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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没有吃药的水神大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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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对着她点头,收了票就走。

    “哎哎,小兄弟,既然同路……”她看到站在年轻人后面的富家公子想要喊住他,却没有成功。

    “好吧好吧,呐,姑娘,花都的票,和刚才那位同一辆车的,请给我拿一张好吧?”

    一边说,富家公子一边对她温和笑着。

    售票员不知自己为何羞红脸。

    “……好。”

    等到余礼白追出去的时候,刚刚好在车站外缀上季镰的尾巴。

    “小兄弟啊,你叫什么名字?”

    “……”

    “小兄弟啊,看你这一身打扮莫非是刚刚回国?。”

    “……”

    “小兄弟啊,你看我们正好同路,为何不相互关照一下结伴而行呢?”

    “……”

    “小兄弟啊,你看我对你说了这么久的话,你回答一下又会怎样呢?”

    “……”

    季镰脚步一顿,终于回过身看跟了他一路一直叽叽呱呱的人。

    男人看向他的眼神尤其真挚,像是等待着什么。

    季镰:“……好吵。”

    水神大人:“……”

    某神感觉自己的心像玻璃一样一块一块碎掉随风飘散了。

    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严肃,从见面到现在就连表情都没有变过,一直板着不觉得累么?小时候那样哭哭闹闹(?)多可爱。

    终于确认某人和他印象中十分不像的水神大人有些心塞。

    若不是精致眉眼中看得出当年季夫人的影子,他都怀疑是不是找错人了。

    余礼白怀着孩子长大了的心情无奈停止说话,改为静悄悄的继续跟随,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中华国第一大海港繁荣的街市上,周遭喧哗皆无法入心。

    春光正盛。

    一直走了又半个小时,季镰终于无奈再次回头,他身后的余礼白一手一根糖画娃娃,手里还提了一篮包子,看到他转过身来,像是疑惑不解的询问:“怎么?”

    然后他想到什么,“啊啊,小兄弟也是饿了对吧,糖画要吃吗?包子要吃吗?”

    季镰瞪着戳到他鼻子下面的糖画。

    “要是不喜欢还有别的哦,你看那边摊子上是卖炸糍粑的,你想吃吗?”

    “……”

    季镰一直保持的平板无波的心境终于破功。

    “你是谁?”

    从篮子里拿出一个包子的余礼白疑惑。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鄙人姓余,年年有余的余,名礼白,礼仪的礼,白是西方之色,白金的白,小兄弟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眼神天真无邪,好似他真的认为季镰的问题想要知道的就是他的回答。

    许多年没有生气过的季镰觉得心头有一团火燃起。

    “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余礼白眼神更加疑惑,“我的目的……”他想了想,将手中的包子往前递了递,“请你吃包子。”

    这家伙装疯卖傻当他是白痴吗?或是他长得一个白痴样?

    季镰不由扣心自问。

    “哈哈哈说笑,我只是他乡遇故人所以有些兴奋罢了,难得遇到同样从白河镇出来的人啊,”余礼白默默后脑勺,“看你的年纪,说不定小时候我们还是玩伴呢。”

    “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他是白河镇的人?

    虽然之前听到面前之人说白河镇时他确实是从脑中翻出这个地名,但是对于中华国来说,叫做白某,白某某的地方应该挺多的。

    “这个啊,虽然你好像很久没有说过中华话了,但是你一张嘴我就听出来白河镇的口音,白河镇那边的口音挺特别的,所以我马上就确定了你和我是同乡啊。”

    季镰:“……”

    虽然觉得挺有道理的但还是感觉哪里不对。

    正绞尽脑汁思考到底是哪里不对,一个温热柔软散发着香气的东西被塞进他的嘴里。

    “呐,先吃个包子吧。”余礼白看着他温和笑,“就算是年轻健康,也不要不在意身体,一日三餐必须好好吃啊,时候不早,我带你下个馆子吧。”

    季镰面色阴沉叼着包子,没回答他。

    这种像是把自己当做小孩一般照顾的感觉,也很讨厌。

    没有在意他的抗拒态度,余礼白招呼他走。

    “我记得前面正好有一家饭馆子,据说掌厨的是从宫中出来的御厨,做得海鲜算是一绝,既然是老乡重逢,我带你去那里好好吃一顿吧,对了,之前看你买了两张票,要是还有同伴的话一起喊过来,我请客。”

    季镰闻言一愣。

    同伴……

    等等,裴吉呢?

    ***

    裴吉迷失在了人生……咳咳,迷失在了美食的道路上。

    天宫三尺光,云港九里香。

    前一句说的是中华神兵谱名列第一的三尺天巫刀,后一句说的就是云港聚集各种小吃小食的九里街。

    饭香飘九里。

    中华国地大物博,各个地方的食物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美味,一定要评选一个中华美食之都出来的话,恐怕谁也不会服谁,但是临海省的云港作为中华国南方的海陆交通枢纽,旅人走商南来北往络绎不绝,以致汇集各地各国美食,无论是中华国琼林省的鲜花糕点,南定省的麻辣火锅,临海省的各种盐焗,原中省的黄金高汤,西漠省的烤串肉串,都能在云港看到。

    大街上四处飘动的都是食物的味道。

    裴吉以前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吃货,能稍稍让他提起兴趣的只有新鲜血液,最好是处女或处子,年龄不要超过十五岁,不能使被血族圈养的,要野生的,健康的,充满阳光的,而不是眼前这种……

    “血鸭嘞,血鸭嘞,新鲜出炉的血鸭嘞,南边庄子里的好鸭子,今天最后一锅,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嘞~~~”

    叫卖的汉子中气十足,裴吉站在摊子前,鼻尖耸动嗅着,心里碎碎念。

    “竟然在血中加入如此之多的调料,原味都闻不到了,而且只是鸭子血而已,比不上人血的香醇浓厚,但是……”

    “但是……”

    “但是……”

    三声但是一声比一声高,他咽下口水,像是被催眠一样大喊:“看起来好好吃啊。”

    守摊子的大汉问:“小姑娘买一只吗?”

    裴吉:“……可恶,听不懂。”

    语言不通是大问题。

    不过他垂涎的表情显然是世界通用,大汉看了看他的金发红眼,洋服打扮,竟然也磕磕碰碰年初一句洋文。

    “着、着大可,椅子,疼圆。”

    一边说着,大汉一边比划出一个“十”的手势。

    十元?很便宜呀。

    裴吉下意识摸进自己的手提袋,却只摸出一个五元的票子,还是洋币。

    啊,钱都被季镰抢去保管了。

    说起来他记得最近的中华国的汇率依旧保持在一比一上下浮动,也就是说,他手中钱只够买半只鸭子。

    除开父亲失踪后的一小段时间,就从没有感受过什么叫做贫穷,红酒都是喝一杯倒一杯的裴吉少爷心塞。

    倒是大汉认得他的钱,对他做出一个“切”的动作,然后摊开手。

    意思是要买一半吗。

    “不,算了,”裴吉依依不舍看着鲜红的熟鸭,“谢谢。”

    说完他迈开步子,想要赶上已经走出一大段的季镰,然后……

    一阵更诱人的香气飘到他鼻尖。

    “毛血旺嘞,毛血旺嘞,两元一碗,祖传配方,秘制香料,不好吃不要钱嘞。”

    裴吉直愣愣看着大锅的汤中翻滚的凝固血块,就连手中什么时候被人塞了一碗也没有发现。

    好好吃……

    这是他在昏迷之后的最后一个念头。

 第4章 归乡(四)

    三月阳光和煦,却有些过于刺目了,是蔚蓝长空上不见多少云彩的原因吗?

    他的异母弟弟明明不是真正的小孩了,作为行事却让人担心。

    季镰皱起眉。

    看到季镰突然顿住,余礼白自然明白自己猜对,本着自家小孩在外面结交了朋友虽然不说什么,但是既然带回家就要好好考量一番的心情,他再次提议:“若是你的友人,一起来吃个饭吧。”

    中华国古语,饭桌上能见真性情。

    心中暗搓搓算计着若是见到季家小子的友人他要如何考校人品说话拉关系,刚把应对意外的一二三四列出来,看到的却是青年一声招呼未打转身就走。

    哎?是哪里说错话了?

    余礼白一惊,快步追上去。

    “咱们不是说好一起吃饭吗,小兄弟你走这么快作甚?”

    追在屁股后的一句话还是没有得到季镰的回应,挖空心思套近乎的余礼白只能深深叹气,然后再度追上。

    好友从前总是在他面前念叨如何养护徒弟之类的,真是后悔没有好好听一听,不知道现在飞个纸鹤过去请他当外援给分析分析还来不来得及。

    等等……他想起来了,这小子现在的阶段,莫非是好友曾说过的叛逆期?

    如此一想,那让人有些生厌的冷硬面孔看起来也舒服多了呢。

    好友如何说来着?对付这个阶段的小屁孩,要做的是不露痕迹的哄他,让他觉得自己被当做大人看待,就和对付猫崽子一样顺毛摸就行了。

    自行定义了季镰的一系列行为又自认为找到方法,水神大人有些气馁的情绪完全恢复,再次凑上前。

    “为何突然不理愚兄,愚兄刚才可是说错什么?愚兄给你陪个不是,若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小兄弟尽可开口。”

    在刚才已经试探着寻找裴吉的气息,却一无所获的季镰回过头。

    “你对陌生人真殷勤。”

    他的目光有种慑人的威势,但是男人却似什么也没有感觉到,面对有些呛人的话依旧满脸风轻云淡的温柔微笑。

    男人的皮相在这样表情下可谓翩翩公子,说出的话却更无赖似得。

    “我和小兄弟怎么能算陌生人,他乡遇故知可是人生四大喜事,小兄弟也要理解一下像我这样在外漂泊满心沧桑,突然之间听到乡音的温暖喜悦心情啊。”

    季镰瞪他:“不理解。”

    余礼白被如此干净利落的反驳给噎了一下,好在虽然伪装成凡人内芯还是个神仙,不然都差点没吐出一口血,就算如此也不得不缓了缓,没等他开口将尴尬消去,季镰非常冷硬的开口。

    “帮我个忙。”

    这话说得如此自然以致余礼白不得不为这孩子的为人处世担忧,不过他没有把担忧放在面上,而是将尴尬放在一边顺着季镰的话自然而然的转移话题,“嗯,小兄弟有什么事情要帮忙,可以先和愚兄说一下。”

    事实证明,他这句话总算是说对了。

    面对有很强戒心的小破孩,不能直接答应要求,不然会被怀疑有其他企图。

    将这句话记在内心,余礼白慈祥地看向季镰。

    季镰:“……”

    眼神好恶心。

    但是这里不是他住了很多年的翡冷翠,要论寻人手段,还是本地人更强一些,希望此人的手段能和他外表一样好。

    裴吉失踪这人就突然冒出来,而且还是他指出自己才发现裴吉不见,实在是太巧合了。

    他和裴吉初来乍到,怎么会突然卷进麻烦事情里,不是一直传说教廷和黑暗议会的手段完全无法在中华国中施展开吗?

    不管了,有什么阴谋,杀了便是。

    如此想玩,他满眼杀气的向着倾听他说话的余礼白瞥一眼。

    余礼白:“……”

    呵呵。

    小子杀性倒是大。

    小时候多乖巧啊,果然是在洋人那边学坏了。

    “一起回国的同伴不见了?原来如此,照小兄弟所说还是个洋人小姑娘么?”

    “他叫……”季镰顿了一下,“他叫蓓姬。”

    “这可不大好办啊,云港一直鱼龙混杂,如今管辖的官员也不是多有能力的,”余礼白沉吟,“更是由于距离京都遥远,朝廷管辖不便,有许多魔道中人,按照你的说法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万一被哪个魔修抓走,炼丹药做炉鼎,恐怕不太好寻回来。”

    魔道……听起来像是黑暗议会一类的组织。

    季镰暗暗将这个名字记在心底,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继续噎余礼白。

    “你找不到?”

    余礼白:“……小兄弟啊,愚兄说的是不太好找。”

    季镰重复:“你找不到?”

    他语气神情都写上了【找不到就别再这里瞎掰掰】,差点没把余礼白给气得火冒三丈。

    现在的小孩哟,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已经五百多岁的“愚兄”心里骂骂咧咧。

    好在余礼白一向是不太在意事情的性子,火气在心中一过便忘记,反而认真计算起来。

    他现在的这个身份是他经营很久没什么破绽的,出生白河镇,书香门第,父母双亡,读了几年书便应招改革新风“游学”,还寻了个由头在天一道挂了个记名弟子,可以用上几手仙术。

    但是余礼白这个身份之前并未来过云港,也没有什么关系可以找。

    并不是说没有能力替季镰找人,但是如果要找人恐怕就要将白河水君的名字搬出来。

    夭寿啦,只不过闲着没事做听到这小子的消息便过来见上一见,怎么突然如此麻烦?

    “若真是魔修所为,普通寻人的法子恐怕派不上用场。”他斟酌道。

    季镰道:“我刚才已经用了秘术寻人,未寻到。”

    余礼白意外看了季镰一眼,没想到这一刻青年又如此直截了当。

    是长大后的性格原本就如此,还是他寻找的那位小姑娘对他来说是极为亲近之人?

    余礼白琢磨,不会是这小子心上人吧?

    说起来这小子现在已经二十,若真是在民间,恐怕早就成家立业……

    他眉头瞬间一皱。

    成家立业其实也挺好的,至少他不用……

    暗中一直在观察他的季镰将余礼白的细微表情全部记下,好似什么也没看到的问:“你有方法?”

    “你的秘术效果是否可靠?”余礼白问。

    “从前没有出过错。”季镰回答。

    “既然如此,是魔修掳人的可能就很大了,那小姑娘实力手段如何?”余礼白又问。

    “小聪明。”季镰评价。

    “这样啊,”余礼白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我们先试一试普通的办法吧。”

    ***

    “老三怎么带回来一个洋女?”

    “小三子在洋船上着了这洋女的道儿,急着报复回来呢。”

    被套在麻袋中的“洋女”裴吉翻了个白眼,听着外面一大群人哈哈哈哈。

    说得些什么鬼玩意啊,就不能说一些他听得懂的话吗?

    还有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很耳熟啊,不会是翡冷翠的人追过来了吧?

    等等,不是那个在船上对他大献殷勤的变态绅士吗?所以这就是他被绑走的原因?

    力量……被束缚了。

    裴吉瞪着麻袋上光芒流动的古怪字符,小心翼翼动弹以求自己的清醒不被外面的人发现,同时减少和麻袋表面的接触。

    麻袋中并不是全然黑暗的,有轻微光亮透过,足够裴吉判断他们行走在阳光之下。

    尽管麻袋有古怪,但那力量太微弱,要不是顾忌到阳光,他早就撕开麻袋将这一群没眼力见的绑匪给揍一顿了。

    血族尖利的指甲你们当是摆设吗?!

    竟然被人在食物中下药,若是传回翡冷翠,黑暗议会和教廷的人岂不是以后听到他的名字都会笑掉大牙?

    耻辱!

    金发赤眼的假萝莉眼中猩红的光芒跳动。

    他安静下来等待时机,好在很快,运送他的人便到了目的地,他依靠听觉确定此处是一间大宅子,他和其他几个被套在麻袋中的人被人抱着丢进地下室。

    “哎哟!”

    其中一个麻袋发出叫声。

    “老大这里有一个醒来的!”

    “以为我们不知道有人装晕呢哈哈哈。”

    “其他几个没有醒来吧?”

    “给那个醒来的拍一砖!”

    “我来我来!”

    裴吉自然听不懂上面绑匪之间的交流,他听懂的只有一声清脆的“呯!”和那个哎哟叫的麻袋在再次发出一声哎哟后猛地寂静下来。

    ……中华国的人真是可悲地简单粗暴。

    更可悲的是被如此简单粗暴的手段放倒的自己。

    伐开森,心塞塞。

    裴吉觉得这将是他来到中华国后生活的预兆,霉运缠身什么的。

    也不知道季镰那个粗心的家伙什么时候会发现他不见了……说起来那家伙平常没有这么粗心啊,果然还是回到故国所以心情激动。

    一激动就把他给丢了。

    ……果然还是应该自救,好像没有人守着了啊?

    裴吉竖起耳朵仔细听,确定除开身边的几个麻袋之外,听不到其他人的心跳声。

    他默默伸出手,鲜红的指甲缓慢长长,边缘流动着锋利的寒光。

    地窖角落的麻袋发出轻微的嘶啦声。

    轻而易举在麻袋上撕开一个大口,钻出去的裴吉皱眉打量周围的环境,之间墙壁上刻满他之前在麻袋上见过的奇异符文,上面猩红的光芒流动,仿佛血液。

    满满邪恶之感。

    比麻袋上的力量强上百倍,虽然不至于反抗不能,却能感觉到空气里什么沉重的东西往他身上压。

    中华国的法术吗……

    裴吉还在思考,却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第5章 归乡(五)

    余礼白所谓普通的方法,就是撒钱。

    “那又有什么关系嘛,”富家公子模样的水神在客栈中摊开手,面前桌子上全是一叠又一叠从各种地方——可说或不可说的——买来的信息,报纸,不得不提的是,他所做的不过是在一个代办行上指定了一个代办人,然后甩出大把银票就没有管了,“钱这种东西就像水一样,会流出去也会流进来,我家水池子大得很,你不用担心。”

    “……”一边默默喝茶的季镰。

    不,他一点都没有担心。

    代办人的赔笑声中,余礼白简直在身上表明四个大字:人傻钱多。

    好在他花出去的钱并没有打水漂,看在白花花银票的面子上,代办人的效率也非常不错,短短一个小时里他们就将要寻找的资料给呈上来。

    代办人老板站在余礼白身边掏出手绢擦汗。

    “……也是赶巧,刚好另一个客户和您要的差不多的消息,咱家店是昨天夜里接的生意,您来的时候调查快要结尾,客官是正好赶了个趟。”

    余礼白点头,接过一张单子看。

    “最近小孩失踪的案子有些多啊。”

    老板附和着:“该杀千刀的魔修,真是胆大妄为,竟然对那些可爱的小娃儿动手。”

    对着老板口音半懂半不懂的季镰挑眉。

    这个样子,看来确定是魔修所为了?

    “短短一周就有十多个小孩不见,东南的魔修好猖狂。”余礼白看着单子继续发表评论。

    “客官你有所不知啊,”老板苦着脸,“都说西南有蛊,东南有魔,北方人总想得我们南方人人是魔修,这哪里来的道理,大部分老百姓不都是良民?咱云港城好歹是请了机变门的高人坐镇,从前也未见过魔修们如此猖狂行事。”

    “也就是说近来才变得这样?”余礼白问。

    “可不是吗?”老板诉苦,“要是真的一直都有小娃儿失踪,谁还敢在这城里住下来啊。”

    季镰默默放下手中茶杯,白瓷杯子哐当一声磕在桌上,余礼白和代办行老板一起回过头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他。

    想起正事被季镰催促的余礼白轻咳,转回正题,“可是老板你给的单子上没有我要的啊,我给的问题明明是找到人。”

    老板:“客官您可不要苛求,要是能找到人我不早早上报官府,不管如何救出人才是要紧事情,更何况……”他压低声音凑到余礼白耳边,指了指资料中一张不起眼的字片,“……更何况可能关押的地点,咱不是给您了吗?”

    余礼白和老板对视。

    “哎呀这张纸可不是我们店里的啊。”

    “是啊是啊,是刚才从窗户外吹进来的,我看见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季镰看着这两人猥琐的笑容,又看了看紧紧关闭的窗户,将对余礼白的再次印象刷新一次。

    余礼白尚不知道自己在季镰心中的印象从一开始的古怪略有好感,到不顺眼,再到别有目的“热心”人,最后到了有病的人。

    他起身送老板离开,回来抓起那张标着地点的纸,季镰凑过来和他一起看,待看清楚两人一起皱眉。

    余礼白嘴角抽搐,“这可能关押的地点……有点多啊。”

    季镰在心中赞同他的话。

    纸上描绘的是一张云港地图,长宽不过一尺的纸上密密麻麻用朱砂标了十多个点,有城西城南城北城东城中央,甚至城里城外都有,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代办行老板不过是把两人当做多钱的凯子骗。

    季镰尤为嫌弃的瞥了一眼余礼白,没有犹豫就往门口走。

    余礼白动作迅捷往前一扑,“哎等等!”

    被抓住风衣一角的季镰回头,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时间。”

    时间不能浪费下去。

    “季……”余礼白差点叫出他的名字,好在反应快马上改口道:“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们来试一试另一个不普通的方法吧。”

    季镰无语对他,将衣角从余礼白手中拔出。

    “快说。”

    “好好好,”余礼白走到他身后将季镰按回座位上,再给他倒上一杯茶,“小兄弟想的是把这十多个地点走一趟是吧?”

    季镰点头。

    非常笨的办法,他自己也知道。

    但是无论是他还是裴吉都对中华国不太了解,更别提显然比较隐秘的魔道,多拖一秒,裴吉的危险就多一分。

    虽然平时他很嫌弃裴吉,但是那不男不女的家伙的确是他最后的亲人了。

    “我们来试一试稍微不正道的方法,将这些有嫌疑的地点排除几个。”

    季镰:“……”

    你刚才的方法也没有正道到哪里去好吗?

    余礼白对着他笑得很欢快。

    “我们来,请神吧。”

    季镰:……?

    ***

    余礼白所说的神显然不是季镰所知的那个全知全能永爱世人的老头子,季镰由于抢生意的缘故和教廷的关系不太好,好在听完余礼白解释后他勉强同意试上一试。

    “就这样?”对于过于简陋的仪式实在信不过季镰看着坐到他对面的余礼白。

    两人手交叠,握着一只毛笔。

    毛笔下方正是那张地图。

    “就这样。”余礼白点头。

    努力将肌肤相触的古怪感觉——温热的,光滑的,舒服的一系列同义形容词——压回心底,季镰打量余礼白对所谓的“请神”做的准备。

    他们下船时是正午,现在已是日头西落,晚霞满天,余礼白将门窗全部关上,又放下竹帘,仅有少许光线穿过竹帘的缝隙进入,房间昏暗一片。

    “你和我一起念就成。”余礼白说。

    “……好。”

    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

    也曾经给黑暗议会的法师当过助手,了解过一些仪式要求的季镰集中注意力,全身肌肉紧紧绷紧,没看到对面某人若有所失看着他肌肉线条的神情。

    “开始吧。”余礼白说。

    季镰点头。

    他屏住呼吸,希望自己不会被余礼白的吟唱丢下,只见余礼白张嘴,然后——

    ——“神来啊——神来啊——神你快点来啊——”

    此人喊得中气十足,洪亮悦耳,哪怕客栈其他房间里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也没有将他的声音掩盖。

    “咔嚓。”

    季镰硬生生将手中毛笔捏断了。

    ……还有某人的手。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一分钟后余礼白躲在墙角举着自己通红的爪子飙泪,季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柄巨大镰刀对着他比划。

    余礼白像是感觉不到已经迫在眉睫的危险,还在指责着,“嘤嘤嘤你就不会轻一点啊!”

    季镰:“……”

    这人是在玩他吧?果然是在玩他吧?

    他的镰刀就要削下去,眼角突然看到昏暗的房间中亮起一道微光。

    季镰皱眉转身,看到那只只剩下一半的毛笔稳稳当当悬停在地图上方,他眼角所见微光真是毛笔上发出的。

    季镰:“……”

    刚才那样子,竟然真的把神请来了?

    中华国的神明一定是一个非常无聊的家伙,他默默想。

    尚不知道自己膝盖中了一箭,心中大呼幸运的余礼白将加持在半截毛笔上的力量加强一下,顿时毛笔发出的光更加闪亮。

    【装神弄鬼……你真的很擅长做这种事情。】

    有女人在他身边说。

    余礼白不留痕迹的翻了个白眼,【南海之主你说笑了,难道本君不是神明?】

    一身宝蓝神袍,其上绘满鲜红漩涡的南海之主悄无声息出现在余礼白身边,她容貌艳丽,额顶有一对色如白玉的繁茂龙角,看了看对着发光毛笔严阵以待的季镰,无奈说:【要不是你,本宫可不会浪费时间跑一趟,之前此人带着你的印记进入南海,本宫不是通报于你?】

    【还有一个小忙,此人有一同伴失踪……】

    【你想让本宫帮你找?】南海之主皱起秀眉

    【本君有一千年血玉珊瑚。】余礼白面无表情许下条件。

    【果然是大富豪,成交,】南海之主满意点头,【不过此子是你所庇护之人……请本宫来的是你,主持仪式的是他,本宫若现身便是坏了规矩。】

    余礼白状似天真眨眼,【敖月啊,你……】

    南海之主直接打断他的话,【下一次敢那样嚎本宫出来,本宫就剁了你,你要的消息在此,走了。】

    余礼白:【……】

    跑得到快。

    南海之主的出现和两神之间的交流身为凡人的季镰自然无法听到,青年只看到毛笔一直闪光,之后便没有任何动静。

    他回头瞪了一眼似乎也惊呆的余礼白。

    ……这家伙不会自己都不知道请神会成功吧?请来的真的是神明吗?为什么他首先想起的是黑暗议会法师使用的恶魔召唤术?

    不知为何他的心情竟然有些忐忑不安。

    好在余礼白终于从惊呆的状态清醒过来,被他瞪一眼后快快说明。

    “你只要提出疑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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