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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找找先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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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等众狼想明白她话中的含义,群狼身后的山谷中突然轰鸣一声,他们一回头便看到保护所的围墙在半空中灰飞烟灭。
八十一、猜忌
伴随着狼嚎声,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保护所都在半空中炸成了粉末。
“不——”狼群看着弥漫的硝烟,母狼们嘶吼着要冲过去,却被尚存理智的公狼强势拦了下来。
他们都知道□□之下那么幼小的狼崽们又如何能够存活下来。
有狼怒瞪着母鬣狗,虽然都知道□□一定是提前放置的,但他们此刻所有的伤痛都需要一个出口发泄。
千钧一发的时候,白丢丢突然喊了一句,“等一下——”
狼昭听见他的话毫不迟疑地伸爪拦下了狼群的攻击,已经奄奄一息的母鬣狗还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她眯了眯眼睛艰难地看向白丢丢,“谢谢你啊,小兔子。”
“别谢我,我只想……”
突然有狼冷哼了一声,“要不是你,狼崽们会死吗?!”
众狼望过去,那狼抬起的爪子指的却不是母鬣狗而是白丢丢。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来,众狼自然地退到了两侧,让出了一条道路。
“如果不是你,幼崽们根本不会进保护所。”
“如果不是你的提议,我们本可以将狼崽集中保护起来,而不是这样爪无缚鸡之力。”齐长老重重地咳了一声,“……他们都还是孩子啊。”
有母狼没有忍住痛哭出声,她的孩子,还是那么的小。
有狼看向白丢丢的目光已经变得不善。
“齐叔。”狼敖上前一步,“如果鬣狗想埋□□,换成什么方案都是一样的,反倒是证明了鬣狗一早就想对我们的幼崽下手,丢丢的猜想是对的,只是谁都没有想到……”
“呵。”齐长老讥讽道:“知道为什么狼族会败吗?就是因为你们竟然会把一只兔子当成我们的同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齐叔一步一步逼近白丢丢。
白丢丢却一反常态地站在了母鬣狗的身前。
“看看,大家看一看,他被鬣狗族捉了过去,现在还要护着那杂碎,不正是他出卖狼族的证据吗?!”
齐长老见众狼依旧犹疑不定,又添了一把火,“陷阱是他指挥挖的,那地图也一定是他画给鬣狗族的。”
“齐长老。”狼昭突然出了声,从头至尾他都护在白丢丢的半前方的位置,出了事后连半步都没有挪动过,“你怎么知道鬣狗族取得了我们的地图?”
“是啊。”阿树也挺疑惑,“他们不都掉进陷阱里了吗?”
众狼点头。
齐长老神色瞬间变了,其实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
“我们……是拿到了地图。”母鬣狗突然拖着嗓音道,“你们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失败吗?”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因为连你们的食物都想着帮你们,而你们自己同族,本族的长老却想着利用战争排除异己。”
“你在胡说些什么?!”齐长老暴怒而起,狼昭则是迅速地将白丢丢护在身下。
齐长老的狼爪掏向母鬣狗的肚皮,母鬣狗却躲了开来,反倒用脖颈迎向齐长老的利爪。
“是你给了我们地……图。”母鬣狗艰难地将最后一个字挤了出来,终于命丧于狼爪之下。
“一派胡言。”齐长老脸色难看。
却只见有狼已经逐渐开始站在狼昭的身后。
“老夫哪来的地图?!你们莫要被鬣狗的花言巧语蒙蔽了!”
“确实只有众位长老才保存有地图。”阿娆一直负责着指挥部,在狼昭不便出面的情况,她最有发言权。
“那…那也绝不可能是老夫!”
“麻烦各位长老将自己的地图取出。”阿娆等他们将地图都摊在了地上,视线移向了唯一没有动作的齐长老。
齐长老面色难看,“地图被我当场烧毁了!其他长老皆可作证!”
“这……”长老们面面相觑,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凭着这个定我的罪?老夫为了狼族连孙子都牺牲了,又怎么可能出卖同族?!”
有长老点点头,齐长老的事全族皆知,他最疼爱的孙子在和雪獒的战役中丧生了。也因为这个,往日里,齐长老对待小辈就算有些苛刻,众狼也都包容了下来。
但众人皆没有注意到的是,他唯一的儿子此刻却目光复杂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齐长老冷哼道:“鬣狗胡驺的地图你们也信?!怕是她的离间之计。”
“可是。”阿树眨眨眼睛,“齐长老,方才明明是您一口咬定是少主夫人将地图给了鬣狗的,这会儿怎么又肯定没有地图了呢?”
“齐长老。”白丢丢从狼昭的肚皮下钻了出来,“您确定您的地图被您亲手烧毁了?”
番外五、狼肚皮
狼史中对于第一任狼王狼后的记载总是最多的,那段耀眼的历史也是后狼所津津乐道的。
对于狼王狼后的记载甚至精细到了日常生活。
比如说狼王会扎稻草兔,比如说现在狼族后山的玫瑰花田据说是当年狼后栽下的。
还有比如说狼王的肚子非常柔软。
“柔软吗?”小狼崽们交头接耳,“真的吗真的吗?”
“可是那是狼王呢?战无不胜的狼王肚子也会是软的吗?”
长老敲了敲黑板清清嗓子,“这一段是孤证,仅有狼后的话进行佐证……”
“狼后说的那一定是真的!”之前还在争论不休的小狼崽们异口同声道。
长老:“……”虽然他也觉得一定是真的。
“狼史上记载,狼后曾说,狼王的皮毛很白很软,虽然他宛如战神,可肚皮却格外的柔软。如果说尖齿利爪保护了狼族,让群狼有了安全感。那狼王的肚皮就是最让兔有安全感的地方……”
看着底下听得入了神的幼崽们,长老娓娓道来。
但这确实是狼史关于狼王的记载中极为罕见的,仅有孤证的描述。
而为什么会这样呢?
长老们至今也没有得出合理的结论。
……
“你问我哥肚皮软不软?”狼荻瞬间耷拉了耳朵,委屈地在雪球身上直蹭,“你是不是喜欢我哥?”
雪球耳尖红红地推他,“发情期呢,别乱蹭。”
狼荻闻言瞬间更加沮丧了,心里像个毛线团一样,却怎么也找不出线头,“没狐喜欢我。”
雪球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梗得慌,别过脑袋,“谁让你不和狐族审美的?你…你别灰心,我再帮你找找……”
声音越来越小,一狐一狼各自看向一旁,只有尾巴悄悄地搭在了一起。
狼荻勾了勾雪球的尾巴,绸缎似的触感总算让他定了神,“我…我不急的。”
“哦。”雪球没来由的有些沮丧,也低声解释道:“不是我问的,是别的狐好奇。”
“这个得问我嫂子,我哥又不给我埋肚皮,而且,狼最脆弱的就是脖子和肚皮了,一般狼哪里知道我哥肚皮软不软,没靠近就被挠秃了,一般也就只有伴侣才知道了……”
“那你给我埋一下?”雪球脱口而出,但是再一联想上下文,瞬间觉得自己丢狐了。
“你埋呗。”狼荻却毫不犹豫地把肚皮献出来,还在讲着他哥生狼勿近的故事。
雪球凑过去在柔软的狼毛中蹭了蹭,看着因为他的动作飞扬起来的白毛,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真的很软啊。很羡慕以后狼荻的媳妇儿了,脑海中突如其来的念头,仿佛让心中酸酸软软的低落情绪终于要寻到了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丢这章二米八
我找本能护兔□□力max
弟弟雪球……
迟钝小狼狐
第23章 七夕特别番外·乞巧
七夕特别番外·乞巧
“七夕?”白丢丢还是一只小兔子的时候就搬到镇上独自生活了,小镇上物种繁杂,他也就不知道兔族的传统是什么,而上一年的七夕是在和鬣狗一族争战中度过的。
“是女儿节呀。”狼妈妈抱着刚断奶的狼妹妹,狼妹妹则挥着爪子往白丢丢身上扑。
狼妈妈一松爪狼妹妹就扑到了白丢丢的怀里,眼巴巴地看着他,“想去。”
狼昭瞅着她挺嫌弃,“小秃狼。”
狼妹妹砸吧砸吧嘴,咬着自己的爪子奶声奶气道:“大哥哥也去,不然嫂子会想你的。”
狼昭静默了一会儿,率先走出了门,临走前用狼尾轻轻勾了兔尾巴,白丢丢忍笑对狼妹妹眨眨眼睛。
计划通。
晚风微拂,月色怡人。
今晚的族地却热闹非凡,母狼们都出来了,狼妹妹也咬着爪子笑眯眯道:“去那里。”
“乞巧?”白丢丢扭头看着狼昭。
狼昭的脸色却有一瞬间的奇怪,只是点点头,“转一圈就回去吧。”
“不要,哥哥最好了,想去那里。”狼妹妹坚持不懈地指着一处狼多的地方。
“带她去看看也好。”白丢丢想了想,“乞巧我好像听说过,是女孩子祈求变得灵巧的?原来狼族也有这个传统呀。”
“可能……”狼昭刚想说可能有点不一样,就看见白丢丢已经拨开狼群,母狼见到他笑呵呵地让开了一条路,还打着招呼,“带妹妹出来乞巧呀?”
白丢丢刚想点头,脑袋就僵住了,狼群围住的空地是两只小母狼正在打架,而周围的母狼们用怜爱的目光看着她们。
但是打斗并没有分出胜负,一锤定音,两只气喘吁吁的小狼就被分开了,中间的狼长老分别在她们身上点上一点血,“要继续勇敢下去哦。”
两只小狼兴奋地蹦着,顶着一头的血迹问自己的父母漂不漂亮。
“妹妹要不要去试试。”
“这可是头狼和头狼夫人的妹妹呢,一定行的。”
“对对对。”
白丢丢顶着头狼夫人这个羞耻的头衔抱紧狼妹妹,“明年的明年的,妹妹还小。”
狼妹妹配合着他眨了眨无辜的蓝眼睛。
一众母狼瞬间被萌化了,白丢丢才从狼群中逃出来。
狼昭等在外围,眼底深深地藏着一抹笑意。
“你是故意的。”白丢丢咬着兔牙揪他的肉,使了半天劲也不见他喊疼,半晌狼昭来了一句,“手疼不疼?”
白丢丢瞬间泄气了,“狼族乞巧原来这么生猛啊,我们还是回……”
“饿了!”狼妹妹拍拍自己的肚皮,“那里有吃的。”
白丢丢一扭头就看见两只母狼扛着一头牛架在火炉上烤,火已经熄灭了,但被剖开的牛肉还滴着血,母狼问着挤在一堆的小母狼们,“谁要吃第一口肉?”
“我!”狼妹妹坐在白丢丢的怀里高高地举着自己的爪子。
高大的母狼乐了,“头狼家的小公主,真勇敢,来阿姨这里。”
白丢丢把狼妹妹放在地上,看向狼昭,狼昭点点头,意思没关系。
有妹妹的带动,小母狼们也不怕了,争先恐后地分食着她们人生中的第一个猎物。
白丢丢眨眨眼,隐约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和传说似乎不大一样。
这一天吃牛肉,真的没有问题吗?
白丢丢心虚地看向天边明亮的星星。
爬天梯,投壶射箭,蹴鞠,学着分解猎物,每一个都颠覆着白丢丢的想象。不过扭头看见狼妹妹在狼群中对着牛郎织女星奶声奶气地狼嚎着,恍惚间觉得……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祈求健康聪慧,祈求茁壮成长,祈求一段好姻缘。白丢丢和狼昭也学着身边的狼爸爸狼妈妈们替妹妹祈福。
“嗷——”狼昭听着白丢丢学出来的嚎叫声,忍不住笑了,“回家。”
“嗯,回家。”
将玩得直接昏睡过去的狼妹妹交到了狼妈妈的手里,狼妈妈神秘兮兮地冲着他们眨眨眼,“好好玩。”
玩……?
白丢丢打了个哈欠,还没来得及看狼昭,就被扛在了背上,狼昭的声音带着笑意,“抓紧了。”
无论是他们初识时,还是打仗的时候,抑或是床榻之上情动的时候,或平板或严肃或温柔,这一句话永远都能戳中白丢丢柔软的内心。
狼昭的速度极快,穿越森林越过山涧,白丢丢对他们的目的地也有了预期,“去落星谷?”
出乎他的意料,落星谷竟然极为热闹,或许是鬣狗一战让狼族觉得这是一块福地,此时在这里聚集着不少青年狼。
没有篝火,但萤火虫点亮了整个山谷,一时间分不出来地上和天上哪个更为明亮。
狼昭没有带着白丢丢去凑热闹,而是在半山坡上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白丢丢看着不远处写着落星谷的木牌,眼睛弯了起来,“好巧,和第一次是同一个地方。”
狼昭点头,却没有戳破这并不是一个巧合,这里满是他留下的气息,又怎么会有狼不长眼地跑过来呢。
“妹妹这样没关系吗?”白丢丢突然有些担心,“她还这么小,叫她小公主是不是有些夸张了……”
“三个族地合并过来了,这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狼昭安抚着他的兔子,“有多少荣耀就有多少责任,她会明白的。她很强大,比我们都强大,我们只需要看着她向前走。”
白丢丢却明白狼昭说的并不是真实的实力,而是一种初生狼崽的无畏。
“他们有他们的路,我们有我们的路。”
狼昭温柔地舔着他的兔子。
白丢丢的目光落在谷底的狼荻忍不住笑了,威风凛凛的狼荻此时正守在雪球身边恶狠狠地瞪着那些像雪球扔花瓣的母狼们。
“那么凶干什么?”雪球无奈地看着他,“不是你说我可以来这里找媳妇儿的吗?”
狼荻心底酸溜溜的,他就是不乐意那些狼把眼睛都长在雪球身上了。
“你还委屈上了?”雪球哭笑不得地拍了他一个肉垫。
狼荻趁机捏了捏粉爪垫,软乎乎的,不想撒爪。
“你都不看我。”狼荻越想越委屈,自家好兄弟太不够意思了,他们小半个夏天没见面了,一见面就只顾着看母狼。
“你有什么好看的?”雪球故作惊讶。
“我的毛啊,长出来了。”狼荻骄傲地抖抖毛,他也是一头大狼了呢。
雪球忍住笑意,说实话,像他投花瓣的母狼还真没身边的这头狼半点好看。
“好,看你。”
狼荻欢快地动着尾巴,拖着雪球往寂静无狼的地方走,这么好的夜色就应该跟好兄弟搂着一起睡觉呀。
白丢丢收回了目光,仰头迎合着狼昭的亲昵,夹杂着欢声笑语的晚风,漫天星子在他们的头顶。
“七夕快乐。”狼昭温柔地低喃。
白丢丢笑着埋在他的怀中,如同他们第一次来,又或者是往后的每次一次来,氛围总有不同,萤火虫不再是之前的萤火虫,星空也不会是同样的星空,但唯独身边的狼没有变过,也不会改变。
七夕快乐,我的找找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先发七夕特别番外,正文会集中在这周四后一起发。着急的可以先去围脖上看。
祝所有宝贝儿七夕快乐,用群里小哥哥的一句话送给你们,每一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Mr。Right,你们值得最好的,如果没有,我在这里陪你,给你讲故事。
晚安。
第24章 寒露,宜大白
八十二、泥沼
“那是自然。”齐长老脱口而出。
“有狼能作证吗?”白丢丢继续问他。
却没有一位长老站出来,他们都没有这样的印象了。
“老了,不中用了。”齐长老摇摇头,“我记错了,是那天晚上我把地图记下来之后亲手烧掉的,就是怕地图被偷,才……”他长叹道:“没想到却因为这个被诬陷。”
群狼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狼昭上前一步问道:“齐长老,您再回忆一下,您确定地图一直贴身携带吗?”
“那是自然。”他看着白丢丢站在狼昭身旁毫不畏惧的模样,摇了摇头,“老了老了,我为族里付出了一切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兔子,我说不过你。”
齐长老转头看向狼昭,话锋陡然一变,“今天我可以不追究他出卖族里的事,但是经过这件事狼族更不能交到你手上,这种时候你竟然连长老都不信,只相信一只兔子的一面之词,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齐长老,您别倚老卖老把我们全都给代表了。”阿树懒洋洋道。
话音未落,阿娆就敲了他一记,虽然话是不错,可说话腔调跟地痞一样,成什么样子。
阿树揉了揉脑袋,委屈道:“媳妇儿你别打我,打傻了怎么办?我以后还要保护你呢,要是别的狼当头狼我可信不过,说不定就战火纷飞,族内四分五裂……”
“阿树!”另一个长老打断了他的话。
“齐长老,您是长辈,做晚辈的该听听您的意见。如果狼昭今天跟我分开,您就觉得适合头狼这个位置?”话音刚落,白丢丢捏了捏找找的耳朵,让他稍安勿躁,
齐长老哑然。
“自然…自然……”话到嘴边却又说不下去了。
“还是说我的存在其实并不重要,您只是不希望找找做头狼罢了,我只不过是您的一个借口呢?”白丢丢歪着脑袋看着齐长老难看的脸色。
一片静默后,就连长老们看他的脸色都变了。
“既然您咬定您的地图被您亲手烧毁了。”白丢丢弯腰掰开已经死亡的母鬣狗的爪子,掏出一团被血渍住的皮子,跟阿娆之前摆在地上的地图放在了一起,“这又是什么呢?”
“这……这定然是你仿造出来污蔑老夫的。”
阿娆上前查看,最后摇摇头,“这些地图是从牛皮上分割而来,可以拼回去的,不存在仿制的可能性。”她翻着战事记录册,仔细核对道:“而且每一份地图都有不同的标记,您那份是竹子印记,不会有错的。”
“地图上有印记?竟然做了印记?!从一开始你们就防着老夫,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这就是个骗老夫入陷阱的局,你们看不出来吗?”齐长老嘶声力竭道。
“不止是你,每一个地图上都有记号。”白丢丢眼神有些难过,他猜到了有内奸,可真正确认了却是不好受的,他都难受了,更不用说这些跟他朝夕相处的狼。
大长老站了出来,“就算是之前就有了怀疑,就算是真的对你存有疑心,可有谁逼着你去撒谎了?又有谁逼着你将地图交易给鬣狗出卖狼族了吗?”
“是…是……一定是有狼诬陷于我。”慌乱中齐长老指向身后的几个长老,看见他胡乱攀扯的样子,长老们悠然长叹。
“狼齐,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将地图烧毁了,可除了你我们所有狼的地图都在,只有你的不在,而这张地图又怎么会原封不动的出现在了鬣狗的手上?而后你又诬陷于白丢丢,还试图拖狼昭入泥沼之中,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齐长老咬着牙,脖颈青筋暴起,突然恼羞成怒,后爪蹬地一跃而起却是冲着站在一旁的白丢丢。
但是有狼比他动作更快,比他跃得更高,一爪将其击落在地,利爪按在其脖颈处,抬头看着长老们,“大长老,您有一件事说错了。”
“他没有把我拖入泥沼。”
“如果今天你们真的认为白丢丢需要离开,那我也会走。”
“只要跟丢丢在一起,哪里都不会是泥沼的。”
八十三、保护
狼昭最终还是从愤怒的狼爪下保住了齐长老,“先去看看幼崽,再讨论怎么处理他。”
“他们是被你们的愚蠢所害……”齐长老被五花大绑着,凄然惨笑,“我的孙子,还是那么的小,为什么他出事了,你们的幼崽还能活得那么的好……”
“闭嘴。”狼昭盯着他,一爪击碎了一块石头,“别让狼燃失望,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爷爷竟然是这样的狼。”
“爸,小燃当初是自己走出族地的,我以为您早就想开了……”说话的是狼齐的儿子,虽然心中有了猜想,却也不敢相信自己父亲是这么心狠手辣的狼。
“我恨你爷爷当初抢了我的头狼之位,狼敖又抢了我儿子的位置,明明我的父亲也当过头狼,凭什么……”
“爸!我根本就没有那个想法。”
狼齐不去看他的儿子,继续喃喃自语道:“如果我还是头狼我一定会保护好小燃,我恨……”
“你的恨算什么?”狼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小时候我们上课,长老问我们如果有一天被敌人绑去了会怎么做吗?”
“什么?”齐长老有些茫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知道狼燃说什么吗?”狼昭步步逼近,“狼燃那时候说如果逃不出去,他会和敌人同归于尽,他不能让敌人用自己威胁爷爷和父亲,也不希望爷爷因为无法在族群和自己之间做出选择而自责。”
“……这件事我好像有印象。”
“对对……”
周围和狼昭一般年纪的狼点头附和,也都想起了那么一件事情。
狼齐怔愣了许久,浑浊的狼眸突然滚出了清泪……
白丢丢站在狼昭的身旁,看了他突然叹了一口气,“他们没有出事,不然你就是有一百条命都抵不了你的罪。”
“你、你说什么?!”大长老急切地走前了几步,却被狼昭挡在了白丢丢的身前。
不止大长老惊讶,就连愤怒的母狼们也都惊讶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谁知狼齐却有些绝望地哀嚎了一声,“如果你说的是秘密挖掘的密道,那里……咳咳咳…也被鬣狗炸毁了。”
还不等群狼惊诧于狼昭和白丢丢的先见之明,就被这其中所含义所击垮。
世界上最大的绝望莫过于看见希望之后的失去,母狼们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之前战场上的铿锵战将现在也都是平凡的母亲,就连公狼也忍不住为之哀恸,之前压抑住的悲伤再也止不住了。
白丢丢看到这一幕突然很庆幸,庆幸他们回来了,庆幸他们尽自己所有保全了狼族的希望。
“他们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白丢丢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狼齐,只能道:“我们怎么可能在知道有了内奸的情况下还安心的把幼崽放在族里。
这意思是幼崽们已经不在族地里了吗?
狼群把泪水咽了回去,心头再次抱起一分希望,h跟在狼昭的身后,跑了一段路后他们才明白白丢丢的意思。
禁地。
狼族的墓地。
“狼齐的孙子……”白丢丢趴在狼昭的背上问道。
“狼燃吗?其实一开始我对他印象并不算好,狼齐很溺爱他这个孙子,导致狼燃总是欺负别的狼。”
“但是能讲出那番话的狼本性应当不坏。”
“嗯,那之后很多同学都对他有了改观,可是没多久,就爆发了战争,他也死在了雪獒的爪下。”狼昭也不免有些感慨,“狼这个姓,代表的是狼族的荣耀。只有家中直系血亲当过头狼才能沿用,三代若是没有一位头狼,这个姓就得收回去。”
“狼齐的父亲任过头狼,但他自己没有争得头狼的位置,儿子又志不在此,所以对狼燃这唯一的孙子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再加上狼燃的母亲早逝,狼燃的父亲又不愿意续娶,狼燃死后,狼齐的信念也就彻底崩塌了。”
“可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他才爆发出来,而且我觉得他很针对你。”白丢丢对此格外的不解。
“石岩和狼燃玩得很好,狼燃死后石岩经常去狼齐家,后来狼齐把他收成了义孙。”随着他们穿过树林,禁地已经近在咫尺。
众狼此刻已经听见了幼崽们的欢笑声,一颗沉甸甸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这一次狼昭没有再从白首湖走,而是负着白丢丢直接越过了山涧。
一匹接着一匹的狼,远远望去仿佛在白首湖之上形成了一个华美的玉炼。
在狼昭的狼爪落在深秋的落叶之上时,白丢丢突然道:“找找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这是白丢丢第一次听狼昭这么明确地跟他讲狼族的历史和传统。
就像是狼敖有的预感一般,白丢丢和狼昭的默契只会更甚,无论是狼昭出于什么理由,无论在旁的狼看来又是什么样的行为。
白丢丢只知道一个,这是狼昭做出来的决定。
“大哥!大嫂!”
狼荻或许是听到了动静从落星谷里跑了出来,一着急变成了一个肉团子一直滚到了他们的面前。
已经长出来的稀薄皮毛这么一折腾被风一吹又飘走了几根。
狼昭也忍不住笑了,将小秃荻扔到了背上,狼荻眼前一懵就坐在了嫂子的怀里,雪白的狼身跃起,带着群狼向落星谷疾驰。
“嫂子,哥哥这是怎么了?”
白丢丢揉了揉他的脑袋,“找找以后会保护我们,会保护好我们的族群。”
狼昭听见了白丢丢的声音,心下一软,却又释然了几分,之前不争是因为他不愿,现在去争是因为他不愿再让他的家人他的丢丢陷入这样的禁地。既然他无法做到洒脱离去,那便用他所有的力量保护好他在意的狼,在意的兔。
狼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哥哥一直在保护我们。”
白丢丢笑着道:“对,只不过以后就更加名正言顺了。”
八十四、伴侣
“谢谢你。”母狼叼着她家幼崽走到狼昭和白丢丢面前,“谢谢兔哥哥。”小狼崽也奶声奶气地冲他俩挥爪。
母狼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小狼崽有点兴奋又有些紧张地捏捏爪子,“谢谢头狼哥哥。”
狼昭一怔,神色有些复杂,只是略略地点了点头。
白丢丢则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话锋一转,“你妈妈之前不在是因为她要在前线战斗,消灭鬣狗保护你,她其实很担心你。”
母狼看着他和狼昭微微后退,前爪半屈,狼头微垂。
不止她一个狼这样做了,找到自家小崽子的狼妈妈狼爸爸们也都挨着向他们道谢。
“这是什么意思?”白丢丢问狼昭,“这是狼族道谢的意思吗?”大部分狼走到他面前,都做了同样的动作,但是他却没有见狼昭这样对谁做过。
狼昭摇摇头,用舌头舔了舔他湿漉漉的小鼻头,笑道:“这是臣服的意思。”
“臣……服……”白丢丢张大了嘴巴,“可是,我不是他们的……”
“你是。”狼昭温柔地舔舐着方才那场战役中沾染了血迹的皮毛,“你救了狼族的下一代,救了狼族的希望。”
“我只是……”白丢丢突然陷入了焦虑之中,他觉得自己只是做到了应该做的,可却被狼族当成了恩人,这也太过夸张了些。
狼昭带着白丢丢慢慢地向湖泊走去。
“如果你是普通的兔子,那以后狼族上下都欠了你一个请求,倾族之力都会帮你达成。”狼昭声音中夹带了几丝促狭,“可是你不是普通的兔。”
“他们对你行了对待头狼的礼节,你以后只能任劳任怨跟着我干活了。”
白丢丢顿时呆滞在了原地,狼昭拱了拱他,“是不是感觉自己亏大了?”
“那是不是……”白丢丢突然一蹦三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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