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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死一次-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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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躺的徐殊年脸颊被挤得微微变形,他挺直的鼻梁和削薄的嘴唇,平时总带着些严肃拘谨,此时沉睡时完全舒展,就显得柔和多了,加上白皙的皮肤和稍显凌乱的黑发,在卧室里暖光的灯光下,完全是与从前那个阴郁偏执的形象截然相反的柔软亲和。

    陆展就这么盯着这张脸看了很久,连他自己也觉得奇异,这张原本让自己无比厌烦的脸,现在却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一样。

    好像在无形之中,有什么感觉在呼啸着调转方向,直往最戳心的地方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只又从被子里探出的手,伸向了自己这边时,陆展嘴角带着笑意,一把握住了那只手。

    第二天,徐殊年迷迷糊糊醒来,屋外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漏了出来,他睁眼时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忍不住想伸一个懒腰。

    却在想活动时愣住了,因为他竟感觉到头顶有气息一下一下拂过他的发顶,隔着柔软的被子,他也能感受到后背抵着什么温热的东西。

    突然想起自己昨晚和陆展是一起躺在这张大床上的,徐殊年微微侧头,就见身后那人的一只手臂正隔着被子以一个环抱的姿势搭在自己腰侧。

    徐殊年的脑子有点儿乱,这种异常亲密的姿势让他浑身僵硬,几秒后,他决定尽量在对方醒来前摆脱这种尴尬的处境,不然等人醒来后四目相对,只会更加尴尬。

    从被子伸出手,徐殊年轻轻捏着陆展的手腕,把他的手架高一点儿,然后整个人慢慢往前挪了一小截退出后面那人的环抱,再轻轻把他的手放回了被子上。

    完成这一切的徐殊年长长呼出一口气,才轻手轻脚地从床上坐起身,刚站起身,他先是觉得眼前的画面都晃了晃,然后双眼蓦然一黑,他整个人又仰面朝后倒去。

    床上陆展在徐殊年刚刚朝外挪时就已经醒了,感觉对方已经起床,他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时,就见徐殊年踉跄了一下后身形不稳地倒下,陆展立即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接住了他。

    “你怎么了?”陆展紧张地抱住徐殊年,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焦急道,“怎么又晕倒了?”

    徐殊年只恍惚了一阵,眼前又恢复清明,脑子也渐渐清醒,他晃了晃脑袋,感觉不到其他异样后,从陆展怀里坐起来,不确定地说:“难道是因为我刚刚起身起得太猛了。”

    陆展却不放心地说:“待会儿回学校前,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徐殊年见他一脸认真,也是真的担心自己,就没推脱。

    临走退房时,陆展还一副时时留意怕他又要晕一晕的警惕模样,任徐殊年强调了好几次他没感到不舒服了也没用。

    这时给他们办理手续的换成了另一个小姑娘,远远见着两人时,就掏出了手机给好友发了信息:“啊啊啊!我看见你说的那一对帅哥了,真的好养眼啊!”

    两人走到柜台后,陆展把房卡还给服务员,说了句:“浴室的门昨天被我不小心弄坏了,你们叫人去看看吧,我会赔的。”

    小姑娘有些愕然,立即向同事说明了此时,徐殊年站在一边有点儿不太好意思,虽然陆展说了要赔,但弄坏别人的东西总归还是不太能心安理得的,于是他在服务员看过来时,对她抱歉地笑了一下。

    小姑娘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桌面下的手指却在飞速得打字:“天呐,那个清秀的小哥哥对我笑了,他好温柔啊!”

    对方则立即回了一大串表达嫉妒的表情包。

    陆展赔了钱后打算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头问服务员:“请问,这附近有什么店做营养早餐做得比较好的吗?”

    得到答复后,他便转头对徐殊年说:“得给你好好补补身体,从昨晚到今早这么短时间就晕了两次,身子骨太虚弱了。”

    徐殊年不好意思地回复:“我会注意锻炼身体的,以后肯定不会了。”

    他俩聊天时,都没注意到对面的小姑娘突然面色涨红,神思恍惚,那模样看起来似乎满脑子想的东西,已经急速开拓到不知哪个不着边际的方向去了。

    两人的身影都已经离开很久后,她才颤抖着手指给好友回复了一行字:“我抗不住了,他俩真的太甜太宠了。”






第20章 Chapter 20

    站在路边打车时,徐殊年一直凝视着马路对面一家挺大的花店,直到陆展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回神。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陆展也顺着他刚刚的视线,朝对面看了一眼,这时候那条街上的店铺都还没开门,对面也就只有几个普普通通过路的行人而已,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

    徐殊年收回视线,顿了顿说:“没什么,就是觉得对面那间花坊,看起来有点儿熟悉而已。”

    一辆出租车停在两人面前,他俩坐上车后,徐殊年下意识又朝那花房位置看了一眼,正看见一个长发女人提着包站在花房前掏钥匙开门。

    徐殊年看见这女人的背影时,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正好车辆已经启动,他在移动中看见了女人的侧脸,胸口那阵莫名发酸的感受便愈发明显,连他自己都搞不清这异样的情绪为何毫无来由的如此汹涌。

    陆展立即发现了徐殊年的异样,掰过他的脸看见他的神情时,眼里流露出惊讶的神色:“你看到什么了?为什么一副快哭的表情?”

    徐殊年平复了一下心情后,才缓缓地摇了下头,低低地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偶尔会这样莫名其妙的……根本控制不了,我应该不认识那人才对啊……”

    陆展闻言,眉心蹙得更紧,也朝车窗外看了几眼,却依然没发现什么异常的景象,不禁陷入深思。

    后来,两人先是在陆展的坚持下去了一家公立医院,给徐殊年上上下下都做了体检,其中一部分结果得过几天才能拿到,但从目前出来的检查结果看,徐殊年现在的身体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异状。

    但陆展仍是一副不太放心的模样,反而是徐殊年显得淡定许多。

    “谢谢你。”徐殊年真心实意地向陆展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因为是切实感受到了对方的关心。

    陆展则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护身符递给他,解释道:“之前那个力量太弱了,阴气一重就不管用了,你现在比我还招阴物,这个就给你带着吧。”

    徐殊年看着被塞在手心的护身符愣了愣,感觉到上面还存留着陆展的体温,抬头问道:“这是你自己的吗?给我了你怎么办呢?”

    陆展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我用这个完全是不想被那些东西烦,你现在比我需要它,就拿好随身带着吧。”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感觉徐殊年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但没有确定是否存在问题之前,他也不打算告诉对方,让他徒增烦恼。

    两人回学校的路上堵车了,等他们赶到时,距离上课只剩十多分钟了,他俩也顾不上去拿课本了,在校门口下车后,就直接赶去了教室。

    到教室时,他俩差不多是踩着铃声进来的,几乎是顶着全班学生的视线结伴出现的两人,立即引发了教室里的一阵骚动。

    讲台上老师不明所以地敲了敲桌子,这阵骚动才消停下来。

    这节课结束时,徐殊年刚收拾好东西站起身,齐野就在教室另一头对他招手:“年年,一起去吃晚饭吗?”

    徐殊年冲他应了一声“好”,然后就转头打算问问旁边的陆展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谁知他刚一转身,就突觉一阵恍惚,整个人朝前栽去。

    陆展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肩稳住他,然后让人靠着自己做支撑,用一只手从后腰揽着人不让他歪倒,另一只手则托起徐殊年的脸,低头仔细看他的面色,见人恍惚了一阵后神情慢慢恢复正常,便关切地问:“好点了吗?”

    徐殊年又靠在陆展肩头闭眼定了定神,那阵眩晕感才完全消失,然后他站直身体,从陆展怀里退出,摇摇头说:“没事了。”

    再转头时,就看见不远处眼睛瞪得溜圆的室友们,以及四周一片目瞪口呆的同学。

    “你们误会了。”徐殊年从教室到食堂一路上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这句话,但室友们仍旧一副看你死鸭子嘴硬的神情。

    齐野“啧啧啧”了好一阵,然后一脸痛心疾首地说:“教室里也能当众虐狗,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徐殊年感觉自己根本没法儿解释自己突然头晕的事,胡乱编个理由反而更像欲盖弥彰,就只能老僧入定般任他们在一边调侃,再也不作回应。

    终于等到几人都消停了,徐殊年暗自松了一口气。

    因为时不时的头晕目眩,加上脑子里偶尔出现的画面,徐殊年这几天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很不正常,他和陆展也交待了这些疑虑,陆展告诉他会想想办法。

    没过多久,陆展再一次来找徐殊年时,直接说出了他接下来的打算。

   “去那个景区露营?”徐殊年惊讶地向陆展确认了一遍。

    陆展点点头,认真道:“最好是多几个人一起去,然后我们凌晨时,再把你以前见过的鬼魂都召集过来。”

    徐殊年有点儿害怕:“那里鬼魂好多,咱们这么做会不会有危险?”

   陆展摇摇头:“只有这个办法了,我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你现在的状况,很可能是之前在山林时受到了一些鬼魂的干扰,所以才会出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想要恢复正常,也必须找到那些鬼魂才行。”

    就在徐殊年还犹豫时,陆展按着他的肩,安抚道:“不用担心,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你现在状况我很担心,最好不要再拖延下去了。”

    徐殊年看着他的眼睛,不自觉就点了头。

    期末前的最后一个三天小长假,同学们都想好好享受这一次酷刑前的狂欢,陆展很容易便凑到了七八个男生,一起到城郊的景区露营。

    这片景区是近年才开启了为旅客提供露营场地的项目。但其实很久以前就有不少人跑来露营探险,由于山林的面积很大,很多地方其实都是未被开发的深山野林,也出过不少迷路失踪的事故。
    但景点最终还是开放了一处安全区域,并规划出不得进入的危险区,只要遵守景区的要求,通常不会出现意外。

    他们一行学生来到这片山林时,带着自己准备的食物工具,以及从景区租来的帐篷和其他装备,沿着山脚的小溪找着一处看起来依山傍水的空地,就立即占领了这里,热火朝天地支好了帐篷,然后兴致冲冲地准备烧烤的架子和火,一群人忙得不亦乐乎。

    吃完东西后,徐殊年坐在小溪边一块大石头上休息,看着面前不远处的齐野和张旻两人,是如何从斯斯文文的洗水果演变成狂野地打水战的。

    他正看得好笑时,陆展便突然坐到他身边,低声说:“东西我都放在背包里了,路线我刚刚也观察了一下,晚上到点儿了我就过来找你。”

    徐殊年闻言也认真地点了下头:“知道了。”

    “别担心。”陆展安抚地说,“万一不成功,就请我爷爷来,他可厉害了,这种小问题他一定手到擒来。”

    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放宽心,徐殊年笑了一下说:“我相信你也能手到擒来的。”

    陆展猝不及防被夸,当下就有些飘飘然,凑近徐殊年小声说:“既然觉得我这么厉害,那明早就答应我一件事呗。”

    徐殊年习惯性转头,猝不及防感受了一把陆校草近在咫尺的颜值,怔了一下说:“什……什么要求?”

    陆展扬着一边嘴角笑得神神秘秘:“明早再告诉你。”

    前方本来正在溪水边战斗的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默默观望了会儿凑在一起咬耳朵的两人后,都不约而同扭过头。

    齐野:“这俩人都已经这么黏黏糊糊的了,为什么还不承认在一起了。”

    张旻:“难道是一种特别的情趣?”

    然后他们同时叹气:“基佬心海底针,我们直男看不懂。”

    常年待在都市被密集的钢筋水泥包裹,能偶尔来一次山清水秀的野外放松放松,的确能让人感觉身心舒畅。

    虽然徐殊年原本跟这次同行的很多人都不算熟悉,但在一起玩乐吃喝的过程中,大家很快拉近了彼此的距离,就连以前有几个看见他时总没什么好脸色的人,这次也终于放下芥蒂,愿意其乐融融的一起玩一起疯。

    他们一直嗨到半夜,大家才都念念不舍地回到帐篷里休息,由于租帐篷时大帐蓬剩的不多,他们租来的大多都是小帐篷,小帐篷睡两个男生有点儿挤,他们便差不多每人都租了一个帐篷,晚上大家的帐篷都立在一块儿,看起来规模不小,倒挺有安全感的。

    半夜一点多的时候,胡非从自己的帐篷里出来,去了一趟临近的景区公厕,往回走时,远远就见一个人影从自己旁边那个帐篷里钻了出来,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另一头的一个帐篷,不知道是不是说了什么,帐篷里的人便拉开了拉链。

    看着那身影钻进另一个帐篷时,胡非先是怔了怔,然后面上便一阵青一阵红的,但皆隐没在了深夜昏暗的光线下。

    要是他没看错和记错,偷偷跑进另一帐篷的人,应该是陆展,而他钻进的那个帐篷,应该是徐殊年的。

    胡非仰头看天,企图用皎洁的月光来洗涤自己仿佛受到了污染的一颗直男心,强迫自己保持纯真的思想,想着大晚上那两人挤在一个小帐篷里,也可能只是做点儿有意义有节操的事呢。

    就在他神思恍惚地走回自己帐篷时,那边的小帐篷突然开始摇摇晃晃,其间还伴随着一两声低呼和其他不知是什么的声音。

    胡非立即一脸麻木地钻进自己的帐篷,用被子捂住头,决定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






第21章 Chapter 21

    不大的帐篷里,突如其来的一阵风,让徐殊年没忍住发出几声低呼。

    他正和陆展凑在一堆,看着放在他们中间的一小碟油状液体,在空气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挥发得越来越少。

    其实,他们现在都得微微佝偻着背,但因为精神集中,也没人在意到这种姿势很有些束手束脚,这不大的帐篷里,陆展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相当挤占空间,而徐殊年虽然瘦,也有近一米八的身高,他俩同时坐在帐篷里时,基本就没有可以自由活动的空间了,稍稍动一下,帐篷都得跟着晃一晃。

    徐殊年闻到了液体散发后淡淡的香味儿,有点儿像寺庙里那种香烛的味道,便问道:“这东西有什么作用啊?”

    陆展一边观察一边说:“这东西散发的味道,引来这整片山林的鬼魂没问题。”

    徐殊年听闻不自觉咽了下口水,谨慎地问:“这里……会有多少鬼魂呢?”

    陆展这时感受到什么,嘘了一声,小声说:“来了。”

    他话音刚落,冰冷的凉意便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徐殊年不自觉一个冷噤,接着便惊恐地发现他们所处的帐篷被不知从哪儿蹿来的风刮得摇摇晃晃,不用往外看一眼,他都能感觉到外头有什么层层包围了这里。

    “咱们出去吧。”陆展拿起他的包,冲徐殊年做了个手势。

    徐殊年只挣扎了几秒,就哆哆嗦嗦跟着陆展出去了。

    钻出帐篷,虽然提前做了心里准备,徐殊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也明白了陆展之前说这次需要多几个男生一起的原因了。

    只见这一片空地上,可视范围里全是密密麻麻的鬼魂,还有一些处于黑暗看不清的边界外,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了。

    徐殊年一直紧紧跟在陆展身后,他俩穿梭在鬼魂中,陆展感觉到身后的人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有越贴越近的趋势,一回头就看见他紧张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下,干脆地伸手握住他的手。

    徐殊年试图用说话来缓解自己的紧张:“咱们……要怎么找到那些鬼魂呢……”

    陆展轻声说:“其实不需要我们一只一只辨别,走出这里它会自己跟过来。”

    徐殊年点点头继续问;“我有那些奇怪的记忆,也是因为被那个鬼魂留下了印记吗?”

    陆展想了想说:“不一样,只是你在那次经历里,应该是和这里的一些鬼魂有过接触,所以受到了它们的影响,如果是那种会给活人留下印记的厉鬼,那它应该会一直跟着你才对。”

    徐殊年了然,想了想说:“我们找到它以后,需要做什么呢?”

    陆展:“让他自己心甘情愿离开这个世界。”

    他们走到离帐篷聚集的这片空地稍远的地方后,那片的鬼魂大多都只是站在靠近他们放香油的地方,只有其中三只随着他俩一路来到其他地方。

    徐殊年发现那三只鬼魂,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感觉他们看起来都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生,只是神情十分茫然,似乎没有多少意识一样。

    “就是这三个吗?”徐殊年疑惑地望向陆展。

    陆展微蹙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顿了顿说:“看起来他们都对你的气息有反应,那你之前应该是和他们有过接触了。”

    徐殊年回头看了那三只木然站在眼前盯着自己的鬼魂,紧张道:“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呢?”

    陆展打量了一下这几只鬼的形貌,思忖了片刻后说:“他们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也没有什么怨气,而且意识已经消散了,应该是在山林里徘徊了很久……”

    突然想到什么,陆展恍然道:“他们一定是生前在山里迷了路,然后魂魄也被困在了这山里,如果我们把他们带出这片山林,应该就是帮他们完成死前的执念了。”

    说完,陆展便拉着徐殊年朝外走,那三只鬼魂也一直懵懵懂懂地跟着他们。

    “那些一直待在帐篷外的鬼魂?会不会对其他人有影响?”

    “没事,等香油的味道散干净,他们也会自己散开的。”

    最后终于到了景区门口时,两人边走边回头看着三只鬼魂,到了景区前的停车场,三只鬼魂却都定在了原地,不再往前。

    “怎么回事?”徐殊年疑惑。

    “不用着急。”陆展看了眼天边的夜色,“等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自己可以走出山林了。”

    徐殊年对陆展的话总是深信不疑的,两人就坐在了停车场边修葺给路人休息的长椅上,边闲聊边等待着日出。

    “我会恢复记忆吗?”徐殊年的睡眠神经已经开始折磨他的神智,要是不说话,他都觉得自己随时可能一歪头睡着。

    陆展转头看他一眼,问道:“你想恢复吗?”

    徐殊年直直看着那三只呆立在景区大门外的鬼魂,想了很久才说:“不知道,随缘吧。”

    天边的夜幕开始泛出朦胧的光晕时,徐殊年此时已经熬过了最困的时候,又有了点儿精神,在这青山绿野间,欣赏这朝阳缓缓升起的情景,也觉出了几分惬意。

    “他们动了。”陆展突然说。

    徐殊年把视线挪回那三只鬼魂身上,发现他们又转身朝景区走去。

    “跟上。”陆展拉起徐殊年就去追它们。

    顺着蜿蜒而上的山路,俩人跟着三只鬼魂顺着阶梯一路往上,在这日出时分,山林里处处透着冰凉的湿意,茂林里还是一片昏暗。

    徐殊年疑惑地问:“他们为什么要回到山里?不是被困住了想出去吗?”

    陆展仰头看着鬼魂,低声说:“他们是在重复自己身前的经历。”

    徐殊年再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那几只鬼魂,才发现他们竟慢慢恢复了神智一般,不再像之前那样木然,甚至一路还有说有笑的,就像几个刚刚结伴来旅行的好友。

    就这样跟了半晌,快接近山林的高处时,徐殊年才发觉,这条路线和他之前走过的那条一模一样,自己曾经迷路和二次返回寻找玉牌那次,都是这个方向。

    “我的确来过这里,就是从那个口里进去的。”徐殊年看着鬼魂们站在前方那处,像是在讨论什么的模样,然后就见它们都钻进了树林里。

    “你钻到那林子里去干什么?那里面很容易迷路的。”陆展讶然。

    徐殊年笑了下说:“因为之前想不开,想在这儿一了百了呗。”

    陆展噎住,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但见徐殊年此时一脸往事云烟的风轻云淡,也放了心,小声说了句:“这也就不奇怪了。”

    徐殊年愣了愣问:“什么?”

    陆展严肃地说:“人在对活下去失去希望时,会很容易受到阴物的影响,这也是你为什么在那次经历后,会发生那么多变化的原因吧。”

    徐殊年闻言,不由陷入了沉思。

    陆展又郑重其事地补充了一句:“好死不如赖活着,再有什么心结可别想不开啊。”

    徐殊年微微笑了一下,点头道:“嗯。”

    他们更靠近了那三只鬼魂进入山林的入口,朝里张望时,已经找不到那几人的身影了,徐殊年不禁有些疑惑。

   “别着急,到时候他们会出现的。”陆展拉回了下意识朝里走的徐殊年,让人站在自己身边。

    清晨的阳光逐渐明媚时,整片山林都生动起来了,四下皆是鸟鸣虫吟,生机勃发。

    这时,那三只鬼魂终于又从山林里走出来了,他们都背着巨大的包袱,脸上挂着笑,就像刚体验了一段新奇有趣的经历,正心满意足地回程一般。

    当他们经过徐殊年时,几人还像凑上来说:“这里露营真的又刺激又新奇,来这一趟一点也不亏。”

    另一个也点头:“就是虫子有点儿多,下次出去玩我一定要带几瓶驱蚊露。”

    他们围着徐殊年有说有笑的,就像他也是他们的一员那般。

    然后其中一人从裤兜里掏出来一个东西递给徐殊年,然后提了提背包带子,就沿着山路下山了,其他人也跟上,几人走出几步远时,还回过头冲徐殊年挥了挥手,就像冲老朋友道别时那样,脸上洋溢着年轻男生特有的阳光活力。

    徐殊年怔忡着看他们的身影在阳光里逐渐模糊,直到消失,久久伫立。

    陆展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发现徐殊年手里那个东西正在泛着莹润的光,正是他丢失的那块玉牌,蹙着眉一脸深思。

    回过神后,徐殊年才愣愣地转头问陆展:“已经结束了吗?”

    陆展问他:“你现在有没有想起什么。”

    徐殊年摇头:“没有,好像没什么变化。”

    然后他才发见自己手里是什么一样,愣了一下,才有些惊喜地说:“这就是你的玉牌吗?”

    陆展把他递来的玉牌推回去,笑了下说:“这个你先带在身上。”

    徐殊年不解:“我带着做什么?这不是你……”

    陆展打断他:“我觉得它现在跟你更有缘啊,而且我现在也用不着,你带在身上也可以避避邪。”

    徐殊年还想说什么,陆展又转移话题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想你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徐殊年也记起这茬,看着陆展一脸笑意地朝自己靠近了几步,以至于自己只能微微抬头,才能直视他的眼睛,心里突然就有种莫名悸动的感觉蔓延滋长,捏着玉牌的手都不自觉攥紧了几分。

    陆展稍微低下了头,看着徐殊年迷茫的眼睛,柔声说:“我就是想问问,你以前天天说想吻我,想跟我谈恋爱,想一直缠着我,想睡我,现在都还算数吗?”






第22章 Chapter 22

    徐殊年脑子完全当机了,他本来还在因方才所见心有忧虑,此时看着陆展凝视自己的眼睛,却不知作何反应了。

    陆展伸手按住他的肩,见他呆呆的,忍不住笑了下,按在徐殊年肩上的手紧了紧,大拇指轻轻摩挲他的衬衫衣领,那隔着衣料的触感仍然让徐殊年浑身像过了电般,有种微妙的酥麻感。

    “不用急,我说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不是非得要你现在就答应跟我交往……我就想你答应我,仔细想一想,以前说喜欢我的,我现在还当不当的真?”

    徐殊年的脸后知后觉地开始发热,他眼里此时的陆展笑得很好看,一双眸子在晨光里熠熠生辉。

    陆展用手指碰了碰面前这人微红的耳廓,语调轻扬,却带着一丝认真和笃定:“这次可没有在开玩笑哦。”

    他俩回到空地的时候,那些男生还都在自己的帐篷里呼呼大睡,徐殊年也有些精神不济,和陆展各自回了自己的帐篷休息。

    到了日上三竿,大家都纷纷起床开始准备吃的时,就徐殊年还在帐篷里睡得昏天暗地的。

    齐野拿着一个煮玉米边吃边说:“哎?小年年平时起那么早一人,现在怎么还没动静啊?要不要去瞧一瞧?”

    他旁边的陆展也刚起床,正喝着水,闻言立即说:“别叫了,他昨天累着了,让他多休息一会儿。”

    对面正在撕一袋饼干的胡非,闻言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联想到昨日所见,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齐野正好注意到了,好奇地问:“老胡啊,你怎么脸突然绿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胡非咳了一声,立即挥散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眼神仍不自觉瞟了眼陆展,不太自然地说:“没……没事。”

    齐野狐疑地“哦”了一声。

    这时徐殊年的帐篷打开了,他睡眼惺忪地从里头走了出来,齐野正好看见,冲他挥挥手:“年年,快过来吃煮玉米!”

    徐殊年看见那边,一群人里陆展也正笑着看他,下意识躲开那人的视线,心跳有点儿快的徐殊年,装作自然地冲齐野晃了晃手里的牙刷漱口杯:“我先去洗把脸。”

    一行人在空地上吃了早饭后,就开始拆帐篷收拾器具打道回府。

    齐野走的时候,抬眼瞅着胡非,碰了碰徐殊年,小声对他地说:“年年,你有没有觉得老胡今天看着鬼鬼祟祟的。”

    徐殊年闻言抬头,正看见一边胡非正表情复杂地打量着陆展,然后他维持着这个眼神回头看自己这边时,正撞上徐殊年的视线,却装作不经意地别过了眼。

    “好像……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徐殊年不确定道,感觉胡非刚刚的眼神里似乎还带着迷茫和挣扎,有点儿复杂。

    齐野也应和道:“对啊,我就觉得他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一会儿看你一会儿看陆展的,跟抓奸的小媳妇似的。”

    徐殊年被他这天马行空的比喻给惊到了,连忙说:“你可别瞎说。”

    齐野也只是随意调侃一下,接着把话题转换到期末考试上,叹气道:“这次出来放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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