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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依旧没有吃药的水神大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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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勾起嘴角,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余礼白已经扑过来,用自己的衣袖为他擦脸。

    “你这是去哪里了啊,也不早点回来,还弄成这个模样,难不成是掉进河里了吗?”

    他话没说完,便已经从季镰身上感觉到他最熟悉的水腥气和凝固的水之灵气。

    嗯……白河的蓝白灵石矿……

    他想到什么,手不由的一顿,正好白季镰握住。

    季镰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提着的布袋放进他的手心。

    麻布之下,是冰凉金属的冷硬触感。

    余礼白:“哎……”

    季镰慢条斯理抽出还算洁净的里衣,将余礼白手上沾到的泥沙一一擦拭干净。

    然后他才抬起脸。

    四下昏暗一片,唯有被他触碰到的肌肤上格外灼热。

    余礼白恍惚看到青年的嘴一张一合。

    “还你。”

 第34章 营生(五)

    余礼白缓慢眨眼,掂量手中银钱,感觉浑身轻飘飘不敢相信,“……所以你才不愿意接受我给你介绍的工作?”

    还钱什么的,他早就忘记了好吗?

    总是黑着脸的青年少见的温柔表情换下,勾起的嘴角被捋直,变为余礼白最熟悉的嫌弃神情。

    季镰和往常一样吐出两个字,“难得。”

    余礼白嘴角抽搐,“……你什么意思?”

    水神大人好好思考一番,又继续问,“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好难得能想到原因?”

    季镰很是正经的点头。

    余礼白:“……”

    混蛋!

    他还没有将谴责的话说出口,季镰便已经很自然的别开目光,看向坐在围墙上一直旁观两人的玉兰妖灵。

    看着他的漆黑眼珠投过来的冰冷视线,玉兰妖灵不有的打了个寒颤。

    季镰却只是在做评估。

    墙头上的佳人看起来温婉淑良,纤弱细瘦,一身带着淡黄的罗衫过于宽大,以致显得有些累赘,乌黑发亮的长发绾成云鬓,几朵白玉兰花仿佛钗子一般插在她头上,更衬托出她的清丽。

    肌肤光滑,不见细纹,应该才双十年华,但是那一双眼睛看起来极为苍老,季镰觉得只有他偶然见过的,黑暗议会那位从千年前存活至今的第一血祖的眼睛和她极为相似。

    ……不过是半天没见,余礼白竟然就勾搭上一个。

    站在他身边的某水神也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他拉拉衣服,疑惑。

    是夜里太凉了吗?

    脑中还在思考这个问题,余礼白见到季镰转过头对他问,“你不为我介绍一下?”

    余礼白:“……”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同时产生不好预感的还有玉兰妖灵。

    借着季镰转身的瞬间,玉兰妖灵机敏地转身往后跳,光点四散整个妖灵融入背后瑟瑟发抖的玉兰花树。

    余礼白:“……”

    等等你不来救我吗?

    接收他传出的讯号,玉兰花树却只是在风中摇摆,表示:请您自求多福。

    余礼白:qaq

    这样紧急的时刻,季镰却还在一边不紧不慢的追问,“怎么,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大!危!机!

    紧急时刻,余礼白脑子转的飞快,片刻过后他终于急中生智(?),扶住季镰。

    看他打算使上什么招数的季镰眉尖微挑,任由他扶上自己。

    余礼白尽量让自己显得很天真的眨眼睛,一双桃花眼被他瞪得溜圆,“都告诉你不要去河底采矿,你看你,都累得出幻觉了。”

    季镰:“……”

    青年无语回头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墙头上的佳人已经不见踪影。

    围墙内的玉兰花树沉默无言的发抖,就连其他小妖灵们也一个个回到自己的原身,不敢出现。

    什么也没有看到的季镰再回头,他面前的余礼白一副【我什么都没做】【任何事情都和我无关】的表情。

    很好,季镰默默想。

    这一次就算这蠢货稍胜一筹了。

    不过暴露的东西越来越多,希望这个蠢货能够坚强地撑下去啊。

    努力让自己不露出破绽的余礼白:“……”

    为什么觉得越来越冷了?

    抛下心中的不安,他凑近季镰,仔仔细细打量浑身狼狈的青年。

    “怎么就那么倔呢,一身湿的站在外面也不怕受寒,你快回去洗个澡,我去给你买姜汤。”

    老树下,锦袍公子扯着狼狈青年走,落在后方的青年眼角弯了弯,悄无声息的回答:“好。”

    暮春已至,落英缤纷。

    虽然夏天的气息已经随着从海边涌来的水汽一起来到,但是今年的白河镇,依旧拥有一个美好的春季呢。

    ***

    “死了?”

    天一山最顶端的镜湖边,白发的老人一身单衣在湖边打坐,山高风寒,夜里的温度冰冷彻骨,但是老人却仿佛完全不收寒冷的影响,一头顶还散发着腾腾升起的热气。

    老人端坐在蒲团上,一动不动,好似一座石像。

    上来禀报的人却是冷汗直流,颤抖地俯下身,头也不敢抬,“是的,御灵长老和长湖师兄的命灯都已经熄灭,灯火中传来的讯息,只能够确定在白玉关不远处。”

    老人没有说话。

    但是禀报的人却仿佛听到什么坏消息,身上冷汗已经浸湿两层衣物,胸口不断起伏,呼吸因为恐惧而越发急促。

    “掌门……”顶不住压力,他迟疑喊道。

    老人好像因为他的呼喊才从沉睡中苏醒,他左右看了看,恍然发现跪在下方的人。

    “哦,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吧。”

    那人快速地将之前说的话重复一遍。

    “哎,还是死啦。”天一道掌门用惋惜的语气说道,“我那新徒弟我都没见上三面呢。”

    这句没有什么特别的话却让跪着的人发抖得更加厉害。

    “掌门……”

    “哦,”天一道掌门就像是个普通老人一般和蔼的笑着,“没事,天一道立派也有千年了,无论是长老还是少掌门不都死了一大堆了吗?你害怕什么啊?”

    “掌门……”

    “大葬的事情,从前也有留下规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啊。”

    “掌门……”

    “长老团呢,让他们好好操办一下。”

    “掌门……”

    一声一声的呼喊无比烦人,天一道掌门横眉一皱,“喊什么呢喊什么呢?叫魂啊?当我死了啊。”

    老人站起来,气愤的挥袖,广袖不过半米长,但是老人这么一挥,却抽的三丈开外的人凌空飞起,带着飚出的鲜血一起从山坡上滚下,片刻之后,下面传来人们惊叫的呼声。

    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残暴事情的老人像是小孩子一样发脾气念念叨叨。

    “一定是有人在咒我死,哼哼哼我就是不死,还能耐我何?”

    “那个老不死!”

    一群人在大堂中咒骂着。

    虽然这些人都是文衫广袖,白发白胡一大把的得道高人形象,但是现在一个一个都咬牙切齿,因为矜贵生活养出的气质也不见踪影。

    “占着掌门位置多少年了!”

    “也没见做什么事情!”

    “怎么还没有死啊!”

    “咳咳咳,”坐在座首的黄袍文士打断他们的咒骂,“诸位,布阵的法宝没有取来,无法剥夺当年末代大巫定于紫微剑上的气运,我等现在讨论如何应对目前的危机吧。”

    众位发现形象不再的高人都悄悄坐回原位,抚着胡须。

    “大长老此言极对。”

    “我等此刻,必须众志成城,才能度过危局。”

    大长老环顾四周,大堂中所有人都都从争吵的鸭子变成闭嘴的鹌鹑,一大通赞叹和空话之后,没有一个人敢于发言。

    大长老不得不叹气。

    天一道……已经存在太久了。

    同样存在千年大夏皇室和大巫天宫,由于相互制约的关系,在一次又一次的互为修剪腐烂的枝叶后,还微弱地散发着活力,只有天一道,衰败的道路看不到尽头。

    但是大长老最近却心生预感。

    不远了。

    结局不远了。

    大堂内静默半晌,一个坐在下位的年轻长老发言。

    “紫微剑……现如何?”

    他的询问被传达下去,很快有下仆从暗道进入,站在阴影中回答,“紫微剑在冰潭中,掩饰气息的阵法已经被剑气劈坏二十一圈。”

    长老们交头接耳,小小的嗡嗡声在堂中起伏。

    很快,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大长老,事情已经刻不容缓了,阵法只有二十八层,”年轻的长老说,“若是遮掩剑气的阵法被完全破坏,大巫天宫下一刻恐怕就会找上门来,皇室虽不为人惧,但是摄政王手中还有五万金吾卫……”

    “所以呢,长老团一百多人,你们连个方法都想不出来吗!”

    大长老气得狠狠锤了一下桌子。

    “大长老别动气啊。”有人劝道。

    “莫说我们,大长老为我等之首,可能拿出办法?”有人嘲讽。

    “这个……我等愚昧啊。”有人事不关己。

    短短一瞬,大堂中竟然也能见到众生百态。

    坐在首座,在高耸的天一山上,实际权力比山顶镜湖边的老掌门还有根深蒂固的大长老看着一张张不同的面孔,说不出话来。

    二十年前,那个装疯卖癫的老掌门坐在这个位置上,是不是和他一样的感受。

    此时,终于有人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若用长渊剑呢?紫微长渊乃是一对阴阳之剑,若是长渊剑在侧,应该能安抚紫微剑的暴走吧?”

    “长渊剑早就不知所踪……”

    “但是剑鞘呢?世人都不知道长渊剑的剑鞘被一分为二,其中一半只可能在白河水君手中,另一半,大长老应该知道在哪儿吧?”

    这位年轻长老说话的语气,竟然是十足十的咄咄逼人。

    大长老沉默。

    其他的长老都盯着他看着,不久前还立场不同的长老们,这一刻又摆出一样的姿态,用眼神逼迫坐在最高处的老人。

    过了许久,大长老肩也垮下,颓废道:“你如何知道?”

    年轻长老露出一个自得的笑容,“当年的余白河,如今的白河水君,都不是能轻易被杀死之人啊,极致的幻术已经超脱真与假的界限,他竟然就被人一剑斩杀了?”

    年轻长老的询问没有得到大长老的回答,他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些东西不会受到幻术迷惑,比如说……命灯?”

    所有人恍然。

    “没错,命灯能显示主魂所在之地,当年余白河之死,我们天一道在其中出了不少力吧!”

    余白河,五百年前惊才艳艳的少掌门,死于琼林花都之南。

    在场的大多数人,也仅仅是在门派历史中见过这个名字。

    当然,这个名字还有另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含义,水神五大君,白河水君。

    大长老沉默良久,“你想说什么?”

    “因为剑鞘被一分为二,所以指引不到长渊剑的方向,不过只要复原……”年轻的长老停顿片刻,大声说道,“找到长渊剑,就能制约紫微剑!”

 第35章 营生(六)

    红泥小火炉上,袖珍的紫砂壶咕噜咕噜鼓着泡,丝丝缕缕的水雾从壶口腾升,模糊坐在炉前的人面容。

    季镰坐在不远处,目光从天上雨云地上水池,周围的黑瓦屋檐茂盛花木上一圈转下来,下意识又将视线投过去。

    像是察觉到他的注视,关注茶壶温度的余礼白抬眼和他对视,扬起一个微笑。

    公子清贵,好不优雅。

    季镰立刻又移开目光,再一次看向天上地下四周。

    不明所以的余礼白:“……?”

    怎么了?

    今天情商也不是很高的水神大人疑惑,不过面前鼓开的水马上将他的注意力转移过去。

    由一整株老树根雕琢而成,才从库房中搬出来,被说要泡茶的某人毫不客气两个水球打上去,浸透得*的案几上,一一整齐的摆放着泡茶的工具。

    勺子,钳子,通透明净的小茶杯,还有近年来才从西洋传来的茶具,雕刻着九瓣莲花的玻璃大茶罐,季镰之前跟着余礼白一起从库房把这些东西清理出来时,也有些惊讶。

    之前只是粗略的看了看,没想到库房里能用的东西比想象中的还要多。

    他还以为库房中都是裴吉找出来的花瓶画卷一类的装饰物。

    哪天去仔细将库房整理一遍好了。

    心中打定这个主意,目光追随着茶罐中,轻灵柔和舒展身姿的一片片蜷缩茶叶,他不由的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持着圆罐的手。

    由于折射的缘故,余礼白的手被稍稍放大,他还没有看上几眼,从茶叶上散开的琥珀色便充填上去,印在视线中的手不复白皙。

    ……等等,他怎么又盯着看了?

    余礼白不由地又抬眼,只见青年貌似有些窘迫的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是能知道就好了,哎,算算他和季镰之前的代沟,是几百来着?

    为什么面对这个死小孩他总是出乌龙呢?

    心中哀叹,余礼白招呼他过来,倒上茶。

    “虽然不是名贵的品种,但是这样的新茶也别有滋味,尝一尝?”

    余礼白说完话,却没有得到回应。

    ……刚刚才闹完别扭,不会又开始了吧?

    他心中刚冒出这个念头,青年便又恢复到他惯常见到的那个无动于衷的模样,坐到案几边,端起茶杯,手起手落,饮下一口。

    看上去真是格外潇洒痛快。

    余礼白扶额,“你喝茶怎么和喝酒一样?”

    季镰无辜看他。

    “好吧好吧,”余礼白也没有想过会在这种问题上得到回应,但是他还是乐此不彼的询问,“怎么样?滋味如何?”

    被茶水润泽后的双唇带着水光,问话的时候,余礼白无意中倾斜过身体向着季镰这边靠,垂落的长发从季镰大腿上拂过,什么感觉也没有留下便轻飘飘飞走了。

    有点热。

    季镰突然觉得。

    刚才那个澡大约要白洗了。

    心中转着这些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念头,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直截了当,“很好。”

    茶的滋味,很好,至于其他的……不知道。

    余礼白笑弯了眼睛,整个人迅猛的转变了形象,泡茶时脱俗公子的模样还映在眼底,现实中的泡茶人已经开始拍着季镰的肩膀。

    “滋味其实就那样我知道的,真是谢谢你夸奖啊哈哈哈哈哈。”

    “没有。”

    “什么没有?说实话你没有喝过御茶,那种滋味才是不得了啊,我以前有一个好朋友特别喜欢喝茶,我陪着他喝了好多,不过他也陪着我喝了很多酒来着,啊对了,我知道了,你说很好是在夸奖我泡茶的手艺对吧,哎呀这样的夸奖真是不好意思啊。”

    季镰:“……”

    这种迅速将话题偏远到十万八千里外的能力,也是很强悍。

    ……还有,一起喝茶的好友吗?

    他默默又饮下一口。

    余礼白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今天这事情呢,你要早点和我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想要还钱呢?以后还是别去河底挖灵石了吧,我知道,你从前在欧罗巴是做法事的,中华国这边法事不好做,如果只是那种游方的,赚的钱少,还要做一场换一个地方,至于正规的呢,又要朝廷颁发的证件,不是太好考。”

    季镰听着,努力理解。

    法事……是指法术仪式还是教廷的弥撒?

    他不是法师也不是圣职者,为什么会突然提这个?

    “一个佛陀证一个道士证,你想考哪个?还是道士好一些吧?你不是在和紫衣道人学东西吗?紫衣道人虽然经常闭门不出,但是面子大得很,”说到这里余礼白想起某个利用紫衣道人的路子出国还将他设计了的女人,不由的顿了顿,“让他通关系给你办张道士证呗。”

    季镰终于打断余礼白的话,“我在欧罗巴,做的事情是驱魔。”

    余礼白点头,“是啊,驱魔就要做法事啊。”

    季镰:“……”

    他想的和余礼白说的绝对不是同一种事情。

    “在欧罗巴,”季镰淡淡说,“驱魔人是一个游离在黑暗议会和教廷之间的半正规组织,背后的实际组织者是各个国家政府,专门用来应对各种非自然事件,其中成员有掌握圣力的苦修士也有被黑暗议会追杀的逆道法师。”

    余礼白难得听季镰说自己从前的事情,因此很是兴致勃勃,“唔,内部不会打起来吗?”

    “组织太过松散,成员基本不会面对面,没有什么斗争。”

    余礼白一脸你怎么这么单纯的表情看着他,“这种还涉及到国家和中立,追杀和叛逃的组织,怎么可能没有权力斗争,你还是太年轻了啊。”

    唔,深有体会的模样,是自己经历过?

    季镰将这一条线索记下,像是没有听到余礼白的话一样说,“驱魔人的工作,总的来讲,就是打打杀杀……”

    余礼白一脸纠结,“等等……对于魔怎样打打杀杀,不是天生的巫童或者后天修道走到金丹一步,不然根本没有打杀魔的能力啊。”

    季镰看他,“不就是法师召唤出来的幽魂或者吸血鬼狼人一类的东西吗?”

    余礼白也看他,“怎么可能?那些被封印在渊海之下的鬼魔哎。”

    巨大的文化鸿沟阻隔在他们之间,没想到,一个“魔”字,在东西方都有不同的含义。

    两人对视良久,同时别开眼。

    “那个……所以呢,你还是想继续驱那个什么魔……吗?”余礼白斟酌着问。

    意识到不对的季镰语气也很迟疑,“嗯……相似的,有吗?”

    余礼白皱眉苦想。

    好难得死小孩询问他事情啊,回答不出岂不是很糗面子,他才不要!

    水神大人在自己五百年的记忆中仔细检索。

    富家公子大肆玩乐,这段记忆没什么用。冒充才子赴京赶考,和其他的人一起吟诗作对,最重要的是讨游园中那些半掩着俏丽面容的大家小姐开心,这段记忆也没什么用。扮作风尘女子流落青楼,近距离和莺莺燕燕亲亲我我,这一段记忆可是珍藏啊……但是更没有作用。

    他迟疑的,给自己五百年的记忆用一句话形象形容。

    ……活到狗身上的五百年。

    不,怎么会!

    季镰默默看着走神走神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抱住自己脑袋,泪眼汪汪的余礼白,什么也没有说。

    他小时候,似乎在这间院落中,学过不少东西。

    诗词文赋,算数洋文,武术基础。

    现在回到这里,面对一道走廊或是一面花墙,总有些回忆跳出来。

    不过现在……

    中华国的文字,认,认得,写,写不顺溜。

    算数,四则运算,听说这边会计什么的,勾股都是非常简单的问题?

    洋文,难不成要去当翻译吗?

    更何况,当洋文翻译会有很大的可能性遇到翡冷翠的人。

    如此看来,除开打打杀杀,他竟然没有什么求生技能了。

    ……其实当矿工也不错,但是余礼白一定不会答应。

    虽然说要将库房里的东西卖掉,但是如果有可能,季镰还是希望他母亲的东西能够留下来。

    就在两人一起苦思冥想的时候,季府的大门再一次刷的打开又啪的关上,尽管只听过一次,但是对这声音已经很熟悉的余礼白还是分辨出,是裴吉回来了。

    ……难不成还会有其他人回来吗?

    出乎两人意料的是,回来不止是裴吉一个人。

    血族幼崽将他们都见过的楼二少楼清泷往前面一推。

    “哥哥,我朋友来做客!”

    楼清泷讪讪笑,“季公子,余公子,蓓姬小姐请我过来做客。”

    这都大晚上了,还做什么客?

    两个家长的目光有些不善,楼清泷僵硬的抽动嘴角,感觉自己快要笑不出来了。

    他为什么心中一动就答应了蓓姬的请求啊。

    书上说过,蓓姬的种族会惑人的媚术……他不会是着了道吧?

    他对面,一直都板着脸的季家长子冰冷冷说:“欢迎。”

    而似乎很温和的,白河镇大家少爷,余公子则是笑眯眯,“喝茶?”

    “……好。”

    他能说不吗?

    裴吉早就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又乖巧的给楼清泷倒了一杯。

    顶着杀人视线的楼清泷:qaq

    好在茶水拯救了他幼小的心灵,喝了一口后他不由感叹,“虽然说茶叶不是上好的佳品,但是泡茶的手法很好啊,这是……”

    他的目光从黑的像棺材板的蓓姬哥哥面上移开,看向余礼白,“……余公子泡的?”

    余礼白点头。

    楼清泷垂眼看向茶杯中微小的茶叶末。

    明明只是白河镇这个小地方的富家公子,但是风姿仪态,却比他曾经在京都见过大家少爷还要文雅温和。

    这个人,是哪里来的?

    没看透余礼白真实面目的楼清泷暗生警惕,一边裴吉却出口问,“你们刚才愁眉苦脸的做什么啊?”

    “哦,这个啊……”余礼白把季镰找工作的条件说了一遍,“……想不到什么适合的呢。”

    旁听的楼清泷因为博览群书所以常常被人询问,听到问题便习惯性的插嘴回答,“其实中华国有一个行当,和欧罗巴的驱魔人差不多。”

    话才说完,他便感到背后一寒。

    季镰挑眉,裴吉惊喜,而余礼白看向他的目光是阴森森的。

    余礼白:为什么随便冒出一个人都比他有用!他也好想帮助死小孩啊!

 第36章 营生(七)

    清早,晨光熹微。

    床帘边缘垂下的金色流苏,昂贵的淡蓝色绸被,充填着能安神静息的灯心草绒的柔软枕头,都在大床上一团乱遭,不过一张床,上面就有三个翻滚的隆起。

    龟丞相满腹心事的敲门,没听到应,却能听到内室中悉悉索索的声响,犹豫片刻,便推开门进去。

    然后他惊呆了。

    为什么床上看上去有三个人!为什么这三个人都掩在被中一起震动!!莫非是在干那事吗!!!

    天可怜见,虽然活了五百年,但是他只是一条处龟,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竟然是如此重口味的三人行!

    水君大人你的节操呢!你的下限呢!你的贞操不给季少爷留着吗?!!

    龟丞相心中一串一串喷出奔涌的咆哮。

    不不不,他是一名好丞相,绝对不会被这种事情吓到。

    用自己的职业操守来敦促自己,龟丞相将自己的手从胡须上转移到背后,连一大把胡须被扯下都浑然不觉,站在不断颤动的大床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床上的颤动刹那停止了。

    半响,他的好上司终于从大团被子中探出头,白皙的脸上尤带着红痕,眼角水光滟滟,仿若春色。

    “丞相啊,”水君大人的声音软绵绵的,末尾还拖着绵长的调子,“已经是清晨了吗?”

    还只是怀疑的龟丞相:“……”

    昨天晚上,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么?

    说起来水君大人带人回来他竟然不知道!

    不能对上司太多腹诽,龟丞相再次将操守中的一条在心中念一遍,维持住了表面上的恭敬,“是的,大人,已经是早上了,季少爷今天回来。”

    有些迷糊的余礼白听闻此言,刹那便清醒了。

    于是龟丞相五百年中的第一次,见到他家上司如此迅速的起床。

    只见一团水汽从绸被下涌现,模糊可见得一条鲤鱼摆尾的形状,仿佛是西洋传来的蒸汽机中喷出的气体一般急匆匆窜出,如风般在房间中刮了个来回,洗漱用品叮叮当当一阵响,床帘掀开,屏风倒地,然后眨眼之间,整理完毕的水汽便从龟丞相身侧一掠而过,冲出房门。

    被风带的团团转的龟丞相眼花头晕,显出原身四角朝天滴溜溜的转。

    片刻之后,守卫的神将远远大喊:“丞相,水君大人又出门啦!”

    眼前无数星星转动跳跃的龟丞相:“……”

    让他走!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龟丞相看着水神床上,另外两个隆起依然好模好样的躺着。

    水君大人是从哪里招来的姬妾,竟然如此惫懒?

    他上前一步掀开了被子。

    没有人。

    只有两个被蹂。躏得草绒滚一床的大枕头。

    虽然季少爷今天回来……但是水君大人也不用这样吧。

    ***

    一周前。

    前来季府做客的楼清泷给出了一个和季镰之前在欧罗巴做的驱魔人工作很类似的行当。

    “猎人?”

    两大一小一起歪头问道。

    楼清泷:“……”

    季公子和蓓姬是兄妹就罢了,为什么余公子这个外人都能毫不违和的和他们做出同步动作啊?

    ……而且这三个人做同步做出相同动作时候,竟然如此激萌。

    楼二少感觉到有什么邪恶的东西在和他招手。

    就在他发愣间,裴吉已经为他再续上了一杯茶,红玛瑙一般的眼眸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眼中流露出的钦佩让不过十三岁的小少年整个人变得晕晕乎乎的。

    于是他下意识继续解释道:“是的,猎人,或者说,是中华国的猎魔人吧。”

    “哎?”余礼白皱眉。

    一个驱字,一个猎字,含义可是极大的不同啊。

    “其实就是个拿人命换钱的行当,入行连领路人都不需要,官府对于各类魔道人士都有悬赏,而且赏金不低,只要找得到又杀得了,直接提着人头上官府换钱便是。”

    听到这里,余礼白的眉头已经是搅作一团,而楼清泷还在细细解释着:“刚才说的,是官营的,还有一些不太正式也不太合乎刑律的,就是一些势力开出的悬赏,比如说天一道悬赏叛门弟子,有人倾尽家财悬赏仇人一类的,如同天一道这般有信誉的大宗门还好,其他民间的悬赏,常常不得兑现。”

    余礼白小声念:“天一道哪里有信誉了……”

    其他人都看着他,季镰的眼神尤其闪亮。

    天一道……好,又知道一条线索。

    青年将这些默默记下,坐在他身边的余礼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好冷啊,要下雨了吧。

    “不容易。”季镰对于这个行当言简意赅评价道。

    “是啊,”楼清泷点头,“要悬赏的人满天下去得,但是猎人想要追上,不仅要在广大的中华国有灵通的消息来源,擅长各种地段的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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