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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踽踽独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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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积雪快点儿融化完，咱就能去县城看看磊子了。”余辉搓着手抬头看着许久不见的太阳，哆哆嗦嗦地说道。都说下雪天不冷，化雪天冻死人，众人总算是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了这个道理。如今饶是身体素质非一般强悍的余辉几人，也明显感觉比前几日要冷得多。若是不时不时地搓搓手跺跺脚的话，估计人在外面不一会儿就能冻得全身麻木。
“对呀，好久没得到磊子跟安明的消息了。”刘清泉语气有些低沉，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喜地说道：“现在有太阳了，咱们的太阳能发电机应该能用了吧？走走，赶紧去充电，说不定能打通他们的手机呢。”
秦彬知道余辉跟刘清泉两人能搞定那台被他加持过阵法的太阳能发电机，就没有去凑热闹，而是洗漱完之后走向厨房，看看有没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厨房里的三位老人分工明确，陈老爷子烧土灶，陈老太太用烧温的水淘米洗菜，而李老太太则手脚麻利地切菜炒菜。今儿个大家高兴，三位老太太也不省着简易塑料大棚里那点儿菠菜及藏了很久的大白菜及土豆吃了，想着如今雪停了，生活早晚会恢复正常，三位老人一时间心中激动不已，准备做顿好的给孩子们补补身子。
“彬彬去跟你爷爷坐灶边儿去，这化雪的天真是冷，好好去暖和暖和。”
秦彬一进屋，就被李老太太拉着推坐在烧的正旺的土灶前。秦彬见没什么需要他帮忙的，也没怎么推拒，就老实地往陈老爷子身边的小板凳上一坐，帮陈老爷子往土灶里填柴火。
“这积雪这么厚，要融化完得不少天吧？希望别再发了水。”李老太太有些担忧，她还想着带孙儿回S市重新开始正常的生活呢，只是如今看情况，还得耽误不少天。
“咱们这儿应该没事儿，你别看咱村儿那条沃水河不大，但储水量惊人着呢，去年九月份儿下那么大的暴雨，咱这儿都没淹着，这点儿积雪绝对没问题。”陈老太太不以为意，她对村里的那条沃水河十分有信心，并不担心会发水。
“那就好，要不然又是一桩麻烦。”李老太太暗暗松了口气，都折腾一年了，她实在是有些筋疲力尽了。
“不知道以后下的雪还会不会蕴含能提高咱们身体潜力的物质，咱要不要收集一些储存起来？”秦彬想了想，随口问道。他是已经收集到了足够他挥霍成千上万年的积雪，即他新研制出来的能够提高身体潜力的丹药——提元丹的主材料，根本不用担心什么。但余辉、刘清泉他们就不同了，毕竟谁也不知道这种特殊的雪会不会还会出现，虽然积雪融化后那些特殊物质会随着雪水渗入地底或是流入小河，但到时候大家再想通过饮用地下水或是河水来提升身体的素质和潜力，恐怕就不会像如今直接吃雪或是饮用雪水这般有效了。
“咱们储存一些吧，以防万一嘛。”刚进厨房的余辉头一个赞成。
“对对，这么神奇的雪，我估摸着以后不大可能会再出现了。咱们家不是有很多大缸及陶罐子吗？咱们存一些放在地窖里吧？”刘清泉已经尝到了积雪中特殊物质所带来的甜头，自然也十分积极地表示赞同。
既然积雪对孩子们的身体很有好处，三位老人自不会反对，一家人美美地吃完比往常丰盛不少的早餐后，立即开始全家总动员，趁着积雪还没怎么开始融化，热火朝天地开始收集起来。
“要不咱在后院挖个小池塘吧？反正咱家院子大，也不费什么功夫。”眼看着家里的大缸小缸陶罐子甚至是盆子里都填满了积雪，可后院厚达一米多高的积雪并没有减少多少。看着孩子们脸上遗憾的表情，陈老爷子不由提议道。
“好啊好啊，等雪融化了，咱们还能在里面养些小鱼啥的。不过，现在的鱼应该不会跟那些异变的鸡鸭鹅一样彪悍吧？”想起那些家禽中的超级战斗机们，刘清泉有些担心地说道。他倒是没什么可怕的，只是家里还有两位没有什么武力值的老太太呢，若是被伤着可就麻烦了。
“它们就算再厉害又能怎么样，我觉着鱼不论怎么变异，都不会变的离开水了之后还一样厉害。放心，后院离前边儿那么远，大不了不让两位老太太随便过来就是了。正好咱家院子大，养些变异鱼还能看看家什么的，一举两得嘛，呵呵……”
第五十七章
持续了小半年的大雪终于停歇了；皂角村压抑绝望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即使大家每天依旧就着咸菜啃馒头；但心中有了希望，人们的精神头可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精神奕奕的模样比过大年还要亢奋。
村里其他人是怎么发泄自己亢奋的心情的；陈老爷子一家不知道；当然；也不想知道。他们正忙着在后院挖池塘呢；可没闲工夫去操心别人家的事儿。原本余辉、刘清泉都摩拳擦掌着准备大干一场，可惜，现实永远比理想来的残酷；他们自诩不凡的武力值，竟然对付不了被掩埋在厚厚积雪下的堪比岩石一般坚硬的土地！只是想到香喷喷的红烧鱼、水煮鱼、糖醋鱼；被打击地想要放弃的余辉跟刘清泉又着实有些不甘心，在两位老太太心疼的目光下，将磨得惨不忍睹的手掌草草包扎一下后，继续扛着铁锨去跟硬的出奇的土地去死磕。
好在大雪停歇后，重新恢复自由的太阳很给力，接连几天都是大晴天，余辉几个费了好大的力气在后院清出一片空地后，冻得硬邦邦的土地到底敌不过灿烂阳光的威力，不过三天的时间就软化了。余辉几个连忙趁机赶工，经过他一群小弟的帮衬，在一个星期后，陈老爷子家的后院中终于出现了一个规模着实不算小的池塘。
“呼呼，终于完工了，咱们剩下的工作就是去外面运雪填满池塘了。”刘清泉满意地看着几乎占后院三分之二的池塘，对同样满脸成就感的众人说道。他们家后院虽然也有不少积雪，但离填满小池塘还有不小的差距，没办法，他们只能费工夫去外面运雪了。
“咱家只有一辆架子车吧？大壮，小康，能不能借你们家的架子车用一下？”眼看着接连几天都是大晴天，虽然经过小半年积累的积雪不会在短时间内融化完，但他们拖一天，积雪就少一点儿，后院的池塘这么大，需要的积雪量可不少，还是尽快填满比较妥当。
“行啊，反正我们家最近不用，我这就回家去取。”大壮答应地很是爽快，说了一声后就转身跑回家去取了。其他几个很是崇拜余辉跟刘清泉的孩子见状也不迟疑，也急匆匆地向各自家里跑去。
“彬彬你这几天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你在家休息吧？”见秦彬这几天神色间总有些恍惚，余辉不由担心地提议道。
“没事儿，就是熬夜看书有些睡眠不足，不用担心。”实际上秦彬是忧心一直没什么动静的赤火，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再怎么提心吊胆也没用，还不如在这个大好天气出门转转，因此拒绝了余辉的提议。
刘清泉、余辉见状也不再劝说，等大壮他们推着五辆架子车赶到大门口后，他们也推着自家的架子车，拿着铁锨出了门。经过一个星期灼热阳光的照射，路上原本一米多厚的积雪已经减少了很多。不过由于天气好了，在家里窝了一个冬天的村民们时常出门串门，路上的积雪被人们踩来踩去踩得有些夯实，又反复重复融化—结冰—再融化的过程，因此如今村里的公路与其说是雪路，倒不如说是冰路，才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有不少村民在这条路上摔跤了。
“我擦，这路真滑，大家都小心些哈……”余辉一行人并不打算走远，毕竟积雪又不是金子，在村民们看来并不值什么，他们随便在后山找个积雪比较多比较干净的地方随便挖几车就行，根本不用为了避讳而跑到偏僻的地方去。
“就这儿吧，别往前再走了。”
一群半大小子这几天午饭晚饭都是在陈老爷子家吃，常言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特别是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候，他们干起活来自然格外卖力。
“好了，这是最后一趟了，大家再加把劲儿，晚上奶奶给咱做葱油饼吃……”
“噢耶，噢耶，晚上吃葱油饼喽……”村里许多人家即使家里还有油，也是节省着用，别说做葱油饼这类费油的吃食了，就是炒菜也不怎么舍得放油。一群吃够了馒头咸菜的半大小子一听晚上有葱油饼吃，立即跟打了鸡血似的，浑身充满了干劲儿。
只是，还没等大家完满收工，这边十来个人干活干得热火朝天的场面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搅和了。
“救命，救命啊……”
听到有人喊救命，秦彬一行人下意识往声音来源处看去。秦彬对村里人认识的不多，自然不知道快速往他们这边跑过来的浑身是血的几个年轻人是谁，可余辉、刘清泉及大壮他们很清楚，这不是村里爱欺负他们，嘲笑他们是小屁孩儿的几个小混混吗？原本余辉几个还想仗着自己有几分武力值，准备勉为其难帮这几个自恃比他们大几岁，老爱欺负他们的小混混们一把，可看到这群狼狈不已的小混混们身后的那群毛发浓密锃亮，如同小炮弹一样往这边冲来的野狼后，大家那点逞凶斗狠的小苗头立即熄灭，连架子车也顾不得管了，立即掉头往村里跑。
“救命啊，救命啊，有野狼啊，狼来了……”或许是为了向村里其他人求助，亦或只是恐惧之下下意识的喊叫，一群狂奔逃命的年轻人边跑边喊，村里靠北的人家大多都听见了，有拿着铁锨锄头出来帮忙赶狼的，当然，也有赶紧拉着家人进屋，将大门牢牢锁死的。
陈老爷子家算是皂角村里最靠北的一户人家，陈老爷子及陈老太太李老太太三位老人经过雪中特殊物质及灵泉水的滋润后，如今是耳聪目明，自然在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孩子们声嘶力竭的求救声。陈老爷子当机立断，让两位老太太在大门口守着，让她们等孩子们进院后立即关门，自己则拿着秦彬之前送给他的大刀，飞奔了出去。
“赶紧的，都往我家跑，快点儿。”陈老爷子见自家的三个孩子都没什么事儿，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连忙让惊慌失措的孩子们进院子，自己则提着大刀向正凶猛攻击村民的野狼跑去。
余辉他们没多说什么，直接跑进了门。不过相比于筋疲力尽滑坐在地上喘气的大壮他们，余辉、刘清泉及秦彬则飞速跑回房间拿出自己精心收藏的宝贝武器（刘清泉的是剑，余辉是双刀，秦彬则是一根鞭子）后，不顾两位老太太的阻拦，又跑出了门。秦彬实际上不想掺合这些事儿的，不过毕竟他还要跟老太太还要在这儿住不少时间，表现的太过凉薄的话估计会给他们祖孙俩未来在这儿的生活带来麻烦，秦彬无法，只能提着鞭子跟着跑了出去。
他们三人到场后，村民们跟野狼们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那几个被野狼死死追着不放过的小混混已经倒下了三个，生死不明。而扛着锄头、铁锨来帮忙赶野狼的村民们虽然多多少少都受了点儿伤，但看样子不是很严重，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相比于村民这边的狼狈不堪，野狼那边却是好多了，估计若是他们仨再晚来十分钟的话，这群强弩之末的村民们已经成了这群强悍野狼的爪（嘴）下亡魂了。
即使有了三人的加入，村民们这边也不占什么优势，秦彬跟这群野狼无冤无仇，并不想无缘无故地杀了它们，平白让自己的手上沾染杀孽，可又不想看着余辉、刘清泉及陈老爷子三人身受重伤，无奈之下，只能不着痕迹地放出威压，驱赶这群似乎想跟村民们不死不休的野狼。
动物们对危险的敏锐程度之高，是人类永远都追赶不上的，这群野狼很快就察觉到了危险，锋利的爪子刨地，小牛犊一般的身体压低嘶吼的几声后，最终还是转身离开。村民们早就有些力不从心，原本绝望的他们见野狼竟然离开了，自然不会找死一般地去追赶，大大松了口气后，抬着浑身是血倒在地上无知无觉的几个年轻人向村卫生所赶去。
“你们仨赶紧回家，别让你们姥姥奶奶们太担心，我去卫生所看看，一会儿就回。”陈老爷子厚厚的棉衣被野狼锋利的爪子抓破了好几道，但好在他有武功底子，闪躲地还算比较及时，虽然看着凄惨，实际上却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那姥爷您快去快回，我们先回去了。”刘清泉第一次真刀实枪地战斗，本身的实力并没有充分地发挥出来，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身上穿的黑色羽绒服竟被野狼抓破了好几道，鸭绒冒出了好几撮，看上去颇为狼狈。
“爷爷要不我陪您去吧，万一那些狼再回来可就糟了。”余辉比刘清泉稍稍好一些，毕竟他成天带着大壮他们在外面乱晃，还瞒着家里人跟东村的小子们及村里的小混混们干架，战斗经验比刘清泉可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那行，阿清彬彬你们俩赶紧回家吧……”
第五十八章
秦彬跟刘清泉两人提着沾着血的武器回了家后；被两位惊慌失措的老太太拉着好一阵嘘寒问暖，嗔怪唠叨。不过见两人虽然看着凄惨；但实际上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两位老太太才算放下了悬着的心；转而面色紧张地询问起余辉及陈老爷子的状况来。
“姥姥奶奶，您二位放心吧；姥爷和小辉都没事儿；其他帮忙赶野狼的村民也没受什么伤；只有陈勇、陈明、刘永平三个昏过去了。姥爷和小辉跟着去了卫生所，说是要去看看那几个人有没有事。”刘清泉接过自家姥姥递过来的热茶；喝了好几口总算是缓过劲儿来后，跟神色间还有些担忧的两位老太太解释道。
“哎，那几个混子成日就知道瞎晃，以往偷鸡摸狗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连后山都敢去，看吧，把野狼都招来了，咱家离后山这么近，以后可怎么办啊？”陈老太太满面愁容，想起那几个偷鸡摸狗的小混混，不由既是愤恨又是怜悯。
“奶奶不用太过担忧，我看那些野狼不像是会随便下山祸害人的。刚刚我仔细观察了一番，见那些野狼只盯着陈勇那几个人咬，若不是其他帮忙的村民们拿着锄头铁锨主动袭击它们，估计它们才不会随便咬人。我觉着，应该是陈勇几个做了什么惹怒它们的事，要不然它们怎么整个冬天都没下山出来祸害人，而要等到这时候呢？”秦彬这话可不是无的放矢，不管是那些家禽家畜，还是他夜里上山无意中碰见的山中野物，只要人类不先伤害它们，秦彬没见它们主动袭击过人，因此对于陈老太太的担忧，秦彬觉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彬彬说的对，肯定是陈勇那几个祸害招惹了那群野狼，哼，害得咱也差点跟着遭了秧！”大壮一群少年正为今日自己面对野狼时的表现感到丢脸呢，听秦彬这么一说，顿时跟着附和起来，仿佛如此就能缓解自己内心的尴尬和懊恼似的。
“咱们的架子车还在后山呢，要不，咱回去推回来？”刘清泉也觉着秦彬说的有道理，不由有些迟疑地提议道。他们家虽然不在乎小小的一辆架子车，可并不代表其他几家不在乎。特别是大壮那个小气又碎嘴的妈，若是大壮家的架子车因为他们家而丢了，刘清泉已经可以预想到大壮妈会怎么指桑骂槐、冷嘲热讽了。
“马上天就黑了，现在去多危险，等明儿个再说吧。”虽然秦彬说的头头是道，可两位老太太还是担心会出意外，立即出言阻拦。
“没事儿的三奶奶，阿清跟彬彬这么厉害，不会出什么事的。我要是不按时把架子车拉回家，我妈又该骂我了。”刚刚那么丢脸，大壮存心想找回面子，立即开口劝说老太太。实际上他也没瞎说，本来他拉架子车出来时，他妈就已经很不高兴了，若是晚上不按时拉着回家，估计他妈不仅会拿鸡毛掸子抽他一顿，还会跑来找三爷爷三奶奶的麻烦呢。
陈老太太闻言有些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扛不住几个孩子的软语相求，准了他们出去。“别在后山多耽搁，找到架子车后就立即回来……”
为了以防万一，刘清泉特地挑了几个胆子大身手也比较好的一起去，其他胆小体弱的，就不让他们跟着了，别到时出了什么事儿，他们不仅帮不上忙，反而成了累赘。
如今虽然已经快到三月中旬了，可因为大雪刚停的缘故，不仅没有春暖花开的景色，反而温度比寒冬腊月还低。好在这些天天气比较好，白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晚上也是繁星满天，月光皎洁。
“哎，你们有没有发现，好像大雪过后，咱们这儿的空气质量比以前更好了。”
“对啊对啊，我也感觉到了，好像空气也更好了，闻起来甜丝丝的。我妈在家里用雪水发了豆芽，你们是没看到，长得可好了，比以前高了一截不止，味道也更好了。我妈说等雪停了，我们就去县城盘一间铺子，专门卖豆芽，肯定能赚大钱。”
“拉倒吧，你家能想到，别人家肯定也能想到，到时候县城肯定会开好多家卖豆芽的铺子，想赚大钱哪会那么容易？而且这么漫长的冬天过去，你觉着你们家买得到黄豆吗？就算能买到，估计也是天价，你们家有钱买吗？”
“对哦，我咋没想到这一点呢？我妈还想着赚大钱给我在县城买房呢，现在看来没指望了，哎……”
一群少年边走边说，很快到了他们下午装雪的地方。见四周静悄悄的，不远处的后山黑漆漆阴沉沉的，众人心里都有些犯怵，也不敢多耽搁，俩人一组配合着推起装满雪的架子车，就快步往回赶。
等一行人推着架子车赶到陈老爷子家，陈老爷子及余辉已经到家了，正提着刀准备出门去接他们。看他们安全回来了，家里等着的众人都松了口气，连忙上前帮忙将架子车上的雪都倒进后院的池塘里。
“姥爷，陈勇他们怎么样了？都没事儿吧？”
“哎，”陈老爷子叹了口气，面色沉郁地说道：“陈勇重伤，现在还没醒，咱们村的卫生所太简陋，治不了，得拉到县城大医院去。而陈明跟刘永平，还没到卫生所就咽了气……”
“啊？”一群少年闻言，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呆了。虽然他们不怎么待见那几个爱以大欺小的二混子，但怎么也无法接受他们就这么轻易地失去了年轻生命的现实！“三爷爷，是真的吗？不会吧？他们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你们以后可要注意了，可不能学他们。那几个混小子不干正事，仗着自己年轻力壮，跑进山里乱晃，逮鸡捉鸟也就罢了，他们竟然连狼崽子都敢随便猎杀，看看，这下可好，把野狼都给招下山了！”陈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看着那几个孩子伤痕累累的模样，陈老爷子也不好受，都还是孩子呢，就那么没了两个。剩下的一个虽然暂时保住了命，可想到山谷口雪崩后堆成小山的积雪，陈老爷子额头上的褶子更深了。
听闻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后，少年们内心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们本以为他们的家，他们的村子是他们温暖的避风港，是最安全最不可能伤害到他们的地方。他们本以为在人们看来凶残可怕的野狼实际上根本不足为据，以前他们深夜听到狼嚎声时，甚至还调皮地学着狼的声音对月嚎叫呢。而如今，一场大雪过后，一切都变了。任人宰割的温顺家禽家畜们变得彪悍无比，不顾它们原先主人的阻拦，大摇大摆地奔向大山的怀抱；原本他们只闻其声不见其身的野狼也敢公然下山报仇了，高高在上的他们，或许以后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凌驾于万物之上了！
隐约意识到了自己及亲人朋友们的处境，这些少不更事的少年们，头一次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的未来。只是他们毕竟年幼，没经历过什么大波折，如今头脑被残酷的现状乍一冲击，内心除了惶恐和迷茫，一时间还真没有什么颇具前瞻性和建设性的想法。人在不安时，往往最希望呆在家人的身边，这些少年也不例外。食不知味地吃完陈老太太专门为他们做的葱油饼后，这群少年就焉哒哒地各自回了家。
“彬彬，我看村里也不安全，要不等路通了咱就回S市吧？”李老太太借口将秦彬拉进自个儿卧室，压低声音对秦彬说道。对于李老太太而言，没有什么比乖孙的安全更重要，要说之前她还有些犹豫，如今竟然见到有野狼进村，李老太太立即坚定了回S市的念头。
“奶奶，S市并不见得比村里更安全。电视现在收不到信号，你可能不知道，但我通过上网可查到不少东西。听说现在城里乱的很，因为流浪猫流浪狗的袭击，死了不少人。还有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变异动物，到处攻击人，有时候饿了还抓人吃，连军队都制不住它们。而且现在交通还没恢复，城里的储备粮消耗了一个冬天，如今已经所剩无几，论坛上说有些人家每天只能喝稀饭，都好久没吃到饱饭了。咱们现在回S市的话，S市那边的混乱状况先不说，就是回去的路上，估计就得遇到不少麻烦。”秦彬见老太太的态度有些动摇，继续劝道：“其实您根本不用太过担心咱们的安全，皂角村这边的村民们向来跟山上的野兽井水不犯河水，陈爷爷不是说皂角村世代村民除了在山脚下捉一些野鸡外，根本没什么人敢进山打猎吗？您看，整整一个冬天过去，山上的野兽也没下山祸害人不是？若不是陈勇杀了小狼崽子，那群野狼也不会追到山下来。可城里就不一样了，那些被关在动物园里的动物们可不是好相与的，网上有人爆料说食物紧缺时，不少人打动物园里动物的主意，有段时间死了不少呢。您可别以为动物啥都不知道，其实它们记性好着呢，如今它们实力大增，看着吧，它们早晚要把城市闹翻天！”
“不会吧？要报仇，它们怎么会等到现在？”陈老太太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估摸着在下大雪时，它们在经历着某种蜕变。您有没有注意到大花小花，雪停了之后，它们似乎比以前活跃得多。之前它们天天呆在家里多听话，您看现在，成天往外跑，轻易见不着它们的身影，我觉着在咱们没注意到时，这些动物已经经历了某种了不得的变化。”若不是忙着操心赤火的状况，秦彬也不会到最近才察觉到变异动物的异常之处。
59
第五十九章
秦彬好说歹说；总算是劝服老太太再观望一阵儿，等形势真正稳定下来再作打算。只是今日到底受了不小的惊吓；老太太拉着秦彬一阵唠叨嘱咐，直到秦彬受不了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感情用事，冲动行事了；老太太才算作罢。
只是有时候你不去惹事儿；并不代表事儿不会主动来找你。
翌日清晨；陈老爷子一家人刚吃完早餐；秦彬正准备跟余辉、刘清泉他们一起去沃水河，看看能不能好运地抓几条肥鱼解解馋，再不济；能逮几条小的也行，等后院池塘里的积雪融化完了；他们正好能养着，等长大了再吃。只是还没等他们仨走出大门，陈勇的妈妈就哭天抢地地上了门，看得陈老爷子一家人郁闷不已。你儿子是野狼伤的，又不关我们家什么事儿，你在这儿哭这么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儿子受伤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似的。
“小勇他娘，你这是干啥，怎么一大早跑我家嚎丧来了，小勇受伤可跟我家几个孩子没关系，不信你去问大壮他们，阿清这几个孩子昨个一直在家干活呢，可没出去捣乱。”虽然心里怜悯这个可能会失去儿子的可怜母亲，可对于小勇娘一大早来她家哭丧的作法，陈老太太是打心底不喜的，只是碍于大家的面上的情分，她也不好说的太难听。
“三婶儿你误会了，我没怪阿清几个好孩子的意思，我，呜呜，我实在是忍不住，我们家小勇才二十岁啊，呜呜，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呜呜呜……”王秀娟（陈勇的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哭着，见陈家几个人只是面带同情地看着她，没有别的表示，立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陈老太太哀求道：“三婶儿，我家小勇再不送到县城大医院去治疗，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您行行好，帮帮我们小勇吧……”
“小勇娘你赶紧起来，这是做什么！”陈老太太一把拉起跪在她跟前的女人，满脸困惑地问道：“小勇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当然不忍心看着他就这么去了。可我一个年老体弱的老太太，能帮你什么忙？我是教书育人的教师，可不是治病救人的大夫！想要我们怎么帮你就直说，别再这儿绕弯子了，你多耽误一会儿，小勇就多一分危险，你直说吧。”
“我，”王秀娟被陈老太太说的有些下不来台，但她到底担心情况危险的儿子，涨红着脸说道：“我想借你们家的车使使……”
“就这事儿，也值当你拐着弯绕来绕去？阿清，去开车，带你小勇表舅去县城看病。”陈老太太给欲言又止的外孙使了个眼色，让他什么也别问，赶紧去开车。随即拉着满脸感激的王秀娟向后院车库走去。
虽然心里奇怪外婆这会儿怎么这么好说话，也不提这么滑的路车能不能走，山谷外面能不能通车，就让他直接去开车。但想着不管怎么样外婆都不会不顾他的安危，刘清泉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听话地去开车。而直到刘清泉打了几次火怎么都启动不了车子后，刘清泉算是知道他姥姥这次为什么会如此“善解人意”了。
“阿清，咋回事儿啊？”瞅了眼面色焦急的王秀娟，陈老太太拉着她走到车窗边儿上，对一个劲儿打火的外孙问道。
“姥姥，打不着火，估计是温度过低，再加上一个冬天都开过，车子出问题了。”刘清泉倒是没说瞎话，他们家的车子确实出了问题。
“这啥车啊，这么不经用，还不如咱村儿的大篷车呢。”陈老太太气愤地咒骂了一通后，面带歉意地对王秀娟说道：“小勇娘，你看，这车不中用，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竟然坏了，要不你去别人家看看？”
王秀娟在一边儿看的清清楚楚的，知道陈老爷子家的车确实坏了，没办法，她只能急匆匆地告辞离去，跑去别家哭丧了。其实在来陈老爷子家之前，王秀娟已经哭了好几家了，可那几家从城里搬来的人可不跟她讲什么情面，说不借就不借，反正马上他们就能回城了，还怕得罪个泥腿子？更何况谁都不是傻子，如今的路面那么滑，通往县城的公路也不知道通没通，若是他们一时好心借了车，指不定就是有借无还，到时候他们估计哭都没地方哭去！见这些人态度坚决，王秀娟没法，只能将主意打到陈老爷子家。
王秀娟走后，陈老太太哀叹了一声，将准备出门的刘清泉三人揪回了屋。
“奶奶，我们要去捉鱼，您不是已经答应了吗？怎么现在又反悔？”原本摩拳擦掌着想大干一场的余辉不乐意了，他还盘算着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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