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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将_狐不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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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被这可怕的蛮力吓到后退两步,不过嘴上也没停下:
“你、你、你们!大家快来看看!这群修士……等等?你要做什么……?!”
他还没说完,忽然被人抓住后领粗鲁地往队伍前拖走。
楚秀怕北聿伤他,连忙出声道:“子忘!”
但是北聿的力气太大就像怪物一样,大汉完全挣脱不了,只能任凭那人如拖货物般拽着自己往前走。
一路上,他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都探出半个身子往这边看看出了啥事儿,但瞧见北聿的神情,又瑟缩着脖子乖乖站好,这一幕倒叫楚秀想起了红馆那次。
大汉从没觉得如此丢脸过。他生平头一回遇见如此粗暴的修士,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可仍然想嘴上逞点功夫。
“你想怎样!我先警告你你要是打我……”
北聿冷冷道:“坐下。”
大汉乖乖坐下。
“……”
他瞅了瞅四周,自己居然被带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大汉有些懵:“这是?”
“你不是要个说法么?现在就给你,”说着,北聿抽出一把小刀,擦着他的手指插在桌上,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验吧。”
大汉心虚地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北聿,一咬牙狠狠拔出小刀,在自己的手掌上划出一道口子,登时疼得他龇牙咧嘴。
血顺着手掌流入青铜皿,丝丝缠绕,一水杂絮。
持皿的太华弟子见状果断摇头。
北聿拍了拍手上的灰,嫌弃道:“看清了?滚吧。”
大汉整张脸愈发青紫,他重重一哼,遂大步离去。
这场闹剧一出,原本颇有微言的队伍霎时安静。那些想搞事的、不想搞事的通通不敢前来触这个霉头。这简直就是公开处刑,其羞耻度堪比当场扒衣。
而随着队伍的秩序明显变好,整个纳新的进度跟着快了许多。
大家都默默不语,上前滴血、验收、走或者留,一套做完。
生怕稍有停顿,就会被这凶巴巴的冷面修士拖去“祭天”。
当轮到那位女子时,楚秀见她朝自己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伸出皓腕用刀尖挑破。
“半生磨难,半生畅达顺遂,可行。”
说完,太华弟子从锦袋里取出一块玉牌,问:
“请问该如何称呼?”
女子回答:“宁晚心。”
宁晚心话音一落,玉牌上便浮现她的名字。她收起玉牌,在弟子的带领下快步离开。
这时,北聿眼神一暗,侧首问楚秀:“如果我让你同她打,你有把握能赢么?”
楚秀愣愣地指了指自己:“我?”
“对,就是你。”
他不知道北聿又在打什么歪主意,但肯定不是好事。有时候北聿的心眼儿,真是焉儿坏焉儿坏的。
他才不会上当呢。
“不能打。”
北聿挑眉:“为何?”
“欺负人姑娘家,实非君子所为。”
北聿立马不客气道:“等你们真正动起手来,谁欺负谁还不一定。”
楚秀顿觉心口一堵。
北聿再接再厉:“若你只因她是一介女流而放弃做她的对手,那才是真正瞧不起人家。”
“咳咳咳!”
楚秀大概知道,他这辈子都应该说不赢北聿了。他无奈叹气:“那我该做何打算?这方面我的确一窍不通。”
北聿唇角微翘,等的就是楚秀这句话:“别怕,我教你。”
。
初试尘埃落定之后,通过第一轮筛选的人被分配到了新人住的别峰,等候武试通知。
翌日,楚秀起了个大早。
他换上窄袖轻衣,将墨发束成同北聿一样长长的马尾并系了红带子,整个人立时看上去清爽不少。
而这一切,为的就是同北聿一起参加弟子们的晨练。
前些日子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楚秀一直佯称身体不适、不能练习而回避公开场合。但现在对于太华他有了基本的了解,加上北聿也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长剑一捞,楚秀走下别峰。
等他到时,不少弟子都已开始拔剑挑木桩,舞得霍霍生风,额角沁汗。不过他倒没瞧见三昱和少芳,好像是被折玉叫去准备武试的事宜了。
思毕,楚秀放眼找了半天,终于在远处约一丈高的木桩上找到了北聿的身影。
他坐在木桩上,一手支着下巴,眼神空洞地望着演武场中心的弟子。那副模样,并不像是一位运筹帷幄的鬼界大能,更似一名不得志的失意青年。
但楚秀知道,其实他心比谁都黑。
既然他如此不喜太华,为何还要遮掩身份、处心积虑的留在这里呢。若要报仇,以他的身手一挑群雄也不是不可。可他知道,就算现在问他,北聿也不会如实告知自己。
也许对他而言,自己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吧。
哎,他自己怎么也胡思乱想起来了?北聿答应要护他,他也就尽自己的能力帮助他。谈不上谁欠谁,只是于楚秀心中的道义而言,他竟是偏向北聿这边的,没有缘由。
楚秀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朝北聿砸去。北聿眼睛也没眨一下,抬手接住了楚秀的“暗器”。
“你太慢了。”北聿抱怨道。
楚秀微笑着弯腰作揖:“那还请子忘兄多多担待。”
北聿被楚秀这声肉麻的“子忘兄”怄得不行,但他忍住了。
“那开始吧。”
。
太华有项特殊的规定,晨练时长最低不得低于一个时辰,最高不得超过三个时辰。
习剑时间太短或太久,都达不到最好的效果。
在这段时间里,弟子们除了和木桩对手,还要与同门相互切磋,取长补短。
这在弟子当中很常见,没什么稀奇的。
可当这事儿落到楚秀身上时,就变得很稀奇了。
“太慢了!”
“……”
“挥剑的速度跟上,看清我的动作。”
“……”
“不要闭眼,你想用脑门看我出剑么?”
“……”
演武场的一角,正在上演一场单方面的“互殴”。
只见楚秀气喘吁吁,双手仍旧紧紧握着剑,而汗水已打湿了鬓角。尽管整个人极累,可眼睛还是没有离开对面北聿手中的树枝。
他就不信刺不中!
“锵!”
即使北聿以树枝为武器,竟也打出了铁器之势,随手一拨便挑开了楚秀来势汹汹的攻击。
“方才我才说过,我要教你的不是进攻之法。以你现在的资质,变攻为守才是上策。”
弟子们在远处默默观望着这一小片“天地”,心中暴汗。
这萧忘怎的还当起严师了?然而好奇心促使他们继续看下去,这才发现另有玄机。
萧忘所传授给楚秀的,都是非常基础的东西:入门身法、格挡剑式以及规避伤害,竟是再简单不过。
可细细看去,招招拆开,又大为不同。
它们的意义在他的手下,不再是普通的保护招式,甚至还能招招相扣,自发形成一个坚固堡垒,在两发僵持不下之时,将此连贯的招式合成一气,瞬间改守为攻。
不过很可惜,楚秀还没有到达那个阶段。
北聿这次面对楚秀倒是颇有耐心,尽管言辞锋利,但句句中肯,并无半分嫌弃之意。即便有些话语会让人心生不快,但下一刻就会被他的行动说服鼓动,重新投入到新的状态之中。
楚秀也在这一招一式之下,渐渐领悟到其中的奥义,出手也愈发沉稳下来,但还是因为底盘不稳,被北聿一树枝抽倒在地上。
“起来。”北聿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连续两个时辰了,楚秀连一口水也没喝。
而楚秀在他的激励下愈战愈勇,心中含了一口气,也忘记了各种不适。
渐渐地,周围也由两三个人发展到一群人,再到最后发展到所有人都来围观的地步。
北聿也说得累了,索性又跃回木桩上,坐着同楚秀喂招。
终于,一名弟子颤抖着举起手:“那个……萧忘兄……我能和你比一场吗?”
“哎,我也要比!”
“师兄,我排队等着啊!”
北聿瞥了眼蹲在地上擦汗的楚秀,淡淡道:“那便来吧。”
楚秀总算得了喘气的机会,也不嫌脏,累得径直坐在了地上,恨不得整个人趴着。
不得不说,北聿真的是个非常严格、不容一丝疏漏的好师父。但凡他有疑问之处,北聿还会细细讲解,直到他懂为止。
可当他看见有人来向北聿请教时,楚秀才发觉自己这话说得太早了。
“手。”
“啊?师兄这就开打吗……呜哇!疼!”
“脚。”
“啊!!”
“还有谁要来?”
“……”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不少弟子很快就以失败告终。
这次,北聿下手一点也没留情。
哪儿该抽、哪儿该打,一样不落。下手奇快,招招出风,抽得那些弟子最后直直叫唤,连一开始想好的招式都被北聿给抽忘了。
楚秀听着都觉得疼。
登时发现,北聿对自己算是很温柔了。
“行了,不打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北聿扔了树枝,宣告切磋结束。
众弟子一听,皆是失望无比。得到指教的弟子自是喜不自胜,定是要下来再将招式吃透。而错过机会的,只得再三拜托北聿明天务必一定要来!
楚秀还是第一次看见找上门求鞭打的,心中对太华弟子们不禁多了一份的敬重。
楚秀再悄悄看了眼北聿有些发黑的印堂,思忖着大概明天是不会再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北·计划通·聿,上线√
第23章 小屋竹舍忆往昔
果真如楚秀所料,北聿之后就再也没带他去演武场练习了,而是在别峰南面的一处偏僻竹林里,让楚秀在那里习剑。
原本以为最近北聿待在他身边的时间能长一点,没想在几次指点之后,北聿又不知去了何处,感觉似乎很匆忙。
楚秀默默不言,提着剑和扫帚又来到了竹林。
这片竹林虽然偏僻,几乎没有人会来,能发现的人都很少。但很意外的是,竹林的深处竟然有一间竹舍,仿佛在那里很久了,门前都沉积了厚厚的灰。屋舍门口有一排参差不齐的竹子。有的特别长,有的却很短,甚至只有一截竹桩。
楚秀检查过切口,平整光滑,一看就知那人修为不错,不知道是当年哪位弟子也发现了这块“风水宝地”,现在也还在太华吗?
不过竹屋的存在北聿应该是不知道。他也是在北聿离开后的第二天,随便逛逛才发现的。
许是因着一种与“前辈”共同努力的错觉,楚秀之后的时间里都是在竹屋外练习的。
今天,楚秀还带了把扫帚,想把这间屋子收拾出来。
以往还未近看过,现在一瞧,楚秀意外发现门的正上方还挂了一道粗糙的木头牌匾,上面刻着俊逸洒脱的四个大字——“天道酬勤”,楚秀能想象出,当时写这牌匾的少年该是如何的年少轻狂、意气风发。
他笑着摇头,举起扫帚小心翼翼地掸去牌匾上的蛛网灰尘。
待收拾好门前之后,他便轻轻推开这尘封许久的竹门。索性门还未被虫子蛀食。
“吱呀——”
门打开了。
里面的灰尘因空气流动,正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在四周漫舞。
“阿嚏!”
楚秀鼻尖一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随即连忙捂上口鼻,睁大眼睛好奇地往这间小屋里瞅。
这间屋子的格局倒和他之前在鬼域的有几分相像,小是小,但五脏俱全。
而且没想到的是,进门以后,屋子里居然还有一块牌匾。
眼前的这块牌匾就比外面那个精致很多,主人还细心的为其描上了一圈金边。当初的少年长大了,笔力也变得更加遒劲沉稳,去掉浮华,只剩一词“宁静致远”。
有种似是见证了别人成长的痕迹,楚秀心中蓦地腾起一股欣慰之感,自己也愈发有了干劲。
“好咧。”
楚秀抄起了袖子,开始整理。
这屋子其实除去厚厚的灰尘,还挺干净的。
那些物什书籍都规规矩矩地摆放在原位,就连床上的旧被褥也被叠得整整齐齐,仿佛主人还会回来似的。
不过,楚秀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他是在整理书桌的时候发现的。
这个书桌只有一个抽屉,和外面比起来这抽屉简直就是一团糟。
各种纸笔混在一起,有的甚至被团成一坨然后一股脑揍进抽屉。
不堪入目。
但是对于书啊画啊什么的,他向来都挺有耐心的。
他将抽屉扣向桌面,里面的东西就“哗啦啦”全部掉了出来。
楚秀一个个将它们拿起抚平,分类放好。这些纸屑有的是不知从那本书上撕下来的残章,发黄卷边的纸张上写得尽是晦涩难懂的梵文。
而有的,则是出自这屋主人之手了。
这些字迹同那两块牌匾一样,虽风格迥异,但字体大致相同。
楚秀摊开了第一张,是少年时的“他”写的: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嗯,道理很懂嘛。
楚秀刚想点头表示赞许,眼睛立刻瞟到纸的下方。只见下面还有一段小字,补充道:
“废话。”
楚秀:“……”
人不轻狂枉少年,他理解,理解。
楚秀怀着突然微妙的心情,打开了第二张纸。
上面则是一幅画。
乱糟糟的,各种奇怪的飞禽走兽围成了一个圆圈,中间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楚秀不知道得需要多好的笔力才能把字写得如此小而密集,几乎没有空缺。
而这好不容易完成好的画,到了最后竟被主人用墨汁大大的在上面划了一个叉。
楚秀心下当即明了三分,他接着打开了下一张。
这是长大后的“他”写的。
“善恶何解?对错难分。”
楚秀喃喃念着这句话,自觉快悟透几分道理正兀自发神,刚要想起什么时,突然,竹屋外响起了一阵慌乱无序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剧烈的喘息,似是受了重伤。
有人来了!
楚秀赶紧将这些纸塞回抽屉,拿起剑慢慢踱到窗边。
可能跟在北聿身边久了,遇到这种动静他的第一个反应都是“有危险,先躲起来!”而楚秀似乎忘了他现在是在第一仙宗的地盘上,只是直觉这东西太磨人。
他有猜想来人会不会是北聿?但目前为止他也没想出北聿会因什么而受这么重的伤,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于是,楚秀透过窗棱往外一瞧,只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山脚下的那位青衣姑娘。楚秀记得她叫宁晚心,北聿还想让他们切磋来着。
宁晚心受了伤,她捂着右腿一瘸一拐地朝竹屋这边走来。楚秀没法撒手不管,于是他赶忙现身想帮她一把。
而宁晚心看到楚秀时,也是微微惊讶,但眼底很快又恢复平静。
“宁姑娘,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是我冒犯不该随意走动,多有得罪还请师兄见谅。”
记得北聿有随口提过,还未成为正式入弟子的除了新人峰之外是不能到处乱走的。
那为何宁晚心会在这里?还受了伤?
而还未等到楚秀询问,宁晚心就自己开口解释道:
“我本想找个清静的地方为后天的武试做准备,但没想跑出了地界,扰了师兄清静实属抱歉。”
新人峰离他们的弟子峰并不远。平日无人的时间里,新人峰一般是供弟子们堆放杂物的。因是放置杂物所以两峰之间的距离也未隔太远。
看来宁晚心是真的走错了。
“你还好么?”
楚秀朝她伸出一只手,想扶她起来。
宁晚心也不拘谨,握住楚秀的手站直了身体,楚秀扶着她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后,自己也坐了下来。
“宁姑娘是哪儿人?”
宁晚心道:“洛州筇县人氏。”
她看上去似是二八年华,但心性已经超出了同龄人,举手投足之间有着与之不符的沉稳和一丝干练。
“再过几天就是武试,你的脚没问题么?”看上去挺严重的。
宁晚心握着脚腕漫不经心道:“寻常小伤,不碍事的。”
寻常?原来是有些底子的。
北聿说得没错,自己指不定还打不赢别人。也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明知他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突飞猛进,却依然不厌其烦地教导不开窍的自己,而楚秀竟然也不想辜负他的期望。
本人都说没事,楚秀自然也不好多话。他寻了个自己比较感兴趣的话题,道:
“宁姑娘为何会想来太华?”
宝物齐聚的天宝山和有着朝天子的上陵,都是很好的选择,特别是上陵,这些年因为有了孙正其名气正准备压过太华。
许是此女子给他的感觉太过冷静沉着,他反而很好奇如此性格之人会有怎样的理由。
宁晚心看了眼楚秀,相处下来看他也不像是心术不正的坏师兄,加上之前还有帮自己解围,她就同楚秀多聊了会儿:
“想变强,而太华是第一仙宗。”
她的语气甚是坚定,楚秀微微一震,下意识脱口道:
“你会成功的。”
宁晚心抬眼看向他,原本一张不苟言笑的脸硬生生为楚秀这句话展开了笑颜:
“敢问师兄,何以见得?”
“额……这我也不知。不过倘若你真有心,太华定不会让你失望。”
说到这儿时,楚秀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两个身影。于他而言,楚秀也不知何种程度的厉害才能做修真界的标杆,他不懂也不了解。但仅凭自己现在短浅的见识来看,担得他心中“好”字的唯二人,而他们皆是从出太华。所以,他觉得太华也是好的。
“借师兄吉言,晚心只求顺遂。话说师兄你来这里多久了?总感觉和我一路上遇到的人不太一样。”
楚秀心头冷汗渐出,心虚地干笑两声:“怎么一个不同法?”
他其实算不上来多久,因为他压根儿就不是这儿的人!
宁晚心换了只手揉腿,继续道:“他们并不会同我们这些新人讲太多,任务完成后也就走了,冷冰冰的,本以为求仙的人都是这副模样,不通人情。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我们去留未定之人,也无须相与太多。”
楚秀:“相逢即是缘分。宁姑娘若能一举夺魁,我们也算是提前结交一个朋友了。”
宁晚心了然,嫣然一笑起身作别道:“多谢师兄青眼有加,那晚心也不继续打扰师兄清静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楚秀目送着她直到身影消失在一片幽深竹林,想起了自己最初斗志昂扬奔赴仙门的场景,轻轻一叹。
他又回到了竹屋,重新把那些“随笔”翻出来继续欣赏。
他发现,这个屋主人在年轻时当真是个热血沸腾又多愁善感的少年。可他愁的并非“修为是否精进”、“课业是否能通晓”之类的问题,而是——
“行至高山流水,未曾相遇知音。”
楚秀不禁心道:未来人生还长,你怎知以后不会有呢?
他思索片刻后,提笔在这张纸的背后歪歪扭扭回了几个字:
“流水自流,知音自来。”
这些日子靠着搓玉石,楚秀终于能写字了。不过这些“墨宝”依然无法入眼,写完了他也不愿意再看直接跳到了下一张。
在竹舍的时间意外过得很快。
楚秀沉浸在这些陈年随笔里无法自拔,就连屋主人随手记下的日常生活他也看得津津有味,觉着仙家的乐趣果然不同。也靠着这些手记,楚秀还从中了解到了不少仙家常识,可以说是一笔意外之财。
而过度投入中的楚秀未发觉到,此时门口忽然飘进来一团森森蓝焰,正缓缓向他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
新副本热身中~
第24章 假仙君欲诉离别
那团小小的业火见到楚秀,立刻直直跃到他跟前上窜下跳,看上去非常开心。
楚秀被它这突然出现吓得一震,随即将它轻轻挥走,生怕它不小心就把桌上的“古董”点燃。
可转瞬间,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门外,只见一欣长身影斜靠在门上,若工笔画细描而出的精致脸庞上,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但楚秀横看竖看都不认为那是一个友善的微笑。
楚秀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仿佛回到私塾那会儿,被先生抓住堂上偷偷出神画小人儿的自己,楚秀先是心虚地将随笔压在自己的胳膊下,随即假装云淡风轻地同北聿回了一个亲切的笑容:
“你回来了啊。”
北聿看了眼楚秀,再看了眼他手底下的东西,脸上渐渐没了笑意,仿佛浮出水面的冰山,看得楚秀的心跟着发颤。
怪了,自己干嘛这么怕他发现?
“在看书?”
北聿踱步进来站在书桌面前。楚秀登时被笼罩在他高大的阴影下,脸上也笑不出来了。
“额……嗯……”楚秀不自觉将纸张压得更紧,嘴上嗫嚅着不知道要是说什么。
北聿俊眉一挑:“在看什么?鄙人能否有幸见识下?”
一听他要看,楚秀眼神立刻躲闪起来,嘴角扯了一个尴尬的笑容,说:“不……不了吧,哈哈!闲书,闲书!”
北聿不答,他伸出手指将最外边的一张慢慢拖出来,而楚秀在看到他伸手的一瞬间就条件反射地往后缩,转眼间那张随笔就落到了北聿手里。
北聿笑道:“你都看完了?”
“嗯……”楚秀将眼神看向别处。
“可以。”
忽然,北聿往桌上用力一拍,顷刻间,白纸纷飞,而下一秒它们便消失在了黑色的火焰里,连灰烬都不剩。
楚秀不敢置信,他猛地站起来:“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烧毁别人的东西?!”
北聿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但比起方才更少了三分寒意。
“那你经过主人的允许就擅自偷看别人的‘墨宝’?”
楚秀噎住,被他打压没了气焰:“这个确实是我不对……不过你!”
北聿微微颔首,深邃的眸子直直盯着楚秀,双手撑在桌上暗示他继续说。
楚秀本欲再同他口头上斗个几招,可是几乎是在一瞬间,他就反应过来,眼睛瞪得老大!
“这些难道是你……?!”
北聿偏头表示不解:“什么这些?你在说什么?”
“不,那些随笔难道不是你……”
北聿道:“随笔?我怎么没看见?”
楚秀一只手捂着胸口,深吸一口气,不敢置信这人居然在耍赖皮!
“那是被你烧了!”
北聿一脸无辜,但眼中流转的笑意已经泄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你可冤枉死我了。”
楚秀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深吸一口气,平静道:
“无妨,这些我都已背下,可以默出来给你看看。”
闻言,北聿神情一冷,脸上顿时黑了一半。
见北聿吃瘪,楚秀心情大好:“这些当真是你所写?你以前是如何发现此地的,我也是走了好久才知道居然还有这样一块宝地。”
北聿不想理他径直往内室走去,懒懒地躺上床,兀自挑起发间的银带子玩弄着。
楚秀不想放过他,跟着进了内室,眼睛里透着精光,一双耳朵恨不得竖直了想听听北聿的过往。
“说说?作为交换,我也可以和你讲讲我以前的故事。”
北聿:“没兴趣。”
“……”
“并没什么好讲的,只是以前喜清静,演武场太吵就自己找了个地方,也没想住了那么久。只是后面再也没回来过了。”
楚秀:“为何?”
北聿将带子在手指绕了好几圈,银带子宛若一条妖娆的蛇,缠绕在他白皙的指尖,蓦地勾人。
他回答:“死了呗。”
楚秀问了个一直没敢问的问题:“可以告诉我,当年发生什么事了?”
见他随口说得像是在叙述别人的生死,楚秀不知为何内心有点不快,觉得北聿对他自己的经历似乎太不重视了。
“和所有渡劫失败的人一样,被劈死了。”
“不可能!”楚秀几乎在他说完后的下一刻就立马否定,那笃定的语气连他自己也小小吃了一惊。
“怎么不可能?有人飞升就会有人失败,再正常不过。”
“你不是说要报仇么?太华对你做了什么竟让你如此记恨。”楚秀上前两步道。
“你若是问缘由,那我的理由就太多了。而且你其实不用亲耳听我说的。”
为什么?
北聿接着说:“这两天我会一直留在太华,等武试一过,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做完之后,你任务完成便可以回家了。以后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楚秀脸上的笑容蓦地滞住,像是被忽然定格,万没想到北聿会说出这句话。他本能想出口拒绝,但话到了嘴边还是变了。
“何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北聿打了个哈欠,半阖的眸子里蒙了一层雾气。
“最近这边与鬼界两头跑甚累,你且莫扰我。”
“……”
终于可以回去了吗?为什么这一次他居然高兴不起来?
楚秀静静望着北聿的睡颜发神,这人就连睡梦中眉头也是紧皱的。他无声叹息,最后离开前只能替他轻轻带上竹门。
。
自竹屋回来之后,楚秀一直郁郁寡欢。除了每天认真练习北聿所授招式以外,他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了。就连一直很期待的新人武试也未前去观看,空余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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