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不要报恩要抱抱-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扁鹊双手紧握戟身,快速转动,刺向自己的剑芒被红莲双戟一一打落。
  “敢对武将出手,已经做好觉悟了吧,你个混蛋!”扁鹊一双锐利如鹰的眸子睥睨着对方,自身体源源冒出的灵气化为白色的火焰,在空气中融化。
  (先宰了他,再和旁边那些小虫子逼问出情报好了。)
  “……”
  青年毫无惧色,口型微动,原本握在他手中的剑忽然散发出冰蓝入骨的深幽光芒。凌厉的眸子对准扁鹊的瞬间,便有无数剑光凌乱而起,如箭矢般向扁鹊飞射而去。
  扁鹊嗤笑:“又是这招吗?”手中挥舞红莲双戟,打算一一击落这些烦人的剑芒时,那些剑芒忽然转变了形态,顷刻间变成一条条十分纤细的冰针,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飞射而来。
  一股冷气划过肌肤。
  戟身无法全数击落细小的冰针,扁鹊的脸颊、手臂、腰部和腿肚都出现了划痕,鲜血喷涌而出。
  “什……!”
  头顶上空厮打的火凤与水龙就在此时分出了胜负,属性克制的火凤终究无法战胜水龙,蒸发成了空气。
  得胜的水龙乘胜追击。就在扁鹊负伤分心的一刻,龙咆哮着,大张着嘴一口吞掉了扁鹊,由于龙身就是液态的能量体,扁鹊相当于是沉溺在了水中。
  无法呼吸的痛苦折磨着他,扁鹊奋力挥舞着双戟,然而火属性的武器在水的克制下无法发挥正常的作用。在含有水气、如浆糊般的龙体内,他无法放出火焰。
  他想要飞到空中,但越是挣扎,龙身就缠绕的越紧。
  就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他张开嘴,却吸入了更多水,呛得他无法呼吸。
  本来,这条水龙的原本力量是无法束缚住扁鹊的,太华派有效地利用了地势。扁鹊擅长火属性的攻击,如果是在密林中打斗,火焰的伤害在烧却树木后可以得到强有力的增效。但现在,是在湖边,湖水增幅了水龙的力量,加上那青年伫立在法阵中,一直在维系着禁制的效果。
  这本就是可以削弱敌方力量的禁制。
  双重效果增幅下,扁鹊的战力被大大削弱了。
  “大师兄,我们来助你!”
  七名道子这时赶来,站好阵点,结印捏诀,强化禁制。霎时间,法阵蓝光充盈,光辉大盛。
  水龙的身体不断膨胀,而扁鹊越来越脱力……
  青年手中的剑此时浮了起来,闪耀着强烈的蓝光,悬空在青年面前。
  看着这剑光,青年面色微微一动,只见他抬起手,袍袖一拂,那剑便无翼而飞,一举贯穿了扁鹊的心脏。
  法阵的光芒与那条伟岸的龙身消失了。
  失去了支撑的扁鹊身体,笔直地掉落在地上,荡起层层灰尘。
  这时,那支散发着耀眼蓝光的宝剑,重新飞到青年面前,落入到他手里。
  青年握剑在手,满面冰容地走到扁鹊的尸体旁,蹲了下来。
  “天钧师兄!”清雅也赶紧跑了过来,看师兄确认着妖的尸体。
  扁鹊双目圆睁,似死不瞑目。青年手覆上他眼,口中默诵了一段经文后,轻轻阖上了他的眼。“闻音弭余恨,轮回获新生。”
  “师兄,对不起,我任性跟来,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清雅垂下头,一脸地不甘。
  天钧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年轻师弟的肩:“不必气馁,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
  “师兄!”
  “天钧师兄!”
  其他人也围了上来。
  “师兄,这妖究竟是什么来历?”
  天钧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近些年,妖已很少在人界露面,我们对他们也知之甚少。不过,此妖倒是与三十年前毁灭司彘国的妖王铜须实力相当。”
  “这么说,他也是一方妖王?”
  “也许吧。”天钧也不能肯定。
  一听天钧师兄以一己之力便除掉一方妖王,六名普通道子更是投来钦佩的眼神。心想着,真不愧为太华十二仙之首,果然是不负盛名!
  “清雅,就你观察,莲姬城剩下的那两个妖,比他如何?”
  “我想应该实力不如他。”当日那三人,只有两人释放出杀气,而且尤其以这个最为强烈,清雅推断,他应当是三人中最强的那一个,所以才能释放出如此凌冽的杀气。
  天钧暗忖:“如此,洛书和蝶舞,应当足以应付。”
  清雅笑笑:“大师兄放心,还有四师兄和七师兄助二师兄和三师姐一臂之力呢。妖王已除,剩下的两只小妖,由他们四人对付,自当不用担心。”
  “……但愿如此。”
  天钧因为还有其他任务在身,无法同往莲姬城。
  “清雅,你同六位师弟,将这妖的尸身运回师门吧,一路多加小心。”
  七人抱了抱拳:“师兄放心。”
  天钧点了点头,便御剑而去,只留一缕零星剑光蜿蜒残存在天幕中。
  仰望师兄离去,众道子正准备将扁鹊尸身装入尸袋打包运走时,视野前方,忽然多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身高八尺、形貌昳丽的青年,浑身散发着人畜无害的气息,若细看还有点吊儿郎当的感觉。
  清雅与另一名弟子执剑,进入临战态势,警戒着前方来人。
  他们明明就在路口设了禁制,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男子停下脚步。“哦呀?你们那身衣服……原来如此呐。”他又开始往前走。
  “停下!你若再近前,我们就不客气了!”清雅警告着对方,因为感觉不到对方身上有妖气,所以才没有立即发动攻击。
  男子的视线向扁鹊的尸身看去,微感诧异。
  下一瞬,他便出现在尸身旁边,也就是清雅他们身后。
  “什……?!”清雅等人完全没有看清这个男人的动作。
  “碍事。”男子只是弹了个响指,太华派众弟子便瘫软在地,昏睡了过去。
  男子仔细端详着扁鹊的面容:“唔呼,果然是幽冥界的人啊。”他手指在空中绕了个圈,扁鹊的尸身便浮了起来。
  露出满意微笑的男子,望着天空呢喃:“呼呼……阿玄,卖你个人情好了。”
  男子带着浮于空中的扁鹊尸身,渐渐消失在丛林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  应广大读者要求,扁鹊并没挂,后面他还会继续出来逗比的…v…
  清雅会错估玄王和夜羽实力,是因他们初到人界时就给自己下了抑制力量的禁制
  所以流露的气息很微弱。嘛估计大家也讨厌死十二仙了吧emmmmm


第17章 
  夜已深。
  群星闪耀的天幕中划过一道流星。
  流星的光芒虽短促,但它要比天上任何一颗星星都要灿烂、辉煌。
  曾有人说,当仙道逝去,其灵魂就会化作天上的流星,划过夜空,顺着生前的轨迹而行,直至奔入生命的魂河。
  光芒已逝,归入宁静——又是谁的灵魂?
  有流星的夜空可并不常见,但光秀此时根本无心欣赏。
  玄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明明说过,入夜前会赶回来的。
  光秀就坐在大门的石阶上,抱膝而坐,痴痴地等。
  秋夜的风还是微凉,光秀又穿得单薄。
  “会感冒哦。”夜羽倚在门柱边,已看了他好久。光秀置若罔闻,夜羽只好叹了口气。
  玄王未按约定时间回来,夜羽自然早已通过「传声耳环」联络过,捕获与传送似乎是个要比想象中来得还要麻烦的大工程,耽误了不少时间。人一送至幽冥界,那边又马上接踵而来各种事情,玄王实在无暇抽身回来。
  多半,是沁竹公子吧。
  玄王大人虽然没说,但夜羽猜测十有八九就是他。
  水月洞天的男宠们,玄王大多都漠然置之,唯有沁竹,几乎是有求必应。
  夜羽对沁竹公子的情报知之甚少,顶多也就掌握他与玄鹰有些亲戚关系,其它一概不知。
  但即便与玄鹰沾着亲,也无法成为可受玄王青睐的筹码。夜羽实在不知,沁竹公子究竟使了什么手段,能让那位向来漠然的玄王大人如此顺着他。
  再瞅瞅石阶上坐着的这个小可怜,唉,玄王大人今夜是必然不回来了。
  夜羽身负照顾光秀、守护光秀的使命,可不能任他在这里晾一夜。万一被夜风吹出个好歹,第二天玄王大人回来,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另外,还有屋里那位。
  晚饭后,柳大公子赏脸,给光秀清唱了两段。夜羽虽然没听过戏,但他智商不低,听那戏文,分明是在编排着骂他,用词还极其优雅文艺,傻乎乎的光秀愣是没听出来,还拍手叫好。
  论:啥叫吃里扒外。
  不过光秀是真不知道是在骂他,这也不能怨在光秀头上。
  动又动他不得,夜羽只得吃闷气。对方也看出这点,连蹦带跳嗓音洪亮嗷呜了好久。直到夜羽一张脸涨得老红,额头上爆出青筋,对方才似模似样地作了一揖,有理有据有节地说道:“这周围的富贵人家,多半都去过庆云班听过我的戏。在下若是真唱《秦香莲》,仔细叫他们听出来。这番胡乱说唱,对方反倒不疑,光秀也能尽兴,岂不妙哉?”
  呵呵。
  纯属放屁。
  可问题是,夜羽又不能说宅邸周围早已下了禁制,院子里不管发出多大的声响,左邻右舍都不会听见。
  也总不能因为自己受辱就让柳生闭嘴,违背了玄王大人的谕命。
  这也不行,那也不是。
  听闻人间界有句歇后语: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如今这其中的深禅造诣,他是深刻体会。
  真是壮哉,妙哉!可歌,可泣。
  如果让这小可怜生个病闹个滋儿啥的,明天柳生还不得编排死他?
  听那乌鸦嘴乱放屁,比啥都闹心。
  “光秀,再呆下去会感冒哦,你感冒了我可不照顾你哦!”
  “……”
  “反正玄王大人今夜不会回来了,你这么坐下去等也没有用。”
  小可怜忽然问他:“……玄王大人是去找那个人了吗?”
  “啊?啊……啊啊。”夜羽差点没反应过来,幽冥界的事情半个字都不能对光秀讲,只能这么含糊不清的回答了。
  光秀拉耸着个脑袋缓缓站了起来,像幽灵一样拖着沉重的脚步飘进去了。
  夜羽目瞪口呆地瞅着那颓丧的背影,“我……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然后他突然想起来,那一明月夜,玄王大人和光秀的对话。
  ……覆水难收啊。
  夜羽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
  光秀穿过垂花门,来到内院。
  东厢房的灯还亮着,隐隐听见柳生在和张洪谈笑着。
  ……真好啊。
  玄王那间正房黑漆漆的,光秀呆望了一会,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充盈着一股淡淡的小兰花香味。光秀对这个香味记忆尤深,那是玄王常抽的烟的味道,也是光秀自获救后醒来,首先闻见的味道。
  他将灯点燃,来到书桌前,痴痴地注视着玄王落在桌上的烟杆。平素里,这支烟杆玄王总是不离身的。
  他拿起来,装着烟丝的荷包正散发出浓密的兰花香。
  为了去见那个人,竟连这支烟杆都忘了携带。
  一股巨大的冲击刺入他心中。
  有那么一瞬间,他希翼着玄王的失败。
  然后下一秒,他又为自己的私欲陷入深深的懊悔。
  他把灯台举了过来,往烟袋锅里装了些烟丝,再把烛火凑近,点燃,学着玄王的模样,抽了两口。
  “咳、咳咳咳……!”
  光秀实在无福消受。除了呛咳再无其他感觉,光秀不明白玄王大人为何会对此嗜情有独钟。
  想辙把烟丝弄灭,小心翼翼放回原处。光秀来到玄王床前。
  玄色的睡袍整整齐齐的叠放在床榻边。他双手捧起,脸贴上去,嗅着衣服上残存的香味——那是每次接近都让他目眩神迷、心跳不已,却又深深迷恋着的,属于玄王大人的味道。
  被褥还是崭新的,连一个褶皱都没看见,就好像从来都没有使用过。
  他每日都要来伺候玄王晨起,可是他每次进房间时,玄王大人都是坐在床榻边,光秀还从未见过玄王的睡颜。
  房间里满是玄王的气息,即让他感到舒心,又让他感到酸涩。
  他侧躺在床榻的一角,蜷缩着身体,怀中紧紧抱着那件玄色的睡袍。
  “玄王大人……”
  ※
  “洪哥,那个玄王,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嗯,这个名字,对王族可是大不敬啊。而且他还自称‘余’……”
  “如果是皇帝的话,不都是自称‘朕’吗?”
  “阿生以为他是微服的皇帝?”
  柳生笑了笑:“晚饭前趁着夜羽没注意我去他的房间偷偷翻过了,虽然有些值钱的物件,但能证明跟皇家有关的东西一个都没有。”
  张洪听了,脸色微变,嗔怪道:“……你也太乱来了,万一被他们发现了……”
  “放心啦,洪哥,我是从窗户偷偷翻进去的,没人看见,而且我有自信做到滴水不漏。”柳生比了个大大的剪刀手。
  张洪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摸着下颚。“阿生,那名叫光秀的少年,你真打算带走他吗?”
  柳生蹙眉:“起初我是这么打算的。但是那孩子好像喜欢那个叫玄王的,喜欢得不得了。我也不能强行带走这样的他吧?”
  “……这是错误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柳生瞪了过来,原本温和的表情也不复存在。
  “啊、啊啊,不是。”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张洪手舞足蹈地解释。柳生看上去很生气,他深知他的脾气,如果两个人在别人的家里发生争吵,那就太不应该了。
  张洪想站起来,做些什么好结束这个话题,但是柳生先一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这种羞人的姿势更好地禁锢住了他。张洪是不可能推开腿上的柳生的。
  “嗯?”柳生眯着眼,将脸凑了过来。二人近的可以感觉得到彼此的呼吸。
  简直就是犯规。
  每次柳生发小脾气的时候都会这样,而每次张洪都对此完全没辙,只能随着恋人的步调走。
  “我、我是说,他们两个又不像是我们这样,是两情相悦的……”
  “嗯?”对方的脸又凑近了一些,二人的鼻尖摩擦着。
  “光秀只是单相思,这样的感情可能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张洪慌乱地解释着。作为过来人,他看得出,玄王只是把光秀单纯当成一个需要照顾需要守护的孩子看待。两人的心情是不同步的。
  柳生的神色稍缓和了一些。“但那是光秀自己的选择,就像我当初选择了你一样。”想起往昔,柳生噗嗤笑了:“那个时候你不也有所顾忌,没办法坦诚面对我吗?”
  “那不一样,我是真的喜欢你……”
  嘴被轻轻堵住。
  柳生吮吻着他,重心一偏,张洪怕柳生掉下去,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他忘情地吮吻着。仿佛要将恋人品尝个遍似的,一路下移,从唇到脸颊再到下颚,一寸寸轻啄着恋人的肌肤。
  “阿生……不能……在这里……”
  就算说了恋人也不听,柳生强硬地抓着张洪的手,阻止他推开盘坐的自己。
  “可是我已经……忍不住了……洪哥……”吻得间隙,柳生轻声倾诉着,一双媚眼直钩张洪魂魄。
  眼前的柳生是如此的娇艳,如此的美丽,张洪的内心也腾起一团燥热。
  “可、可是……这里是别人的家……”
  “……人家可管不了那么多……”柳生张嘴咬住张洪的耳垂,他知道每次只要他用这招,洪哥就完全没辙了。
  果然张洪仰起脖子,发出一声羞赧的“啊”。
  一路逃亡,紧绷的弦实在是太久太久。而现在,难得有片刻的安宁,他想要将热情全部给予。
  眼前的柳生是这样的可爱,这样的惹他爱怜。恋人炙热的吻就像一把邀请的钥匙,张洪听到他内心那两道名为“谨慎”与“克制”的锁被打开的声音。
  一直在压抑着的不光是柳生,他自己又何尝不渴望去拥抱住恋人?
  自己所爱、自己最重视的人在对自己说“喜欢你”、“渴望你”,还有比这更让人喜悦的吗?
  想满足他,想让他幸福,想拥抱他,想要感受彼此的体温,想要完美的维系在一起。
  他想。
  他要!
  张洪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渴望,紧紧抱住恋人的身体,狠狠吻住了柳生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看《恋如雨止》,女主暗恋男主,偷偷拿起男主穿过的衣服,去嗅上面的味道。我对这一场景印象很深刻。orz
  话说,虽然是我的个人恶趣味……不过你们没觉得嗅玄王睡袍的光秀是变态吧…0…?
  另外呀,玄王为啥子会顺着沁竹,伦家先在这里卖个关子好啦~


第18章 
  不知不觉中,竟然躺在玄王的床上睡着了。光秀揉着朦胧的双眼,赶紧坐起身。
  玄王的睡袍滑落了下来,在它掉到地上前,光秀赶紧抄手接住了它。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烛台的灯芯就快燃尽,可是玄王还是没有回来。
  夜羽虽然说过,今夜玄王大人肯定是回不来的了。但是,他还是存着侥幸的心理——直到现在希望落空。
  “真的……找到那个人了么……”光秀轻声低语道,胸中燃起的火焰令他焦灼万分。
  最怕的事态——他一直祈求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不想被取缔,不想玄王大人被那个人夺走。关切的眼神和温柔地抚摸,他都不想拱手让人。
  他的手里还攥着玄王的睡袍,被他攥得褶皱。他意识到,说了一声“不好”,慌忙将衣服放到床铺上铺平,再用自己的手将皱起来的部分展平。
  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光秀明知自己不可以有这样的想法,玄王大人不是自己可以独占的人物,但他还是感到一股寂寥。
  烛光摇曳,照耀着光秀的脸忽明忽暗。
  房间忽然暗了下来,烛火燃尽。纯黑的视野,让光秀心里“咯噔”一下。
  一开始还没有习惯,待他慢慢适应了房间的黑暗时,摸索着,走到灯烛前,用火折子重新点燃了烛芯。
  重新复原的光明,也驱散了他内心少许阴影。他重新走到床前,将玄王的睡袍叠好,放到原来的位置。
  外面传来了有些奇怪的声音,光秀以为是玄王回来了,夺门而出!
  ……但庭院空空如也,并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声音是从东厢房里传出来的。那是一种较为沉闷的呜咽声,酥酥麻麻的,在这静谧的院子里就显得格外的响。
  “柳哥哥?”
  光秀走了过去,靠近门扉。透过窗子,看见里面相拥的两人,光秀急忙停下脚步,双手捂住了嘴巴,防止自己惊叫出声。
  柳生的嘴唇贴近张洪的发丝,吮吻着移向额头,然后就这样慢慢蜿蜒至太阳穴。
  张洪仰躺着,拥抱着恋人,深情地回望着他。他们互相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双瞳中也映照彼此的身影。
  光秀只感到一阵阵眩晕。只是看见这一幕,便让他的全身都沸腾了起来。剧烈的心跳声变得格外清晰。他想离开这尴尬的地方,于是脚下急急挪步,结果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子。飞出的石子碰到墙面,发出很大一声撞击声。
  光秀仿佛被雷电击中一样,浑身猛地一颤。
  所幸里面的两个人正专注着彼此,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风吹草动。
  柳生的唇在张洪的脸颊上不断落下绵密的吻,然后一路游移,与唇相叠。
  “洪哥,你脸红的样子真是可爱……我好喜欢。”吻的间隙,他轻声呢喃。
  柳生的温柔,让张洪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云端。
  每一次都是阿生在给予。虽然阿生说,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他也想让恋人享有同样的喜悦。
  “阿生……换我来……”
  “……嗯?”意识到张洪接下来要做的事,柳生高兴地直盯着他看。
  被这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神盯着,张洪反倒有点停滞不前了。
  “阿生,乖,把眼睛闭上。”
  “不要,这样人家就看不见你的脸了……”
  就算说了恋人也不肯听,张洪干脆伸出手强硬地按住他的眼睛。还未等恋人抗议,张洪的唇就堵住了他的。
  “……唔……”
  张洪的吻技还有待加强,但是对方很少这样主动的。一想到他是为了让自己得到欢愉,而尝试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柳生感动得都快要流出眼泪来。
  “……阿生……”
  看到柳生清秀的脸蛋因自己而双颊绯红,张洪吞了一口口水。
  他从来没有像这样主动与柳生温存。因为平时对方总是说把一切都交给他,自己什么都不必做。
  他还从来没有看过柳生这样的表情。
  ……没想到会是这么棒的表情。
  “……怎么了?今天……变得这么积极……”吻的间隙,柳生醉眼迷离地低喃。
  张洪爱怜地凝望着他通红的娇颜。
  为什么今天彼此都如此渴望着对方?为什么会如此压抑不住地想要分享彼此的热度?——两人都对此心照不宣。
  那是因为他们难得获得这样一个安心的场所,想让疲惫的身心得到一次难能可贵的放松。
  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能这样依偎着彼此。
  危险并没有解除,不确定的因素还太多了。
  但是,这一刻,纵然有三千烦恼,也应该暂时抛弃。
  这是属于他们彼此的时间。
  “阿生,我爱你。”
  总算说出口了。张洪吁了一口气。
  这是自己现在非说不可的话。
  柳生先是因这初次听见的告白陷入茫然,然后,流下欣喜的泪水。
  “洪哥,我好高兴……我真的好高兴!”
  他无法控制自己,泪如雨下。张洪温柔地擦拭着恋人眼角挂着的晶莹。
  他们彼此倾诉着缠绵的爱意,互相回荡着刻骨铭心的感觉。张洪体贴地呵护着,让恋人发出一声声陶醉的细语。
  不管前路如何,这一刻,他们互拥着彼此,是幸福的。
  目睹了这一切的光秀,已羞得满面通红。他悄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可是那旖旎的画面怎么也无法从脑海中驱散。那缠绵悱恻的的轇轕,两人互相倾诉着爱意的语音,在耳边萦绕。
  光秀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快要跳脱出胸膛!他竭力抚上心口,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都徒劳无功。焦灼涌遍了全身,他就快要被这灼热燃烧殆尽。
  脑海里忽然就闪现出方才的画面,他效仿着,舒缓着自己的痛苦。
  这一夜,他成长了。
  好不容易挨到早上,他赶紧把弄脏的床单换掉,然后端起木盆去外面接清水洗漱。
  “早啊,光秀。”
  神清气爽的柳生正在院子里做着早操,看见光秀端着洗脸盆从房间里走出,热情地打着招呼。
  “噫!”光秀突然听见柳生的声音,好不容易渐渐冷却的画面又重新浮现,他惊得从嗓子眼里挤出受惊吓的悲鸣,手里端着的木盆也吓掉在了地上。
  柳生走了过来,帮忙捡起地上的木盆,关心地看着一直回避自己目光的光秀:“你这是怎么了?”他笑笑,“怎么好像见到我跟见到鬼一样?”
  “不不不、没没没没没事!”他的视线在地板上打着转,脸红的像是在滴血。
  柳生挪动着身体,想从正面看到他的脸。只要柳生一动,他就马上将头扭向另一边。如此往复。
  见他如此,柳生心中了然,挤出一抹坏笑:“光秀,你昨晚,偷看了吧?”他的嘴角呲的老高。
  “我、我才没!”光秀急忙辩解。看到柳生的模样,方知上了他的当,可也为时已晚。自己现在的表情,完全就是不打自招嘛!
  柳生抱着肚子,笑得就像一只发颤的鸭子,差点就笑断了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有什么好笑?”
  “呀,对不起,你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哈哈!”
  光秀就有点恼羞成怒:“不理你了!”
  见光秀真的生气了,鼓着腮帮子转身要走,柳生急忙赔着笑道:“好好好,是我不对,是我错了,我不笑了,光秀大人不记小人过,别与小的一般见识!”
  “……”光秀撅着小嘴眉头紧蹙,审视着他。
  “嘿嘿。”柳生搓着手,绽放一个阳光般的微笑。
  “……真的不笑了?”
  “岂敢!岂敢!”
  柳生献殷勤地抢着去打水,将水盆放在庭院的石桌上。又去取来光秀的毛巾,帮光秀猫洗脸一样地囫囵擦着。
  光秀本来就不惯被人伺候,现在更是不惯。何况哪有这样擦脸的?光秀一把夺过柳生手中的毛巾,自食其力。
  柳生挠脸,只好没话找话:“话说回来……夜羽跑到哪里去了?昨天晚饭后就一直没见人影?”东张西望找寻,各处都看不见其人。
  光秀擦脸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他犹豫着,还是问出口:“柳哥哥,为什么……你能和张大哥做那种事呢?”
  “那种事?”柳生一愣,旋即笑了笑,“啊,你是说我们亲热吗?”
  这般直言不讳,光秀脸倏地红了。他连忙用毛巾遮住绯红的脸颊,微微垂下了头。
  “因为我喜欢他呀!”柳生道。
  他一脸真诚,光秀越过毛巾边缘看他,又将毛巾盖了回去,挡住视线。
  “可是……你们都是男人呀?”毛巾里头传来一声闷哼。
  柳生就半叉着腰,叹气道:“这又有什么要紧?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中意就是中意,爱了就是爱了。”他知道光秀正顺着毛巾的边缘偷摸摸看着自己的表情,于是用手比了比自己的心口位置,“要顺应自己的心。”
  用来隐藏脸的毛巾就慢慢滑了下来,落到地上。光秀并未弯腰去捡,而是微张着嘴,呆呆地注视着柳生。
  柳生的独白似乎带给光秀不亚于昨晚的震撼。
  他有感觉,自己的肺腑之言似乎唤醒了光秀——他也说不上,只是直觉如此。
  柳生站着有点累,昨晚腰板使力过度今天还没缓过来,有点发酸。柳生就手指点点身侧的石阶,示意光秀一起坐下来谈。
  他们在最上一层挨着坐下。
  柳生脚搭在最底下一层,悠悠地晃着,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喜欢洪哥,洪哥也喜欢我——我们都是顺应着自己的内心。如果太在意世俗的眼光,那人活着岂不是太累了?”
  光秀抬眼看着他。
  “所以我才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们。我只知道,跟洪哥在一起,哪怕是四处逃亡,哪怕是街头要饭,我都是开心的。因为只有跟他在一起,我才真真觉得,我是在活着。”
  他的侧脸美如画卷。也许正因为,他现在“是在活着”,才能流露出这样的神情吧。
  光秀觉得自己实在比不上他。他低垂着头,双眸中隐隐缱绻着淡淡的哀伤:“可是我很脏……我不配去爱人,更不配被人所爱……”
  他不像柳哥哥一样光鲜夺目。他是个肮脏的、被人玩弄过的奴隶。他觉得自己不配被人拥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