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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蛮荒搞基建-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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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毛骨悚然地想,月祭祀,还躺在那间小屋里吗?如果真的还在,那眼前的这个人,又是谁呢?
一步步接近容月和天阳的家,推开门时,阿九的恐惧达到了高峰的极限。
然而先一步出现的,是四散飘走的光点。
而床上已经空荡荡的了。
容月没明白前因后果,他头痛欲裂,等大家七手八脚把天阳抬到床上时,他跟着爬了上去。
“有水吗?”容月一手撑床,看着天阳干裂发黑的嘴唇,心里钝痛。
“有!”果果连忙道,冲出去找水了。
部落仅剩的一桶水都被拎到了小屋里,容月在这期间定神感应了一下天阳的生命力。
他还活着。尽管虚弱,躯体却潜藏着无限的力量。他只是透支了太多,这时候晕倒,也是一种身体的自我保护。
容月放下一半的心,接过水喝了一口。
无限的安心在这时才浸润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眼中闪过一道水光,深呼吸后看向大家:“战斗还没有结束,我只是清除了我的圣光笼罩范围内的魔兽……过不了多久,还会聚集起来。”
大家一听,顾不得寒暄,急匆匆出去组织战士们休息,以迎接新一轮的艰难战斗了。
“月祭祀,”阿九说:“不久是?白狐蓝龟留下的冰火蛋不多,预计再撑三天。”
容月轻轻嗯了一声:“我太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再说。别担心,在我醒来之前,一定不会来得那么快……”
“好的。”阿九点头,临走前,他左手撑着门,回身问:“月祭祀……你真的是月祭祀吗?”
容月迷茫抬头,银色的垂顺长发从耳后滑落,搭上脚踝。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不太对劲。
这……是他真正的身体。
衣服还是庆典时的那一身,被□□过后的款式,在部落里为了方便剪短到后腰网上的头发,在游戏里恢复得长到小腿。
他记得他刚赶过来,其他人兴奋地说“你醒了”,也就是说,之前三个月,他,或者说是被他的灵魂之力影响过的月的身体,一直在沉睡。
沉睡的人会换衣服吗?头发会突然长这么长吗?最重要的是……他去哪儿了呢?
……是了,那阵光点。
容月短短几秒想了很多,对阿九开口道:“我一直是容月。是部落的祭祀,是天阳的伴侣,是你们的战友。”
阿九心中一松,释然笑了笑,带上门出去了。
脱力感铺天盖地袭来,容月端起床头的水,喝了两口,又渡了两口给天阳。
天阳嘴唇干裂出血,整个人憔悴得瘦了一大圈,容月怎么会不心疼呢?他合衣躺下,紧紧贴着天阳,像个变态似的嗅他身上的味道。
“……我终于回来了。”容月喃喃道:“这次再也不会离开了。对不起。”
***
天阳做了个梦。
他梦见一个春天的早晨。
春耕刚刚开始,部落每个人都忙碌着。闲置了一冬的工厂,里头的器具们需要保养维修,田里要赶着翻地撒种,过了冬的牛羊们都饿瘦了,负责养殖的部众们积极出去找草料。
唯有他们的小院子安安静静。
春风吹开窗格,将微醺的暖风灌进来。一朵因为沐浴了太多阳光,而开得格外早的粉色小花,被风吹进了这扇床。
最终非常有缘地停在了熟睡的容月鼻尖上。
天阳早早醒了。他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容月的睡颜。
对方不愧是所谓的“人造的完美”,全身的细节无一处不精致。但他又因为拥有灵魂,而多了几倍鲜活的可爱——
他喜欢微张着嘴睡觉,因此靠外缘的唇有一点点发干,不如贴近牙齿处润色。他的睫毛被水珠凝出两绺来,随着呼吸颤动。脸颊压在竹篾编成的枕头上,压出几道格纹的印记,还有他自己睡熟以后的自然反应,脸蛋永远红扑扑的。
鲜活而可爱的人,即使不睁眼,被一朵花装点后,都像是天赐的礼物。
天阳一直看着,连自己脸上带笑的表情都不知道,满心满眼都是,他怎么这么可爱。
即便像这样睡懒觉,也可爱。
正想着,容月眉头皱了皱,口中哼哼了两句,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里带着刚醒的迷蒙,好像能容纳万千星辰,天阳呼吸一窒,体温升高。
“天阳……”可爱的人不甚清醒地叫他,似乎是嫌弃阳光晒醒他了,又皱紧眉,一头顶进天阳怀里,将他紧紧搂住。
“真的晒死了……”他不满地含混道:“天怎么这么早……就亮啊……”
这话说的,天哪里是你不想亮就不亮的么?
天阳苦笑不得,怀里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梳好了才会垂顺,这会儿滚了一夜,也挺凌乱的。
容月又睡了一会儿,觉得闷了,抬起头,果然脸捂得更红了。
“大概几点了?”他茫然地问。
天阳知道他差不多清醒了,轻笑着回答:“九点多了吧。”
这个计时方法只有他们两人之间用,因为容月总是在刚睡醒时问他几点了。久而久之,他也掌握了大概判断时间的能力。
容月眼睛睁大,猛地坐起来:“九点!?你怎么不叫我?”
天阳心想,你睡成那样,任谁忍心把你叫起来呢?
“……啊,晚了。”容月想了想,挫败地又躺下去,还翻了个身:“已经晚了,不如……”
“起来。”天阳不惯着他了,起身下床,想了想,挑了个最有诱惑力的词:“一会儿我们吃咸蛋配粥,还有烘蛋糕。”
“咸蛋!”容月又惊喜地坐起来,一面梳头一面追问:“午饭呢,吃什么?”
早饭喜欢咸蛋,但之后一定要配个甜的。午饭其实不管说什么菜他都会很兴奋,天阳早就摸透了规律。
他忍住笑意,回答:“鱼香肉丝。”
容月看起来高兴极了。
春日暖风烘得人熏熏然,他沉浸在这份喜悦里,身体也感觉轻飘飘的。
这时,容月忽然垂下手,看向窗外。
“啊,我要回去了。”
天阳心中一紧,恐惧像一柄终于从头顶落下的剑,将他整个人刺穿。
“你要去哪里?”他急切地问。
“嗯……”容月歪头想了想,冷漠说:“当然是我来的地方啊。那里才是仙境呢。”
窗外忽然狂风大作,将容月的头发吹得猎猎作响。
容月说:“你早知道有这么一天的,心理准备都做好了不是吗?为什么现在又在恐惧?我这么好的人,怎么会一直留在这里?”
不,别走。
天阳内心重复着这句话,嘴上却像粘了胶水,根本说不出话来。
“别贪心了……”
“别走!”
“天阳!”容月惊诧地扶住他的肩膀:“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你一直在说话……是做噩梦了吗?”
天阳心脏剧震,梦里的场景和眼前的交叠,让他一时不知道自己是梦是醒。
尤其是窗外,烈日当空,哪里是持续了半个月阴霾的样子?
所以……他还是在做梦吧?
“傻了?”容月担心地掐了他一把。
天阳痛得一哆嗦:“…………”
不是梦!
容月也刚刚睡了一觉醒来,精神恢复了些许后,一直在用神力给天阳缓解疲劳。
他透支得太厉害了,身体受到了严重的损伤。容月心疼又自责地一直在给他治疗,这会儿人才醒了。
容月还吊着的半颗心总算缓缓落下。
他有无数话想和天阳说。
这片大陆的本质,交战的计划,自己遇到的困难,甚至想和天阳撒个娇,那天被摁在门框时有多痛……
但被天阳猛地摁在怀里时,容月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回来就好。”天阳沙哑地说:“别走了,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容月:狗神摁得我超疼的啊!
天阳:殒神之战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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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3章
他也很想我。
容月被抱住的那一刹那; 心里像有绚烂的烟火炸开。
这几天殚精竭虑的努力,回到蛮荒时不眠不休的赶路; 全都有了最好的回报。疯狂想念的人也想念自己; 这是多幸运的事。
同时他也感到一阵后怕; 如果他真的留在了那里,天阳会怎么样?
会带着永远遗憾死去。
“我不会走了。”容月心中揪紧,又庆幸说:“再也不会了。”
缓了一会儿; 容月另起话头; 将自己这几天的遭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尤其是关于这个世界的事; 他几乎是一字不漏的说给天阳; 一起分析。
“废墟,是混沌与秩序交战留下的战场。”天阳重复:“混沌与秩序; 像不像魔气和神力的另一种说法?”
容月点头,这点他之前就想到了:“我怀疑,我们这里所谓的魔气爆发,所谓的两种力量的碰撞; 就是指的这什么交战……之前想过,有序能帮助人类的发展,形成部落,形成社会,所以这个稳定发展的路线; 天然站在了‘秩序’这一面。”
他看了看天阳,又道:“而你,还有哪些感染了魔气却还活着的人; 包括星野里的魔使们,是天生不爱循规蹈矩的存在。”
天阳迷茫:“有吗?”
容月笑了笑:“有啊。如果有灵魂力量,说明人比起做了什么,想法才是判断阵营的标准。你心里有过很多叛逆的想法吗?”
天阳记不清自己年少时的心情了,刚想反驳,容月道:“其实人或多或少,在某些时候,总想做些叛逆的事情来。他们只是没接触到魔气,事实上,也许一半的人都有成为魔人的潜质。”
一半,平衡。
“世界本该是正常的,秩序不会成为一种可见的力量,而离经叛道,也不应该是被憎恶的可怕存在。这一切也许真的和神有关。”
“白狐和蓝龟前辈曾说,这种大战,每过几百年会有一次轮回。我一直在想,如果最后哪一方赢了,世界不就彻底被占领了吗?怎么会另一方仍会卷土重来呢?后来我想,也许这样的战斗并不会走到最后,在满足某个条件后,就会被迫中止了。”
天阳看着容月,忽然说:“归零树。”
容月赞许点头,将法杖拿出来。
归零树,这个名字本身就很特别。归零,什么归零?是对抗的双方,激荡到一定程度后,将世界归零。
容月唯一能确定的是,绝不是彻底回到起点,否则蓝龟和白狐前辈不会还记得上一次大战。
但战争起码也要进行到后期,不然也不会叫灾难。
“我掌握了神的力量。”容月扔开法杖,单手一个响指,圣光球耀眼地悬在房间里:“我已经不需要再依赖系统和工具的力量,就可以施展消耗神力的法术了。而你,是与我亲密无间的魔使。”
容月看着他的眼睛:“如果能够停止这一切,只有我们了。”
天阳笑了。
“我说过,我永远追随你。”
***
难民组成的队伍,终于从星月湖运来了水。
听到容月醒来的消息,全部落都兴奋起来,许多人放声大哭。他们感觉重新看到了希望。
短暂的休整后,容月为伤员做了简单的恢复。
有了神谕这个技能带给他的力量,一个小小的圣光球,都能耀眼得像太阳一样。
天阳感应过后,确定魔兽们要到明天天亮才可能卷土重来,几人便重新制定了计划。
蛮荒还有无数地方处在水深火热中,容月天阳要尽快赶去星野,归零树能不能解决他们的困境,还需要亲自去一趟才知道。
如此这般说了计划,容月忐忑问:“你们能撑住吗?如果星野不行,我们会尽量赶回来。”
果果忽然站起来:“去吧月祭祀!”
她要哭不哭的,含了一包眼泪,不敢眨眼。是她想得太简单了,以为容月回来就能结束一切灾难,忘了容月也是人,他只是一名祭祀,他不是神。
“去吧。”阿九也站起来。
整个圆桌会议的众人纷纷起立,挨个给容月拥抱。
“做你觉得该做的事。”云野温和地笑了笑:“我们永远支持你。”
……
脚像踩在云端一样。容月被天阳带着,轻装上阵,心情都不见丝毫沉重。
这一趟可能无功而返,可能会得到更不好的消息,什么都有可能,他却丝毫不觉得恐惧,忐忑。
能够建立星月部落,是他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星野很快到了,踏入迷雾中,熟悉的幻境并没有再次到来。
魔使们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些楼与房间空荡荡的,与容月回到这个世界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顾不得多想,他们赶去了归零树。
纯白的大树依然梦幻得像个童话,它的枝杈高高伸进天空,仰头看不见边际。
“要怎么做?”容月喃喃自语:“我的攻击对他没有用处,你倒是能砍下来树枝,但总不能把整棵树都砍倒吧……”
容月说着,放出圣光又试了试,却在这时,大树发生了明显的颤动。
“为什么!?”容月将圣光收回去,又试探地将神力注入。果然,这棵树对他现在的神力有反应!
“或许是程度。”天阳说:“你回来以后,力量变得更强了。按照你之前的猜测,归零树会对更强的波动有反应,这代表思路是对的。”
“有道理……”容月若有所思:“你的力量也更强了。这样说来,也许我们打一架……啊!”
归零树周围忽然狂风大作,星野中被外来的力量挤满,黑与白形成一道道旋涡。
纯白大树感应到这种对抗与撕裂的力量,颤动得更加强烈。
容月被天阳紧紧拉着,摁在树干上,狂风吹得他睁不开眼。
“趁现在!”容月高声:“我把力量灌进这棵树上,然后你攻击我的力量!朝着最亮的地方攻击!”
天阳收紧手臂。
容月闭眼,将那个不知名的神留给他的力量一丝不剩地榨出来,一道光之结界以树为中心向四周涌现。
“神谕。”
白光大盛。
天阳将力量拧成一根尖刺,毫无保留的向结界刺去。身体被抽空的感觉很糟糕,透支还没有完全恢复,四肢传来一阵尖锐的抽痛。
他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视觉瞬间被切断,黑色的花纹从心脏处再次伸展,活了一般再次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网。
心跳无比剧烈,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短暂又漫长的瞬间,一切像按了暂停。
天阳找回了视力,看到了眼前壮观的一幕。
黑色的荆棘穿透了白色的光球,将归零树牢牢地锁住。
颤动在积蓄,即将爆发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巨浪。
天阳嘴唇动了动,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把面前的人牢牢搂进怀里,尽量护住每一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摁在地上。
轰——
地动山摇。
*****
容月猛地睁开眼睛,剧烈喘息。
他看向左边,右边,又转身,嘶吼:“天阳——!”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一片白雾?是星野的外围?
人呢?天阳呢!?
容月暴躁地扯了一把头发,咬着牙又吼道:“天阳!!!”
“容月。”
“…………”
雾中传来声音,却无法辨别方向,容月一惊:“你是谁?天阳呢?”
随着他问出话,迷雾散去,一座晴朗的欧式花园出现在眼前。
圆顶凉亭中坐着一个人,他手中还有一把茶壶,看起来惬意无比,甚至好脾气地招招手让容月过去。
“别着急,来,喝茶。”
容月心中的焦躁无法排解,爆炸前被天阳挡住的时候他感觉到了,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忽然就到了这样的地方。
他现在想离这些神啊鬼啊计算机系统什么的远远的,他只想知道天阳有没有事!
“那个混沌阵营的男人?”喝茶人笑了笑:“他死了啊。”
容月转身要走的脚步顿住,冲进凉亭,将茶壶一把扫在地上:“你说什么?”
“哎呀,脾气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好啊……”喝茶者眯眼笑着。
这是个十分标致的男人,有种雌雄莫辩的美丽,黑色的短发垂顺又典雅,怀表塞在西装口袋里。
容月脑子快要爆炸了,手颤抖着:“你再说一遍?”
“……啊,”男人叹了口气:“其实不用我再说了吧?他不是死于保护你,是因为混沌之力强大了,最终总会是这个结果。你以为星野中的魔使们都去哪里了呢?”
容月愣愣地放下手。
“欺骗自己没有任何意义,你亲眼见过那些魔使死亡的结局,时间或长或短,终结是必然的结局。”茶壶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回到了桌上,男人继续往杯中倒茶,茶汤永远是漂亮鲜亮的颜色。
“他们不会因为在你身边,就改变命运,你知道……你不是神。”
容月双拳紧握:“你想说什么?”
男人又笑了笑:“你知道这片大陆,只是一片废墟吧?”
容月深呼吸,麻木的点头。
“你们猜的没错,这片大陆的确有神,就是我。”他没看容月忽然睁大的眼睛,说道:“灵魂总会在无意中被孕育。这片大陆上的人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是真正存在的灵魂,只不过孕育的方式比较特别。”
男人喝了口茶,慢慢说:“你是被众人喜爱而生的。”
容月张了张嘴,半晌喃喃说:“可是我,并不是……”
“不是他们想象中的样子。”
男人接话,饶有兴趣地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呢?其实你发现了吗?你现在的性格,和还在神殿时也不一样啊……”
确实。
容月很多小习惯和喜好都是在蛮荒养成的,所以他回到星月纪元,才会感觉那么无所适从。
“被众人喜爱而生,也会渴望一个人的喜爱吗?”男人若有所思:“所以你才渐渐因为他的喜爱而改变了?”
“我不知道。”容月从没想过这些,他现在脑子痛得都麻木了。
呼吸困难。
“嗯……”男人思考片刻,慢慢站起来:“你是个特别的灵魂。我们一直在看着你,究竟会做什么,会走向怎样的结局……想要改变命运,实际上你做到了。”
“你口中的归零树,是我栽下的。当混沌之力超过这片废墟承受的界限,它就会将这些力量吸走,与我的力量混合,沉淀,最终化为土壤,将大陆向外延伸。”
“而你,提前将它触发了。现在那个世界,想必又干净了吧。”
“最初只是我随手扔掉的垃圾,没想到……”
男人抬手一点,一道波纹扩散出去:“你看。”
世界出现在他脚下。
白云,蓝天,森林,草原。
山脉蜿蜒,流向远方,漂亮的鸟儿划破长空。
人类点缀其中,成为小小的,发亮的水晶。
“喜欢吗?我将力量传给你,你可以当这个世界真正的神。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可以随意动用大陆本源的力量。”男人衣摆被风吹起,声音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从此以后,这片大陆不会再有灾难。人类不再需要提防着灭顶的危机,祭祀这个奇怪的性别也会消失,一切会走上正常的轨迹。”他侧过脸:“而你,将成为所有人喜爱的对象。”
容月喉结动了动,半晌说:“如果我接受了,可以复活谁吗?”
“不可以。”男人笑,会意说:“你可以阻止某个人的死亡,却不能改变过去。怎么,你要拒绝吗?”
“……如果我拒绝,会怎么样?”
“也不会怎么样。”他说:“这地方没人管,我也不会常来,你很害怕的混沌之力引起的灾难,还会不断的重复。”
心不断往下沉,容月抠着手心,一道血线流下来。
“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是吗?”
“……你猜?”男人伸出一只手:“神的位置,你愿意坐吗?”
四目相对,容月紧紧盯着这个人,或者说,是神。
“我愿意。”
指尖带着血印,容月伸出手。
神什么也没说,微笑着伸出纤长漂亮的食指,往容月额头上轻点。
一阵巨大的冲力从那一点传来,容月感觉自己像被一颗子弹穿透,在那一瞬间,无数回忆从脑海中闪过。
他腿一软,跪在了软绵绵的云朵上,短短数十秒,他再抬起头来时,眼瞳已经变成了如这位神一般的漂亮湛蓝。
“很好。”神似乎不打算在这里多呆。他传出去的信息够这位代理人管好这一小界了,又不傻不蠢,总不会读不懂吧?
只是迈出脚是有点淡淡的失望,具体失望些什么,他也不知道。
然而下一秒,神的脸色骤然一变。
“你!”
容月仍然跪在原地,但他周身浮现出若隐若现的黑气。他左手捂着胃,右手撑地,被神一把提起来:“你吃了什么?”
容月脸色苍白,皮肤下隐隐有黑线滑过。
“藏着魔气的果实。”
“……什么?”神意外:“混沌之力是不可能在你身上留下痕迹的,你是我的化身,你,你…………”
容月忽然笑了笑,垂落的发丝在风中荡漾出愉悦的弧度。
“如果不能把天阳换回来,我为什么还要做一个守着秩序的人?”
灵魂之力共鸣,黑色的光以容月为圆心迅速膨胀,神不由松了手,后退几步。
“求求你。”容月闭上眼睛:“我不想再一个人活着了。”
时间的巨大齿轮骤然浮现在世界上空,掌控着一界之力的力量被迅速同化为不可小觑的混沌之力。顺时针转动的齿轮缓缓停滞,后忽然反向疯狂旋转!
云雾下面,世界飞速变幻,神惊愕地看着这幅倒带的画面,半晌感叹:“……原来是这样。”
被压扁的山重新隆起,被魔兽吞没的部落再次出现,蜂群部落从那个死亡山谷倒回曾经的家;勇气城城主刚刚娶了第一位妻子,桑漠的在蚕室找到姐姐,喊她去吃饭。
刚山部落里,小祭祀容月忽然醒来,看到身侧躺了一个身材宽阔的男人。
神忽然笑了,那阵失落烟消云散。“……这样才是正确的方向。”他抬手一挥,刺破苍穹的白色归零树瞬间枯萎,星野周围的迷雾散去。
地陷提前来临,大地摇动,却仅仅是摇动而已。
神收回了他不小心扔下的错误。
这次他脚步轻快,离开时口中还哼着歌。也许心血来潮时会再来这里看看,也许不会……谁知道呢?
***
“地陷了!”
刚山部落正燃着篝火庆祝雨连出嫁,突然间地动山摇,所有人都慌得不行。
天阳睁眼时一片茫然,耳朵捕捉到那句地陷,下意识翻身,撑在身边人的身上,将他遮得严严实实。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个小祭祀并不想嫁给他,严格说来,还不算是他的妻子。天阳脑中纷乱,思绪跳跃,心想,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动作似曾相识?
头顶不断落下草屑,容月睁开眼时,正看到一块石头砸下来!
他心跳加速,狠狠一推天阳,两人一起翻滚着跌下了石床。
那块石头砸在床上,容月惊惧地看向原处,却发现…………这和当初差点把天阳砸死的石头完全不是一个规模!
他出现在这里,代表时间倒流成功了,但是为什么事情的发展和曾经不一样了!
容月想起来,急忙抬手想召唤一个圣光球。
失败了。
因为他强行改变了阵营吗?
顾不得想更多,他拉着天阳就要起来:“快,地陷了,我们一起出去!”
“…………”天阳茫然看他:“已经不晃了。”
“啊?”
容月怔住,这才发现,真的不晃了!!
为什么这么快就停了!?
他下意识低头看天阳,视线扫过自己的手臂,顿住,发现腕骨内侧刻着一只小小的黑色标记。容月不认识这种标记,而且身体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力量。
再看天阳,似乎也比初遇时要精神很多。
难道,力量已经……全部消失了?
还有这么好的事!
容月差点哭出来,强忍着泪意,不敢上去和天阳拥抱。他的时间回转是对整个世界的,天阳现在想必还不认识他吧?
看他的眼神十分迷茫,自己如果扑上去,会显得很奇怪吗?
这么一想,就直接站在了原地。
天阳的确不记得了。
但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对他说,拥抱你面前的人。
仔细看看,这个怯懦不爱说话的月,以前是长这样的吗?虽然挺好看,却不像现在这样……这样让他……悸动。
天阳伸出手,想触碰对方的脸颊,却意外碰到了他流出的眼泪。
温热的触感泅湿了指尖。
那一瞬,所有的记忆回笼,爆炸般挤进他的脑海,天阳闷哼一声,抬手撑住墙。
“天阳!?”容月顾不上太多了,撑着他回到床上,焦急问:“怎么了?怎么回事?哪里难受?”
宽厚的手臂收紧,容月忽然被紧紧抱住,下巴搁在天阳肩上,眨了眨眼。
“你……”
“容月。”
容月一怔,心怦怦地跳起来,又沉又响。
“没事就好。”
春日暖光融融,那一刻,容月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
前·部落第一勇士·天阳,要带着他的新婚妻子脱离刚山部落!
刚山首领听到消息怒不可遏。
这是在对他表达不满吗?一个病歪歪的人,活不了多久了,只能靠部落里分配的食物勉强混个肚饱,就这样竟然还想走?
部落众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了,似乎都在说,他是个多么没有同情心的首领,竟然这样逼迫前第一勇士……天阳虽然受伤中毒,命不久矣,但人还活着啊?
先是让小女儿悔婚,又把一个啥都不会的小祭祀配给人家,这下还逼着人跑了……这是不给人活路啊!昨天的宴会人家是不是也没来参加?
真是过分。
刚山首领听着议论声如芒在背,就算他真的有想法,明面上也没出过错,除了小女儿不能嫁给他以外,什么也没亏待啊?
这天阳,真是不懂事极了!
他带着一群人轰轰烈烈来到天阳破败的小屋,顾不上为这环境挽尊了,推开门冲进去,喊道:“天阳!”
屋里静悄悄。
“人呢?”刚山首领这下是真懵了,他以为天阳就是说说而已,哪里能知道,他留下话直接就走了呢?
这时出去问话的人回来了,告诉他,天阳他们一早就离开了,守卫看到也没拦……
刚山首领气结,狠狠踹了石床一脚,反倒把自己的脚趾踹得痛麻一片。
“首领首领!”外面一群部落的小崽子跑进来了,最大那个口齿清楚,高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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