驳的朱墙增了些生气。有些植物生长得过于茂盛,甚至盖住了一整面墙。
而在这郁郁葱葱的绿植里,他们看见其拐角间有一张惨白至极的脸,正静静地盯着他们!
少芳顿时一声大叫躲在了三昱身后。三昱立刻拔剑横在胸前,仔细看去,这张脸长得着实古怪!
恍恍一眼,如盘子大小。头上扎着冲天辫,粗眉似倒八,眼小如豆,只是在这眉眼间,居然是一张血盆大口,正朝着他们一开一合!
这是张什么脸!
“楚秀,你不怕吗?!”少芳看见他一脸淡定的站在一旁,心下有些不平衡。
闻言,楚秀只是耸耸肩:“只要他不过来咬我,便没什么好怕的。少芳公子若是在鬼域多呆上一个月,也不会怕啦。”
最初他来到鬼域的时候,该被吓的都吓得差不多了。
少芳想,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不过若让他在此生活那么久,肯定是一万个不愿意!
而饶是见多识广的孙正,也难免有些心悸。他是朝天子,心向光明大义,最是看不惯此类阴损之物。
他凝神聚气,霎时三道凌厉的剑光朝那东西劈空刺去!
“速速现形!”
然,这几道剑光虽携雷电之势,但一剑劈下却好像打在了棉花上,力道随之消失!
他们几人立马追上去,可看到的,竟是碎成几片的薄纸。
“这也是画吗……”
“等等!你们看!”
原来,在这幅画的背后,正是“观花园”的入口!先前楚秀他们没有发现,正是因为被这些草植全挡住了。
“嘎嘎嘎嘎!”
须臾间,一阵刺耳的叫声响起,地上的残纸抽搐着飞走,全部朝园子里逃去!
少芳下意识想追上去,却被楚秀拦住:
“它在引我们进去。”
“这里是鬼王宫,把这种东西放门口也只能吓住普通人。君子偕在小看我们吗?”
三昱摇头:“孙大哥,我看他真正的意图就是想让我们进去。”
主人设宴款待,哪还有拒绝之理?
“楚秀,你先在外面等我们,里面怕是有危险。”三昱说。
然而楚秀却拒绝了。
“不管我在哪里,只要在这鬼王宫,都是一样的。”
听了这话,三昱内心一震,只道这秀才不简单。
想来事实也如此。于是,孙正便在前方开道,三昱断后,几人提着万分小心踏入了这“观花园”。
进去之后,尽管他们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慑住!
画!
铺天盖地的画!
不管是水榭亭阁,亦或是大树怪石,上面都挂满了大大小小、形色各异的画。有的抚琴微笑,娉娉袅袅;有的手持长剑,威风堂堂;有的紧握方天画戟,身披黄金战甲,正在“上演”一出神魔乱战。
少芳看得头晕目眩,几欲呕吐。这怕是已经超出了“爱好”的范围了吧?说是疯魔也不为过!
而寒天本身也离成魔不远了,这一切倒还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可来不及他们多多“欣赏”,在他们踏进园子的那一瞬,周围的名画全部齐齐朝这边看来!几乎在同一刻,这些画上的人全部换上了之前那张可怖的怪脸!
阴森至极!
“嘻嘻嘻嘻呀呀呀呀!!”
众画迎风而动,对着楚秀等人发起攻击!
孙正自然不是吃素的。他拔剑迎敌,起落之间便将好几幅画斩于剑下!顿时,前方霍然开出了一条豁口!
“走!”
四人披荆斩棘,一路回望,那场面就跟鹅毛大雪似的,地上雪白一片,天上还飘着孙正时不时砍碎的残片,也算是一奇景了。
“不行!没完没了!”
三昱一回头,发现后面的纸屑风卷过后竟又成了新画,卷土重来!
面前,一妖化后的托塔天王持着宝塔奔来,孙正不费吹灰之力就再次将其斩下。
楚秀一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这些凶画看上去来势汹汹,实则并无多少战力,但其胜在数量多,而且能无限制再生。看来对方并不是想和他们这边交手,而是想方设法留住他们,拖延时间。
若照此下去,就算再打个三天三夜,也没个出头!必须想办法拖住这些东西!
“三昱,你们太华可会些法术?”
少芳道:“你这不废话吗!”
“好,那麻烦你能不能帮我唤些水来?”
三昱说:“这倒没问题,不过为什么是水?火不是更快吗?”
楚秀摇头:“不行。我们周围都是这些东西,它们燃起来我们也会跟着烧死!”
“事不宜迟,快做!”孙正在前方吼道。
三昱二话不说,取血布阵。顷刻间,一条水龙腾空而起,将周围的画卷全都湿了个通透!
“嘎——嘎嘻嘻——”
凶画们拖着沉重的身体在地上叫嚣,奈何就是怎么也起不来了。更有些的墨水都已开始褪色。
大家总算松了口气,这时,眼前一出现一条幽深小道。
“这个园子究竟有多大?”
少芳环视一圈。
刚刚他们一路杀过来,自觉是已经走了好些距离了,但总感觉现在才是开始。
“这里居然还有画。嗯?这笔迹好像在哪儿见过……”
楚秀瞧着两旁的字画,它们现在已经安静下来,乖乖扮演着自己该有的身份。
眼瞧着前方路还很长,一路无话也有些尴尬。
三昱试图打破僵局,问楚秀:“楚公子,若这次出去之后,你可有落脚之地?”
嗯?这个他倒没想过。因为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出不去了,也就没想过以后。就算想过,经过这一遭后,自己也没了别的念想。以后或许从商,或许在仕途继续打磨平稳过完一生,就很好了。
“且行且看吧!”他说这话时,里边透着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出的微微惆怅。
这时,少芳插话道:“楚秀,来太华吧!”
“对啊,楚公子。再过不久太华会招收新的门生,到时候你可以来试试!”
然而,还未等楚秀表态,孙正说:“并不是人人都适合求仙问道。这条路,并不见得比其他好走。”
闻此,众人默然。
这个决定还在楚秀。确实这是条令人垂涎的路,但其中好坏只有个人才能体会。
“说起来你怎么会接连几次都没中举?我瞧着你也不像笨的人啊!”
走了这么久,少芳开始没话找话了。直到他看见旁边的三昱眼皮都快眨没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又戳到了别人的痛处。
“楚秀,那啥,我不是……”
“你先别说话。”
“!!”
少芳立刻看向三昱: 怎么办!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楚秀失笑道:“不是,我是说,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一直在绕圈子?”
“绕圈子?”孙正疑惑。
“是的。”
“可是,我们走的路,一直都没有重复啊?”
“确实没有。”楚秀回答。
本来他也没有发现。但走了几次之后,他突然注意到,有一幅仕女像,虽然衣服、发饰、妆容、背景全都变了,但她的动作神态与前面的画一模一样!若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端倪,还会让你有种继续前进的错觉。而这连着下来,足足有二十余幅!
也就是说,他们已经绕了足足有二十圈!
听完楚秀的话后,少芳已经下意识开始询问楚秀的意见了。
“那怎么办?我们到现在都未发现阵眼的所在。”
楚秀也无能为力:“我也不了解,毕竟我从没遇到过。”
“待我上去看看!”
说完,孙正腾空而起,一跃十丈有余。眼瞧要跳出“画海”时,周围的画卷却似通了灵,“咻”地冲天卷上孙正的双腿,任他如何破坏都阻止不了,直至将他重重拉下!
“什么?这也不行?!”
孙正气急:“三昱,遁地!”
“不可,地符无法施展!”
“真是见鬼了!”
显然是有人布施了强大的阵法,执意将他们留下。
忽然,孙正大喊:“君子偕!是男人就痛痛快快出来一战!躲躲藏藏像什么模样!”
少芳道:“你要是能把他骂出来,当年太华那么多人,早一口唾沫淹死他了。”
孙正冷哼。
三昱:“你们先别吵,这阵法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在藏书阁的旧卷宗上看过,名为——”
“画地为牢。”
第5章 碧水流火藏真君
“画地为牢?”
“这个阵法不是已经失传了吗?”
三昱默认。
其实也谈不上失传,只是近百年来用它的人屈指可数。
只因此阵的实施步骤繁杂,耗费灵力巨大,虽收效好但成功率极低。如果没有特别大的把握,一般人不敢轻易在这种紧急情况下使用,免得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看效果,显然是成功了。
据记载,历史上能在一柱香内画好此阵的人,除了太华仙君,就只有傅念。
这种阵法,用来对付粗心大意、心性不高、亦或是像少芳这种看着这么多画就会吐的人来说,其效果更是立竿见影。
并且实施者在此基础上,又加强了它的“禁锢力”,使得像孙正这样的朝天子,都无法用武力破开它。
难以想象,君子偕的修为居然到了此等境界。
“那该如何化解呢?”楚秀问。
三昱也很头疼:“眼下,除了找到布阵者,别无他法。”
得,算是走进死胡同了。
楚秀见他们三个脸色都不是很好,心想:士气可不能在这时候就磨没了。
于是,他调整心神,斟酌活跃气氛的措辞,把内心憋了很久的猜想终于说了出来:
“大家先别紧张,我倒是有个想法,说不定能窥见些许生机。”
“啥?”少芳来了兴致。
楚秀轻咳一声,道:“君子偕偷走回魂珠,寒天突然复生。这二者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然而,楚秀刚说完,只见那三人灰着一张脸,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你是魔鬼吗!
接着,孙正马上反应过来:
“你们谁告诉他回魂珠的?!”
“没有!”
楚秀回答:“咳,我之前在园子门口听你们说的。不是我故意要偷听,只是……”你们说话的音量实在很难让人忽视。
“……”
正当楚秀想把他知道的线索细细摊开讲解时,不远处外,一棵火红的大树上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树上挂着两幅壮阔的群山像。映着绯红的背景,画里的云像是跟着着了火,硬生生将这碧水蓝天染成了暮色苍茫。有时微风拂过,那随着摆动的“山河火云”竟也显得栩栩如生。
而摇摆间,那黑色的身影便在其中交错出现。一不留神,待风止住后,他又消失在了“山中”。
“画后有人。”
楚秀低声道。
孙正凝神看去,正好瞧见了画缝间的黑影。
没想到这里除了他们竟还有其他人。而且,居然没有一个人在此之前发现此人的存在!
不知是敌是友,孙正率先上前一步探探风声。
“这位朋友,在下同自家先生一起进宫献字,没想误入此地被困许久。若兄台知道出去的方法,还望指点一二。”
楚秀难得看见孙正一副彬彬有礼、颇有耐心的模样,怎想却在对方无边的沉默中率先裂了缝儿。
“这位兄弟,知不知道给个话……”
“等等,我来。”
楚秀知道这人急躁起来是不顾后果的。于是,趁结果还没完全变坏之前,他就自告奋勇前来会会这位神秘人。
听到楚秀的声音,画后面的身影似是微微动了下。
然而楚秀并没有注意到。
他来到树下,作揖和善道:“兄台请放心,我等并无恶意,只是诚心想向你问个路。”
楚秀说完,片刻后,一只修长的手从里边伸了出来,往他们身后一指,又收了回去。
少芳看得云里雾里:“他什么意思?”
孙正皱眉:“兄弟,那是我们来时的路,怎么还要往回走?”
不一会儿,那“画中人”竟开了口,声音沉沉,带着些许被打扰后的不满:
“滚回去。”
这把火一下点燃了孙正这根炮仗。
顷刻间,寒光交错,“万里河山”变得支离破碎!
三昱等人大惊。
孙正这招出奇迅速,甚至连他都未看清剑身,这一招就已结束。
而画后那人,怕是凶多吉少!
一旁,身为普通人的楚秀并不知道须臾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在他兀自感叹在那休息一定是桩美事时,这“美事”突然就破灭了。而几乎同时,他感到身边一股清风带过,耳边有人开口说了话:
“朝天子,上陵人。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空无一人的树干,连孙正也愣住了。
他自认身为朝天子以来,鲜少有人能在他这一剑下活命。更别说还能顺利脱逃!
想起方才他曾试着探寻此人修为境界,却发现他的灵识还未靠近便已“石沉大海”。
要么此人同楚秀一样是个普通人,要么其境界必定在自己之上!
这就很棘手了。
“在下孙正,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孙正以为那人在同自己讲话,便主动报上了姓名。尽管有些不满此人傲慢的态度,但面子还是要做一下。
哪想对方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哂笑道:
“谁问你了?”
然后,他继续问楚秀,语气甚是温和:“你呢,叫什么?”
楚秀抬眼,见一名容貌俊美的男子正侧头询问自己。
他一身劲装,干净利落。
疾服包裹下的身躯欣长,每一处线条都显得匀称有致,紧实有力。
他眉眼带了几分还未消退的困意。及腰的长发被一条细长的银线缎带高高束起,随着他的动作,几缕墨发和着银带子有些“调皮”地垂在了他的肩上,倒又生出几分纨绔公子的意味。
不知为何,面对这突然出现的男子,楚秀竟莫名有一丝紧张。明明此人容貌身姿皆是俱佳,笑起来眸子也如秋水寒星。但这人总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宛如蛰伏猛兽于黑暗中窥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皆能被他轻易看穿。
这样的人竟比外头四只眼睛的怪物还让他发怵。
楚秀讪讪道:
“在下楚秀。”
“这样么……”男子似是若有所思。
而一旁无缘无故被忽视了的孙正,在惊讶和羞怒的交错下,他选择抑制情绪,再次问到:
“请问前辈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后来他才回味过来,男子的前半句确实是对自己说的,只是不知为何比起自己,他却对楚秀更感兴趣。难道……他已经发现了楚秀是凡人?!
思及至此,孙正缓缓来到楚秀身边,将自己挡在了楚秀跟前,与男子正面对视。
这下,他还发现,面前这男人站直之后,居然还比自己要高出寸许,自己立马就被压了一头,心里更加五味陈杂。
“上陵的剑法并不难猜。朝天子,也不难。”
男子往前走了几步,伸了个懒腰,然后散漫地朝前面一六角亭走去。
“我不管你们仙家人来这里做什么,现在不走,待会儿就别想走了。”
亭子里,有幅一人高的画卷,上面是一名艳丽女子正手抱琵琶,轻轻吟唱着凄美的曲子。这歌声,正是他们一直听到的那首!
“女子”见人走过来,羞涩地躲在了琵琶后面,露出半张姣好的容颜打量着男子,时不时发出痴痴的笑声。
真真是好一副“犹抱琵琶半遮面”。
连这种妖魔之物居然都还有爱美之心。
楚秀听不出他这话到底是威胁还是警告,就像是问“你中午可曾用饭否”一样随意。
三昱也觉察到了不对,能在此地作如此悠闲之态的,绝不是普通人物。他说:“我们正是想出去,才来请教前辈这出去的法子,并无叨扰之意。”
闻言,男子却笑了:
“你们不是来找人的?”
少芳心惊不已:“你怎么知道?!”
“在我跟前走了十几道,你说呢?”
众人无言。
走了那么多次都没发现人家,当真羞愧!
楚秀看不下去了:“将军,实不相瞒,我们此次确实是来找人的。如果您知道,还请告诉我们,我们找到之后立刻就走。”
少芳来到楚秀身后暗暗道:“你怎知他是鬼将?万一他就是寒天呢?!”
这个楚秀也是乱猜的。是不是寒天他不确定,不过,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但如果他是,那他一定知道君子偕的下落!但此刻,还不能轻易戳破对方的真身,倒不如给他一个令大家都暂觉安全的身份,维系一下这短暂的和平。
“你倒是敢说。是,我的确知道。”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承认了,本以为还要周旋数次甚至交手才能问出。
大家互相对视一眼:“难道有诈?”
男子两指在画上轻扣,随即那画卷便自己收了起来。
园里乃至整个王宫,顷刻间就没了这缠人的歌喉。
四周变得更为幽静了。
“不如这样,我们来做个交易。”他双手抱臂斜倚在柱上,目光在四人中巡视,“眼下你们谁也出不去,你们就替我找到那人,然后我就送你们走。怎么样?”
“替你?”
替他找君子偕?
“你找君子偕做什么?还有,这阵是你布的?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目的?”孙正将一连串问题抛出,可对方并不打算接。
“你怎么这么多话?”男子反问。
孙正:“……!”
楚秀忍俊不禁,现在他们也没有其他出路,但和对方直接交手,说不定最后君子偕还能坐收渔翁之利。
倒不如放手一搏。
“好,我们现在就找。”
“嗯,不过你们要快。”
楚秀疑惑:“怎么?”
他的目光停留在楚秀身上,明亮的眸子里含了狡黠的笑:
“因为……他马上就要逃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攻出场~
第6章 画中人巧计偷天
这句话,犹如一道天雷,将在场的四人生生震住!
君子偕竟然真的藏在这里!
少芳不淡定了:“那贼人居然就在这里看我们被猴耍?!”
三昱偷偷看了眼一旁神态悠闲的男子,朝少芳示意::“小点声,还不知那人是敌是友,但看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孙正:“管他是不是,如果有任何异动,我们便将他拿下。”
“商量好了吗?”男子漫不经心道。
楚秀:“好了。还请将军指路。”
男子往左边指去。
众人随着指示望去,发现十步之外有一方大水台。上面依旧挂满了各种各样的花鸟仕女图,但尺寸要比园子里的大很多。而这么大的水台他们之前竟然没见过。
少芳傻眼了:
“让我们在这么多画里找人??不行……我快吐了……”
三昱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笑着说:“我就说他是专门防你的。”
而楚秀有点担心:“我们能搬到救兵吗?”
少芳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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