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谱梦鉴-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文案:
#本文1V1轻松无虐
#cp辰慕。无限宠溺上神攻X自卑自叹小仙受
我,上天庭的慕乐元君,一枚不折不扣寂寂无名的小仙。
我的上君辰均――身份尊贵…多才多艺…出手阔气…平易近人…翩翩君子…盛世美颜――是一位堪称完美的上君~
被他温柔关照六百年后,我对他的心思深难自拔、路人皆知。
某一日,天帝托我以重任――派我下界寻找轮回转世的“魔物”,秉承着加官进爵的不二原则,我二话不说就去了。
在凡间呆了一百年后我发现:我真的是……二……
其实我只想跟心心念念的上君表个白、做个伴。
然而我却悲催地发现:自己欠了别人的情债……
情债我会还,上君也想抱。
我是不是太渣太贪心了……
【小剧场】
辰均:他的情债你还完了,我的债,你还没还呢。
我:诶嘿嘿,我们什么关系,先欠着行不行?
辰均:债,可以。情,没门。本加利,慕乐就拿生生世世来还吧。
我:呜呜,上君,你这是放高利贷!不过――我还!
辰均:这就对了。
……
我:(紧紧捂住衣服)上君,你这样是不对的!
辰均:然而,龙族性淫,非我所能克制。
……
我:啊啊啊,错看你了,原来你是披着羊皮的狼!轻点啊――
【吐槽大会现场】:
慕乐:我掐指一算,原来小仙我身份不一般。
辰均:跨族暗恋个中辛酸谁能知?
杜湲:竹马用来炮灰,后妈鉴定完毕。
司命:小屁孩重色轻友总是跟我抬杠,老夫心里累。
澜陵:吾凄苦至此,还要成日看你们秀恩爱,吾欲撞死!
惠兰:我一不小心演了出痴男怨女?
老龙王:好你条仗势欺龙的龙!
沁媱:我把你当哥哥,你却把我当仆人?
天帝:护弟朕傲娇了吗?
本文开头稍慢热,后期无限发糖。
持续跑文中,卿之收藏是小芝兰增肥的动力!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慕乐(yue―主受)辰均(攻) ┃ 配角:杜湲,司命 ┃ 其它:
==================
☆、沐露沾霜,乐起庭芳
人间有句俗话,叫,逍遥快活似神仙。
那是因为他们压根儿没见过。
真实状况是:清闲的官、逍遥的仙,皆不好做。身在六界,焉能不向上爬?
等三千青丝枯成了斑驳白发,终能把官服上的鹌鹑换个图样。
兜率宫里的侍药小童熬上千万年终于位列仙班元老。
如此,此生才算作圆满了吧。
以我二十年凡生和六百年仙途的厚实经验来看,其早已被芸芸众生当作一颠扑不破之玉律了。
本君自然也是奉为圭臬。
然而此刻,入眼一片残垣荒地,实在提不起什么尽职谋上进的兴趣,想我慕乐堂堂元君,竟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等了一百年!
天帝让我到这儿来找魔物,可这里哪有他说的魔物转世啊,连人都少得可怜,放眼四顾只有离离原上草,一抓一大把。
我回身踏进竹屋,挑了芽尖入沸,纵身一跃——上了树,便懒洋洋地斜靠在梧桐枝上,垂垂欲睡,天际泛着红晕的夕阳如迟暮的美人,顾盼犹怜。
―――――――――――――
暖洋洋中我好似看到了辰均。
我环住他的手臂。
“你这是怎么了。”他扯开被我牢牢蹭住的胳膊,哭笑不得地说。
“敢叫上君知道,小的还未完成天帝的任务。”我没好气道,刚刚蹭的那一下,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细滑。
可怜我受了一百年风和雨,更显老。
“不是你说‘飞升不还家,如锦衣夜行么’。”他掏出一块帕子,向我递来,我正要顺手接过,却见帕子齐至额骨,“难道,辰均他要为我拭汗,这,未免太亲密了吧,难道,难道他也喜欢……”
“元君,慕乐元君——”
谁在叫我?
我翻身欲起。
“啊——”
是梦啊。
―――――――――――――
我从地上挣起来,拍了拍衣上的草木灰,确认四体康健五脏无恙后才怒视来人。
一身也沾着草木灰的葛袍,一束及腰的花白长须。
原是此间土地。
“哎,你呀你,这是要摔死本君啊。”
土地也抖了抖灰,道:“元君,老朽有要紧事相告,那换绦桥东终于有胎托生了!”
乍闻此讯我第一想的是:
关我何事,怀就怀了呗。
“等等,你说什么,是吗,真的吗?”千万别说本君迟钝,想我空等多年,一时间竟没有想起这换绦桥的干系。而后想起,又癫狂得像是自己将为人父。
“岂敢诳语,此事千真万确,千真万确啊。”土地笑涕纵横,为即将候来一片没有本君的净土而隐隐作乐。
我又何曾想折腾他的地界,实是太也无聊!
百年间,迁到此处的唯有一家。又是四代单传。
近十年,脱胎转世的唯此一个。
苍天在上,让小仙我功成身退吧!
九个月后,乙巳日。
我俯瞰邛、崧二山,郁郁葱葱,云烟缭绕,牵系酿泉。山脚小邑,曾历百年战乱不得安宁,如今马放南山太平之世竟也添了厚厚绿妆,不禁感慨一二。
要说这换绦邑,还算得上我半个故乡,飞升前,这儿还是个双河汇通、幽僻无争的犄角小镇,两位不知名的老仙君在古桥上换绦作别被凡人瞧见,沿袭下的邑名,倒也雅致,不过现在改叫了邛西镇,地名也给新官府省麻烦。
邑西曾有一清观,彼时玄学犹盛,几个道友约谈清论,我忝居其间也想跟着嗑几服药学学宽济胸襟、养养朗月风姿,只因囊中羞涩——反倒是我成了仙。
山上仆地的石碑不知是不是道友的,字迹模糊,任是清晰我也记不清名姓了。
尘缘一趟,恍若前世,凡生数十年,于仙不过酣饮一场。
我倚着一棵须五六人环抱的大榕树,看着那时而拍头傻笑时而紧张握拳的农夫来回疾走,谁人知晓本君我也是等得不耐烦了。
少顷,屋内传来一声婴啼,三五人捧出了襁褓,农夫喜极而泣:“是个胖小子!”
我快步向前又顿住,若依旧不是,我大概要向天帝谢罪请辞了。
六界之大可悲莫过于此,说什么来什么,怎么坏怎么来,我仔细擦亮谱梦鉴,确认那映在镜中咧嘴笑的胖娃不是我老眼昏花的错觉后,怒冲冲甩袖走人。
什么破镜子!因愤怒没控制好仙力,掀起一阵簌簌大风,仙云一路颠簸,我踉跄几番后看见天际被祥云簇拥着的辰均,又想起之前那个应验的梦,顿时老泪纵横。
“你怎么了。”辰均道。
“有失天帝所托,故而狼狈。”
“你的头上怎地有叶子。”
“啊,”我摸摸头顶,“有吗?在哪?”
看到帕子上躺着的榕树叶,我不禁头疼。
“这恐怕不是普通的榕树。”辰均喃喃道。
“这年头,榕树也成精了,辰均你先看看谱梦鉴――是不是坏了,一百年来毫无反应。”
“也许,”辰均接过镜子,抚摸着镜缘篆字,半晌才说:“用多了便失灵了。”
“那如何是好,没有宝鉴,天帝说的魔物上哪儿找,我岂不是回不了天庭了?”
“其实这宝鉴,”他又把镜子还给我,“心法所化,顺从灵力感悟,便不用假于器物,你试试。”
“那岂不是要重新查证,怎的不早说。”
“你飞升晚,多加历练也好,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
真是来如骤雨去如疾风。辰均的急事大概就是东海水患。听说虾兵蟹将与蛟族战了近半旬,其地的河伯河姥避难都避到内河来了,又引起一番地盘之争。
至于他一个高仙辈的闲职司乐怎的会管这遭破事:他不是去管事,是心疼岛上埋的桃李酒!
十八岁般的青颜,青如早杏,颜色分明入眼。
我飞升的时候,天界刚刚从乾元大劫中平复,仙君折损了百千位,百废待兴之际,诸司缺员之时,天帝玉手一挥降低了擢仙标准。
六百多年前的那个明媚的上巳节,本君正躺在一清观的蒲团上哼着自度小曲,便被一朵祥云驼上了天。
司吏府的策书上写我功德崇大,足以供奉三代香火,故得飞升。
然而我也不知道功德从何而来。因为在被一清观的道友们捡到之前,我便摔了脑袋丢失了一部分记忆。
再后来,我名正言顺地补了司乐府的职缺,虽闲,虽升迁无望,但,有辰均。
我掏出原属辰均的谱梦鉴,镜缘上的刻字我近日才认出:
沐乐——沐露沾霜,乐起庭芳。
衬得住辰均的仙姿。
跟我也真是有缘。
―――――――――――――
神仙打架,凡众遭殃,四海龙族皆战于东海,这边滴水不降。
云蒸霞蔚不复存,铁板蒸笼恰如是。
任是好心性如本君也开始无端烦躁。老土地在我这儿抹了数次鼻涕,说人言沸沸差点砸了他的土地庙。
我好言劝了他回去,不是我作壁上观,而是本君的仙折可能已被丢进了某个犄角旮旯。
好歹雷公电母与我相熟,私下捏个术造朵云应该不算违反天条吧。
我正要致书拉他们下泥潭子,澜陵星君便来了。
澜陵星君与我相仿,皆是以凡身飞升成仙。但他与我大不同之处也在于此:
我曾是不折不扣的人间蝼蚁,靠了不知名的功德与辰均的抬举才勉强在仙庭站住脚跟,又得天帝青眼得立仙府,我如在凡间一般战战兢兢做事、毕恭毕敬对仙,只为了不被遣来下界、安守住那一方有辰均的洞府天。
而澜陵则是因“惑不能悟”主动要求渡满人间诸劫,他飞升之时我曾遥望过一瞬,却恰恰捕捉到他一瞬的迷失苦楚,此事我与他心照不宣。
澜陵传达了天帝的谕令,并问我何时动身。
“呃,那寻找魔物之事?”
“元君不必忧心,天帝将此重任托付与你,冥冥天道,自有定数。”
我观澜陵处理公差批文颇为生涩,想必是终日闭门星宫不闻他事。正思忖是否要问他降雨之事,他道:“凡间生灵皆有运道,水灾旱祸悉为平常。”
这是劝我不必掺和。
不知道是谁的意思。
或澜陵,或辰均,抑或天帝。
我顺着梧桐看去,今日之夕照骄矜似火,罢了,本就是苦中作乐,也本无甚美景可享,本君自是乐得清闲自在。
于是我挥罢衣袖与澜凌动身前往洛邑。
临走时我还在想:
我在换绦桥边徒然呆了上百年。最终我站在鸟不拉屎之地,顶着渺渺无期之任,担着仙途葬送之险,向天帝交了白卷!
作者有话要说: 《谱梦鉴》是小芝兰在16年就有的脑洞,大纲主线几经修改,终于准备在18年末开坑d(?д??)芝兰是一枚可怜的学生,所以此书只能短腿在跑,不过,我怀着一颗赤诚之心保证无论如何(就算断腿!)铁定会完坑!
本文1V1轻松几乎无虐
cp辰慕
小芝兰是大风大大的迷妹,超爱衡文清君,而且一直为站错攻受而遗憾呃,所以这本仙侠古耽为致敬大大和填补遗憾,以第一人称讲述,真是一大挑战呢。
欢迎留言提意见什么的^O^/
ps:全文系小芝兰的脑洞,可搬拒盗用(ノ=Д=)ノ┻━┻
☆、再游故地,魔障疑云
赏日必初升将落,赏灯必千家起千家阑珊,恰到好处才更令人留念。
澜凌说:“吾在下界时,凡间还无夜市,不似这般喧闹。”
我淡笑:“天上一日,俗世一年,凡生不过百余年,故而比我们更懂得争分夺秒,只是昼夜颠倒,有违天道,终有所害。”
“凡人心性,便如这花灯,晦明变幻,亦绚烂亦落寞,”澜陵幻化出一盏灯,一支笔,像是想到了什么,边写边笑说,“她最喜绚烂之物,却总是装作大人深沉,从前我不知她心中所想,如今,纵有亿万星辰可赠,却已失欲赠之人。”
“星君近来布星越发的少了,可是此故?”
“吾怕布的太多,她便找不到吾之所在了。”
我在心里把澜陵和惠兰仙子的八卦又理了一遍,安慰道:“终有一日,惠兰仙子会再现的。”
凉风习习,一时沉默。
“还须北行数十里,天色已晚,不如先投店歇息。”我提议道。
“人情世故,沧海桑田,元君驻凡间数百年,此行还要仰仗元君了。”
“好说好说。”
“这谱梦鉴好歹也算是个神器,可以观前尘,知后事,溯本源,晓浮梦,你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辰均之言犹在耳畔。
“观前尘、知后事好理解,溯本源应该与照妖镜一般,那这晓浮梦又是何意呢。”我抱着被褥,暗暗自语。脑海中又想起初见澜陵的场景:
那日我经过云霄殿,见众仙家围着一个生面孔,稍加打听才知是澜凌星君历劫归位了,这本是一件喜事,却看那澜凌星君面沉如水、眸色清冷。
想来澜凌主司战事,将星出世,凡间必然是群雄逐鹿的乱世,呆在那样一个世道,难怪心情不好。
像本仙君,生时为一太平犬,死时作一太平仙,好不轻松愉快。这样想来,的确是我赚了……
“这一世轮回,我守着你――”
―――――――――――――
“诶呦~”
“元君,醒了?”
“你你,你大清早你拿着八荒戟在我房里做甚?”我摸摸后脑勺,疼痛不已,惊恐地看向澜陵,“天呐,我们那点小龃龉还不至于星君你杀人灭口吧,你快把凶器收起来。”
“元君此言差矣,刚才你分明入了魔障。”
“这,不可能吧。”有你澜凌星君在此,哪等魔物敢自己找上门,怕只有乾元大劫时的魔君吧。
“此魔让你困于太虚幻境,吾只好用八荒戟――”
“戳醒我是吧,哎,我是招惹了什么厉害角色,如今可是六界太平啊,星君,可有解法?”
“静观其变。”
澜陵居然打起了太极,一路上行走匆匆,不欲多言。
新修的官道平整洁净,我和澜陵扮作士人混迹其中。
洛阳,东市。
“府邸怕是早就遭了战乱,已无迹可寻。”澜陵手按桥边石狮,怅然道,“七百年了,魂兮未归。”
“你打算怎么办?”
“唯有召鬼。”
我迟疑道:“这是禁术,不妥吧。”
召鬼极其耗费灵力,又因此举是与恶鬼幽魂做交易,容易伤及自身,便不是禁术,也没有仙君愿意尝试。澜陵既然想用,定是要得天帝允可的。
“司乐上君既用得,吾用,亦无不妥。”
辰均也曾召鬼?这真是匪夷所思啊。我把疑惑暗藏心里。
“那你打算如何召鬼?”
“请借谱梦鉴一用。”澜陵抱手正欲长拜,我急忙制止了他,“星君不必如此,我既已知道此事,焉能坐视不观?给。”
“这就是谱梦鉴?”
“是啊,以前还是上君的神器呢,在我手里确是埋没了。”
“的确是上古器物。”澜陵道。
“当然了,难不成辰均会送人假的。”我在心里噗嗤一笑,又琢磨了一下回天庭要给辰均带什么回礼。
西村口家的马蹄糕滑而不腻实为佳品,可惜辰均不喜甜食怕是吃不惯。
东南祝家的折扇华美精致,然而辰均一手锦绣文章,扇上的题字怕是入不了他的眼。
若说带点土产,邛西也只有几只肥美野鸡可抓来炖蘑菇,我却知道辰均偏爱飞禽,不养起来就算了,杀了吃是断断做不到的。
那么,自己动手?
“元君?慕乐元君?”
“呃,星君,见谅啊,我最近极易走神。”
“无妨,吾刚刚只是在疑惑,元君下界这么久,此鉴却从未用过――”
“呃,是吗?可是我明明用过多次了。我用它照过换绦桥东那家五代以来的男丁。
这,难道,可能,或许……”这要是被天帝误以为渎职,我的仙途也算到头了!这可如何是好!
“元君可以问一下上君。”
是啊,我问过辰均,可是,他怎会看不出谱梦鉴没有用过?他若是看出,为何不告之于我?或许,怎样用谱梦鉴也是给我的考验?对了,“顺从灵力感悟”,要怎么做,我那点稀薄的灵力什么也感悟不到……
我兀自思索良久,懊恼良久,终于还是对澜陵说出了实情:“星君,实不相瞒,我以为它和寻常铜镜一样,只需一照便可以知道前世今生,是我谬误了,委实不知如何使用这谱梦鉴。”
“竟是因为如此?天帝陛下却是错怪你了。”澜陵惊讶道,“此前,元君迟迟未寻到魔物所在,甚至连魔物的半点讯息都没上报,陛下与众仙僚商议后决定让你在凡间担任一百年的巡察使,体恤凡情,以此将功补过。如今,诏书已下,为之奈何。”
我低头道:“诏书既下,岂敢违命。”
“那只好先委屈元君了,吾会将此事如实上报于陛下。”
还是不用了。我心想,身为仙使,神器在手却不会用,白白浪费上百年……这可不是什么光鲜的事,说不定还会沦为天界笑柄。
但我知道澜陵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公私分明,从不替人隐瞒,只好认命,我干笑一声,“谢谢星君好意,慕乐感激不尽。”
因我不会用谱梦鉴,召鬼也就不了了之了。澜陵星君也立即返回了天庭。我只好在洛邑闲逛消磨时间。
至于那巡察使的任职,我没放在心上,天帝分明是看我不顺眼不想让我回去,还要装模作样封个仙官。
要知道,神仙最重要的便是灵力,而灵力得靠天庭的琼脂玉露滋养着,若是脱离天庭日久,神仙也能沦落成凡夫俗子,就像巴蜀杜氏那样。
所以凡间有京官、地方官之分,天界也有天官、地官之别。仙官犯了错,最常见的惩罚就是被贬下凡,更甚者投入轮回。
一百年说来也不长,天帝这回倒是手下留情了。
只是,梦中的魔障与天帝要找的魔物是否有所关联呢?
☆、往事成谜,故人相见
玉盘珍馐、知心美人、前呼后拥,若说庸人的追求不外于食色势,那么,作为一个庸碌无为的小仙又该追求什么呢?
距离澜陵返回天庭已有半年之久,最初我是打算在洛邑,也就是现在的洛阳安顿下来,静等天庭的消息。
时间一长我便气馁了。
若我是天帝,对于觊觎自己弟弟者绝不会手软,更何况此仙还是个从地上升上来的男神仙。这样一番换位思考,我倒是能理解天帝的心情了。
被贬也是我应得的。
所以我彻底收了心准备在凡间久待了。经过几番思量,我还是心心念念着邛西那块穷乡僻壤,竹林、梧桐、夕阳……
不过,洛阳之行也不是全无收获,茶博士那儿稍加打听,便可了解到权贵之间精彩胜于戏文的明争暗斗、市坊乡里的奇闻异事等等,甚至连名都女子谈论的闺中八卦也能窥得一二。
自古以来,酒肆茶铺就是打探消息的绝佳场所,酒和茶更能激发灵智――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天庭那位饱阅风霜的司命所说。
经过一番打听,才知道当世士人生活之艰。草原来的皇帝只好武功,不关心文治,认为天下是靠马上功夫打下的,诗词歌赋全是无用之学。
士人的仕途不能依靠学识获得,于是这人世间多穷困潦倒之徒,士人落魄了,便不得不以卖字为营计,写些话本谋生。好在百姓日亦富贵,富贵且闲之人亦多,话本还算有市场。
扯远了,我并非是要替他们打抱不平,而是想给自己找些事儿干。还是日前司命送的话本给了我启发。
我决定拾起老本行。
―――――――――――――
这些日子总是感到乏困,我把它归根于灵力不支。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唯一的优点就是顺其自然。于是我早早睡了,一夜无梦到天明。
这一日依旧如此,待我沉沉睡去,忽感眼前渐渐清明。我想,这是又神游到太虚了。
感觉手脚尚可使换,我尝试着向前走了几步,顿时山水变幻,不多久,一座小茅屋出现在我面前。
屋里有个收拾包裹的少年,仔细一看,这不是我么。如此真实的梦境,令我不得不怀疑这就是我摔坏脑子前的亲身经历。
少年面带愁容,喃喃道:“失意贯千秋,争金榜……”
没想到我也有这么酸的时候,而且还名落孙山了。
正在思索的时候,少年已经出了门。我立即跟上准备一探究竟。
少年走了很久,从一处荒芜之地走到另一处荒芜,我对周围的景色毫无印象,直到他盘缠用尽站在一处道观前。
一清观!怎么是这儿?
观内只寥寥住着几个垂垂老矣的道士,听了少年无亲无友而且科试落榜的悲惨经历后善意地收留了他。
因为年少,耳聪目明,他很快就能与老道士们侃侃谈论道经。道士们很是高兴,于是开始劝他投身道统、寻访仙道。
少年拒绝了,他虽然落魄至此,但依然觉得入仕才是读书人应该追求的目标。若论文才,他亦觉得自己赋诗作词、撰写传奇比抄经论道强。
有时去镇里采办时他还会捎回一些纸笔书籍,显然对科举仍未完全死心。
为了回报道观的收留,他将一些道经杂糅写入传奇之中,最终吸引了许多信徒来道观拜访。
一天,一清观又来了一个年轻人,是个道士,道号清渠。
因为年龄相仿,少年与清渠很快成为了好友,少年对清渠说:“三年期满,我就要赴京赶考。”
“身与名孰亲?身与货孰多?”
少年当然不想轻易放弃功名,只是一笑了之。
若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少年就会与清渠和道士们作别并且奔赴东都,或高台唱第,或心灰意冷。
然而,一伙亡命之徒闯入了他们宁静的生活。
清渠与平时判若两人,他杀红了眼,不觉间把身后暴露给了敌人。少年手无缚鸡之力,却脑袋一热冲过去绊倒了盗贼,盗贼恼羞成怒,便改换目标,将刀刺向少年。
“慕乐,你撑住!”
“清渠,我很后悔,这一辈子汲汲功名。何为命,何为名?”
“但图自在罢了,别多想,你不会有事的。”清渠清俊的脸庞带着十分的坚毅,他一言不发,抱着不知死活的少年离开一清观。
身后是熊熊大火。
―――――――――――――
“慕先生,您可来了。”
“怎的?上出话本唱旧了?”我漫不经心道。
“怎会,怎会,慕先生的本子连我七十岁老母看了都欢喜,不会旧不会旧,这不,还演着呢。”
这个谄笑的是李家班子的班头,今日突然约了我来,也不知道是要做甚。
“李班头,我这次来带了新话本,不过,有些短。”我摸出袖中薄册,心想,这可是真正的仙人传啊,却连我自己都无法查证。
“哟,慕先生太够意思了,以后富贵了可别忘了我李家旺啊。”
“李班头真是太自谦了,谁人不知洛阳李家班子,都是李班头的功劳啊。”
李班头红光满面地在前引路,乐呵呵地说:“这次是一位贵人要见我,我大胆带了慕先生来,想要把先生引荐给那位呢!先生可别怪我自作主张了哟。”
“怎会。”我心想李班头你这借我攀高枝儿的算盘算是打空啰,我可是随时随地要走的随性之人。
七拐八拐终于拐进一处装潢非常的酒楼,这次李班头是下了血本了,连点了几十道珍味,只待正主一来便可摆上案席。
约莫等了二盏茶的时间,那位贵客却还未来。
我迟疑道:“李班头,这,贵客可是约了酉时三刻?”
李班头也不太确定了,他摇摇头说:“应该没错吧,再等等,莫心急。”
我不以为然,心想,我怎会心急,倏忽几百年都过去了,多等一刻又何妨,老君和天帝手谈起来可是能一局千年,凡间不也有烂柯之说吗。
我细细怀念起在天庭的日子,突然听到李班头说“来了来了。”
我往楼梯处望去,来人与故人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记忆与梦,孰真孰假
“你现在叫什么名字?”我在心里默问。
像是回应我一般,与来人平礼见过后,他道:“在下杜湲,巴蜀人士。这位是?”
“不才江城慕乐。”
“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慕先生啊,久仰久仰,晚生唯恐见不到先生真容,故而邀了李班头――熟料李班头如此看得起杜某,竟邀得先生前来。”
我想你这声先生我可担不起,看你这模样,也应弱冠了,居然自谦晚生,说话也滴水不漏的,叫这牵线搭桥的李班头也脸上有光。
没想到沾了人间的烟火,清渠这冷淡的面庞也能展现出多重颜色。
正思索间,李班头已经招呼开来,把这如归楼的珍馐美味、窖藏醇酒一一介绍,如数家珍。杜湲适时回应几句,一时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这时李班头道:“杜公子对慕先生的文才可是钦佩不已啊,前些日子又破费在东市搭上台子,我们李家班子演了数百场,场场爆满,杜公子的这番美意,李某无以为报,这杯酒,我敬杜公子。”
杜湲轻笑一声,说:“还是慕先生本子写得妙,我只是锦上添花。”
“那可不,当时我一见慕先生之文章,顿时惊为天人――”
“咳咳,二位谬赞了,”我脸皮薄经不住这两人吹捧再三,只好出言打断他们,“冒昧问一句,不知杜公子此番来洛阳是准备?”
“本来只是畅游一二,忽觉得这地界有趣的紧,打算多待一些时日。”
“那敢情好啊,就由我做东带二位好好游玩一番可好?”
“多谢,慕先生有何打算?”
“哦,多谢李班头的好意,只可惜我家甚远,还是早日返程的好。”虽说我对这一世的清渠有所好奇,但缘来缘去,皆成空无。无即是有,有即是无。
听了我的推辞,李班头似是恍然大悟,道:“这是挂念家人呢。”
这“家人”二字隐晦的很,是高堂父母,或是娇妻宠儿。
我跟着笑了笑,信则真,不必明说。就像李班头明显理解成了后者,露出一副“我懂”的模样,我也不会点破。
―――――――――――――
先前我没有在洛阳置办田宅,且不说驾云回邛西只是费些灵力,再者说,我也拿不出几千万钱。
然而我现在灵力越发不好使了,在洛阳又无住所,只能赁一人一驴一车连夜往回赶路。
驴车刚走出洛阳外郭,远远便听见后边有人在唤我。
“慕先生,稍等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