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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红酒供应商[星际]-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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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这些,或许都只是新闻里的一闪而过,也或许,是我卖酒时,顾客拉闲散闷时,从旁听到的故事。”
陈咬之顿了顿,低头暗笑一声,似怀念,似展望。
“可能我会过另外一种人生,是我更理想化的,安定的,舒适的,自我的人生。但是现在这一刻,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后悔。遇见你,认识你,陪你一起度过这些,或许还有未来更多的暴风雨。”
杜康抬头,凝视着对面的人。这人从来情绪单薄,话不多,神情淡漠,带着点超凡脱俗的味道。
杜康无数次喜欢逗弄这人,想看他禁欲的外壳破裂后,会是如何美妙绮丽的风光。
杜康知道,在这段双人关系里,自己无论初衷为何,却早已沉沦。他也知道,对方对他,只是因为自己无孔不入他的生活,有了几分熟悉和依赖。
然而此刻,那人的神情同往常不同,还是那自带疏离的五官,眼波中却尽是流光。像是黑夜笼罩里的那一抹光,照亮他前方的路。
陈咬之放开杜康的手,站起身,弯下腰,横过长条桌,背部弯成一道优雅的弧线。他轻搂住杜康的脖子,凑在杜康的耳边。
“我很开心,遇见你。”
这个拥抱好像停滞一般。
许久,陈咬之感到有湿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右肩。
“你会陪着我吗?”委屈的声音响起。
陈咬之听过这个男人无数次示弱,只是平日的示弱里,都充满了百分百的调戏配方。他也向来置之不理,一笑而过。只是此刻,和往昔不同。
“我会。”陈咬之道。
屋内灯火通明,一盏盏壁灯像是一轮轮的月亮,安静的凝望着月下有情人。
==
翌日。
陈咬之和杜康再度拜访萧家。
萧殷对于两人的再度拜访颇感意外,他以为昨日的消息需要两人消化一阵子。
杜康看着对面的男人,心内翻江倒海,不知如何开口,索性一言不发。
陈咬之清楚身旁人心里的别扭,索性自己和萧殷讲起来。
萧殷一开始还笑着倾听,而后神情越来越严肃,到了最后,他的脸色变得一阵紫一阵白,双拳微微颤抖。而后,他猛地点开手部的认证器联络键。
投影视屏显示联络人是井岳,总司令部的副司令。干瘦得像只猴的男人显然也看到陈杜两人,神情略显诧异。
“井岳,你赶紧调出萧礼泉当初的基因库数据,和杜康对比一下。”萧殷道。
井岳一脸茫然,不知道向来沉稳持重的萧家家主为何提出如此莫名的要求。“萧家主,礼泉的基因库因是死亡人口,已经进入档案室封存,要调阅的话有些麻烦。”
“我这里有,我发一份给你,你赶紧对比一下,不用问为什么。”萧家主道。
基因库涉及人体信息和密码,一般而言不能查看,尤其是高级将领。萧殷也不为难对方,只发送了爱子的信息让对方匹配。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
萧殷静静打量今日一言不发的人。
杜康这名字,他从二十多年前开始调查爱子萧礼泉的牺牲事件开始,就已牢记在心。他也曾迁怒过这个无辜的孩子,但理智让他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
杜康的优秀有目共睹,杜康的成长他也多有见证,或许在某个时刻,他也曾在杜康身上看到萧礼泉的影子,一样的意气风发,一样的挥斥方遒。
萧殷心中百感交集,复杂的心情难以名状。这些年的热闹喧嚣,纷纷扰扰,对于他而言不过耳畔的云烟。他用了许多年学会了孤独,习惯了独自前行。
可此刻却有人告诉他,他可能有一个孙子。而这个人,他或许不曾咬牙切齿,却也多少记恨过,他仇人的孩子。
等待的时间是慢长的,会客厅静得可以听见风吹窗棂的声响。
陈咬之起身透气。他走到照片墙边,看着那副显眼的独照。
照片里名为萧礼泉的男人太过惊艳,就和陈咬之第一次从千年留影花里看到的感受一样。那双看似多情的桃花眼里,写满了桀骜不驯,写满了肆意潇洒,还有对一个人的深情不悔。
陈咬之望向窗外,今日的天气格外晴朗,天高云淡。天上是个好景致,人间应该不会太荒凉。
认证器的滴滴声打破了平静。
萧殷点开了屏幕,井岳那张瘦骨嶙嶙的脸一下填满了大屏。
章节目录 钟晚风
“萧家主!竟然……太不可思议了……这……”井岳激动得口齿不清; 半晌才稍微冷静下来; 一口气道:“杜康和萧礼泉的亲权关系大于99。99%; 存在血缘亲子关系!”
萧殷彻底愣住。
从爱子离世,爱妻病亡后,他就处在永远波澜不惊的状态。他的下属都说他是萧家的常青树,历经岁月磨砺; 风霜雨雪,依旧百折不挠; 坚忍不拔。只有他知道,他也曾在夜半无人时迷惘彷徨,一生繁华富贵,纷纷扰扰,却不过是棵被移栽的树; 单独的种在精致庭院。
萧殷凝视着身前的杜康,不知应该如何面对。二十多年前对杜礼国下手时,他还曾迁怒过当时还是稚童的杜康,想着斩草除根。
结果,这孩子却是他的孙子。
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酸甜苦辣; 五味杂陈; 像是一锅沸了三天三夜,烫了几百道菜的火锅汤底,什么滋味都完备了。
一对爷孙皆一言不发,作为旁观者的陈咬之只能轻咳几声; 打破这份沉寂。
杜康毕竟有了一晚上缓冲期,开口:“这事情有些突然,我想我们都需要一段时间消化,今天就先告辞了。”
说罢,拉起陈咬之的手,头也不回的走出萧家。
两人没有乘坐飞行器,而是在人声鼎沸的道路上缓行。杜康的脸就是移动的风景线,所过之处都会出现诡异的沉默,就如一锅沸水忽然熄了火。
“是冲击太大过于震惊,还是心底不能接受?”陈咬之问道。
杜康摇头:“说不清楚,只是觉得有些荒唐。”
“接下去呢,打算怎么办?回九龙星?”
“不,还要在中央星逗留一段日子。我打算先去一趟粉玖区,拜访一下钟家。”
“钟家?”陈咬之一时对不上号,似乎不是他所熟知的几大家族。
杜康:“还记得范映然当初提到的具有傀儡异能,后被冤死的钟晚风吗?他是钟家的独子。既然第十军不愿意再掺和联邦的事务,那么唯一知晓当年事情内幕的,就剩钟晚风了。”
“可他不是死了吗?”
“雁过留毛,人过留痕。况且能搞那么大一出冤假错案,钟晚风知道的恐怕不止皮毛。或许能在其家里搜罗出一些信息。”杜康道。
陈咬之点点头,看着远处明镜般的天空。云彩变幻着各式形态,不知下一刻会是何种景致,就如同看不到的未来,风云变幻。
==
中央星。
粉玖区是中央星人口难得较少的地区,或许比不上许多生态星球,但在人口密集的中央星,其足以担得上地广人稀这个词。
天空高而辽阔,不见一丝瑕疵。成片的绿化地像是浣女晾晒的绿丝巾,一片片挂在大地上。每片绿化地边上都零星散落着几栋屋子,略显寂寥。
杜康和陈咬之按着魏居安收集到的信息,很快找到了钟家的住处。
这是一栋年久失修的单座别墅,目力所及并无其他建筑。别墅连带着一个小院落,错落有致的石雕陈设昭示着这里曾有过的繁华与精致。
根据魏居安调查到的信息,钟家目前仅剩钟晚风的父亲。钟家一直以来人口凋零,一脉单传,钟晚风的母亲早年因星际航程事故意外身亡,剩下父子相依为命。钟父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治愈系异能者,钟晚风则是联邦知名学者,家庭倒也算富庶和乐。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三十多年前,联邦发生一起举世震惊的冤案。钟晚风被陷叛国通敌,被义愤填膺的殉难者家属联合残害,死状之凄惨让人不忍直视。
陈咬之往院内看了看,只能看到凋零的花杆和风霜打落的枯枝,并不见一点人影。“这真的有人住吗?”
杜康轻轻摇了下金属门,点头:“有人,这门明显常开常合,并非无人居住的状态。”
房屋外无对讲门铃,这地人烟单薄,钟父也不是热爱交际的性格,估计长年无人拜访。
杜康推了下金属门,门意外的开了,并无上锁。
“老人家这独居防范意识不行。”陈咬之道。因为这段日子他一直漂泊在外,陈父一人独居,他也担心陈森的人身安全,千叮万嘱其要注意家居防范。
两人走进门,穿过略显破败的庭院,很快来到别墅门口。别墅的落魄和庭院一脉相承,似乎只要说话声音大一点,墙灰都会簌簌的抖落。
陈咬之敲了两下门,出乎意料,很快有人应答。
“谁呀?”苍老的声音,声带嘶哑得像铁棍摩擦生锈的琴弦。
“你好,请问是钟翼先生吗?”杜康道。
钟翼,钟晚风的生父,曾是一位外科大夫,联邦罕见的高级治愈系异能者。不过在其子钟晚风的冤案发生后,其退出了医学界,从此隐居于此不问世事。
门缓缓打开,一个步履蹒跚的老者出现在两人面前。
老者的面容其实不算老态,至少比起陈父来说年轻多了,大约因其本身是高级异能者的原因。然而老者眼神浑浊,神情哀恸,浑身都散发着油尽灯枯的悲凉之气。
白发人送黑发人,或许是全天下每个为人父母的悲哀。
“你们是?”老人眯着眼打量两人。
杜康握住老人的手,搀扶着其坐到沙发上,没有寒暄客套,开门见山道:“钟翼先生,我是杜康,是联邦第九军部的元帅。”
老者面无表情,只是将外套往里拢了拢,略显疲惫的蜷缩起身子。老者的外套是橙红白色相间的条纹,此刻弓起腰,倒像是一只烫熟的大虾。
钟翼:“抱歉,我有些年没关注过联邦的时政军务了。”
陈咬之一下就听出老者的弦外之音,他已不问世事多年,不想再参与联邦纷扰,连赫赫有名的杜康元帅都不曾听闻,更莫论联邦其他事物。
杜康自然也感受到老者的抗拒,换上一副常人难以拒绝的和善神情。陈咬之必须感叹,当那张举世无双的脸和你玩起温良恭谦让时,美色和因美色冲昏头脑所产生的错觉,会让大多数人不由自主的答应对方所有要求。
可惜钟翼并不在大多数人的范围内。
他摇了摇头,声音有气无力,却透着斩钉截铁的坚毅:“两位请回吧,我大约猜到你们要来做什么?和我儿有关系吧?只不过我们父子感情并不深,我对他的事情基本一无所知,你们问也是白问。至于我儿留下的遗物,上到文件资料,下到起居用物,早在他离世那一年,就有人全部收走了,至今都未归还。你现在这家里搜出他留下的蛛丝马迹,恐怕很难。”
对方话说到这份上,陈咬之知道突破无望,站在一旁,打量起四周景致。
别墅内的风光比外面好得多,至少没有破败感,装潢颇为老式,看起来有个几十年未重新装修。一台缺了一条胳膊的家务机器人蹲在墙边补充能源,看起来年岁不比这老房子小。
陈咬之注意到机器人旁的墙壁上有一片照片墙。照片出现频率最高的两男一女,应该就是这家的主人。
陈咬之很快分辨出,其中一个斯文高瘦的男子,应该就是屋里的钟翼,虽说气质和年龄差了不少,但五官依稀可辨。以此类推,另外一个面容亲和,年纪略小的男子,应该就是钟晚风了。
照片里的钟晚风一副学者姿态,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他的脸部线条很圆润,五官刚柔适中,看了很舒服。
浏览完照片墙,杜康和钟翼的交锋也告一段落。钟翼全程都表现出赤/裸裸的抗拒,任杜康软硬兼施也毫无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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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康和陈咬之走出钟家正是午后,会面结束在并不欢愉的气氛中。
陈咬之:“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杜康:“你也察觉了?”
陈咬之点头:“那位钟父有些奇怪,可能我太敏感了,我总觉得,他的言谈举止和眼神,不太像这个年纪的人。怎么说,缺了一种岁月的沉淀感。”
杜康轻笑一声,反驳道:“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心情哀恸,言行举止不太礼数,其实也正常。”
陈咬之睨了他一眼,这人一边赞同他说法,一边又要反驳,逗弄的语调不要太明显。
杜康:“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继续。”
陈咬之:“他说的话有太多自相矛盾。他说父子感情不深,对儿子一无所知,却能一下猜出我们前来的目的动机。”
杜康点头:“只可惜你这都是臆测。”
陈咬之:“的确,一开始只是感官,直到后来我看到了墙上的照片。照片里的钟翼明显是左撇子,但别墅内餐具用品等的摆放位置,又说明屋里那人是纯粹的右撇子。”
杜康点头,这点他也注意到了。
陈咬之说出自己的推测和结论:“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钟父早已被害,但加害者并未寻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或者认为还有其他知情人,故而扮成钟父继续寻找线索。另外一种,是有人得知我们要来,故意安排了这一出好戏混淆视听。”
杜康微笑的盯着他,温柔的目光交杂在这情暖的光线里,仿若实体化成了轻羽,一点点轻抚着陈咬之的额头,鼻尖和胸口,柔情混着热光,一点点渗进了血液。
陈咬之有些不自在的侧过脸,那张脸摆出那表情,真的犯规了。
“阿之分析得很好呢。”杜康道。“不过你说的两种情况可能性都很低。”
“为何。”
杜康转过身,凝望着那栋破败的别墅。“第一种可能不大,离钟晚风冤死已经过去三十多年了,我不认为有人能执着到三十多年扮演另一个人等候虚无缥缈的信息,有这毅力还不如主动出击。况且钟翼社会关系纯粹,从医生涯里颇受好评,一无医患矛盾,二无交好好友。长年扮演这样一个人,未免得不偿失。至于第二种,我还是挺自信我们行踪的隐秘性,我不认为有人知晓我们要来,提前布局了这一出。”
陈咬之:“也可能在你从第十军那回来后,幕后之人就布好局了?毕竟你和范映然有了接触,当事人肯定担心你会调查这事。”
杜康嘴角上扬:“其实我有一种更加大胆的猜测。”
杜康顿了顿,见陈咬之并未露出求学好问的期盼目光,略显失望的继续:“那人虽不是钟翼,但谈起父子之情时,眸子里的却有几分真情流露。还有刚入门时,我曾搀扶过他,那不是一双外科医生的手,以手部肌肤的年龄来看,他的岁数不超过六十岁。”
陈咬之猛地一怔,颇为荒谬的想法冒了出来:“你是说……”
章节目录 荒谬
别墅内。
客人一走; 屋内又陷入了日复一日不变的沉寂。钟翼从沙发上起身; 走到窗边; 看着窗外的天空。
广袤的苍穹上,恰好有一群飞鸟飞过。群鸟回迁的季节到了。
鸟儿们三五成群,扑腾的翅膀里尽是按捺不住的归乡喜悦。
忽然间,风云突变; 北方的天空出现两只萩利鹰。作为七级异兽的萩利鹰,对付这几支普通小鸟绰绰有余。
鸟群似乎知道逃不掉; 悲凉的鸟鸣声划破长空。
萩利鹰动作迅猛,利爪很快刺穿鸟群尾部的一只大鸟,那鸟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一命呜呼,被萩利鹰囫囵两下就将其吞咽下肚子。
鸟群哀鸣更甚; 却未慌不择路。头鸟发出几声号令,队伍布阵发生变换。体型最大的成年鸟减速至队伍尾端,幼鸟和母鸟则继续前行。
随着头鸟的又一次令下,幼鸟和母鸟加快了前行速度,头鸟则和其他公鸟排成横排; 组成了一道不堪一击的**防线。
在萩利鹰面前; 他们的行为不过以卵击石。结果可以预见; 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那一排防线就成了萩利鹰的肚中物。饱腹的萩利鹰放弃了对幼鸟和雌鸟的追逐,心满意足的降至树林闲憩。
钟翼的眼角渐渐趟出泪水,他闭上眼; 努力的想把眼泪缩回,却事与愿违,泪水如断珠般越落越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一声一声,节奏均匀。
钟翼擦干泪水,平复了心情,打开门。
“你们怎么又来了?”
杜康笑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再谈谈。钟先生,或者明确一点,钟晚风先生。”
==
三十六年前。
钟家。
钟晚风疲惫的踏入屋子。他不喜欢这个家,尤其是在母亲离世后,这屋子就好像一副乱葬岗里的白骨,没有皮肉,没有温度,让人心慌。
和往日不同的,是向来早出外归的钟父今日意外的坐在客厅内,看着中央星一套的新闻播报。
钟晚风看着新闻播报里的自己,切了一声,嘀咕道:“拍得真丑。”
他正要往楼上走,钟父叫住了他:“站住!”
钟晚风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停住脚步,没好气道:“这垃圾记者捕风捉影的玩意,你当真了?”
钟翼笔挺的坐在沙发上,语气冰冷:“乱七八糟的东西能上新闻播报?”
钟晚风撇嘴:“怎么,嫌弃我给你丢脸了?”
钟翼嘴唇颤了颤,久久没有再开口。
钟晚风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到自己房间。
房间一个月前重新装修过,却没有焕然一新的感觉,反而古旧感更甚。钟父偏爱自然风,将整个家的家装都换成原木,丢掉了钟晚风偏爱的高级金属。
钟晚风心中有一股道不明的愤恨,他甩手将桌上一件件木质装饰品摔到地上,精美的工艺品瞬间七零八落。
他很烦躁,他很痛苦,他无人倾诉。
钟晚风从储物器中取出一堆物件,那是当初范映然逃离联邦时交给他的东西,昭示着总司令部内某些人的野心。也是这些东西,让他此刻的生活纷繁复杂,一地鸡毛。
钟晚风的生活向来逍遥自在,简单纯粹。除了童年时因为对邻居孩童试用傀儡异能,导致其丧失意志,他自认这一生并无亏欠何人,也不想再参与任何人世纷扰。
谁料命运如此爱开玩笑,他的忘年交范映然竟然带给他如此震撼的消息,联邦总司令部内有人企图用傀儡术打造一支傀儡军。
让他这辈子都沦陷在后悔泥潭中无法挣扎的傀儡术,有人竟想拿来操控数十万人。出于内疚和痛恨,他主动揽下了这件事,让范映然带人远走他乡,打算暗地查明真相。
调查的过程如履薄冰,哪怕他小心谨慎,也被暗地的敌人察觉到他的存在。
接踵而来的是对他名誉的羞辱,年少轻狂时离经叛道的文字言论被翻出,他早忘记的事情也被从旧日的犄角旮旯里揪出来,重新染色加工,等推到大众面前时,他就成了一个满腹心机,叛国通敌,企图颠覆联邦的邪恶形象。
钟晚风看着散落在床上的物件,那是范映然移交给他的证据,还有这些年调查的资料。
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否还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钟晚风自嘲的笑了一声,重新取了个新储物器,将东西收拾好。他的视线在房间巡视一圈,最终落到了角落萩利鹰标本上。
那是他八岁时候,父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也是他和父亲矛盾恶化的开始。
八岁那年,他捡到了一只受伤的萩利鹰幼崽,他特别喜欢,藏在院子里精心抚养,却被父亲发现了。父亲严肃的警告他,萩利鹰是七级异兽,十分凶猛,不可以当家宠。
他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只说等萩利鹰伤病恢复了,就将他放生。
而当八岁生日时,他开心回家,却发现萩利鹰被做成了标本,成为了极具讽刺意味的生日礼物。
当初五味杂陈的心情,钟晚风已不想再回味。他将收拾好的储物器塞入了萩利鹰的标本内,重新打理了萩利鹰的羽毛,使其看不出破绽。萩利鹰的毛有个特殊功能,能够阻隔各种检测射线,是个不错的藏匿地点。
刚打理完,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这个点,门外是谁不言而喻。
钟晚风打开门。
钟翼朝屋内看了一眼,看到从角落挪到木桌上的上萩利鹰标本,怔了怔。
“有事?”钟晚风不耐烦。
钟翼:“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钟晚风:“没有,我就是新闻里说的那种人,你如果嫌丢脸,你可以直接断绝父子关系,免得给您老脸上沾灰,晚节不保。”语罢,他摔上门,没去看钟翼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接下来的日子,生活陷入了无序状态。发酵的舆论是一把把看不到的刀,将他的平静割得支离破碎。
舆论暴力和侮辱尚在其承受范围,然而当那些所谓受害者到他的屋子外静坐时,最后伪装的风平浪静也成为了泡沫。
他站在窗边,看着那些以为找到了罪魁祸首的受害者家属,为了流量和热度缺乏调查良知的媒体,还有被煽动的企图将他打成过街老鼠的氛围。
然而他最害怕的不是这些,他知道,幕后之人费尽心思做这一切,并不是恐吓他,令他胆怯,而是为了解决他后找一个名正言顺的调查借口。
不出所料,一星期后,静坐的人士没有退去,反而越聚越多,鱼龙混杂。在舆论的渲染下,静坐人士群情激动,□□味漫天,只要有人摩擦出个火星沫子,铺天盖地的燃气就能让他尸骨无存。
事件的晋级是从有人夺门而入开始的。最初,人们只是往门窗丢东西,往院子内丢动物尸体,演化到后面,就有人夺门而入,开始打砸家具。
钟父报了警,警察嘴里喊着处理,却迟迟不见动静。钟晚风清楚,或者警察早已被收买,或者看到群情激愤不远触众怒。
在□□一触即发前,钟父和他一起吃了顿晚餐。
父子两人有几年不曾同桌而食了,钟父亲自下厨让他倍感意外。现在回想起来,钟晚风才发现当年的一切是那么不对劲。
钟父遣散了屋里的佣人和管家,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每一道都是他最喜欢的。晚餐时,钟父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语,令钟晚风一头雾水。
餐毕,钟晚风忽觉头晕目眩,昏阙过去,对外部事情一无所知。
钟晚风再醒来时,已是艳阳高照。他躺在钟翼的米色大床上。
周围静悄悄,连日来屋外的喧嚣无影无踪。
钟晚风感觉诡异极了,他起身,朝屋外看了一眼,视线所及,不见人影。他又看了一眼屋内,柜子上的时间盘显示了一个奇怪的日期。距离他昏迷那天,已经过去了四天。
时间盘的旁边,本该在他房间的萩利鹰标本静静矗立在一旁。
一种莫名的心悸涌上心头,钟晚风走出屋子。
一片狼藉,和钟父房间的整洁天差地别。到处都是倾倒的家具和摔坏的装饰。
他走到自己房间,房间像被强盗打劫过,每个抽屉柜子都被拉开砸烂,纸页在风中飘零。空间储物被砸得稀碎,仿若有何不共戴天之仇。
钟晚风朝楼下走去,楼下的情况没多大差别,客厅里,投影器还在孤单的播放着新闻。
钟晚风走到屏幕前,看着新闻里出现的画面。
“近日,备受关注的钟晚风叛国事件落下帷幕,中央星政府启动二次调查……”
这段关于自己的新闻播报了将近五分钟,钟晚风却愈加一头雾水。
钟晚风趁夜逃离?
军人家属因为愤恨打砸伤人,混乱中钟晚风不幸身亡?
第二日联邦警署进入钟家采集资料进行调查?
等下,钟晚风死了,那自己是谁?
钟晚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走到餐厅的落地镜前。
镜中是一张老了三十岁的脸,既陌生又熟悉,是他的父亲,钟翼。
章节目录 回不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混沌中; 钟晚风走回钟父的房间; 目光落在了萩利鹰的标本上。鬼使神差的,他找到标本上掩盖在皮毛下的缝隙,伸了进去。
他的储物器还在; 除此之外; 似乎还多了一样东西。钟晚风取出来,是一封书信; 信上写着,吾儿亲启。
钟晚风打开了信; 信很长; 是手写的; 钟晚风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 泪水渐渐溢满眼眶。
信里; 钟翼和他解释了这几天的一切。
钟翼说; 他信任他的儿子,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他反思自己对儿子了解不够。
这事发生时,他察觉到了非同小可; 但钟晚风有心思宁肯藏心底也不愿吐露。
他趁着钟晚风外出; 偷看了他的房间。他知道萩利鹰标本内有个空间,他也检查了,发现了储物器。看完储物期内的东西,他知道钟晚风这一遭逃不掉了。
想要护住钟晚风,并无万全之策; 若想瞒天过海,逃过能操控国家机器的幕后黑手,钟翼只想到了一个法子,一个颇为荒谬,常人难以接受的法子。
他把自己整成了钟海风,而把钟海风整成了自己。
和钟海风不愿意透露自己拥有傀儡异能一样,钟翼从不透露自己除了治愈系异能外,还拥有易容系异能。早年钟翼也曾利用出神入化的易容异能做了些荒唐事,故而在从医后,他从不把这项异能写进简历。
满级的治愈异能和易容异能,加上数十年外科医生的手术经验,钟翼给自己和钟海风做了一场永久的换脸术。
再后来,就如联邦新闻里所播报的。震怒的士兵家属在混乱中残害了“钟晚风”,至于下毒手的人到底是家属还是其他不明人士,不会有人再去追究。
钟晚风看着信的最后,泪流满面。钟父说,当年他把萩利鹰做成标本,是因为那时萩利鹰攻击了他的母亲,万不得已,他才解决了萩利鹰,又想着给钟晚风留一个念想,才做成了标本,没料到引起了钟晚风的误会。
“钟晚风”的尸体在一月后被送了回来,连带着的是迟到的为其平反的消息。媒体和舆论就是墙头草,数月前骂他骂得最狠的人,此刻又走在了为其抱不平的风口浪尖。
联邦政府调查组还专门派来了队伍,慰问他这位“受害者家属”。钟翼毕竟是高级治愈系异能者,想交好的人不少。他看着那一张张虚伪的面孔,心如死灰。
再后来,钟晚风就彻底装病不出了。他将自己闷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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