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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风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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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焦虑不已,言语之间多有急燥,南宫霓闻声,淡眸轻抬,奇怪地看了母亲一眼:“错过这一次是何意?”

“女儿啊!其实,母后是来接你出去的。”

一听这话,南宫霓美眸微眯,更觉疑惑了:“接我出去?为何?”

“难道你不想出去么?”

“母后,硕妃岂是那样好说话之人?您若强接我出去,她必定又借此机会兴风作浪,女儿宁可呆足一月再出去,也不愿连累母后受责。”

她又岂会不想出去,只是,在什么都没弄清楚之前,她哪儿也不敢去。毕竟,皇宫不比高门,行差一步,说错一语都是要掉脑袋的事,纵然她是公主,母亲是皇后,一旦让人抓了把柄,同样是覆水沉舟的结果,是以,绝不能掉以轻心。

“你父皇已应允了,硕妃亦不敢说什么的。”

沉默良久,南宫霓思绪百转千回,只焦急地拉过母亲的手,紧张地问:“母后,是不是宫里出什么大事了?”

“霓儿真是冰雪聪明,这也让你猜到了。”

“母后,到底何事?”

若有所思地睨了她一眼,皇后笑道:“是辽国小王爷花千树到了。”

“这么快?”

未经大脑,这三个字脱口而出,直到皇后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才假意平静地解释道:“女儿前阵子还收到过小王爷的信,说是年初才打算来盛京,不想,这么快便来了。”

并非她对此事过份紧张,只是前世的记忆中花千树初次带七公主来京游玩的时候,该是光隆二十二年正月,为何会提前大半年就来了?难道?她在重生之时,今世的时局也早已因她而改变?

“是啊!确实是说明年年初才来商议和亲之事,不知为何,现在突然便来了。所以你父皇让母后来接你出去参加明日的宫宴,为辽国小王爷和七公主接风洗尘。”

“和亲?”

南宫霓的心,蓦地因这两个字狂跳不止,花千树是来和亲的?难道,难道他此番前来不是游玩,也不为带公主散心,竟是来跟自己求亲的?

说起这辽国小王爷,他之前也曾在越国为质,不过,五年前大辽吞并了临国的十几个部落后,版图也被瞬间拉开,很快便发展成为了与越国实力相当的强国之一,花千树亦是在那个时候回到辽国的。

不过所有在越国为质的皇子之中,花千树和南宫霓感情最为要好,幼年时,每一回骑马进城过家家的时候,她都是扮成花千树的新娘,在他临走之日,还曾握着南宫霓小手许诺,说待他长大成人,定要回来娶她,只不过,前世里,花千树因晚到了半年的时间,南宫霓便嫁给了玄明煜。自此,郞有妻,妹有夫,再不叙儿时情。

此番历劫重生,南宫霓满脑子本只有复仇一件事,可突然又听到这个人的名字,还听说他要来和亲,这一时的冲击,令她心头五味陈杂,竟有些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了。

见南宫霓情绪略显激动,皇后掩唇,取笑道:“瞧瞧你,脸都红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不过,小王爷此番前来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他可不是为自己的亲事而来,是送七公主来我大越与太子见面的。”

“跟智儿见面?”

提到七公主和南宫智,南宫霓的心不由一沉,前世里,七公主在五年后会成为南宫智的太子妃,难道,这一世她们的命运还是会如前世一般轮回重演?

“没错,辽国七公主花千朵,就是你父皇钦点的给智儿的未来太子妃。”

一语出,南宫霓心神俱震,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母后,智儿他如何能和七公主成亲?且不说太子还小不过十三岁,就说那七公主应该也只个是十岁不到的孩子,这两个人都还是孩子如何能成亲啊?再者,智儿他,他……”

话至此处,南宫霓却再也说不下去了,南宫智,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在三岁之时,她便发现他有所异样,直到五岁被太医定论为天生的弱智,一直便是母后最大的心结。

如今母后已心力憔悴,她又如何能提那样的事情,再去伤母后的心?

“唉……”

皇后长叹不止,却并不回答,那些关于太子的秘密,天知地知,她知她亦知,早已不是皇室的秘密。只是,太子再傻也毕竟是太子,关起家门来大家随便说都行,就是不能让外人知道。

之前太子尚小,身子孱弱也不怎么见人,倒也没有多少人发现他与其它人所有异样,可若是成亲,那样的事情,又岂能瞒得住?

“母后,使不得啊!会出大事的。”

七公主乃是辽皇的掌上明珠,也是个和自己一样倔得没了分寸的傻丫头,前世里,只因远远地看了智儿一眼,便为智儿的绝世容颜所吸引,更立志非智儿不嫁。

越帝一心搭上辽国这条政治姻缘,又怎肯放弃如此大好机会,是以,当七公主如愿地嫁给了智儿之后,她亦在大婚之夜发现了智儿的先天愚钝。突来的真相,让七公主大受打击,甚至因此一病不起,缠绵床榻不过半年便郁郁而终。

辽皇痛失爱女,又岂肯坐视不理?在得知真相后,一怒之下发兵江南,也正是那一年,玄明煜随父远征,自越帝手中接过了他人生之中的第一个虎符。自此,大越的朝堂也开始了一场无声的腥风血雨。

万事有果皆有因,如若当年不是越帝那一个错误的决定,七公主不会死,辽国亦不会与越国翻脸,玄明煜不会有机可乘夺得兵权,大越也不会因此而走向穷途末路。一切的一切,都从七公主开始,前世她已无力回天,今生,再不能坐任事情发展到那样的绝境。

是以,无论如何,她也不可以让七公主嫁给太子。

“霓儿啊!母后又怎会不知此事行不通,可你父皇在那硕妃的怂恿下一意孤行,母后又岂能做得了这个主?”皇后亦是为难,虽说南宫智是个痴儿,可痴儿也是儿,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疼别人岂会疼?

以南宫智太子之身,皇后自是不愁没有太子妃,可若对方换了是湘国的公主,或是金国的公主她都不担心,唯有这辽国的公主,让皇后亦有些举棋不定。毕竟,四国之中,唯有辽国能与越国齐强,其它的两国,便是吃了这哑巴亏也不敢说什么,可是若是换了辽国这样的强国,后果,便实在是有些吉凶难测了。

但她失宠于越帝,说什么都是错,拦得急了,越帝还嫌她后宫干政,她是左右为难,又无可奈何,只能一切都依了越帝的心意,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身为皇后长女,南宫霓又如何不懂母亲的心思,只是,若不从源头处断绝后患,只怕会为时晚矣。咬唇,南宫霓愁肠百结,彼时,她亦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想到前世里七公主和太子的结局,又联想到这如今这未知的突变,南宫霓的心紧了又紧,肃然道:“母后,此事便交由女儿来安排可好?”

“霓儿,你要做什么?”

“母后,此事可大可小,请您一定要听女儿的。”

大事当前,容不得她有半点的退缩,若是风雨必来,那她只能驭风推雨,力挽狂澜。

“霓儿,你可有把握。”

眸色沉沉,眼神如雪,南宫霓再度抬眸,双眼深处已只剩饱经沧桑的凌厉与果绝:“母后,前有豺狼后有猛虎,此事,有没有把握都得做。”

她亲历大越异主的血流成河,她目睹父母惨祸的死不瞑目,更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烈焰吞噬,化骨成火。她已发过毒誓要改写命运,修复这一切。

为此,她必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第九章:忠言逆耳

从佛堂到紫宸宫,南宫霓一路上都显得心事重重,就连皇后跟她交待宫宴之事时,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皇后见她无心交谈,便也不再扰她,只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也别太着急了,毕竟智儿还小,就算是大婚,也该能拖上几年时间,到时候……”

本在出神,突听母亲如此一言,南宫霓立刻反对道:“母后,此事万万拖不得了。若不从根源上解决,一旦定了婚期,日后必成大患。”

“那你的意思是?”

“让七公主主动拒绝掉这门婚事。”

要阻止七公主和智儿见面已是不可能,又不能告诉七公主关于智儿是弱智的真相,那么,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破坏智儿在七公主心目中的形象,让她讨厌上智儿,自己主动拒绝掉这门婚事。

“可是,智儿他万一让七公主拒绝了话,你父皇对他恐怕是更加失望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虽然皇后也疼南宫霓,但相较于智力低下的南宫智,一个先天不良的孩子,她自然要偏爱多一些。是以,听到南宫霓打算这么安排弟弟的婚事时,皇后还是有些不忍心。

“父皇毕竟只有智儿一根独苗儿,再失望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可若是应下了辽国的和亲,只怕智儿有命得这江山,也没命坐到头了。”

说来也巧,越帝后宫三千,妃嫔无数,却只得一个皇子,便是皇后嫡出的太子南宫智。可南宫智偏在五岁之时便被诊断出先天弱智。得知此事后,越帝又特意充盈了后宫试图再生一个皇子出来继承大统,可说来奇怪,自那以后,凰宫里一连又生出七八个公主,却独独没有一个皇子。

是以,在尚未有其它威胁的情况之下,南宫霓自然是不担心弟弟的安全的,只是,皇后对她的说法,却并不认可。

“霓儿,你怎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

她的若心母亲并不理解,甚至还有些怨她对自己的弟弟如此毒舌,南宫霓有苦难言,只能委屈道:“母后,女儿说的就算不好听,也是事实不是吗?”

“会不会,会不会是我们太恺人忧天了?”

一语出,南宫霓心头百味陈杂,恺人忧天?她倒真希望是自己恺人忧天了!

“母后,您不信女儿吗?”

其实,她不怪母后不信自己,只因她之前太过软弱无能,一直让母后失望着。以为自己这个女儿还是以前的那一个,更以为她没有能力保护好她们母子三人。她不能告诉母亲真相,是以,唯有用眼神向母亲传达着自己的坚定。

她可以做到的,她也一定要做到。

那是皇后第一次在自己女儿的眼中看到了希望,那样热情的眼神,充满了力量,让皇后瞬间便觉得自己所有的担心都是那么的多余,她看着自己的女儿,突然便感动到落下泪来。

“霓儿啊!母后自然是信你的,可是,智儿他若是失宠于你父皇,万一别的妃嫔又诞下皇子的话,他的太子之位恐怕都将不保。”

后宫之中,母凭子贵,皇后虽斗不过硕妃,但却有太子在手,这也是她明明失宠于越帝,却依然能屹立不倒的唯一的理由。是以,一想到这么做可能会危及儿子的地位,皇后难免也有些焦燥不安。

“母后您错了,若有别宫妃嫔诞下皇子,就算智儿未曾失宠于父皇,这太子之位,也绝不会再是他的了。”

一个痴儿,又如何能号令天下?

就算能瞒得了一时,又如何瞒得一世?但凡皇室有一丝一毫的办法,也是绝不会将大权交到一个痴儿的手里的。是以,一旦皇室后继有人,南宫智的太子之位,迟早不保,除非,除非南宫智也后继有人。

但他毕竟还太小,只有十三岁,再拖两年,只要两年便好,一旦南宫智可以娶妻生子,她一定会全力辅佐,助自己的侄儿,荣登大位。

“霓儿,你怎能如此说你弟弟?”

“母后,忠言逆耳。”

“……”

闻声,皇后再不言语,只是默默流下两行清泪。

忠言逆耳,但到底伤了皇后的心,为此,南宫霓其实也很后悔。是以,自回了紫宸宫后,她便一直陪在皇后身边,待到皇后小憩睡去,她才唤了香如和香怡一起出门,直赴平阳殿而去。

平阳殿乃是凰宫之中最偏僻的主殿之一,也是各宫质子所居之所。与冷宫遥遥相邻,本是个妃嫔宫婢们谁也不愿多沾的地方。

一路行来,陆陆续续遇到不少宫人内侍,南宫霓知晓个中缘由倒也未有多言,倒是香怡好奇,心直口快地问道:“公主,您不觉得奇怪吗?此处何时变得这般热闹了?”

“辽国乃是强国,小王爷既然在此居住,又岂能含糊?”

按理说,以花千树彼时的身份,本是不该赐住平阳殿的,但因他主动要求,于是越帝也便乖人之美应了他所求。但,因平阳殿实在简陋,是以,花千树入住之日,越帝便调拨了上百个宫人内侍们前来打点服侍,人多自然便显得热闹了。

“噢!原来如此。”

闻声,香怡一脸恍然地点了点头,稍后又搓着手笑道:“不过,小王爷面子可真大,居然连紫彩和明霞都调来服侍他了。”

缓行的脚步,微微一滞,南宫霓侧身而问:“紫彩和明霞?这不是珑儿的近身侍女么?怎会调来平阳殿?”

见南宫霓不信自己所说,香怡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不远处的九曲回廊道:“公主,不信您自个儿瞧瞧,那边,就是那边,那可不就是紫彩和明霞两大恶女了?化成灰奴婢也不可能认错。”

紫彩和明霞平时仗着有硕妃替她们撑腰,再加上二公主的纵容,在凰宫一直都是横着走的。又因南宫珑喜欢和南宫霓斗,而每一次都必须争个赢头,是以,香如和香怡首当其冲便成为了紫彩和明霞的下饭菜,平时也没少受她俩的气,是以,香怡此番才会如此激动地说,化成灰她也认得那两个恶女。

抬眸,定晴望去。

一紫一碧两个宫婢,看身形倒确实是紫彩和明霞,南宫霓美眸微微一凛,淡声道:“难道,珑儿也来平阳殿了?”

闻声,香怡卟哧一声笑了:“啊!二公主也来平阳殿了?该不会是又相中这辽国小王爷了吧?”

惊闻妹妹一语,香如当即变了脸,急急喝道:“香怡,休得胡说。”

被姐姐唬了一大跳,香怡才惊觉自己失言,当即便卟通一声跪到了南宫霓的脚下:“公主,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奴婢这一次吧。”

南宫霓僵立在那里,沉默良久。

人未开口,但脸已涨红,那又气又急的表情,也不知是因为香怡的嘴碎而郁结,还是因为害怕香怡所说成真而烦燥了。

香如见南宫霓神情莫辨,连忙也跪了下来,替自己的妹妹求情:“公主,您就原谅香怡吧!她知错了。”

“公主,奴婢不敢了!”

香怡急红了眼,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南宫霓重眸看了她一眼,终道:“起来吧!以后这种事便不要再妄加揣测了,如有再犯,本公主一定重罚。”

“是,奴婢知错了。”

心知自己有些失态,南宫霓亦未再多言,只转眸又看了看回廊之处的两个丫头,便从容道:“走吧!先去会会小王爷。”

祸从口出,她无意指责香怡什么,只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凰宫,行差一步,说错一句都是要掉脑袋的事,她可以原谅香怡的鲁莽,但换了别人,却绝对不可能容忍,是以,纵然她再大度,也绝不能让自己的人说错话落人把柄,否则,牵连的绝不仅仅只是自己。

第十章:意外落水

酷暑难耐,平阳殿外,倒是比别宫更显得凉爽一些。这倒不是因为越皇又吩咐内侍们做了什么,只因平阳殿前,植着的那一片荷塘。

莲叶田田,别有一番雅韵,荷瓣妖妖,出淤泥而不染。

就连南宫霓经过之时,不由也驻足多看了几眼,正看到出神,忽感裙下一团软绵,未及垂眸,足跟处已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感。

下意识地抬脚,一步踏空,她便不知是踩到了什么东西上,紧跟着,便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叫得人挠心刺肺。

“喵!喵喵喵……”

心头,咯噔一响!

南宫霓当下了然,明白自己又一次被自己的妹妹给整了,想必是那失而复得的肥猫又被她当成了武器,试图故计重施,想借那肥猫之力,将自己再一次吓落荷塘了。

同样的错误,她犯过一次便不会允许自己再犯,更何况,她现在已不再是十五岁的自己,这样的雕虫小计,也想整到她?

“唉哟!好疼啊!”

利用足跟的抓伤,南宫霓借题发挥地痛叫出声。顺势倒下的同时,又狠狠压了一把脚下的肥猫,直到那肥猫呜呜惨叫着几乎要断气时,她才假意惊慌地将身子自肥猫的身上挪开了一点点。

这时候,二公主南宫珑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跑了出来,一把抱起趴在地上的大肥猫,当时便吓白了脸:“天啊!三苗,三苗你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要知道,这三苗可是硕妃的心肝宝贝蛋儿,丢了的那几日,把个硕妃哭得心都要碎了,好不容易找回来,要万一就这么给南宫霓压死了,就算硕妃要责罚的人是南宫霓,南宫珑这个‘帮凶’想必也是要一起挨骂的,一想到硕妃那张严厉的脸,南宫珑便后悔不迭。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让三苗出来吓南宫霓了。

撩了一下裙裾,故意露出被三苗弄伤的脚,南宫霓故做惊讶:“珑儿,你怎会在此?”

恨恨跺脚,南宫珑抱着那只剩一丝余气的猫儿,急色道:“你还说,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把三苗都快压死了。”

红着眼看了那肥猫一眼,南宫霓垂眸,掩下眸底的狠色,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三苗突然跑过来咬了我一口,我也不会误伤了它。”

“皇姐,你伤了三苗还说它咬你?”

明明是她放的猫,可她现在却要倒打一耙,南宫霓瞅着自己妹妹的脸半晌,许久都不曾再说一句话。

她不怕她,至少,现在的她绝对不怕,只是,还是时候,她还羽翼未丰,现在跟她们撕破脸只会对自己不利,是以,再生气也得默默忍下。

“珑儿,我……”

启唇,欲要解释,南宫珑却气急败坏地打断了她,甚至不惜撂下狠话:“你什么你?你还想狡辩么?我马上回宫告诉母妃,看她怎么收拾你。”

见南宫霓被伤了脚还要遭此责难,香怡忍无可忍,终还是气愤地站了出来,顶撞道:“二公主,您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呢?我们公主分明都受伤了,您还说不是猫儿咬的。”

“贱婢,你敢说本公主的不是?”

说罢,南宫珑甩手便是一巴掌,毫不犹豫地扇向了香怡的脸,香怡机灵,飞快地避过,岂料此举更加惹怒了南宫珑:“贱婢,你还敢躲?”

眼见南宫珑似是发了恼,南宫霓亦飞快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忍着脚疼挡在了香怡的身前:“珑儿,此事和香怡无关,你不要迁怒于她。”

无视于南宫霓的阻拦,南宫珑气极败坏道:“一个贱婢竟敢顶撞本公主,别说迁怒了,便是砍了她的脑袋也不为过。”

“不过是说了句实话,何罪之有?”

南宫霓也怒了,她一忍再忍不过是还不想大家撕破脸,可这南宫珑骄蛮的性子实在让人无法忍受,若不是担心护不住香怡,她恨不能亲手给她几个耳光才解气。

有硕妃的纵容,南宫珑骄纵成性,又岂会将南宫霓放在眼中:“我说她有罪,她便有罪。”

言罢,南宫珑得意洋洋地看了南宫霓一眼,这才左右使了个眼色,对身边宫婢们唤道:“来人啦!给本公主把这个贱婢拿下。”

“谁敢。”

只身护在香怡身前,南宫霓气得浑身都在抖。这个妹妹,实在是太嚣张了,迟早有一天,她要让她明白,这么嚣张是要遭报应的。

“嗬!生气了呀?”

一个是嫡出的公主,一个是庶出的公主,南宫珑从小便看南宫霓不顺眼,这么多年来,因着硕妃的恩宠无双,她事事都要争,而且,也无一例外都能争到赢。是以,在她的眼中,南宫霓不过是个顶着嫡公主的头衔的软弱少女,也从未将她放在眼中了。

此番,见平时很好欺负的皇姐突然变得如此强势,她虽觉意外,但更多的却是逞强好胜的兴奋,南宫霓越急,她便越开心,开心到,甚至不屑于再于人前伪装善良。

“皇姐,你以为你将她们护在身后,我就不敢拿她们了么?紫彩,明霞,把那两个贱婢都给本公主一起绑了。”

言罢,紫彩和明霞当即便上前来抓人,南宫霓眸色微变,厉喝道:“放肆!本公主倒要看看,今日谁敢带她们走。”

从未有过的凌厉眸光,雪片般刷过紫彩和明刷的脸,南宫霓那冷泠泠的双眸,有若锋利的刀,一刀一刀,似要狠剜进她们心头。那两个狐假虎威的丫头,当时便被吓到软了脚,一个个迟疑着僵立在原地,就是不敢上去拿人。

眼看着紫彩明霞都被南宫霓的气势所震摄,南宫珑恨恼交加,咬牙道:“没用的东西,都给我让开!”

紫彩明霞识趣地退开,南宫珑当即上前去抢人,岂料,尚未触及香怡的衣袖,却已被南宫霓一掌拍开。南宫珑犹不甘心,凶神恶煞地又扑了过来,你推我揉之际,南宫霓斜眼一瞥,恰看到不远处似有人影远远走来,她知时机已然成熟,顺势脚下一滑,借着南宫珑的推揉,直接便跌入了粉碧相间的荷塘。

“啊!有人落水了。”

香如护主心切,见南宫霓不顾自己挡在香怡身前,自己便把心一横直接冲到了南宫珑的面前,将主子和妹妹都护在身后,本想护着主子不让她再伤上加伤,一闪神,却听身畔有人惊叫出声。

顺着水声望去,只一眼,香如的脸瞬间已由红转青,顾不上南宫珑还在撕扯着自己的长发,香如吓得声音都变了:“公主,是公主落水了,救命,救命,公主落水了,救命啊!”

原本已现狰狞之色的南宫珑,愕然发现南宫霓竟被自己推下了水,当时便愣了:“不关本公主的事,她…她自己……掉下去的。”

“公主不会游水,救人啊,快救人啊,大公主落水了。”

呼救声中,有人急奔而来,墨玉似的身影,如剑鱼一般飞扑直下,墨影一闪,仿若浪里白条,直直便朝着南宫霓的落水点掠游而去。

第十一章:花郎又见

及笄那一年,南宫霓确是不懂水性的。

事实上,直到她活到双十年华她也是不懂水性的,直到那一年,她连人带轿被人扔下了河,险些命丧黄泉却无法自救时,她终于明白了会水的重要性。

南宫霓用了三年的时间来学习游水,直到自己能在水下潜行自如。虽说历劫重生后,她的身体还是十五岁,但,记忆中对水的感觉依然鲜明。而游泳,恰是一个仅凭感觉便能游刃有余的运动。

是以,落水的那一霎,她便已开始筹谋。

假意溺水,南宫霓于水面上扑腾了几下便作势下滑,放松身体,让自己沉沉下坠,足尖才刚刚触及湿滑的淤泥,她突然感觉身畔水声动荡。

灵眸,乍然而睁。

她清楚地看到有人影慢慢向她游来,不及看清来人的脸庞,她只能慌乱地闭上眼。直到来人倏然欺近,紧紧缠住她的腰身向上,她方才顺势倒入那人的怀中,借着那人的身体,随着他缓缓浮出水面。

她故意落水,只为吓一吓南宫珑,再趁机压一压她的嚣张气焰。此番有人来救她,亦在她算计之内,她自然也会顺水推舟了。

上了岸,南宫霓假意晕倒,始终不肯睁眼。香如和香怡哭天抹泪地扑了过来,一个压腹,一个按胸的,颠簸着让她吐出了含在口中的水。她含着苦水咳嗽,从一开始的轻咳,直到后来的剧烈,咳着咳嗽也便真的流下了泪。

看到南宫霓终于睁眼,香怡哭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公主,醒了,公主醒了。”

“公主,您醒了好了,您快吓死奴婢了。”

香如不停地顺着南宫霓的背,看到她因为过度咳嗽全身都在发抖时,甚至不顾在场还有男人,便直接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虚弱地抓着心口已湿透了的衣衫,南宫霓气喘吁吁地问:“香如,我……我怎么了?”

“公主,您,您又落水了。”

一语出,香如的泪又落了下来,想到南宫霓是因为要护着香怡才会落水,不由愧疚不已。

看她自责不已,南宫霓本想出声安慰,岂料,未及开口,便被一个轩昂身影意外打断。

“霓霓。”

温软绵厚的嗓音,带着几分心疼的担忧,南宫霓下意识地回头,灵眸微闪,恰撞进一汪如水深眸里。

五年不见,他,亦发的俊朗非凡了。

白衣飘飘,丰神俊秀,湿润如玉的眉眼,散发出属于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逸。那温柔得似要滴出水来的清澈眸子,是他俊逸脸上最点睛的一笔,玉带束顶,长发飞飞,唯有额前留着几缕,覆住他光洁的额头,乍然望去,怦然心动。

他原本肤色白皙,更透着一股子淡淡的儒雅,那样的俊俏,那样的帅气,只一眼,便夺去所有人的视线,便连那气焰嚣张的二公主南宫珑,亦在他惊—艳绝尘的外貌之下,瞠目结舌,哑然无声。

花千树走得极快,衣带飘飞间人已到了南宫霓的跟前,一眼瞥见她还染着血的绣鞋,原本欣喜的脸上,瞬间便笼上一层担忧之色。

“霓霓,你可还好?”

自儿时起,他便一直唤她霓霓,他说柔阳公主是别人对她的尊称,他说霓儿是皇上和皇后对她的昵称,他不要和任何人叫的一样,是以,他只唤她霓霓,只属于他叫的,唯一的呢称。

曾几何时,每当他唤她一声霓霓时她便会手舞足蹈;曾几何时,每当他唤她一声霓霓时,她便会脸红心跳。那是只属于她们之间的甜蜜,直到许多许多年以后,每当她想到这一切,她总是感觉很心痛……

心疼她的狼狈,他试着要去拉她冰冷的小手,她却红着脸避开,只尴尬道:“没,没事儿。”

毕竟男女有别,毕竟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虽是儿时的玩伴,她又岂能让他如此亲近?

“这样还叫没事?”

“……”

他的眼神一如即往,明明亮亮有若碧空暖阳,心,微微一颤,只是不敢再看他。

“你的脚流血了。”

本已染血的鞋面,在冷水的浸泡之下,已晕染成一团,有若盛开在脚边的牡丹,南宫霓只随意瞥了一眼,便淡然道:“擦点药便会……”

好字不及出口,身子已腾空而起,再回神,人已是稳稳落入一方温暖的怀抱。愕然而来的亲近,久违了的男性气息,南宫霓慌了神惊了心,脸,霍地红透半边,想推开他,却又不敢大声叫嚷,只能懊恼地捶打着他的肩头,小声地怪嗔:“小王爷,快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不理会她的挣扎,花千树只是微笑地看着怀中的人儿,带着傲据之姿,昂首阔步地朝着自己的寝殿,潇洒而去。

他们的身后,南宫珑眸色渐冷。

恨恨地将怀中的肥猫塞入紫彩的手中后,南宫霓纤腰款摆,直直走向那早已被晾了多时的燕礼。

“礼哥哥,你没事吧?”

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碰触,燕礼不以为意道:“没事,这么大热的天,洗个冷水澡的感觉还不错。”

“珑儿为皇姐的失礼跟你道歉,是你救了她,可她,居然连正眼都不看你一下,满眼里只有那个辽国小王爷。”

“无碍。”

话虽随和,但容颜清冷。

许是湿衣贴身的感觉太粘乎,许是狼狈的模样太不爽,那一刻,燕礼忽然觉得全身上下都开始不舒服。想了想,又想了想,终是恭敬地对南宫珑一笑:“芸平公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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